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辛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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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都顺着舒冬海的纤纤玉手望去,沈秋池也没有例外,可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只差没有晕倒在当场,因为她看到的正是齐景熙,他带着迷人的微笑,和四周那些显然是同行者有说有笑。

    哦,老天爷,杀了她还比较快,呻吟一声,沈秋池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下去。完蛋了、完蛋了,原先还以为大伙儿只是打闹之间随意说说,不可能真的有人知道,现在可好,当场人赃俱获,冬海到底打哪儿知道齐景熙这号人物?这下可好了,想赖皮都没有办法了。

    “看到大家都携伴参加,我还以为秋池会是个例外,没想到”舒冬海夸张地叹口气“原来你们都是故意刺激孤家寡人的我,哼,没关系,姑娘我才不希罕,有没有伴都无妨。”

    雹夏荷眯起眼,仔细望着不远处的男子,他有张开朗的面容,吸引众人的视线,见过一面就不容易遗忘,可是熟悉的感觉在她胸口上徘徊,愈是仔细瞧,她愈发觉得眼熟。

    “瀚惟,你觉不觉得那个男人很面善?”

    “哈,夏荷,你也太丢脸了,钟大哥,你可要注意了,才刚求婚的准新娘居然注意起别的男人,小心哦,她是不是嫌弃你的魅力不够?”舒冬海在一旁说风凉话。

    “不跟你开玩笑,我可能知道他是谁,也许我们还见过面。”耿夏荷不理她,硬是要在自记忆深处挖出那个男人的印象。“秋池,识相的话自己说,不要等我想起来,想躲都没地方躲唷。”

    “真的吗?”顾春江兴味盎然地问“快点想吧,等秋池自己招认可能要等到头发白了。”

    钟瀚惟沉吟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地说;“我们当真见过他,他就是文艺界的知名人士齐景熙。”

    “齐景熙?”他的大名一出,马上引起众人的瞩目。

    “哇,秋池,你上哪儿找到的好对象?齐景熙耶,我最崇拜的作家。”舒冬海马上垂涎三尺“我还以为有深度的他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英雄出少年,他居然如此年轻出色。”

    沈秋池闻言只脑凄笑“我没去找,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带着半嘲讽的言辞,她笑着虚应故事。

    “没想到我们秋池真的很能干哦,难怪你要辞去开广的工作,有齐景熙罩着,真是幸福哦。”耿夏荷也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文人耶,听起来就比商人还要高级。

    “咳!咳!夏荷,你是不是口渴了?多喝点水吧!”钟瀚惟忙在一旁咳嗽,提醒她注意身旁的他还存在。

    “她哪里需要喝水,你没看到她就是体内水分太泛滥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舒冬海坏坏地笑道。

    “谁说的,拥有了瀚惟,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够出色,对不对,亲爱的?”耿夏荷忙讨好“我只是高兴迷糊的秋池眼界恁高,选择的对象也够犀利,我替她高兴,不行吗?”

    “行行行!”舒冬海边说还边嗤笑着。

    “你们两个不要有一言、没一语地插科打诨,主角自己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顾春江留神到沈秋池的沉默,特地要两个争执的女人注意“秋池,有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介绍给大家认识?”

    “对呀,你叫他来嘛,我们大家可以认识认识。”耿夏荷忙附议道。

    “我你们当真”沈秋池略带为难地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

    懊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希望让大家见到齐景熙,而把他藏起来,她当然也渴望众人的祝福,只是时机未臻成熟,把握也不够,双方见面也许会产生反效果,可是真碰上了,还能阻挡着,不介绍给大家认识吗?

    “对,我们真的想认识他。”大家异口同声,显见众人皆有此意。

    唉,沈秋池也不忍心拂逆这些爱她、关心她的好姐妹们,见她们个个眼睛张得雪亮,看来今天逃不掉了,她暗自将苦水往肚子里吞,只是介绍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吧,你们等一下,我请他过来。”她带着从容就义的表情与复杂的神色,缓缓举步靠近齐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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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齐景熙进入这间咖啡厅开始,就看到沈秋池小小的身影,虽然不起眼,但他依然可以第一眼就发现,她的身旁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旧识,所以他也没有打算过去,以免干扰了她。

    没料到一阵子之后,她居然走向他,还带着无比肃穆的神色,显然有话要说,于是齐景熙不待她靠近,便主动走向前。

    “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儿。”他说道,顺手轻抚她的面颊。

    “别这样。”她别开脸,怕是太过亲昵的动作又会引起众人的追问“我的家人都在。”

    “喔,那也没关系呀。”他轻松地回答。

    “你”沈秋池迟疑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样?”

