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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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嫣服饰大楼其中一层楼全空出来,排上工作桌以及剪裁、缝纫所需的物品,如此

    舒适方便的学习环境,可见寒嫣服饰对这次招训人员的慎重。

    通知单上写著十点报到,但是琪尔忍不住心里的雀喜,九点即进入大楼,走道上挂

    著令人惊叹的照片。照片中模特儿个个神态娇美,不过她们身上所穿的服饰夺去了她全

    部的注意力。

    照片中的衣服全是每次服装展示的压轴服饰,每套展现夺目的光采,琪尔暗暗点著

    头,承认靳翼的才华。

    不过--这些服装中不乏各种礼服,独独缺少新娘礼服。

    每位设计师不是最喜欢以新娘礼服当压轴吗?怎么靳翼的设计上从不朝这方面进行?

    疑惑中的琪尔缓缓地走着,不时停下脚步看着精致的服装。真美!学习的意念更深

    、更重,恨不得能立即学会剪裁技巧,双手制出夺人目光的衣服。

    “小心!”

    “啊!”眼和脚没有配合,当场她莽撞地撞上来人。

    “对不起,我帮你检。”散落满地的纸张,看起来是一张张的设计草图,琪尔立即

    蹲下身帮忙收拾。

    “谢谢,你是新学员吗?”由神采奕奕的脸孔、睿智的眼神可猜出她是属于精练的

    人物。

    “我是安琪尔,请问您是?”

    “好名字,我是这次招训的教导助教,你可以叫我昭姨。”和善的笑容冲淡了精明

    的压迫感。

    “昭姨,需要我帮忙吗?”琪尔儿她进入招训场所,将手中散乱的资料分类放置,

    走上来欲帮忙。

    “也好!请你暂时当我的小助手,每张桌子放一份。”昭姨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她。

    “昭姨,这次招训只有十个人?”宽大的教室放满所需物品,但是她算了算手中的

    资料却只有十份。

    “是啊!希望结训后,至少能留住一半的人。”昭姨叹口气,事情很多,但是人手

    实在不足,尤其靳翼不满意他那边的裁缝人员,调动她这边平价部门的裁缝人员一半过

    去支援,致使她的进度严重落后。

    琪尔偷偷做个鬼脸,看来淘汰率满高,她必须好好的努力,才能留下来,以达成自

    己的梦想。

    “对了,我有一个纸箱放在地下室停车场的电梯门口,你可以帮我拿来吗?”

    昭姨边忙著整理布料,边拜托著她。

    “好!”兴奋的琪尔立即转身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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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的停车场里停没几辆车,不是因为寒嫣服饰的人穷得没钱买车,而是上班时间

    自由,又有专属的交通车,规律上班的人当然选择搭乘免费又方便的交通车;自行开车

    的人则选择弹性上班,有时甚至在家里完成工作才到公司一趟。

    靳翼坐在车里头,手肘放在驾驶盘上,手掌揉著隐隐作疼的额角。

    “可恶!现在还不能倒。”

    靳翼已经算不清有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难怪他的脸色苍白,两眼充满血丝,额角

    还微微地抽搐。应该好好睡一觉来安抚工作过度的脑袋,但是他却是用力地拍打过劳的

    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不过说来奇怪,在靳翼的用力敲打下,脑细胞居然立即停止抗议,立时还给他清明

    的视觉神经。

    靳翼起身下车,两脚刚著地起身,一阵头晕目眩,令他踉跄了脚步、虚软了身体,

    一个不稳车锁掉到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提醒了他忘记休息、忘记吃药的事实。他举手揉了揉眼眶,强迫眼

