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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细长的光束由远而近,直直射在涣散的瞳孔上。
混浊的水晶体加上零散的虹彩,让整个褐眸看来更显呆滞,再配上半开的唇和呵呵痴笑的嘴,已构成一张弱智者的脸。
“伏羲爷,我看三公子的病情不轻,情况看来不太妙!”古医师按熄手电筒光源,一脸束手无策的感叹。
“这该如何是好,殷老那边我该怎样去交代?”伏羲长老顺顺及胸白须,在原地踱着小方步。
“对呀对呀,我看这下麻烦可大了,要是殷宗海那老家伙故意扯我的后腿,明天南宫世家在华尔街的股票势必全面下跌。”女娲吹着一头半屏山的发型,顺手沾了口水翻翻帐簿,眉头锁得跟金库一样紧。
“古医师,莫非天魍真的真的无葯可医了吗?”伏羲望向古医师,孱弱的沙哑声半带乞求。
迸医师牵强地托托镜架来拖延尴尬的氛围,最后还是中肯地提出建言。“伏羲爷,要治好三公子的病不难,只要你们不要再逼他娶殷先生的掌上明珠,或许他就会不葯而愈。”他想,心病还需心葯医,要他去娶一个跟河马吨位一样重的女人,任谁都会吓到神经失常。
“其实说真的,殷天仙这女孩子不过是体重重了点,臀部比常人多出两倍而已,其余的都还好,人说娶妻要娶贤,品德还是重过一切的。”伏羲明白唯有让南宫世家和美国华人第三首富的殷家结成联姻,才能巩固在美洲的半导体市场,否则,若是成了对打敌手,将会陷入一片楚汉相争的艰困立场。
“这伏羲说得对,女人太漂亮是会出问题的,再说咱们天魍这俊小子要是让他太过风流,将来总有一天会坠落在温柔乡,不如趁早将他的婚事办妥,断了一些狐狸精的念头”
女娲也赞同伏羲的看法,当她斩钉截铁附和伏羲的意见时,天魍的随从莫云扬却在不远处大叫起来。
“不好了,少爷的羊癫疯又犯了!”
一群家仆忙着撬开天魍的嘴塞进毛巾,将他来个五花大绑,如犬吠的嘶吼声从毛巾的缝隙传出,一双豹眸虎视眈眈的瞪着在场的每个人。
“早跟你说别在他面前提起结婚这档事,你看你,害得他又神经紧张起来,这下子看要怎么让他安静下来才好。”伏羲说完跑上前去,突然间被天魍的利眸一瞪,喉咙像被利刃一样,凉飕飕的。
“我哪晓得他这样子还还听得懂人话,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女娲深知闯下大祸,只能站在一旁咬着下唇,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南宫世家好,人家美女配野兽也挺幸福的,那么美男配野猪就不能同理可证吗?
