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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法连结近来一连串夸张得有如小说情节的生活。就连美珍,也好像很久没看到她了,但她确实仍存在这栋房子里,于是一早醒来我便苦苦守候她上班出门的时间,心里想这回终于可以让我碰上了吧!
奇怪都九点了,怎么仍然无声无息呢?难道还在睡吗?不可能呀,美珍是习惯早睡早起的乖宝宝呀!
懊不会已经出门了吧?带着试探性质,我轻敲她的房门。一声、二声、三声没有回应。正想放弃回客厅时,美珍这才拉开和室的木门。“蓉,你帮我请假好不好?”
不得了了,怎么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生病了?”
我用手背去触摸她冷凉凉的额头,没发烧,可是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沙哑?哇!双眼布满怪异的血丝,活像哭了一整晚似的。不可以呀!美珍一向活蹦乱跳的,十足乐天的姑娘
“好,可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哭成这样?”我用力地拥抱她并怜惜地拍拍她的脸,才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去她公司请病假。
我温柔的将她的头搂在胸前,轻轻摇晃她:“什么事这么伤心,嗯?”
没想到她又哭了,哽咽的声音令我心疼。“蓉,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温柔?他就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疼我?”
我想那个他,一定是邵允文了;只有他才能使一向乐观的美珍悲观起来,甚至自卑自怜。
“是不是你向他表白,而他拒绝你了?”我大胆的问。
“才不是呢!只是只是”说着说着又掉了两滴泪,比刘雪华还夸张。
“蓉,我好怕,真的好怕”
“怕什么?”我抹去她的泪。“爱哭鬼!”我说。
“怕他知道我爱他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爱人做不成,至少可以当朋友呀!”我觉得美珍太敏感了。
“可是可是我无法眼睁睁地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美珍抬起泪眼汪汪的脸。
“那就不要看呀!”
“但是我更受不了有一天要离开他我肯定会想死他的,而且一辈子不停想他。”美珍认命地吸吸鼻子。
“那怎么办?”真无法了解她矛盾的心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美珍苦恼地摇头,无助地低吼着。
“美珍,有时候我想,是不是一直以来因为你认定邵允文是你的白马王子,所以你就再也不看其他的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将心意表白,或许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对你的感觉是朋友还是恋人?为什么不赌一赌呢?还是你情愿一辈子单恋他?”
“我也希望两情相悦呀!可是他一直把我当成邻家小妹妹,而且他周围又有那么多美女。”美珍哀哀怨怨地诉说着。
“那你们就只当朋友好了,反正你又不敢告白,还不如将爱意深藏,免得受伤害我看哪,最好是替你找个男朋友,省得没事听你哀嚎,而且说不定你会就此走出你画地自限的小框框了。”我用力地拥抱她,给她温暖。
“可是我舍不得呀!”她也回抱我。
“碰!”我听见我的大门被用力推撞的声音,抬头欲一探究竟,就对上了乔正绍一对想杀人般狂乱的眼光。我又哪里得罪他了?我望向跟在他后头的沛淇寻求答案。
“柳蓉,我警告你,既然你已有了亲密爱人,就离我妹妹远一点,别去勾引她!”乔正绍将一只厚厚的牛皮纸袋扔在我面前。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他将目光射向美珍,美珍反射性自然地往我臂弯里缩,更惹来他鄙夷的目光。“请你好好地看住你的爱人,别让她到处捻花惹草。”说完他又面向我“真不知道我妈怎么会将房子交给你设计?我警告你,只要我不满意你的设计稿,就没得好说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嘘!”美珍小心地将大气呼出“好可怕的男人,蓉,这是怎么回事?他看我的眼神活似我该下十八层地狱,吓死人了!”
