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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弦月”
有人在叫她,是谁?
会是那只臭杜鹃、没用军师在叫吗?
“弦月弦月”
那人的声音透露着让她不自觉感到安心的魔力,感觉很值得信赖。
还有、还有,他有一对剑眉、宽阔的肩膀、粗犷的下颚,老是望着前方不知在思考什么的深邃眼神。
可惜是软脚虾一只。什么?他说他不是软脚虾?
遇到事情只会耍嘴皮子,动不动就喊着要逃跑,没半点功夫,居然敢反驳。
对了,他的确不是软脚虾,是软“手”虾!
爱狡辩,没错,这也是他的特色之一。
难怪他适合当军师。
军师当我的军师吧这本是什么书子去谁
“弦月弦月”
等等,这是谁掉下来的书那少女的书为什么在吴子规身上?他和那位少女是什么关系?
不要不要走,子规,不要走!
“子规!”弦月猛地张开眼睛,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气喘不已,冷汗湿透头发及全身衣裳。
“弦月公主,你终于清醒了。”白荷连忙拿布中为弦月拭干额头的汗水。
“白姐!”她迷惘的盯着白荷,由于受到方才梦境的惊吓,此刻她的心脏正急速跳动着。
“老天保佑,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白荷松了一口气。
“白姐,你来破庙做什么?”弦月脑袋浑沌的盯着白荷。
“你平安无事,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白荷微微一笑。
“破庙”弦月慌乱的看向四周,发现自己不在破庙中,而是被安置在一处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床上。
“你害我担心死了!”白荷埋怨的道。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所处环境突然改变让她尖叫出声。
“公主请放心,这是城里的一间客栈,你现在人很安全。”白荷看着受到惊吓的弦月,立即出言安抚。
“客栈?”她眼神涣散。
“是啊,公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要好好休养身体。”她失神的表情让白荷心痛。
“子规?子规呢?”弦月的心猛地被抽一下。
“谁?”白荷皱皱眉头。
“我要去救他我我的头”弦月迅速掀开被子想下床,但是,才略微移动,马上感到脑袋一阵昏眩。
“公主,别激动,你快点躺好。”白荷连忙扶着她躺回床上。
“我的头好晕、好痛,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钻”弦月甩着脑袋,想把晕眩甩掉,眉头全都纠结在一起。
“别怕,这是正常的情形,你受到迷葯的影响,葯力尚未完全消退。”白荷帮忙弦月按摩太阳穴。
“迷葯”弦月脑袋依然昏昏沉沉。
“不过你放心,迷葯的伤害并不大,只要再睡一觉,等葯效过后就没事了。”白荷帮弦月盖好被单。
“我躺多久了?”弦月闭起双眼休息。”一天一夜。”白荷替她盖上被子。
“一天1!那子规呢?”弦月睁开双眼,紧张的弹坐起来。
“子规?子规是谁?”白荷一脸迷惑。
“还会有谁!就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啊!”弦月着急的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在一起?啊!那个首领!”白荷眼睛为之一亮,顿时记起那位失手被擒的盗贼。
“他不是首领,只是个军师。”
“什么军师?”
“别管军师不军师,他人呢?”
“当我循线找到破庙的时候,只发现你躺在地上,没有看见其他人啊。”白荷伸手敲着额头,回想当时看到弦月虚弱的倒在地上,感到心惊无比。
“唉,他果真被他捉走了。”弦月听完回答,证实自己临昏睡前所看到的景象,只感到更加委靡不振。
“他是谁?谁被谁捉走了?”白荷一头雾水。
“唉,不捉我,却捉吴子规,古俊到底在想什么?”弦月口中念念有辞。
“公主,你还好吧!”白荷满脸关切,一会儿摸摸弦月的头,一会儿看看她的脸。
“真烦!咦?”弦月举起手敲脑袋,不料却被一本书敲到。
“这本书在你昏迷当中,一直紧紧握在手上,我拿都拿不走,只好让你一直握着。”白荷在一旁解释。”孙”弦月看着被撕破一角的书皮,只留着一个“孙”字。
“这本书好破旧,书皮都被撕烂了。”白荷皱皱眉头,难以想像有人会把书皮撕成这副德行。
“为什么吴子规会有这本书呢?”弦月伸手到衣服里,拿出那片泛黄的半张书皮,合在书上。
“居然刚刚好!鲍主,你带张破书皮在身上干什么?”白荷惊讶万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弦月没料到原来小时候遇到的人,和吴子规有关系。两人会很亲密吗?
