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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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开!”邢东领挥动着手臂大吼,将贴附在身上的曼妙躯体推开,但气焰比不过鼻头的热气,减低了应该有的威吓作用,女郎就像橡皮糖般又黏了回来,还因此黏得更紧。

    “邢总!”女郎娇嗲的发嗔:“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难怪最近都没有见到西领!”

    掩住鼻腔奔流的血液,邢东领嫌恶地推开她,这女人不知是擦了什么香水?味道腻得让他作呕。“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听到他的问话,女郎彷佛受到恩赐似的眨动眼中的欢快,误解地将手勾住他的脖子,迅速的印上一吻,嗲声道:“现在是晚上十二点,邢总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奉陪”

    他皱眉,他还能想什么?无缘无故车上多了这个女人,想也知道是西领搞的鬼。他恼恨的命令道:“请你下车!”

    女郎无视于他的反感,反而变本加厉的抱住他的手臂献吻,一手滑下他宽阔的胸膛抚触。

    邢东领惊惶的甩开她的手,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跳下车,却见不远处有一个黑影朝他狂奔而来。在路灯的照射之下,他逐渐看清来者是谁,心中的讶异抵过了刚才的惶恐,是右蝶!

    只见右蝶怒气冲天的窜入车内就是一抓,将女郎从车内拖了出来大骂:“你这个騒包,三更半夜还化妆?没脸见人呐!”

    女郎的手臂被右蝶用力的拉扯,她发出尖叫,踉跄着脚步跌倒在地,一身的名牌也弄脏了。女郎又羞又愤,不顾形象的嚷道:“臭三八,你发什么疯!”

    “你又发什么春?”右蝶不客气地吼了回去。

    女郎先是愣了愣,睨视着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右蝶啊?你是在吃醋吗?”

    右蝶将目光栘向邢东领,不否认是有股酸味隐隐窜出,虽然还厘不清自己为何冲动,就暂时姑且解释为吃醋吧!

    “是又怎样?”语毕,她感觉邢东领抬眼正视着她,右蝶一阵心悸,却不敢看他。

    女郎像是逮到机会似的开始挑衅:“原来如此!那你真是一厢情愿罗!”

    右蝶有点后悔刚才的回答,眼珠子一转,笑道:“少不要脸了,我看是你一厢情愿才对,邢东领根本不会对你有意思。”

    “你又知道了?”女郎挺胸,显现出她胸前骄傲的自信。

    “你以为他的眼睛瞎啦?”

    她此话一出,明知道不是笑的时候,邢东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被他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右蝶很想看他现在开怀的模样更胜于跟女郎吵架,所以迈步向他走去。

    女郎却伸手将她一抓。“想走?”

    右蝶不层的瞪着她“你想发花痴就去找别人,也不秤秤自己几两重,在我眼里简直连灰尘都不如。”

    女郎闻言,恼羞成怒的在右蝶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声音尖拔地嚷了起来:“臭女人!别以为报上写一写就得意起来,这种事最好别信以为真。”

    望着手臂上的齿印,右蝶气得发抖,受伤对她而言真是奇耻大辱,她企图甩掉那股疼痛,却有一股力量抓住她的手臂。

    邢东劣冖着她的手臂一脸骇然,女郎也被他突然的逼近吓得退了两步,他的眸子里射出冽寒,女郎的头皮顿时一麻,脚一软,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想偷笑的右蝶瞧着邢东领,正想好好夸他一番,只见他专心地抚着她受伤的手臂,一副愁容,她不解他为何大惊小敝。“你的样子好像手术失败似的,没那么惨啦!”

    “你好像老是受伤?”他迳自说着。

    她有些迷惑,他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哑?

    他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握住她的手后又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因他怪异的举动而心慌意乱,说话不由自主的结巴:“这这里是夜夜市的出入口啊!”环顾四周,刚才右蝶和女郎主演的戏码显然引来不少观众,大家更是意犹未尽男女主角接下来的进展,在两人周围围成圈,而两人所站的位置正好是进出口的广场。

    他又问道:“你该不会是肚子饿了吧?”

    “对啊!”刚才这么一吵,她倒全然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此时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正想跨步,她不忘提醒的在他鼻头一晃。“我看你最好赶紧回家,我要去吃东西了。拜拜!”