“看来误会愈来愈深了,我真想告诉他实情!”沛淇摇头大叹,若不是已经答应了乔姑妈,她或许就一五一十地向乔正绍招了。谁叫他生就一副凌驾万人的气势。
“误会什么?说真格的,他好酷又帅呀!淇,他是你男朋友吗?”美珍忘却自己的烦恼,开始聒噪了。
“咦!这么快就变节了?”我忍不住取笑她。
“讨厌!不理你了,淇,快告诉我吧!我好奇死了。”
于是沛淇将一切来龙去脉告诉她,待她听完之后,便开始长嘘短叹起来。
“想不到,蓉命中的克星终于出现了,而且是个超级白马王子不,是无人可比的皇帝!”美珍认真的下评语:“而且这皇后的人选,非蓉莫属了!淇,你说是不是?”她将问题丢给别人。”我不敢肯定,不过,我也觉得蓉和他的确非常登对。”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不以为然地拾起被甩在一旁的牛皮纸袋“我想我还是乖乖的赚钱比较安全。”
“蓉,你一点都不心动?”美珍不放弃的追问。
“我想想嗯,他的钱比较吸引我。”我故意认真的回答,看向她俩一副晕倒状,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去赚钱了。”挥挥手中的纸袋,我迈向我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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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连续假期,因为受不了老妈的威胁,我回左营一趟。说真的,我很爱我的家,若不是为了唉!算了,算了,多想无益。’
天很蓝,蓝得有些不真实;云很白,白得很刺眼;树很绿,绿得没冬天的枯萎;风很轻,轻得有些刺骨
我盘腿坐在武馆的走廊上,日式的建筑仍保留着宽宽的廊道以便活动,面对着修剪合宜的庭院,两棵柏树傲然高耸在白色围墙边,清晨六点很静,尤其学生都放假了没有人会来打搅我的静坐。吐气细而缓,直到将全身的空气几乎都逼出体外,再深深地将空气吸人五腑六脏,吐气、吸气,吐气、吸气放空脑袋,心无杂念地反覆这两种简单的动作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等到我张开眼睛,除了冬阳暖照之外,就看见小荻蹲在走廊外的院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瞧
“蓉姐姐,这是打坐吗?”她天真的问。
“是啊!你来多久了?”我爬起来舒展筋骨。
“好久了,你好厉害耶!都没有动。蓉姐姐,你会中国功夫吗?”小荻作势要上走廊道,我示意她脱下鞋。
“会一点。”我将练武教室的门向两旁推开,走了进去,将里面的窗子全部打开,霎时阳光暖暖地铺展开来。
“那可不可以练一些给我看?我以前只看过电影上的功夫,从来没亲眼见过真实的中国功夫。”小荻眨着灵巧好奇的眸子,近乎崇拜的说。
“好啊,不过你要坐远一点。”我摸摸她的头。“你想看什么功夫?”
“都行,只要中国功夫我都想看看。”小荻兴奋地叫着:“蓉姐姐,你会玩那些吗?”她指着墙上的枪、棍、剑等武器。
“你真贪心!看好,这是长拳,最基本的。”我站直立好,吸口气,认真地将拳法使了一遍又一遍,或蹦或跃,蹬腿挥拳,汗珠儿湿了我的衣裳,爬满了我的脸;随着一旋身,汗水跟着呈放射线洒了出去,落在阳光里形成点点金光
一套拳练下来,结束时小荻马上奉上她香喷喷的手绢。“我真的愈来愈崇拜你了,刚才在练拳的你实在太美了。”
“谢谢。”我接过手帕,擦掉脸上的汗水。
“蓉姐姐,你练了多久才有这样的功夫?”
“大概二十年了吧!我家开的是武馆,从小就练了。”将手帕塞进口袋。“洗干净了再还你。”
“送给你。”小荻渴望地看着我:“可不可以再让我看别的?”
“你还想看什么?”我走向那排武器问她:“剑好吗?”
只见她拼命胡乱点头。其实她懂剑吗?我想是我自己的虚荣心作祟吧!
