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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长安城东方的宫殿灯火通明,所有的守卫以及宫人们全都尽责的守着自己的岗位丝毫不敢稍有怠忽,自从方才胡将军送进来一名女子后,他们的精神更是紧绷到最高点,惟恐有任何差错。
未霄官,是长安城中布置最舒适、最豪华,也是皇上宠幸后官诸多佳丽的地方。此时,官殿内最醒目的大床上躺着一名昏述的女子,一身朴紊的衣衫与宫内奢华的摆饰一点也不相衬,而殿外的官人也没人敢怀疑些什么。
“呃”床上的人儿轻轻呼出气息,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她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明白自己身处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扶着犹有些昏沉的头坐起来,仔细打量着四周;脑中回想着之前的遭遇,她记得自己在石生的营帐中,着好衣服后打算出去看看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刚走到帐门口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然后她昏了过去,再醒来,便已在这儿了。
她走下床,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望了里宫殿内豪华的装饰,脑中浮现出些许的疑问,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的要抓她?不惜深入营地施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可以想见的这个人对整个左军一定有相当程度的了解,难道石虎仍不死心吗?但他应该不会在此有着如此奢华的府邸。莫非
“皇上驾到!”
爆外忽然传来高喊的声音,她心中顿时了悟是他,
她步往门口的方向,此刻她才注意到门外众多的守卫及侍女,随着来人的前进,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一踏入门口,他立即挥退了众人。然后目光全锁在门内那名女子身上。
他脸上充满了惊艳与不可言喻的欢欣“朕终于找到你了,美人,你可知道朕为你犯了多少的相思,朕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快过来给朕好好的瞧瞧!”刘曜等不及要搂她人怀,好好的温存一番。
“站住!”退到无路可退,背抵着了床柱,她急喊出声,强自镇定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再的要抓我?”
“我?”他笑了笑,一脸纵容的看着她“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难怪会一再的逃跑,痹篇我所派出的人,你听着,朕乃是赵国的刘曜,堂堂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
他就近在椅子上坐下,不再接近她,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然而她却没有如往常的女子一般飞奔过来,她脸上没有预期中的惊喜,只有在听见他名讳时浮现些许的戒慎与防备。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你要再三的派人追捕我?”经过这段日子的调适,君心镇定以对,不再如以往一般的只能任自己无助害怕、任人宰割。
刘曜惊异的看着她的反应,眼神中满是新奇与更多的占有。果然不愧是他日夜思念想得到的女子,那日初见后,他念念不忘;而今再见,她依然是如此特别,不似寻常女子般贪慕荣华与富贵的直讨好他,这女子果真有令他不惜动用所有长安城兵马也要找到她的资格。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许人氏?”对她的询问他不予回应,只霸道地自我认定她该回答他想知道的。
君心冷然的看着他。“为什么掳我来此?”
“哈”他蓦然大笑。“你不回答朕的问题已是不对,知道朕的身分也不行礼,大胆妄为的你,朕该怎么罚你才好?”转眼间他已欺近至她跟前。
君心吸口气,勇敢的直视他。“放我走,我不想待在这儿!”
“你以为朕的宫廷是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一旦进了未霄宫,你就只有一件事该办好,那就是好好伺候朕、取悦朕!”
君心倒抽口气!
“你休想!要不是你派人掳我来,我才不会到这里,我才不要待在这儿!”
君心猛地推开他,拔腿就往门外冲!却在踏出门口的那一步,被守卫用兵器拦了下来,”步步的逼回门内。
回头一看,刘曜依然坐在椅子上,有恃无恐的看着她。
“朕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也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敢对朕不敬,你不会是例外;朕要的人绝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他起身挥退守卫,守卫们随手关上宫门。
君心惶然的看着他,这重重的官闱,她逃得掉吗?毅
“你还是乖乖的服侍朕要紧,想想怎么取悦朕吧!”刘曜不容她有任何逃避的时间,猛地出手制住了她的双臂,君心惊呼出声。
“放开我!放开我!”她剧烈的反抗,怎敌得过刘曜的力气,拉扯中,她被拖往床的方向,转眼间已被抛上床。
君心挣扎得要爬起来,但刘曜岂会让她如愿,他迅速脱去外衣压向她。
“小美人儿,别再反抗了,你现在是朕的人了,还是听话点儿吧!”他制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上方,一只手已不规矩的开始脱去她的衣服。
“不要!你走开,放开我!放开我!”君心呼喊着,奈何双手已被擒住,她转动着身躯抵挡不住他伸来的禄山之爪,反而扯动了背后尚未复原的伤口,一时之间,疼痛与屈辱逼下了她难抑的泪。
“不要”
“皇上,皇上,有人攻击城门了!”