    前稍稍出现一点视力,让他能够看到车钥匙的位置。

    微弱的视线瞥见钥匙模糊的影子,他立即弯下腰去捡。惨了!他又忘了教训,忘记

    贫血的人不能突然蹲下站立的原则,加倍的晕眩再也不是意志力所能控制。

    不行!他不能倒在这里,现在是正忙著准备服装秀的重要时机,他没有空可以病倒。

    而且,他的晕倒若被不知内情的人发现将他送医,到时记者、朋友,甚至全世界的

    人都会知道,以他健壮的外型竟然有女人家的毛病--贫血,那他一贯的器宇轩昂形象

    岂不是会全部破灭,甚至被当成笑柄。

    靳翼深深吸口气,镇定慌乱的心,凭著记忆走往电梯的方向,暗忖:冷静一点,再

    走几步就可摸到电梯,到了楼上让昭姨帮忙拿药来,然后再躺一下,他又可以恢复生龙

    活虎的模样。

    走了一小段路,一下子手掌已经触摸到转角的柱子了,视力也朦胧地微微可看到东

    西的外形,再转个弯,即是电梯了。

    不过奇怪!哪个人在电梯门口放个半身的人体模型?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头实

    在很晕,于是他伸手扶住模型想稍做休息。

    “呼!里头装什么东西,还真是重。”琪尔弯著腰,高翘著优美曲线的臀部,纤细

    的手奋力地想将面前的箱子拖进电梯。

    尽全力拖拉的琪尔全然没注意到背后踉跄的脚步声。

    突然一只大手摸上两股间的禁区。

    “哇!”

    琪尔立即站起身,不管眼前是谁,猛烈的巴掌立即赏了过去,嘴里大骂:“**!”飞旋一踢,用力地踢向他的小腿处,看着一道人影应脚飞出,她才满意地扯动嘴角。

    气愤的情况下,力量大增,琪尔将箱子拖进电梯扬长而去,不管那被她痛打的**

    是否性命垂危。

    “好痛!”头硬生生撞到地板,痛楚和冰凉让靳翼昏沉的神智立即清醒过来。

    “是谁?竟敢这样对我!”怒气让血压上升,他眼前一片清明,但是紧闭的电梯却

    早已将“罪魁祸首”带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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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不起,我忘记这个箱子很重。”昭姨见到琪尔气嘘嘘地将箱子拖进来,想

    起自己也是因为箱子过重才先放在电梯口。

    “没关系,我还拖得动。”昭姨的年纪比她大太多,怎好让长者拖这么重的东西,

    琪尔摇著头,独力的拉扯。

    “我来帮你。”琪尔身旁突然伸出援手。

    同时,昭姨也伸手帮忙,顺口介绍。“琪尔,她也是这次的学员,叫兰心。”

    费了半天工夫,三个人总算将箱子拖进教室内。

    “嘟嘟嘟!”

    听到内线的电话响起,昭姨来不及挥汗快步去接听,不知电话里头说些什么,只见

    她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深。

    “你们帮我将箱子内的东西,每个位置上放一份,我有事先去忙了。”放下电话,

    昭姨简略地交代。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在电话中,昭姨可以听出靳翼的语气中含著许多懊恼与气愤,她心里疑惑发生何事

    ,好奇地加快脚步走向他专属的办公室。

    “叩!叩!”

    “进来!”靳翼躺在办公室中的沙发椅上,如果他还能坐著,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人

    看到如此软弱的模样。

    “吃药!”昭姨倒了杯水,将顺路到医务室取来的药放入他伸直的手掌。

    明知这种模样会被嘲笑,靳翼吞下药,假装没听出她话中的笑意。

    “发生什么事?你又没睡、没吃药了吗?”红通通的五爪印币在少晒到太阳的脸颊

    ,昭姨见到如此浅而易见的事情,勉力压住窃笑,暗忖:他八成没去照镜子,否则不会

    让她看到这个掌印。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没事。”

    靳翼说不出口,那句“**”的怒骂声还回荡在耳边,天晓得他当时头昏眼花的摸

    到什么,但是由那句怒喝,以及手掌模糊的柔软,心知不能对别人说。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昭姨抬高尾声,声音中含著讥笑意。

    从靳翼创立公司,昭姨即进入工作,算是开国元老,对于靳翼的个性摸个十成十,

    由他的反应,她当然知道有内情。

    “撞到的。昭姨!我真的没事,不过需要躺一下,第一堂课就拜托你了。”不可能

    被看出来吧?靳翼直觉地曲起手臂放置在额头挡住脸上的印记,闭起眼睛回避昭姨探索

    的目光。

    “好吧!你多休息。”她算了算时间,心下已明白这个指纹是属于谁的,既然他不

    说,她也有办法知道发生何事,于是起身离开办公室。

    “好痛!”待昭姨一走,靳翼马上卸下伪装,揉揉脸颊,火辣的感觉让他的心直冒

    火,到底这种丢人的痕迹会留在脸上多久?

