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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七月酷暑,毒辣的三十五度气温,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太阳的威力无远弗届。
低头走路的人很多,面对几乎可以烤成人干的高温,惜肉的人们大约只想待在有冷气吹拂的屋子中。即使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外出,亦不愿意面对强烈的太阳。
沈秋池顶着赤炙,被白花花的太阳晒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花白,走在马路上,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心惊。
老天爷,向来怯弱的她干嘛自找罪受,凉凉的办公室工作她不找,闲闲的轻松文书工作她不爱,偏偏要求“自我突破”、“创新”、“人格成长”企望成为新好女人。
只能怪顾春江和耿夏荷不好,给了她极端不凡的榜样。一个外表就够柔弱了,却表现出坚忍的形象,牺牲奉献。另一个精力十足、脾气火辣,却又死守着“晴光。”
唉!谁教“晴光”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问题,大伙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基于“输人不输阵”的情况,既然她们行,她沈秋池当然也不能畏缩,可是理想贯彻的下场呜呜呜,惨啊!
好啦,现在只能摸摸鼻子,无处诉苦。
就像此刻,日日大太阳下奔波,从未听耿夏荷因此而抱怨,可轮到她却快受不了了。
放弃吗?
不!沈秋池挺有骨气的从鼻子喷出气息,她才不甘示弱。现在很多骑摩托的”快递”都是由女生担纲,晒太阳的时间更长,既然人家都行,她可不能灭自己的威风。
平静的路上,四处弥漫着火气与暴躁,远处车子呼啸而来,扬起一阵热辣的空气,吹拂得让人难受,夹杂着女人的惊呼与男人的斥责声。还有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
眼看约好的时间逼近,心一横,虽然还是红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才刚跨进如虎口的马路,试图穿越彼方,挥去两颊的汗水,沈秋池还没意识到危险正朝她而来。
“啊!”随着路人的尖叫声,才一眨眼的工夫,高速行驶的红色敞篷跑车近在她眼前。
无法反应的沈秋池,虽然看着车子的迫近,然而脑袋在刹那间像是生了锈,脚下像是钉了钉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后无助的苍白写在小脸上。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下来,没人及时上前扯她一把。然后,在路人极为惊惶又兴奋的注视下,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差中,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彻云霄,众人屏气凝神,等着目击一场惨绝人寰的车祸事件自眼前上映。紧张!紧张!刺激!刺激!
然后,像表演特技似的,时间停在千万分之一秒中,红色跑车神奇地停在女子前方,堪堪擦撞到她的裙摆,而她整个人却是毫发无伤。
“笨蛋,你走路不看路呀!”
脸上戴着墨镜,却掩不住他的帅气,身材高耸又瘦削的男人自跑车上潇洒走出,没有表情的面容上罩着寒霜。他的出现立即吸引旁人的目光,像块磁铁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前来围观。可当他眼光一扫,即使透过墨镜,也足以冷冻人心,纷纷走避。
“红灯耶,你还拚命往前走,不想活的话不要找上我。”齐景熙心中咒骂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白痴“马路如虎口,行人当心走”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该死,虽然确认没撞到她,可看着眼前的情况,老天保佑她不要被吓得精神异常。
“喂,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他说了半天的话,可没得到人家的半句回答,有些不对劲唷。
齐景熙伸手在她面前晃晃,没反应!咦,难道吓呆了?望着半坐在地上的她,虽然气苦,还是要询问一番。“小姐,你还好吗?回魂喽!”他扯大嗓门,就着她的耳际大吼,试图叫回她飞散的魂。
低垂着头,脸色苍白的沈秋池虚弱得像随时可以被风吹倒,她半蹲坐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嘟囔“拜托,听到了,我又没聋,听力好得可以上金氏世界纪录,你可不可以将音量放小一点?”
