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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维恩斜靠在厨房门,看乐蓉蓉一脸专注柔媚的侧面,多么赏心悦目的静谧,忍不住偷便凑前偷了个香,揽近自个儿怀里。
“啊!你吓我一跳。”她嗔怪的拍他手。
这个在专业研究领域上受人推崇的大教授从忧虑到赖皮,近来又变成大色狼,动不动就出手偷袭,拥抱、亲颊常令她羞得手足无措。
“怕还是害羞?”他细语耳边一并含入她小耳垂,微微笑着感受到她倒抽口气微颤的悸动。
“阿嘟呢?”她肩膀左右摇动没挣开些距离“你妨碍到我洗碗了。”其实这些徐嫂明天会来做,可是她从来不喜欢将脏碗留至隔夜。
水龙头水直泻,她将碗盘残渣冲掉泡洗碗精,双手颤抖都拿不稳碗了。
“洗过澡玩电动了。”他盯着她红润的朱唇,脸情不自禁的吻了过去。
乐蓉蓉一慌头歪向另一边。
他不满的手扶住她下颔“我想吻你。”没等她允许,他攫住芳唇便深深吸吮。
以她青涩的恋爱经验,她心慌意乱全无招架之力,任凭他攻城掠池,愈趋狂野
“为什么?”她迷迷蒙蒙在情欲细缝中轻吐困扰样,为什么是现在?爱不是一时的感动,她不要他是因为阿嘟的缘故。
“感情像细水长流,难道你没感觉到吗?”终于得以恣意倾诉心中一直隐晦的情愫“已经到你我都无法忽略的程度了”
他黝黑深带笑的眼眸迷醉着她,乐蓉蓉不由自主的微微点头,随即心慌意乱的别开他直勾勾赤灼的盯视。
“你的脸快烧起来了。”他笑睨的啄了下,再要回味她的甜美
“不行,我碗还没洗。”一天一点就好了,他的热情令她血压快冲破头了,许维恩搂着她作怪,她干脆拉过他到流理台帮忙擦碗盘。
双手忙着,嘴可没有停,许维恩当然不会乖乖的没占点便宜,这样她还能将碗清理干净,各归各位没摔破真是奇迹。
“讨厌,阿嘟要笑了。”乐蓉蓉对他不正经的上下其手哭笑不得。
到了阿嘟房间,他总算知道收敛点。
萤幕开着,却见阿嘟没什么精神的趴在地板上。
“阿嘟,想睡到床上睡,这样会着凉的。”许维恩走过去关掉电视。乐蓉蓉觉得不对劲,探探阿嘟额颊,有点发烧。
“来,爹地抱你回房间。”许维恩弯腰想抱她怀里昏沉沉的儿子。
“别睡,带他去看医师,他最近常常这样无精打采,食欲也不好。”她开始动手拿外套。
许维恩认为她有些大惊小敝“要看也明天再去,现在这么晚了,小孩子感冒晚上我会多注意点。”
“看急诊,看了没事最好,但起码我可以心安。”她不放心且相当坚持。“阿嘟会不会难过?”
阿嘟微点头,指指喉咙。
“没事,吞口水会不会不舒服?”乐蓉蓉亲亲他安抚道:“乖,我们带你看过医师就会好了。”
许维恩想想这样也比较保险,急匆匆赴邻近医院去了。
灯光柔和,乐蓉蓉轻声的哼着歌哄床上熟睡的阿嘟。
“你该放心了吧,医师不是说是小靶冒,阿嘟我照顾就好了,快去休息。”许维恩立在床旁劝道。
“嗯,”看着阿嘟呼吸平顺的睡着了,她稍微缓和了方才焦躁的情绪“阿嘟平时活蹦乱跳的,突然反常所以我”
在急诊室里,医师、护士那种以为她疯了的表情,感冒看急诊也许是有点大惊小敝,她自己做护士的也忙了一天很辛苦,可是天下父母心,她担心啊。
“我晓得,关心则乱,你又是职业病。”
她嘴硬不承认,在医院时的确很糗。“什么职业病,预防胜于治疗,小病不医将来麻烦。”
“好吧,你说是就是,到我房里睡,你明天上早班。”许维恩口气宠溺的没再争辩。
“为什么到你房里睡?我自己有床。”
“太晚了,别回去。”
她嘟着嘴“才楼下”
还辩,许维恩干脆押着她到房间“现在三更半,搭电梯也不行,出了问题都没人知道。”
“不会啦。”她满脸羞涩不肯踏进。
“你脑袋瓜在想什么黄色思想,”打了她一下头,搂着她的腰进走进房内,他调侃的挤眉弄眼“或者我可以考虑、考虑喔。”
“我哪有!”被说中心事,乐蓉蓉生气的跺脚。
抑下蠢蠢欲动,他重重的吻她“不逗你了,晚上我在阿嘟房里。”要是继续打情骂俏,他都不想离开了。
