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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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她的唇瓣下移,然后停在锁骨间辗转,他的鼻尖蹭著她颈窝,嗅进她身上不曾沾上人工香水,却自然芬芳的气息。

    “好痒。”她忍不住笑着、蜷缩著。

    他的脸容也含笑,不过双手却是以极快的速度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吻著、抚著,瞬间对她一身嫩肤著了迷。

    她称不上丰满的骨架里,撑起的就是一副纤纤细细的体态,娇小的上围就真的是“小小”恰巧能穿住最小号的内衣。

    可是,他就是对她的模样著了迷。

    他要的女人,不需要美艳,不需要有多傲人的身材,更不需要一身媚态,只要能——牵动他就成。

    原本以为这辈子很难找到这种女人,所以过去,他也不是没有放任自己的生理需求妄为过;但那都不长久,也不曾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忆,在他忙碌的脑袋瓜里,那些事早就被遗忘光光。

    现在,他会不自觉记住的,只有她。

    在她不曾抗拒的配合下,他劲瘦的坚实身躯无比亲密地贴着她,对她的**和细吻渐渐变得绵密,徘徊在她娇躯敏感的地方,逗得她呼息紊乱,忍不住轻吟出声。

    “唔”她脑袋昏沉沉地,只觉得身体变敏感了,被他吻过、抚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他的吻,愈往下栘愈烈,她难耐地低喘,双手紧揪著被单,无助地任他的唇舌在她身上施展魔法,娇躯不觉紧绷。

    “隆”她求助地低唤,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陌生的狂潮。

    “嘘,别怕,张开眼。”他回到她脸旁,轻吻诱哄著。

    她听他的话,悄悄张开眼,看见他。

    他拉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她立刻搂住。

    高桥隆之助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吻著她。经过方才的试探,他已经知道能令她动情的方式

    她瘫软地任他为所欲为,隐隐感觉他的呼息也变重了,而他的身体,有一种让她不自觉想去接近的诱惑,她的手,不觉来回抚著他的身体。

    高桥隆之震动了一下,一个使劲,穿透过她身体。

    “啊!”她惊颤了下,张开眼。

    “还好吗?”他额上有汗,可脸上却是漾开了一抹笑,既好看、又得意、又有些坏;然而他凝笑的眼神里,像含著万千怜惜,笑得让姚瑶心儿怦怦跳。

    他一直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可是直到现在,他的俊朗才真真正正印进了姚瑶的心湖,澄澈的眼仿佛明白了他们此刻的亲昵,全身立即染上羞色。

    模模糊糊地,她承受著他的重量,却一点也不觉得重,只觉得他很温暖,而她的意识轻飘飘地,有些**交融后的余荡。

    “有弄痛你吗?”久久,他在她耳畔低问,语音里有些佣懒、有些沉。

    闭著眼,她舒服得不想张开,摇摇头。

    “睡吧。”他含笑着说,爱怜地吻著她的额际。

    她放心地沉沉睡去,唇边漾起一抹微笑。

    柔软的白色丝被下,覆著两具相拥的身躯。

    从丝被的凸起状态来看,是那具高大修长的身躯,将另一具显得娇小的柔躯护在身侧、拥在怀中。

    唯一露出丝被外的面容,显示了他们都还在安眠中,而他们脸上的宁详表情,让这幅画面变得唯美无比!

    白日的光线被薄薄的窗帘遮住,但还是有一些透过窗帘跑进来,男人睁开了眼。

    窜进脑海里的第三思识,是他怀里有人,不著寸缕的身躯以著亲密的姿态贴合著他,虽然没有交缠,但他的坚硬,确确实实抵著她的柔软。

    同床共枕,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衣下的柔白娇躯,不是第一次;掌下毫无阻拦地抚著她的肌肤、搂著她入睡,也不是第一次。

    可是,这种像得到了全世界的心满意足,却是第一次!

