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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
燕敏倩有备而来,没让容飞羽的问题给问倒。
"容大哥,你当真是犯糊涂了!以你的身份地位,适合你的女人,那自然是得才德兼具、知书达礼,对外要有交际手腕,知晓行事进退,对内要知分寸,懂得乍么帮你掌管绿柳山庄,像这样的女人,那才是真正适合当你妻子的人。"为了洁个,她努力学习了许多,就是想着有一天能人主绿柳山庄抢下当家主母的位置,哪能容得一个来路不明的放肆女人抢走她的地位。
"燕大妹子。"不自觉的把玩起执握手中的柔荑,容飞羽提醒她,"你说的是一个适合绿柳山庄当家主母的人选,不是我容飞羽的妻。"
"你的妻,不就是绿柳山庄的当家主母?"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绿柳山庄是师父的。"她的断言让容飞羽颇感好笑,"我只是在他老人家带着师母远游的时候,暂时性的帮忙管理,为两位老人家分忧解劳而已,称不上什么作主当家。"
"这话又是想骗谁?"燕敏倩气恼他推托的态度,"大家都知道,柳庄主视你如己出,早在几年前就将绿柳山庄的大小事全交给你管理,只要你健在,你就是他老人家认定的接班人,是未来绿柳山庄的继承人,如此,你的妻子自然是绿柳山庄的当家主母。"
"这事我从没想过。"他思索着该怎么让她明白,坦言道:"但要真是那样的发展,只要师父他老人家的一句话,身为弟子的我责无旁贷,定会义无反顾的接下承续绿柳山庄的担子,让天下第一庄的名声继续耸立不摇,就像这几年我所做的事一样。"
容飞羽说的极含蓄不得不含蓄,毕竟,她是女孩儿家,为了顾全她的脸面,他只得含蓄,而话语中的最后一句,则是他含蓄中最精华的超级重点。
庄子宅院是死的,人是活的,有着几个能干的师弟帮他分忧解劳,甚至不需他亲自出面打理,他只需隐身在最后头,运筹帷幄,绿柳山庄也一样能风风光光、显显赫赫的伫立于天下第一庄的地位,就像这几年一样!
既然这些年用这样的方式,他一直就能做得很好,那么,有没有一个贤内助在一旁帮衬相劝,那是问题吗?
这些是容飞羽想表达给她知道的,而燕敏倩的生长环境也确实让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但她仍是不服气啊!
"以前是以前,那是因为你还没成亲,若是成了亲,事情有了改变,情况就不会一样了!"她辩道:"想想看,让旗下的商号管事们知道你成了亲,那么日后年节的应酬酒宴上,难道不需女主人坐阵?像那样的场面,你以为这个女人真有那种交际手腕可以阵压的来吗?"
"年节吃饭,只是大家夥儿热闹热闹一下的聚会,谈不上镇压,更何况我绿柳山庄家大业大,跨足多种不同的商行领域,像这样的年节聚会,皆是各自办各自的,由负责该领域的师弟出面参与,至于我,这样的年节聚会我向来不出面参与。"他极有自知之明。
身为一个隐身幕后的人,底下头的夥计他一个也不识得,去做什么呢?更何况他要真参加了,对着他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这些管事、夥计们也不自在,他又何必专程去做扫兴的工作呢?
"既然我都不参与了,雪雨何需应付那些?"俊雅的面容仍是平日一贯的温和淡雅,握执手中的柔荑,不着形迹的微施力,安抚意味极为浓厚。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不用应酬名下的商家管事,可是正所谓夫妻一体,有什么责任,本来就该是夫妻两个人一起承担才是,但你想想,这个女人连一点应对进退的能力都没有,一不高兴就喂人吃毒,吓也把人吓死,这样的她能为你做什么?要真嫁与你为妻,别说是为你分忧解劳,我看最基本的服侍工作都做不好。"要她输给这样的女人,她说什么也不服气!