    “因为你在这儿,他们想见见你。”心一横,她直接把来意说出。

    “好呀!”齐景熙答应得干脆。

    “没关系吗?”这下换成她不安了。

    “走吧!”齐景熙拉着她,往那群吱吱喳喳的人堆中走去,打招呼说:“你们好,我是齐景熙。”

    “我们是秋池的家人,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好姐妹。”耿夏荷第一个发言,顺便指了指身旁的钟瀚惟“他是我未来的老公,我可先警告你,虽然秋池看起来好欺负,可是她的背后有三个难缠的姐妹,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们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耿小姐说话一向如此心直口快吗?”齐景熙笑着揶揄她“我自认对秋池还算不错。”

    “不错也还有个‘错’字,我是可事先警告你哦,夏荷的脾气不好,万一惹她不高兴,说不定她还会赏你爆栗子,不信,你问问她身旁的钟大哥,他才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舒冬海接着回话。

    “唉,你们别再说”左右张望着这两个爱耍宝的姐妹,沈秋池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虽然她们说好说歹都只是为了她,强力推销的目的也是怕她吃了亏,在平时,沈秋池会感激涕零,可是当她发觉自己与齐景熙两人之间的差异时,怎么也无法让她的心情开怀。

    齐景熙的心中到底作何打算?她不知道,说不定他只是只是自己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呵!

    说太多话将来只会造成悔恨,她不要到时候才引起众人的内疚,沈秋池回头看看齐景熙,他虽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但心中到底能不能坦然接受那些话,倒也是个未知数,无论如何,她可不能让她们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们闭上嘴。

    “别听她们的,我的姐妹们就是爱说笑。话又说回来,齐先生看上我们家秋池,实在是好福气,她呀可是我们姐妹中最最惹人疼爱的小妹妹。”看到沈秋池为难的表情,顾春江担当起大姐的工作,先是弥平耿夏荷和舒冬海制造出的纷乱,再替沈秋池说尽好话。

    “她是很好,我很喜欢她。”齐景熙点点头,赞同了她的意见。

    “你对我们秋池到底有何打算?”自己得到幸福之后,当然希望全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耿夏荷劈头就问。

    话才刚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齐景熙,像聚光灯似地照在他脸上,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圆满的答案,除了沈秋池,她低垂着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尤其是他的。

    “打算?”齐景熙挑挑眉,不明所以的问。

    “对,我们怎么没想到?这倒是个好方法。”望着害羞的沈秋池,顾春江点点头,颇为欣然地说“选日不如撞日,今天权充是大好日子,难得夏荷在蹉跎许久之后,接受了钟瀚惟的求婚,好事成双,趁着我们都在,也许你们两个人也可以借此定下来。”

    “定下来?”齐景熙挑挑眉,直愣愣地盯住沈秋池。

    这是出设计好的戏吗?他带着愠色想着,在常出现的咖啡厅中,看着她也身处其中,跟着一大群人,然后,婚姻的枷锁近在眼前,眼下的态势大有逼婚的意味。

    天大的笑话,他岂是任人摆布之徒,小小的场面还不足为奇,想操控齐景熙,再等上三五十年吧!

    沈秋池脸上无辜的表情如此鲜明易见,真的抑或是假的,齐景熙分不清楚,可是眼前凑热闹的人似乎不会轻易放过他,突兀间,他心想,茫茫然地要人上绞刑台之前,也得先定个罪吧!眯起危险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沈秋池,他等着要一句解释的话。

    “唉,你怎么像学舌的鹦鹉,我们说一句,你也跟着说一句?亏你还是位大名鼎鼎的作家,回答就好。”没注意到他脸上的阴郁,舒冬海推推身旁的沈秋池,热闹凑得正起劲“好歹你也说句话嘛,关系的可是你的终身大事耶,干嘛老杵在旁边?又不是根柱子。”

    沈秋池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众人的要求抬起头,面对齐景熙质问的眼神,话梗在喉头,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也希望他能点头说好,在浪漫的气氛下,如果能许下一生的承诺,该有多么美好。然而当四目交接,从他眼中读取到冰冷的神情,她知道希望根本就不该存于心中。

    饼往时分,即使在两人最亲密的片刻,齐景熙也不曾脱口说出承诺的言辞,不该这么奢想的,认识他更深之后,她早该明白,身为知名的作家,也许他要的正是比一般人更高的自由度口巴!