    她仍然沉睡著,娇躯无意识地向他偎近,让明明是六尺宽的双人床,硬是只使用了一半。

    两人相贴着睡觉,哪需要多大的空间哪!

    可是哪,这样的局促,却是一向只喜欢宽敞空间的高桥隆之助现在最欢迎的。

    “唔”缓缓地,在他怀里静止的娇躯动了动,轻吟地张开眼。

    他低望着她,等她看见他。

    “隆。”她直觉漾起一抹笑容。

    高桥隆之助心一紧。老天,这样的笑容,会迷死天下所有的男人!

    “早安。”因为是刚醒来,她清亮的嗓音略显沙哑;然后,她觉得身体怪怪的,像被什么压住。

    一抬手,却碰到他赤luo的胸膛,她疑惑了下,彷佛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小手继续在被子下探呀探的。

    “你在做什么?”及时抓住她的手,却止不住身下自然的坚实反应。

    “我们都没有穿衣服耶!”她居然还能说的一脸天真。然后她开始回想,直到想起了昨天晚上——

    他的吻、他抚摸的感觉,好像部还在留在身体里,而那种契合的感觉,不可思议的亲密

    “啊!”她轻叫了声,红了脸,却又藏不住唇边泛出的笑意。

    “在想什么?”他忍不住低头,攫住那抹笑意。

    “我们”她脸蛋更红了。

    “还满意吗?”知道她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笑得坏坏的,被子底下的长腿蓄意地挤进她双腿之间。

    “隆!”她倒抽口气。

    “你的感觉好好。”他鼻尖再度摩蹭著她耳下敏感处,大手也抚上她胸前的丰盈。

    “别”她轻轻震颤著。

    他的吻,再度吞没了她娇嫩的唇办。

    这次,她的反应不再像昨夜那样被动、那样青涩,距离上一次欢愉不久的身子极端敏感,轻易让他挑逗的意乱情迷。

    当他激越地覆在她身上,她还是会有一点点的不适,可是他却像是知道她的不适,在释放自己之前,不忘先让她领略到销魂

    过后。

    他抱著她走向浴室,亲手洗去她身上初夜的痕迹,却洗不去她身上那些他情动之下的吻痕。

    在洗净彼此后,两人一同沉入泡澡池里,这期间姚瑶一直依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

    奇怪,**应该是男人比较辛苦吧,结果,她却比他还倦。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耶!”温水的舒适,让她恢复了一点精神,姚瑶终于想到把之前想说的话给说完。

    没办法,中间被他呃,打断,她现在才想起来。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吧?”他纠正。从她被赶出家门那一刻起,她哪时不是跟他在一起?

    “那不一样”她偷瞄了他一眼,又赶紧趴回他肩上,藏掉害羞。“上次我没印象”她醉倒了。

    高桥隆之助这才想起来,那天早上他骗她说他们已经有了亲密关系,结果她信了,后来也一直没机会澄清,她就一直当真了。

    不过事到如今有没有澄清似乎也不重要了。

    “那么,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他坏坏地问。

    她一听,更往他肩窝里藏,还捶了他一下。

    别以为她反应慢,就会听不懂这种话。自从薰屋被攀走两朵花之后,她们的sister'stalk里,不时就会出现这种双关语。她就算再笨,听多了也会懂。

    “噢!”他故意哀叫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不满意了?嗯那我得好好想办法补偿你——”原本搂著她的手,改往她身下试探而去。

    “隆!”她低呼一声,直觉紧紧搂住他,贴在他怀里,藏掉身前的舂光,免得又被他挑逗得昏头转向。

    “瑶瑶”他嗓音抽紧。她只顾著遮掩自己不让他抚摸到,可是她的身体却整个贴在他身上,这样只会让男人失控得更快,好吗!?

