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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的四喜来把正陪着阿房玩娃娃的管孤鸿叫了出去。”
“我去去就回来。”
阿房早就习惯他来来去去的,谁叫他是大当家,一家之主,一个山堡,事情之多,令人无法想像。
才走出春绸家大门,门外除了四喜还有面色凝重的管惟独。
“大当家的,消息不好,段飞龙那厮串联了杨旗军下的残兵流寇,日夜兼程往这里来了。”所谓的杨旗军本是朝廷讨伐安禄山大军下的一队前锋,几月前传来大败于湖口山的消息,想不到剩下的残兵败将往后撤退会来扰民。
“几日会到?”
“据估算,还有七天的路程。”
“段飞龙”管孤鸿冷笑。
“大当家的,早知道他这么可恶,当初不应该放他走的!”四喜气愤咬牙。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以为他多少会顾念一些故情。”既然段飞龙对他无情在先,那么他也毋需顾着那个义字。
“那种没血没泪没心肝的人!”四喜冷哼了声。
“先别自乱阵脚,四喜,你让暗哨继续盯着杨旗军,另外,段飞龙的行踪也要随时掌握,注意他们每天的行动,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管孤鸿很沉潜,就当在处理平常的事件一样。
身为别人眼中的匪寇,居安思危的念头要牢牢记在心房,这一天,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稍微提前来到而已。更何况,之前段飞龙虽不在,其一派的人留在黑山堡中,频频制造不寻常的事件时,他心中便有了底。
“是的,大当家,可是”
“直说便是。”
“那杨旗军要是来犯,直攻山顶,我们怎么办?黑山堡懂武的只满百人,剩下的多是老幼妇孺,对方虽然剩下残兵败将,可是我听说就因为这样,这些溃败的军人更残忍,经过的乡镇村里无一人幸免,就连牛羊猪狗都一样,几乎就像灭村。”四喜叫着,心里的气愤难以言喻。
他跟八福的村子就是这样被屠
“我知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在黑山堡重演。”
“大当家的”
四喜惊疑不定。
“你信我吗?”
四喜坚定的点头。
“那就是了,这七天,足够我们准备迎敌了。”
“可别把我晾着,我也有份!”管惟独仍是凉凉的口吻,但其中的谨慎却不容置疑。
“你就算想晾一边去我也不会同意的,我要你利用这七天的时间,把山堡里的补给品,包括兵器、粮食储存至能供应一年的分量,这一战过后,黑山堡可能需要长期的封山。”管孤鸿心里有谱。
粮食的部分,黑山堡能自给自足,稻米、家畜,山上也有供应不尽的野兽,所以并不需要担忧。
“封山?”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大哥,你不会是想”
“我就是这么想,现在正好春天,山上的水源地正值溶冰,他们要是敢来,我用水攻。”
虽然如此一来会破坏了黑山堡对外的唯一一条通路,可这样也好,乘机让被觊觎的黑山堡消失,也不失休养生息的好机会。
“我马上去办!”管惟独一点就通,时间便是金钱,他刻不容缓的走人。
四喜也随之走了。
避孤鸿回头却看见阿房伫立在门边,眼神忧愁。
“都听见了?”
想必是。
她点头。
“打战不好,以暴制暴。”
“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就如同命运。”他不想瞒她。“这一仗,非打不可。”
他们走出春绸的家,一路上依然鸡鸣狗闹,安居乐业的好景象。
“军人擅长的就是打战,就算我们能赢,恐怕也要花很大的代价。”她怎能不担心,怎能不忐忑。
“我不做同归于尽的事,我要的是花最少力量,求最大成果。”
“你保证?”
“我还可以写卖身契。”他顿了下。“我知道了,你担心我对不对?”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管孤鸿居然笑得十分开怀。
阿房瞪他。这还是刚刚正经八百的男人吗?
“你的办法好像都在肚子里了?”
避孤鸿微微笑,笑中带着血腥。“相信我就是了。”
“我信!”她坚定的点头。
这还是阿房第一次来到宫宜家暂居的厢房。
爆宜家略带惊讶的看着造访的她,也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有事?”
