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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淘米准备煮早膳的圆圆,被钟离奔弓拉到他和秋淡月的房里时,手里还拎着一只铁锅。
眼见秋淡月呻吟的间歇时间越来越短,嘶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钟离奔弓和圆圆都明白,这时候到镇上去找产婆来替秋淡月接生,绝对是来不及了,所以他们当机立断的马上分工。
钟离奔弓马上转身到灶房里烧上一大锅热水,将剪子放进滚水里煮过。而圆圆则是替哀叫不已的秋淡月换上宽松干爽的衣服,并将所有干净的布巾放在一旁备用。
“怎么这么早?应该还有一个多月才会生,不是吗?”圆圆疑惑地咕哝着,心理着实担心秋淡月的身子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秋淡月忍着一阵比一阵剧烈的疼痛,哑着声音迸出话来:“圆圆去把房门落栓,别别让奔弓进来”
“小姐,只靠我一个这怎么行?咱们需要钟离少爷的帮忙呀,我我不行的啦!”
圆圆从来就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瞪着秋淡月身下床褥一片濡湿,知道她已经破水,随时都会将孩子生下来。
在见到秋淡月咬唇强忍疼痛的模样,不知怎么地,圆圆竟觉得肚子一阵阵不知名的抽痛。唉!杀人比生孩子简单了千百倍哩!
“不!与其让奔弓见到我这丑模样,我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圆圆,你快去把门落栓,否则我就不生了!”
就算是痛不欲生的即将为人母,秋淡月仍是不忘女人要在爱人面前保持美丽。
再剽悍的野兽,眼神也没有这时披头散发的秋淡月凶狠,她痛苦的咬破嘴唇鲜血流下嘴角也毫无所觉。
大腿根部好似有着什么庞大的怪物要冲出身体一般,秋淡月神智恍惚的几近要虚脱,却牢牢记得不让钟离奔弓见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圆圆看秋淡月还是不肯妥协地恶瞪着她,而且,在这紧急的时刻,谁会与一个正要临盆的产妇争辩呢?当然是产妇说的话算数。
她无奈地走到房门口去落栓,正好见到钟离奔弓捧着热水站在门外。
“钟离少爷,你都听到小姐说的话了吧?”
圆圆接过注满热水的水桶和剪子,对着他露出抱歉的苦笑。
钟离奔弓难过的点了点头,他实在很想在秋淡月最痛苦的时刻陪伴在她身边,也想在最初的时刻见到儿子的第一眼。
“钟离少爷,你也别难过了,小姐还是需要你帮忙的。”圆圆试着安慰忧心仲仲的准父亲。闻言,钟离奔弓精神一振,急切的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小姐需要少爷帮忙再多烧点热水来。”
圆圆说完,便“砰”地一声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而且还“喀”的一声落上门栓。
“圆圆圆,族长有没有同你交代过,若是我孩子生不下来时,你要怎么办?”
“小姐,族长是有交代过圆圆。”
“嗯?说了些什么?”
“麒麟子真落不了地,就直接拿拿剪子将小姐的肚皮剪开,以让麒麟子出生为第一优先。”
“好就这么办。”
“小姐!”
“千万记得要让我看看孩子再让我断气”
“小姐,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到!”
“小姐”
“啊圆圆,孩子要出来了”
听说,女人生第一个孩子都得耗上很久的时间,那他现在飞奔到镇上去抓个产婆回来,说不定还是来得及的。
可是,若淡月的情形和其它女人不一样怎么办?那他还是干脆直接带个大夫回来比较妥当。
假使,他这一离开,淡月却马上生了呢?那时他若不在她身旁,她一定会很失望也很伤心的。还有,有的女人生孩子时把命都送掉了,这呸呸呸!他在胡想些什么呀!
就在钟离奔弓慌乱的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他到底该怎么办时,就听见门内传来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啊?孩子这么快就生了?”难怪淡月怀孩子时,性子变得急躁得吓人,原来是这混蛋小子搞的鬼。
钟离奔弓直觉地握拳擂门,大声喊叫着:“圆圆!开门!快开门!淡月还好吧?快开门,不然我就撞进去了!”
