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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傅心烦意乱的揉揉眉心,暂时将思绪带离这一迭报表和文件。
他烦恼着云叮的异样,心头紊乱得根本无法处理公事。
他数次细心、关切的询问她总是没有结果,云叮不是若有所思的瞅着他,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任凭他心急如焚,她还是频频摇头,就是不肯向他说出究竟怎么一回事。
他又担忧又惊惧,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云叮慢慢疏远自己了。
“经理,副理有事找您。”桌上的通话器忽然响起。
仁傅强自将愁容一整“请进。”
艳丽的黛娜施施然地走进来,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
“黛娜,有什么事吗?”
“下班后一同去吃晚餐吧?”她娇笑。
仁傅苦笑“不了。”
身处此情况,他担心云叮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和黛娜共进晚餐?
黛娜见他无动于衷,不禁为之气结。
她原以为他们不再亲亲密密就是她的机会来了,她可以乘虚而入,安慰仁傅受冷落的心。可是没想到情况根本和她预料的不同,仁傅居然连搭理都不搭理她,一颗心全牵挂在云叮身上了。
不,她不死心,继续再接再厉。“我看你最近很不开朗,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心情也许会好一点。”
他还是摇头,没用的。
只要云叮一天不开心,他也一天无法展眉。他的喜悲全掌控在云叮手上,不能自主也不想自主。
“雷力”黛娜跺脚“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嘛!我真想捶你一顿,把你敲醒。”
仁傅猛然抬起头,清亮的双眸绽放出领悟。“把我敲醒对了,我现在正应该这样做,敲醒云叮,把她从紊乱的烦愁中拉出来。”
“嗄?”黛娜傻眼了。
“黛娜,谢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仁傅一拂愁郁,兴高彩烈地冲出门“如果我和云叮复合,你功劳最大。”
“我说了什么?”她不可思议喃喃自问“我做了什么?”
她到底搬了块什么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仁傅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云叮面前,一把拉起她,然后抛下了一句话给怔住的湄之“我们有事出去一下。”
“你要做什么?”云叮被他搞胡涂了。
“待会儿再说。”他噙着笑带她坐进跑车,二话不说地发动引擎。
原本一直沉浸在伤心网中的云叮被他这突来之举搅得一时忘记了自怨自怜的心绪。
她只能呆呆的看着脸上漾满喜悦的仁傅。这人怎么了?她奇怪的揣度着。
直到车子开至郊外后,他才停在一处绿荫下,双眸亮晶晶的揪住她。
“你怎么了?”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口。
“这就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他语音柔若春风,真挚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你怎么了?”
云叮本能的想再摇头,可是他坚定的执起她的下巴,专注且坚持的说:“云叮,这些天我一直任你躲在悲伤中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今天我不许你再难过我一定要知道你的烦恼来源。”
云叮咬紧下唇,大眼睛眨了眨,一阵雾意忍不住啊上眼眶。
“别哭”他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道“我们共同来解决你的烦恼好吗?不要自己一个人面对。”
在他的柔情下,云叮哭得更厉害了,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该向他问明一切?还是强迫自己去遗忘这个有可能是事实的问题?
“看着我。”仁傅温柔的抬起她泪痕斑斑、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脸“告诉我你在心伤什么?”
是他眼底的挚情融化了一切疑虑,云叮终于夺口而出:“你和黛娜墨西哥之夜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曾是情人?”
仁傅征了征“你说什么?”
