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杜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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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全亚洲最大的联亚购物商务巨厦,业已竣工,择日开张营运。投资者宋氏集团为此正招兵买马广征各路精英,扩张人事行政,为巩固经营阵容大大地注入新血。

    宋氏集团,一个掌握台湾金融执牛耳的大财团之一,以报业起家,历经宋氏四代华路蓝缕,苦心经营,才缔造了今日闪耀辉煌的宋王国,其事业体系已扩展到出版、传播、食品、金融、运输、建筑等行业,宋氏在商界已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地位了,甚至和政治界也接触频繁,建立了相当的人脉关系。

    宋氏第四代领导人宋效文已于前年撒手辞世,如今宋氏集团由第六代子孙宋天易接掌统领管理庞大的事业体系,第五代宋哲夫则呈退休状态。

    宋天易乃宋效之的长孙,自祖父手里挑起宋氏承先启后的重担已近三年多时间,整个王国在他胆识过人、行事果断、新观念、新领导风格下,为宋氏集团注入一股新的活力,呈现蓬勃发展的迹象,丝毫不受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影响。诚如宋天易所表示的:愈在不景气的环境下,愈要开创新的契机,开源节流,共度难关,启动经济复苏的巨轮。

    宋天易这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当然他底下有二弟二妹,只是他运气较差,率先跑第一出生,因此就被赋予执掌继承家业的神圣使命;假若以为他是富家子弟出身,吃香的喝辣、穿金戴银,过着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日子长大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从小他就被长辈们谆谆教诲肩上有承继香火的使命,打从牙牙学语起,家里就延聘各国语文老师教授语言;正式接受学校教育后,除了学校正规功课外,还须接受商业知识训练;而他本身天赋异禀、思路反应敏锐、悟性高又有博学广记的能耐;老天又赋予他天生统御领导的才华。因此,宋氏大老,莫不对他寄予厚望,殷殷栽培灌溉,将来好接掌宋氏王国,所以他挺可怜的,他没有欢乐的童年时光,只有一连串的教诲和严格的训练。

    及长负答海外求学,学成归国后未久,立即接手宋氏山河,俗谓:穷不过三代,富人亦然。创业容易,守成难啊!因之,让宋氏集团在他手中发扬光大,是他最大的心愿;所以,他夜以继日,夙兴夜寐地工作,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意。

    多年的训练,他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总是流露不怒而威的气势,严肃的铁腕作风令属员们,无一下退避三分;惟独在家人和亲若兄弟的林凯面前,才能见到他的笑容,轻松地流露本性。

    而老天爷也特别眷顾他,除了富有的家世,也给了他一张只要是女人就一定会爱上的俊脸,傲岸不群、顽长的标准身材、出众的外表颇受女人的青睐,令许多豪门世家的名媛闺秀莫不趋之若骛,竞相追逐视他为结婚对象;奈何他心高气傲毫不动心,于是就有小道消息,道听途说他要不是被女人抛弃过就是有断袖之癖,众说纷纭;不过,他懒得理会,任由传言甚嚣尘上。

    其实他的感情世界,最简单不过了,他的生命顺位是事业、自由、家庭,这家庭指的是上有高堂、下有弟妹,却不包括女人;不过,别以为他是禁欲主义者或是柳下惠,他是正常的男人,当然有正常男人的需要。私底下他有一位维持三年的固定伴侣,在他心理,并不认为那个“她”是他的女朋友或恋人,他和她的生活没有交集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约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这在现代都会里是随处可见的情形,不必大惊小敝。

    一早,宋天易即坐镇在新落成的巨厦,他的专属办公室。始料未及,才一刊登宋氏招募新人的消息,便有上千封履历表如雪花般寄来,今天已经是面试的最后一天,楼下是乱烘烘的一片。原来有那么多人想进入宋氏机构工作,他思忖着,大概是经济衰退,失业人口倍增的缘故吧!