爆外胡将军急急的大声禀告军情,刘曜因好事被打断而震怒的回应。
“有人来袭,你们不会领兵抗敌吗?还需要来打搅朕,滚!”
胡将军在外头听得惶恐,但却不得不继续报告:“皇上,敌军深夜突袭,我方大部分的军队都驻扎在东城外五里处,光靠城里的守兵根本无法抵挡,想要召回在城外的兵马回来,所有信道又全被敌军给阻隔了,请皇上速下退敌之计,否则不必一个时辰,长安城就要被攻破了。”
“什么!”刘曜闻肓一惊,这才下了床步往宫门处,而被他制住的君心一翻身揪紧被撕裂的衣襟,浑身颤抖,泪流不止的马上将自已缩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猛烈的喘着气,双眼警觉的直盯着刘曜的举动。
“军师徐机呢?”刘曜此刻没理会君心的举动,他含怒的问。
胡将军一见着皇上,立即诚惶诚恐的点膝着地“皇”徐先生自您摆驾未霄官后就不知去向,只留言说,他决意辞官离开这里,还说说”
“说什么?”刘曜大吼。“他说皇上若要守住自己所打下的山河,除非您不再纵情于欢乐、眼中只有醇酒美人,整日不理朝纲;还有,请皇上以宫内的那名美人为饵,才能够退敌。”胡将军呐呐的说完,内心对自己必须承担皇上的怒气而担忧不已。
“住口!”刘曜果然大怒“朕乃堂堂一国之君,这徐机也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说朕不理朝纲,分明是指责朕是一名昏君,胡将军,朕命你率劣讷城出口的守兵打开一条通路,传朕旨意,要城外的窦将军马上领军回城救驾,不得延误。”
“遵旨!”胡将军领命而去。
刘曜步回未霄官,君心的眼神立即变得戒慎,她双手护在自己身前,掌心中紧握着一颗琉璃珠她唯一找到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他有如猫戏老鼠般的逼她入死角,再也没有退路。
“朕现在有事,不过你也别以为你能逃得出去,等朕击退了来犯的敌军,你就是朕的慰劳品,美人儿,你好生净身沐浴好等朕吧!”
差人进来看住她,刘曜转往前殿。
长安城一片烽烟,刘曜一看见这情形,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境况有多危险,而他所派出欲搬救兵的胡将军也被狼狈的打回城内。
“皇上,微臣尽了力,可是依然冲不出城门。”胡将军被搀扶进来。这模样看得刘曜怒火更加高张。
“饭桶!全是一群没用的家伙,朕平日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出了事没人能替朕分忧解劳、勇猛退敌,朕要你们这群人做什么?”
所有的人士噤声不语。
“禀皇上,是石勒座下的左将军石生率军来攻,他已经完全封锁了我军的求生之路,我们根本联络不上城外的责将军,如今城门的守兵也挡不住多少时候了。”
话才说完,城外的守兵已紧急来报。
“皇上,西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什么!”刘曜惊怒不已。
“皇上,您快由北城门出长安,只要能到得了窦将军驻兵的地方,您就安全了;皇上,您快走吧,臣等愿为您断绝后方的追兵!”
刘曜此时才明白自己的过失,这些日子来的贪享安逸,居然让他忘了身旁的危机;为了一己的私欲,竟然逼得对自己最尽忠尽职的军师不得不离开以保全自己的生命,他错了!
军师曾交代,以那美人为饵!
“来人,到未霄官把那名女子带上城门,声明如果石生再不停下攻势,就先杀了她。”
“皇上”
“快去!”刘曜亳不犹豫。
来人不再迟疑的冲了出去,不久却又慌慌张张的进来。
“启禀皇上,未霄宫的守卫以及所有的宫女们全被迷昏了,而您要找的那名女子也不知去向!”
“这怎么可能!”刘曜急急的下令。“快分头去找,务必要找到,以她一个弱女子绝不可能逃出去的,快去找!”
众将分头去找,刘曜提起久未使用的配剑也登上城门。
君心使用了最后一颗琉璃珠,让散开的迷香迷昏了所有未霄宫的宫人,趁着没人发现前离开了未霄宫。
她不知道该怎么走才能出城门,却一步也不敢停留的直往前奔,至少,她不要待在这里让人再有机会捉住她!
然而,就在她快接近长安城西面时,追寻而来的胡将军发现了她。“在那,快围住她,别让她逃了!”胡将军大喊。
君心寻声回头一看,心中惊骇的一步也不敢延迟的直往前奔。
“来人,快追!”