这个问题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和黛娜曾是情人?老天!她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怎么知道有关墨西哥黛娜说的?”最令他讶异的还是这桩事。
“这么说是真的啰”云叮心一酸,眼泪又扑簌簌地直掉。“我早就知道不该问明真相的,你和黛娜真的曾经”
受骗和嫉妒混合着伤心刺痛,云叮冲动的就要冲出车门,仁傅连忙死命地抱住她。“云叮,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听我说”
“骗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和她没瓜葛。”最伤她心的还是他的隐瞒。
云叮哭得鼻子都红了,拚命挣扎想脱离他双臂的禁锢,可是终究敌不过仁傅的力气。
“墨西哥之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急急喊道“她睡床铺,我睡地板,我连根寒毛都没碰。”
“骗人!”她哭丧着脸。
“你听我说完一切再定罪好吗?”他喟叹,深深瞅着她哀求道。
云叮不说话,可是身子明显放松了不再扭动挣扎。
仁傅松了口气,把握这个珍贵的解释机会,他急急地将“墨西哥事件”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就是这样。”他说完后,又揪着心等待她的宣判。
云叮静静的不言不语,好半晌才眨了一下眼睑,凝视他诚实的眸光,估量这些话的真实度。
仁傅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他紧张地盯着她清秀的面孔,不知她将露出的神情是喜是怒。
他感觉像过了一世纪之久,才见到云叮缓缓地点头。
仁傅释然地大大吁出一口气“感谢老天!”
云叮吸吸红通通的鼻子,乌黑的大眼眨了眨“我相信你说的。”语气平和了不少。
“为什么?”他忍不住想问。
自己未免太好狗运了,云叮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他,她实在有太多的理由可以不相信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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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傅一点都不心疼丝质衬衫“被毁”反而还伸出另外一只给她,怕她擦不够。
她终于破涕为笑“因为你不太会说谎,也不屑说谎,你一向敢做敢当是你做的你就会承认。如同以前你的球打到我一样,那时我昏倒了,你大可不必认罪道歉的,可是你非但不溜掉,还在医护室等我醒来。”
以前她气得半死的事,没想到现在想起来居然都带有丝丝的甜蜜,而且都变得好有道理。
仁傅感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达他对云叮的爱意。最后,他选择了将她深拥入怀。
“对了,我要找副理算帐!”云叮突然大嚷,从他怀中坐直身子。
“嗄?为什么?”他吓了一跳。
“她故意误导我,把墨西哥事件渲染得好像”她气呼呼地喊道“害我伤心了好多天,不知白了几根头发。”
“黛娜究竟是怎么说的?”他关注的问。
如果她真的存心让云叮误解,并挑拨离间他们,那他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
虽然她是他多年的伙伴、朋友,可是如果真做出这种事,仁傅一样会采取行动惩戒她。
云叮将黛娜的话一字不露的转述完后嚷道:“你看,分明就是要我想歪嘛!”
仁傅微蹩眉,公正地评论道:“平心而论,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用意”
“你是指我自己胡思乱想啰?”云叮插腰,杏眼圆睁,一副喷火恐龙的模样。
“不敢、不敢。”仁傅连忙解释“我相信这是个阴错阳差的误会。”
“误会?我还六会咧!”云叮咕哝了一句。
分明就是黛娜有问题。不过算了,反正没有确切的证据,仁傅是不会相信他的“朋友”蓄意破坏的。
以后只要自己小心点,别再笨到上当就好了!云叮敲敲脑袋瓜子警告自己。
经过这事件后,他俩的感情更进一步,彼此相处时情也更浓了。
对于他俩的言归于好,有许多人是乐见其成的,可是黛娜除外。
她简直快气昏了,眼看着计划就快成功,可是却教自己的一句话给搞砸。
她真不知道该怪谁才对,是怪自己没事大嘴巴,还是怪雷力太会举一反三!
不过现在怪谁都没用了,他们两个日益亲爱的样子让她看得好刺目,她一定得再想办法破坏才行。
星期日是这一对小情人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能驾着车无忧无虑的纵情于山水林野中仁传和云叮刚刚野餐完,又笑闹一阵子后,便舒服的坐在大树下乘凉,享受和风煦日的美好时光。
“唉!吃饱了就想睡,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像猪了。”云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舒适的躺在仁傅的胸膛前。
“睡吧!”他柔柔地揽紧她,浅笑道“我不介意抱着猪宝宝睡觉。”
“连你也觉得我像猪?真是太悲惨了。”她假装生气的喊道“这是什么世界啊?男朋友居然认同女友是小猪!”
