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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有的人而言,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继点点姑娘之后,又有一个女人要登船了!
照往例.开船前大伙儿再度聚集甲板,针对这项突来的消息议论纷纷。
而真正令大家意外的是,这位贵客不但是云晨风的旧识,更是众商家口中那位“神秘的”陈二夫人。
“怪了!陈家不是有自己的船吗?干啥还要来搭咱们的船啊?”郑得兄蹙着脸,十分不解。
况且这个女人不只一个人登船,她竟然还“大张旗鼓”地带着丫环!也就是说这次泉州之行,他们船上会有三个女人
天啊,三个女人!直接掐死他比较痛快!
“他们陈家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劫,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女人们胆子小,既然和大哥有交情,当然是选搭咱们的船要来得妥当喽!”郑得弟说道,单冲着大哥和“海”的交情,他相信没有人会傻得敢来惹他们的。
“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认同这种做法的。”沈默许久的许廷邦开口说话了。
连日来,他虽然愧疚得不敢和点点碰面,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她的事。他看得出“陈二夫人”的出现已对点点造成不小程度的影响。
“我想点点心里一定很在意!否则她不会闷闷不乐的”他可是随时随地都在注意她呢!
“呃她本来就不常笑啊!”有人丢出一句。
“不不,她是根本就没笑过!”郑得兄大嗓纠正道。“说,你们谁见她笑过的?”
众人面面相觑,接着便纷纷摇头
“她恐怕连在大哥面前都没笑过呢!”
“咦?没想到你们也都很‘注意’她嘛!”郑得弟取笑道。
近日因为被云晨风指派的关系,他和郑得兄必须天天轮流“注意”她,但没想到其它人也是如此“热中”
“喂喂,我可没有特别注意她哦!”郑得兄大力撇清。“那是因为职责所在,而且她曾经帮过我的忙”
“对对,她帮我缝过衣服。”其中一个船工突然附和。
“哎!她也帮过我耶!”另一人亦叫道。
“是呀,她的手很巧呢!任何需要花时间的细功夫,到了她手里绝对没有问题”
接着,陆续又有人七嘴八舌地一一“招认”;像他们这群无家室的粗人,平常衣服破了,都是自己随便遮遮补补的,可没想过点点来了之后,竟然毫不吭声地各自帮了他们的忙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终于,许延邦受不了了,他激动地叫道。“你们这群人竟然这样‘集体虐待’她!”天啊!难不成她缝了全船人的衣服?
“喂,冤枉啊!东西不是我们主动拿去的,是他”
忽地,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在一旁贼笑的郑得弟
“是他说点点姑娘可以的!”大家同时指向这个“始作俑者”
“我说阿邦小弟,你也别这么激动嘛!”郑得弟故意“倚高卖高”地拍拍许廷邦的头。
“你们把点点姑娘当成了什么?下人吗?”许廷邦一把挥开郑得弟的手,情绪激愤。“别忘了,她可是大哥的女人耶!”
“这我当然知道,但那是点点姑娘自己愿意的”郑得弟耸肩,仍然嘻皮笑脸。“因为大哥保护过头,点点姑娘哪儿都不能去,她每天不是独自待在房里.就是陪在大哥身边,老听些枯躁又听不懂的公务事,你想她不会觉得无聊吗?”
“所以你才会替她‘招揽’可以打发时间的手工活儿?”
“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全部做完,而且手工还十分精巧。”郑得弟道。说真的,连他都出乎意料!
“话虽如此,你们也不能乘机‘压榨’她呀!”许延邦依然不平。
“哎哟,别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嘛!瞧你心疼的”
“总之,点点性子单纯,容易吃亏,我不会允许你们同着外人一起欺负她的。”
许廷邦说得义愤填膺,其它人只好配合点头安抚道:“放心啦,我们又不是那种‘欺善怕恶’的人。”
“最好如此。”许延邦仍然激动得鼻孔直喷气。虽然他还未真正见过那位陈二夫人,但他却比点点来得更有“危机感”
他直觉她迟早对点点会是个“威胁”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担心,到时我们会站在我们认为的那一边。”郑得弟拍拍许延邦的肩,似笑非笑道。
“哪一边?”郑得兄猛搔头,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
众人齐翻白眼,一副被彻底打败的样子,正想取笑郑得兄时,突然有人出声说道:“嘘有人来了!”