“黑山堡要打仗了,为了姐姐的安全,我派人送你下山。”她不是黑山堡的人,不应该把她卷进来。
“你少替我决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把自己管好就好了!”官宜家皱起优美的柳叶眉。
“为了你的安全”
“命是我的,我要留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脱口而出。
阿房错愕的看着宫宜家。
“怎么?大当家说我想留下来多久都没意见,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姐姐会长住下来吗?”阿房绞起了手,眼中掠过细微的感情。
“怎么,不成吗?”她挑衅的说。
“太好了”
爆宜家全身一颤。“我告诉你,你别肉麻喔,把眼泪给我收起来。”她哭个什么劲“我又还没死。”
阿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脸上绽放的是很美丽的微笑。
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摸,是冷被,本来应该还睡在她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人走了,他却在她的身边用被褥摺起条状,想来是为了防止把掉下床当家常便饭的阿房,在抱不到人的时候滚下地去。
她睡眼惺松的爬起来,恰巧跟闯进来的春绸照了面。
“我就知道你还在赖床,黑山堡被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人包围住了,头子要我们全部集合到议事大厅去。”
阿房马上清醒了,一边匆忙的着衣一边问:“那他人呢?”
“带着二当家还有几个亲信到水源地去了。”拉着阿房的手,两人匆匆离开。一来到议事大厅,果然一屋子的人,大家都把这里当临时避难所了。
才片刻时间,她已经从许多人的嘴巴里听见杨旗军来势飞快,不到六天就已经在黑山堡山下。
虽然黑山堡对外的道路只有一条,四周都是险峻的山谷高峦,但是残兵流寇的数量无法算计,何况还有熟知地形的段飞龙带领,一个时辰内已经从山脚杀上山腰了。
避孤鸿一知道对方开始攻山,就撤走了亭哨的卫兵,他们所到之处,不会看到一个属于黑山堡的人。
而老弱妇孺则集中在议事大厅中。
“他到水源地去准备做什么呢?”阿房急得跳脚。对了!他提过要用水对付敌人。
要引大水必须埋设油料管线,他居然去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
阿房悄悄离开人群,走到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她,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
握住手腕,她的眼往外瞟水源地是在哪个深山?她没问过,管孤鸿也不曾对她说过,然而,这时刻,她心爱的男人却在那不知名的地方
她不能出去,要是在这时候出去,势必只会给孤鸿添麻烦,她必须忍耐。
阿房让自己蹲下,蹲成一尊守候祈祷的石像。
另一厢
努力挥兵进入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因为过于自信,没有哪一个人去注意山上不寻常的噪音。
那声响像雪球翻滚,起先微不足道,接着爆炸四起,原先冰封的水源地被炸出了破洞,源源不绝的水寻到了缺口,争相涌出。
遇树折树,遇砂带泥,滚滚的水势夹带可怕的泥沙滔滔倾下
本来想要把黑山堡踩成平地的千军万马,看见了威力惊人的大自然力量
想逃,已经晚了,挟着冰泥石砂的水势如黄河溃堤,把阻挡它的障碍物全然无情的带走。
避惟独从高处往下眺望惊心动魄的景象。“真可惜,可惜了这些树木。”以后要花上多少年才能长成这片光景?
“只要我们有心,不怕。”管孤鸿往栈道走。往后要收拾的残局可不只这些,要做的事会多得叫人无力多想呢。
“大哥,你说得真轻松。”
“因为我有你这个得力助手啊。”
他真惬意!避惟独觉得自己大哥也太过惬意了吧?
“回去了,发什么呆呢?”管孤鸿很用力的拍了他一下。
“走那么急做什么?”
“那你慢慢走吧。”他出门的时候阿房还在睡,这会不知醒了没,不知道会不会又掉下床?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的回黑山堡去。
“孤鸿”曲折的小路是猎人打猎时的捷径,陡坡险阻,他却看见阿房不畏艰难的正往上攀爬。
她全身脏污,身上布着细碎的小伤痕。
“你没事。”冲上前的她也不管手上的泥就往管孤鸿身上探。
她终究不放心,要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心情备受煎熬,那样,她一刻也待不住。
“你怎么来了?”那么崎岖难行的路,就算大男人也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才能上来,她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放心你。”她全身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可是看在管孤鸿眼中却觉得她美丽非凡。
“没事了。”
“对啦、对啦!我大哥不会有事的!”吃味吃到要翻掉的人出声了?鲜侨盟庋牡ド砗嚎幢鹑饲兹龋媸遣还剑?br>
阿房这才想起还有第三者。
“下山吧,你还走得动吗?”