"多谢你的关心。"温和的语气转冷,因为,不想让她遇上真正难堪的场面。
见他略显不悦之意,燕敏倩急忙补救,"容大哥,我说的话或许不中听,但我是真心真意的为你着想,才会同你说上这么多。"
她的补救只让容飞羽叹息于心。
他已经试着要为她留面子了,若她再不离去,他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燕大妹子,我知道你的关心,但请你明白"为了快速送她出门,容飞羽只得继续冷着面孔说话,"第一,受师父恩泽养育之恩的人是我,该承担师父所交付的任务,担当责任的人也是我,一切皆与雪雨无关,硬要把该我的责任分交给她承担,这一点道理也没有。"
不让她说话,容飞羽接着说道:"第二,她是我的妻,是我容飞羽的妻子,我容飞羽要不就是终生不娶,要不就是娶一个同我执手一生、让我呵护怜惜的人,而这个人,就是雪雨。"
忍不住分神凝望那闭目养神的娇颜,清雅的俊容不自觉的布满柔情,带着浅浅的温柔笑意,他对着雪雨柔声道:"我不知别人是如何去做,可是我的妻,我让她嫁给我,我该做的是让她幸福无忧,而不是反过头来向她索求她的服侍,那些专门服侍人的工作,我绿柳山庄里的丫头够多了,不愁没人做。"
"执手一生呵护怜惜"燕敏倩无意识的重复着,想到这话中的意思,只教她无端感到愤怒,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她明明不适合,一点也就不适合你!为什么你要选她?"
"我方才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容飞羽见她有理说不清,真是要叹气,干脆直接下逐客令,"现在,可以请你出去吗?"
"不用。"一直闭目沉睡状的人忽地出声,"让她留着,就让她说,我想听听她还能说什么。"
打从燕敏倩一进房,她就醒了,只一直懒得理会所以不出声而已,这会儿她倒是想知道,这燕敏倩的一张嘴还能说出什么来。
"别恼,会伤身的。"容飞羽紧握着她的手,就只担心这一点。
这些日子的看顾,好不容易盼到她不再吐血,身子也开始好转,可不想有什么意外拖延她的痊愈。
"伤身?有什么好伤的?"连理都懒得理,哪来的气啊?雪雨觉得他的忧虑全是多余。
睡意全消,反正也睡不着了,在容飞羽的扶持下,她干脆坐了起来,但没精神搭理杵在一边的燕敏倩,倒是看向了窗外,扬声
"薰儿,外边听得清楚吗?"
"咦?"
窗外边,惊呼声随着雪雨的问句响起,紧接着窗子咿呀一声的被推开,探出一张兴冲冲又满是惊奇的稚气小脸。
"容嫂嫂,你好厉害喔!"闪闪发亮的眸中透着无尽的崇拜,忙追问:"你怎么知道我跟延寿哥哥躲在这边偷听?"
蹲在窗外边的延寿直接呻吟出声。
亏得他做足了表情,外加各式各样的手势,就是希望被问起时,她别把他供出来,哪知道这个小祖宗压根毋需人问,自动就把他这个共犯给抖出来了。
觉得有点难堪,但延寿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只是,那目光怎么也不敢看向主子。
"延寿?"有人偷听已让容飞羽吃惊,没想到共犯竟包含他忠心的侍儿,这让他倍感惊奇。
见容飞羽惊奇的表情,燕子薰开心的咭咭而笑,再度爆料,"还有宁儿哥哥喔!"
猛地一阵呛咳声,自以为躲过一劫的冯宁儿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我的小祖宗啊!不是跟你说了,万一东窗事发、被人发现的话,绝不能抖出我来?"事迹败露,冯宁儿一边埋怨,一边涎着赖皮的笑脸起身面对现实,"哎呀!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是不是?"
不是初到燕家堡时用的青年面孔,今日的冯宁儿因应燕府两个小姐妹的请求,用的是一张讨喜的少年的面容,正好让他在这当头能用来装死,极尽所能的扮清纯、显无辜。
"哎呀!不用顾虑我们,你们继续,请继续啊!我们在这儿赏景说起来燕家堡真是够气派的了,每处的景致都不错喏!趁着天气好,我们赏我们的景,你们继续谈你们的,放心,你们不会吵到我们,继续,请继续吧!"
见那欠揍的嬉皮笑脸,想到方才的所有言论全教人偷听了去,燕敏倩狂怒到讲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你们讲话声音只是普通一点点的大,不会吵到我们,也不会影响我们赏景的好心情,真的!请燕大小姐相信我,你继续"冯宁儿不怕死的继续撩拨,"快继续质问下去,问问看容二爷,为什么要娶雪雨而不娶你,这问题其实我也很好奇呢!"