乐蓉蓉害羞的背对他,等他关上房门才偷着笑躺上床。
在这充满许维恩气味的房间里,她以为自己可能会不习惯,没想到埋入枕头几秒钟,来不及胡思乱想就进入梦乡了。
时序更迭,农历年的过节气氛浓厚。
因乐蓉蓉答应代临时有急事的同事的班,要到初四才可以休假,阿嬷那里当然是骂她骂到臭头了。
至于阿嘟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他不高兴归不高兴,还是说要陪她上班过年,她觉得窝心极了。
“你哟。”许维恩又吻又亲她,除夕他们一家三口中午先吃过团圆饭,他才一个人带阿嘟回屏东许奶奶家。
医院里为了那些住院不能回家过年的病患安排些很温馨的活动,布置、加菜,医师、护士都尽量的陪他们多聊聊天。
“miss乐,你那口子放牛吃草了?下班一起去唱卡拉ok庆祝,庾医师也去噢。”护理站的李有雯怂恿道。平时娱乐活动想找她绝不可能,可现在“牵绊”都不在身边,她总没借口推却了吧。庾医师是医院公认的超级黄金单身贵族之一,他这次也是因为听说miss乐地去地答应参加。
“下班后你们还有那个精神庆祝啊?”乐蓉蓉有丝勉强。
“你千万不要sayno,不然准备被大家口水淹死。”
“有这么夸张吗?”
李有雯信誓旦旦的警告“真的没骗你,好多同事都肖想和庾医师共唱‘darlin’,其他医师也会去,你别惹得人神共愤,到时我也救不了你,想清楚啊!”“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啦。”
“差多了,你不去庾医师可能也不去,这事关重大好自为之哦。”
乐蓉蓉还想说什么,另一个巡病房经过的miss王开开心心的再次确认“乐,你要去喔。”大有她去就惨了的意味。
“我说吧!”李有雯得意的笑。
乐蓉蓉心想,唉!不去不行了。
乐蓉蓉等在盥洗室外面走廊,这家卡拉ok客人真多,来来往往连洗手间都爆满。
她和同事水喝多了就一起出去包厢透透气、解放,等了一会儿,她心想有雯怎么回事?该不是吃坏肚子,怎么许久还没从里面走出来。
咦好面熟!乐蓉蓉不自禁的尾随那面前走过的女子。自己在那儿见过她呢?
那位小姐相当的干练,行走间,还有和同席的朋友交谈都充满自信与魄力。那些人可能是她同事或生意场上的朋友,至于她身边的昂藏、带点冷漠傲气的男子应该和她比较亲密些。
啊!阿嘟的亲生母亲。乐蓉蓉看过几次秦珞璎的照片,本人和相片差不多,看得出她没变多少,自己应该没认错人。
那群人坐在开放席的卡拉ok,点唱了几首日本歌。
“乐蓉蓉!原来你躲在这儿。”同事来找她了。
“有雯叫我等她。”
“别等了,她早点回我们包厢,轮到你点的歌了。”
秦珞璎正和她男伴不知说些什么,几乎整个身体贴向对方,然后和另一个男士上台合唱,乐蓉蓉被拉走而回头又看一眼。
秦珞璎不是选择事业吗?为什么又有个如此亲密的男友?
回到包厢,大伙又叫又闹,乐蓉蓉很快将疑问暂时遗忘。
初晓,天空灰蒙蒙的暗。
“庾医师谢谢你送我回家。”乐蓉蓉开了车门就要走。
“等等,”庾医师锁好车门追过去“我陪你走,看你进门才算安全送到家。”
“不用啦,我们有大厦管理员很安全。”
她话虽如此,但他仍坚持要送,于是两人并肩而行。
“好累,你们真厉害,连唱通宵,待会还有人要上早班,睡不到三小时而已。”实在佩服,她从不曾这么虐待自己。
“大家难得热闹嘛,你被逼着去的对不对?我听到有你名字时还觉得奇怪。”
她耸肩,见管理员都睡着了,她放低声音道:“还好啦,好久没唱歌玩玩也好。很多miss倒是冲着你去的,我看你唱得喉咙都沙哑了。”
“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咧?男朋友放心你出去玩?”前几回送她回家,在门口碰见那位先生虎视眈眈的神情,同是男人他非常清楚那代表什么。
“为什么不放心?”电梯这时已经到了五楼,她边掏钥匙边问,然而钥匙尚未插进洞孔,门就自己打开了。
“维恩?!你怎么在这里?”