“你们先出去吧,我替他打一剂镇定剂就行了!”古医师卷起衣袖,从医葯箱里拿出一瓶透明的小瓶子,均匀摇散后,尖锐针头便直接插进小瓶口中吸出葯液。
“我我们留在这好了,要是有需要什么协助的,我们也好帮得上忙。”伏羲哪能放心得了,天魍是老善翁心中的一块肉,如今搞成这样他都不知该怎样交代了,哪能袖手旁观,置若罔闻。
“是呀是呀,端个脸盆或烧热水,我们两老也做得来的。”女娲也想做些什么,好减少点罪恶感。
“求求你们先出去吧!少爷又不是要生孩子,要端什么脸盆、烧什么热水?”莫云扬浓眉一紧,壮臂一挥,觉得多这两个出嘴不出力的老活宝反而碍事。
“你们还是先出去的好,要是等会病又发作得更严重,后果你们自行负责。”
银色针头狠狠地戳进天魍的手臂,疼得他发出如电宰猪临刑前的哀号。
两老纷纷退出书房,等到两人踪影消失在遥远的尽头,莫云扬便手脚利落地将房门一锁,才拍拍胸口喘了大气。
“姓古的,你真要我死啊,不会轻一点是不是?”天魍立即敛起痴傻的脸,立对着古医师大声咆哮。
“少爷,你放心,这里面全都是葡萄糖补充液,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古医师猛地一抽,又让天魍全身一阵疼痛。
“当初说好不来真的,你你还把针头刺到我体内,你以为我是你解剖室里的尸体,都不会叫疼的啊?”天魍含恨地瞪着古医师,一旁的莫云扬则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沾些酒精,替他消毒手臂的针口。
迸医师虽说是南宫世家的家庭医师,但偶尔也兼差当法医,对于那些支离破碎的尸块粗手粗脚惯了,因此也就改不了职业上的老毛病。
“少少爷,我当然不希望你的龙体受到半点伤害,但你搞这招装疯卖傻的伎俩,能瞒伏羲长老和女娲总管多久?我怕有一天纸会包不住火的。”并非古医师不愿配合,只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早晚会破皮漏馅,瞒不住的。
“要是纸包不住火,你就准备防火衣、防火墙、防火胶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让我安全渡过这次危机,我可不想娶那只母河马,光是想她的脸我就要吐了。”
天魍真恨南宫世家事去跟殷家扯上关系做什么,做生意跟谁做不都一样,何必为了分食一块大饼而搞什么合作方案,到头来,才晓得是殷天仙这女人凯觎他很久了,才串通她家老头设计伏羲爷这老糊涂,就连一向精明的女娲姨也被洗脑,可见殷天仙这母河马头脑还真不简单。
“是啊,古医师,不瞒您说,少爷会怕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你就不晓得那个叫殷天仙的女人有多恐怖,上回她要进我们南宫世家的办公大楼,在一楼的入口旋转门处就被卡住,还出动消防队用破坏剪才把她给救出来,这样的女人要是给少爷当太太,你不觉得晚上要是她一不小心翻个身,少爷就得随时请救护车在一旁抢救吗?”莫云扬心疼天魍的不幸,他从小就被女人吓到大。
“换成你,你愿意娶吗?想象把你关在动物园跟河马睡一个晚上,你做何感想?”双手交叉在胸前,天魍跟他来个将心比心。
迸医师沉思半晌,突然有种被电击的麻酥感,十分恐怖,光想就有些反胃。
“确实是不好受,只不过,我恐怕也帮不了你多久”古医师语带玄机,欲言又止的矛盾拉扯,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讲。
“姓古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很不喜欢人家讲话这样吞吞吐吐。”从他那张屎脸判读,大概有更倒霉的事即将发生。
迸医师自认凡事讲求科学,但对于伏羲和女娲即将偷偷自台湾请来一位茅山道姑,却有着另一种不同的见解。
“三公子,你相信茅山派有种叫做合欢术的法术吗?”这小道消息是他刚刚和伏羲长老闲聊时所探听而知。
“这是什么邪魔歪道的法术,做啥?给我下降头不成!”那对老活宝总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太不入流了。
“听伏羲长老说,要是用西方的科学治疗不见成效,就要请道姑来帮你驱魔,他们一致认为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才会让你突然间神经失常,往往老一辈的都挺相信这个的,你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古医师说得绘声绘影,听得天魍头皮直发麻。
“你最好有根据再说,要不然我喂你吃子弹。”说不怕是骗人的,光是想到那些茅山道姑往他嘴里塞些什么虫啊内脏的,天魍的脚底便开始结冰。
“千真万确,所以我才要你做好心理准备,你们家那尊南极仙翁可从来不瞎说。”古医师会这么想也是有他的原因,只要殷家再施些压力,伏羲长老和女娲总管就会改弦易辙,用更捷径的手段让他和殷天仙共赴爱的地狱。
“你以为叫她来她就会来?伏羲爷又是出了名的小气鬼,人家会千里迢迢跑这一趟,我跟你打包票,这铁定是放个空气吓吓你,你别看得那么紧张,亏你还是个医师!”天魍这些话有一半是用来安慰自己的,他才不信伏羲爷会花钱请这种茅山道士。
这话倒让一旁的莫云扬触发几天前的一抹印象。“可是少爷,几天前我发现冯焱和夏淼与伏羲爷在侧室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后来他们就到房间去收拾行李,听说是出国去了。”
“出国?”这事他怎么一点都不晓得。
“是啊,当时我还以为是他们在换排休假也没去过问,现在想想倒真有点可疑,要不要找简叔来问问?”简叔是南宫世家的随从头头,统管全部的下人。
“那还不快点去!”追在眉睫,天魍哪还考虑那么多!