    “等等!”他的手还没放。“我跟你去。”

    “你”她拉长惊讶的语音,随后耸肩道:“无所谓,你如果不怕再失血的话。”

    邢东领摸着鼻子,再一次为上头的无血迹而陷入思索和迷惘,为什么现在每次遇到她,自己就“免疫”了?她有什么特点吗?还是

    记得初次见面,他的情形犹在,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

    “喂!”她粗声粗气的唤他,他说要跟来,却杵在原地像块木头?

    “什么事?”

    她指着一摊卤味,抓起串串米血瞪着他“这次吃不吃?”

    他叹了口气,她还真是会记恨。“好吧!”

    *******

    右蝶的公寓除了右法督的光顾之外,很少有人来。她没有什么朋友好串门子,也不会招待客人。

    “你随便坐!”右蝶对着邢东领说完,就将两人手中的大包小包往桌上扔,盘腿而坐的大吃特吃。

    邢东领打量着室内的光洁,简单的家具和装潢,确实很适合她这种作息不正常的女人居住,他因自己的想法而微笑起来,顺势坐入她身侧的沙发。

    “喏!”右蝶将米血递给他,瞅着他的笑容发呆。他不像邢西领有着常常上扬的嘴角,可是难得微笑却可以轻意圆润了她的脾气,只因她很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你笑起来很好看。”

    “你平常都是这样吗?”他问,一语双关。为什么她刚刚会吃醋?他没有忘记那句肯定的话带给他的撼动。

    “什么?”他问得没头没脑,她找不到他的问题所指为何。

    “你很直接。”他说。

    “可以这么说吧!”她咬着豆子“我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这样有错吗?”

    所以她的火气才无时无刻都这么大?他有些了解了,那么她对自己所说过的话也用不着做什么解释了,因为那些全然是她直接的反应而已。

    “我喜欢你!”右蝶突然说。

    邢东领张大双眼盯着她。她说什么?

    她一如往常,没有发现他的诧异,继续道:“就如我喜欢你一样,我承认这个事实,我就会说出来,我没有什么朋友,和亲戚也没什么往来,除了爷爷。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面对的也只有自己,对自己还要隐瞒不就等于欺骗自己?活得那么辛苦干嘛?”语毕,她奇怪地抬眼看着一动也不动的他。他炯炯有神的眸子瞧得她双颊灼烫,她连忙瞥开目光。

    “你很坦白!”他长叹一声,竟被心底的失望扰乱了情绪,为她单纯的喜欢而有些失望。

    “你在夸我吗?”她问。“其实我不刁钻也不古怪,我只是比较懒得去为一些事情做无谓的掩饰而已。”

    “所以你的直接常让人无所适从。”

    她觉得该转栘话题了,于是转向他手中的卤味“你不吃啊?”

    他瞅着米血,实在没什么胃口。才跟她逛了一圈夜市,一转眼她就买了那么多?

    “你未免买太多了。”

    “不吃就算了!”

    听她的语气,如果他真的不吃,是不是又会被她记恨在心?

    “喂”她唤着他,将积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他敛起眉,刚才的笑意被迅速窜起的冷漠取代。

    “朋友?”

    “不是!”他近似低吼的否认。

    她观察他的怒容“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他又叹了声,娓娓道出事情的始末。

    她听了反而皱起眉头,难掩心里的不舒服。“你就这样放任邢西领这样胡作非为?”

    “当然不是!”“想办法拒绝嘛!”她愤然地道。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

    她蓦然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下子仰头上望,还搔头擦腰,突然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在他面前站定。“我来帮你。”

    “什么?”他望入她发亮的眼里,迷惘地问。

    “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你对我是“免疫”的,邢西领的目的是要见你的病情不再恶化,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你破例嘛!但现在有我啊!只要让他知道你的病情有所起色,他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这也只是猜测。”他淡淡的说,更何况西领始终以此事为乐。

    “试试看啊!难不成你亦乐此不疲?”

    他瞪着她“你认为呢?”