舞剑,可以英姿飒飒;可以朵朵温柔。挑起剑尖,我决定剑随意行;练毕,一阵掌声,那是一票人才发得出的掌声。
我望向声音来源,原来是四哥和一些小朋友。
“小妹,不愧是榜首!即使那么久没练了,仍然满分,十全十美各位同学,看到这位前辈的剑姿,有何感想?”
“我也可以练到这么厉害吗?”一位梳着小马尾的漂亮妹妹,羡慕十足的表情,令我快飞起来了。
“那要练多久咽?”一个看似顽皮的小男生。
“她是新教练吗?”另一个较胖的男孩问。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
“好!如果你们想变成那样,就得努力地练,要不怕吃苦”四哥抓住机会就对小朋友做思想教育。,
“蓉,他是谁?”小荻拉着我的手,小声的问。
“我四哥,柳勇。怎么?一见倾心啦?”我开玩笑道。
“才没有呢!”小荻脸倏地红透了。真可爱,难道
“我四哥人长得帅,除了是武馆教练外,还是个电脑工程师,今年三十二岁,未婚。”我半认真半打趣地说。
“讨厌啦”小荻双手捧着脸。
“小妹,我学生想练对打,你帮我一下。”柳勇在那头大喊。
“好。”我吼回去,再依声对小荻说:“我准你努力地看个过瘾,机不可失哦!怎么?不好意思?笨啊!假装看我呀!哈!哈!哈”小荻抡起拳头就要往我身上捶,幸好我跑得快。
中午,小荻就在我们家用餐,除了爸妈,就只有四哥在家,奇怪了,妈不是说大家都要回来吗?我怀疑地盯着忙进忙出的妈,一副和善可亲的脸,有谁会知道,她可是跆拳五段、合气道四段兼武馆的太极拳教练大概她察觉我类似不悦的目光,于是停下来说:“我不那样说,你会回来吗?”
“还用威胁的。”我暗自加了一句。
客厅的另一头是爸和四哥拿出相本,状似努力地讨好唯一的女客,没办法!我家是阳盛阴衰,所以看见可爱的女孩那就像蜜蜂见着了蜜一样。
“哇!蓉姐姐小时候真是风光哩!”小荻翻着我的成长记录和剪报。
“我们家小妹可神气了,每次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老是比我们四大帅哥多,而且还都女孩子送的。”四哥有点巴结的语气,着实令心怀疑,再看看他猛盯着小荻,然后笑得有点呆的表情我还真不知道几时我成了月下老人了。
“吃饭了!相片等会再看,跑不掉的。”妈扯大嗓门叫唤着我们。
“乔小姐,粗菜淡饭,没啥好招待的。”爸夹了只虾子放进小荻的碗里。“别客气啊!尽量吃!”
“谢谢柳伯伯。柳妈妈的手艺真棒,我从刚才就闻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小荻客客气气地,还露出两个小酒窝挺可爱的。“还有,请您们叫我小荻就好了。”
痹巧,嘴巴甜,模样好这在爸妈心中可是满分女孩呢!我笑着回答:“快吃吧,饭菜凉了可就失了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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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找个借口,请四哥送小荻回去。我则踩着四段变速的铁马直奔柴山大道。
为什么?原因是我的新案子,也就是乔姑妈在柴山有一块面海的地皮,而且有一六oo平方公尺也!大约四八o坪左右,所以我得去瞧瞧真实的地理环境,才能动笔。
再则是因为我从来没设计过外观,所以这案子更是挑起我无比的决胜心,首先勘察环境,还有气候影响变数等等,哇!心情真的兴奋极了,何况还有大把钞票做后盾,太棒了嘛!简直可以为所欲为了。
通过检查哨,我期待的海水咸味儿正扑鼻而来,顾不得正午的阳光,反正是冬天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骑到一处距海滩较近的崖边,我停下来听涛声和冥想。解下背包翻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烟,就开始发呆了。
捻熄最末的火光,将烟屁股收进小垃圾袋中,再找出地图确认未来乔家大宅的方向便站起来,稍稍活动开始觉得冷的四肢,眼角余光瞄到前方弯道驰来一辆黑头大棺材车(俗称:宾士四五o以上级数),车从路中央稳稳快速地通过。我正奇怪,这地方是这样的纯朴,怎么会有这种超级暴发户的住户呢?车子就倒退到我眼前。
“问路呀?”我喃喃自语:“反正直走就到西子湾了。”
待定睛一看,嘿!这不是前两天叫我好好约束言行的人吗?