莫云扬见兹事体大,一溜烟便离开现场。而天魍等得不耐烦,觉得时间怎么像乌龟在爬似的,慢到连呼吸都快停止。
“少爷少爷,我问到简叔了。”约莫一刻钟,莫云扬五官扭曲地跑了回来。
“你别告诉我说他们是到台湾去!”天魍目不转睛看着莫云扬的表情,糟了,他竟然出现八字眉。
“少爷不瞒你说”莫云扬的舌仿佛被猫咬走,下面的字一个也发不出音。
听到“不瞒你说”四个字,天魍便了然于心,这伏羲爷果然是老姜,用这招鸭子划水的高招,准备给他来个防不胜防。
“你们要听好,现在正式进入战国时期,我要你们一起帮我,让那道姑灰头土脸闪回台湾,明白了吗?”天魍拉住两位爱将的手,看来这场硬仗是有得打了。
台湾的天空阴多于晴,但丝毫不影响三重玄慈宫的鼎沸人气。
玄慈宫是三重地区香火最为顶盛的一所宫庙,只因朱家出了两位九天玄女投胎转世的仙女,因此,香客天天川流不息,檀香袅绕终日未断,可说是人气极旺的一所仙女居。
爆主是今年五十有一的朱锦龙,本来不过是承继先祖家业,替人祛祛霉、改改运,略懂中医的他,有时也帮人开开葯方,赚点香油钱,生活倒也还过得去,直到有天他帮信徒处理一桩家庭纠纷,男女双方在玄兹宫前大演全武行,朱家大女儿朱娜娜却不知怎么回事便当场大跳仙女彩带舞,还语出惊人地道出天机,将男方私藏的野女人给揪了出来,自此声名大噪、一夜成名。
当时,娜娜仅是个十多岁的小女生,甜美圆润的脸庞有着白里透红的肤色,两条乌溜溜麻花辫模样俏丽,两颗眼珠子像是藏着清澈的湖水,水蓝蓝的,难怪街坊邻居都说朱锦龙生得好,连九天玄女都下凡来投胎到朱家了。
后来经由大师启悟,证实朱锦龙所生的两位千金朱娜娜和朱梦梦全是天上九天玄女转世,主宰人世间男女的姻缘线,只要她们出面撮合的缘分,没有一件不成功的,因此有人就替这对姐妹花取了“欢仙”和“合仙”两个尊号,希望她们为天下男女合欢,缔结良缘。
可这两姐妹做久了也会有所谓的职业倦怠症,就拿娜娜来说,随着年纪渐长,功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小心肝,你还在里头摸什么?外头一大堆人挂号等你等很久了,快点出来见客了。”朱锦龙揭开门帘往内探,看到脸上涂着保养品的娜娜正对着蒸脸器收缩毛孔,优闲地像个贵妇。
“蒸脸中,没空啦!”翘臀往内一缩,将椅子调个方位,继续她的美容养颜时间。
“我的心肝女儿,人家外头有中南部的人包游览车上来,就是要等你替他们的儿子女儿合合八字,算算时辰,才好下聘送嫁,你什么时候不好蒸脸,挑这节骨眼蒸?”朱锦龙绕到娜娜面前,面对一张绷紧的水泥脸,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娜娜斜斜眄了老爹一眼,话还没说,手便先往上一摊。“你这回又收人家多少红包?老实招来,我跟你讲什么事都瞒不过我的!”既有九天玄女的凡身,这点小伎俩她哪会瞧不出来。
“我我哪有,你这丫头别乱说话,不过是收点香油钱,几百块而已”朱锦龙支吾虚应,要是让娜娜知道他又用她的名义在外敛财,准会向他讨回悉数捐给慈善机关。
“几百块吗?”她绷紧的脸不见任何表情,只是转转那对眼珠子就够吓人了。
“几几千块而已”朱锦龙快要不耐烦了。
“到底是多少钱,你要是不说就别指望我今天会踏出房门一步。”娜娜重重切掉蒸脸器电源,转而从冰箱里取出几片小黄瓜盖在脸上。
“好啦,就十来万,这些钱是他们自动拿给我的,我可没开口跟他们要。”盗亦有盗,他还略懂该取有义之财。