心一惊,这群围在一起闲嗑牙的男人马上沿着甲板一字排开,全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着迎接登船的一行人。
“云哥哥,我走不上去啊!”顶着不算强的海风,赵芮刻意扬高的声音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里。大伙看得很明白,这位陈二夫人正娇贵地站在港岸上,眼睁睁地看着云晨风当众撇下她,先扶点点上船。
“陈夫人不嫌弃的话,余默愿意效劳。”余默挂着笑,上前伸出手臂。
尽管心里不舒服,赵丙也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她伸出手,轻搭着余默的前臂,只好跟在云晨风和点点之后,移步上船。
唉登上船,点点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之中的许廷邦;几乎是毫不思索地,她出声喊他
“阿邦。”才走近他,点点不禁倒抽口气。“你的脸”
“如何?他的脸很‘精彩’吧!”郑得兄笑道。
“怎么会这样?”她焦急地望向身旁的云晨风。
为什么许廷邦的眼角是青的、嘴角是肿的,而脸更是歪的?
“所以才说他‘没脸’见你。”云晨风语带轻松道,看得出点点真被吓到了。
“难道是为了”
“没什么,我是活该!”许廷邦低着头,满是愧疚。他甚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不敢看点点的眼睛。“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大哥说得对,我必须为自己的疏忽负责。”
“这事不能怪你”“当然怪我。”许廷邦捶着胸。“不过你放心,那两个不要脸的人渣已经被我揍得再‘没脸’出来做坏事了!”
哼,要不是大哥坚持亲自处置他们,他早把那两个人当街打死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算了,别提扫兴的事了,我帮你拿行李吧!”
见点点一脸担忧,许廷邦马上“忍痛”恢复以往的开朗笑脸,不顾云晨风可能“不悦”的危险,硬是上前拿过她的包袱。
殊料,此时赵芮也走了过来。
“顺便把我的行李也提过来。”她理所当然地说道,但许廷邦却不为所动。
“我没有手了。”管她是不是云晨风的座上客,许廷邦也回得很理直气壮。他明明就空着一只手,但那又怎样?他就是看不惯她命令人的态度。
赵丙被毫不客气地回绝,娇丽的容颜整个冷沉下来。
生为泉州赵府的千金,尽管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下嫁陈家做二姨太,可好歹也是个有身分地位的人。从小到大没遇过这样难堪的对待,现下,竟被一个小表如此“瞧不起”教她怎忍得下这口气?
“难道,传闻中‘云大老板’训练精良的手下,就是这般对待客人的?”她语中带刺地说道。
“因为确实‘训练精良’,所以我们只听大哥一个人的命令。”
郑得弟率先“表明立场”终于明白许廷邦为何担心点点会遭到欺负;因为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夫人,恐怕还真不容易相处。
闻言,赵芮的脸色更是“阴晴难定”
“云哥哥,你都是这样放任你的手下侮辱客人的吗?”她闷着气,决定找云晨风讨回公道。
“我从不限制他们的言论。”云晨风浅浅一笑,他早该料到他这群弟兄们会把赵芮给惹毛。他们排斥女人上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想当初点点刚上船时,除了阿邦之外,大家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却没想到这样的“漠视”在点点眼中反倒成了“可以亲近”的指标,至少大家不会对她“另眼相看”这就足够了!
但赵芮可不同,她是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漠视”
“我自己拿着就行了,阿邦,你去帮忙芮姐姐吧!”感受到气氛诡凝,点点连忙取回自己的包袱。
“妹妹果然心肠极好,肯替姐姐我说话”赵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挽着点点的手臂,还算热络地道:“看来我们会相处得很好,你说是不是?”
“嗯。”点点轻点头。
她们能不能相处得好,她并不确定可至少,初次见到赵芮时的那种不适感,现在并没有出现,或许她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云哥哥,开船前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吧!那我就请点点妹妹陪我喽!可以吗?”
收拾好“受辱”的心情,赵芮重新换上另一张亲切的脸孔。
云晨风颔首,接着神情温柔地对点点说道:“你先下去休息也好,如果开船后再有任何不舒服,千万别自己憋着,要记得叫人。”
“好了好了!点点妹妹又不是三岁小孩,咱们姐妹俩会互相照应的”
云晨风对点点的“呵护备至”赵芮看得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果然,她之前是有些小看了这位叫点点的姑娘,不过,现在“挽救”也来得及!
主意拿定,赵芮便拉着点点,带着自己的丫环,俨然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大方地往舱房而去
舱房内,一片沉默。
进房后,赵芮对点点的热络明显地冷却下来;她慵懒地斜倚床上,百般无聊地看着她的丫环忙碌整理她一箱箱的衣物。
而对她忽来的冷漠,点点倒不以为意,她翻出一些未缝补完的衣服,安静地挑了个不会阻碍丫环走动的位置,开始全神贯注地工作。
原本,赵芮以为点点只是故作姿态,没多久便会好奇地对她这位“陈二夫人”问东问西,甚至,会进一步追问她和云晨风之间的关系与交情。
但,一刻钟两刻钟已经半个时辰了,为何她仍无动静?
任何一个正常人只要遇上这种气氛,早就开口打破沉默了,可她实在是安静得可以!让她不禁开始怀疑她是否可以一整天都不开口说话!终于,赵芮忍不住了。
“你知道云哥哥去泉州打算做什么吗?”
