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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夜,一柳建治决定落实当初的想法,与蝶野茴保持寸步不离的情况,一来保护她,二来近水楼台。所以首先他便非常热心的替她将工作方面的事解决了请她到六本木会社当事务小姐,虽说这工作与她兴趣完全无关,但是所谓事少、钱多、离家近,她当然也就何乐而不为了。
不过因为六本木会社并不是属于他一人的,在引进任何一个“外人”之前,他理所当然必须经过其他五人的点头应允,所以当他带着她第一次踏进六本木会社的时候,最近无事一身轻,却又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其他五人会一个不缺的全出现在会社内也就不足为奇了。
“哇塞!建治,你怎么没告诉我这是间艺能经纪公司,这么多帅哥?”
这是蝶野茴走进六本木会社的第一句话,她双眼圆睁、目不暇给的盯着眼前五个长相各有千秋的帅哥,心里忍不住叹为观止的想,老天!虽然她在pub里混了三、四年,看过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帅哥,可是眼前这五个男人
她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她此时惊艳的感受。
她的哇塞让青木关等五人同时间露出一抹笑意,向来爱玩、爱闹的青木关率先带着魅惑力十足的笑容上前自我介绍“hello,你就是蝶野茴小姐吧?真是久仰大名,在下青木关。”
他与她握手,却非如一般礼仪般交握一下即松手,相反的,他根本是握着不放,一柳建治看了火大得要死,一点也不含蓄的伸手将他们俩分开。
“他有老婆,是一个孩子的爹了!”他咬牙切齿的对蝶野茴迸声道。
“你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呀。”青木关白了他一眼说道,眼中却充满笑意。真好玩,第一次看到建治吃醋的样子!
“你好,我叫葛木辉,很高兴认”
他话未完一柳建治已插口道:“他女儿刚满月。”
哪有人像他防人防成这样的?好歹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自己还知道,而他居然葛木辉非常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将最后那句话说完整。“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上杉丰自,你好。”
“他也有老婆儿子了。”一柳建治马上照本宣科的介绍。
“高木辙,你好。”
“他也是已婚的,最近正等着做爸爸。”
“片桐雅之,你好。”
“他还没结婚,”这回青木关抢在一柳建治之前开口说道“智商一八0,年纪轻轻就是间公司的副总经理,身价正看涨之中,如果”
“你给我闭嘴,青木关!”一柳建治咬牙切齿的对青木关咆哮“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雅之早有一个要好的未婚妻了。”他对蝶野茴说道。
“要好的?”青木关一脸讶异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喂,雅之,你之前不是才跟我们说过,其实你之所以会有个未婚妻全部都是两边家长在一头热,而你们两个年轻人根本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没兴趣,什么时候变成到‘要好’的程度了?”
“我也不知道,建治大概会未卜先知吧。”片桐雅之面无表情的答道,说出来的话却充满对一柳建治的揶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走,茴,我带你四处走走。”一柳建治既羞又气的说。他们的揶揄他怎么会听不懂,可是认识他们这么久,他们几个对女生的魅力他比谁都清楚,虽然他们结婚的结婚,有未婚妻的有未婚妻,可是那并不表示他们对他没有威胁性,所以不能怪他有这种反应呀,可恶!
“喂,建治。”青木关突然叫住他。“可别走到楼上的房间就不出来了哦。”
“青木关。”一柳建治咬紧牙关迸声道。
“有。”
“闭上你的大嘴巴!”
“谢谢你。”
开着车、听着音乐,一柳建治被蝶野茴这一声道谢弄得一愣,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的问:“为什么?”
“谢谢你介绍这个工作给我,我很喜欢。”
“喔。”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她他之所以替介绍这个工作给她,完全是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因素,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天知道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他们几个人都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他们?”
“话题搭不上吧。”
她不禁老实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有这么帅的一堆朋友,却不曾介绍给我认识。”
他提醒道:“茴,他们都结婚了,你没忘记吧?”