“借个火。”乔正绍也不等我回答,就夺走了我才刚上火的第二支烟,对着烟头将他的烟点燃,再还给我。“谢谢。”
然后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倚在车门上自在地吞云吐雾起来。
我才懒得理他在想什么,快速地抽完烟,蹬上我的脚踏车,连再见也舍不得说就快速骑走了。
找到目的地后,不得不赞叹这天然的美景,风水良好的这地,斜斜的坡上有几株老树,瞧那粗得要三人合抱的枝干,我马上决定永不拔起这几棵宝贝。凹进山里的斜坡、海浪、夕阳似乎有点雏型,但又不太真确,于是我找出了手套戴上之后便爬了上去,沿途还将不想除掉的自然景观在地图上做标志终于爬到最顶点了,看下去的确壮观。
海风阵阵吹来,伴随着波涛拍打岸岩的巨响,我找了块突出的岩石,在素描本上画了起来。
许久,许久之后,惊觉鹅黄灿烂的晚霞将我深深包围,我感动莫名,眼睛再也不舍离去,就这么呆呆地瞪着太阳,直到它消失于海的那一面,而鹅黄也渲染成青紫
“你工作时都这么投入吗?”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我左后方响起。
“应该如此。”我仍然不看他,低头收拾我的东西,站起身,准备下山。
突然,无预警的他抓住我的手,使我,失去平衡,右脚一踩空,差一点就滑下去,幸好只是松动了几颗石头,而它们正拍哒拍哒地滚下山,正想回头教训这无礼自大的男人时,又一个已松了的石块,害我不平衡的利用他的手跌进他的怀里
“该死!”我低声咒骂,而他仍紧抱着我,幸好我急速的心跳,是因为刚才的危险,否则被他听到了就糗大了奇怪?我为什么要自我解释?无聊!
“我认为我不会有滚下去的危险,所以你何不放开我?”我对着他浓浓的男性气息说道。
“我这个人让你很讨厌?”他稍稍放开我,眼神仍不放松地盯着我。
“话不投机!”我惊讶他的问题,应该是他讨厌我吧?我也盯着他好看而且相当迷人的双眼。
“为什么?舞会那天刚开始时我们还聊得很愉快。”
“是你先有敌意,我可没兴趣再多说什么。”
“只要你不和小获搞上,我一视同仁。”
“说得像是一种特赦荣幸,告诉你,我才不稀罕。再说,你该烦恼的是小荻自己要来找我的。”
“你你很自信自己的魅力?”他有点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而且我很喜欢小荻的天真自然。”
“我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他威胁地不带感情说。
“很好,但我不保证我能阻止小荻来找我。”我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因为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了,再不走,等会就真的找不到下山的立足点。
“她后天就得回加拿大!”他亦跟我站了起来,我才瞧见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沾满泥土,老天!他是怎么上来的?
“随便!”我口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免不了替四哥悲哀,好不容易看上眼的女孩,只能短暂相处,可惜啊!