点点仍低着头缝补衣服,没有会意到赵芮正在同她说话。
“我家夫人在跟你说话呢!”丫环春蕊停下手边的整理工作,口气不是很和善。
点点怔了下,抬起头来,才发现赵芮正托着腮,等待她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云大哥去泉州做什么”她诚实地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她睁大眼,摆明不相信。
“那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赵芮脱口答道,随即发现自己似乎太过急切了,遂连忙缓下口气。“难道你都不会想问吗?”
“不会。”
没辙了!怎会遇上一个怪人?
赵芮抿着嘴,仍不死心。“那你们在一起都谈些什么?”
谈什么?点点从未思索过这个问题。
她的话少,云晨风的话也不多,通常,她都是在他身旁静静地陪他处理公务,或者,他会陪她去看海,彼此话虽不多,却也不觉得无聊
“还有,你对云哥哥的过去,又了解多少?”
“不靠言语沟通,你真的可以清楚他的想法吗?”
面对赵芮一连串的追问,点点发现自己竟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
是呀,她对云晨风的过去确实一无所知
她知道他没有家人,但为什么?她却从未想去追问过。
她知道他靠行船贸易在南洋一带崛起,但在这之前,他待过哪些地方、做过些什么?她也是全然无知。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那种宁静分享的感觉,但他呢?他也喜欢吗?
明明自己表明了喜欢他的心意,但却从末真正将“心”放在他身上,难道她只是贪恋他的好,自私地想霸住他专有的呵护?
点点深吸口气,之前那种胸口闷窒的感觉再度出现,她必须出去透透气、好好想一想。
“喂喂,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要吐了?”春蕊机警地道,反射性搬开距离点点最近的一只衣箱。“小心,别吐在我家夫人的衣服上。”
“对不起我出去吹吹风。”放下手上的针线,点点的恬静自持不再,她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逃离了赵芮的视线范围。
待她一离开,春蕊随即转身面对自己的主人,神情严肃木然。
“小姐,你是不是‘认真’错了方向?”她语冷气平,略带责备的语气完全不像个下人所应有。“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少爷还在等‘好消息’呢!”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赵芮也冷下脸。
“最好如此。”春蕊面无表情地继续整理行李。
心烦意乱地结束谈话,赵芮似有顾忌地看着眼前这位跟随她多年的丫环。
春蕊与她同年,是她从赵府一起带嫁进陈家的丫环;她的冷静理智、忠心听话是当年哥哥赵事川选中她陪嫁的唯一理由,换言之,她根本就是哥哥特地派来监视她的。
说实话,她是有些怕春蕊的。
怕她的冷酷无情、怕她的不择手段,为了主人的利益,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有春蕊在旁献计打点,她是绝对无法在陈家挣得今天这一席地位的
毕竟,当年她的婚嫁进行得十分低调,没有像样的迎娶仪式、没有外人的祝福,只有哥哥和陈老爷的金钱交易,为的是挽救赵府摇摇欲坠的事业根基。
那年,她才十七岁,她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她怕赵家破败,她怕过苦日子,所以,她贪图了陈家所能给予的一点保障
可如今,陈老爷死了,她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成为地方上最年轻、最有钱的寡妇,但那又如何?她的年轻岁月全赔给了那个老头!
她不甘心呵!所以,在哥哥要她想办法接近云晨风时,她的心确实动摇了!
怎么都没想到当年被爹收留的一个小船工,会在离开赵府后十二年,摇身一变为人人敬重的商业总舵。
他的俊朗外表及傲人财势深深吸引着她,可眼前,她却败在一个无依无靠、无任何身家背景的小甭女手上
如此无趣的女人,云晨风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赵芮喟叹一声。“哥哥要的东西,我自然会想办法弄到手,但我想要的呢”望着天花板,她喃喃自语。
舂蕊停下手上的工作,转身瞧着赵芮,以绝对自信的口吻说道:“小姐请放心,只要小姐能顺利取得少爷想要的东西,春蕊自然也会替小姐‘打点’好一切。”
“点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又晕船了?”
一见到点点走上甲板,云晨风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箭步上前。
点点沉默地直摇头,混乱的心情在触及云晨风略带焦急的眸子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化为冲动的拥抱。
“点点?”云晨风惊讶道。
当着甲板上多双好奇的目光,她的行为相当反常。
“抱得这么紧,这下我可跑不掉了”他故意轻松说道,心里实在对她担心得紧。她到底怎么了?
