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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雪死了。
这个消息,对韩彻、小欢、王南生、以及认识她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对韩彻以及小欢而言,金玉雪的死亡,是失去一个好朋友;对王南生而言,金玉雪的死亡,带给他的是一连串的后续发展。有些杂志挖出金玉雪和韩彻过去的情缘,加油添醋的将这个自杀事件写成是一般世间男女的三角恋情,而金玉雪就是这段三角恋情的牺牲品;甚至王南生有殴妻的暴力倾向也被抖出来,使得他备受指责,颜面无光,他打从心底更讨厌韩彻了。
这日,天气乍暖还寒,快是春天,却还感受不到春天的气息。金玉雪的告别式就在这种要暖不暖,要冷不冷的天气下进行。
小欢一身严肃的黑衣,面带愁容的陪在同样是一身黑色系衣服的韩彻身旁。他的表情哀伤且凝重,小欢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她担心他会崩溃。
两人沉默不语的走向灵堂,过了今天,金玉雪就算是真正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一接近灵堂,王南生便从里头冲出来,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还来做什么。”
“我们来替玉雪姐姐上柱香。”小欢代表沉默的韩彻说。
“用不着,你们害死玉雪,现在竟然好心地要来替她上香!你们害死她还不够,还要来看她死后的样子,你们的心也未免太黑了。”王南生双眼通红,没了理智,对他们又吼又叫,完全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
恶人先告状,小欢好恼怒,跳出来说话。“是谁害死她的,你心里有数,她为了什么爬上顶楼跳楼轻生,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还清楚。害死她的,不是我们,是你。”
“你胡说,你诬赖我。”王南生被她击中他不敢面对的事实,脸色苍白的指着小欢。
“我有没有诬赖你,你心里最清楚,玉雪姐姐为什么会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本不关我的事,也不关韩彻的事。”小欢顾及到这是玉雪的丧礼,有此事,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包括玉雪是因为看见他,才一时失足掉下楼的。
“或许不关你的事,可是韩彻铁定脱不了关系。如果他不勾引玉雪和他再续旧情,玉雪会想离开我吗?根本就是他勾引玉雪、怂恿玉雪离开我的。”王南生错把小欢的好心当作客气,毫不留情的将过错全推给默不作声的韩彻。
“你胡说,韩彻没有勾引玉雪姐姐,他也没有指使玉雪姐姐背叛你。”小欢好激动,怎么会变成他们在吵架呢?为什么不能让玉雪安安静静的走呢?
“没有吗?哼!她不知道我看见她偷偷打了好几次电话给韩彻,而且她还收藏着他们以前的合照。韩彻如果不怂恿她,以玉雪的个性,她会有这个胆子跟我提出离婚吗?”王南生打算拖韩彻下水,把他骂成一个抢人妻子的恶徒。
“胡说,韩彻才没做过这种事。”小欢好生气,可是韩彻始终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任由王南生胡言乱语,乱替他安罪名。
有许多人,包括金玉雪的父母亲,都冲上去拉住王南生,劝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然而王南生的理智早已被怨妒掩盖住了,他哪听得进众人的劝解,反正他都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正好拉韩彻当他的盾牌。
“爸、妈!”他转身对玉雪的父母说:“你们可以问他,他是否还对玉雪留着一丝情意。玉雪在死之前,曾经说过,她始终都是爱着韩彻的,你们问啊!看我有没有诬赖他。”