“是谁?”
“算了,先不说她的事。”一想到此,弦月感到心烦。
“好好好!”看到弦月不耐烦的表情,白荷只好连连点头。
“白姐,你怎么找到我的?”弦月摆摆手,决定先问清楚情况。依照破庙里古俊对吴子规“呵护备至”的态度看来,他应该不会伤害他。
“事情说来话长,公主还记得那群半途打劫的盗贼吗?”白荷问道。
“当然记得。”想到当天的情景,弦月依然觉得可笑。
“刚开始他们确实使我们的军队乱了阵脚,可是当他们的首领哦,军师‘捉’走你以后”白荷刻意强调,瞪了弦月一眼。
弦月装作没事,假咳两声,乘机把脸转到一旁,不敢正视白荷的眼睛。
“他们的阵仗顿时失去章法,没三两下就被我们制住。”白荷叹一口气,对弦月的任性莫可奈何。
“你们没有为难他们?没有伤害他们吧?”弦月急忙问道。
“公主,你如此关心他们是因为爱屋及乌吗?”白荷皱着眉头,仔细观察弦月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想伤害无辜。”弦月眼神游移,红着脸否认。
“是吗?”白荷的怀疑全写在脸上。
“当然身为公主,我何必骗你呢?”
虽然弦月用力点头想增加说服力,却依然瞒不了白荷。
多年的相处使白荷一看便知情况有异,但她也明白此刻就算穷追猛打,依弦月倔强的个性,绝对逼不出真相,于是她选择继续说下去。
“放心吧,如同王将军所料,他们都是饥民,所以才沦落为盗贼,早早就放走他们。”
“嗯,很好、很好。”弦月整个人放轻松,频频点头。
“王将军帮助他们回到卓元国,各自想办法讨生活。”
白荷把整个事件从头到尾交代清楚,算是为打劫事件写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太好了,王将军的安排真得极为妥当。”
弦月的眼神绽放出喜悦,看在白荷眼底,更加深她心中的不安。
“其实”白荷欲言又止,仔细思索依她的身份接下来该说的话。
“其实什么?”弦月听出白荷的意思,似乎尚有后续。
“那些饥民全是战乱下的受害者。”
“原来如此,难怪全都穿着破烂的衣服。”
“战火一起,他们无家可归,被迫必须携家带眷远离家园,以致沦落到居无定所的境况。”白荷的表情蒙上一股悲哀。
“唉,真可怜。”弦月忍不住为饥民感到伤心。
“为了活下去,有一口饭吃,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做强盗。”
“嗯,我明白。”弦月边听边点头,经过这些天与吴子规的相处,她逐渐明白金钱的价值。
“其实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我想也是,有饭吃,谁想冒险做强盗。”
“所以,你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多大的责任吗?”白荷话锋一转,顺势带出“和亲”的议题。
“我”弦月猛地抬头,迎向白荷正义凛然的眼神,心中顿时升起想逃的念头。
“公主,我知道‘和亲’对你是件不公平的事情。”白荷一脸痛楚,她同样不愿弦月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本来就不公平。”弦月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一想到原来少女和吴子规是旧识,她心里更是不满,毕竟,或多或少,她是因为那位少女,而没有断然拒绝父王的提议,如今却发现,她深深的喜欢上吴子规,又如何能若无其事的嫁给他人呢?又如何面对那位少女呢?