“我好象总是让你很担心”她闷闷地说道,整张脸傻气地埋进他怀里。
他的好,让她理所当然地想永远待在他身边,可刚刚她才发现那全是她单方面的想法,现在,她几乎已经没有这个自信了。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搂着她走向后侧船舷,其它人见状马上识相地走避,独留一方天地给两人。
“我喜欢你,喜欢你们大家”她喃喃道。
“这我知道。”云晨风将下巴轻搁在她头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
“但我却不晓得该如何去喜欢你们,我总是照自己以为的方式去做”
“那就继续照自己的意思。”
“可是”
“你的用心大家看得见。”云晨风微笑道。“你要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别人永远无法取代的。”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她心虚地将他环抱得更紧,她不认为自己够“用心”
“在我眼里,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至少,你活得比我以为的还要勇敢。”云晨风搂着她。心想,他近日确实太忙,有些忽略了她,所以才会导致她的不安吧!“别想太多,到了泉州之后,等我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我带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
“泉州”她想起赵芮的话。“在泉州,真有事情这么重要?”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是和芮姐姐有关吗?”她突然问。
“赵芮?”云晨风挑高眉,顿时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了。
“芮姐姐似乎知道很多你的事情”
“那又如何?不过是认识比较早罢了!”他十岁被赵老爷收留时,赵芮才七岁。“况且”
他顿了下,才道:“我认识你也不晚啊!只是你不记得了”
始终无法忘怀稚幼的她,独自蹲在海边捡拾贝壳的模样,这十三年来,也就是这抹剪影不断鞭策着他,让他不断往上爬、努力变得更强,因为,他尝过现实的残酷,见过人心的冷暖,他必须有足够的权势和地位,才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感情的事很难用一个标准去衡量,它不是比较出来的!也没有所谓先来后到的问题,重要的是”云晨风的大掌突然覆在她跳动的心上。“它能让你的心牵挂多少。”
“心”
“喜欢一个人多少,就会牵挂多少,尽管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我喜欢你,你却不让我为你‘牵挂’?”她仍然闷闷不乐。“这似乎不太公平。”
“我并非不让你‘牵挂’我,只是不想你为那些恼人的世俗纷争烦心,但如果你以为我是因此而减少喜爱你几分,那对我恐怕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云晨风低沉和缓的嗓音如海风般拂过她的耳,缓缓地,他从袖口里抽出一条木雕项链,在她未察觉前,轻柔又专制地套进她的颈项。
“这”“若不是你仍在服丧期间,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
他的表白坦率而直接,点点虽不是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明显感受得到他强烈执着的热情。
他真的爱她?如同她爱他一般?
从来,她只懂得倚靠自己,也只属于自己。
成为他的人这是何等陌生又悸动的想望呵!
“你真的愿意要我?”她红着脸,嚅声问。
她的心,是不安的。
尽管感情的事很难用一个标准去衡量,但,他是如此高高在上、如此意气风发,却愿意将心给她给她这样一个毫无所有的人。
云晨风习惯性拨开她的头发,在她的眉宇之间印上一吻。“我不只要你的人、你的心,我也要你的过去和未来。”
好一个霸气的宣告!
不管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点点并不在乎;只要知道他有过这样的心意,便已是她此生最大的满足了。
因为,他给了她从末有过的幸福感,让她知道自己可以是不孤独的。
这就够了!悄悄握住垂在胸前的木雕项链,点点也悄悄握住了他的真心。
云晨风微笑着,伸手将她细白的柔荑和木雕紧紧包里在他的大掌中,说道:“这块小木雕虽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但却是我生平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了你,也代表我对你的保证。”
“什么保证?”她眨眨微热的双眼。
“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点点低下头,感动地看着躺在她和他掌中的褐色小木雕
从木头的磨痕看来,可知它已具有相当的年岁,而且,似乎代表了云晨风极为重要的一段过往。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点点以指轻抚过木头上苍劲有力的雕刻凹痕。她从未有机会读书认字,所以,自然是不认得上头的两个字。
“予风。”
“予、风?什么意思?”
云晨风指着木头上的两个字,柔声解释道:“这是我父亲刻的,‘予’是‘给’的意思,‘风’是取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当年,我爹刻了一对,一个给我、一个给我妹”
“那他们人呢?”
“死了。”他平静地说道。“船难死的。”
“对不起”
“没关系,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时间,会冲淡一个九岁男孩的悲伤。
“十八年前”点点喃喃说道。“刚好是我出生那年”
迎着海风,云晨风紧紧搂住她。
“所以,你注定是上天要特别送给我的礼物一个让我重新面对人生的礼物。”
十三年前的偶遇,注定了他今生执着的守护是她的期待,让他重新有了生活的动力!
“可这个木雕既然是你和家人间仅有的联系,你若送给我”
“就代表着你绝不孤单。”他扬扯嘴角,给了她世上最温柔的笑容。“愿意将你的未来交给我吗?”
望着他深情的黑眸,一时之间,点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依循着内心最真的感觉,悄悄踮起脚尖,主动将唇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