“抱歉、抱歉,”他眨眨眼眸“是我失言了。”
“就是说嘛!请不要侮辱猪。”她吐吐舌大笑。
仁傅真是被她逼得哭笑不得。不一会儿,顽皮精总算被徐风催眠,闭上眼睑沉沉地睡去。仁傅深情的瞅着她清秀的脸庞,看着看着,一阵睡意也悄悄地涌了上来“仁傅”
含糊的语音响起,他本能睁开双眼凝视云叮,却忍不住失笑,原来她在说梦话。
可是,随后冒出来的呢喃却教仁傅惊呆了“好奇怪我居然会爱上你耶!”
“云叮”他的心怦怦跳,怀疑自己听错了,死命盯着她轻轻嚅动的小嘴。“你你说什么?”
沉睡中的云叮好像在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仁傅既怕她醒又怕她睡更视邙不再说话,屏着气小心翼翼的等待着,连心脏都好像快跳出来了。
“爱情”云叮喃喃“我爱你”仁傅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欢呼,可是怕吵醒她,只得无声的咧嘴大笑。
满溢胸怀的狂喜真是笔墨不足以形容,老天可怜他,云叮居然也爱上他了虽然她看起来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但是只要他一片痴情得以收到回应,他不在乎再对她付出更多。
他快乐得再也忍不住,深深地吻住了她嫣红的唇云叮,我永远爱你,天地为鉴!仁傅在心中许下恒古的承诺。
沉醉在梦中的云叮本能的反应着他,因为她也梦见了仁傅正轻轻柔柔、深情的亲吻她,如同一袭春风包围住她黛娜又逮着机会进行离间计了,而且是大好机会。
这两天美国总公司正研拟一项针对香港的投资计划,因为投资额庞大,所以总公司召回各分公司的负责人,希望听取镑方的意见。
而身为台湾方面的分公司经理、副理,仁傅与黛娜亦必须前往美国参与此次会议。
一早,仁傅接到这消息后就向全公司人员宣布,并且交代两天以后公司管理权交由主任全权负责。
当然,黛娜要相偕前往的消息首先就引起大伙私下的激烈反应。
琴琴第一个冲来警告云叮,而湄之则是颇担忧的望着当事人,只是她们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
云叮居然还笑得好高兴,一副傻大姐样“放心。”
“放心?”琴琴眼睛瞪得像牛铃“你还真放心。”
“这是黛娜的一个大好机会,也许她会对经理怎样!”湄之替她着急。
“安啦!仁傅虽然迟钝,可是他总不至于那么简单就失去清白。”
“那可难说。”琴琴啧啧恫吓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纯情小仁傅睡得不醒人事,就在这时,女淫贼黛娜奸笑着走了进去嘿嘿!”
“你电视看得比我还走火入魔,”云叮不可思议地拍拍她的肩“居然连这种限制级的都演出来了。”
湄之霎时“噗哧”一声地笑出来。琴琴则气嘟嘟地嚷道:“我是替你着想耶!你怎知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那我提醒仁傅千万别睡觉不锁门不就行了?”云叮旋转着手上的原子笔,笑得好灿烂。“没啥大不了的。”
“你是说真的假的?”湄之微笑。
“嗄?”云叮征了征“什么?”
“我说你是真的不担心吗?”
“真的。”她肯定的点点头。其实心里也没多大把握,倒不是担心,而是她没把握自己不吃醋。
万一仁傅真的抗拒不了黛娜或是那自己真的会翻倒大桶醋罐子的。开玩笑,她的“顾人怨”岂是人人碰得的?千万不能再来一次“墨西哥事件”
“你真的不担心?”
“废话,我太有信心了仁傅?”云叮呆住了。
他不晓得打哪儿冒出来,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听到你这么说,我好高兴。”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
“事先声明报备,以免你误会呀。”他笑道“否则我一回来又见你泪眼汪汪,那我可是会心疼的。”
幸好琴琴和湄之早识趣溜了,不然难保不留起来做话柄嘲弄云叮。
云叮喜孜孜的,小脸蛋甜得似能滴出蜜汁来“讨厌,没想到你这张嘴巴除了逗人外,还十分巧言令色、滑腔滑调的要不得喔!”