就在君心以为自己快要再度被擒时,攻破长安城西门长驱直入的金副将也率人一路打到这里。
君心看见前方的一群人接近她,几乎要认为自己失败了,难道她真的逃不开这里了吗?但为首的金副将已先认出她,喜形于色的立即冲向她“君姑娘!”
君心闻声仔细一看“金副将!”她奋力的奔向他。
“君姑娘,末将终于找到你了,你可知道将军为了你失踪的事有多着急!一确定你是被刘曜派人捕走,便不顾一切的下令攻城。”金副将扶住已快失去力气的君心,话尚未完全离口,已注意到了君心身后的追兵。
“金副将,他们”
“君姑娘不必担心,将军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他安慰道。抬头迎视急追而至的胡将军。“就凭他们,休想从我手中再抓走你!”
胡将军率人在他面前两军对峙,心中盘算着有多少胜算。
“原来是你,金副将军,交出你身旁的这名女子可保你安然无事,否则,莫怪本将军手不留情!”
金副将冷笑道:“胡大将军,你认为你自己还有多少胜算?就算你今日毫发无伤的与我兵戎相见,你都未必能赢我,更何况你方才在东门已被将军打伤,现在还领着这些残兵败将的来跟我要人,你的确有气魄;只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君姑娘本来就是石将军之人,你凭什么要我交出她,休说如此,今日我主上下令攻城,长安城在明日破晓之前,必定会挂上我石家军的旗帜。而你,只有俯首称降的路可走!”
“好大的日气!既然你敬酒不吃,本将军也不再客气了!”
话声一落,胡将军马上举兵动手,金副将也毫不迟疑的迎战!一西吩咐后头的几位士兵:“马上护送君姑娘去找将军!”
士兵们随即听令的将君心带离现场,而在场两批人马的战斗也随即展开。
以区区几千兵马就冒然下令攻城,既要能牵制住对方城内的守兵,更要能阻断对方往外求援,尤其援军又仅在离城不远的地方。
石生没有多迟疑,若是军机稍有延误,君心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上危险,更何况刘曜的目标本来就是心儿,心儿一失踪,石生心急如焚,就算冒着只有一分成功的可能,他也要试一试。
西城门一破,金副将马上领兵进入长安城内,石生也由城门边围针对各岗哨守兵一一击破。就在东城门上,他与刘曜正式对上。
“刘曜,你终于露面了。”
“哼!石生,你无端挑起战事,朕要你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刘曜手执长剑,一脸怒气杀意。
“无端?刘曜,你也未免太会为自已脱罪了吧,若非你放纵下属一再扰乱我方居民,又视我方的警告于不顾,义父也不至于忍无可忍的派军征伐长安;就国家而言,你我之间原就势不两立,而现在你又掳走了心儿,刘曜,你我的恩怨就在今天做个了断!”
“笑话,你以为朕会怕你吗?心儿?朕根本不知道谁是心儿,你攻打朕的城邑、伤害朕的臣民、现在又污蔑朕抢了你的人;石生,就算你想善了,朕也绝对要你用命来赔偿,否则难消朕满腹的怒气!”
石生唇边只噙着一抹冷笑,对刘曜的恶言恫吓丝毫不加理会,整个人宛如一尊战神般的缓缓步向前。
“君毅”
突来的声响震散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众人的目光全转向声音的来处。
“心儿!”石生惊喜的望着来人冲进他早已敞开的双臂。
“毅、毅”她在他怀中频频低唤着。
“心儿、心儿”
离散后重逢的两人紧密相拥互唤着彼此,有些无法置信却又无比庆幸着他们终于能再相见,然而待石生看清楚心儿有些狼狈的模样后,他的怒气完全被引发,他脱下披风披在心儿身上。然后将心儿重新揽入怀中,眼神冷肃的瞪向刘曜,肯定不会瞪错人。
这一连串的景象看在刘曜眼里,更是刺红了他已沾怒的双眼。
“放开她,她是朕的人!”他怒喊着。
“你的人?”石生冷笑着,完全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中,现在心儿已经回到他的身旁,他再也没有顾忌;冷凝的气息自他口中疾射而出。“来人,攻下长安城!”
