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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飞打了个呵欠,在床上翻个身,意外地碰到某种光滑还带点温度的物体。她的手自有主张地左右滑动,以便大脑去判断这个不应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不明物体究竟为何。
大约三十秒的摸索之后,她的手传达了个相当骇人的消息给她的大脑她身边的这个不明物体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倏地,她的脑袋在混沌中理出了个清楚的头绪有个裸体的男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边!
这会儿,她顾不得身体还处于极度嗜睡的情况,小心翼翼她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想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没穿衣服她身边的男人也没穿衣服这不是她熟悉的房间
昨晚,她跟着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回家然后他们解决了一堆垃圾食物和两、三瓶看起来像是高级洋酒的东西之后发生的事
“天啊,我居然跟个不认识的人上床!那我之前的坚持算什么?”
柳絮飞被自己放荡的行为给吓着了。她真想哭啊!她竟然是在酒后乱性的情形下,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个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家伙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真希望此时此刻的她是患了选择性失忆症的宫雪花!
老天!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她根本是在意识相当清醒的情形下和她看看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和这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怎么结束的。
“不,我得赶紧离开。”这是她自省结束之后下的第一个清醒决定。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可能成为她一辈子恶梦的场景趁着对方还没醒时尽速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覆住他俩的羽毛被,再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她打算学习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或就像耶稣基督曾说的:“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而她的回忆就归她自己的,至于他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对,就这么办,她可不想面对两人清醒时的尴尬时刻。
当她安全着地之后没有吵醒枕过人,双脚着地她趴在地毯上搜寻自己的衣物,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穿好衣服走人,然后忘掉昨晚正确的说法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她还是那个刚甩掉男朋友的柳絮飞,至于她的唯一坚持昨日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
“我很抱歉。”
任凯森的声音清楚地自后方传进柳絮飞的耳里。
“我不该冒犯你的只是唉,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相当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原本只能对妻子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行为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原本急着收拾衣物的柳絮飞听了任凯森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语之后,不禁感到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和陌生女子发生关系之后,开头第一句便是道歉?也许,和其他的新新人类比起来,她算是有点老古板,可好歹她也知道所谓的“pub文化”
在pub里愿意和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更是不缺;甚至有些男人就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上pub泡马子的。这两种人通常是各取所需之后,即不再见面。“性”对他们来说只是种本能的需求和游戏,什么道德伦理、社会教条都只有靠边站的份。
柳絮飞直觉身后这个男人绝不是那种抱着找性伴侣心态的人,他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似乎也相当意外。
这样一想,她觉得好过多了,而捡拾衣物的动作也稍微放慢了点。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想想他的“前”未婚妻曾经几近裸露地对他投怀送抱,他都能坐怀不乱了,怎么昨天他们俩原先衣服穿得好好的,到最后却是“袒程相见”?看来,酒这东西以后真的碰不得。
“老实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可能我们两人都喝了太多酒了”柳絮飞背着他快速地将衣物一件件穿上,她可没有裸体和人对谈的习惯。
当她往自己的胯下一看之后,差点惊叫出声有血迹!她早该知道有些女人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会流血,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甭提是看到自己的!
任凯森看着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的柳絮飞,以为她对于昨晚的事十分沮丧。其实在她醒来之前,他早就醒了。所以她以为他还没醒时的自言自语全一清二楚地入了他的耳。
“这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正处于惊吓状态的柳絮飞没听到任凯森的自白。
“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刚刚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
“嗯我知道我的情形是有点奇怪。”
他整张脸像是烧红的炭火,温度高得可以拿来烤肉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在她面前相当自在,一点也不觉得拘束,完全没有以前遇到陌生女子时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出活来的情形。甚至,他觉得好像老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也因此,这种几乎被所有男人视为耻辱的事一个二十九岁的处男他也能对她诚实道出。
“我的未婚妻就是因为我拒绝婚前和她有更进一步关系,而和我解除婚约。”
柳絮飞转个身面对他,以近乎逼问的口气问:“你是个处男?你是说在我之前,你还是个处男?”她才不管他怪不怪,只想知道事前他是不是个处男。
“唉你这样问要我怎么回答。”他认识的女人本就不多,就连林美玉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娇柔样,突然遇到像柳絮飞这样强势的女人,他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回答‘是’或者是‘不是’。”如果他是个处男哈,那就太棒了!至少她不是和一个人尽可归的滥情男人上床,同时也符合她的坚持。
“是。”任凯森相当听话且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是”对一个正常、普通而且年龄差一点就是“而立之年”的男人来说,还真是难以启口。
“谢谢你的回答。”她相信他没有必要骗她,再说除了她的那些闺中密友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她这“非处男不可”的论调,况且男人不都是喜欢夸耀自己的“丰功伟业”吗?