    她安心的点点头,有些自傲地道:“应该没有人跟我一样的吧!所以只有我能让你免于那种生活。”

    “不需要!”他断然拒绝。

    “别太武断还是你不好意思?反正我们交集的时间又不多,有个挡箭牌说不定很好用哦!”“你把自己说得太伟大了。”他不喜欢且痛恨被安排的生活,尤其是别人擅自替他作主的行为,他无法忍受。

    “我本来就很聦明。”她一向以此自居。

    他放下那袋食物毅然走向门口,如果他能忍受西领的擅作主张,他又何必躲躲藏藏?他又何必来到这里再接受她无心讥讽和自以为是的帮助?他根本不需要!他不需要一个女人的帮助,尤其是她!那对他是无比的羞辱。

    “喂!”她拉住他“你还没回答我。”

    “我不需要这种无济于事的帮忙。”

    “无济于事?”她瞪大眼,他竟敢这么批评她的好意?

    “难道不是吗?”他回过脸。

    “我是看你很困扰耶!”

    “困扰?”他不层的哼了一声。“你又知道了?”

    “看你的表情。”这是实话,虽然他从未表示过,但她就是知道。

    “那么你错了!”他依然冷言冷语。

    “我错了?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而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悟,愤恨的甩开她的手,脸上浮起懊恼和嘲弄的神色。

    “我该相信你吗?你不也是西领的崇拜者吗?我明白了!你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是吗?”

    “我没有崇拜邢西领!更不知道他的什么诡计,我只是好意。”

    “原来你的“好意”还没用完!”他讽刺道。原来,她跟其它女人一样。

    她怔住,为何她老是得承受他的讥讽?企图纠正他严重的疑心病的想法全然瓦解,她的好意竟变成了他嘲笑的行为?她咬着牙“看样子,你显然很喜欢这阵子的生活,是我多事了!”

    “你的确是多事!”

    她正视他,他的利眼中竟是对她充满不信任的讯息,气愤交加之余,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使劲将他往门外一推,用力的摔上门。

    *******

    这阵子,记者们对右蝶的生活有很大的兴趣,大幅的追踪报导外,连上课也尽忠职守的在校门口等候,但她并没有为此如明星般的生活而过足了瘾,反而更让嫌恶的因子在她体内作祟,只差没被自己的怒火烧了。

    她抱着书穿过学校的人行道,路旁窜出的人影险些把她吓个半死,虽然最近经常如此,她还是不习惯。“王八蛋!你们这群人是太闲了,还是没有新闻好写了?少来烦我!”

    早领教过右大小姐的脾气,记者们习以为常,闪光灯还没落下,就是给她喘息的空间。

    “右小姐,我们也只是要得到你的证实而已。”

    “证实什么?我有谜语给你们猜吗?”

    “基本上你就是一个谜了!”

    哦?今晚这个记者还有点水准,右蝶回想前几天的记者群,无不抓着她问一些莫名其妙又不着边际的传闻,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教她如何回答?

    “我倒想听听你会问些什么。”

    “真荣幸!”他颔首示意,周围的人群马上放下手中的照相机,俨然训练有素,任凭他指挥。

    “问吧!”

    “我是星辰报娱乐版记者叶昺知。”他自我介缙之后微笑“基于某个理由,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某个理由?”她没好气地说:“既然都说了,就别用“某个”这个字来搪塞,干脆直说了吧!”

    他彷佛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也很期待她知晓后的反应。“我是叶资远的弟弟,算年龄你仍是我表妹”

    语毕,只听她一声惨叫,脚底一滑的跌入一旁花圃中的泥土堆里,倒栽葱之姿引人发噱。虽然状况如此,她还不忘闷叫:“你们这些表哥到底想做什么?”

    “奉命行事!”叶昺知将她从土堆里拉上来。

    她的心扑通一跳,奉命?该不会又是

    “你奶奶,我姑婆!”叶昺知解开她的疑云后补上一句:“还有法督公爵。”

    “我爷爷?”他什么时候也跑来参一脚的?

    “你该不会没接到姑婆的“懿旨”吧?”