心事被大剌剌的挑明了讲,燕敏倩原先气到青白的脸色直接胀红,恼得往桌上一抓,随手抓到茶壶就往冯宁儿的身上丢去。
"哎呀!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燕大小姐怎么动粗呢?"冯宁儿哇哇叫,拉着燕子薰一把,一起"险险"的痹篇了茶壶,以及尾随飞来的杯盘。
场面似乎失了控制,见此发展,容飞羽只能叹气。
原先,他只是怕雪雨被惹怒,把场面弄僵,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倒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比他所能预想的还要糟上数倍。
雪雨不爱这吵闹的场面,柳眉微蹙,皓腕一翻,随着纤指一弹,正拿着烛台要扔的燕敏倩被定了穴,再也无法动弹。
"做得好!雪雨!"冯宁儿唯恐天下不乱的直叫好。
"你再吵,我就封你的哑穴。"雪雨冷冷回应他的击掌叫好声。
一句话,成功的让冯宁儿闭上了嘴,少了他的撩拨,又没有燕敏倩抓狂的砸物声,场面瞬间被镇了下来。
"小晨呢?"容飞羽注意到少一位。
不知怎地,燕家堡的这一双小姐妹花非但不怕雪雨的冷面孔,还相当的亲近她,对她的崇拜可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雪雨养病的这阵子,有事没事就看她们两人往这儿跑,即使雪雨之前情况极糟,让她们两个什么也不能做,连话都没能跟雪雨说上一句,但只要能在一边看上几眼,偶尔能帮点小忙,做些跑跑腿的工作,都能让她们两人快乐上老半天。
就因为两个人炒,再加上一个打着"要代星风好好照顾师妹"口号的冯宁儿,还有一个本来就得留着服侍的延寿,近期内这四人走得极近,如今的偷听行列已出现了三个,想必第四个也在!
合理的认定,但这回,合理的事有了不合理。
"姐姐不在。"娇软的嗓音否决了他的问题。
"她不在?"容飞羽意外,直觉的问:"上哪儿去了?"
"她去找子京哥哥了。"老实的个性让她有问必答。
"为什么?"容飞羽大感不妙。
这问题换来一抹甜笑,燕子薰很快乐的回答他,"让子京哥哥帮容嫂嫂撑腰啊!"
容飞羽大感不妙。
燕家堡内,正室所出的燕敏倩心高气傲,与其他庶出的手足情感不睦,这是亲近之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可不希望今日之事惹出不必要的风波。
连忙想让雪雨为燕敏倩解开穴道,赶紧息事宁人的把人打发走,可惜,容飞羽还没能开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人人到,燕子京在二妹的引领下出现,身边还跟着看热闹的丰年庆。
"子京哥哥。"一见入门处的兄长,小小人儿忙不迭的告状,"敏倩大姐找容嫂嫂的麻烦!"
"这些话,我请子京哥哥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连忙凑上来的燕子晨往趴在窗沿上的小脑袋上一敲,直接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事?"
四人当中,一个顾着容飞羽,一个藉口要顾着雪雨,剩下的那一个办事不牢靠,只怕半路上就忘了要做什么事,不得已,燕子晨只得担起叫人来主持公道的重责大任了,现在赶紧追问她所错过的
"你大姐可凶的哩!"同样趴着窗沿的冯宁儿唯恐天下不乱,岂有可能放过参一本的机会,"她好不讲理,不过是要她继续问问题,她竟然拿东西砸人哩!要不是我闪得快,拉着薰儿一起躲,又要不是雪雨点了她的穴,只怕我也保不了小薰儿,这一张漂漂亮亮的小脸,恐怕真要被那些茶壶杯盘给砸花了。"
"敏倩!"知她动手,燕子京沉下脸来。
燕敏倩无法动弹,手中还正正的握着准备拿来行凶的烛台,完全没得狡赖反正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僵着一张高傲的冷脸,努力维持她受重创的自尊心。
燕子京本就不好说重话,再见她这样,更是不知道该讲她什么才好。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燕子京拱手一礼,表情明显的无奈。
见好友为难,容飞羽也不忍为难,低声劝着身边的人,"雪雨,帮燕大妹子解开穴道吧!"