“你又忘了,片桐雅之还没结婚。”
“他有一个未婚妻,你可别忘了。”一柳建治压抑自己的脾气,他就知道雅之是个威胁。
“我没忘,不过青木关不说过他那婚姻全是他父母在一厢情愿,他完全没兴趣吗?所以”
“所以怎样?”
蝶野茴没有继续说下去,却在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不知道。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你讲话的声音愈来愈大,一副好像要找人打架的样子?”她盯着他问。
她说得没错,一柳建治也发现自己的声音愈来愈大了,他抿紧嘴巴。
“是不是我今天上班太混了,除了跟他们聊天、打屁之外什么也没做,让你觉得介绍我进去丢脸了,所以你生气?”她问。“对不起,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对于规规矩矩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作我是做不来的,可是你却说没关系。”她顿了一下“算了,我看这个工作还是算了吧。”
“我不是在气那个。”
“那你在气什么?”
“我”一柳建治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巴。
“看吧,我就知道你在生气。”
“我没有!”他咬牙吼道。
“还说没有。”蝶野茴一副你别否认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很了解你。”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一柳建治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咸欤谷凰邓私馑叮盟凳裁茨兀?br>
“你笑什么?”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他强抑住笑。
“你明明在笑还说没什么!”她吹胡子瞪眼睛的盯着他叫道,这回生气大吼大叫的人倒换成了她。
一柳建治微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茴,你真的觉得自己了解我吗?”他好奇的问。
“当然。”她斩钉载铁的点头道。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什么?”她愕然的看他。
“我的女朋友,你觉得该是什么样的人?”
“你的女朋友?”盯着他,蝶野茴喃喃自语的念道,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女朋友他有女朋友?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
“哎哟!你干什么?”
一个紧急煞车让她差点没亲到挡风玻璃,她抚着被撞到的胸口,转头瞪向开车的一柳建治,不过后者却没有回答她,不知何时变得阴郁的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瞪着前方。
“怎么了?”她问,顺着他的视线却看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的人“仲村?他怎么来了?”她推开车门讶异的下车,随即马上想起他将她踢出look的事而沉下脸。
“我找你找了一整天。”仲村吾康走向她,目不转眼的看着她说。
“有什么事?”她冷声说。
“我们换个地方说好吗?”他看了下车的一柳建治一眼道。
“有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吗?事实上我应该不要理你的,我还没忘记你把我踢出look的事。”蝶野茴还在气头上。
“茴,我没有办法。”他以一脸身不由己的表情说“一想到你只要退出look之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追求你,我顾不了那么多,真的,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消气。
“你没想过你这样做会让我恨你吗?而你甚至还想追我?”
“改天吧。”她转身要走。
“茴,求你听我说。”他一把拉住她道。
蝶野茴马上甩开他,她不习惯与异性有肢体上的接触,可是没想到他又再度拉住了她,而这次她想甩开他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放手!”她生气的叫道。
“你听我说,茴。”
“放手!”一柳建治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边,在蝶野茴一度命令仲村吾康放手之际,毫不犹豫的伸手攫住他的另一只手臂,一个扭转便让他痛得龀牙咧嘴,马上松开对她的钳制。
“茴叫你放手你没听到吗?”他冷冷的盯着他问。
“茴”仲村吾康求救的望向蝶野茴,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建治!”她叫道,一柳建治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
一获自由,仲村吾康立即对她要求道:“求求你,茴,给我一次机会听我说好不好?”
蝶野茴看了他一会儿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说:“走吧。”
“茴?”一柳建治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睛。
“谢谢你送我回来,建治,我们明早见。”她对他说,说完即跟着仲村吾康走。
“等一下,你真的要跟这家伙走?”他一个大步追上她。
蝶野茴安抚的拍了拍他,随即转身要走,怎知她甚至连一步都还没跨出,整个有便已被他拉了回去。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不会对我怎样的。”她愣了一下,看着他说。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听到她的回答,一柳建治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你了解他却不知道他喜欢你;你了解他却没想到他会把你踢出乐团;你了解他却永远学不会人心隔肚皮这句话,如果他想对你怎么样,你有办法保证自己绝对逃得出他的魔掌吗?”