“如果你小心一点,我就不需要站在这里。”他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你要是开慢点,我又何尝会出事。”不客气地反驳之后,她感觉到晒昏的头有些发疼“哎唷,好痛。”
蜷曲着瘦小的身子,双手紧紧抱着头,方才的惊吓让一整天的?廴可希展庋籽祝诟缮嘣铮凡烤缌业靥弁矗由纤闹苋巳何Ч鄣哪抗夂徒煌方佣纳旄侨盟e隆?br>
“怎么啦,需不需要上医院?”齐景熙虽然生气,责任感却是挺重的,断不会肇事逃逸。
“不用,我没事。”猛然咽下口水,沈秋池抬头看了眼前的男子二眼,顺带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是吗?”齐景熙皱皱眉。
“是的、是的、是的!我好得很,求你行行好,快离开我。”她像赶小鸡似的,不停地摆手。
“不识好人心,我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否则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笑话。”他不甚高兴,却也没有移动脚步。
“去去去,离我远一点,感激不尽,我没有成为焦点的习惯,你不要害我上头条新闻。”四周围观的人潮不散,嗡嗡的嘈杂声让她很不自在,更加深了她的头痛程度。
眼看面前像小女孩的她似乎不太舒服,虽然与自己无关,可也不能就此不管。齐景熙二话不说,立即抱起瘦弱的她,一把丢进车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扬长而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用微颤的语气询问着,最近报纸上常常报道,有人借着假车祸将受害人骗上车,然后再沈秋池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警戒的心乍起,不安的心弥漫。
“医院。”齐景熙酷酷地回答,全不废话。
“不要,我还有别的事,你快放我下车。”
齐景熙不理会,径自开车直行,还特地加快速度。
“强盗!土匪!”沈秋池不停地吵着“快放我下车。”
“安静点。”一路上他的眉头全无法舒展,好个吵死人的丫头,要不是怕她有三长两短,何必在此忍受。
“我要下车,不然不然我告你绑架!”怎么样,这些话够具胁迫性吧!沈秋池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受不了她的唠叨,也避免让旁人误会,齐景熙毅然将车顶关上。啧,好不容易躲过监视,偷懒出门兜风,碰上这款事已经够倒霉,但出事也罢,偏没遇上性感美女。
拷!衰到家了。
摘下墨镜之后,眯起危险的眼睛,齐景熙恶狠狠地送她个白眼“安静点,否则”
看清楚身旁男人全貌的沈秋池有些愣住了,哇,帅哥耶!千载难逢,连在电视中都难得一见,卯死了。可他的威胁又明明白白写在冷冷的语气中,一瞬间浇息了她才涌起的热潮。
“否则”
什么呢?帅哥的威胁没说完,害得沈秋池也不甚明了,她看了看自己,简单的穿着,未配戴任何首饰的素净,全身上下没有值钱的东西,难道他指的是“啊!色狼!救命啊!”她捉着自己的衣襟,努力往门旁退去,将两人的距离扯开一臂之遥,确保自己的清白。
唉!招谁惹谁呢?齐景熙兀自叹着气,早知如此,他宁可待在家中,胜过听这个女人哇哇叫。
震耳的声音近在耳边,受不了她那高八度的声音,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臂膀,将她拉至面前道:“我向来对青苹果没兴趣,不过,如果你再继续尖叫,我会认定你有诱惑的意图,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乖乖坐好,我送你到医院检查,没事的话,我自然不会拦着你。”
或许是他的威胁奏效了,沈秋池愣在一旁,久久不发一语。
齐景熙满意地看着安静的她,终于可以安心驶向医院,不再受到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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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差点要报警。沈秋池,你在搞什么?以为上班可以用混的吗?文稿拿来,快开天窗了。”年近四十岁的主编火气上来的时候通常说话都是不饶人的。
“对不起,我没有拿回来。”沈秋池怯怯地开口。
“什么?你再说一次。”龇牙咧嘴,主编头上青筋隐隐浮现,口气却反而沉静了。
开广出版社里大家都知道,那是主编发火的前兆,纷纷闪避,以免受到战火波及。
“我、我、我”情急之下,沈秋池说不出一句话。
“出去老半天,稿子连一页都没拿回来,你是大傻瓜呀!”左等右等之下,出版社的主编好不容易等到她姗姗来迟,却双手空空归来后,于是暴跳如雷地在她面前大吼。“主编,我不是故意的。”她很无辜地开口,眼泪开始打转,却又强挤回眼眶中,不让它滴落。
方才那个男人送她到医院之后,本以为两人从此世事隔山岳,天涯两茫茫,不必再相见,她也可以乘机偷溜出去,都说了没事,哪个笨蛋喜欢将麻烦往身上揽呢?