“不要这样。”小欢急着挡在韩彻面前。“不要问。”
“韩律师,请问你对玉雪真的还有感情吗?”金太太拉开小欢,质问韩彻,她以为女儿脸上的伤虽然是女婿打的,祸端却是韩彻。
小欢祈祷着他不要回答,她怕他说出的答案,会让她承受不住
韩彻看看小欢,用眼神对她说了抱歉,他轻轻地点头。
金太太看见他默认了,直觉的以为是他间接害死她的女儿,老泪纵横,声泪俱下,扬起手就给韩彻好几巴掌。“还我的女儿来,还我的女儿来”
“你误会了,韩彻真的没有害死你的女儿。”小欢去拉开金太太,只怕其中的错综复杂,伤心过度的金家老父老母也无心理解。但看来金玉雪没有将她的委屈告诉父母,所以他们一直以为女儿的婚姻很美满。
韩彻被重重地打了好几下,可是他不躲不闪,一直等到金父拉开金母,这混乱的场面才告结束。
“韩彻”小欢心疼地靠过去。
“伯父、伯母,我知道玉雪的死,大家都很难过,我们只是想替玉雪上炷香。”韩彻开了口。他的心也痛啊!尤其当他知道玉雪是带着不能和他相爱的遗憾而死去,他的伤心不比其他人轻。
“不用了。韩律师,你请回吧!”金父见女儿的丧礼变成这种局面,他又是难过又是自责,亲自下了逐客令。“南生,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在金父的命令下,走了回去,留下韩彻和小欢独自伫立在原地。
小欢走过去,拉住韩彻的手。“韩彻”
“小欢,不要理我,我需要冷静、独自思考我们的未来,或许你也该想想,我这种人值不值得你爱。”说完,他抽出手,不说再见,便阔步走向另一头。
他的背影如此落寞,小欢的嘴角却在颤抖。为他的离去,也为他的话而感到害怕。
为了韩彻,小欢一连失魂落魄了好几天。
在“侯鸟”她今天连续出了好几个差错,不是送错东西,就是点错客人的饮料,让沅沅忙着替她善后;终于,最后沅沅也投降了。
她挥挥手,把小欢叫到柜台前。“小欢,你过来。”
“沅沅姐姐,什么事啊?”小欢一脸呆滞。
不说二话,沅沅开始动手脱她的围裙。
“做什么啊!沅沅姐姐。”
“你去打卡,到楼上休息。”沅沅命令着。
“我不要,我又没有生病,我要工作。”小欢想抢回她的围裙。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眼睛浮肿、两眼无神、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元气全无,我要把你这个病相留在店里,不赶跑我的客人才怪。”沅沅是刀子子诠腐心,认识她之后,才会知道她是个好心肠的女菩萨。
“我没这么惨吧!”小欢摸摸自己的脸。
“八九不离十了,你不上楼休息,你很快就这么惨了,可能还会更惨。”沅沅恐吓她,实是想逼她上楼休息。
“我上楼做什么呢?很无聊呢!”小欢叹口气。
“不如你去找韩彻,你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不是吗?”
“他不见我有什么用,我还是见不着他。听启平大哥说,他这些天的情况很不好,官司输了好几场,而且受到玉雪姐姐自杀的影响,很多委托人都不敢找他当辩护律师,他很不如意,我好担心他。”小欢眼帘微闭,眸子里闪动晶莹的泪水。
“就是他不想见你,你才更要去找他。”
“我不敢,怕他不见我,赶我出来。”小欢揉着鼻头,语气开始哽咽。
“所以说,你才更要去安慰他,他现在正沮丧,最需要的就是关怀,你去安慰他、关怀他,不要再让他消沉下去了。”沅沅仔细说给她听。
“万一他还是不见我呢!”小欢十分忧心。
“他不见你,不表示你一定要听他的,总有别的方法见到他吧!”沅沅摸摸她的头。“他以为他在试凄,便不想见你,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也让你尝到爱情的苦头。”
“我真的好害怕玉雪姐姐的死会让我们的爱情产生变化。”小欢又叹了口气。
“所以,你一定要见他,命运掌握在你手里,你不想让这段感情变成幻影,就得去努力挽救。老实说,韩彻若不是你爱的人,我会讨厌他,谁叫他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受折磨。”沅沅完全是个大姐姐爱护小妹妹的呵护。
