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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结束,可丽儿四处都找不到亚沙。
“请问德布大人,与我同来表演的那名小男孩是否已先回去了?”
“没有呀!”德布大人的反应是纯然的惊讶。“他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我以为你们都在舞会上尽情的玩乐呢!”
“那亚沙会到哪儿去了呢?”
“德布大人。”
“达尔,有什么事吗?”德布大人循声望去。
“王子要我来转告可丽儿小姐,亚沙从现在起是王子身边的人了,他将留在南加斯国伴着狄洛王子,请可丽儿小姐不必再找他了,此刻他与王子在一起。”
“亚沙要留在这里?”可丽儿有些不能置信,他一向最不喜欢与贵族来往的呀!“对不起,我可以见亚沙一面吗?”
“不用了,明日王子会亲自带亚沙与你及你的族人们道别。”达尔转向一旁的德布大人。“王子请您务必要将可丽儿小姐平安的送回去,这是王子的命令,不得有任何差池。”
“我明白。”德布大人在不解其中缘由之余,对于王子的命令也不敢有任何质疑。“可丽儿小姐,我让车夫送你回去。”
可丽儿见达尔一脸坚决,只好点点头,随在德布大人身后准备出宫。
“慢着。”
“维克王子!”德布大人略显惊讶地唤道,今晚可真是多彩多姿。
维克没理会其他人的在可丽儿面前站定。
“可丽儿,不许离开,我要你留在王宫当我的女人。”
这话一出,炸翻了在场的三人。
“王子,你是开玩笑的吧?”德布大人张口结舌,不会吧?高高在上的王子们怎么今晚全变了样?一个是留了平民在身边使唤,另一个则看上了一个女舞者,这这怎么可以!“可丽儿!?”只可惜尊贵的王子没有理会他,他只好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子,您的厚爱可丽儿心领了,但请原谅可丽儿无福消受。可丽儿只是一个流浪的舞者,配不上您尊贵的身份。很高兴认识您,王子,再见。”可丽儿对他的提议一点兴趣也没有,说完便要出宫。
“慢着!”维克不能接受这种侮辱,他堂堂一个王子竟被一名卑下的舞者拒绝,这教他的面子往哪里摆?一把拉起她“由不得你说不!”愈是得不到他就愈要得到。
“怎么回事?”菲尼尔国王被这一方的吵闹声引了过来,正好看见他的儿子,太好了,他还奇怪着怎么狄洛与维克都不见了?“维克。”
“父王。”
“参见陛下。”
“都免礼。”他看向可丽儿,一脸慈祥。“小姑娘,你的舞跳得可真好,让本王的舞会增色不少。”
一国之君“亲爱”的问候,可丽儿只好压下不满,面露委婉的笑容“陛下过奖了,可丽儿只是尽力而已。请问陛下,可丽儿能否先行出宫?”
“当然可以。”菲尼尔一脸笑容“贵族的族长已经在外头准备接你回去。达尔,你带可丽儿小姐往东门出宫。”
“等一下,”维克喊道“父王,我要可丽儿留下来当我的女人。”
“你说什么?!”他有没有听错?他的儿子看上一名女舞者?!“你要娶她吗?”
“我我要她留下。”
“不行。”菲尼尔一口否定。
“为什么?”他又不是要娶她为妃,绝不会有身份上的问题。
“可丽儿已经有丈夫了,你身为一国王子,怎可夺人之妻?维克,你太胡涂、也太胡闹了!”
“什么?!她她已经有丈夫了?”
这一番话不禁让维克愣住,也让可丽儿呆在当场。她什么时候冒出个丈夫来了?
菲尼尔却以为她是被维克的莽撞给吓到了,温和的安慰她“可丽儿,别害怕,贵族的族长哈里已经将你们的关系告诉我了,本王也答应他一定会让你出宫,两夫妻恩爱到老。达尔,还不带可丽儿出宫!”
“尊旨。”达尔迅速将尚未回神的可丽儿带离现场。
“维克,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王”维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给我好生待在自己的寝宫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菲尼尔气得拂袖而去,留下呆愣的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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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狄洛实现他对亚沙的承诺,在用过早膳后立即带着亚沙回到哈里等人居住的地方。
昨夜哈里的到来当然是狄洛精心导演的结果,同时他也让撒格逊人接受亚沙将留在迈锡的事实。
“亚沙,”在外边整理物品的山姆最先发现他,立即奔到他面前。“昨夜可丽儿回来时已说了你的事,我们都不相信你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或者,你真的厌卷了流浪的生活,想留在王宫里过着比较舒服的日子?”