    什么懿旨?她的脸上摆明了这四个大字外加茫然,除了上次要她来这个地方教书,以及质问报上的绯闻外,爷爷就没有再来打搅她的生活了。

    他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微风吹扬起她的长发,扬至他的手中,他把玩着说:“你是同辈中唯一的女娃儿,自然倍受重视!别以为远离英国,姑婆就会放任你不管。”

    “我自知隐居是最上策,可是会让我饿死才作罢!”由法督爷爷的行为来看,不难猜出这人是来盯着她的。

    他的手挥了挥,那群记者便识相的离开,四周立即恢复安静,只剩下她和叶昺知两人,有点私下密谈的味道。

    “好在你有自知之明。”他弹动手中的发丝“姑婆说,在你廿五岁还没有好对象可以论及婚嫁的时候,就要把你架回英国。”

    “她休想!”奶奶想些什么,她哪会不清楚?

    “听说想娶你这种凶女人的男人还不少,就连英国王室里也大有人在,世界真是变了。”

    “你今天是来取笑我的吗?”右蝶斜眼瞪向他,这些事情是她最不想听的。

    他果真笑了起来,而且很猖狂,可是维持不了多久,笑声便消失在她的拳头底下。

    “什么目的快说,我很忙。”给了他一拳后,她冷冷地道。

    他抚着胸口,她打得还不轻呢!“姑婆料想你到廿五岁还是一个人,所以近些年很放心,任由你无法无天,只要等到时间一到,把你带回英国顺利嫁给她心中的人选就一切搞定,怎知现在半路却杀出了程咬金”

    “什么程咬金?”

    “还不只一个!”他勾起表妹的下巴端详她:“看不出你倒挺有魅力的。”

    啪的一声,她自动赏了他一个巴掌犒赏他刚才的不尊重“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亲戚,少碰我!”

    他反而有感而发的叹气“我这个表哥碰一下部不行?你还让外人抱脚呢!”

    “少拿这件事来激我!”她恼死了,脑中的问题一堆,正不知如何发问以寻求解答,便被他语调里的暧昧不明惹得火大。”奶奶看中谁、又要我嫁谁,我通通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听说那个人是万中选一哩!你是奶奶唯一的孙女,她不会让你吃亏的,更不会让你有反对的机会。”

    “你们又为何相信她?受她摆布又没有好处!”

    “那可不一定。”姑婆一向精明得很,挑选的人当然不会有人持反对意见,此人定是家世相貌皆为上乘,品性方面当然更是母庸置疑,否则如何能容忍右蝶的脾气,这种人能将家族里唯一的不定时炸弹拆卸,大家高兴都来不及了,当然一条心的希望右蝶出嫁的那天早点来临,自然不会反对奶奶的意见。

    “我嫁不嫁有那么重要吗?”对象该不会是一个老头子吧?

    “当然!”能引起家族共识的事绝对非同小可。

    “好啊!”她显得落落大方起来,意外的将他吓了一跳,她有些赌气的道:

    “那我随便找个人嫁算了,省得动用太多人力,我可担当不起。”

    “那怎么行?”他不得不承认:“我见过姑婆挑的那个人。”

    “哦”她故意拉长音表现出不予置信。

    “不论人品或长相,都比邢家东西二子好太多了!多少人想接近还”

    “等等!”她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干邢东领、邢西领什么事?”

    “你”他瞅着她,夸张的张大嘴,说了那么多,她怎能还是如此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不是在跟他们拍拖吗?”

    “记者就是记者,我看你真正目的是想挖这个新闻吧?”

    “一半一半。”他不否认。“奶奶可是戚兴趣得很。”

    “她她又知道什么了?”右蝶险些乱了阵脚,不过想想,这件事从头到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正色地道:“不少人真是多事,她可是远在英国,怎么会知道?”

    “我说过她不会没有眼线盯着你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爷爷将报纸寄给奶奶瞧的。

    看着右蝶的反应,叶昺知又加上一句:“还有你的资讯设计里,奶奶亦可以上网找到她想看的啊!”那么说是她自作自受喽?最近是她的报应日吗?

    “你对那个英国王子没兴趣啊?”他总算有好奇的表情出现。

    “我又该有什么兴趣?”她讪笑。

    “他为什么看上你啊!”她正视他,自认没有在白天出现过多少次,一只手的指头部数得出来,哪有什么机会去吸引人家的注意力?在台湾,顶多是剪彩那一次不会那么巧吧?更何况她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足以让人一见锺情。

    “没错!”他知道她一定想到了。

    前不久英国王子来台湾旅游,以轻便行动为理由,没有随从,只和三五好友结伴,在离开台湾前去“连旗百货”逛一逛,却因此看到了右蝶。

    “他对你一见钟情。”

    “哈哈!”她大笑之后,起身拍拍后臀的土泥嗤笑。“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帮我转告奶奶,请她早点回绝人家,我宁愿随便拉个人当丈夫,也不会去嫁他!笑死人了,一见锺情。”

    “千万别这么早下结论!随便找个人这种话也别再说了,听了怪吓人的。我将姑婆的话和目的带到,你听着吧!”