女人哪!永远是心口不一,明明爱死了却说讨厌。可是痴心的男人就更奇怪了,被叫讨厌还高兴得好像中特奖一样,仁傅就是这表情。
“真是甜来甜去,郎情妾意。”琴琴躲在茶水间门边,十分羡慕地问湄之:“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这样的吗?”
“你自己找一个不就晓得了。”湄之笑答。
“还有帅哥会调来台湾分公司吗?”琴琴充满希望地望向远方。
她正等着.ii的美男子出现呢!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
一片片花瓣随着云叮的默念飘了下来,眼看桌上已散满嫣红娇嫩的玫瑰花瓣了。
云叮从来都不晓得自己也会落到这步田地摘着玫瑰花瓣占卜,可见得恋爱症候群是绝对会传染的,尤其恋爱中人的通病传得出什么都快。
自从今天仁傅搭机赴美后,她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无聊到做啥事都提不起兴致来。
电话铃声打断她毫无意义的乱想,云?裂笱蟮啬闷鸹巴玻拔梗俊?br>
“今夜你寂寞吗?”
“琴琴,你以为自己是在打色情电话吗?”云叮慢慢地回道。
蓦然间,琴琴爆笑出声,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我的天哪!你的幽默感还没消失。”
“什么事啦?”云叮眨眨眼。
“你振作一点,干嘛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琴琴在那头笑得好不淑女,丝毫没有平日的形象。
“我茶不思饭不想,已经患相思病了。”云叮自我消遣,跷起二郎腿。
“你还真老实。别老待在家里,出来逛逛夜市吧!我保证让你暂时忘记相思。”
“我懒得出去。”云叮趴着“你不是说过我是猪投胎的吗?”
“改天我会记得送你一颗橘子。”琴琴又哈哈大笑。
“什么橘子?哇!你笑我是拜拜用的猪?”云叮哇哇叫着,精神也来了。
“哈哈!”琴琴连忙挂断电话,惟恐被捉狂的猪仔炮轰。臭琴琴!还真会对症下葯,激得她活碰乱跳、精神百倍,不知道是不是仁傅传给她的秘方?
门铃声恰巧又在此时响起,云叮好纳闷。“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她起身开了门。
“云叮”湄之灿笑地走进来。
“湄之!”云叮惊喜的叫道“怎么那样巧,琴琴刚打来,你就上门了。”
“我们两个串通好的。怕你太闷了,所以轮流騒扰你。”
云叮岂会不知道她们真正的用意与苦心,她感动的直拉住湄之的臂膀“你们对我好好”“干嘛?千万别感动得以身相许哦!”湄之故意逗她“要把最好的留给经理。”
“是,我留猪心给他,然后五花肉给你们。”云叮想想,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你卖猪肉呀?”湄之一头雾水。
“刚刚琴琴才说我是猪,那当然要以这种单位计量啰!对不对?”云盯自我调侃“猪家姐妹们?”
湄之笑笑地摇头“我才不和你们并列猪班,你们要的话请便。”说着,习惯性的抓过抱枕搂靠。
云叮笑嘻嘻“我去泡杯咖啡。”
难得湄之拨空前来,当然得尽心款待。云叮高高兴与地冲进厨房。
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已传出来,云叮端出两杯香醇的咖啡,轻手轻脚的放置在茶几上。
“云叮,”湄之啜饮一口,深呼吸后正色地说:“我还没有正式恭喜你呢!”
“因为我和经理?”云叮脸一红“谢谢。”
“世事真的难以预料,你当初斩钉截铁的说讨厌他,可是没想到你俩这么有缘分,现在已彼此相爱”湄之回想起云叮之前的厌恶反应就忍不住想笑。
云叮讪讪地回答:“嘿嘿!不好意思。”
想当初大话说得极绝,可是这下子还不是躲不过老天的巧安排。
“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
“这个”云叮的眼睛眨呀眨,最后居然叹了口气“没有这么快。”
“你们想再多交往几年吗?”