“嗯,可以。”看见管孤鸿平安无事,她的心情放松下来。
“我不介意贡献出自己的美背给阿房姑娘使用。”管惟独就是爱看他大哥横眉竖眼的样子。
“我要是一脚把你踢下山,你会不会觉得这样比较快?”管孤鸿可不会允许别人来染指他的专权。
“不用、不用,我双脚健全,我先走了我想山下的大家一定很想念我,我先走了。”他很识趣,带着其他人先下山。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路不好走,被大水还有杂本土石冲刷过更是寸步难行,但是两人互相扶持,一步坚定过一步。
“这树林好漂亮,我没来过。”惊险已过,树稍临风,不知名的鸟声调啾,清冽的空气叫人心旷神恰。
“以后我要常跑山上修水道,你可以同来。”
哗“那我要赶紧同春绸说,请她帮我做一双结实好穿的鞋子。”
避孤鸿不得不笑。她真是实际又老实的个性,别人想的是如何的风花雪月,她想的却是一双鞋。
也罢!就因为这样,才彰显得出她可爱呐。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山道上,钻出个泥人,是浑身狼狈的段飞龙。
别说他本来就长得其貌不扬,被大水还有泥泞糟蹋过以后更不能见人,幸好是在大白天看到,要是晚上,连“魔神”都会被吓跑。
避孤鸿用身体掩住阿房。
“你想不到我会在这里出现对不对?嘿嘿嘿”段飞龙猥琐的笑。
他一直笑,直到皮肉抽筋,却不见管孤鸿回应,半晌大概也觉得无趣声音戛然而止。
“你犯了很大的错误。”管孤鸿实在不想跟这种人讲话。他明明警告过他别再出现的。
“胡说!你仗着人多,我斗不过你,现在这里就剩下你跟我,我要我应得的金银珠宝,还有你的命!”
避孤鸿摇头。“你不知道量力而为也是一种美德吗?我想你这种人身上不只严重缺乏,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是我的不对,我要求错误!”
“你别跟我讲那些无用的道理,我不听!”也听不懂啦。他晃动手上的小刀“我还要来讨回你伤了我琵琶骨的帐!”
“天堂有路你不走。”
“就算老子要进地狱也要拖着你一起去!”段飞龙双眼泛红,经过一连串非人的折磨,是要发狂的前兆了。
为什么他会失败得这么彻底?可恨呐!
“那要看你的能耐了!”管孤鸿稳如泰山。
阿房不用吩咐,有自觉的躲到大树后面。她不能帮管孤鸿什么,却也不想变成累赘,造成负担。
要说武功深浅,要论道行高低,段飞龙怎么都比不过管孤鸿。
但是,他被私欲蒙蔽了眼睛,为执着而执着,不用说,比画过几下,他就很难看了。
一而再的落败让段飞龙仅剩下少少的理智完全失去,眼看杀不成管孤鸿,他干脆豁出去,带着小刀以拼命三郎的姿态横冲直撞。
要是他多点脑筋就好了。
火牛阵用在破城,是因为火牛众多,造成的震撼还有分心作用十足,他就一个人,打也打不赢人家,难道他曾经练过铁头功,头顶功夫比别人好吗?
避孤鸿在微微的错愕后往旁边一闪,掠过段飞龙的攻击。
而不长脑子的人学蛮牛直撞失效,止不住去势的同时,并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一个险峻的陡坡,那坡,摔下去轻则重伤,运气差点再没人搭救,当然就不知所终了,这儿可是树林深深,林里面野兽多得跟蚂蚁一样
段飞龙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了很久。
避孤鸿跟阿房走了很久的路才回到黑山堡。
巨大的建筑依然安然轰立着。
不意,城堡大门蓦然打开,如潮水般的人从里面蜂拥而出,欢愉的笑声直朝着他俩席卷过来。
他俩相视一笑,加人了人群
是夜。
阿房累得筋骨酸疼,趴在床上眼皮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知道要当黑山堡的大当家夫人很辛苦”管孤鸿望着天花板,人却是对着阿房说话。
“唔”“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还在说。“嗯是啊,明天还有好多的事要做。”一想到百废待举的一切,他又有点睡不着了。“虽然需要重新开始,我还是觉得必须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的语气逐渐恢复以前的决断。
这事他很早就搁在心底了。“孤鸿,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说这些哈做什么?”阿房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太多、太多事情,她数都数不完,收拾善后不容易啊,不过,刚刚不都说过了,他怎么老重复?
男人有男人的事,女人也没有闲着,大水淹过的土地要恢复旧状,得花上多少精神力气啊?谁都偷不了闲。
还没开始动手,想起来很累,然而,有什么却自阿房的心底慢慢茁壮发芽是归属的感觉吧,这儿是她的家,再累,都值得。
她有一个家,是真正的家喔,有很多、很多爱护她的家人。
“阿房?”管孤鸿还试着要说什么。
她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中,手脚自动汲取属于她的独享的温暖“你是我的。”
他把她搂紧。这还需要说吗?
她对!他豁然顿悟,她跟他还需要说吗?