    她理好衣服擦腰。“好啊,说吧!”

    “连旗集团的人太聪明,你也是,不适合硬碰硬,所以别去惹他们,不管你和邢家兄弟的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希望你们有所往来!明白吗?”

    “我本就没有”她的话卡在喉咙,背后猛然出现的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她回过头一看,来者竟是邢西领。

    他随即转向叶昺知,邪邪笑了起来。“是吗?原来你们对我们是这种看法?”

    “邢”叶昺知还在迟疑时,有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一个与男子相貌相同的人已然出现在右蝶身侧。

    “邢西领!”邢东领瞪着弟弟揽住右蝶的那只手,恨不得将其全部拆解入腹般咬牙切齿。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子出现那么多人?右蝶愣在当场。

    叶昺知点点头“我知道主角会出现,但没有预料会一起。”

    “真是巧啊!”邢西领调侃着大哥。见到右蝶的脸上只差没挂着问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手劲一松,大哥不知何时将她抢了过去,怒气腾腾的神色却让邢西领大笑。好玩!好玩!大哥的病不仅有起色,现在连女人都敢抱了,很好很好!

    言归正传,先解决掉叶昺知这个问题再说。邢西领将手挥于口袋中,细细打量着这名记者。“你想问什么?找我可能会比较正确。”

    “你又会说些什么?”叶昺知怎会不清楚邢西领骗人的功夫?他的话半真半假根本不能相信。

    “好吧!”邢西领刚才也只听到一半,有关于右蝶的事,他总觉得有必要帮哥哥问清楚。“右蝶的家世已经在最近的报纸上被写烂了,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就不多说了,在我认为双方家世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之下,有什么理由好阻挡两家交往的呢?”

    “归咎于商场如战场吧!”叶昺知倒也干脆,直率地说:““连旗”如日中天的企业跨越国际,已逐渐成为国际事业的龙头。以同等立场来揣测,不难预测“右氏”的市场将会受到威胁,你该明白,商场如战场。”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邢东领低沉的发出声音。”我不认为可与“连旗”相提并论的集团会怕这种竞争。”

    “是不怕!”叶昺知深信奶奶的能力。

    “那么这就不是真正理由喽?”邢西领的语调听来漫不经心。

    “一半一半。”叶昺知回道,眼睛瞄向表妹陷入呆滞的眼神和邢东领关切的神情。

    “一半一半?”邢西领追问,不容叶昺知分心,想让大哥在不知不觉中抱右蝶抱久一点。

    叶昺知叹气“右蝶一向品性良好的维持了廿四年,风平浪静的没有半点涟漪,却因为你们而掀起了一阵风浪。这对整个右氏家族而言是何等的大事?再加上全家族的人把她当宝一样的。我们不是你,能将这个小绯闻等闲视之。”

    “品性良好?”右蝶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听到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表哥竟用这种评语在形容她,真想马上昏过去。

    “那又怎样?”邢西领不层的问。

    “正因如此,为防事件成真,家族才采取了“紧迫盯人”要看着她完好如初回英国。再加上商场上的利害关系,右氏也不是能容别人并吞的企业,就算不计后果也要阻挡她和你们的交往。”

    “在我看来不全然如此!”邢西领摇头。“是英国王子的吸引力太大了吧?难不成她一点自由都没有?”

    邢东领的脸明显紧绷了起来,抱着右蝶双肩的手亦为之震动,什么英国王子?扯出这种人物做什么?

    邢西领观察着大哥的反应,很是满意,大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不像他刚刚多少听到一些。“她有绝对的自由,如果对象好的话。”

    “等一下!”右蝶的脑袋已经一团乱了,什么时候她的感情决定权全落在这些人身上了?对象?程咬金?是指邢东领兄弟俩吗?刚才是在分析利害吗?这些都是在讨论她到底应该嫁给谁吗?