    不过也有可能宋氏集团多年经营下来的优良企业形象,像用人唯才、升迁管道顺畅、海外又有分支机构、薪渥福利多、制度健全等种种优点,才会吸引那么多年轻人前仆后继踊跃应征,只可惜僧多粥少,总是会有人遭淘汰出局。

    “哦!老天,面试的人真多,受不了。”爽朗的高分贝夹杂重重的关门声响起。

    “阿凯,你又忘了敲门,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总要给我个面子吧?”宋天易对这位老是忘记礼貌的好友大摇其头故作不满状。

    “噢!对不起,老忘记您现在是宋氏集团总裁的身份,还是我的顶头上司,衣食父母,要不我重来一遍?”林凯又搔头又挤眉弄眼的搞笑貌。

    “你呀,我真拿你没‘皮条’。”他无奈地苦笑,望着这个从中学时便认识的好兄弟,宋天易打心底感受到一股暖流和煦地滑过。

    由于他的生长环境较一般学生要来得富裕,上、下课都是私家轿车接送,使得他在同级中有着无形的距离;因此他成为校园里的独行侠,和同学们不相往来。惟独这位傻大个。

    他记得那是一堂体育课,体育老师临时得去开校务会议,因此大家自由活动,当时,校园流行的运动是躲避球,于是全班男生便自然地打起躲避球了,或许因为彼此不了解,平常上课就谁也瞧谁不顺眼,许多同学皆有默契,只要球在手上,一定往宋天易身上丢;当然,他也不是打不还手的人,灵活地这边闪腰,那边避头,硬是安然过关。

    可是这样一来,更惹恼那群存心找他碴的同学,纷纷联手围攻,违反活动规则;于是林凯义愤填慵地跳起来打抱不平,结果一堂自由活动的体育课变成混战大赛,体育老师气得七窍生烟,处罚全体男生跑操场二十圈以示惩戒。而从此他和林凯就成了刎颈之交的好朋友。

    也只有林凯能让他解除戒备,也只有林凯会对他说出真心话,他欣赏林凯的正直敢言的个性;因此,他捕获知接掌家中事业的消息时,即征召林凯到公司来,助他一臂之力,他身边需要个谋士,一个得他信任又敢提谏言的人,林凯呀不负所望,执行能力强,公共关系搞得得心应手,而且还八面玲珑得扩展许多新的人脉关系。

    “光一个早上我就面试近八十几个人,一堆屁话讲口干舌燥,累死人了!”林凯大剌剌地往真皮沙发倒下,一边还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抱怨道。

    “那真是辛苦你了,将来我一定颁个‘功在宋氏’的匾额给你,表扬你的劳苦功高。”只有在好友面前,宋天易才会展露他幽默健谈的一面。

    “对不起,敬谢不敏!不过我倒是不拒绝薪资数字往上跳一点,这才是实质慰劳嘛!”林凯涎着脸提议着。

    “那有什么问题!以你的能力而言,应该的。”宋天易爽快地答应。

    “大恩大德,小的铭感五内,来生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先生万一”林凯站起身夸张地打躬作揖。

    “好了,应征了一个早上,有没有什么成果?”宋天易看着他的动作摇头笑说。

    “差点忘记了,这些是特别助理的履历表,我帮你面试淘汰了不合格的只剩这十几个人,人是你要用的,自己参考斟酌吧!”林凯把一叠履历表放在宋天易的桌上。

    宋天易打开有男有女的应征资料,快速地浏览一遍,其中一张履历表上的相片,令他眼睛一亮,仔细瞧着,艳若桃李的姿色,黑白分明的眼睛转着千娇百媚,这女孩姣好的容颜令他坪然心动。

    “下午两点,最后一关的面试,由你来主考,自个儿决定。”林凯说道。

    毕竟是相识多年的知己,林凯细心地注意到宋天易的举动,瞄了眼资料,不禁大皱其眉:不对呀,这位小姐明明是被他淘汰掉的,资料是放在不予录用的卷宗里,怎么无端地夹在审核通过的卷宗里?面试期间,除了上两趟洗手间之外,他都没有离座。难道是那个时候被动了手脚?那会是谁呢?他暗暗思忖。

    他会淘汰掉这个应征者,是因为他在面谈时发现她缺乏专业知识,眼神闪烁不定,矫揉造作,明明是薛宝钗的形,偏装林黛玉的质,从她的肢体语言,不难看出她城府颇深,于是当下就把她刷了下来,只是她的资料再脸眼宋天易,难道兄弟他正值发情期?否则怎么会对她产生兴趣呢?难不成他真看上这位女孩子?

    林凯瞧着上头资料,马上提醒宋天易,自动地报告:

    “白玫,二十四岁,国立商专毕业,曾任京达国际开发公司的公关,羽篷企业的秘书,下午面试她的时候,请擦亮眼睛,别戴上发情眼镜,小心雾里看花,就得高唱遗憾之歌。”他决定不要这件诡异的事,他会暗中调查的。

    宋天易讶然地抬起头注视林凯,不由得笑了,林凯真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眼皮一转,心事马上被他看穿。

    “你真是一棵解语草啊!谢谢你的忠告,我会注意的。”

    如果林凯知道了他的提醒,反而加深宋天易对白玫的注意力,产生了盲目的观点,他准会捶胸顿足,痛恨自己败事有余。

    “好了,没事的话,我要去吃午饭,要不要一起去?”