    “你要我的承诺?”带着讥诮的神情,齐景熙不屑地冷哼。

    他清楚地从沈秋池的眼中看出了企盼的端倪,即使她试图隐藏,明眸却不留情地泄漏了机密。

    女人就是这样,他从未看错,难怪她自今早开始,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原来还有这么出好戏,等着请君人瓮。

    不,他才不会上当。

    受到束缚的感受立即困住齐景熙全身的细胞,如此怕被约束的人,怎会轻易踏人爱情的坟墓中?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就像有人掐着脖子般难受,他全副心思只想着脱困,想逮住他难呀!

    “我”深呼吸,稳定自己的心神,沈秋池感受到四衷普气的异常,困难得无法吸收。

    “唉,你不敢说的话让我帮忙。”耿夏荷抢着发言“齐景熙,我们家秋池虽然是小家碧玉,可也是好人家的千金,出得厅堂,人得厨房,你该不会有什么好挑剔吧?”

    “她是不错。”齐景熙的眼光须臾不离沈秋池“我没嫌弃过什么。”

    “就是了,这年头也没有人太过讲求门第身分,虽然我们都是孤儿,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该负的责任就不要逃避。”她随口说说,不料却正中事情的下怀。

    闻言,沈秋池脸色一变,紧咬着双唇,只想让时间就此停止。

    “说得正气凛然。”齐景熙点点头,平静的表面下,内心燃烧着熊熊怒火“很有道理。”

    “既然如此。你总该有个表示吧!什么时候订婚?直接结婚也可以。”舒冬海望着两人,不明白剑拔弩张从何而来。

    紧张的气氛已然白热化,齐景熙的火葯味失去控制,沈秋池的不安明晰易见,弄得大家都有些不自然。

    “对,我是该对她的家人说些话否则误会了。”良久,齐景熙点点头,态度强硬至极。

    “对嘛!”顾春江、耿夏荷和舒冬海舒口气,还以为事情已经到终点。

    无形的气压在空气中弥漫,抿着薄唇,齐景熙笑了,环顾四周的人们,个个都带着企盼的眼神,他的笑意却未能达到眼底,冰冷的神色在其中,大有恩断义绝在所不惜的决心。

    “我承认我很喜欢秋池,她是个好女孩,让我迷失自己,不过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至于我和她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完全基于你情我愿的情况,不管她对你们说了些什么,事情就是这样。”

    这是什么情况呀?瞠目结舌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雹夏荷的脸上写着愤怒,顾春江带着严重的不满,舒冬海早已经是一脸寒霜地看着齐景熙。

    众人皆发怒,只有沈秋池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温吞吞吐地开口问道:“我不懂为什么,你说过喜欢我的。”

    “喜欢难道就要占有?不,起码我没有那种心情,好比说我也喜欢读者们,却不会自私到收藏起所有人呀。”他强辞夺理地说。

    “可爱情是不一样的,没有爱情当基础,就不会有占有的私念。”沈秋池不客气地反驳,既然已经说出口,总要得到个答案。

    “是吗?如果以占有代表爱情的程度,那么我同意自己对你的爱意不够深刻吧!”终于,齐景熙还是说出伤人至极的言语。

    “你说出真心话了。”语气平静却脸色惨白的沈秋池几乎站不稳瘦弱的身子,她依然昂道挺立,不屈地望着他“我等了好久,现在,我们可以分道扬镳。从此不相往来了。”

    她说得潇洒,可内心里正淌着鲜血,一点一滴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爱,原来,他的爱是如此的不可靠;原来,他所有的关怀架构在同情之上;原来,他爱她爱得不够深。

    面对她决绝的态度,齐景熙稍稍迟疑,内心短暂的交战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向往自由的心意占了上风,踢开了爱情。