    对著昭姨刚才的窃笑声,他起疑地走到玻璃窗,哇!好大的鲜明掌印,可恶的女人

    ,竟然在他的脸上留下可耻的印记,他用力地搓揉,但是越揉脸上的红红掌印愈鲜明,

    好像在嘲笑他般。

    可恶!如果不是脸上顶著这个印记,他早就搜寻公司,将她找出来。

    可恶的女人!不管他摸了她什么地方,总是因为他生病不支,又非存心非礼,不问

    理由就将令人厌恶的封号挂在他的身上,还对他拳打脚踢。

    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他以后为顾客试穿衣服,不小心的触碰,不就会让人怀疑他

    的动机?

    梁子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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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排长龙的报名人潮中被挑选可以参与训练也不过十个人而已。以学历而言,十个

    人中,只有琪尔是本科出身,而且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其他人则是学徒出身,琪尔的

    表现应该最好,但是以经验和技巧来谈论,琪尔就显得笨手笨脚,全班中就是她最进入

    不了情况。

    “错了!琪尔,你要想想看,这一小块布要如何剪,缝起来的四方形每一边的花样

    才会相等,而且要看不出缝的痕迹,如果照你所画的线剪,绝对做不出来。”

    她的技巧最烂,可是资质最好,需要多训练,于是昭姨常站在她的身边,看到她所

    画的裁剪线,出声指点。

    琪尔呆站著,她不懂,只是一个简单的四方形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你慢慢想,当成在玩拼图游戏。”昭姨点了她一下技巧。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琪尔嘴里嘀咕著,在学校里头,一块布照著身材裁剪缝制

    起来就是衣服了,为什么还需要考虑布的花样?

    “来!你看,如果折成这样,缝起来,一朵花是不是还是完整的?”昭姨明白她还

    没弄懂,于是拿起桌上的大花布料巧手地折了折,解释了一遍。

    “我懂了!是不是缝制起来的衣服,花样都不能接错,看起来好像一体成型的衣服?”琪尔兴奋地叫。

    “对!这堂课要教你的就是这个道理。”昭姨很高兴她一点即通。

    这堂课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小时,但琪尔很高兴,因为这一个小时让她的眼界开广了

    不少,到了休息时间,她仍然拿著布折个不停。

    “琪尔,你今天帮我拿东西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昭姨踱到她的耳边轻声问。

    “咦!昭姨知道?”难道是那个**不怕名誉扫地,敢将被她修理的事传扬开来?

    “知道什么?我只是关心而已,因为停车场没什么人进出,担心你一位单身女郎独

    自进出,真的发生事情了吗?”昭姨当然不会说出来靳翼的脸上多了个印记。

    “没什么事!”既然昭姨不知道,为了避免她内疚或担心,琪尔当然也好意地隐瞒

    了。

    看琪尔的脸色明明有事发生,但是她不说出来,昭姨也不能硬挖,心痒难耐之下,

    昭姨费力地思索套话的方法,不料,阵阵的惊叹声却传了过来。

    “好美!”

    “好帅!”

    “真登对,”

    是谁来了?琪尔好奇地回过头,看向骚动的方向。

    奇怪!教室内还是只有学员,并没有惊人的天仙出现啊!

    “琪尔,他很帅,对不对?”兰心看到她回过头,高兴地向她招手说。

    这该怎么回答,她根本没看到任何男人在眼前,难道这些人突然集体歇斯底里,以

    为帅哥出现?