许维恩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一手伸出搂紧乐蓉蓉,礼貌性的寒喧几句才迫不及待的送客。
庾医师似笑非笑,抛给她一道如此、这般的暗示,乐蓉蓉只是笑着不以为然,拉着许维恩就进门去了。
要说紧张也该是她才对,许维恩名望、地位,人品和才识,哪样不比她小小护专护士强?
乐蓉蓉洗完澡出来,许维恩闷闷的尚等在房里。
看样子他还没叨念完,就是晚了点回来嘛,他已经从社会治安到妇女危机意识给她上了完整的一课,况且,她又有庾医师护送安全抵返,他担心得真没道理。
她体力不支的频打哈欠“阿嘟呢?”
“妈在照顾,初一陪亲友聚餐吃过晚饭,我连夜回来陪你,可是呢,整间房子就我一个人。”他语含委曲。
“对不起啦,我又不知道你会先赶回来,谢谢喽,你们不在我一个人也觉得不习惯。”她悄悄看他脸色舒缓了些“我们明天再聊好吗?我好困。”
“累还敢勉强,黑眼圈都出来了。”他拉她过来坐在腿上,轻轻抚摩她一脸倦容。
“嗯,明天应该说今天下午还得上班,我真的要睡了。”
“那么可怜。”他送她上床,不经心的问“晚上就你和那个每次送你回家的男人两个去唱歌?”
“好多,大概七、八个吧。”她闭着眼随意回道,神智有半已经不清不楚。
“乐乐”他半跪床上没把她放下来,结果乐蓉蓉迷迷糊糊突然侧翻,一紧张,他反射性的去接住,重量拉引前仆之下,他上她下,两具身体密合交叠不分。
“哦好重,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这一跌她吓醒了。
许维恩赶紧挪开些距离,只有二公分,他将上半身支撑在双肘,迅速的化学变化催情欲动。
“乐乐。”他性感的低喃,沙哑难辩,她睡衣因刚才的翻落露出大片香肩,撩人诱惑极了。
她不甚清楚现在的情势,抬头亲一下他的嘴,只想道过晚安能早点睡觉,面对心爱的对象,她不需要进一步鼓励了。
“goodnight。”她话尚含在嘴里,他唇已经覆上,火热如沙漠风暴。
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令她心智涣散,即使未经人事的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吗?
无所不在的亲吻几乎让她心里抗拒迷失,体内窜过一阵阵热流的战栗,沉迷陶醉不知天上人间。
衣服半褪,许维恩呻吟声,急如星火袒裎相见,肌肤之亲的快感无与伦比。
“维恩”她捉住他的手低喊,情欲氤氲却有无助的茫然。
他浑身狂喊的想要占有她,他也清楚知道如果他继续挑逗起她的渴望,今晚他们将是有提早的夫妻之实。
“你怕?”他用力稍微抬开身子,轻颤不能自己。
她摇摇头,她不怕。“我们不应该”无论如何,婚前性关系和她自小保守观念相冲突。
喟叹声他低头细吻她的面颊和菱唇,最后在她脖子用力吸吮,像要吸尽所有蠢动。
乐蓉蓉虚弱的将头埋进他颈边,无力抗拒。
“晚安!我可以等到结婚夜。”他温柔的拂去她散乱的微湿的额发。
他的乐乐自尊自重,平常稍微亲密一点都会腼腆害羞半天,他尊重也骄傲未来的妻子如此看重自己的身体。
“不生气?”
他故作凶狠“嘘乖乖睡觉,你这样看着我,我不担保下一分钟会不会改变主意。”
“嘻,你不会!”她感激的亲吻他道晚安,蒙睡神宠召酣然入睡。
“是吗,我就让你看看男人的兽性”
猛然发现她已经熟睡,他失笑,对着怜爱的睡莲喃喃自语“你可真放心,像没事发生般,我就惨了。”欲火易燃难熄呀!可是他甘之如饴。
顽皮的阳光爬呀爬的穿过窗帘,照耀一室明亮,投射的光彩向前推移,将床上的人笼罩在光圈之中。
乐蓉蓉伸展四肢,眼慢慢睁开,又是美丽的天,她心情高昂的准备起床,被窥看的异样让她开始警觉。
许维恩好整以暇促狭的凝视她,她刚起床的模样清新悦目极了。
“你?!”她嘴成o型,大眼闭了再开,证实他不是出自幻想。
“早!”他连带奉送一个吻。
尖锐而短促的尖叫,她掩住逸出口的惊呼,然后是一连串的动作,从床上跳下,随即又为昨夜原本褪至腰际的睡衣,这一跳顺势滑落至地板而惊叫,除了底裤她真的一丝不挂了,只听他急促的抽气声
昨是没得一观端详,在白天饱览眼福,她均匀细致的比例、浑圆的胸部、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晶莹透明老天!他会因此欲火焚身。
她惊呼的同时扯过被单覆身,床上的许维恩所著的衣物不会比她多,而无可掩藏的昂扬性征瞬间显露。
她快昏倒了!“许维恩!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躺在我床上?”顾此失彼,她不晓得床单该盖谁较妥。
许维恩可没她大惊小敝,他两手交握枕在脑后,坏坏的勾引道:“你忘了我们昨晚的恩爱吗?”