    “也好,走吧!”拿起外套宋天易跟在林凯后头。

    林凯才打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外头一片混乱,人声鼎沸,林凯快步向前去探个究尽。

    “发生什么事?”宋天易伸长颈子张望着问。

    “看看吧!”林凯应着,随手逮个人,也是今天的主考官之一,营业部一处的林洋生处长。

    “林处长,前头发生什么事。”

    “有个来应征的女孩子晕倒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才说毕,便见到宣传部室的职员周明辉抱着一位昏厥的女孩,神色仓皇地走了过来,一见在场的都是高阶干部,松了一口气,焦灼开口:

    “这位昏倒的小姐怎么办?”

    宋天易眼尖,一眼瞧出这位昏厥的女孩,正是方才应征特别助理的白玫,马上接口道:

    “快!送到我办公室。”

    大伙儿七手八角地往宋天易办公室走去。

    “放在沙发上,阿凯,把冷气开大,顺便倒杯开水过来。”宋天易一边吩咐,一边动手松开白玫的领口,吹弹可破的肌肤,令他心猿,忙收摄心神,赶紧补充道“再拿条毛巾过来。”

    林凯一一照办,心中暗嘀咕:惨了!这家伙行为失常,八成中了一见钟情的蛊,都这把年纪了还兴这一套啊?

    “林处长、周明辉,你们先去午休吧!则里有我和林总经理就够了。”

    “是,总裁,要不要找小妹订两个饭盒送上来?”林处长周到地询问。

    “太好了,三个饭盒,我可饿昏了,愈快愈好。”林凯大声说道。他可是最没架子的总经理,宋氏集团总部里的办公人员都挺喜欢亲近他,反倒和宋天易这位总裁有明显的距离,高处不胜寒嘛。

    “没问题,马上来。”林处长笑呵呵地答应着便和周明辉一同离开办公室。

    宋天易拿着毛巾,异常温柔地擦拭白玫饱满的额头,痴迷地呆望不省人事的可人儿。

    林凯脑子里,警铃大响地望着宋天易出乎寻常的动作,看来白玫是深深吸引着宋天易,今后他得暗中监督未来的发展情形,尤其得注意白玫的举措,他可是受过正规心理学训练,也有过临床经验的呢!

    人家说眼睛是灵魂之窗,林凯面试时从她闪动的眼神、肢体语言等蛛丝马迹,观察出她大有文章。他看着晕倒的白玫,咦?不对,人昏厥是,脸上的肌肉应该是放松的,而她的肌肉却是紧绷的,还有她的双肩像是处于警戒状态僵硬地弓着,她颈项的静脉血管是微微颤动着,不细瞧还不易察觉呢!难道她是林凯决定把疑问放在心里,偶尔扮一下福尔摩斯倒满过瘾的。

    “喂,保持形象,可别忘记你是谁了!”林凯故意以调侃的语气,规下不宜打草惊蛇,反正见机行事了。

    宋天易经林凯一揶揄,警觉的自己的失态,拿着毛巾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才尴尬地放下,讪笑地搔头:

    “又被你看穿了!”

    “没办法,谁教我是天才呢?也只有我才能察觉到你的心思,你表现得太明显了,这不像平常的你会有的举动。”所化的同时,不忘自吹自擂一番,接着语重心长:“兄弟,请牢记得我刚刚说的话!”

    “知道了,大嘴巴!”宋天易答道:“没事你就滚蛋吧!”

    “呦,见色忘友,嫌我碍眼破坏你的好事?小心人家醒来告你騒扰!”林凯怪腔怪调的。

    宋天易大笑着赶人:“你滚吧,哪来这么多废话!”

    林凯眼尖又注意到,昏倒状态的人嘴角微微牵动,似是一闪而过的笑意,心更加警惕的了。

    宋天易因背向沙发没瞧到,

    “好,小的我是满知情趣的人,这厢告退了,但是老板请记得这里可是神圣的办公室可不是”话未完,就被宋天易哭笑不得地打断了。“还不快滚!”也只有林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林凯手脚利落地出去了,还留下余音饶梁的笑声。

    宋天易转身,不由自主地蹲在沙发前凝神注视仍昏迷的白玫。没想到白玫比照片上更娇媚百倍,酣红的双颊、红艳的樱唇,令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好在他大脑运作正常,硬生生压制住遐思,她怎么还不醒来呢?此刻的宋天易已被白玫的妖娇迷得晕头转向,平常的理智均已逃逸无踪,也不如林凯的敏锐警觉到细微末节。