    “是的,我酷爱自由,不愿意牺牲。”他点头加强自己的肯定。

    “很可惜,自由不是重点,我只想要个小小的家庭,有个爱我的男人,有些可爱的小孩点缀其中,可以让我飘游多年的心停歇依靠。”沈秋池哀伤地看着他说“你不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们试过了,不管结果如何,但是谢谢你曾为我做过的一切。”

    泯灭恩仇,沈秋池不要他日相逢时,心中仍有恨于他,她深深一鞠躬,就此带去过往的恩怨情仇,此刻开始,她要将他永永远远的忘怀,不让他的影子留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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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池在大家还来不及回神的当会儿,一溜烟地冲出咖啡厅外,在大马路上失去了踪影。

    从那天开始,齐景熙便不曾再见到沈秋池,当一个女人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后,当然会躲起来疗伤,相对的,也证明了齐景熙在沈秋池的心中真有些分量存在,否则她大可以不以为意,继续两人相处的模式。

    她的离去对齐景熙来说,摆脱了固定的女人后,他应该感到高兴,重回到自由的怀抱,不用再担心晚归的夜里有人等门。

    他应该感到喜悦,无数个应酬的夜里,和女人调情谈笑时,内心深处不会有罪恶感。

    他应该感到满足,女人是种负担,带在身上嫌重,放在心上嫌烦,独来独往的日子,告诉是不必要的过程。

    这年头处女难寻,太多的女人为了某些目的,或者以爱为名,早早送出了自己,那极少数的例外,也怀有特殊的原因,企盼从某个男人的身上得到报酬,而虽然被占了处子之身,但沈秋池从不曾回头争执,连吵闹也不曾发生,齐景熙想,他更应该感到如意,因为她是个明理的女人。

    他应该有太多太多的重生的愉悦感觉,因为外头的野花总比家花香,自己带便当的菜色怎么比得上外头餐馆的千变万化,独钟于一个女人,他生命还有趣味吗?

    然而挣扎后得到自由的齐景熙半点快乐也感受不到,自由的空气比不自由还要糟糕,他的心起了思念的情愫。

    夜归的时候,大门打开,没有温暖的灯火迎接他的归来,没有熟悉的笑容洗去外头的纷扰,分享一天的心得。

    环肥燕瘦坐拥身边,莺声燕语在耳畔呢喃,齐景熙的心却不为所动,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沈秋池,连说话都让他觉得乏味无趣,更何况这些女子都没有心,求的只是金钱上的交易。

    吃惯了沈秋池亲手做的羹汤,如今齐景熙独来独往没有人关心,三餐不正常外,还加上心理上的贫乏,更惨的是除了沈秋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引发他的热情。

    可是,是他自己亲手埋葬了她的热情,说出伤人的话语,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汗颜。

    愈来愈多的时间中,齐景熙陷于冥想,沈秋池的身影在他心头徘徊不去,午夜梦回时,她那凄凉的身影带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怨叹着往事的种种。常让齐景熙自梦中惊醒,不停地追问自己,她最近好吗?

    他总是想着,两人分开近月余,没有熟悉的他在身旁,不知道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梦靥是否仍纠缠在她的心头?

    然后,他再摇头笑自己的痴与傻,不是自己不要了她,亲手断结了幸福,怎会念念在兹,不肯放开心头的愁绪?

    虽然齐景熙的配合度明显增加,对工作的狂热有增无减,要出席签名会铁定到场,要上他最讨厌的电视亮相也不拒绝,到底相识日久,秦晶琥也明白他的差异处,眼看着他日渐消瘦,忍不住发出了抱怨之声。“少爷,你最近又哪根筋出问题呀?”

    “瞧你哀怨的眼神,我又做了什么?”他没精打彩地问“最近我可没找麻烦,你还不满意啊?”

    秦晶琥耸耸肩说:“可是你不对劲,让我这个经纪人在赚钱之余,不由得胆战心惊。”

    “会吗?”齐景熙低声自语“你太多心了,我好得很。”

    “嘴巴说得好听,真好就没问题了。”秦晶琥摇摇头,口气是揶榆的“唉,我说你们这些大作家们,比影视红星还难搞,我的工作除了帮你赚钱之外,还得分神替你想心事。”悄悄凑近他身边,秦晶琥轻声问道:“是不是最近工作过度,欲求不满呀?”