房里马上就传来圆圆慌张的尖叫:“不行!小姐说你若撞进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就当场死给你看,如果少爷硬要进门来,那就别怪圆圆不客气了。”
圆圆当然是以秋淡月的性命安危为第一优先。“笨女人,快开门!”
钟离奔弓虽然急得口不择言,但他还是听进了秋淡月的威胁,仅是在房门外跺脚叫嚣。“你闭嘴!不要吵了,你再等一等啦!”
气急败坏的圆圆早已忘了尊卑,此刻的她一点也不逊于钟离奔弓的凶恶。
“该死的女人!有种就开门出来和我一决生死!”“别再吵了!”
“开门!”
“闭嘴”
因生产而耗尽全身气力的秋淡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觉得耳边有着彷佛要震破她耳膜的叫骂争吵声,她奋力地睁开眼,发觉圆圆正扶着她替她擦拭汗湿的身子,并帮她换上干爽的衣服。“圆圆孩子呢?”
秋淡月连抬起手拨开因汗水而黏在脸上发丝的气力都没有,一颗心只记得要看看孩子。
“小姐,孩子很好也很漂亮,只不过”圆圆将秋淡月的湿发拢至她身后,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孩子怎么了?是长了麒麟角还是有蹄子吗?”
听见孩子很好,秋淡月安下了心,虽然身体虚弱,但有了心情和圆圆说笑。
“这个我先去开门,让急坏了的钟离少爷进来再说。”
圆圆躲过秋淡月疑问的目光,逃命似的转身奔去开门。
“奔弓,你你以前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生过儿子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哪蹦出来的怪念头?唉!又在胡思乱想了,怎么生个孩子连脑子也生怪了呢?
“真的没有吗?会不会你以前拈花惹草时,自己已经做爹了却不知道呢?”
哼!就不晓得他以前的风流帐本有多厚呢!“你”“好嘛,你别生气,你忘了你怀里正抱着孩子吗?孩子都要被你捏痛了。”
他瞪人了哩,是心虚吗?还是她真的冤枉他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要生气了。现在你乖乖的把鸡汤喝掉。”
应该没有才对吧?嗯,没错,应该没有!
“如果你以前真的没有和别人生过儿子,那咱们的麒麟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咱们的孩子又健康又漂亮,有什么不对?况且,若是我已经有子嗣,你们幽影族的族长、神卜什么的,还会找上我吗?”
“可可是麒麟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只知道这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和什么见鬼的麒麟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圆圆说满月后,她得将孩子带回族理去。”
“那你去告诉圆圆,叫她先杀了我。”
“我”
“况且,你舍得孩子被圆圆带走?”
“舍不得!”
“那就别再胡思乱想了,快把鸡汤喝掉。”
“这娃儿长得还真是俊。”
黑衫粗手粗脚,但抱起婴孩却动作轻柔有模有样。
秋淡月生产后,黑衫白衣夫妇便接到钟离奔弓的讯息,请他们夫妇在孩子满月之前赶来,而他们也在孩子满月的前半个月到达。
“喂,钟离,你这孩子不是说是什么救世救人的麒麟子吗?这小子出生那天,你们家屋顶是不是有祥云笼罩?有没有已经显现过特殊的异能呢?是落地睁眼就会说话唱曲子?还是会飞天?会遁地?”黑衫指头轻掐婴儿比花瓣还嫩的脸颊,好奇的问着。
“没有祥云、没有异能,也还不会说话唱曲子,更不会飞逃谳地。”钟离奔弓冷淡地回答,伸手拍掉黑衫捏着孩子嫩脸的大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啊?这算哪门子的麒麟子呀?”
黑衫仔细瞧瞧怀里粉粉嫩嫩的婴孩,觉得他除了较其它孩子漂亮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我再来猜猜,是不是哭的时候眼泪是珍珠,撒出来的是美酒,拉出来的是黄金?”“你少胡说八道!”轻手轻脚地抱过孩子,钟离奔弓碎了黑衫一口。
另外一边,在秋淡月的房里,白衣好奇的问:“妹子,听说你生来胸前便有麒麟红纹,现在麒麟子已经入人世,麒麟纹应已淡去了吧?”