“一柳建治,你不要欺人太甚!”仲村吾康握紧拳头咬牙道。
“我相信他的为人。”蝶野茴皱眉说。虽然她知道他们俩从头开始就不和,但是建治也不应该将仲村说得这么不堪才对。
“相信?”一柳建治愕然的瞪着她,突然之章他沉下了脸,然后冷声对她说:“好,随便你。”之后即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
蝶野茴的袒护让一柳建治怒然拂袖而去,结果让仲村吾康不禁露出笑脸。
“茴,走吧。”他转头对她说道,怎知她却只是一径望着一柳建治离去的方向毫无反应。“茴?”他再次出声叫道。
“仲村,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好吗?”她突然转头对他说道。
“呃?”
“我累了,想休息。再见。”她走向家门。
“等一下,茴。”他拉住她叫道,却在触及她脸上他从未见过的冷峻表情时松手。
蝶支茴拾级而上的走到她家门前,从背包中拿出钥匙开门后身影随即没入屋内。
而被她抛下的仲村吾康却依然呆若木鸡的站在她家屋外,心里想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蝶野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已经好久、好久了,她在想事情,可是这段时间内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却只有一柳建治今晚临去前的表情,与他那冷酷无情的声音好,随便你。
他从来不曾这样冷漠的声音说话的,从来没有过。
眼泪不知不觉间滑落下来,她没有伸手去擦它,依然维持着不动的姿势让他的冷漠包围着她。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没有反应,敲门者在三度敲门而不得回应后径自推门而入。
“茴,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怎么不开灯?”蝶支芬看到床上坐着的她说,并伸手将房内的灯打开“今天的新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茴,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蝶野芬激动的来到她身边轻声问。
“姐。”蝶野茴茫茫然的抬头看她,暗哑无力的声音像是在求救似的。
“怎么了?是不是建治欺负你了?”
听到一柳建治的名字,蝶野茴眼眶中的泪水有如开了水龙头般扑茴茴掉了下来,这立时吓坏了蝶野芬,因为她妹妹一向很少、很少哭的。
“嘘,别哭、别哭,告诉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她将蝶野茴揽入怀中安抚道。
但蝶野茴却只是摇头。
“是不是建治说了什么话?他后悔介绍你到他上班的地方工作是不是?”所谓知茴莫若芬,茴有多少道行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她想茴今天去上班一定搞砸了建治不少公事,以至于让人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茴才会哭成这样,她想事情铁定八九不离十是如此。
可是蝶野茴却只是一径的摇头。
“茴”蝶野芬心急如焚却又不知所措的轻拍着哭泣的蝶野茴,到底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茴停止哭泣呢?
一柳建治,一切的因素一定都是因他而起的,她非得好好问他个彻底不可,问他到底对茴做出了什么事,竟让很少、很少哭的茴哭成了泪人儿,她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又安抚了她好一会,蝶野芬在深深明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后,终于轻拍了她几下,无声的退出她房间,可是一旦关上她房门,蝶野芬的怒气便像火山爆发般,熊熊的一发不可收拾,怒不可遏的朝电话机方向大步走去。
“铃铃”
怎知话筒还没拿起来,电话铃声却先响起来,蝶野芬口气不甚好的接起话筒道:“喂?一柳建治!”一听出他的声音,她立即怒声叫道。好呀,这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进来!“你在哪?”她怒气冲冲的问。
“茴到家了吗?”他没回答反问。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回家了没?”
“回来了。”
“谢谢。”
“等一下!你给我等一下!”他一副就要挂断电话的口气让蝶野芬再也忍不住的吼了起来。“一柳建治我问你,你到底对茴说了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蝶野芬。”一柳建治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不懂,茴在哭!她可恶!”电话突然断讯的声音让蝶野芬按捺不住的咒骂出声。该死的一柳建治,他别以为挂断电话她就骂不到他“可恶的混蛋!”