    “你这个人果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齐景熙失笑“我可不记得当初要你当经纪人时还包括要兼三七仔。”

    “我也不想呀,当然凭你的人,要钱有钱财,要人有人才,不该轮到我替你担心。”他苦着一张脸,当然逗趣的成分居多“可是如果真有困难,我就算绞尽脑汁也要想想办法呀。”

    “谢谢,我不需要。”齐景熙直接地拒绝了。

    换女人对他来说就如同换衣服般简单,只要他点头,愿意主动送上门来的佳丽虽然不能说大排长龙,起码也要争夺一番才能如愿,可是现在除了沈秋池之外,他谁都不想要。

    “难道你的思路碰上瓶颈,写不出东西,所以感到苦恼?”秦晶琥自问自答,一个人叽哩咕噜地说话“不可能呀,向来只有你不愿意滥竽充数,没有交不出东西的时候。”

    “少在一旁胡思乱想。”齐景熙不想搭理他。

    难道齐景熙觉得自己江郎才尽,所以才会郁郁寡欢?像下了重大的决心,秦晶琥还是很含蓄地说了“如果你真的呃,找不到灵感,不妨放个长假,到国外走走吧!”

    “别多说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样。”齐景熙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经纪人的善心。

    “还是有事没说出来嘛!”秦晶琥一副他早料到的表情“闷在心底不会比较好的,没关系,不管是何种疑难杂症,只要你肯说,我保证葯到命除不,是病除。”

    “你”他想拒绝,转念一想,不如还是说了,于是齐景熙简单地叙述他与沈秋池之间发生的事情经过,不知道自己早将情意加诸其中。

    齐景熙迷离的眼神中是浓浓的爱意,娓娓道来的语调中充满失落,不带笑的脸庞更是愁云惨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晶琥看他这个样子及从他的言谈中早已明白,那个名唤沈秋池的女子在他的身上早就洒下绵密的情网,揪住浪子飘泊的心,只可惜齐景熙是个呆头鹅,硬是要让自己脱离其中,不肯承认。

    “得到了想要的自由之后,你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秦晶琥一针见血地问。

    “我该感觉很好的。”他叹口气,”可是心里说什么也快活不起来。”

    “横竖沈秋池不过就是个女人,何必老搁在心里,天下何处无芳草,单恋一枝花是不健康的。”他用反话来激荡齐景熙的思维。

    “她和别的女人不同。”果然,齐景熙的反应是立即而且激烈的,语气中带着咆哮“你不懂的,没有人能和她相比,除了秋池之外,我对女人已经失去感觉了。”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也许短暂的时间中,你一时忘不了她,等到时日久远,你对她的感情淡了,就不会啦!”有趣,看着齐景熙为情所困,秦晶琥在心中偷笑,嘴巴却不忘损他几句“说不定哪天你们在路上擦肩而过时,她变成个肥胖的老女人,手上牵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连你的长相都不记得。”

    日子久了,当一切变成往事,如果他忘了秋池,是不是也表示她可能忘记他的存在?“当她手中牵着大大小小的孩子”秦晶琥的话像针一样,字字插进心中,齐景熙神情一凛,不,那不是他要的结果,如果秋池有小孩,也应该是他的呀,他怎么能忍受别的男人碰触她呢?

    “她不会的。”齐景熙断然否定那种情况。

    “好自私的人,哗,你自己不要人家,难不成要她为你守活寡一辈子?”秦晶琥从鼻子中喷出气体地说。

    “我没有,她是个好女孩,我也希望她过得好。”秦晶琥的话声声敲在齐景熙心中,捣破了他的坚持“只是现在没有她过不下去的人变成我。”

    “如果这是个问题,答案可以说是简单至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头去找她?难道要她厚着脸皮再上门求你不成?”秦晶琥不客气地说“你欠人家那么多,这点小事应该还难不倒你吧?”

    阳光自迷雾中穿透过来,带来一线希望。是呀,事情就这么简单,既然他想通了,何不直接找上门负荆请罪,顺便向秋池解释清楚?与其自己在这里试凄,不如找个可能的出路,解脱所有的痛苦。

    他与她之间一定有月老系的红线,此刻,齐景熙深深地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