闻言,秋淡月和圆圆相视了一眼,才讷讷地说:“孩子出生时,已经淡去了。”
白衣见两人的表情透着古怪,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吗?这不正表示妹子已经卸下麒麟圣女的职责?”
“嗯应该算是吧。”秋淡月不怎么肯定地回答。
白衣心想她可能是在担心随时会出现的天诛使者,所以才会显出那种不安的神情,是以对她的失常也不以为意。
“圆圆,就你看来,天诛使者应该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发生找不到麒麟子和麒麟圣母的失误吧。”
“几日前就已经在竹林外了,只是”圆圆欲言又止。
她养的鹅群们早就习惯每日天一亮,便昂首摆臀地四处巡视着居域,然后在太阳下山前回到鹅栏。近日里她不时会听见竹林深处隐隐传来粗嘎的鹅鸣,可见是有外人闯入。“只是?”
若非是看在钟离奔弓的面子上,白衣是不会说那么多话的,尤其眼前这两个女人,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惹人气闷。
“只是他们现在应该也正烦恼着,不知道要不要执行天诛使者的任务。”
腰腹上的伤已经好了泰半,圆圆已有随时要和其它天诛使者,做生死决斗的万全准备。白衣捺着性子地问:“怎么说?”
“什么!钟离,你再说一遍!”
黑衫吃惊的瞪大双眼,他看看让父亲抱在怀里的麒麟子,再抬头看看好友,着实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孩子是个女孩儿,所以不是钟离家的长男,也不是幽影族所谓的麒麟子。”钟离奔弓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他见黑衫那个呆愣样,觉得像是看到了当他知道自己生了个女儿的蠢样,不觉莞尔不已。“那那些天诛使者还会不会来?”
黑衫忽然有股想把钟离奔弓怀里的婴孩抢过来检查男女的冲动,但又怕被好友大卸八块,是以紧握着拳头搁在自己膝上不敢妄动。
“圆圆说在几天前,她就已经在竹林外发现其它天诛使者的踪迹,也将孩子是个女孩的事告诉他们,要他们回幽影族去请示族长,看该如何做。”钟离奔弓语气镇定地说。
他低头看看女儿嘟着红润小嘴的模样,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他一颗心都要为之酥软了。
“女孩儿真好,那种软绵绵水漾漾的可爱模样,怎么瞧怎么惹人疼。”黑衫注视着小婴孩的眼光也不由自主地放柔。
他想起家中那群成日在地上滚得脏兮兮的萝卜头,忽然羡慕极了好友生了个漂亮女儿,也猛然窜出想和妻子再生几个女儿的念头。“钟离,你女儿取名了没?”
“竹儿,钟离竹儿。”“在这竹林小屋出生就唤竹儿?”“嗯。”“那在猪圈旁的茅屋出生不就唤猪仔?”
“你和白衣生下一个孩子时,可以取这个名字。”
“嗟!真开不起玩笑,当爹了不起呀,骗人没当过爹吗?”
“哼!”“那现在咱们也只有等幽影族有动作再打算了。”黑衫又伸指去逗逗一双瞳眸美得像两丸上等黑玉的女婴。“没错。”
“圆圆,孩子再过几天就要满月了。”
秋淡月对着在房内,和她一同折叠着洗净的婴孩尿布的圆圆说着。
“是呀。”
圆圆虽然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但心里已经明白秋淡月要和她说些什么了。
“族长的命令和天诛使者的职责圆圆,你”怀着紧张的情绪,秋淡月此刻心里是无法形容的忐忑。
“在以前,圆圆绝不会违背族长的命令,也不能放弃天诛使者的职责。”抚着手里自己细心缝制的婴孩尿布,圆圆的眸里漾起一丝温柔,接着说:“但我无法对小姐痛下杀手,所以圆圆必须将小小姐带回族里,起码能拖延些钟离少爷和小姐离开的时间。”
“我知道是该让你将孩子带回族理,这是孩子出生之前咱们就商量过的,我也一直认为我做得到。”秋淡月捏着尿布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神情转为激动地说:“可是,当我第一次抱着孩子、第一次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用乳汁喂饱了她,我就明白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你将她带走,而且奔弓也是一样的想法。”
“小姐,你和钟离少爷不让圆圆将孩子带走,那是摆明了要叛族?”圆圆神情镇静地问着。其实,圆圆并不意外钟离奔弓和秋淡月会有这种决定。
她看着这对初为人父母的人常看着女儿淌口水的样子傻笑,然而又在眼神中不时闪现着担心担心她会突然将孩子给抢走。“奔弓的确是这个意思。”
秋淡月从她冷静的眼神中看不出情绪,她不由自主地心慌了起来。
“那小姐呢?”