    “太荒谬了!”她生气地大吼:“我的事由我自己决定,我也没说过我要嫁谁,你们烦恼些什么?把我搞得满脑子乌烟瘴气!见鬼了!那个什么王子就算是一见锺情又怎样?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喜欢他,凭这点就要我跟他结婚?”

    没东西好发泄,她只好将手中的书本丢在地上,边走边骂:“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对象我不会自己找吗?那个老巫婆别让我见到,否则”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随后一阵紧急煞车和快速前进的车声冲出校门,驾驶人右蝶是也。

    *******

    “我说老哥!”邢西劣冖着始终未曾抬首的邢东领“我还以为你最近好很多了呢!”

    将自己埋在文件卷宗里的邢东领粗声道:“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为什么不敢?”邢西领笑得很邪恶。“知道你有所进展,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进展?什么进展?”

    “病情啊!”邢西领此话说得迟缓,刻意的放慢速度。刚才他亲眼看到大哥将一名女子扫出门外,之后依然鼻血直流。他有些感慨,突然想到大哥跟右蝶相处时的情景,立即跳起身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右蝶有什么特点能让你不再发病?”

    “我要是知道就可以去发表论文当医生了。”邢东领回答得很无奈。知道弟弟的好奇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警告:“你最好安分点,别再去烦她!”

    “唷!”邢西领挑起眉“老哥,你怜香惜玉的对象竟然是她啊?”

    “你”仿佛被人说中心事,邢东领瞪着他,一时语塞。“我不是”

    “不是啊?”邢西领截断哥哥的话:“那我可不客气了!”

    “你想做什么?”

    “既然她那么有趣,我当然没理由不追她,再说她样子不差,只是脾气坏了点而已,不过不难亲近才对。”

    “她不是早就是你的娘子军团成员之一了吗?”邢东领鄙视的瞪着他。

    “她?”邢西领大笑。“怎么可能,我跟她认识的时间还没比你久咧!”

    邢东领愣了愣,难道他真的误会了?

    邢西领打量老哥的反应,故意说:“我看我先去查查她的住处,直接攻入她家好了”

    “邢西领”他这阵子老是咆哮,是不是被右蝶给传染了?他甩过头,对西领这副嘴脸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每当西领出现这等模样时,就是下一次绯闻的开始。

    邢东领本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对象是右蝶,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反对,对弟弟的笑容更加厌恶。“你如果敢动她,我跟你誓不两立。”

    邢西领知道大哥这次是认真的,因此收起了嘻皮笑脸。他不想直接问大哥的行为是否代表了什么意义,但可以确定的是大哥对右蝶肯定动心了。他轻咳了两声说:“你打算怎么做?”

    见邢东领投来杀人的目光,邢西领连忙摇手。“我没要动她啦!我是说英国王子那件事。”

    邢东领坐回位子,心中的护意油然升起,逐渐扩大的忧虑搅乱他所有的思绪。

    他愤然回答:“跟我无关。”

    你这个笨蛋!邢西领很想这么骂,无奈他是兄长,因此他只能以叹气替代。

    “是吗?那就算了。反正对方也相当反对我们和她来往,好吧!就那么算了吧!”

    不可以!有个声音在邢东领的心底狂喊了起来,差点脱口而出。

    他急欲掩饰的烦躁却尽收邢西领的眼里,他摸着下巴故作沉思。“廿五岁,还有一年可以相处”看来他的计划要变更了,老哥这个人不激不行,虽然右蝶这个大嫂太凶悍,但看在大哥难得动情的份上,他当机立断的说:“就这么决定,明天请她来家里吃晚餐,顺便让妈高兴一下,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你面对面。”

    “邢西领,你认为你有几颗头给我扭断?”邢东领低吼。“相同的,你也有一颗。”

    “你不知道她住在哪里。”邢东领放心的说。

    “你知道不是吗?”邢西领消息灵通,知道他老兄有天晚上曾到过她家。

    “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论基于任何理由,他都不说。

    “我还是有办法找到。”

    “你以为她一定会来吗?”

    “有个办法可以一举两得!”邢西领相当有把握,当然,这得靠人“帮忙”才会成功,他突然很期待大哥和右蝶的反应为何?他那天是否要消失才是上策,不过那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