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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行驶当中,韩应天发觉灵儿有些低落,他立即放缓马速,托起灵儿的脸“怎么了?灵儿,不舒服吗?”
锺灵儿摇了摇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又再摇了摇头,撇开视线。
韩应天担心地测了一下她的脉象,并无异常,这丫头又是有什么心事了吧?他也不再说话,抱著她让马儿自行漫走。他知道灵儿有事要跟他说,这些时日来,他已经成功地培养出她凡事都向他诉说的习惯,而她现在的欲言又止,不是犹豫著该不该说,而是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锺灵儿暗暗叹了口气,抑不住心中的郁闷。她发现近来自己好像越来越笨了,老是想不通别人的行为。不管是苗疆那些人或是朱公子,抑或是方才那班抢匪,她都无法理解他们的行径,难道她真的是个很笨的人吗?
她有点沮丧地抬头望着公子“公子,你觉不觉得我是个很笨的丫头?”她这样子够不够资格做公子的丫头?
韩应天不知她为何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见她竟然为此心情不好便觉得好气又好笑,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突然这么问?我觉得灵儿很机灵,总是知道我的心意。”
锺灵儿被赞得展颜一笑,然后又黯下神色“可是,我总是不明白别人在想什么,也听不懂公子和别人谈论的事情。”
“这有什么关系?”韩应天没好气地说“你只明白我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他喜欢灵儿只关心他的事情、只明白他的心思,不喜欢她分大多的心在旁人身上。
“我不是想管别人的事,只是有些事情跟公子有关,我才想知道的。”锺灵儿低声辩道“可是灵儿太笨,连公子的事都不能完全明白。”这样的她怎么服侍好公子?
“你这丫头!”韩应天揉揉她的发,实在不想看到她沮丧的样子“我就喜欢这样的灵儿,不用太聪明,也不用太厉害,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就这样单单纯纯,陪在他身边就够了,他会为她挡住一切风雨,根本毋需她担心。
说完后见她仍不见愉色,便又道:“不过你若想知道那些事的话,我也会教你的。灵儿,以后公子就教你识字、教你医术、教你所有的东西好不好?只要你想学,我什么都教你。”即使他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若她想学,他自然乐意担起教导之责。若她学了这些东西能增添自信的话,也未尝不好。
“真的吗?太好了!”锺灵儿惊喜地依向公子,如果她能懂得多一点,就可以一直都跟著公子了吧?
其实她总是在担心自己会使公子被人耻笑,公子那么好,如果跟著个笨丫头的话,那不是大不相衬了吗?她好怕,怕自己服侍不好公子,更怕公子终有一天会发觉,她根本不够资格做他的丫头。只要一想到公子可能会不要她,另换一个聪明厉害的丫头,她就难过得要死。
她想一辈子都留在公子身边,永远不要有分离的一天!这样子,是不是太奢想了呢?但如果她再好一点、再懂得多一点,那么至少可以延长公子对她的喜爱是不是?
韩应天低头看着她的笑靥。他知道灵儿尊敬他,也很信赖他,但是他不能满足了,他还要灵儿依赖他、就像他不能离开她一样的离不开他,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灵儿的跟随,若失去她,他真的连生存都成问题了。
“灵儿,”他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以前身边没有丫头,也没有别的仆人或亲人。我早经习惯了孤单,从来不认为需要多一个人来陪我。可是,我却要你留在我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钟灵儿抬起头来,望着公子。想了想后回答“因为我会收拾房间,可以打点公子的琐事。”
韩应天失笑,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会做这些事的人多的是,我却只选中你。”他要她留下的原因并不只因为她替他收拾好房间,也不只因为她收留过醉酒的他。
韩应天微笑着对上锺灵儿开始迷惑的眼睛“因为你是灵儿,因为我喜欢你。”是的,只有她才让他有留一个人在身边的冲动,从那以后两人自然而然地相处,一点一点地交心,都是因为喜欢。
钟灵儿恍若在梦中,张大了眼不敢动弹,半晌才有惊喜和羞色跃上她的脸颊和眼瞳。她低头对著公子的胸口,嘴角轻快地上扬,小声问:“为什么呢?灵儿什么都不出色,公子怎么会喜欢我?”