他的回答让她的心情好过许多了。和她刚醒来时发现自己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感觉相较,现在,她可以称得上是“快乐”
“这个我是说假设如果说,下个月你有什么地方和往常不同请你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会负起应负的责任。”任凯森想要说的是如果她的月事没来。言下之意,如果她怀孕了,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一个交代。
“什么?”柳絮飞听了一头雾水,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任凯森相当严肃且谨慎地说:“嗯我们昨天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要是你怀孕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说得好像柳絮飞已经怀孕似的。
“啊?”她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解释。今天的一切,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先是以为自己毁了过去的坚持,后来又发现她“好运地”遇到个“处男”现在这个陌生人居然说他会负起应负的责任?
他有这个心意她相当感激,至少她遇到的不是个拍拍屁股就走人、把后果都留给女人承担的男人。
“先生,麻烦你先听我说。你并没有强迫我。”当然没有,否则刚才在他还没醒过来时,她就会拿把刀把他一块块给剁了。
“会有现在的情形出现,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只要是两相情愿,即使有风险也是两个人一起分担。“你的心意我相当感激,不过我并不认为我会怀孕。”她自认不可能第一次就中奖,绝不可能会这么倒媚的。
“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要是真的怀孕了,”她停顿了会儿,才接着说,一我一定会和你商量对策的,毕竟,我一个人没有权利决定一个小生命的未来。”
“这”任凯森在发言的同时,她穿衣的动作也没停过。
“我已经打搅大久了,谢谢你热情的招待。那么,我先告辞了。”
就这样,任凯森连留她的机会都没有,她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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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絮飞回到家已经傍晚六点,尽管之前在任凯森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怀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在回家的路上她特地到屈臣氏买验孕剂,打算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验孕!万一她真的那么倒楣再说吧,这种事她现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仔细读完验孕剂里的说明书后,她忐忑不安地走到浴室,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个步骤,再来就是紧张的等待。
终于,结果出现了!她大大松了口气。
“幸好。”要是她真的怀孕了,那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紧张过后的松弛感,再加上昨晚的疯狂行径早让她的体力透支,现在她要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个党,以便应付明天的忙碌生活,昨天的事就当作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小意外。
她洗了个消除疲劳的热水澡,穿上她宽大的睡衣,打算上床睡个好觉时,可惜天不从人愿,在她即将入睡的前一秒钟,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不得已,柳絮飞只好伸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
“柳絮飞,你今天到底跑哪里去了?我打了一上午的电话都找不到你!”是何语竹,她的口气不大好。
“我才刚回来,你当然找不到我。”柳絮飞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我很累,精神不好,想睡觉,你不能指望我像你一样中气十足地说话。好了,我真的很累,要聊天的话,明天请早。”她现在想做的就是睡觉。
“等等,你说你刚刚回来?”何语竹记得她的家人告诉她,陆无双大约半夜三点半左右送她到家。为什么柳絮飞才刚回家?
柳絮飞看向闹钟,现在也不过七点半一一一也就是说她到家只一个半小时。“对,六点才到家。我明天还要上班,麻烦你挂掉电话,我要睡觉了。”
何语竹可好奇了,柳絮飞是那种只要一有空便窝在家里的人,况且她们昨天的聚会可没持续一整晚啊。
“为什么?难不成你为了要报复那个郭子健,随随便便就找了个男人了结你的处女之身吧?”她随口玩笑道,不认为絮飞会做这种事。
“郭子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柳絮飞的确在昨晚了结了她的处女生涯,但可不是为了郭子健。若说谁才是祸首游笃良才是主因,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心情极度不佳。
“什么?你真的随随便便和某个‘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何语竹震惊,絮飞的回答简直就是间接承认。“你疯啦!”