“芬?是你吗?”
“妈,是我。”听到母亲的声音,蝶野芬马上变了线脸,在母亲打开玄关的壁灯时,以乖女儿的笑脸以对。
“刚回来呀?吃饭没?妈弄东西给你吃。”
“谢谢妈,不必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不早了,你去睡吧,需要什么我自己会弄,你不必担心。”
“好。”母亲微笑点头“对了,茴今天第一天上班,大概很累的样子,一回来就回房间睡觉了,你别去吵她。”
“我知道了,妈,晚安。”
“晚安。”
母亲一离开,蝶支芬的脸又再度沉下来,一柳建治,哼!说什么她不骂他一顿就是不爽,挂她电话是不是?好!我就到你家找你,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给轰出来,可恶!
回到房间背起才刚卸下不久的皮包,她抓起车钥匙便往门外走去,可是正当她怒气冲冲打开家门,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一柳建治,他正三步并作两步用跑的冲上通往她家门的阶梯。她走出屋外将大门拉上,然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等他看爬上来。
“蝶野芬?”一柳建治在看到门前的她时,身形倏然一止。
“你到这儿干什么?”
“茴呢?她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她在哭,为什么?”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呢!”蝶野芬一脸兴师问罪的瞪他道“茴一向很少哭的,而今天才交给你一天她回家后就哭得渐沥哗啦的,连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回答不出来,你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一柳建治沉吟了一阵子突然低声咆哮道:“是仲村那混球!”说着他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去。
“等一下,你说什么仲村?是茴乐团里的那个主唱吗?这是怎么回事?别走!先告诉我!”蝶野芬愣了一下,马上拦下他追问道。
“今晚我送茴回家的时候,那家伙等在门口把她接去,我拦过她,但是她却说她相信他该死的!我就知道不该让她跟他走,我”一柳建治愤然上车,用力甩上车门。
“你要去哪?”
“找他算帐!”说着一柳建治油门一加,绝尘而去。
蝶野芬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脑筋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建治对茴有意思,可是问茴,她却总是回以大笑说不可能,她想,拭目以待嘛,一等却又晃过了好几年,如今,建治就要迈向三十大关,而茴也早已到了适婚年龄,他们俩却依然是那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姿态,可是看今天这种情形
蝶野芬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了起来,然而下一秒钟
“糟了!”她霍然大叫一声。她忘了建治是空手道高手,在高中时便是世界杯高中锦标赛的冠军,这下子糟了!
那个仲村会功夫吗?即使会,他敌得过挟带着排山倒海怒气的建治吗?这下子真的糟了,她必须赶紧告诉茴好阻止这一切,要不然等闹出人命来可就太迟了。
尽量以不惊醒父母却又最快的速度冲到蝶野茴房间,蝶野芬在关上她房门后即激动的大叫“茴,茴,不好了、不好了!”
蝶野茴张着一对红肿的双眼看她。
“你必须马上去阻止建治,要不然仲村会被他打死的。”
蝶野茴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听不懂她说的话。
“快起来换件衣服,你应该知道建治会到哪里去找仲村吧?我真傻,刚刚竟然没想到要跟他一起去,现在可好了,如果仲村因为把你惹哭而让建治打死的话,我这个帮凶的罪名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我真是”
“姐,你刚刚说什么?”蝶野茴双眼圆睁,霍然的扯住她叫道。
“我说什么?我说你动作再不快点的话,我就会变成杀人犯的帮凶啦!快点,快点换衣服。”蝶野芬推着她到衣柜前,并从她衣柜内挑了件牛仔裤与衬衫抛给她道。
“姐,你刚刚说仲村会被建治打死,为什么?我哭并不是因为仲村的关系,我”
“什么!”蝶野芬霍然惊叫“你哭并不是因为仲村的关系,那么为什么建治会那么斩钉载铁的不行!有什么话我们路上再说,要快点阻止建治,否则以他刚刚的怒气,我怕仲村会被他打死,快点,别发呆了,动作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