“谁说灵儿不出色?灵儿心地善良又巧手,还机灵聪明,灵儿最知道我的心意,最相信我,最会照顾我,灵儿的优点说也说不完!我选择了灵儿,就是因为灵儿足够好。怎么,不相信公子的眼光吗?”韩应天毫无保留地说过自己的心声,面对著清澈无邪的灵儿,他不觉得有隐藏的必要。
锺灵儿用力摇头,将脸理进他怀里,笑出美丽的小酒窝。心里开心地冒泡泡,彷佛置身于云端。公子真的觉得她好呢!
她由衷的喜悦神色影响到了韩应天,他也扬起唇角,搂紧她重新驾马奔驰。唉,若如果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会让她这么开心,他早就说了!
***
这天下午,两人进了城,先去了锺家。
锺灵儿和锺敏姐弟相见,自然高兴万分,拉著手有说不完的话。韩应天为锺敏安排了个私塾,让他进去念书,并给锺家的婶婶留了一些银两,直到天色已暗,才唤灵儿准备回韩家。
锺灵儿虽然不舍那么快又离开弟弟,但见他已得到很好的安置,公子又允诺她可以常常回来看小敏,便也高兴地离开。
而锺敏则兴奋翻弄著姐姐带给自己的新衣裳,开心地期盼姐姐下一次回来。最好和那个好看的大哥哥一起回来,因为那个被姐姐称为“公子”的大哥哥好厉害,一下子就能把自己举得高高的,还给自己买玩具和糖果。
回韩家的路程中,锺灵儿仍一直带著笑,比手划脚地说著小敏的事。韩应天带笑聆听,小敏的确是很可爱的孩子,为此他可以容忍灵儿对小敏的过度疼爱。
“咦,刚刚那个路口应该往左转的。”锺灵儿指著正确的方向,真是好玩,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公子的方向感糟到极点,不到半天时间就迷路三四次,还要靠她指路。难怪从苗疆回洛阳的一路上,都是朱公子在带路。
韩应逃邺话不说,依言将马头调转。真没面子,又被灵儿发现了他一个弱点。不过,是灵儿嘛,也没什么关系啦。
说著弟弟的琐事的时候,灵儿若有所思:“公子,你对我太好了!灵儿要永远服侍公子,报答公子。公子就是赶我走,我也不离开公子!”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此生都是公子的丫头,打死她也不会离开!
韩应天微笑,知道她朴实的话里没有一丝虚假“好呀,那你就永远跟著我吧。我会一辈子都带著你,不会赶你走的。”
“好!”锺灵儿亦庄重地颔首。
一生的承诺就此许下,但两人都是认真的,绝非在说笑。
***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韩府门房见到韩应天和锺灵儿策马而来,连忙向内通报,很快地一群人迎了出来。
韩应天带著锺灵儿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仆人,突然看到府门前停了不少车马“府内有什么事吗?”
“回公子,老爷从宫里回来了,而且今天府里有贵客。”一位仆人回道。此时另一个仆人从内头出来“公子,老爷听说您回来了,请您到厅里去见见客人。”
韩应天点头,吩咐灵儿先行回房休息,自己随仆人住厅里走去走。
一进厅门,便见韩家老爷正在与一名年轻男子相谈甚欢。韩应天走了过去“爹爹,孩儿来了。”
“哦,”韩老爷回头,站了起来“应天,你可总算回来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府内闹了八条人命,整个洛阳都惊动了!”他本来在宫里当御医,一个月前接到家人送来的信,说是府内突然来了一夥恶人到处放毒,连伤八条人命,而公子也在次日出了远门,从此没有丝毫音讯。急得他连忙向宫里告假,回家探望,等了近一个月,儿子才回来,真急死他了!要不是这段时间接到过几次儿子的亲笔信报平安,他真会以为儿子有什么不测。
“爹,是苗疆一个毒教的人来挑衅韩家的医术,孩儿这次出门已经解决了,她们不会来洛阳了。”韩应天淡淡地解释,他知道父亲会担心,用传书的方法送过几次家书给父亲,想不到父亲仍不能放心。父亲平常总是留在宫里,父子间没多少时间相处,但感情仍是十分深厚。
韩老爷这才点头,深知儿子的本事和从不妄言的作风,想必这事已经妥善解决了。心情松下来,忽地想起冷落了客人,连忙拉过那名年轻男人,为他们介绍。
“来,逸飞,这就我的儿子韩应天。应天,这位是你云师叔的独子,名叫云逸飞。你们第一次见面吧,以后可要多多亲近呀!”当年他与云逸飞之父共同拜师学医,情同手足,而后各自娶妻生子,几经迁徙,渐渐断了联系。多年不见,故人之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怎不叫他欣喜?