谁知道酷男人太闲了,开著名贵跑车也不会出去兜兜风,居然非得等到医生郑重宣布没事之后,还硬要送她回公司,害得她没有完成工作,所以这笔当头挨了一顿骂的仇,就此记在他身上。哼!还好不会再见,要不然看她怎么修理他。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谁都可以给我同样的话,虽然你才刚毕业,刚到社会上工作,但事情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用找借口。”眼看着稿子就要开天窗了,主编也有些口不择言。
劈头遭受一顿痛骂,沈秋池的心头也不好受,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把工作完成,虽然她的性格怯弱,偶尔也胆小怕事,过去总接受“春、夏、冬”三人的庇荫,她和春顾春江,夏耿夏荷,冬舒冬海是一起在“晴光”教养院长大的好朋友,感情很好,但出社会之后,到底还是必须自立自强。
一次挫折可不代表她的能力不好“晴光”出来的人岂可让人看扁,于是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主编说:“刚才在路上发生了小意外,所以不,我不该找借口,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可不可以等我一会儿?”沈秋池也明白这是自己的错误,不管发生什么事,重点是她未完成交代的工作,于是深深向主编鞠个躬道:“我再去一次,这次保证会拿回稿子的,请相信我。”
望着沈秋池匆匆忙忙远去的背影,原本气急败坏的主编立时变脸,意味深远地露出个微笑。真有干劲,新鲜人毕竟是新鲜人,说不还口、骂不回嘴,好使唤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是没遇过那种稍稍说两句重话就泪如水龙头的女子,娇嫩得让人讨厌哪,比较起来,眼前的沈秋池真是难得,懂得接受挫折之后,再次努力不懈。嗯,孺子可教也,该好好地磨练些经验后,再大大地重用。
哎呀!主编突然想到,沈秋池要找的对象不是特特重要的,缓缓也无妨,拜托他写稿是为了销售量,可从以往的情况看来,通常得磨上好些日子才拿得到文稿。
瞧,人年纪大了,机能都跟着退化,脑袋果然不够灵光,大火一阵烧之后,自己忘了告诉她,其实那个知名作家的脾气不太好,所以就算拿不到稿子也是常有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啦。
对了,那个畅销作家好像叫做齐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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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顺利来到目的地,这一次就算时间再急迫,沈秋池也是乖乖地跟着红绿灯亦步亦趋,可不要又遇到家方才那位无聊又霸道的男子,虽然长得涸啤
唉!沈秋池叹口气,在出版社中强装出不在乎的悍样,内心里还是有着受伤的痛苦。
她忽然怀念起过往的校园生活,不要毕业就好了,当学生的痛苦只有面对考试才产生,根据学生们不变的定律“大考大玩,小考小玩”比起现在的压力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当学生做错事,旁人会帮忙找一堆的借口,文过饰非,真是天地之别,出了社会才知道,那一段纯纯的生活有多美好。
如果她像舒冬海一样,有一颗聪明的脑袋瓜,就可以继续窝在学校中,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汗水沁出额头,提醒着烈日酷暑下,方才的想法有如白日梦,还是快挪动脚步吧!