柳絮飞打个呵欠,事实上她的意识还挺清楚的,只是有点晕。
“我没疯。好了,我现在要睡觉,有事明天再说。”没给何语竹说话的机会,她便挂掉电话,现在她想的只有睡觉。
显然,她低估了朋友们重视她的程度。
何语竹再度拨电话,不过不是拨给柳絮飞,而是沈青珊和陆无双。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们三人一致决定要马上找柳絮飞好好谈一谈。
一个小时后,她们三人来到了柳絮飞的套房门外。相当幸运的,刚好遇上柳絮飞那位难得回家过夜的室友,因此她们是毫无预警地逮着了正在熟睡中的柳絮飞。
“絮飞,快起来。”
三人中对柳絮飞“失身”最感关切的就是沈青珊。当她知道柳絮飞昨晚竟然和某个不认识的男人有了一夜情,她自责地几乎哭了出来。柳絮飞昨晚喝了不少酒,她不该还让她自己回家现在还发生了这种事她居然让她的朋友遭遇到那种事!
睡得正熟的柳絮飞哪听得到沈青珊这般温柔的起床号,依然一动也不动。
相较于沈青珊的温柔,何语竹可以称得上是粗暴了。
她直接拉掉柳絮飞缠得紧紧的大棉被,相当不客气地喊:“柳絮飞,限你十秒内清醒,并且说明你昨晚的行踪,否则有你好受!”
傍何语竹这么一搞,睡得再熟的人也得起来,再说柳絮飞原本就是浅眠的人,若非太累,才不需何语竹以激烈的方式叫她起床。
“拜托,我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觉。你们就当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明天看你们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是,麻烦你们现在让我睡觉!”被硬生生从被窝里挖起来的人心情会有多好?至少柳絮飞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可以用“极度恶劣”四字来形容。
“絮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沈青珊的问题比任何兴奋剂都还要来得有用。柳絮飞一听,想要蒙头大睡的欲望马上从云端掉至谷底。
是啊,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絮飞,你该不会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陆无双看着一脸错愕的柳絮飞得到了答案。
何语竹在一旁哇哇大叫:“天啊,柳絮飞,你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他上床!”
她的气愤是有私心的,之前,柳絮飞一直坚持她的第一次要和个处男才行,现在柳絮飞居然和不知姓啥名谁的家伙上床,那她何语竹的坚持要怎么办?她到现在还没遇到任何一个长得像汤姆克鲁斯、身材像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声音像路易斯马吉尔的男人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人要当“万年老处女”?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知道他是个处男。”反正本已成舟,她以后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瓜葛,那知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重要了。
何语竹才不相信她的话,男人是不是处男根本看不出来就生理观点是看不出来。“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他是个处男?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
“他告诉我的。”
“笑话人家说什么你就信,那我说我是波霸,你信不信?会随随便便和某个在pub里认识的女人上床,你居然会相信他是个处男?”是睁眼瞎子才会说何语竹是个波霸。
“语竹,也没有一个会和女人搞一夜情的男人会对他的床伴说:我是个处男吧?不过,絮飞,那个男人该不会是个青少年吧?”陆无双疑惑道。以男人自大又带点自夸的本性,柳絮飞所说的可信度大大提高。要是柳絮飞的对象是个青少年,那他会这么说也就无可厚非了。
“不是。”这点柳絮飞百分之百肯定。
“是啦,所以那个男人说的可能不假。恭喜你了,絮飞,你终于替自己找到个处男。”陆无双的反应设像前两位那么激烈。她对这事件的结论是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不论条件多么严苛。
“无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絮飞说?”沈青珊对这件事可是自责得要死,而陆无双反而还恭喜柳絮飞?
“不然要怎么说?”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并且当事人也没什么反应,她又何必反应过度。
“你”沈青珊给她这么一问,也不知要说什么。
无双说的没错,一个成年男人不大可能会承认自己是个处男的,要是换成自个儿的老哥,他说什么也不可能。
“要是他是个处男的话虽然是在这么糊涂的情形下我还是要恭喜你。”看来“万年老处女”这名号还是要自己一个人扛。天啊,还真的有点沉重耶!何语竹这么想着。
沈青珊被她们三个彻底打败了,一个是和只知道对方是个处男、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上床,另两个居然反而恭喜她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你们算了,当我没说。好吧,絮飞,你说你和一个不认识的处男上床,那你们应该有避孕吧?”
“没有。”柳絮飞有点心虚地说。
沈青珊这回可真的发飘了。“没有!你知不知道这事是开不得玩笑的啊?”