    他的亢奋,跟刚才的狂野前奏一模一样,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立刻小小声地求饶。

    “不、不要了”

    两次的欢爱,他释放的并不多,可是现在的她,没办法再承受—次了。

    “那么,你还满意吗?”他深吸口气,缓和住体内的骚动,再低头,执意问出一个答案。

    “满意。”她羞著表情,睐了他一眼,又藏回他胸怀。

    这还差不多。

    他搂著她再泡了一会儿,然后才抱著她出浴池,拿出大浴巾擦著彼此的身体。

    “我、我自己来”她想抢过浴巾。

    “乖乖站好。”他命令,不许她动手。

    她这才想到,刚刚洗澡也是他帮她洗的耶!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密地打理贴身之事,姚瑶简直害羞的抬不起头了!

    等两人都穿戴整齐,他拉她坐到梳妆台前,然后动作小心地梳著她的头发。

    “瑶瑶。”他低唤。

    “嗯?”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

    “看着我。”他轻声哄道。

    姚瑶不由自主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他的眼。

    “记得我们昨天晚上谈的话题吗?”尽管放纵自己的欲望,但他并没有忘记之前发生的事。

    姚瑶想了一会儿,才迟疑地点点头。

    “记得。”她俏脸红潮退了一点点。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要怎么办?”他问著和昨天晚上同样的话。

    她一窒,脸色完全惨白。

    “你还是不要我吗?”

    “不是不要你,而是要你明白——当有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不必听,也不必等著挨骂,你可以直接走掉,或者找人求救。”梳好她细柔的发丝,他把她扳了过来,两人面对面。

    他可以保护她,但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他要让她明白,遇到危险时,要学千秋,手机一拿,立刻找老公来当打手!

    他的眼神温柔,没有责怪,也没有要抛下她的意思,那让她的心定了下来,专心想着他的话。

    久久,她终于想到!“那——我可以找你来救我?”

    “当然。”要找别人,他还不许哩!

    “如果”她闭了下眼,下定决心道:“如果你知道,我从小就被老师说智商不足、反应永远跟不上别人、读书怎么都读不好,大家都嫌弃我、不要我,那你还会对我好吗?”

    “会。”他心口一揪。

    “我、我不聪明很笨”她哽了声。

    “那不重要,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而且你并不笨。”他搂住她颤抖的肩,低问:“是谁嫌弃你?”

    “他们只是不喜欢我”

    “就因为你事事慢吞吞?”

    “嗯。”她点点头。

    “没有人帮过你吗?”

    “以前没有”她小小声地道,说起以前在学校上课,随堂抽问时她瞠目结舌,甚至有时候会文不对题,全班哄堂大笑;考试时,她是非题会答,填充问答会写,就是不会选择题;老师讲课的速度,她永远跟不上;问她一个问题,她会答,问两个以上,她就呆掉了。

    以前有联考,她勉强上夜校,白天就去打工,那时候妈妈虽然还在台湾,可是从来也没有跟她一起住,除非她跟哪个叔叔离婚了,才会回来找她;妈妈在她十七岁那年嫁到日本,之后有时会汇生活费给她,但从来没有再回台湾看过她。

    “我一直都很孤单,也没有朋友,直到有一次在百货公司打工,认识了宝儿。宝儿很聪明、好能干,她老是在上班的时候摸鱼睡觉,可是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哦!”想到好朋友,她表情不再沉重,变得轻快了。

    上班摸鱼没被抓到过,这算能干?隆之助头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

    “有一次,有人偷了货架上的东西,我被人当成小偷,是宝儿替我说话,而且把东西找回来。从那时候开始,宝儿就一直保护我,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她吸口气,又继续说:“后来宝儿上大学,认识了宁净、小薰和花语,也把她们介绍给我认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后来,小薰发现我很喜欢做一些小饰品,就鼓励我开一家精品店,开店的钱,也是她出的,她不要我还,只要我把店一直开下去,要我活得快乐。”

    姚瑶很感动,也一直很感激她,当时她就决定,一定不要辜负小薰和宝儿对她的照顾,要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所以,薰屋成了她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成了她生活的寄托。

    “你妈妈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你,为什么你还要来口本帮她?”如果是他,根本不会理这种只顾自己幸福,不管女儿死活的母亲!