看着手上的地址,比对墙上的门牌,没错,就是这里,好不容易到达的目的地就在前方。
“叮咚!”整整精神,她按了第一次的门铃。
“叮咚!叮咚!”没有人应门。
“叮咚!叮咚!叮咚!”沈秋池还是不死心,她就不相信运气如此背,于是便再接再厉地按下去。
她方才在心中发过誓,如果今天拿不到稿子,表示她根本就不适合待在这一行,无论如何总要放手一搏,真不行时,她才愿意放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一次增加一个铃声,就在第二十次的门铃响起后,沈秋池打算放弃了,她想,也许是老天警武,内向胆小又害羞的她也许真的不适合这一行吧!往好处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整顿好心情,打算“包袱款款”回家吃“晴光。”
她刚掉头离开的那一秒,身后的大门“咿呀”地打开,不耐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谁乱按门铃?”门里探出一张不善的面孔,连语气都是凶恶的。
“对不起,我我是开广出版社的人,我来拿稿子。”被凶之后的她,连说起话都是期期艾艾的。她飞快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本不安的心立即改变,那是张熟得不想再见第二次的面孔,她惊讶地大呼“咦,是你?”
“这是我家,当然是我。”齐景熙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她低头看了手中的名片道:“我要找的是齐景熙,一个有名的作家。”
“有不有名我是不知道,不过齐景熙就是我,你有啥事?”他吊儿郎当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睨视着她。
喝,他撇撇嘴,心想,那个浪费他美妙时光的臭丫头,居然又自动送上门来,他头一次正眼看着她,原以为直起身的她该比较年长,没想到小小蚌子的她反而看起来更幼稚。
“你确定你真的是‘齐景熙’,有没有可能同名同姓?”沈秋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问。
“住在别的地方的人我不知道,但这里只有我一个。”
“既然是你就只好认了,哼,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才不会找你。”发现鼎鼎大名的齐景熙竟是适才在路上“灰”了半天的家伙时,沈秋池脸上立时升起不屑的表情。
好气、好气,他连说起话都不带劲,人果然不可貌相,她感觉到心中的偶像破灭了,当初被主编指派来此取件时,她心中还为能见到多年崇拜的偶象感到小鹿乱撞,齐景熙是她的偶象,每一本书都曾经让她爱不释手,他解析事情的角度和其他人不同,却又震撼人心。
从小她就不喜欢学校的教科书,独独对他的书不感到厌倦。没想到呜呜呜,幻灭果真是跨进社会的第一课。
“你以为我喜欢遇到你吗?没事的话就快滚吧!”齐景熙没好气地说,这个坏了他一天好心情的女人,此刻居然近在眼前,还出言嫌弃他,啧啧,不坑阢避的话,谁知道待会儿又会碰到什么衰事。
“好,稿子拿来,我马上走人。”沈秋池也废话不多说地道。
“什么稿子?”他一脸的迷惘。
“开广出版社、开广出版社!你该听到了。”沈秋池大声吼道,心想,这痞子难道连自己投稿的对象都搞不清楚吗?
“开广?没听过。”齐景熙马上摇头,身为目前彩东市数一数二的大作家,他手头上有太多的出版社邀稿,也养成他的好工夫面对催稿的人回答的话千篇一律,有问题就交给经纪人吧!
“不可能,我们明明就跟你约好今天来拿稿的,行行好,不想瞎搅和的话快让我完成任务。”
“没有。”他简短又帅性地回答。
“你你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沈秋池望着眼前满脸无赖的齐景熙,好想送给他一个拳头。
“我们?”他忽地凑近“唷,仔细看你的皮肤还真不赖,白白嫩嫩,两颊红得像苹果,香甜滋味诱人,真想咬一口,告诉我,是外面的太阳太大了,还是气嘟嘟的你让它变红了?”