“我,沅沅姐姐”小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快去吧!否则童宁回来,看见你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又要训你一顿了。”
“沅沅姐姐,你要搞清楚哦,童宁这几天心情不佳可不是为了我,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小欢不高兴的说,她看过童宁好几次对着镜子骂人,所以她知道。
“有这回事啊?改天我倒要问问她。”沅沅怪自己疏忽,没察觉到童宁的异状。“小欢,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找韩彻啊!”沅沅催着她出门。
小欢被赶出“侯鸟”外面的风暖和了些,她想想,也许真该听沅沅姐姐的话,去找韩彻
绚烂的晚霞,欲走还留的撒了些乍红乍紫的彩丝留在天际。天色渐渐暗了,一弯明月拨开云层,露个笑脸,撒着银晖,将人们带领到多情多愁的夜世界。
小欢来到韩彻事务所的楼下,她知道韩彻一定还留在这里。事务所里有一间小房间,是他忙得无法回家时休息睡觉的地方。
启平这些天和她通了许多电话,他说韩彻这些天不但意志消沉,委靡不振,就连家都不想回,整天以办公室为家。他看到他这个样子,他难过也生气,气他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气他忘了还有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会比他更伤心。
启平把小欢视为解救韩彻的最后一帖灵葯。
小欢于是拿着启平给她的钥匙,来到事务所。她自认没有能耐解救韩彻,她只想看看他。
事务所里静悄悄的,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她找到了一点火光,那火光来自韩彻嘴上的烟火。
小欢悄悄地走进办公室,发现他坐在皮椅上;面对着窗外的夜晚。她径自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香烟一根又一根地抽。
时间悄声地流失在黑暗里,小欢看着他的侧面,他是憔悴了不少。铁面韩彻曾经有过的柔情,似乎又因为金玉雪的死而似昙花般消逝了,小欢觉得好痛心,难道他就不能为她保重自己吗?
小欢觉得脚麻了,动动脚,顺便活动一下筋骨;结果她的手表撞上桌脚,发出的声响终于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他没有转头看她,只是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口气说:“小欢,你来做什么?”他早知道是她来了,却不说出来。
你来做什么?小欢满怀的欣喜全碎在这一句话里,她强忍失落。“我来看你,难道我不该来吗?”
韩彻沉默不语。
小欢跪坐在地上,深情地看着他,却没得到回应。“韩彻,你说话啊!难道我没有权利来看你吗?”
“小欢,你来只会增加我的苦恼。”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来是要把你从玉雪姐姐死去的阴影中拉出来,再这样下去,你会完蛋的。”小欢沉痛地说。
韩彻忽然大声起来。“我早完蛋了,王南生散播多少谣言,说玉雪的死是我间接害死的,现在外头是用什么眼光看我?多少人不愿再找我替他们辩护?没错,王南生的声誉也受了影响,他好狠,想把我一块拖下水。怎么样,他是快成功了,我被他玩完了。”
“不,你不会的,这次的事件时间一久就会过去了,你一定能重新再创事业高峰的。”
“这事件会过去,但是玉雪的死能挽回吗?”
“玉雪姐姐的死,不是你的责任,你知道的,为什么要受王南生的影响呢!”小欢站起来走近他,感到他身上还有一层冰冷的寒气,逼得她无法靠近他。“玉雪姐姐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我想她也不想看你自甘堕落下去吧!”