“但你一人身系千万人的幸福”白荷继续进逼,苦口婆心只为让弦月明白,责任来时,依然得坚强面对。
“我”弦月转头痹篇白荷的眼神,心下明白,此次遇到白荷自然无法再有任何推拖之辞,然而
“凡事要以大局着想,公主”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及任务,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许。”弦月打断白荷的话,心中作好决定。
“多谢公主。”白荷的眉头没有因为弦月的承诺而舒解,因为承诺的背后,是弦月必须牺牲终身的幸福。
“这是我身为公主,应该担负的义务,你不必谢我。”事已至此,弦月只得强打起精神。
“公主,你变懂事了。”她的懂事只让白荷更心酸。
“是吗?”弦月苦笑回应。
“我们什么时候赶去和王将军会合?”
“等一下。”
“公主,你才刚答应我,现在又反悔了吗?”
“放心,我会说到做到,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公主尽管说。”白荷心想,无论如何要帮公主完成心愿。
“我一定要找到吴子规,确认他平安无事后,我自然会乖乖跟你走。”她之所以下定决心跟白荷走,吴子规是一部分原因。
吴子规那些伤人的话早清楚对她表明“她不是他的什么人”她怎么可能继续赖在他身边呢?他说出事实,但她心中为何感到有把刀在割呢?
“公主,你还好吧,为什么哭了?”白荷惊讶的问。
“哭?”弦月一摸脸颊,泪水不知何时流满整张脸。
“公主,你为何如此难过、伤心呢?”
“我我没有啊!”弦月连忙擦干泪水。
“公主”
“我没哭,大概是迷葯造成眼睛不舒服吧。”弦月假意揉着眼睛。
“公主”
自两人相识以来,不管遇到任何事,弦月顶多假意哭两声搏取同情,不会当真掉下眼泪,这还是头一遭。
“我没事,你继续说吧。”弦月勉强一笑,因为她如果继续难过下去,白荷会一起跟着伤心。
表面上,弦月贵为公主,私底下,白荷却是她的师父,而实际上,两人情同姐妹,情绪极容易受到对方影响。
“好吧!”白荷叹口气继续说明“从那群难民的口中得知,他们其实并不清楚那位军师是打哪里来的。”
“是吗?”
“就在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组织起来。”
“那些人居然愿意听他的话?吴子规那么有群众魅力?”
“他提出一项计划。”
“军师本来就应该提建议。”
“就是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抢一些钱,再分给大家买地种田,所以,大家很乐意跟着他行动。”
“原来如此”弦月边听边点头。
“没想到第一次打劫,他居然被你捉嗯,捉走了你”白荷顾虑弦月的颜面,没说出实情。
弦月再度想到当时的情况,不自觉的轻笑一声。
“我一路追查你的行踪,终于在破庙中发现你。”唉,不对的时候,出现对的人,这两个人注定没结果。白荷心里为弦月感到遗憾。
“他呢?有他的下落吗?”谈到吴子规的行踪,弦月特别的关心,这也是目前她唯一在意的事。
“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他,带你去找他。”
“好!”白荷的调查能力向来不容置疑,得到她的承诺,等于找到吴子规,也让弦月放下心来。
深夜,两道黑影在城镇的屋檐上,一前一后窜上窜下,没多久便在一处豪宅的屋檐上停下来。
“白姐,吴子规被关在这里面吗?”弦月拉下黑色面罩,压低嗓音小声询问趴在身边的白荷。
“根据我得到的线索,他是被软禁在此地。”白荷同样拉开面罩,小声的回应。
“好气派的大宅,有查出他被关在何处吗?”就着微亮的月色,弦月看出这座宅子占地广大。
“房间实在太多,无法一一确认。”白荷露出为难的脸色。
“好,我们就一间一间去找,把救他出来。”弦月迫不及待想进屋做个大搜查。
“等等,公主。”白荷急忙伸手拉住弦月。”怎么了?”弦月紧张的趴回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公主,我只是希望你在行动之前,再仔细考虑清楚。”白荷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已经劝过太多次。”弦月摇摇头。
“公主,以你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做‘暗’事,我们何不等天亮再”
白荷话未说完,就被弦月打断。
“别再多说,我一定要救出吴子规。”
弦月的坚决使白荷更加为难。
“公主,其实我们大可天一亮,正大光明的来拜访,不必非得暗中查访不可。”她将整件事情调查过后,随即向弦月报告,原本提议等天亮后,再登门拜访,不料弦月一知道地点,连一刻都不愿等,拉着她马上要来救人。
“不行,救出吴子规是刻不容缓之事。”
“即使如此,我们也可以从正门进去,请家丁们通报一声,不必偷闯进去。”
“那更不妥当,古俊捉住吴子规不知有何用意,我怎么能打草惊蛇?”