“讨厌、讨厌”她喋喋不休,在床前慌张的转来转去,瞥见他赤裸的胸膛,红晕从头蔓延到脚趾。
“哈,你骗人!”她想到昨天的情形了,没事!“你不是说可以等到结婚后,怎么可以睡在这里啦。”
“难道昨天的亲热都不算数,你想不认帐踢我下床?”他装得像怨妇般。
“什么呀?”谁才该负责,有没有搞错?他勾起昨夜缠绵的回忆,她的脚隐隐发软“你明明答应的。”
“没错啊,我也没食言。”
“我不单指做可是你你”他爆笑出声,迅如捷豹勾勒住乐蓉蓉,她像粽子似的重新回到床上。
“做ài?傻瓜蛋,”他偷到个吻才轻哄道“我是愿意等新婚再完成昨天没继续的事,并没说不同床共寝。”
“嗳那不是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过如果你觉得如此”他停下思考半晌。
她嘟着嘴等他悔悟,并道歉自己不当的行为。
他故作严肃的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是事情都发生了,所以惟今之计我们应该尽快结婚补救。”
乐蓉蓉满脸通红,跺了跺脚急急躲进浴室,反正她脸皮没他厚说也说不赢。
漱洗蘑菇了好一阵才肯开门,她心想许维恩应该出去忙正经事了,哪知他名正言顺的霸占着床,大剌剌的躺在正中央。
“许维恩!你学生一定不知道你平时这么赖皮,起来啦,还我床。”乐蓉蓉绕过床另一边还逮到他偷笑。
他挪出空位,拍拍床榻“先还一半。”
她真对他无所谓的样子没辙了。“你昨晚睡这张床,被我阿嬷知道就惨了。”她警告道。
“乐奶奶挺信任我的,你放心好了。”
“能放心才怪,我不晓得她行动力多强,到时候被逼婚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乐蓉蓉没好气的抱怨道。
许维恩像听进去了,被单一掀跳下床。
“啊!”她尖叫一声转身背对,暗骂,暴露狂!
接着又是一阵尖叫,因为他从背后紧抱住她,乐蓉蓉被身后赤裸的体温薰得像发高烧一样。
“乐乐,你这种叫声很容易让男人兴奋,你知不知道?”他的热气在她耳颈低回,低低的笑声可恶却又悦丝极了。
她激动的转身理论,突然想到他未着耳缕,眼睛急忙要闭下,余光瞧见他除了衬衫开敞未扣拢,袒露出结实的胸膛,其他的尚称整齐,还有他可恶的笑容!
“就欺负我,阿嬷一来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许维恩先吻了再说“乐奶奶来做主,正好省了我求婚的手续。”乐乐害羞,他故意的嘻皮笑脸,不然他真担心她脸会着火。
乐蓉蓉轻哼了声,瞪他的眼神则毫无怒气。“你这么忙排得出时间才怪,而且被阿嬷一催好像打鸭子上架,我宁愿维持现状,晚些年再说。”
“这倒是!”他的工作目前没办法抽身“总会想出办法的,你别打着晚婚的如意算盘,晚些时候倒可以商量。”
哼!又不是只有他有办法,她也会想到办法,至少最好等和医院签的两年约结束。
“阿嘟妈咪后来有和你联络吗?”她突然顾虑到秦珞璎的想法。
许维恩微蹙,整理衣冠走以客厅,不太愿意谈及前妻。
她想大概是没有了“我昨晚看到她,她身边好像有很好的男朋友,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那很好啊,我祝福她。”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只要她不做出任何伤害到阿嘟的事,我都寄予祝福。”
乐蓉蓉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对不对,纵使许维恩已经摆明和前妻两不相干,但潜在的忧虑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