我半滑半跳地蹬下山,却在最后一跳扭伤了右脚踝!我努力地按揉,但成效不大,大概是突然的剧烈动作吧!我皱了眉,的确很疼,希望没拉伤肌肉。
“坐下来。”他按着我的肩使我自然坐在地上,而他则动手脱掉我的鞋袜,大而温暖的手轻柔地按摩着。我望着他背后的衣服,有几处被树枝刮破了,真可惜那上好的布料。
“没有骨折,只是扭了一下罢了。”我无法忽视他指尖传来的热力,努力找个话题。
“唇都发白了,还逞强。”他说,并继续手边的工作,我再度咬牙忍下痛楚,真的很痛;虽然他好心地按摩,但仍不减疼痛。
“看看你,明明疼得很,却又连叫都不肯叫一声。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只是一个小伤,我就得表现得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或是哭哭啼啼得好像腿断了似的?”我对他的话很不屑。
“不,只要是人都是有血有泪的。你没必要时时表现得像战场上的斗士啊!”“那么我无血无泪可以吗?我想站起来了,谢谢你好心的治疗。”我看他正想开口,于是替他说:“ok,我下山会去找医生检查。”
“似乎,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他耸耸肩,拉我站起来后,转身便走。
我试着移动右脚,糟糕,动不得呀!真的很疼。可恶!他一定料到这种情况才故意走开。ok!我不求救,我用左脚向前跳了两步但,总不能就这样跳下山,那铁定左脚会伤得更严重用力过度。
“算我欠你的!好吧,我确实需要你帮忙。”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喊。
“我早料到了。”乔正绍一脸笑意,缓缓走来。
“那你为何还走开?”我批评他的好心。
“因为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在你身旁。”他伸出手。
“是不习惯。”我将右边的重量交给他。
“小姐!”乔正绍扶着我一步一跳的。“男人总是喜欢听见女人说出需要他的话。”他停下来说:“让我抱你走吧!反正也没别的人看到,不必担心你一世英名毁在我手里。”也没等我答应就把我抱起来了。
“你以为你力气大啊!”我干脆双手抱胸乐得轻松,对付这种自大的人,就是不理会他多余的动作。
“你真是冥顽不灵的女人,是不是?”他含笑地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强,但偶尔接受别人的帮助,承认你的需要时,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乔正绍将我轻轻地放进车里,嘴角还留有笑意。
“谢谢你,是不是顺便把我的车牵到路旁?”我对我的无礼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和这人在一起就会有状况发生?
之后他变成一个最佳司机兼护花使者,先送我去包扎,然后再邀我共进晚餐,我毫不考虑便答应了,反正我正饿得很。吃过饭之后他亦很有礼貌地送我回左营。
“谢谢你的招待,再见!”当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令我全身不自在的自大又温柔的男人。
“不用我帮忙吗?”乔正绍好心的说,但我听来就觉得不舒服。“还是我来好了!”他绕过车头,扶我站起来。“走得动吗?”
“不好意思!”我竟脸红了!实在不应该怀疑别人的好意帮忙。“还好。”
我一拐一拐地扶着他的手走进门。
“你家很大,为什么搬出去住?”他环视周围的花草树木,提出疑问。
“我相信你也没住在家里吧?”我反问他。
“爪子又露出来了?”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吹在我脖子上,真令我不舒服
“咦?大哥你怎么来了?啊!蓉姐姐,你的脚怎么了?”随着小荻的叫嚷,爸妈和四哥全跑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乔正绍又回复他严厉的口吻了,我由他突然紧握我手肘的手,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上山看地形,不小心扭倒了,他送我回来。”我解释给所有的人听。“而且我很累了,想早点休息。”
将一团问题丢给他们自行解决,我甩掉他的手,扶着墙拐进我自己的房间。但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哥!你怎么会和蓉姐姐一道?我记得你们是水火不容的啊!”这是小荻说的,也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
在浴室里,我心里想着小荻的话,水火不容?是呀!我还真不怎么欣赏那种自以为是的男人。
我暗自嘲笑我自己的心态,管他是谁;管他妈是怎么说的;管他那么多做啥?我还是乖乖的赚钱将贷款还清比较要紧。还清了,我才能做其它想做的事。
算一算,大概还有二百多万没还,若是乔家的案子成交,再加上原有的存款,那就绰绰有余了。
你以为画张设计稿就那么好赚?不是的。是乔姑妈提到若设计稿没问题时,就交给我发包,嘿嘿,我若不挖个百十万的,那我就枉称嗜钱如命的柳蓉了。
对了!,还有乔姑妈说的广告片酬这么一来,离我的梦想就愈来愈近了,我的梦想只是环游世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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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我也不免俗地偷个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而我的目的地只有百货公司,因为我懒;又因为百货公司样样周全,还有配送服务,所以我为什么还要东瞧西比较的呢?