“山姆,我”想了想,亚沙终究什么也没说,既然注定分别,那么是为了什么原因也不重要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廷席,他只觉得亏欠婆婆。“婆婆呢?”
“还在里头,你该去向她道别,毕竟她一直很疼爱你。”拍拍他的肩,山姆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事。
“谢谢你。”亚沙随即奔入内室。
“你是谁?”山姆这才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狄洛。
“我是狄洛。”他没有加上“王子”的尊贵头衔。
“哦你就是那个要亚沙留下来的王子。”山姆仔细的打量他。“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一定要亚沙留下来,但是我警告你哟,不准虐待亚沙,更不可以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不然,我山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是不是王子都一样!”
狄洛听完他的话只是莞尔一笑,亚沙的自我防卫性那么强、又那么倔强,谁欺负得了他呢?
“你不要看亚沙是个男孩子就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其实他一点防身之术也不会,他会那么瘦小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从小受过重伤、身体不好,就连可丽儿都比他会打架,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可以让任何人欺负他。还有,天气变化时要特别小心他的身体状况,他很容易着凉的。”山姆像个父亲般认真的交代着。
“哦?!”难怪他在这个以表演维生的族群里只担任演奏的角色。“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亚沙呢?这个族里的孩子应该不只他一个吧?”
山姆挥挥手“以后你就知道了,亚沙是个值得人疼的孩子,别忘记我说的话就行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等,我有事得忙了。”
“请便。”待山姆离去,狄洛开始感到好奇,或许他该去见一见那个婆婆。没多迟疑,狄洛也往里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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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沙悄悄地步入内室。
“亚沙。”然而婆婆早感应到了他的到来,她含笑的面对他的方向。
“婆婆!”亚沙扑向她的怀抱。
“乖孩子,怎么啦!”婆婆环住他,一手抚着他的头。
亚沙只是摇摇头,想到往后必须在王宫中生活、必须离开婆婆,一时间百味杂阵。
“傻孩子,你忘了婆婆跟你说的话了吗?”她笑着叹气,安慰着他“从我在火场中把你救出来开始,就担起教养你的责任,可是婆婆的能力实在有限,不能让你如同一般正常的女孩般成长,为了你的安全,不得已让你打扮成这般,好不容易在你的国家危难过去之后,你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不愿回到从前那个给你噩梦的地方。而现在,你必须走自己该走的路了。”
“婆婆?”亚沙并不十分明白。
“不必担心我,哈里他们会好好照顾我的。你的命运和他们不同,你不该是一直飘流的,虽然往后也许还会有令你挫折的时候,但总会过去的,以后婆婆不在身边,你要学着坚强、独立,你一定会幸福的。”
“婆婆,谢谢你。”
婆婆慈蔼的笑着“对了,可丽儿的事你可以放心,哈里不会一直那么不解风情的。”她稍稍泄漏了天机。
“真的?!”
“撒格逊人早已习惯了四处为家的生活,乐观、勇敢追求已成了一种天性,你尽可以不必为他们伤感太多。但是你不同,你生来注定要历经苦难,而上天必然也为你安排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不要忘记呵,依着自己的心去走,不要连自己的心都盲目了。”
“嗯。”亚沙谨记在心。
“去吧,其他人一定也很想见你的。”
亚沙缓缓地离开了她的怀抱。“婆婆,再见。”心中难忍离情。
站在外头的狄洛没让自己的气息让人发觉,虽然只听到了他们后半段的谈话,却已足够发现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事情愈来愈令他好奇了,他会让亚沙亲口告诉他有关“她”那一段不为人知的事。
扬起自信的笑容,狄洛步回前头等待亚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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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目送他们离开了迈锡城,亚沙才肯随狄洛坐上马车回宫。
一路上,亚沙沉浸在思绪中,对新上任的“主人”相当的忽视,根本不想理会。
狄洛偏过头看着他,试图打散亚沙心中的离愁。
“长这么大了还哭,是很丢脸的事哦!”亚沙只是瞪他一眼,连想回嘴的欲望都没有,这倒教狄洛出乎意料之外。
“怎么了,在烦什么?”环住她细瘦的肩,狄洛低问。
“没事。”不习惯这种亲昵的亚沙微微挣扎,而狄洛只是坚定的环住她,分寸拿捏在给予她适当活动空间的范围,既给她自由却也让她非得在自己身边不可。
“王子殿下,可否放开小的?”亚沙在挣扎不开后,只能以言词表达心中的不满。
“不好。”他含笑的迎上亚沙因愤怒而圆瞠的眼。“第一,我是你的主人,你的言语应该要更谦卑、尊敬些。第二,主人要做什么,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觉得这样拥着你很好,所以暂时不打算放开。”
“你你”亚沙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王子殿下,你该不会有特殊的僻好吧?”