闻言,她马上捂起自己的双颊,惟恐他有所行动。“你不要乱来,我我今天有正事,不跟你计较。”
可怜哦,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连他口出侮辱的话,都不能大声驳斥,那双颊之所以绯红,还不是因为眼前祸首所气恼出的成果,又不是她自己喜欢生气。
沈秋池脸上不掩饰的怒气让他发噱,好好玩的女孩子,随便说两句话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如果他真的凑上去咬一口,不知道她会不会嚎啕大哭一场?嗯,很有可能哦!齐景熙笑眯了双眼。
“好,我大人有大量,也不跟小女生计较,你还是快快回去吧。”他挺大方地说“今天我不想写稿,没灵感又懒得动,改天等我心情好点之后,自然会跟你联络的,拜拜!”
齐景熙轻松自在的话,听在沈秋池的耳中只差没让她晕倒,没有稿子耶!哇,那她回去后不就要受到残酷的对待?
不要啊,上班才多久,天天吃钉子不说,现在连外头的人都欺负她了,哇,呜,真是悲惨。
“不行呀,要是缺了这份稿,我们杂志就要开天窗了,何况你一定不是今天才动笔,快交出来。”她想,为了不让自己吃排头,先拉下脸求救命比较重要,面子就暂时搁在一旁吧!
喝,听看看,那像是乞求的人该有的语气吗?齐景熙挑挑眉暗忖,敢情她把他当成奴仆使唤,要什么有什么?我齐景熙要有这么容易就上当的话,今天就不会名列难缠作家的榜首了。
“你求我。”他洋洋得意地说。
欺负人简直已经骑到人家头上,沈秋池自幼虽在教养院成长,何尝受到此屈辱,但她又想,算了吧,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反正除此之外,又不是找不到其他的工作,就当自己不曾来过。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无赖,我不需要为此”脾气自心中升起,她差点就要绝尘而去。但反抗的话还梗在喉头,齐景熙狞笑的脸突地在脑海中出现,带着睥睨的神情,嘲弄地看着她,眼中写满不屑,就像笑她的无用与胆小,又一次打败了自己的难堪
不战而逃的话,当真会成为他口中的胆小表,如果就此服输,从此以后有何颜面面对她的好姐妹春江、夏荷、冬海三人,又何以在“晴光”中当其他小朋友的好榜样?
斗志自沈秋池心中升起,谁愿意受到歧视,且最重要的就是受到欺负时,能够挺身而出,做给别人看,就算因此失败,至少可以证明“沈秋池”也可以是百折不挠的女人。
所以,她绝不认输!
而一旁的齐景熙则想着,经纪人说,老是如此怠慢出版社的话,说不定有一天会被落井下石,可他才不担心。不懂她心中百转千折的他,尚且在一旁挖苦道:“你决定要回去了吗?拜拜,不送。”
“如果求你就行的话,好的,我求你。”深呼吸之后,她缓缓开口,眼神中没有任何怨怼。
“你”这下换成他吃了一惊。
“请你无论如何在今天交给我一篇文稿,请你帮忙。”低下头,沈秋池的眼眶中有着湿润的感觉。
委屈呵!
求人的字眼出自口中,甚至为了与亲身或“晴光”无涉的事情要低声下气。且还不能释放自己的情绪,泪水也好、怒火也罢,万万不可在此刻爆发,虽然她真的很想很想。
齐景熙为沈秋池的改变迷惑了,明明她是介意的,明明她已经快要离去,却在最后的一秒钟做出最相反的决定,稚嫩写在她多变的脸上,时嗔、时恼,不该会隐藏情绪,然而她却做到了。
“为什么改变主意?”
“求你就行的话,请给我,虽然我没有奢望事情如此简单。”她还是忍不住要小小发泄一番“我非常需要那篇文稿,如果能得到,能力范围内的事,我愿意答应你合理的要求。”
这么倔强的女孩,看不出小小的身躯中藏有如此的傲气,看来探索她的内心世界该会有趣极了!
齐景熙一笑,他原本打算拒绝到底,却就此打消了念头。是因为她强装坚定的话声中有难掩的沮丧吗?抑或是娇小身躯中拥有强大的火焰?不管如何,他还想再见到她。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却没打算就此收手“你可以拿到稿子,可是不要忘记你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