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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样对我。”
沈静欣像个疯婆子似的嘶吼,向来干练的她,此刻却张牙舞爪的朝着颜子谦笔直冲去。
短短数日间,她的职务突然间被解除,公司出入的磁卡失效,想和颜子谦通电话也无法如愿,连谢忆安都忙得不见鬼影子。
发生什么事?做牛做马之后,她实在不明白到底犯下何等滔天大罪,非得落到如此难堪的田地。
惟一猜得到的问题就是颜济岷,但她自认行事隐密,没有露出破绽。她想亲自查明真相,可悲的是颜济岷一接到她的电话,了解她失去利用价值后,竟然翻脸不认人。
沈静欣的世界在瞬间崩溃,从前的呼风唤雨,竟如隔世。不过短短数日,她就从天堂掉到地狱中。
她坚持在谢忆安住的大楼前等待了三天三夜后,终于盼到他的人影。但她什么都没得到,除了在他悲悯的眼中,感觉到自己的可怜,以及两三句太过糗糊的劝告。
“静欣,放手吧,这里并不适合你。”
红丝布满眼中,多日未曾好眠的她,用力的捉着他的手,无法苟同这样的论调“说,我做错了什么?”
早知道这桩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圆满,谢忆安只能摇头叹息“别钻牛角尖,毋论天资或聪颖,你都强过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舍弃也许是个方法,帮助你找到另一个方向。”
“把你的假惺惺全收起来,少拿那些三流的言词安慰我。如果我好,为什么他要舍弃我?男人口中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很久以前我就认清了。”
当局者迷啊,真可笑,明明还处于迷宫中,却想往更深的内部钻,连旁人告知如何走出来的路都舍弃,居然还振振有词的往错误的道路上行去,宁可吃更多的苦头,也紧咬着心目中的盲点。
“很多时候,选择并非单方向的。”他也只能说些避重就轻安慰的话语“你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另外找个公司,再谨慎的选择属于你的伴侣,未来的前程定会比跟着温斯顿更好。”
“不,绝不,永远不!我为他作了多少的努力,如今他却想一脚踢开我,没那么容易。”她变得更歇斯底里。
“仔细想想,或许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为你的太过坚持。静欣,早知道温斯顿是阵风,谁也捉不住,你却白费力气,想将风困住。不该的,如果风能为你停泊,那他就不会引起你的注意了。”维持着平缓的语调,谢忆安的话语轻柔如风,在空气中慢慢的飘荡,伺机钻入她的脑海中,在她心上回旋。
茫然的眼神下,她吞了吞口水“忆安,你是个好人,从前我没机会说也以为不需要说,但现在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若你能退出我和温斯顿之间的争端,咱们还能继续当朋友。”
“抱歉,我站在温斯顿那边。”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静欣”
“我会反击的,你等着瞧。”
是啊,她好强,她倔强,她从来不认输。
为了这件事奔波,本来就苗条的她变得瘦骨嶙峋,活脱像个骷髅头加上外衣,飘来荡去。
她无法放过自己,所以不能接受事实。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必须找到代罪羔羊发泄怒气。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更企盼着有朝一日,颜子谦会回过头,但妄想终归是妄想,没有成真的时刻。多数的时间,她沉溺于被害的气氛中,久久无法平复,脑海中甚至产生报复的念头。
沈静欣只赌一口气,她只想要知道,何以颜子谦如此无情的对待她。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追踪,散尽千金求取避道,不计成本也要有成果。终于探听到他即将再次踏上日本的消息,她特地埋伏在通往公司的路上,等着他经过的时刻冲上前去。
“静欣,别闹了。”在旁边的谢忆安拦住她的身子。
用力甩开他的钳制,她大声嚷着:“该停止胡闹的人是他,不是我。”
“你要什么?你到底还想从温斯顿的身上得到什么?”
沈静欣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那个始终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人,他竟然还点了根烟,优雅的吞云吐雾。为什么他能如此闲适,像个无事人般?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呀。
“要个公道,他毁了我的人生。”
“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别人承担他的生命,因为决定权从来不在别人的手上。自己犯下的错误该自己担,同样的,跌倒了再爬起来也是需要勇气。你该试着放开闭塞的心,重新检视你的世界,别继续将自己沉浸在忿怒的情绪中,那只会愈来愈槽。”谢忆安说得语重心长。
“漂亮话人人会说,你亲自来尝尝看这样的滋味呀!我已经活在地狱中,若轮到你头上,只怕你比我还不如。”
才多久光景未见,沈静欣居然变得如此狼狈,明明还是青春洋溢的年纪,竟苍老得像个历经生活摧残的老女人。
心痛啊,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变得凄惨落魄,昔日光彩全失,连面孔都变得狰狞。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要讨回公道?”她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没有原因就将我辞退,我做错什么,让我明白呀。”捻熄手上的烟,颜子谦终于开口了“因为你不该出卖我。”
他知道了!