雪雨假装没听见。
"容嫂子,舍妹要有对不住、言语上得罪的地方,我在此代她向你赔罪了。"燕子京面对雪雨又是拱手一礼。
"我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燕敏倩才不领这个情,悍然的说道:"我刚刚的话没有一句说错,容大哥本就不该成这个亲,他只是让这来路不明的女人迷惑住了,既被她的恩情给绊住,也让所读的圣贤书给困住了,可是婚姻大事,事关他一生的幸福,我岂能坐视不管?自然得赶来提点他一声,要他再多加的谨慎考虑。"
"敏倩!"燕子京低喝一声。
"子京哥哥你看,敏倩大姐她就这样,她刚刚就一直在说容嫂嫂的坏话,她坏,你快骂她。"燕子薰气嘟嘟的说。
"我怎么坏了?我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容大哥着想,何错之有?"燕敏倩不屑的瞄了异母的小妹一眼,不服气的哼道:"绿柳山庄人称天下第一庄,家大业大,该烦心的事那么多,容大哥需要的是一个能辅佐他的妻子,帮着他打理家业,一同对抗武林的邪恶势力我知道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燕敏倩一顿,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朝雪雨瞥去胜利的一眼,冷笑道:"撇开受你迷惑的原因,我知道为什么容大哥要娶你了。"
"敏倩,你胡闹的还不够吗?"燕子京制止她大放厌词。
"没关系,让她说。"雪雨倒是没动怒,清冷的丽容上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十八年之约,容大哥一定是为了绿柳山庄与赤血魔尊的十八年之约,为了帮绿柳山庄找帮手,好一起对抗赤血魔尊,所以就决定娶你,就像他把九姑娘下嫁给你师兄的道理一样,我听传闻,你那个师兄单枪匹马就能灭掉地煞门一个分舵,好像满有两下子的。"燕敏倩只觉得所有的疑问都被串起来了,原来一切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当她那句十八年之约说出口的时候,现场中其实同样感到纳闷的人好比延寿、丰年庆及冯宁儿这三人不禁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是,对当事人来说,容飞羽好不容易变得红润一些的脸色忽地转为惨白。
忘了他完全忘了,他跟雪雨之间若想有未来可言,除了要克服他身子骨拖着赤蝎炽的问题,还有一件事,顶重要的事那便是绿柳山庄与赤血魔尊当年订下的十八年之约一场生死决战的约定。
事关重大,以那魔头的能力,要杀死多少人才愿甘休,都是没个准儿的事,显示出这十八年之约的重要性。
他一直没敢忘了这件事,可是,接连多日的混乱,被那么多的事情给一搅和,加上他一直有那么一份私心的小小奢望,他竟然、竟然全忘个精光
'雪雨我们的婚事恐怕要暂停了。'白着脸,容飞羽苦笑。
是一直希望着能探出她的身世之谜,能证实她是他所想的那个人,但如果最后的结果证实不是呢?
如果不是,虽不能改变他迎娶她的心意,可是,那场十八年之约就得面对!
为了她着想,既不愿她涉险,也不愿她有机会守寡,他得事先想好周全的对策才行,不能贸贸然的先成亲了。
容飞羽一下想得极多,但雪雨完全没体会他这一番的顾虑,只想到一件事。
'要对付厉害角色吗?'她很感兴趣,跃跃欲试,'好啊!等我打败那个赤血魔尊后,我们再成亲。'
对她来说,成亲是必然的,时间早晚不重要,特别是'跟高手对决'这种事一比,她可是乐意得很。
容飞羽眼见她搞不清楚状况的天真模样,心中是又爱又怜,又气又好笑。
不过就算如此,就算他明知道她的成长环境,让她有着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自我期许,但他可不想让她如愿,接触像赤血魔尊如此危险的人物。
握住她的手,容飞羽想解释,'你听我说'
'你说。'雪雨以为他要安排日子了,'时间、地点。'
事情的发展有点怪异,所有人看的有些傻眼,没想到这时候趴在窗边的冯宁儿忽地清了清喉咙,涸铺意的清了清喉咙,引起大家的注意。
'那个'确定得到所有人的注意,他一脸尴尬,但还是开了口,'关于绿柳山庄与赤血魔尊的那个十八年之约啊!我想恐怕这个嗯呃应该是不用了。'
一连串教人想抓狂的赘字虚词,总算在最后给了一句重点。
没有人能明白他何以出此言论,就看每个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说明。
'因为呢'冯宁儿果真给答案了,'赤血魔尊应该已经死了。'
'什么?'容飞羽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延寿怀疑。
'这是听谁说的?'丰年庆也不信。
一连串的问题飘了过来,顶着无辜的少年面皮,冯宁儿只想问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对这句话有什么看法啊?'