    “嗯嗯”虚弱的叹息逸自红艳樱唇,宋天易如梦乍醒地紧盯着眼皮缓缓掀开的白玫。

    “我我怎么了?这是哪里?”吴侬软语的腔调,令宋天易感到一阵心荡神驰,连骨头都酥了。

    宋天易强收超涣散的心神,出声为她解惑:

    “这是我的办公室,你在外头晕倒了,可能是贫血,你得小心身体。”温柔的嗓音、关心的语气,这可是罕有的现象!

    “哦!我晕倒了?”她茫然自语,忽然惊坐起身,张惶的:“完了!完了!我是来应征工作的,这下准被刷下来了啦!怎么办?”白玫惊惶得捉住宋天易的衣袖摇晃着。“怎么办?我急需要这份工作的,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这下全搞砸了啦!什么时候不晕倒,在这个重要关头晕倒,惨了啦!准被刷下来的。”

    尽管是慌乱失措,她还不忘保持语调柔软及优雅的动作,宛若天真烂漫的女孩,努力展现大家闺秀风范。

    “别慌,不会影响你面试的成绩,这是意外,相信主考官都能够谅解的,别担心。”宋天易安慰地轻拍她柔弱无骨的柔莠。

    “真得吗?你不会骗我吧?”她秀眉微抬,一双杏目圆眸紧盯着宋天易,刻意散发电波。

    宋天易笑了笑说:“君无戏言,我怎么会骗你呢?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协助总裁的特别助理位置是你的了,高兴吧?”

    白玫吃惊得杏眼圆睁,张口结舌地开口:

    “你是说说我被我被录用了?”

    宋天易忙不迭地点头,补充道:

    “而且是高分录取呢!”

    “是真的吗?”她无法置信的,突然两行清泪迸流而出,她猛地往前倾抱住宋天易,喜极而泣地直嚷嚷:“太好了,太好了!我不再失业了,哦!我真需要这份糊口的工作,太好了,谢谢,谢谢!以后我会认真工作的,谢谢。”她激动得把面颊埋在宋天易的衣领里。

    宋天易动容地拍抚她的肩背安慰道:

    “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半晌,白玫突兀地用力推开宋天易,娇红欲滴、粉颈低垂,嗫嚅道:

    “对不起,先生,我太兴奋了,有点失态,我我得回去了。”说着,马上双脚着地,慌忙地起身整理微皱的衣衫,准备离开

    宋天易怅然若失地伸出右手等着和白玫握手:

    “白小姐,人事部会发函通知你上班时间,届时希望能见到你准时到宋氏来上班。”

    “是的,谢谢你,啊,对不起,还没请教你”白玫赶紧上前握住宋天易的手,不好意思地问道。

    这一接触宋天易只觉得有股欲望冲了上来,他竭力地控制着,挤出笑容,潇洒地说:“我就是你的总裁,宋天易,请多指教。”白玫吃了一惊,瞬间又涨红了脸,呐呐地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冒犯了您。”

    “没关系,不必这么拘束,将来还要共事呢!太见外的话,做起事来就不方便。”

    “是!是!那总裁,我先告辞了,再见。”

    白玫轻盈转身,摇曳生姿地走向门口,临出门时,特意回眸一笑,霎时宋天易竟有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撼动。久久失神着,直到腰际的b。b。call响起,才如梦乍醒,连忙低头,看着液晶体上显示的号码,不禁眉宇紧蹙,现在哪来的心情回call?想了想,为图个耳根清静,再不耐烦也得回call。

    才按完数字键,第一个响声未完,话筒即被拿起来;焦灼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宋天易的耳里。

    “喂,天易吗?”

    “是的,别老这样call个不停嘛,不是告诉过你,call三次,我没回,表示我有事在忙,你就不要再call了嘛。”宋天易毫不掩饰不耐烦的语气。

    “对不起嘛,我只是”怯怯的口气,突然转为轻快爽朗:“好久没联络,找个时间聊聊好吗?”

    “最近公司很忙,走不开,有空我会给你电话,我还有点事要忙,就这样了,拜拜!”