内心最惶恐的事成真,该找什么样的借口解释呢?沈静欣哀求的望向谢忆安,但他却别过头去,不愿意承接那样的请托。
“颜济岷是你的父亲”她涩涩的挤出话语。
颜子谦的嘴角掀开冷笑“受雇于我之前,我已经明白告知,除了我之外,你毋需听命于旁人。”她急急的解释“我怕你受伤呀。”
“是吗?你的关心还真让我感动。”他冷酷的扬起嘴角“可惜你忘了,只要我想做,没有谁能阻止。但若我不情愿时,也同样没有人能强迫,就算拿枪抵着我的脑袋亦同。”
“我为你彻底牺牲过”
“这几个字用得真好。”他甚至鼓起掌“可惜,我只要求你在工作上的表现,其余的,对我皆像垃圾般不值钱。”
心全凉了,斥责声将沈静欣从迷雾中打醒,但已经太迟了。
当初她怎么会鬼迷心窍的让颜济岷牵着鼻子走,而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全身而退?她太了解温斯顿的个性,这种近似背叛的行径,着实很难在他身边生存下去。
但种种错误皆是出自于爱他啊,想地久天长的陪在他身边。难道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得到一个原谅,即便过去辉煌的战绩不足以赎罪,至少该让她有机会将功抵过吧。
恳求的眸子又飘向谢忆安。替她说几句好话,拜托。
“子谦,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谢忆安痛苦的望着她原本美丽现在却憔悴不已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开口求了情“她知道错了,你何不”
“我的人容不下错误,特别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但是她爱你。”
“爱算什么,不值钱也不用成本,只要口口声声说爱,就能抵销所有的错误吗?收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爱。”他的唇角有着嘲讽的笑意,相较于她的眼泪,更显得无情。
“放心,我永远不会再爱你了!”骄傲的沈静欣,高高在上的沈静欣,哪能受得了屈辱“我恨你!”
“恨吧,别挡在我的前方,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迈开步伐,绕过立于原处的她行进,半次也不曾回头。
谢忆安经过她身边时,只轻声的丢下一句话“你还有机会选择更好的生活,别再自误了。”
而此刻,该付出代价的人,就是颜子谦。她如果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染指。握紧拳头,沈静欣暗自发誓,终会让颜子谦晓得,没有人能欺负她而不用付出代价。
“温斯顿,放任她一个人,迟早会出问题的。”谢忆安忧心忡忡“请你想点办法吧,否则她真的会毁了自己。”
他耸耸肩“你期望我怎么做?”
“只要说那些都是开玩笑的,或者你”“先欺骗她我爱她吗?别傻了,那只会造成反效果。”
“至少,先让她回公司吧。”
“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我没心情应付随时随地会爆发的她,这事暂时搁下吧。”
看样子只能如此,除了等她自己想通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谢忆安决定等过些时间,再去找她。
谢忆安虽然闭上口,心中却隐隐产生不安的念头,眼皮也直跳,感觉好像将有大事发生。
别多心了,等他们完成最重要的事情后,将来有的是时间,再找沈静欣谈谈,劝她别再往牛角尖中继续钻去。
“谢谢你选择站在我这边。”颜子谦突然冒出一句话“没有被爱意冲昏头,屈服在她之下。”
“搞清楚点,那不是为了你。”哈,终于轮到他装酷的时候。
“嗯?”颜子谦好笑的看着他。
“认了远大的前程,认清潮流才是我决定的依据。”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词,在太阳光底下,他自信满满。
开玩笑,能稳定的持在光芒四射的人身边,没有三两三,早就被嘘声赶下台一鞠躬了,哪能继续坐镇一方。
颜子谦露出激赏的目光,能有这样的伙伴,才是最大的资产。“换句话说,我值得投资喽。”
“也许吧。”
除了冷酷点、缺乏感情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点、目光过于精准点、太过看透人心点之外,温斯顿的缺点还好嘛
“我会拥有全世界,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
“无疑的,我会分得你霸权中相当重要的部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是的,你会,永远都会。”颜子谦承认。