    “她说她想我,而且她毕竟是我妈妈”姚瑶低声道。

    “你不恨她?”如果她肯尽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她不会那么孤单,要不是薰屋那些朋友

    光是这一点,高桥隆之助就决定谢谢那些人,因为她们保护姚瑶。

    “不恨。”她摇头。“隆,我不要恨人,那会很不快乐,我只想奸好过生活,这样不可以吗?”她心里,从来都只有这种想法。

    隆之助听了,对她又爱、又怜、又惜。

    无论遇到什么事,她的想法,总是这么单纯、这么无伪、这么善良。

    “这样不可以吗?”他一直不说话,害姚瑶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当然可以。”他回神,吻了下她的唇。

    这世上,能让他想呵护、想怜惜的女人,也就这么一个了。

    “瑶瑶,你的愿望就这么小,不想许一个大一点的吗?”

    “大一点的?”她不懂。

    “你不想跟我一起生活吗?”他笑。

    “想啊。”毫不迟疑,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想。

    “那么,我们明天结婚。”就这么决定。

    “明天!?”她吓一跳。“可是”宝儿她们都不知道耶!

    “放心,等过几天我忙完,就带你回台湾,也见见你那些朋友。”他轻易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结婚,只是先确定你的身分,如果你希望有个盛大的婚礼,要拍婚纱照,我都会补给你。”

    “可是我能嫁给你吗?”九年前的测验,她记忆犹新。“以前我妈妈来日本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无法通过入学考试,所以不能来日本;现在我还是一样笨”

    “你不笨。”他捣住她的唇,不让她把自卑往下说。“你只是单纯。以后,不许你再说自己笨。”他不喜欢听到她贬低自己的话。

    她盈盈望着他,无措地咬著下唇。

    “别咬。”吻开她咬唇的贝齿,他轻柔吮著,像要吮去她的自卑。“瑶瑶,你要相信对你好的人说的话,而不要记著那些讨厌你的人,说过的那些伤害你的话!你一点都不笨,不然怎么会把我迷得昏头转向?”

    想他高桥隆之助智商何其高、脑袋何其精明,却这么容易就被她给套住了。

    唉,克星哪

    “嘻。”姚瑶被他哀怨的语气逗笑了,也被他的吻——迷得晕晕眩眩。

    “那些结婚手续,由我来烦恼,什么大小问题,统统由我来解决,你只要安心等著明天当新娘就好。”包括她没有任何身分证明文件的事,他也会一并搞定。

    “你要娶我?”姚瑶被吻的呼息紊乱,只听懂这句话。

    “对。”他笑,爱极厂她迷乱的反应。

    就算现在不能再一次,但能吻吻她、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情动,也是一种满足。

    “结婚后我可以回台湾吗?”她被吻的阵阵轻颤,很努力才能开口问话。

    戏吻乍停,

    “你想回薰屋住?”他说出她的心思。

    她点头。“可以吗?”

    “我的工作在日本,无法长时间住在台湾。”在知道她过去的遭遇后,他不想哄她,也不想骗她,更舍不得强逼她顺从他的意思;在这一点上,他舍不得要她割舍什么。

    他能体会,她有多难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那我可不可以留在台湾等你?”

    “你舍得离开我很久,跟我聚少离多!?”她这么轻易就把他给排到后面去,真是让他非常不是滋味。

    “舍不得。”她很快地摇头“可是”

    薰屋和他,好难选择哦“算了,到时候我会想出办法的。”他粗率地道。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跟著老婆,去住在老婆的地方?应该是老婆嫁夫从夫的跟著他住日本才对吧!他很大男人地这么想。

    但是,望着她一脸的舍不得,他有种预感——他迟早要让步。

    不管了,先把婚给结了再说。

    婚礼的事,可以交给源绪之安排——反正他人来都来了,没有事情让他做,他大概也很无聊,就让他去忙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