韩应天与那年轻男子对望一眼,那人微笑向他拱手:“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应天兄好。”
韩应天拱手回礼。刚才已经认出来了,是在路上打退强盗的那位公子。
韩老爷诧异道:“咦,你们以前见过吗?”逸飞贤侄方才说他们家这些年迁到东海中的某座岛屿上,筑造了一个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取名凌云岛,再未涉足中原,何以他们两个会见过面?
云逸飞笑道:“就在今天上午路途中,我与应天兄有过一面之缘。”
“哦,那可真是巧了。”韩老爷颔首“应天,逸飞此次来中原游历,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呀。为父不日就要回皇宫去了,逸飞就由你招待。”他是皇宫里的长御医,事务繁多,这些时日宫里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次了,不能再耽搁。而云逸飞人品外貌皆佳,亦继承了其父的医术,料想与应天合得来。
“是,爹爹。”韩应天点头答应,虽然他极不善于待人接物,但父亲甚少对他有什么要求,故而此次便应承下来。
“那么烦劳应天兄了。”云逸飞含笑对他说。
“那里,”韩老爷回答“逸飞你千万不要客气,我与你父昔日情同手足,还曾相约将来娶妻后有了儿女,若为同性则结拜为兄弟姐妹,若为异性则为夫妻。你若是个女的,就该是我家媳妇呢!”他突然仔细看着云逸飞,开玩笑道“唉,我可不知多希望你是个女的,你瞧我儿子,二十好几了,没一个姑娘家喜欢。若逸飞是个女孩,可不正好?”儿子的婚事也是他总挂在心里的大石,偏偏儿子一点都不急。
“韩世伯说笑了,”云逸飞跟著笑了“应天兄如此不凡,必有许多姑娘喜欢才是。”
就是太不凡了!女孩子们都畏惧地远避。韩老爷叹道:“贤侄不必说好话了。唉,不说了,姻缘也是命中注中,强求不得。贤侄今年十八岁了吧,当年我与你父亲约定,若后代为男女,则让他们在女方十八岁时成亲。如今当然结不成亲家了,不过洛阳颇多佳人,贤侄乘此机会娶一个回去如何?看中了哪个,世伯给你说媒!”
云逸飞连连摆手“世伯莫要再取笑小侄了!”
韩老爷与云逸飞的说笑中,韩应天却一直没有笑,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手里的茶杯。
***
“云公子早。”种灵儿路过花园中的亭子,见云逸飞坐在那里,便打了个招呼。“是灵儿呀,”云逸飞放下手中的书“在忙什么呢?”这些时日,他住在韩家,常常与韩应天一同讨论医学病例,当然也与灵儿相熟了。对于这个深得韩应天宠爱的丫头,他是极为好奇的。
“没忙什么,打扫一下公子的书房而已,我想把这些书搬出来晒一晒。”锺灵儿回道。
云逸飞点头赞道:“灵儿可真是勤劳。”他走出亭子,随手取饼锺灵儿摊在地面上晒的书籍翻了翻。
“云公子过奖了,这是灵儿该做的事情。”被人称赞了,锺灵儿有些不好意思。云公子长得俊俏,个性又温和,府里的姐妹们都迷他迷得茶饭不思,整天偷偷谈论他,还常常有人来向她打听他的事情。她是觉得自家公子才是最好的啦,但云公子确实也不错。
晒好了书,钟灵儿拍拍手站起身,忽然见到云逸飞在盯著她瞧,迟疑著问:“云公子,你有事吗?”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
云逸飞回神,笑着摇摇头“不,没有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想呆了。”
“哦,”锺灵儿也笑了“云公子要想的事情很多吧,我瞧你这几天总在发呆呢。”
“是吗?”云逸飞一惊,有这么明显吗?“你看到我什么时候在发呆?”