呵呵,难得被出类拔萃的人感激,谢忆安当然得牢牢放在心上,暗爽个几天才过瘾。
就在数日后,商业界产生一项惊逃诏地的大改变,台湾和日本的媒体同时争相报道,霸占了绝大多数的版面与篇幅,号称本年度最大的企业连横案告吹,颜氏企业的继承人,也是凯群科技的总经理颜子谦突然宣布辞去现职,并解除与山崎静子小姐的婚事。
一时之间,颜氏企业的股票从当初的洛阳纸贵变得一文不值,天天以跌停价收盘,卖单高挂,股民为之哗然。虽然凯群科技也受池鱼之殃,但基本上因为并无直接的关联,所以在短暂数日后,危机解除。只有颜氏企业仍沉沦在水深火热中,找不到翻身的一天。
身为董事长的颜济岷瞬间成为众矢之的,灰头土脸的出现在所有的媒体面前,除了拼命挥去头上的冷汗外,没法提出有效的政策补救,亦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再过数日,突然有人出面大量购买颜氏企业的股票,但价格始终压低在相当的程度上,怕再次损失的股民们盲目的抛售手中的持股,只求能换回现金。
没多久,当新股东收购的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后,颜氏企业正式宣布易主。
自然,颜济岷的董事长头衔被摘下,从天之骄子变成过街老鼠。众叛亲离,昔日围绕在身边阿谀谄媚的人们,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早已作鸟兽散。在新欢或旧爱的眼中,没有钱的中年男子,是最没有身价的,更让女人避之惟恐不及,所以他到处吃闭门羹。
颜济岷没料到更糟的事情还在后头。当他带着灰败的脸色回到张妍妍的房子中,希望能得到温柔多情的安慰时,他才发现她早已经收拾好全部家当,带着细软远走高飞。
完蛋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减了。
当初,他为了怕将来财产在难测的因素中消失,所以移转大多数的金钱到对他死心塌地的张妍妍户头中,连房地产也一并转到她的名下,以为至少能保有万一,现在倒成了最深的梦魇。
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他埋首双掌之中,曾经意气风发的表情不再,不可一世的豪情全失,风光大半辈子后,颜济岷当真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流有相同血液的儿子竟对他狠下毒手。
开门声响起,他倏地抬起头,以为张妍妍依然念旧情回来了,但进门的人却是罪魁祸首颜子谦。
“你还有脸来。”他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似乎没有改变的儿子“把我玩垮,连颜氏企业都失去,将来你靠西北风过日子。”
“曾几何时,你舍得把‘颜氏’给我?不待你百年之后?”他笑笑,跷起双脚的坐在颜济岷对面的椅子上,态度依然轻松“早该明说嘛,我真是受宠若惊啊,父亲。”
“别叫我,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中,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你父亲。”颜济岷大声的吼叫。
“没错,因为你不配。”
颜济岷气得青筋直冒,口不择言“早知道我该在你出生时就把你掐死,省得今天危害自己。”
“缺少创意的词汇,事实上你做得也差不到哪里去。”颜子谦的双眼像鹰般锐利,直直的盯着颜济岷,吐出冰冷的话语“为了攀龙附凤,你牺牲自己,拼命想当赵家的驸马爷。等受到赵家的青睐后,却又自觉受委屈,不肯安于现状。
“打从我出生之后,你就没有一天拿正眼瞧过我,在我母亲死后,更变本加厉。要不是我还有点利用价值,让你能从凯群科技捞到好处,恐怕你早就将我放逐到天涯海角,眼不见为净。”
是啊,还有“凯群”这张王牌,怎么没想到?
虽然被颜子谦的话语刺中,但连里子都失去的颜济岷已经顾不了面子,如果他愿意伸出援手,愿意和山崎家的千金结婚,联合赵震东的财富,那自己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咳咳,误会一场嘛,你母亲不愿意让我接近小孩,才会造成你错误的观感。子谦,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但咱们终归是父子,绝情也有个极限。我承认我错了,大错特错,但我的年纪已经大了,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动。”他的眼角还渗了点泪光“求求你帮帮忙,让我能回到那个位子上,只要你点头,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怎么帮呢?”