    “到底是谁呀?”琪尔小心翼翼地问。

    “靳翼和他的妻子寒嫣啊!很登对不是吗?”兰心兀自陷在崇拜的情境里。

    “他们在哪里?”出名的人物总是会令人引发好奇心,琪尔伸长脖子看往门口,但

    是紧闭的门没有任何人员进出。

    “拜托,我是指照片啦!”兰心总算弄懂她的莫名,掩嘴笑着,指著墙上的照片。

    琪雨是看过那张放大的照片的,但是她的目光被照片中的人所穿的衣服吸引住,倒

    没想到照片中的主角即是引起骚动的来源。

    “是他!”琪尔看清照片中的人,秀眉扬起,脸蛋红红地,双眸透著怒气。当初纵

    使只有一瞥,但是**的脸孔却清楚地记在她的脑海中。

    “琪尔,你看过他本人?”有点眉目了,昭姨见她的反应,立即凑上前。

    照片中是一对相依偎的情侣,女的拂脸长发下是精致的五官,贴身的礼服包裹着她

    纤细的身躯,流泻的长裙如眼中的情意,丝丝缕缕地缠绕著眼中的他。

    而男的有如浪子般的潇洒与狂傲,独占般的气势紧锁住怀中的娇女。

    呸!照片会骗人,在照片中的靳翼,看起来是深情的男人,但是谁知道他的骨子里

    头却是大**。

    可恶!拥有这么美丽的妻子,竟然不知谢天谢地,还敢乱摸她的臀部,琪尔的小手

    不由地摸著自己的臀部,仿佛仍能感受到他的抚摸。哼!

    “你怎么了?”兰心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眼光又看照片一眼,这么美丽的组合,养

    眼得让人流口水,怎会让琪尔咬牙切齿?

    “哦!你也爱上靳翼了?”兰心自动地将琪尔的表情解释成一般女性得不到而咬牙

    切齿的心态,有点同情地说:“大家都知道他很爱寒嫣,很专情、不风流,其他的人没

    希望啦!”

    “谁会爱上这种人?”琪尔挑著眉毛,不屑地再瞥照片一眼,只是被一张帅哥皮的

    大**而已。

    不能否认,他长得真的很帅,看了会让人心儿乱跳,但是长得帅又如何?品性还是

    最重要。

    “我就很爱他,可惜慢了一步。”学员中有人发出感慨的声音。

    “他哪里值得爱了?”琪尔不服气地回嘴。

    “外貌长得帅,才华洋溢,温柔、专情又多金,是每个少女梦中最佳的情郎。”紧

    盯著照片中的人,众人发出如梦幻的声音。

    嗯!情郎?我看是**。

    “慢没关系,反正慢来会先到,没试过怎知道不行。”另一名学员张大著嘴巴痴痴

    地看着照片。

    “不行啊!你瞧寒嫣长得多漂亮。”感慨者以嫉妒的目光盯著照片。

    “我也不错,各有风味。”

    爱作梦是对方的权利,琪尔是清醒的人,但是自扫门前雪,懒得打醒作梦的人,转

    身回到工作抬,继续她的工作。

    “琪尔,你不觉得他很帅吗?”琪尔从头到尾没展现沉迷的脸色,让人不由地好奇

    ,兰心和昭姨遂追到桌边。

    “美或丑只是皮相而已,又能保持几年?我认为心是最重要的。”琪尔正头痛不知

    该如何将手中的花布拼出图样,儿她们不死心,只好拨出点心神解答她们的问题。

    “可是他的心地也很好呀!”昭姨一说,兰心立即点头赞同。

    “这我不清楚,因为我又不认识他。”也许是基于隐恶扬善的心理吧!琪尔不

    想将发生过的事说出来。

    而且只怕说出来,这些迷恋他的人也不会相信。

    “你会认识他的,明天的课就是由他来上。”兰心挥著小手兴奋地说,即使能远远

    看着他,兰心已觉得心满意足。

    大牌的设计师会亲自来上这种初学者入门的课程?不是只在报名广告中挂名耍个噱

    头而已?琪尔有点不相信地扬起眸子,头隐隐地作痛,希望他没发现是她,如果他打算

    公报私仇的话她也不会含糊。

    “琪尔,你怎么了?”没有正常应该听到的尖叫与惊喜欢呼,反而脸色阴晴不定,

    真让兰心好奇她的想法。

    这该怎么说?琪尔连连摇著头,小手无意识地反覆折著手中的布,她不怕他的报复

    ,只是她的梦想不想因这种**而破灭。

    学员甲走到她们身边,用力地拍著琪尔的肩膀,很安慰地说:“放心!靳翼没有花

    名在外,不会去骚扰你的。”

    另一名学员丽芬听见学员甲的话,噗嗤地笑出声。“你们两个人都可以安心。”接

    著似有那么一回事地长长叹口气。“唉!”