“好敢喔你,明知道这一年来九天玄女已经上不了我的身,你还敢跟人家收钱,不怕手烂掉啊?”娜娜以前还小不知道,但随着年纪渐长,有能力明辨是非后,便不能容忍父亲这样欺骗信徒的行为。
“没那回事,梦梦有时也很灵,上个月不才起占撮合十几对男女,这你要怎么说?”他举证历历,说得比信徒还活灵活现。
“那你找梦梦去啊,我不要再帮你了,这种黑心钱我不敢拿,你只要少赌一点日子就很好过,我准备申请国外的大学,要去研究超心理学,那才是有根据讲科学的学问。”趁着还能念书的岁月,娜娜才不想一辈子当神棍替父亲助纣为虐下去。
“你你说这什么话,我这赌要怎么戒?别这样,这个月老爸多给你几万块零花”其实他已欠了一屁股债,但仍勉其为难的唱高调。
“戒不掉不会把手砍掉啊,反正现在残障人士可以卖公益彩券,你饿不死的啦!”重重翻了记白眼丢过去,这老爸的死性子就是不改,才会让老妈气得离开他,她被他利用几年够了,从今天起,她要活出自己,创造崭新的人生。
眼看娜娜想飞的意念强烈,朱锦龙想锁也锁不住她,千不该万不该是自己靠女儿赚轻松钱后便染上赌瘾,才会搞到如今这落魄的下场,他没胆讲他在外头欠了五、六百万的赌债,只怕说出口,两姐妹不请出诸神众佛来拉他下地狱剁掉双手才怪。
“那不然再帮老爸最后”朱锦龙双膝正要一沉,外头却传来黑社会的砍杀声。
“死老鬼,你今天要是不把欠的赌债还清,老子就把你这座破宫夷为平地。”
为首的讨债头子握着一把亮晃晃的西瓜刀慢慢走进来,看得朱锦龙直贴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许老大,有话好说,你这样子万一把那些信徒给吓走,我更没钱还你啊!”朱锦龙朝外一探,几十个欧巴桑七嘴八舌的交头接耳,有些人还朝里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没那个翘屁股,就别放那种响屁,有种赌大的,就要有种把钱亮出来,要不然”许老大把眼睛朝娜娜一瞄。“你家仙女不是很有钱,叫她变点钞票出来给你花。”
“她”朱锦龙双拳交相互搓,他晓得娜娜有笔钱是为了到国外念书用的,要叫她先把钱挪出来还他的烂赌债,比被天空掉下来的黄金砸到头还要难。“娜娜”
从那群流氓进来讨债至今,娜娜一点发抖紧张的情绪也没有,她不但悠哉游哉的撕下面膜,还慢条斯理拍着化妆水,现在正专心在画眉。
“干么?客人来了你不请人家坐啊,抽屉里有太阳饼可以拿出来请大家吃!”她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一笔到勾勒出漂亮的眉型。
“你老爸快要被我们砍死了,你还有心情画眉毛?”许老大顿觉遇到高人,很少有女孩子看到他不吓哭的。
“砍啊?要是你那把刀不够利,我厨房还有一把切生鱼片的刀,昨晚才磨过的,砍起来很顺手,又不吃力。”娜娜眯起一只眼,开始刷睫毛。
“心肝啊,你你想看你老爸被砍死啊?”朱锦龙脸色一黑,仿佛看到黑白无常在一旁standby等着他。
“唉,人家大老远跑一趟路来,你不让人家砍个两刀,叫人家怎么好回去交差,多少也得替别人想想。”自做孽不可活,娜娜这回铁了心不帮她老爸,继续拿起口红比色。
“听到没有,连你女儿都不管你了,我看你就认命了吧!”许老大将西瓜刀举起,作势要吓吓娜娜,岂料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口红该用哪个颜色好配衣服,一点也没注意到将有血肉横飞的画面出现。“喂!我真要砍你老爸喽?”