“公主,你误会了,根据我的调查,古俊他其实是”
“别再多说!”弦月举手制止白荷的解释。
“公主!”
“放心吧,名师出高徒.可别忘记你是我的师父呢!”弦月朝白荷一笑。
“你这丫头。”白荷轻声一笑。这小丫头也只有在特殊时刻才会这么捧她。
“你要对自己的徒弟有信心才对。”
“话虽如此,我们照样可以请人通报”
“我们分头进行,我搜查左边。”弦月不等白荷说完话,趁着守卫不注意,一个纵身便跳进庭院,往左边移动。
“公主”白荷来不及阻止,弦月早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叹口气,她只能无奈的往右边仔细搜查。
弦月在院落中绕来绕去。
“奇怪”不知不觉中,弦月走到一处庭院,虽然此刻是晚上,但弦月对此处感觉很熟悉。
“我不答应!”
远处传来一阵击鼓般低沉的声音,音量虽低,却直接敲进弦月的心底,让她全身为之一震。
是他!
“不就是不!”
没错,这声音,不是他,会是谁呢?当初她不就是被他的声音所吸引吗?
“废话少说,不要再对我信口开河,不论你说得多天花乱坠,我绝不会同意,我们没什么好谈。”
吴子规的声音不断牵引着弦月,她顺着声音转进一处小桥流水的清幽之地。
“子规,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会很难吗?”古俊好言相劝的声音接着传出。
“我绝不可能照着你的意思去做。”吴子规态度强硬。
“吴子规,我好说歹说,你是听不清楚,还是听不懂,或者你的脑袋有问题!”古俊气急败坏。
“我就是不服气,要我听话,你做梦去吧!”吴子规嗤之以鼻。
“吴子规,这是你的命!”古俊耐性用光,怒气取而代之。
“我不服。”
“抵抗只是白费工夫,你要认命!”
“我偏不!”
“吴子规,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难道你为了一本破烂的定情之物,一个找不到国家的小鲍主,而误人误己,为害苍生吗?”
“你乱说!”
“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在房里好好想一想。”
“没什么好想的了!”
两人你来我往,话中的火葯味愈来愈浓,双方都毫不退让,弦月躲在树丛后静静观察,看到门砰的一声被用力踢开,古俊气冲冲地走出来。
待古俊走远,弦月悄悄走近门边,打开一小条门缝。
真的是他!弦月心里泛起一阵笑意。
吴子规坐在桌前,一会儿气愤握拳、一会儿哀声叹气。
他瘦了!弦月心疼的看着吴子规。由此看来,他坚决不愿服从古俊,着实使他吃足了苦头。
“唉”
吴子规又叹气时,弦月迅速开门进房。
“你”吴子规瞪大眼睛看着她。
“嘘”弦月示意吴子规小声,看看门外,确定没有惊动别人,再轻手将门关上。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却让两人发现自己深藏内心的情意,明了这几天是多么的关心对方,彼此热切相望,隐藏多日的思念终于涌现,不知道是谁先踏出第一步,只知道下一刻,两人便拥抱在一起,就像是一对久别的情侣,透过拥抱,他们互相感觉对方真实的存在。
“抱紧我,我怕你会消失。”吴子规紧紧抱住弦月,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
“笨杜鹃,我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弦月同样心情激动,紧抱住吴子规。
“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也很担心古俊会伤害你。”
“全怪古俊做事太急促,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都还没说。”
“我也是。”
“不是梦,你真的在我面前。”
“唉,费尽历尽艰辛,我总算找到你了。”
“弦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老天爷可怜我日夜的思念吗?”吴子规轻轻摸着她的秀发。
“啊!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吴子规充满感性的诉情让弦月猛然惊醒,记起此行的任务,拉着吴子规就想走。
“等等,救我出去?”吴子规疑问道。