“是啊,这可不是好玩的!”陆无双在一旁附和,难得她和沈青珊会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对啊,絮飞,要是怀孕了,你要怎么办?”要是因此而多出了个有母无父的私生子,那还不如像她一样当个万年老处女。
“放心,我已经用验孕剂检查过了,我没怀孕。”
对于这点,柳絮飞也相当紧张“私生子”三个字光用想的就很可怕;她爸妈要是知道她未婚怀孕,不把她打死才怪。
陆无双持怀疑论。“你确定?你有没有常识啊?验孕至少要在性行为发生七天后才验得出来,现在验根本不准确。”
不是她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如此,任何事都可能有意外的。
何语竹见柳絮飞的表情没有血色,马上要陆无双别再继续。“无双,你别吓她好不好。絮飞,你别担心,我老哥是当医生的,他一定认识一大堆妇产科医生。要是你真的怀孕了,到时候我再叫他介绍最好的医生给你。”今天回去就跟她老哥要名片。
沈青珊看见柳絮飞的脸色更难看了。
“语竹!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介绍医生,堕胎对女人的伤害不论是生理或心理都是非常大的。絮飞,要是你真的怀孕了,一定把那个男人揪出来要他负责,至少给孩子一个名分,别让小孩成了私生子。我有个亲威是开征信社的,他一定会帮你把那个男人给找出来的。”
听完好友们的话之后,柳絮飞知道今晚甭想睡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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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飞可能得抱着疲累的身躯度过无眠的夜晚,任凯森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当他发现柳絮飞之前还是个处女的时候染血的床单可以证明他心里的感触真是五味杂陈,后悔就占了绝大部分。
老天,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要是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叫他到哪里去找她?这台湾说大不大,真要找起一个人可是如大海捞针,找到的机会是微乎其微。要是她有心躲他,那想找到她的机会更是渺茫。
一个年轻的未婚女子怀孕生子,那她的日子将会多么的艰困一想到这里,任凯森更是后悔了。他后悔失去控制,后悔没有替女方多着想,后悔没问她的名字,后悔他就这么让她走出他的生命!
包甚的是,若她基于现实的考量要拿掉他和她的孩子
任凯森坐立难安,尽管她曾说过她不会怀孕,但是他确实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否则她也不会在后头加一句“要是我真的怀孕,我一定会和你商量对策”问题是,万一她另外有情人,昨晚对她来说只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不,他一定得找到她!只是人海茫茫,他要从何找起?难不成像灰姑娘故事里的王子派个人挨家挨户的找吗?唉,王子至少还有只鞋可以作为寻人的凭证,他则是什么都没有。
算了,他要骗谁啊?他会这么迫切想找到她并不只为责任而已,还有一些别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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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正浩神采奕奕地走向沙发上的任凯森。
“凯森,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wo,你看起来真糟。”他试图让气氛轻松点。不过,他说的可是实话,任凯森看起来的确很糟发红的双眼、没有梳理的头发、皱得足以媲美沙皮狗的衬衫。戈正浩摇摇头,他真的很糟。
“是啊,我知道。”
任凯森听了一笑。他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
“发生了什么事?别告诉我你老爸的公司快倒闭了。”戈正浩调侃道,心知任凯森不可能无缘无故在上班时间跑来找他,甭提还是以这副模样出现。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几年是不可能。”任凯森沉吟了会,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他那晚的事。“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些事想找你商量。”
瓣正浩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和女人有关,是吗?林美玉跑回来找你了?”
“是和女人有关,不过和美玉没有关系。”对于戈正浩的反应,他并不以为意。
“和女人有关,可是和林美玉没有关系?”
就戈正浩对任凯森的了解,任凯森不是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人,也不可能因未婚妻和别人闪电结婚而赌气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再说,在上礼拜六的聚会并没有听任凯森提起又认识了别的女人。
“告诉我,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太好奇了,才两天不见,他这位老友居然会为了女人来找他。嗯,看来任凯森是陷入疯狂的热恋了!那个女人真的是魅力非凡啊!