“小欢,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的心情的。”毕竟死去的女人是他放在心里多年的女人,他此时的心痛实在是难以言喻。
“你也不是我,你又可知,我想守护你,却得不到回应的心情是如何苦闷。”小欢眼睛一瞄,发现他已将装有她的照片的相框平放在桌上,她低叹道:“你连我的照片都不愿看见,我想知道,在你心里,究竟是玉雪姐姐比较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
她一面将照片放正,一面等候他的答复。
“活着的人怎能和死去的人比较,小欢,别再说孩子气的话。”他并没有正面答复,就算他的心里已有了答案:他的心是爱着小欢多一点的。但在这种悲伤时候,他又怎能潇洒自如地谈论自己的感情,现在,他不想谈这个问题。
“孩子气吗?”她又黯然神伤了,当她看见他又点燃一根烟,她冲过去抢他手上的香烟。“拜托,别再抽了,别再折磨你自己,求求你。”
“放手,小欢。”他伸手推她,在拉拉扯扯之时,香烟烫着了她的手,烫出了一片殷红。他心焦了,急忙检视她的伤势。“疼不疼,小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欢漠然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表达他的关心,她反而觉得手并不痛,她的心还比较痛一些。“拜托,如果你的关心只到达我的手,那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你的手被烫到了,你不疼吗?”他的脸上全是关心。
“不要再当我是一个小妹妹,我不要只是你的妹妹,我要你爱我。”小欢投进他的怀里,嘤嘤细泣着。
“我会爱你,只不过不是现在。”他将怀里的她拉出来,摸摸她的脸。“现在的我,没能力拥有你的爱。”说着,他便走向小房间。“你先回去。”
“不要一个人独自伤悲,让我分担你的痛苦,好不好?”她追上去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韩彻,我好爱你,你让我爱,好吗?”
他拉开她的手,默默无言的坐在床上。“小欢,别逼我。”
“我不逼你,我想帮你。”她跪坐在他的面前,轻轻地吻着他的手指。“你这双手曾经带给我多少温暖,你知道吗?像这样,大手包小手。”她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手之中,感受他的温暖。
“小欢。”他脆弱无依的心,仿佛又在她充满温暖的瞳孔里找到停泊的港湾。
“不要太苛责你自己,真的不要。”小欢坐上床沿,头枕在他的肩上,用手抚弄他的脸。
她的爱心,让他觉得温暖,他急着将受伤的心托付给她,他紧紧拥抱着她,让她的温暖暖和他的心。
“韩彻”小欢觉得他的身体好烫,气息喘急,她的手指爬上他的唇角。“你在发抖。”她将她的唇印在他的唇上,学着他亲她的样子,轻轻地抚着他的唇角,吻到他的咽喉。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好快。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跳得好快,她知道那表示什么,她女性柔软的身躯剌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最原始的欲望熊熊燃起。她知道目前脆弱的他,最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如果她温暖的身躯能暂时解除掉他的痛苦,那么她愿意奉献,谁要她是这么地爱他
“韩彻,抱紧我。”她仰着娇美的容颜,深情的凝视他。
“小欢”天啊!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开始燃烧,他着迷似的盯着她的脸,翻身将她压在自己之下,彻底地、狂烈地吻着她的唇。
小欢感觉到他的吻比以前都来得狂野,不再带有宠溺的温柔,他的舌尖渴望寻着些什么,将她吻得晕头转向,但她十分甘愿。
不自觉地,他拉掉了她的外套,她的洋装,手指爬上她光滑的背脊,他的意志渐渐消弭在她柔软的身躯。
“小欢”他抬起脸,对着她朦胧的双眸,他快无法回头了,如果她要他回头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忘了那些痛苦,我要让你暂时忘掉痛苦,不要再想玉雪姐姐了”她话未说完,她的身子再次被压在他的身体下。