月儿依稀,星儿依稀,依偎的人儿,梦儿淡淡。
他也合上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串长长的鞭炮劈哩啪啦响彻云霄。
唢呐低低高高的声音随着花轿轻轻的消失在翠绿山林间,直到花轿盖都看不见了,阿房仍然舍不得收回眼睛。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流泪了?”一件喜气的花袍子罩着管孤鸿庞大的身躯,在他身旁的阿房显得无比娇小。
“风砂太大”她垂下脸,簪在发鬓的山茶花吐露着芬芳。
“是舍不得吗?”牵着她的手往回黑山堡的道路走,凉秋的轻风吹在身上非常舒坦。
“我是替宜家高兴。”经过四年才把自己推销出去,很不容易的,都已经二十六高龄了。
走入渲染了满山遍野深浅不一的红叶中,他们不急着回去那座贴着山腰的城堡,两双足印浅浅的点过山路。
“你想宜家会幸福吗?”她仍不敢确定。
“一定会的。”管孤鸿真心的保证。宫宜家如愿的嫁入侯门,最起码,她的愿望成真,那就是幸福的开始。
“我想也是。”她嘴边有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四年来宫宜家一直住在黑山堡,管孤鸿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对于出嫁的她可是备了极其丰厚的嫁妆,让她在婆家绝对能抬头挺胸做人。
坐在花轿里的宫宜家偷偷拉起了喜帕,布幔外的黑山堡变小了,她的人生要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她的心,喜多过于忧。
她多年的梦想实现了,她应该喜出望外,誓言不再回这块她待了数年的荒地,怎么眼眸不听使唤的频频追望?
布幔外一直往后退的景色无名的勾起她的泪。
摇摇晃晃的轿身突然没有预兆的停了。
怎么回事?她用手指挑开了轿帘。
隐约的声音从帘缝偷渡进来“捷报传来!听说战争要结束了大喜啊”燎亮的声音,是前方的探子。
她没听清楚轿夫回应了什么,匆匆的踏踏马蹄往山上奔去,然后轿子又重新晃动了起来。
爆宜家连忙扳紧扶手,然而她看见自己似要掐出水来的小手,原来命运好坏跟手一点都无关,在这里的阿房是幸福无比的。
天下终究要平静了,虽然只是一个消息,也够振奋人心的了。
思起阿房为她做的一切,就算爹娘还在,也不可能令她这般风光出嫁。
她一颗心被什么熨过,原来的闭塞霎时开通了。
妹妹,她最终还是认了阿房啊
年又一年,花开花谢,春来春去。
战争曾经掀起又止消,嚷嚷的声音始终停在绿柳镇外,这片宁静的土地像被什么环护着,人民始终安分守己的过着日子,管孤鸿先是整合了三帮四寨的财力,又把触角从山上延伸到山下,牧马、孕育上好的马种,镇外的郊地几乎都归他所有。
他的名气越来越太,生意越做越发达。
树荫下,他正在教导新来的牧童为新生马匹打烙印,远处阿房正在对他招手。
看着她,管孤鸿一对黑湛湛的眸子为之生光。
为了得到她的允诺下嫁,他拼来正当营生的牧场,里头的马经过无数次交配繁衍,每一匹都变成了上乘的好马,因为这些马,他得到了名气财富,要真说阿房是扫把,也是一支带来福气的好扫把,帮他扫进无数财富和平安幸福!
“孤鸿,你准备好了没?”年年过去,阿房有了难以形容的改变,总是蕴着笑意的嘴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你很兴奋喔。”走近一看,白色的软绸贴在她身上,怎么都好看。
“宜居学堂今天要落成,我怎么能不开心?”
两年前,管孤鸿以宫宜居的名义在镇上筹设一所学堂,大兴土木后的今日,学堂盖好了,远从京城请来的师傅、迫不及待要入学的孩童、受邀的父母官都会到,当然,不能缺的是一手促成这件美事的主角喽。
避孤鸿握紧一直覆着他那只柔软又温暖的手,阿房也扬首对他嫣然一笑。
“你想二弟会下来吗?”她说的是管惟独。
自从几年前管孤鸿将上了轨道的黑山堡丢给他,他得偿所愿的尝到日夜被操劳的苦头,每个月总是要飞鸽传书来诉苦,希望管孤鸿能回去帮忙。
谁叫他当初太过志得意满,说错了话,虽然经过了好几年才受到教训,他应该深刻体会到,祸从口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有这么好的理由让他下来喘息,你说呢?”管孤鸿如春风般,温柔的声音中都是深情。
“那春绸跟娃娃也会一起来吗?”
“你想念的人可真多,有没有我哇?”
她回眸“不告诉你!”这人真贪心,天天见着,日日守着,还要问人想不想。
“不说,你看我怎么治你”笑容如花的阿房撩起裙子碎步跑了起来。
树荫下的牧童窃窃的笑着,笑声让温暖的春风吹得老远,吹进山腰,吹上每个幸福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