此时,面无表情时的圆圆,让人无法将平时那个笑容甜美的姑娘联想在一块。
“我和奔弓的想法是一样的。”秋淡月坚定地回答。
圆圆不发一语地站起身将折叠好的尿布放入衣柜,转身便要开门走出去。
“圆圆,你要去哪里?”秋淡月不解的看着她。
“我先去给小小姐烧洗澡水,然后到竹林里练功。”
回过身来,脸颊上的一双酒窝浮现,圆圆又像是个甜美的小姑娘般地笑着回答。
“练功?”秋淡月愣愣地问着。
她开始相信以前族理大娘们聊天时的笑话了生过孩子的女人会变得比较笨,因为她实在是猜不透圆圆的想法。
“小姐,不加紧练功,怎么和即将上门来的天诛使者打架呢?”以“打架”代替“厮杀”的字眼,圆圆不愿吓着了单纯的秋淡月。
“你在族理的天诛使者之中,武技是很厉害的吗?”秋淡月将存在心底已久的问题提出。她耸耸肩“还过得去。”
“过得去?如果说一次来了很多比你还厉害的天诛使者,怎么办呢?即使加上奔弓和黑衫夫妇,这样就够对付他们了吗?”秋淡月好是忧心。
“就算再艰难的任务,按族规天诛使者一次最多只会出动十人,依钟离少爷和黑公子及他夫人的本事来说,一人要应付三人并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圆圆中肯地评估着。“那那你呢?”剩下的一人圆圆有把握打败吗?
“我?”圆圆含笑地回道:“近五年来,天诛使者每年一度的比斗排名中,我从来没输过,同一时间内要杀死四个对手不是问题,若是五人同时攻过来就得拚上一拚,不过,我的胜算还是很大。”
秋淡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启口说道:“我小时候是不是把不小心掉进水坑的你拉出来,所以救过你的命?还是上辈子你欠我一大笔还不完的银子?”
“钟离少爷说得没错,小姐自从生了小小姐之后,脑筋就像是打了百来个结似的,净是喜欢想些好笑的怪念头。”其实圆圆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对秋淡月那么忠心。
秋淡月突然想到了个念头,热切地说:“如果你现在教我武功还来得及吗?”
“小姐,等你敢拿刀割鸡的颈子时,咱们再商量看看吧。”担心让秋淡月追打,所以圆圆忍笑说完便快速打开门跑了出去。
蹦着双颊,秋淡月懊恼极了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啊!奔弓,你让孩子的耳朵进水了!”
秋淡月连忙将孩子扶高颈子,轻柔地用干布巾拭去她满头满脸的水。
一抱着孩子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钟离奔弓,深深地感觉到,要帮个浑身软绵绵的孩子洗澡,实在是件困难度很高的事情,他以往练习再艰深的武技时所流下的汗水,也没有他现在流得多。“竹儿真是乖,被爹爹这么折腾也不哭。”
看着女儿骨碌碌转着的大眼,秋淡月既是嘉许她的乖巧不哭闹,又是心疼她的乖巧不哭闹,她对着小心翼翼地捧着女儿小小身子的钟离奔弓说:“还是让我来吧。”
“总是要让我学着怎么当爹,况且小竹儿也没生气的哭了,这表示我有进步了。”
说完,他俯身亲了女儿一记,抬头时也向秋淡月偷得了个轻吻。
“竹儿在看呢,真没个正经。”
倏地羞红了脸,秋淡月握拳轻捶他的肩头一下。
这种幸福让他们觉得就这样终老山林,也是件美事。
黑衫朝白衣横扫一记劲如闪电的飞腿“娘子,你觉得咱们还得在这竹林小屋待上几日,幽影族的天诛使者才会现身?”