云叮搔搔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家世?身分?”湄之猜测“仁傅不会如此肤浅吧?”
“当然。”她连忙替他澄清“他不是这种拘泥于世俗观念的人,你看,他都不嫌我长得不漂亮了,别的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湄之失笑,以婉约温顺的表情坚定地看着她“你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不堪,你怎会不漂亮?”
“至少我很有人缘,对吧?”云叮露齿一笑“放心,我才不会妄自菲薄,现在的我信心十足。”
“gd!”湄之释然她笑了“那你指的因素是”
“我知道我爱他,”她微微皱眉,心情有些沉重。“但是我等了好久,始终不确定他爱不爱我。”
湄之惊讶地盯着一脸挹郁的云叮“他怎么可能不爱你?”
笑话,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仁傅眸子里对云叮深藏的爱意,还有那抑不住的怜惜与柔情。
“他或许喜欢我,但是我贪心的想拥有更多。”相处愈久,云叮愈无法压抑自己对他的深情,也因此愈怕他没有付出对等的真心。
“难道当局者迷?你真察觉不出仁傅对你的爱?”
“他也爱我?”云叮征征地问。
“他爱你的,傻瓜。”
云叮的心猛然一跳,喜悦爬上脸庞,可是随后她又叹了口气“湄之,你也不脑葡定呀!”
“我虽然不脑葡定他的真心意,可是我看得出来交流在你们之间的那股爱潮。”湄之直安慰鼓舞。
云叮皱皱眉,又眨眨眼“真的?”
“真的。”湄之简直想把答案捶进她没有信心的脑子里。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真诚的笑意涌上唇畔“别笑我好啰唆,只是我不希望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开了我一个大玩笑。”
“仁傅不是这种人。”
“我也知道,”她吐吐舌头“但就是会有那么一丝丝害怕。毕竟这是我的初恋,还是最真、最深的”
“我能体会。”想当初她接受男友时不也是这种担忧、失措的心情吗?湄之会心一笑。
“湄之,谢谢你,和你谈过后我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会再怀疑了吧?”
“是的。”云叮甜甜地笑道“不怀疑,可是我想让他正确无误的真正表达出来。”
这要求不过分吧?
美国纽约仁傅开完初步会议后,疲倦的回到他在纽约的一栋公寓中。
他冲着速仍僻徘,强烈的想念云叮想起她的慧黠笑语、她的顽皮模样,甚至她煮的那一手好咖啡来美国才没几天,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台湾,回到她身旁亲亲她、深深地将她拥入怀。
可是,他得先开完这边的会议。现在他还要把这堆评估数据看完,明天开会时才有办法做更精辟的分析。
爬爬浓密的黑发,仁傅将领带松开,决定先洗个澡消除?秃笤偎怠?br>
冲完冷水澡,果然精神好多了。他随意地裹了一件蓝色长袍,窝进柔软的沙发,执起数据仔细浏览了起来。
突来的敲门声令他眉头轻扬,奇怪,有谁会知道他来美国而特地来找他?
打开门,是风情万种的黛娜,看得出她经过一番打扮,精致无瑕的脸孔上带着一抹娇笑。
“耶!”
“你怎么突然来了?”还穿得如此正式,反观自己的长袍显得有点随便。仁傅本能地反应道:“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黛娜闪电般地撞入他怀中,紧紧抓住他修长的双臂,眼眸迷离又性感地瞅住他“不,别走”
“黛娜!”他轻蹩双眉,将她紧贴自己的娇躯推离。“你失态了。”
“我没有。”她委屈地嚷,气愤他到现在还是这么冷静、这么君子。
他为何不能该死的像一般男人那样宣泄情欲?
“我知道你也想要我的,雷力。”黛娜豁出去了,她大胆地凝视他深若黑绒的眸子,红唇轻轻地嚅动。
仁傅没想到他一向视为朋友的黛娜居然会摆出诱惑他的姿态,他唱叹,试图唤醒她的理智。“黛娜,你是不是喝了酒?”