“白姐把我救走以后,我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要救你,不知道那个奇怪的古俊有没有对付你?”弦月快人快语。
“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吴子规的心中有说不出的甜蜜。
“这”弦月一时说溜嘴,脸颊迅速红起来。
“弦月”吴子规痴痴的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小巧的红唇,不自觉的低下头。
“放心,你已经说过不希望我跟着你,所以,等你脱险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冷静之后,弦月回想起之前的对话,满脸落寞,显见破庙中,吴子规对她的伤害仍在。
“我”吴子规感到心如刀割,无比自责。
“离开这里,你就是自由之身,爱去哪就去哪,我不会阻止你。”弦月鼻头一阵酸,眼角溢出些许泪水。
“其实我”
“我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我会自动消失。”初见面的激动欢欣瞬间变成悲伤的自我可怜。
“对不起”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话说到最后,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该死、我乱说、我混蛋!”吴子规突然伸出手掌,重重赏自己三大巴掌。
“你在干什么!”弦月尖叫着阻止他。
“弦月,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我只是一时气愤,没把事情想清楚,气急攻心,胡言乱语,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吴子规急急的解释。
“可是你的话好重,又很凶,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凶我,你是头一个对我凶的人”
“是我不对,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既然你嫌我累赘,想把我赶跑,我又何必死皮赖脸不走呢?”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我一直都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哪可能赶你走?”吴子规激动的涨红脸。
“真的吗?”弦月心底泛起甜甜的笑意。
“是真的、是真的。”
“可是”
“如果你不愿意赖在我身边,换我赖在你身边好了!”
“傻杜鹃”吴子规的表白换来弦月的眉开眼笑。
“你不跟着我,下次谁陪我骗吃骗喝呢?”
“讨厌”弦月发出小女孩的娇嗔。
“而且你的反应真的很好,或许我只是不愿承认。”他满怀情意的看着弦月。
“为什么?”
“我太骄傲,不愿意称赞你表现得比我好。”
“哼,我就知道自己很了不起。”听到赞美的话,弦月的得意马上表现出来。“可惜古俊打断我们,所以没办法逼出你的实话。”
“是吗?”吴子规苦笑着。
“对了,我觉得古俊那个人实在有毛病,为什么把你绑走呢?”回想破庙中的情况,她一肚子的气。
“唉”浓情蜜意的情绪再度被打断,吴子规只能盯着地面哀声叹气。
“对啊!为什么绑你没绑我,他是不是审美观有问题?我会比不上你吗?”弦月愈想愈气恼。
“喂喂喂”吴子规苦笑连连,没想到古俊会因此惹怒弦月。
“他实在太过分了,居然没绑我!”弦月气得跺起脚来。
“噤声,有人来了。”吴子规听到脚步声愈来愈近。
“怎么办?我要躲在哪里?”弦月开始心慌,她的临敌经验很少,真要应变,一时根本找不出方法。
“上床。”吴子规灵机一动,拉着她往床上躺。
“什么!”弦月不解的跟着上床。
“躺好。”吴子规侧身躺在弦月旁边,用棉被盖住她。
“喂”弦月转身想问清楚,正好与吴子规面对着面。
“子规,你睡着了吗?”两人才刚躺好,古俊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
吴子规迅速闭上眼睛,弦月连忙缩回棉被里。
“别装啦,我知道你没在睡,连烛火都没吹熄,只是上床装睡想骗我而已。”古俊特地装作一派轻松。
闻言,吴子规心下一惊。
“我反复想来想去,以前你逃走,我也曾捉你回来。”
“你们认识?”