无法回头了,她也不想回头了,这是她的爱,她愿意付出,她星眸半闭,喉间迸出碎碎的气音,等着他和她爆出更猛烈的火花。
两具赤裸的躯体,在浓浓缠绵中燃烧得更彻底
小欢的手始终被握在他手中。
韩彻熟睡了,他实在太虐待自己了,小欢侧头注视着他沉睡的脸庞,她爱意满满地一直盯着他。她用手指划着他挺直的鼻梁,试探他的鼻息,她感到好满足。
半个夜,悄悄地过去了,小欢始终无法人眠,她紧偎在他的身边,倾听他的心跳,忽然间,她听到他嘴里发出喃喃呓语,她微侧身子仔细听着。
结果,她听到了
“玉雪,对不起,玉雪”
他重复这段话,让小欢觉得好冷好冷,她不曾想过,韩彻会将她和金玉雪重叠在一起,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她好冷,却无法得到他的拥抱。
她起身将衣服穿上,俯身在他耳畔低语。“我不后悔把自己交给你,虽然你心里还有她的影子,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等你主动地来爱我。”
她在他的眉心间吻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
夜的凉意渐渐散去,曙光尚未完全从天的那一边出现,此时正介于黎明将至未至、夜晚消逝未逝的昏暗天色中。她强迫自己,一定要走出去。
小欢怀着志怎不安的心,在韩彻的事务所楼下徘徊,她想见见他,却没胆量上楼。
启平从事务所下来,看见躲躲藏藏的小欢,他笑着把她叫过来。
“小欢,来找韩彻?”启平亲切地摸摸她的头。
小欢点点头。“韩彻,他好吗?”他不来找她,反倒要她来找他。
“他最近状况好很多,不再消沉,而且在官司方面,他又赢了几宗官司,看来他是已经从玉雪自杀的事件中重新站起来了。小欢,你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他?”启平摸着下巴问。
小欢死命地摇头否认。“没有,我哪有做什么。”那种事,她怎能说出口。
“是吗?”
“启平大哥,他最近有没有提起我?”小欢既期待又兴奋的等启平回答。
他搔搔头,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耶!他最近变得跟以前刚挂牌当律师时一样,冲劲十足,不过谈的都是公事。秘书她们都在问韩彻是怎么了?变得如此积极,就是可怕了点,大家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怎么,他最近没有去找你吗?两人吵架啦!”
“没有吵架啦!”小欢面有难色。“算了,还是别讲了,讲了你也不见得会懂得。”
“也对啦!靶情是你们的事,你们的问题,我也不见得能懂,还是伤脑筋我待会儿要上法庭辩护的事。”启平决定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免得惹人嫌。
“启平大哥,你要去法院?”
“对啊!”启平微微颔首。“怎样,是不是要我帮你做什么事?”他看出她欲言又止,一副有事相求的样子。
“小事啦!启平大哥,可不可以麻烦你把这袋蛋蜜汁送上去给韩彻。”小欢从包包里拿出用塑胶袋装着的蛋蜜汁。
“你自己拿上去啊!”看见她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他也心软了。“好啦、好啦!我打电话叫许秘书下来拿,因为我也快不及了。”
“启平大哥,真是谢谢你。”小欢双手合掌,向他道谢。
他拨了通行动电话,要许秘书下来一趟。“不过,小欢啦!你真是偏心,蛋蜜汁就只做一袋给韩彻,你还好意思叫我拿给韩彻。”
“启平大哥,对不起,下次补你两袋。”小欢不停地向他道谢加道歉。
“我会记住的。”
“启平大哥,我要先回‘候鸟’了,今天人手不足,我要回去帮忙,这袋蛋蜜汁就拜托你了。”小欢向启平挥挥手,便先走了。
启平以为她真的离开了,殊不知她躲在街角,偷偷看着许秘书下楼来,从他手中接过蛋蜜汁,她才离去。
韩彻一脸肃寒之气,他正在研究一宗棘手的官司。
许秘书拎着那袋蛋蜜汁,敲敲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头也不抬的。
“韩律师,江律师要我将这袋蛋蜜汁交给你。”许秘书毕恭毕敬的将蛋蜜汁递到他面前。
“蛋蜜汁?”他的头抬起来。“他有说谁拿给他的吗?”
“这个他并没说。”
启平这小子,存心不想明说小欢来过,可是他还会不知道这袋蛋蜜汁是小欢做的吗?他出神的想。
“韩律师!”
“行了。”他接过蛋蜜汁。“你出去做事吧!”