“我们聚会结束之后,我在路上遇到个女孩子然后我们我们”这种事任凯森实在不好意思启口。
“你们上床了。”戈正浩替他接了下去。
最困难的部分结束了,任凯森喘了口气,喝了口水继续说:“对。可是我们没有做避孕措施。”
瓣正浩一副经验老道地说:“哦?这样就有点麻烦了。和来路不明的女人发生关系,要是染病了可就麻烦。”
他的工作环境有机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当然,女人认识得多,风流韵事不可避免也多了起来。
“我建议你到泌尿科检查一下,以防万一。”原来是一夜情,他还以为会听到一段什么惊逃诏地的恋情。
“她是个处女。”任凯森懊悔地说。
瓣正浩点点头。处女!好遥远的名词。
“哦,她是个处女。等等,别告诉我她还未成年。”他紧张地说。
“我不知道她几岁,不过应该没那么小。”任凯森回想起他们相处的那短短几小时她喜欢听natkingcole的歌、吃巧克力酥片他甚至可以清楚记起她说的每句话。
“难不成是她要你负责?”如果任凯森是来问他这个问题,倒是问对人了。女人遇得多,处理过的状况也就多得多。
任凯森沮丧地摇头。“不是。如果是,那事情倒好解决。”
“既然她没要你负责,那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对戈正浩来说,要是女方没紧咬着“责任”这两个字,那什么事都好解决。
“我爱上她了。”真奇怪,他竟然会爱上一个他什么都不了解的女人?
“天啊,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瓣正浩快要受不了任凯森了,他魂不守舍地跑来就是要告诉他他,任凯森爱上一个女人。
“要是你爱她,那就追啊,追到了就要回来当老婆嘛。红包钱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拿。”
他不是不知道任凯森的想法只和自己的老婆上床。他不予置评,只不过觉得有点可惜。
“我不知道她是谁。”任凯森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追呢?
瓣正浩站了起来,双手抱胸。
“等等,等等,今天是愚人节对不对?不,不对,现在才一月中,愚人节还早得很。”他走到任凯森面前,表情丰富地说:“哦,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你们特地设计了这个surprise?well,这真的是好大的一个surprise。
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的小说里也许有可能谁会爱上一个从来不认识、仅有一夜之情的女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更别说这个朋友是他认识十年之久的至交。“你一定是开玩笑。”
任凯森正色道:“你觉得我是开玩笑?我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瓣正浩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凯森,这真的太夸张了。我是说,你怎么会爱上一个一个陌生人?”
任凯森苦笑。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你一见钟情的方式真的有点奇怪。”戈正浩除了讶异还是讶异。“你想,你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没有碰过女人,一旦和她发生关系,便让你误以为你爱上她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以负责介绍几个美女让任凯森认识、认识。
“正浩,我和你一样是成年人,不会把性跟爱混为一谈。”那不只是性而已,虽不可否认,他喜欢那部分。可是,他更珍惜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的那几个小时。
瓣正浩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大惊小敝。
“这你知道这听起来真的有点怪异。ok,你不知道她是谁,那你总该知道她住在哪里吧?”看见任凯森摇头,他又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那电话号码呢?”
任凯森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来找你商量。”他不该让她就那么离开的。
“你这样是在大海捞针啊”要是换成一般人,纵使真的爱上了仅一面之缘的人,了不起想念个呃,可能是几个月吧?他也不清楚,总之要是知道无缘相见的话,大部分的人会挥剑斩情丝,让这段插曲变成“回忆”
但是,坏就坏在,他大了解任凯森了任凯森是他认识的人之中最死心眼的,光为了个原则就可以拒绝各种诱惑而“守身如玉”到上礼拜六这点,就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事。
“你想怎么找?登导人启事?还是上电视放送这个消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根本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联,就算找到她又能怎么样?”
“上电视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不能露面。”
身为任氏企业的总经理,他有他的顾忌。
“饶了我吧,你还真的要利用传播媒体找她啊?你有没有想过在还没找到她之前,你早成了各家杂志、报纸专访的对象了。”戈正浩没想到随口提提,任凯森还真当真了。
“所以我说不能露面,你有办法帮我吗?”他并不善交际,人缘不若戈正浩的多。
“办法是有,只是不见得能找得到。”
瓣正浩可以想见要是把这比天方夜谭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告诉传播界的朋友必须是女人才行,男人只会觉得任凯森是个疯子要她们帮忙,或许等她们听完整个事件之后,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她们就己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谢了,我欠你一份人情。”任凯森感激地说。
“不必了,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吧。”戈正洁无奈地说。真的,这种事要是任何一个男人听到了,都会觉得任凯森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