她眨眨眼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蓝眸闪着妩媚幽光“雷力,何必控制自己呢?我知道我令你不能抗拒,你就别再压抑了。”
“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当你是好朋友,黛娜。”他坦白的话,双眸诚恳地盯着她“如果你想听的是真话。”
她脸色一变,重重地喘息“不,不”
这不是真的,雷力说的不是真的。
仁傅将她推至一臂之遥,俊美的面孔充满严肃“黛娜,我和你根本不可能。”
“hy?”黛娜爆发般地吼道“我难道配不上你?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聪明?”
“都不是,”仁傅叹气,他揉揉眉心,压根没想到情况变成这样,云叮猜测害怕的“情敌”果然不是假想人物。“你十分优秀,可说是万中选一的女人,但是我们不适合,而且我对你并没有爱意。”
“你真的是爱上那个丑小鸭?”黛娜不敢置信,漂亮、犀利的蓝眸满是惊讶。
“谁是丑小鸭?”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云叮,还有谁?”她不屑地冷哼道。
仁傅神色一凛,锋利目光直射黛娜,她被他看得连忙噤声,心中暗暗颤抖。
平时英俊宽厚的仁傅一生起气来,气势直可冻昏人。
“云叮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容许有人轻侮她。”这下他相信上次黛娜是故意让云叮误解的。
黛娜咬紧唇“未婚妻?你们什么时候订婚了?”
“用不着订婚,我们彼此相属,根本不需要其它形式来证明,在我心中早就认定非她不娶。”
“不,不,”她脸色苍白,频频尖叫“我不接受这一切。”
仁傅的脸色更冷了,他淡淡地回道:“是吗?那又如何?”
“你不能舍弃这片真心,我痴痴爱了你三年。”黛娜怔征流出泪来“你不能。”
毕竟曾经是朋友,仁傅轻叹,口气较温和了些“黛娜,你这是何苦呢?爱情要两相情愿才好。”
“我不甘心,为何她平淡无奇却能得到你?”黛娜猛抬起头“为何她短短数月就能掳获你?我却是整整守候了三年。”
“她的优点太多了,怎么能说她平淡无奇?”想到云叮,他眼神都柔了“她和蔼可爱又心软,和大家总能和平相处,既很容易相信别人又常替别人着想,虽然迷糊了点,可是善良又天真我自高中时代就深深的将她刻在心中了,再见她愈增加爱她的心念。”
黛娜惊呆了,她泪如泉涌地喊:“不”
“爱是难造假的感觉,你能明白吗?”他摇头“我很清楚对你并没有爱意。”
“不”她喃喃道,彷佛不知该说什么。
“黛娜,我很珍惜你这份友情,但不代表我就必须因此而接受你,那是不对的。”
“你你没试过怎知你我不能在一起?”她犹抱着一丝希望恳求道。
“人生的种种滋味不见得全要试过了才知道!”他眸中闪耀的坚定光芒击碎了黛娜最后一丝奢望。
剎那间,宛如天崩地裂,她再也忍不住地捂着脸失声啜泣。
豁出去的结果竟是多年来痴梦的幻灭,黛娜焦是再强悍,也抑不住心底大大的失落。
仁傅喟叹,他不忍心看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他了解这事本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暧昧难明是最危险的情况,不但有伤他与云叮之间感情的坚固度,黛娜的痛也会持续不断他让她尽情的发泄,而后静静地递了一方干净的手帕给她。
黛娜抬起泪痕斑斑的娇容“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为什么?”
他的温柔笑语并不属于她,这绝望的体认在在让她凄伤痛楚得不能自己。
他能说什么安慰的话?仁傅淡淡地开口:“你自己多保重。”
“多保重?”她摇头,再也无法忍受的夺门而出“不,不”
伤心的余音似乎还回荡在砰然门响后,仁傅颓然坐进沙发。
虽然明白拒绝了她,可是他总是无可避免的感到一阵惋惜,也许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并不希望多年情谊就这样消逝,只是世事本就难有两全其美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