    兰心听得莫名其妙,瞅著她问:“你为什么叹气?”

    “唉!人家是人家”只见丽芬吞吞吐吐个半天,羞窘的态度登时勾起了全

    体的好奇心。

    “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人家是是担心会受到骚扰啦!”丽芬摸著艳丽的脸蛋,一脸满足又陶醉

    的模样,好似真有此可能。

    众人呕吐、翻白眼、吐舌各尽其所能的表示反感。

    “大家可以放心,靳翼绝对不会骚扰你们。”昭姨叹了口气,看到大家迷恋的模样

    ,宣布说:“只要你们别去骚扰他就好了。”

    昭姨太了解靳翼了,如果这些学员敢对他性骚扰,他一定会火大地将对方赶出,她

    掐指算了又算,搞不好只会留下兰心与琪尔,因为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表情算是清醒。

    天啊!她太需要人手,祈求老天让这些学员不要太热情吧!

    “骚扰他?不会吧!他是有老婆的人。”兰心倒吸口气,惊讶地看着昭姨。她只是

    单纯的欣赏帅哥,如欣赏偶像般而已。

    “这个社会中,有老婆又如何?又不能阻止别人的勾引,然后将家庭的破坏全推给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熟悉的话勾起脑中深沉的记忆,一股刺痛揪著琪尔的心,往事

    与目前的情况相重叠,让她分不出真假。

    “琪尔,你说得太严重了,这叫做婚后发现真爱,不能让一段错误的婚姻毁了一辈

    子。”琪尔哀伤的表情让室内的气氛突然僵凝,丽芬娇声地笑着企图活络室内的气氛。

    “真爱?什么叫做真爱?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叫做真爱?背叛当初的誓言叫做真

    爱?”就是这个理由,女人间的战争里头有多少的泪水?

    女人难道不能没有爱而生存吗?琪尔低著头看着白皙的双手,洁净的手掌有洗不掉

    的血迹,是母亲心痛的鲜血啊!

    多不想回忆起七岁那年,让人心痛的那天是毫无征兆的晴朗日子,她和母亲正玩著

    的时刻,大门突然被推开,门开的刹那,幸福就冻结在脸上最后那抹笑容里。

    母亲尖锐的哭叫如刀插入她的心,童稚不解的目光看着父亲,与父亲怀中的那个女

    人,小小的年纪直觉地知道那个女人是母亲哭喊的原因。

    她的耳中听不进父亲的话,死命地瞪著那个女人,稚气的她以为可以将那个女人瞪

    走。

    在她的敌视的目光中,终于那个女人走了,她松了口气,但是为什么父亲要跟那个

    女人走呢?为什么父亲的背影像是带走她心中的阳光,余留下凄冷的哭号?

    犹记得小小的手臂抱住痛哭的母亲,无助地拍打著母亲的背,拍了多久她不知道,

    只是机械地拍打著,希望能阻止母亲的哭声,拍著拍著她的手好湿黏,由窗外

    的街灯探看下,怎么她的手变成一片血红?

    不要!她怕黏黏的感觉,小手拚命地往衣服上搓,泪水扑扑地滚了出来。

    擦不掉的感觉她好怕,小手又抱住了母亲寻求安定的力量,但是母亲为什么比她还

    要湿滑黏手呢?

    神智陷入黑暗前,耳中听到母亲吩咐她走到“天使之家”逐渐脱离的意识,一直

    听到母亲低沉、反覆地说:“女人不能没有爱。”

    不!

    在凝结的时空中,她发誓她不要爱情。

    “琪尔,你怎么了?”琪尔呆住的脸上怖满了泪水,吓坏了兰心,急急扯动著她的

    手臂大喊著。

    而如雷的叫声震动了琪尔,愤怒的眼眸瞬间转成哀伤的迷惘多久了!没想到在

    心底深处她依然清晰地记忆著当年的往事。

    “琪尔?”兰心小声地在一旁轻唤。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琪尔叹了口气。

    一个家庭的破坏到底该怪谁?怪那个情妇吗?她只是因为爱错人,或者爱上钱财而

    已,最不可原谅的应该是那个男人,一个背负爱情誓言却又背叛的那个男人。

    如果可以选择,她衷心地希望自己不要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