而离我住的地方最近的,当然是“大立伊势丹”了。顺便一提,我怎么买得起地段如此昂贵又四十几坪的房子?那是因为这房子是本大姐早在很久以前就定下的,那时的地价便宜得很,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怎么样?很有远见吧!
从顶楼下来,先看看有什么特展,嗯,不好,是商品大特卖,没有吸引力;看看文具柜有什么新款的纸笔,当然我狠狠地刷了一堆;再看旁边的小东西,有一个音乐盒挺别致的,买来送沛淇,另一个小摆饰品也不错,这个就送美珍好了,问我怎么如此慷慨?再怎么说她俩也是我的房客,我得感谢她们一年在金钱上的照顾,这不能免俗的。
再三下层,我选了组花茶杯组;原因是现在阿辉没事就泡在我家客厅,而他爱喝茶,总不能老是用咖啡杯喝茶吧!
再下到八楼,唉,大出血了!看到打折后价格便宜的床罩组我又忍不住了,当然又是
到了二楼,我除了买两件衬衫,再也不多看了的直奔附设的咖啡屋,点杯咖啡,我拿起发票仔细算算,今天我的存款又要少了多少哇!七o二五o元?吓死我了,以后一年只能逛个两三次,再多可就不行了!像我现在这种程度的逛法,别说还清贷款了,有可能还会负债
咦?这声音好耳熟?我抬头察看声音来源,不得了,冤家路窄!是乔正绍和一个美女在争执。
“艳妮,别闹了好吗?我不是在陪你逛街了吗?”乔正绍不耐烦地哄人。“我待会儿真的有事!”
我想走了,但侍者刚好送来我点的蛋糕,只好作罢。
“我不管,你昨天答应我说今天陪我一整天的,你是大老板,那些小事不会交代别人处理吗?”好嗲的声音,令我记起曾在圣诞节有一面之缘。
“艳妮!你这样叫我以后如何再答应你的要求?”
“绍”她还真怕他以后都不理她了。“好嘛!好嘛!你明知道我在台湾没有朋友”
“吃午餐吧!吃完就送你回去。”乔正绍站了起来准备结帐,我慌张地低下头假装在察看刚才买的东西。
以为没事了,突然之间我听到该死的声音在扩音器中响起:“来宾柳蓉小姐,一楼门口有您朋友等您。
而且还重复两三次,真是该死!
我匆匆地将蛋糕、咖啡吞下肚,从容地站起来,结完帐。左看右看,嘘!不见了,于是我拎着大包小包快速地到达电扶梯
“我就知道是你!”乔正绍的大手活像鹰爪一般抓着我的肩。“刚才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你朋友呢?”我喜欢反问其它问题,以便混过去。
“化妆室。”他抿着唇,似乎很不高兴我是如此忽略他“回答我的话。”
“我朋友找我,不快点等会就找不到了。”
“那好,一起去吧!”他拉着我的手,拿过我手里的包装袋。
“你朋友还在化妆室!”我惊恐地提醒他,我可不喜欢那嗲得要命的女人,用她嗲嗲的声音在我耳前嚷嚷。
“她知道到哪里找我。”他拉着我直出大门,左看右看“你朋友在哪里?”他问。
“啁!美珍?”我看见缩在墙边的她,一副山雨欲来之姿,我快步走过去。“老天,发生了什么事?”