锺灵儿点头,因为云逸飞的和善亲切,她也就不讳言地说出来:“是啊,你在跟公子谈话的时候,公子说著话你就会发呆,还有公子看书的时候,你也会看着他发呆。”还有很多时候他也会发呆呢。
“哦,”云逸飞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想不到她的观察这么细致。那么韩应天也觉察到了吗?他看着灵儿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突然又问:“灵儿,你跟应天兄多久了?”
“嗯,”锺灵儿数了数“一个月零二十四天。”
“记得这么清楚?”云逸飞失笑“你们相处得挺好的呢。”端看他们之间的默契就知道了。不到两个月,这么短的时日内就可以建立起如此融洽的关系吗?
锺灵儿低头甜笑“是啊,公子待我极好。”与公子在一起的日子,就像在梦里一样幸福。
云逸飞深思地看着地,没有再说话。
***
这日,由云逸飞提议,韩应天带著他到洛阳最有名的白马寺游览,顺便也把锺灵儿带上了。
锺灵儿兴奋地看着寺内热闹的场景,不时指著新奇的东西要公子看。
韩应天总是宠溺地微笑着,耐心听她滔滔不绝地介绍,尽管这些东西他比她还清楚。
云逸飞跟在后面,不由感到一丝被忽略的不快。韩应天待人一直是淡淡的,总不热络,韩家人说这是他的习性,然而在面对锺灵儿的时候,却是完全不同的面貌。这样,又代表了什么?
臂完佛礼,三人随人潮走出寺门,上了韩家的马车。命车夫先驶到一间茶楼前,上了二楼歇息,并唤店员送上茶水和鲜果点心。
锺灵儿帮他们两人布好茶点,斟满茶,然后帮公子削了个他爱吃的梨子,递给他。韩应天对锺灵儿微微一笑,接过了梨子。
“应天兄,你看灵儿可真是体贴。”一直在旁观的云逸飞说道。
锺灵儿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云公子,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削。”回想起方才她的确是顾此失彼了,而且今天一直拉著公子说话,恐怕冷落了云公子,于是连忙帮云逸飞削好了几个水果放到他面前。
云逸飞笑笑,又叹了一口气“这么手巧又伶俐的丫头,怎么我就没有遇到一个?应天兄,不知能否把灵儿割爱给小弟呢?”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凑近他们。
“别开玩笑了。”韩应天淡淡地说,不把他的试探当一回事。
岔开话题再聊了一会儿。韩应天探出窗外看看天色“我还要去葯铺办点事,不如你们先回去吧。灵儿,你陪云公子一起走吧。”他今天要到韩家经营的葯铺里查看一下这一季的葯材进货清单,顺便挑选一些葯材回韩府,恐怕时间会久一点。
“云贤弟,失陪了。”
云逸飞点点头,和锺灵儿一起口口送他离去。
再喝了几杯茶后,云逸飞放下茶杯“那我们也走了吧。”锺灵儿点头,随他站起身走下茶楼。
走出门刚要上马车,忽然听得街边一阵騒动,伴著女子的尖叫声,锺灵儿和云逸飞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跑前去看。
原来是一夥恶霸在追打一个姑娘,那位披头散发的姑娘被打得抱头在地上滚,而那夥人仍不罢手,继续叫骂著拳打脚踢。众多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援手,显然是怕了那夥人的恶势力。
真是大过分了!钟灵儿立时起了不平之心,听那夥人的叫骂,似乎被打的是个丫头,因为不堪受虐而试图逃跑,故而被他们追打。
“真是岂有此理!”云逸飞实在看不过眼了,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真是缺教训,他排众而出,进入场中,起脚便踢开两个正在拉扯那位姑娘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哪里跑来的臭小子,敢坏你家大爷的事。”一名正在吆喝著那些拉那女孩回去的人,看起来是主子,见竟然有人敢来搅局,擞隈狠狠地朝云逸飞喝道。
这位老兄有著粗短的四肢和圆滚滚的肚子,再加上肥头大耳,往地上那么一站,任谁见了也会认为他是大白猪的近亲,只是稍微再进化了一点而已。云逸飞气冲冲地来打抱不平,见了他的尊容也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人形化大白猪见了愈加气愤,挥舞著前肢,发出尖厉的嚎叫“你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你们都愣著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捧他一顿?快上!快上,揍他!用力地打!使劲打!看你这小子还敢不敢笑我!”