石生一声令下,身后的将士一致拔起武器向前冲,准备一举歼灭敌人。石生本人则护着心儿退到安全的地方。
刘曜这一方的人马也在主帅的带领下全面迎战,刘曜手中的剑一路见敌则杀,他全无后退的前进,目标是退至人群之后的石生。
石生早料到刘曜的目的,他让君心待在安全的地方“心儿,待在这儿,别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低声交代完,石生也举起创迎向刘曜的挑战。
双刃相交,点点金光在其中闪烁;一个怒意横扬、新仇旧恨难抹平,一个为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军令在身也难违背,恩怨夹杂在两人之间,相视之间杀意满盈,手中的兵刃挥动更是招招毫不留情。
刘曜自从称帝后,整日纵情于酒色之中,对于带兵作战、手执武器与敌人一较长短已然生疏,不若石生重于平时的演练,因为身为武将之首,长年在外征战,故而兵器鲜少离身,一出手、一挥创皆带有相当的准确度与力道,不多时,刘曜渐渐露出颓败之势,虽是因狂怒而使得手中兵刃多了些许的杀伤力,但对石生而言,这只是敌人临败前的挣扎罢了,左将军自成名以来,从来没有吃过败仗,他已看出刘曜攻势中的缺失,他一转守势为进攻,出手之间干净俐落;刘曜心中一惊,疲于隔挡其招式而使得自己的狂猛在瞬间弱了气势。
城门上兵对兵、将对将,两方打得如火如荼,另一方面,金副将已抢下胡将军拘在一旁,赶到这里。
“君姑娘!”金副将来到君心的身旁。
君心听话的待在一旁,虽然明白石生不会输给刘曜,但仍是为他的安危悬心不已,一看到金副将赶来,不禁松了口气。
“金副将,你快想办法帮帮君毅擒下刘曜!”
金副将站定后,仔细观看交战中的两人,他原本的担心转为微笑“君姑娘请别担心,将军一定会打胜的,凭刘曜的实力要赢过将军根本是不可能的,君姑娘只要待在此地好好看着就行了,不用多久,将军一定会擒下刘曜的。”
谈话间,石生已一剑挥开刘曜手上的兵刀,须臾间已将创抵上刘曜的脖子。
金副将一见此势马上趋向前押下刘曜,大声说着:“长安城的兵士们听着,你们的皇上刘曜已在我手上,各位要想保住性命就丢下兵器投降,否则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长安城的守兵们个个面面相观,一时之间投降不投降的私语充斥整个城门。
一会儿后开始有人丢下手中的兵器表示不再抵抗,渐渐的有人陆续放下兵器,不久,所有的守兵已全部弃械投降。
石生满意的看着这情形,交代着“众将士听着,长安城上的标帜换上我军的旗帜,所有人开始整理方才一战后所造成的破坏,将战俘全部暂时押入大牢中;除了继续驻守长安,将军营移入城内之外,不许打搅到城内居民的日常作息,违令者一律以抗命处置,绝不宽待。金副将,将刘曜单独关入长安城的地牢中,等义父来时再行处置,派人巡守各城门,慎防城外的赵军趁机反攻。”
“末将遵命。”金副将明白自己该做的事。
见各人员大致依令行事后,石生这才放心的带着君心步下城门,善后的事则交由其它各部的领导负责。
虽然攻城的决定下的匆促,但幸好早在这之前石生便已掌握了所有长安城内的部署及守兵的位置;再加上赵国军师徐机的出走,剩下的其它人根本不足以为惧,所以这一仗能赢得顺利。
棒日一大早,同样驻守在长安城外准备攻城的石虎、以及扎营城外守护长安的赵国窦将军全得知了长安已被攻下的消息。
“昨夜石生下令半夜攻城,不到三个时辰已抢下刘曜、拿下了长安城!”石虎得了消息惊愕不已,这这怎么可能!驻守在城外这么久,石生不但没半点儿动静,甚至对战事避而远之,而长安城中又有个可媲美诸葛的军师徐机,再怎么说,徐机都不可能让长安这么轻易的被攻下呀!
“这怎么可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禀将军,听说在左将军下令攻城之时,刘曜一向仰重的军师徐机已提出辞官返乡之事,虽然刘曜并没有正式同意,但徐机却坚决的在留了口讯之后,毅然的离开长安城,让刘曜连阻止都来不及;尔后没多久,左将军便下令要拿下长安城。”
“喔!”石虎仔细推想着,自语似地道:“石生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这次没道理这么反常,不但没知会我,甚至仓卒之下就发动战事;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呢?”