'怎么这么问?'容飞羽深感有异。
'因为'摸摸鼻子,冯宁儿招认了,'赤血魔尊就是星风跟雪雨的师父!'
寂静,没有人出声,所有人全让冯宁儿的一句话给镇住!
师、师父?
赤血魔尊是星风跟雪雨的师父?
这般离奇的发言,就只有无法动弹的燕敏倩感到高兴,因为,赤血魔尊乃武林公敌,又是杀害柳伯父亲生爱女与大弟子的凶手,雪雨身为这魔头的徒弟,她倒想看看,这桩亲事还成不成!
燕子晨与燕子薰毕竟年幼,并不懂这些江湖宿怨,只觉得这时的气氛凝重得有些奇怪。
自家兄长一语不发也就算了,延寿哥哥凝着脸,丰八哥哥也凝着脸,容嫂嫂没说话,容哥哥则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说高兴又不太像,但也不是生气,总之就是一种满激动的神情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两个小丫头互看一眼,浑然搞不清状况。
'喂!老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丰年庆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福泰的脸上已不见平日的笑意。
'就地煞门领人来烧山时,我为了掩护其他人先走,慢了一步,差点没法儿脱身,最后,我易容混进他们的行列中,想逮着机会脱身,没想到却不小心听见他们的领头儿在讲,说收到飞鸽传书,通报中提到,他们的人已认出雪雨的剑招路术,是赤血魔尊所创的独门剑术。'
'你没听错?'容飞羽追问。
'那是当然!我又没耳背,听得可清楚了,他们啊因为认出雪雨使的剑招,于是认定赤血魔尊其实已私下与绿柳山庄勾搭上了线,枉费他们一直相信赤血魔尊会领着他们一统江湖,一直积极的主动寻釁,没想到竟反被坑害、枉死了不少弟兄在星风雪雨的手上,这一怒之下,本来埋伏在千乌山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抢走我方人员寻获的乌丝虫,但一得知这事之后,就决定放火烧山,说是要让容二爷为他们死去的弟兄陪葬。'冯宁儿把所听来的事全说出。
'这也可能是离间计,想让绿柳山庄猜忌星风跟雪雨。'燕子京是当中最理智的人,没忙着定罪,反倒提出合理怀疑。
'这也是有可能,但我想过这事了,从我知道雪雨能解赤蝎炽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这赤蝎炽明明是赤血魔尊独门的蛊毒,星风跟雪雨这两师兄妹再神,也不应该能解这毒的,可是雪雨她就是能解,当我知道这事时,就觉得透着古怪,这会儿有赖地煞门的人一番话,教我参透了当中的玄机。
'如果雪雨是赤血魔尊的徒弟,那一切就合理了。'冯宁儿可是有自己的见解,才肯相信雪雨是赤血魔尊徒弟的事。
'这事你干么不早说?'延寿有些恼怒。
'我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下这个吐血,一下那个吐血的,大家一直都忙着处理,我哪有机会说啊?'装无辜,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其实是忘了。
'二师兄,我看您的婚事得缓下来了。'丰年庆沉着脸,想到已经误嫁匪类的小师妹,心里之痛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因为激动,容飞羽有一刻差点说不出话来,努力顺过气后,他下令,'婚礼照常举行,而且得愈快愈好,另外让人六百里加急,速速请师父、师娘回来。'
'容大哥?'
'爷?'
'二师兄?'