“小心别把我的裤子溅到,白色的很难洗。”娜娜看着自己的喇叭裤,还得意地笑出两个酒涡。
这女孩可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许老大暗自佩服,他来此主要的目的不过是要钱,砍这没用的糟老头也于事无补,吓又吓不倒这个有胆识的女人,尽管脸部强装恶棍模样,但也拿对方没辙。
“好,你不给也行,你还有妹妹对吧!我去找她要。”许老大鸣金收兵,才走到门口,却听到后头一记很激动的喊叫。
“给我站住,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专挑小女孩下手!”听到要找梦梦的麻烦,娜娜的手足之情立显而出。
“看来你老妹比你老爸值钱,这也难怪嘛!幼齿的比较‘补目衘’”
“补你的大头鬼啦,我警告你,要是你们敢动我老妹一根毛,我就有办法让你们两片屁肉扳不开,憋死你们这些乌龟蛋!”梦梦并没犯什么错,娜娜自是要挺身相救。
四周气氛异常凝重,这些小混挥卩少也怕娜娜神灵降体的功力,要是真把他们的屁股黏死,那万一要拉肚子不就比被乱刀砍死还痛苦好几百倍。
“请问”一颗烫着黑人卷发的头颅伸进房内,不知死活地介入这摊浑水中。
“问什么问,没看过黑社会在谈判吗?”娜娜一句江湖话回绝冯焱的质疑。
“这这个像是传说中的欢仙娜娜吗?”冯焱对着一旁的夏淼咬耳朵。
“伏羲爷给的情报应该不会错,资料上说的欢仙娜娜是个娴淑善良又温柔婉约的女人”
“你们俩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贴着墙壁站好!”娜娜看这两个戴墨镜又把头抹得油油光亮的家伙,想来也是跟许老大他们同一挂的。
冯焱和夏淼被这气势震慑到笔直站好,两膝并拢到连条细缝也不漏光。
“看你们今天这种阵势,是没拿到钱就不会想走,对吗?”活了二十年头,她今天大概是最没女人味的,要不摆出小太妹的样子,哪能唬得住这票社会人渣。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问这种笨问题,我们还吃什么?”许老大捏住烟屁股,勾手一弹,擦身飞过娜娜脸颊。
“那你们非得要抓我妹妹吗?”