    “天”

    宋天易用力挂上话筒,截断对方急切的呼喊。他却不知道话筒那端的女人抱着电话失望垂泪。

    “喀”!“喀”!“喀”!急促的脚步,由客厅逐渐跑进卧室,夹杂兴奋的叫嚷声,她眉开眼笑,喜悦欢欣得大呼小叫。

    “阿山,阿山,你在哪里?阿山,你死到哪里去了?”她叉腰站在床头旁,四处张望地斥骂。

    突然有个粗壮的臂膀,猛地从她身后抱住,上下其手,一阵猛烈狂吻不断地落在她的后颈、背部。她心荡神驰、娇躯乱颤咯咯地媚笑,反转身抱住斑壮的男性身体,凑上脸逢迎承欢,纠缠不休地倒在床上,他的手不规矩地钻到她的衣服底下,攀上她的乳峰抚弄,压在他底下的她被撩拨得欲火焚身,好不容易勉强保持一丝理智,困难地转头,喘息地说:

    “我被宋氏录用了。”这位热情如火的女人原来是白玫。

    埋在她胸前的男人,倏地抬头,撑起身子,俯视着她,惊诅地问:

    “真的?被录取了?”

    “没错,从今尔后我就是宋氏总裁宋天易的特别助理了,怎么样?办事效率好吧?”白玫得意洋洋地宣布。

    “哈!太棒了!”伍昆山俯身狠狠地吻了白玫艳红的唇瓣。

    “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搞到这份差事的呢?说,要怎么谢我?”她邀功地说。

    “你说呢?”伍昆山邪恶地笑着。

    其实他也是长得人模人样,只可惜心术不正,好高骛远的满脑子发财梦,又贪安好逸,成天游手好闲,净图些旁门左道的路子以获取金钱,生性奢侈浪费,往往右手进左手出,一年到头缺钱用,偏又有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巴,许多女孩子都被他哄得一楞一楞的,白玫就是其中之一。

    “我原本是哪那个总经理林凯面试的他犀利地问我一些专业知识,我哪懂啊?险些招架不住,他一定会刷下我的,好在我灵机一动,偷偷塞了一个红包给一个职员,请他帮忙;结果,他趁林凯上洗手间的时候,把我的资料放在通过审核的卷宗里。可我还是没把握,也没见到宋天易本人,所以就假装晕倒,请那位被我买通的职员,故作慌乱地跑去通知宋天易。唉!老天怜我,用心良苦,让他正好出了办公室,哪那个职员一见机不可失就把我抱去问宋天易怎么办?所以就成功被录取了,而且鱼儿已经吃下饵了。”

    叙述面试过程的白玫,两眼闪着贪婪算计的光芒,想到宋天易的英俊真个春心荡漾

    “哇!宋天易真不是盖的,人不只多金,而且一表人才,英姿焕发,这种男人要我倒贴都甘愿。”

    “你放规矩点,别忘了,你可是我伍昆山的女人,我可不是要你去上他的。”

    “是呦,是你的女人,那教我牺牲色相,用美人计去勾引宋天易,接近他的人是谁?”白玫没好气的。

    “小宝贝,那还是你有色相可诱人哪宋天易是只肥羊,只要你能钓上他,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将来他是任你予取予求,日后百儿几万的享用不尽。”伍昆山仰躺着,打着如意算盘。

    白玫趴在他的胸口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一辈子偷偷摸摸地幽会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有宋天易上钩,想办法把他骗进礼堂,一年后离婚,那个时候再狠狠地敲他一笔瞻养费,咱们再远走高飞,这辈子吃穿就不用愁了,值得的,懂吗?”

    “是呀,苦差事我来做,你呢?翘着二郎腿,舒服地等在家里享福,你不知道,我戏演得多辛苦啊?讲话要轻声细语,动作要优雅端庄。呼!真受不了。”白玫大吐苦水

    “宝贝忍耐一下嘛,宋天易长得也不瘌,你也买吃亏,只要别假戏真作就行了”

    白玫想想也对,便不再计较抱怨,接着问伍昆山:

    “这两天,宋氏会寄信件,通知我去上班,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小宝贝,这一课你要好好学记住,男人天生贱骨头,愈摘不到的花,愈想摘下,欲擒故纵,懂吗?”面授机宜的伍昆山边说着,手又不安分地挪移抚摩玉体横陈的白玫

    白玫禁不住诱惑的拨弄,欲火渐燃渐旺,心神荡漾地喃喃重复:“欲擒故纵?”

    “还不懂吗?我来教你”伍昆山一个翻身,封住白玫娇吟不休的红唇,顷刻,两条袒褐裸程的身体,纠缠翻腾地急学狂欢之巅,原始兽欲的淫荡吟叫声,伴着这对算计密谋的男女共赴一场巫山云雨的盛会,真个销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