“对!就是这样!打呀!用力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嚎叫最后变成牙齿打颤的声音。因为在他努力叫嚷的时间里,云逸飞三两下就把他的一干手下全部解决了,此时正扳著拳头逐步逼近他,英俊的脸笑得非常之“和善”
“好耶!云公子真厉害!”锺灵儿也已经挤进场中,兴奋地拍掌嚷道。称赞完毕,锺灵儿上去扶起那位被打得伏在地上的姑娘,察看她的伤势“天哪,伤得好重呢!”好可怜,浑身都是伤痕,而且新伤叠著旧伤,显是受虐已久。
云逸飞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愤怒地把拳头晃近大白猪,冷声问:“你们为什么要追打这位姑娘?”这夥混蛋真该下地狱。
“打打打”大白猪仍然只能发出这种单音节。
还打?云逸飞气恼地用力在猪脸上赏了一拳,既然他自己那么渴望被打就逐了他的意吧!
大白猪果然被打回神志,双手捣著肥头重新恢复猪嚎的凌厉:“你、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打我?不要命了吗?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
云逸飞不耐烦地再加一拳,让他闭了嘴。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管不到他们凌云岛!“再问你一次,你们为何要打这位姑娘?”
大白猪终于认知到形势不由他,只得乖乖地回道:“她是我家的丫头,丫头不听话不该打吗?”这个丫头买来不到一个月,还没有调教好,死活不肯陪他睡觉,这次还妄想逃跑,当然应该狠狠教训一下。
云逸飞闻声眉头一台,刚待再赏他一拳,却听到锺灵儿的惊叫声,原来是那位女孩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顾不得教训人,先赶去察看她的伤势。
大白猪见他退开了,胆气又壮起来“喂!你们还是少管闲事!这丫头是可是我花了十两白银买回来的,要打要杀全听我的!”越想越觉得自己一方才是有理的,再加上他的手下们已经陆续站了起来,于是他的口气重新硬起来了“我们的家事你别插手,告诉你,大爷来头可大著呢,洛阳城西门校尉是我娘舅!我还认识咦?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空再理他的猪叫,云逸飞和锺灵儿招来马车,扶起昏迷过去的姑娘,把她抱了上去。
然后云逸飞掷了一锭银子到大白猪脚下“这个丫头我们买了,以后不许再找她麻烦!”马车随即疾驰而去。
“喂喂!你们抢人呀!快把她还给我!站住!”大白猪挥舞著爪子追了两步,悻悻地回转,踢了踢一个仍躺在地上的手下,费劲地弯腰拾起地上白银掂了掂“混蛋,才二十两银子,我还养了她一个月呢!还是亏了!哼,等著瞧,我一定会报仇的!”
细眯眯的猪眼竟射出野狼般的恶毒眼光,大白猪吆喝著他的狗腿子赶开围观的人群忿忿地离去。
哼,他在洛阳城里横行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跟他作对!现在他就去娘舅那里调人,非把那个臭小子的手脚打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