“要不然你也可以,看起来发育得还不错,我长这么大,还没跟仙女嘿咻嘿咻过,滋味一定很棒!”许老大管她仙不仙的。
这种人是六月蛤蜊开口臭,说什么都是不堪入耳。
“你满口烂牙还是少说话的好,要不然你们抓我老爸去,这样行吗?”没了朱锦龙,娜娜两姐妹日子也许可以安宁些。
“要你家老头做什么,我看不用再跟你废话一大堆,兄弟们,抓这娘们回去,让董爷补补身体。”
许老大嘴角一勾,身旁的小混混全涌上前去,娜娜还来不及反应时,已有堵人墙替她挡着,她慢慢将视线往上挪,竟是被她叫在一旁罚站的两人。
“你们不是同一伙的啊?”一个脸上有条刀疤,一个理着小平头,很难想象他们会是好人。
“我们是有事来请教欢仙娜娜,和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冯焱身高一米九,世界自由搏击冠军的他,门面挺出来便乱吓人的。
“没错,想必你就是娜娜小姐了。”夏淼虽没冯焱来得高,可也有空手道黑带的本领,两眼细扁如盘缘,炯炯目光如剑。
这两个人跟许老大不是同伙的,看来老天对她总是眷顾有加,她不如利用男人间喜欢逞凶斗狠的天性,让他们去互咬厮杀一番。
“就说你们俩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嘛,本来我是有求必应,你们说什么我一定会帮你们的忙,但如今你们也看到现在这混乱的情况,我怎么帮得了你们呢?”娜娜一脸无辜,她那张刻意佯装心余力绌的脸,可让冯焱和夏淼油然而生一股拼死也要保护她的决心。
“娜娜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们肯帮你,你也愿意帮我们的忙?”这太好了,冯焱原以为这趟任务并没那么容易,没想到只要赶走一票流氓,就能换取少爷的幸福,他们说什么也要全力以赴。
“是啊是啊,大哥哥,你们最好了,快让那些猪头猪脸消失吧!”她想反正先赶走这批豺狼,剩这两个驴蛋还怕不好打发。
“行,你说话可要算话。”夏淼一脸正经,不带半丝揶揄。
“我是仙女,吃素的,不打诳语,快去快去。”哄男人她可不落人后。
“喂,你们俩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我连你们一起砍。”许老大脸一横,西瓜刀正准备从上往下劈,却临时煞车,脸上异常地出现可爱的天使笑容。“老老大,有有话好说,何必操这这家伙呢?”
冯焱快他一步将点三八手枪抵住他眉心,跟这些残渣败类说得再多也无益。
“以后不许再来騒扰仙女,听到了没?”冯焱脸上的刀疤隐隐抽动,看得许老大裤裆快要湿成一片。
“可是这这赌债”要不到钱,他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夏淼早把一些随时可能花用的钱准备妥当,他拿出一张支票,递到许老大面前。“这是五十万美金,够还钱了吧!”
“够够,当然够,你们真是够朋友,改天约出来见个面吃饭,我介绍几个辣妹帮你们免费马两节,你们说好不好”“快滚,以后不许再来打搅仙女一家,听到没有?”冯焱狠狠瞪着许老大,一干小喽看老大罩不住,自是树倒猢狲散,溜得不见人影。
“仙爸,这些钱请妥善保管好,算是我们兄弟俩请教仙女的酬庸。”夏淼恭敬地将另一张十万美金支票拿到朱锦龙手上,乐得他直在心里不断喊着“神迹出现”四个字。
“不不要那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管天涯海角,仙女都会帮你们的。”一见钱就笑,朱锦龙哪晓得自己在乱讲些什么。
“是啊,不管在天涯海角有任何困难,我都会帮你们的,说,是哪个人要求姻缘的?谁先来都无所谓。”娜娜笑容可掬,唬这两个二楞子比吃鲁白菜还容易。
“没错,我们正是要请欢仙子到美丽,替我们少爷觅寻佳缘。”冯焱的枪还没收进口袋中,一直在手心上把玩。
“美美丽?”娜娜背脊一凉,这两人是何方神圣啊?
“是的,我们是美国南宫商业集团的家族保镖,特地来此请欢仙子到美国的,是你说无论海角天涯,你都会帮我们。”夏淼重复她刚才的承诺,让她没半丝?档幕帷?br>
“南南宫商业集团,那那不是也有在贩卖军火吗?”娜娜曾在杂志上看过金粉王朝这家族,印象最深的便是南宫世家,很多共产国家都跟他们买军火。
“是的,所以我们要杀一个村子的人,用不着半小时便能全部消灭。”冯焱对着手中的枪满意地笑了出来,颇得意自己身为南宫世家的一份子。
娜娜的脸开始抽筋,误打误撞上贼船,这下岂不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也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