“蓉!”美珍看到我时几乎是扑过来的“救救我!”充满水气的双眸,就这么滴下泪来。
“乖乖,不哭,告诉我怎么回事好不好?”我温柔地抱住她,安抚地在她耳边低语,也不理会路人奇怪的眼光,拉着她的手。
“这又是怎么回事?”乔正绍一副极端厌恶的表情,跟在我身后:“别告诉我她刚失恋!”他一副非常了解的样子,令我看了就气。
“请你将我的东西拿给我厂我冷硬的将手伸向他。
而他知道我的微怒是针对他时,他开口想说什么我却打断他:“什么都不必说,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我带着美珍走进百货公司,利用一层层向上而行的电扶梯,使美珍平静下来。
“吃午饭吧!”我拉着她的手抵达十一楼的日本料理。跟服务员要了个角落的位置,顺便点了两分定食和几样料理和饮料。
“可以说了吗?”我问。
“谢谢你。”美珍吸吸鼻子,确定不会再流泪,才开始说:“蓉,我真的要放弃了,守着他却又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怕从此就没法再相处下去,可是不说,却更受不了他的众多女友,在他身旁绕来换去的。”
“真的舍得吗?”我想她又来了,举棋不定。
“舍不得也不行了,你知道吗?我终于看到小朱了。”她的眼眸充满羡慕与无奈。好个善良的女人,我想。
“小朱?”男的还是女的,我怀疑地问。
“就是他送花给她的那个小朱,知道吗?他从来没有送花给他的其他的女朋友,只送过小钟邙已,我想他是真的在意她的,不然不会送花给她,还是一大把玫瑰花呢!是不是?这回我是真的想放弃了,我不想守着没有未来的美梦。”美珍叹叹气。
“那个小朱是怎样的女人?”我想问清楚情敌比较好d巴!
“长得好美,好像钟楚红,个性又温柔,谁会不爱?而且光是她站在那里柔柔地笑,我就败给她了,我再怎么努力微笑,也笑不出那种出水芙蓉的美貌,所以我放弃了,真的真的放弃了。”美珍拿着筷子在盘里翻弄着。
“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好?”我怀疑这世间怎么还有这种性感又温顺的美人。
“嗯。”美珍点点头。
“那么,你真的该放手了。”我谨慎的为这桩没有未来的单恋下了结论。
“哇!”美珍忍不住又用眼泪替清淡的饭菜加料。“你怎么说得这么直接!”
“不然怎么说?”我对这样反覆无常的女人最没辄了,忙又说:“邵允文不爱你,是他的损失吗?我不会用这种话来安慰人,我只能形容一个事实,水仙还没开花之前,你认得出那是水仙还是葱蒜?所以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不是吗?再说,是你自己宁愿失去机会,也不愿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能怪谁?怪你自己傻!”
我又接着说:“或许你离开他,才能找到真正欣赏你、等待你开成一朵美丽脱俗的花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呀!所以别因一次失恋,就以为是世界末日了。”
“也许我该学学沛淇的方法,下一个男人或许会更好。”美珍学着沛淇的表情动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是谁说女人只能温和的笑?你就偏适合爽快地笑,是邵允文不懂得欣赏你的活泼和自然。”
“嗯!果然我心情开始有种解脱的感觉,我再也不要在他面前辛苦的学淑女笑了。”美珍是那种很快就会放掉烦恼的人。“赶紧吃吧!吃完我们上顶楼玩个痛快,叫个过瘾!”现在她就想玩疯狂一点,将不愉快抛到脑后。
“你不用上班吗?今天不是假日了!”
“我外出找灵感,只要记得回去打卡下班就行了。”
美珍每次跷班都谎称找idea,虽然老板知道她是出来混,但看在美珍接手的案子都完美演出,所以老板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美珍胡乱编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