“是。”许秘书依言出去。
他喝了一口蛋蜜汁,果然是她调的,因为还是甜了点,他一喝就知道。
他打开抽屉,拿出小欢送他的照片。这张照片,他每天要打开抽屉,重复看好几次。小欢的照片是他重新振作的精神来源,他想见小欢,可是他告诉自己,没有从金玉雪自杀的阴影云出来,他绝不会去见小欢。
这是他给自己的惩罚,也是给自己的激励。
他关上抽屉,起身走到窗户前,忽然间,一个穿着长亲衫牛仔裤,绑着马尾,正在等公车的女孩子令他眼睛一亮。
“小欢!”他失神的凝望着小欢,当然小欢不会知道他正在看着她。
心跳的震动,掩藏不住一个事实:他爱小欢。
“小欢,你要等我!”他喃喃地念着,直到她跳上一辆公车离去。
小欢蜷缩在沙发上,心情低落。
她的眼睛盯在电视萤幕上,实际上,连续剧的情节完全进不到她的脑海,她只是替眼睛找个可以注视的地方。
小欢的失神,小欢的落寞,被一起待在客厅的童宁以及璃儿看在眼里。小欢怎么啦!他们彼此以眼神交换意见,却猜不出一个最最完整的答案。
冷不防地,小欢迸出一句话,把她们吓个半死。“我好想自杀。”
“自杀?”童宁跳了起来,十分震惊。
“小欢,自杀不是件好玩的事,别随便乱说。”璃儿比较冷静,不过她也十分惊讶,小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当然知道自杀不好玩,只是”小欢还没说完,童宁便冲到她面前,猛揪她的头发,害她话都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你把生命当儿戏?什么事让你想不开,要去自杀。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自杀。”童宁气急攻心,僻哩啪啦骂了一大串。
“好痛啊!”小欢痛得快掉出眼泪。
“知道痛,你还想自杀。”童宁太难过了,她竟然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童宁,你快放开小欢,她不自杀,也会被你捉得痛死。”璃儿拼命地捉住童宁的手,再这样下去,小欢的头发马上就要掉光了。
童宁放开手,转而跑向厨房。
璃儿先拨通电话到楼下“候鸟”要沅沅上楼一趟。然后她抱着头皮快被童宁撕裂的小欢,安慰道:“小欢,不要哭了,童宁不是有心的,她只是听见你那样说,她实在太生气了。”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痛耶!”小欢摸着脑门抱怨道。
“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说出那种话?”璃儿拿张面纸,替她擦泪。
童宁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带着一堆“家伙”冲到客厅,将一堆刀子扔到茶几上,她指着茶几。“你选啊!菜刀、水果刀、切肉刀,随你选一把你看顺眼的。”
“做什么啊!”璃儿也觉得她的反应太激烈了一点。
“你不是要自杀?我替你找了自杀的工具,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替你买一瓶农葯,让你死得更快一点。”童宁被小欢的惊人之语气得胡言乱语,她实在是大生气了。
“童宁,别这样。”璃儿急拉开童宁。
小欢被童宁吓得傻了眼,说要自杀的是她耶!童宁怎么比她还激动好几倍,莫非她也心情不好沅沅从楼下赶上来,看见这个情形,她在门口大喝一声。“全部给我别动。”
她的喝止果然有用,三个人全部都自动停格,站的站,坐的坐,就是不敢再随便乱动。
沅沅气着一张脸走进来。“拜托你们,大家都是好姐妹,还吵什么?这些刀要做什么,切年糕啊!全部给我坐下。”她喊一声,果然三人又乖乖地找地方坐下。
“沅沅姐姐。”小欢怯怯的叫,事端由她引起,她想应该由她先说话。
“先别说话,”沅沅的眼睛扫遍三人。“我们来开临时会议。”通常她们有事情不能解决,便会开会讨论。“璃儿,你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我听。”沅沅选了表情最无辜的璃儿,要她代表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