白衣敏捷地飘身右移,手中的红樱镖炼朝丈夫挥去,大气不喘地回答:“应该就快了,竹儿那孩子就要满月,照幽影族的族规是不会让麒麟圣母多活一日的。”
“可是竹儿是个女孩儿,又不是什么麒麟子。”
他语声方落,粗腕一翻,以鬼头刀的刀背拨开镖炼的攻击。
“嗯,这倒是件出乎人意料的事情。”
白衣顺着左手镖练袭前的同时,右手的匕首突地朝他刺去。
侧偏腰际、虚拳直伸、实掌落劈,黑衫化去妻子匕首的突刺。“娘子,你认为圆圆的身手如何?”
“没料错的话,不在你我之下。”
白衣右膝曲弯矮下身形躲去重掌的劈落,左腿扫向丈夫的下盘。“嘻!”
“谁?”黑衫白衣顿住身形,双双抬头往笑声传来处弹去一把铁弹子。
“黑大爷、黑夫人,好大的雅兴呢,话家常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哩。”
莲足轻踩在松树枝桠上的圆圆张开纤纤五指,手里的松针便一一疾射,二十八颗的铁弹子也就乒乒乓乓的落了地。
“原来是你这个鬼丫头,你家小姐没教你不许躲着偷听别人说话吗?”
这丫头在那树头多久了?他们两人竟然都没发觉?黑衫和妻子白衣不禁面面相觑。
“黑公子教训得是,圆圆这不就没躲着偷听了吗?”圆圆边回着话,边像朵棉絮地慢慢自松树上飘下了地。
“这是哪一路的轻功?纵身疾升、飞坠疾降都属常见,但缓缓落地时还能开口说话而且不让其气泄出,看来,你这丫头的内力及武功,即便是要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应该不是件难事。”
黑衫虽然面上依然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语气却有着明显的赞赏。
“黑大爷谬赞了,圆圆才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呢,只要能将小姐和小小姐守得好好的,圆圆就心满意足了。”
圆圆睁着那双圆圆的大眼巧笑倩兮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钟离那小子呢?你就不管他了?虽然还没正式拜堂,但好歹他也算是你家小姐的相公吧?你往后不也得唤他一声姑爷?”
黑衫真是瞧圆圆越瞧越有趣,忍不住想和她抬杠。
“应该还是会保护钟离少爷的啦,因为钟离少爷若是有了什么不妥,小姐一定会伤心,圆圆可见不得小姐伤心呢。”
双腿一来并,圆圆向黑衫、白衣行了个讨教武技的抱拳礼。
明白圆圆学着他们夫妇要边练功边聊天,白衣向来冰冷的眸子不禁浮现笑意,她回了个抱拳礼后便率先出招。
“圆圆,你多大年纪了?”白衣边问边朝她挥去一掌。
“十六。”旱地拔葱至白衣头顶高度,圆圆斜踢出腿。
颈子一偏,白衣让腿风轻掠过耳际。“许人了吗?”
“族理的神卜曾对圆圆提示过,等小姐的事情结束,自有姻缘。”
身子仍停留在空中,圆圆回身又是一腿。“介不介意当妻大姐?”
白衣后仰下腰避过她的攻击,以倒腿过顶勾踢过去。
一旁的黑衫忍不住搭话道:“娘子,你该不会是要替咱们家里的萝卜头”
“妻大姐?萝卜头?”
圆圆腰肢一扭,足尖藉势向她踢去,白衣横臂挡下她的攻势。
“相公,难道你觉得不好吗?”
“好!很好!好极了!”
圆圆忽然背脊发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