“你亲自到日本一趟,向山崎家大家长负荆请罪,重新答应山崎家的亲事,他们会愿意拿出钱来,我们还是能拿回‘颜氏’的经营权。还有你外公那里,总不忍心看外孙落魄,也会主动帮点小忙。”涎着笑脸,他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将来‘颜氏’董事长的职位算你的,只要分给我小小的董事做做,什么都依你。”
“听起来还不错”颜子谦在话尾留了伏笔。
“当然,‘颜氏’的底子颇佳,只是转型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借助外力帮忙。”他得意扬扬“将来铁定有机会当上股王。”
“问题是,我已经是‘颜氏’的董事长了,为什么还要拿钱买自己家的股票呢?”颜子谦使出最后的一击。
“你”颜济岷的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连话都说不完整“那个暗中收购股票的人”“就是我。”颜子谦干脆好心的替他接话“山崎家的事情你就别妄想了,我早已经和他的对手结盟。”
“为什么?”胸口突然变得闷痛,呼吸也转为急促,即便头痛至极,他也得问出个真相“你就这么很我吗?”
“是呀,我对你恨之入骨,就连张妍妍的出走,也是我事先警告过她。”颜子谦啧啧的笑了“老实说,你该怪你自己做得太过分,连同居多年的女人亦视为脚下烂泥,只想追求外头的新鲜。她很难过呢,来找我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摊摊双手又说:“唉,她付出大半辈子的青春,最精华的时间全浪费在你身上,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虽然说演戏的成分居多,但看在她陪你多年的情谊上,我涸贫慨的给了她补偿。”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颜济岷困惑万分“她什么时候去找过你,我怎么会不知道?”
“就在你忙着挖我墙角的同时。沈静欣,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吧。连儿子都可以出卖,亲爱的‘父亲’,别以为我无知,你的手段早在我掌握之中,或者该说,我略胜一筹。”
原来他自以为隐密的行动都在儿子的盘算之内,甚至直接采取断腕求生的手法,确实比他高超数百倍。
“你就像你死去的妈,总是在背地理笑我的无能,总是用行动证明我的可笑,算了,我像个自以为是的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说完后,他类然坐倒。
“千错万错,你不该拿我的人生当赌注,玩自己的可以,玩别人的,总有一天会出乱子。但人言可畏啊,父亲,你放心吧,为人子的,我还是会尽懊有的责任。”他从容的打了电话叫救护车“下半辈子,你就安心的待在老人院内,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别想太多。”
颜氏企业的新闻轰动世界华人圈,就算位在南半球的澳洲,依然是人们谈论的焦点。
江小媛也是关心的人们之一,颜氏企业的易主与她无关,她惟一挂念的人,如今到底在哪里?
报纸上、电视上、网路上都没有他的消息,几家神通广大的媒体甚至找到澳洲来,打算从她口中得到独家新闻。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以为颜子谦会主动连络她,捺着性子等待数日后,却仍无法得到他的消息,连熟悉的电话号码都成了空号。
不行啊,焦虑的心无法安静,她一刻也持不下去,非得亲自回到台湾,非得亲眼瞧见他仍无恙才可。
终于忍不下去了,江小媛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直接在机场里买了机票,打算先杀回台湾再说。
频频看着登机的时间,江小媛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始终维持一定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沿途她始终无法成眠,勉强挨过数十小时的飞行,终于踏进中正国际机场,回到熟悉的台湾。
没有太多的时间怀旧,下了飞机之后,江小媛马上拦了计程车,直接往家里冲。
本该深锁的大门却是半掩的,刹那间,她的心提高到喉头。她缓缓的走近,站在门前,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后,鼓足全部的勇气,才推开门
“小媛?”颜子谦困惑的声音传出。
是他,真的是他!
“你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
热烫的心虽然有些受伤,至少他仍然无恙啊。江小媛愣在当场,直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才总算回过神来。
松了口气的心太过释然,泪水在脸上狂奔,顾不得其他,她朝着那个怀抱中飞奔而去,扑到颜子谦的怀抱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的捶着他“什么事都把我蒙在鼓里,欺负我真的很好玩吗?”
但颜子谦没有喜悦的神情,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你也来了。”
“没错。”包着头巾的女子终于解开伪装,沈静欣的眼底、心里全是恨“我说过,我会复仇的。费尽历尽艰辛之后,颜子谦,我终于找到你脆弱没有防范的时候。”
美丽的面容如今如槁木死灰,怕是永远回不到曾经吸引人的模样了。怨恨究竟有多深,已经将沈静欣逼上绝路。
坚定的推开江小媛,往前跨一步的颜子谦目不斜视,静静的注视着她。“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沈静欣从皮包中拿出上膛的枪“我要你死。”
“不”
女人的惊叫声和着两声枪响传出,颜子谦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清楚的看见沈静欣开完枪后,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再补上一枪。
为什么他不痛呢?当他发现倒下的江小媛时,答案终于揭晓
善良的她总是将自己推入绝境中,为了换回他的存活,替他承受了最后的罪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