弦月躲在棉被中,小小声的询问,吴子规不答腔,只是比手势要她住嘴。
“但你只是无奈,接着很认命的妥协,并不会对我发脾气。”回想往事,古俊低头思索原因。
“你在发脾气?”好奇心奇重的弦月持续发问,吴子规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可是,这回你却翻脸臭骂我一顿,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吧?”古俊皱眉苦思。
“小姑娘?”弦月无法忍受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应,即使情况危急,她依然我行我素,因此她拉开吴子规的手,固执的提出疑问。
她原本只想小声问吴子规,然而音量控制不当,以致连古俊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没睡!”古俊开心的笑起来。
“哈哈。”吴子规干笑两声。
“你用‘女’声和我玩,是不是表示我们和解,你不生气了?”
“什么小姑娘?”
这倒好,既然古梭误会吴子规在玩游戏,反倒方便弦月开口问话。
“就是跟你在一起,功夫很好的小丫头啊!”“什么!”弦月生气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当成小表。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什么”吴子规连忙回答,顺势捂住弦月的嘴巴。
“躺过去一点,今晚我们一起睡吧!”古俊临时起意,声音中透出一股兴奋。
“什么!”
弦月与吴子规同时怪叫起来。
“哇,你的女声练得愈来愈好,居然可以和男声同时发音。”古俊依然认为是吴子规在和他玩。
“哈哈”吴子规换上苦笑。
“好怀念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们都是躺在一起,一直聊到天亮,第二天上课都很没精神,老是挨夫子的骂。”古俊不由分说躺在吴子规身旁,细数童年往事。
吴子规往床的内侧挤,弦月只得跟着往内移动,结果两人的身体反倒愈是贴紧。
此时弦月满脑子疑惑,听古俊的口吻似乎两人早已认识,而且很熟。
“子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古俊话锋一转,漫不经心的问着。
“什么!”
弦月与吴子规再度同时叫出声。
“因为我没有把她一起带走,所以你才会发火,对不对?”古俊自信满满的推测。
“我”吴子规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回应。
“其实我有马上派人去找她,可惜她已不知去向。我正派人到处搜寻她的下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
“哦”吴子规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现在他怀中抱着弦月柔软的身体,闻到弦月身上传来阵阵的清香,脑袋无法思考。
“但是,找到她又如何呢?没想到她对你如此重要,为了她,你竟然会对我发脾气。”古俊的口气透露着埋怨。
“我”吴子规一时无法解释。
“以前不管我提什么建议,你都是在一旁举手赞成,不像这次大发脾气,假如你不愿意我继续献策,可以直说无妨。”
“你想太多了吧。”吴子规打个哈哈。
献策?奇怪了,古俊的语气似乎带点卑微弦月满脑子疑问。
迸俊与吴子规到底是什么关系?听古俊的说法,吴子规似乎不能对她有意思,此刻被他抱在怀中,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
就这样,吴子规夹在自言自语、滔滔不绝的古俊与脸红心跳、全身滚烫的弦月中间,一边是烦人,一边是欢快,没想到愉快与不愉快会同时存在他身旁,他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整夜要如此度过?与弦月当然好,可是多个不识相的古俊
“大胆,是谁胆敢夜闯古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姑奶奶前来找人,谁敢挡我的路!”
是白荷!
糟糕!弦月猛然想起两人会合时间已过,白荷肯定误会她陷入敌手,所以赶来救她。不过用到“姑奶奶”这句,真多亏平日温柔优雅的白荷说得出口,以壮声势。
“我去看看。”古俊听到声音,全身为之一震,迅速下床冲出去。
“我们快走!”古俊前脚才离开,弦月马上拉着吴子规下床。
“你的朋友怎么办?”吴子规替弦月的朋友担心。
“别担心,凭古俊那一丁点本事根本动不了白姐。”弦月信心十足。
“可是”
“我是来救你离开,除非你不想跟我走?”
“当然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
“好吧,我们走。”吴子规笑了笑,跟着弦月迅速离开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