三道惊呼声响起,丰年庆是完全的呆住,不明白做事条理分明的二师兄怎么会在这当头犯糊涂。
'哎哎!还是容二爷深明大义,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冯宁儿嘻嘻笑,很是赞扬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嘛!只不过新娘子刚好多了一个赤血魔尊之徒的身份而已,但基本上,雪雨他们师兄妹二人压根不晓得自己的师父就是传闻中的赤血魔尊,更是从没做过什么坏事,相反的,她还为你们,为整个江湖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要不是她跟星风联手,杀了赤血魔尊,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哪,特别是你们绿柳山庄,只到现在都还在烦恼那个十八年之约呢!'
'杀了赤血魔尊?'这等滔天大罪,让所有人都呆了一呆。'她她跟星风两人弑师?'
弑师,继赤血魔尊之徒的震撼后,多么逆伦耸动的一个字眼,可雪雨的表情一直都没变,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变过!
没有心虚、没有胆怯,没有一丝一毫愧对众人的神色,她就是平常的那个样子,清冷的、孤傲的看着大家,好像众人现在讨论的事全然与她无干她确实也是这么认定的!
对于那个无所不用其极来折磨与训练她的师父,她管他叫什么名字,就算正如他们所言,是一个叫赤血魔尊的人,是一个武林魔头,那又关她什么事呢?
打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吃尽苦头,所受到的教导与训练,就是成为一个最的人。为了这一点,她与师兄联手打败与杀害了眼前唯一最强的,也就是这个教育他们强者观念的人,这对他们两师兄妹所受的教育来说,那是绝对必要的一件事情,再自然也不过了。
因此,她可不觉得杀了师父有什么好大惊小敝,更没想到过,身为赤血魔尊的徒弟,这事实会带给人,特别是赤血魔尊的仇家什么样的冲击。
此时此刻,全赖赤血魔尊不顾伦常的教育,在众人奇怪表情下,雪雨一点儿罪疚、自责之意也没有,反倒是觉得眼前所有的人不知道是在大惊小敝什么。
就在雪雨以这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冒犯众怒前,勉强中的勉强,好不容易、总算稳定下心头激动情绪的容飞羽开了口
'杀得好!'他说着惊吓到众人的话,握她的手更紧了。
凝望她不知何惧、不知何忧的清冷娇颜,想起她这时的理所当然,完全不觉自身行为何处有异,都是经过什么样的非人磨练与教养,才会养成如此思想与行径皆异于常人的她,再想起她自小试毒的经历容飞羽的心好痛,他多想代她受这些的折磨。
'对不起'紧握着她的手,眼眶忍不住的犯酸,喉头也有些些的哽咽,'害你试凄这么多年,还得累你背一个弑师的罪名。'
'二师兄?'丰年庆合理的怀疑,他亲亲二师兄大概是被下了毒,以致脑子不清楚了。
'八师弟,你看雪雨的模样,有没几分师娘当年年轻的模样?'容飞羽没来由的问上这么一句。
丰年庆呆了一呆,没想到会被问这种怪问题。
'飞羽,怎么回事?'不合稠的发展教燕子京察觉到有异。
'子京,你知道的,我这一生中觉得最抱歉、最遗憾的是哪一件事'容飞羽笑了,打心底开心的笑了,'如今,我无憾了。'
'二师兄,您到底是怎么了?'丰年庆一头雾水,好担心自家的亲亲二师兄真是吃了什么伤脑的毒葯了。
'八师弟,你当雪雨跟星风是谁呢?'容飞羽笑问着,清俊的面容上满是欣慰。
谁?丰年庆诧异着自己还能当他们是谁?
不就是一对弑师逆伦的师兄妹吗?
容飞羽微微一叹,也不为难他,开口明示道:'他们是你的大师兄跟七师姐,是当年被赤血魔尊掳走,所有人都误以为遭到不测的大师兄与小师妹!'
'咦?'开、开、开开什么玩笑啊!
'一男一女,年龄都相仿,一个被迫吃了忘断过去一切的孟婆忘魂汤,一个腕间有梅花胎记为证,就算如此,我一直因为不敢确定而痹期不谈,但是,要真与赤血魔尊扯上干系的话,那么就错不了了!'
'咦?咦?'不、不、不不会吧?
'赤血魔尊掳走了他们,害得师父师娘承受失去徒儿与亲生爱女之痛,还用病态不正常的方式教育他们,让他们无端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你说说,这赤血魔尊该不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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