“将军,左营里还流传着一种说法,但是没有人证实,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负责留意前方消息的探子试问着。
“说。”
“听说在攻城之前,左营的粮仓附近发生了一起火灾,虽然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下来没再蔓延,但是左将军最重视的君心姑娘却在此时被捕走,左将军得悉自己中了他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后非常生气,一查出是谁抢走了君心姑娘,立即不多迟疑的便下令救人,以奇袭包围之计在最短的时间内,便救回了君心姑娘,并且攻下了长安城、生擒赵国的皇上刘曜。”
“君心被擒!”石虎脑中浮现了一张清艳的面孔,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景,心中对石生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难怪,难怪石生会不惜一切代价下令攻城,做出了他从来不会做的事。”
石虎身旁的副将提醒道:“将军,左、右两军同时受命攻打长安,如今左军已顺利在没有外援的情况攻下了长安;王爷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对左军有更多的荣宠、对左将军更加倍任,这对您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这一番话提醒了石虎,义父曾经允诺过,若是谁能抢先攻下长安城,便可以任意向义父要求一件事;虽然义父有一个亲生子,但义父从不曾对他有任何偏爱,至今也尚未决定将来接任他王位的人选,对三名爱子他平等视之,反而是石生能力屡受义父肯定,这对他而言,的确是一大威胁;一思及此,他不禁想起上回他让人传消息告知义父石生违乱军纪之事,义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不是间接表示了义父对石生确实是有所偏爱,否则怎会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不下任何裁决呢?
“依你之见,本将军现在该怎么做呢?”石虎问着身旁的副将。
“依属下之见,将军不妨先写封信给左将军,恭喜他旗开得胜、顺利拿下长安城,然后探探左将军的口风,伺机也将右军移科城内驻扎;如此一来,若王爷前来这里,我们也有协助防御长安的功劳,王爷不会只注意到左将军的胜利,同时也会发现将军您的配合;届时如果要论功行赏,至少也有您的一份。”
“这倒是个方法。”石虎边点头道。
“将军,属下尚有军情禀告。”
“还有什么没说的,一次说完。”石虎不耐的说。
“将军,刘曜尚有一支持兵驻扎在长安城之西,为首的窦将军也是个战功记录辉煌的人,他已经知道长安城落在左将军的中,似乎有意发兵反击,夺回长安并救回他们的皇上。”
“有这回事!”石虎没多做考虑。“继续注意窦将军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即刻回来报告,另外,传令所有将士,随时进入备战状态,不可稍有疏忽。”
“是,属下马上去办!”
待那名探子下去后,石虎随即着手写信。
“副将,我们开始吧!”
长安城外的窦营里,因为长安的失守而一片哗然。
“将军,我们可要攻回长安城以解救皇上呢?”
面对军人的疑问与慌乱,窦何将军手一抬示意罩人稍安勿躁。
“就算长安城中守兵仅一万人,但也不该这么轻易就被攻陷,军师呢?为什么没听说他的消息,他到那里去了?”
窦何一问之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注意到这件事。
帐内诸将均无言以对,直到一名士兵匆匆来报。
“禀将军,军师徐先生在营外求见。”
“快请他进来!”窦何起身走出座位。
“徐先生,请进。”在众人皆落坐后,窦何才问道:“先生为什么会任意离开皇上身边,你可知现今长安城已被石生攻下,皇上也落入他的手中。”
“我知道。”徐机心中有着感慨,他早知会有这一劫。
依着多年相交之谊,窦何明白徐机表情下隐含的意思。他挥手要人退下“你们全到帐外去,留意外面的动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待闲杂人等全退下,帐内只剩下窦何与徐机两人。
“徐兄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尽可直言无妨。”
窦何毕竟是有些了解他的,徐机感慨的一笑。
“在战事开始之前,我已向皇上提出辞官之事,随后,我便离开了长安城。”
“什么?”窦何一时愕然。“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你要辞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在此时匆匆离开长安?”
徐机一叹。“窦兄,我并非故意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皇上身边,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你该知道数十天前,皇上在城郊遇见一名女子,一见倾心之馀,下令找了她许久,一度因为遍寻不获而差点迁怒众臣民的事吗?”
“记得。但这跟我们现在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那名女子的来历并不简单,在她出现的那一夜,我夜观星象发现原本的排列因她的出现而重新排列过,皇上的劫难注定是避不开的;在她与石生相遇之后,原本应该渐渐隐灭的石生,他的本命星却反而更加闪亮,我百思莫解其中的原因,只知道我无力扭转天命归象,而皇上又因为一些小事而远离了那些可以帮助他的人,对我也渐渐起了不满与不信任唉!这一切,全是天意呀!”不得不离开他倾尽数年心力扶持的王朝,怎能不教他心生遗憾与感伤;这份无奈,又有谁能了解呢?
[真的没有方法可以挽救了吗?”
“若有方法可解,我何尝愿意放弃!”
窦何一震,面对这样的情境,他也不禁茫然了。究竟该继续为主尽忠反攻长安、救皇上,或是让一切只到此为止,那么其它将士们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