“如果我是呢?”狄洛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过见她难过。
这家伙根本是在逗她的。亚沙咬着唇想,狄洛究竟在想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她留下不可?不过现在她不想再跟狄洛斗嘴,从昨晚到现在的遭遇让她觉得好累,或许王子的胸膛是个不错的床。嗯,打定主意先睡一觉再说,要斗嘴也等她精神养足了再说。
低首看躺入他怀里的亚沙已呈半睡眠状态,狄洛心中不自禁地起了一股怜惜。也好,昨晚在寝宫亚沙几乎一夜未曾合眼,就让她休息一下。狄洛相信,等她醒来,他们之间的抗战才会正式开始,而狄洛已经开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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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洛,你去哪儿了嘛,人家等你一个早上了。”
马车一回到狄洛的宫殿,一阵娇滴滴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教亚沙不想醒来都很困难,她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甜美”的嗓音,甜美到她听了之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扫都扫不完。
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艳丽的大美人站在马车外巴巴地望着狄洛,对仍在狄洛怀中的她视而不见,真是好本事!
“莉卡妮,你怎么来了?”换上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深幽的眼中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肆无忌惮的以眼神与那位大美人调情。
“人家想你嘛!”门一开,她立即准备扑过来,这时候才发现他怀中躺了个人。“她是谁?你怎么可以抱着她?”随后对着亚沙怒喊:“你,马上下来!”
突来的领悟让亚沙反应了过来,原来她将自己当成情敌了,但是亚沙向来对这种目中无人的千金反感得很,而且她也要狄洛明白留她下来的代价。
亚沙好整以暇的转过身面对那位美人,以背靠着狄洛没移动分毫,一边还打着呵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是谁呀?喳喳呼呼的比麻雀还吵,声音比乌鸦哭还难听。”
“你!”看清了他的模样后才知道自己弄错了,他根本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男孩,一张脸黑黑丑丑的毫不起眼?蚩菡獠欧畔铝嗽镜募刀视肱虻衣褰苦恋溃骸暗衣澹切率绽吹奶硇硕圆欢?怎么不先跟人家说嘛,害人家以为你”她笑了一下,开始告状“人家不管啦,他对我一点儿尊重都没有,你要帮人家作主啦!”一把推开亚沙,快速的将自己投入狄洛的怀中。
“莉卡妮,你想我怎么罚她呢?”狄洛没拒绝她的投怀送抱,维持风流的表情笑问着,一边看向不以为然的亚沙。
“把他关入大牢、罚他做劳役,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才不敢再对你不敬,否则他这么胆大包天,以后一定不会好好伺候你的。”
亚沙听完她的建议,抬眼看向狄洛,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莉卡妮,亚沙只是顽皮,过一阵子等她习惯了宫中的规矩,自然就不会这样了,这次就算了吧,嗯?”一双眼勾魂摄魄的瞄向她。
“好嘛!”她喃喃的同意,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自己全身已酥软无力。“可是你得陪人家一整天,不可以被别的女人抢走哦!”“那有什么问题。”他大笑的搂着她走向另一处。
色狼、色狼、大色狼!亚沙对着他的背影猛扮鬼脸,俊美的狄洛王子在她心中简直成了天字第一号大色狼,想着狄洛搂住那个大美人的亲密模样,心中的怒气直往上冒。像是跟谁有仇似的,她用力踩着地,依着早上的记忆走回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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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亚沙在狄洛的宫殿内无所事事,而那位好色的狄洛王子显然还跟某个大美人玩得乐不思蜀,瞧瞧,现在都半夜了?,还没见到有人回来的迹象。
她干嘛那么在意呢?处在焦躁、矛盾情绪中的亚沙猛然一顿“是呀,我何必那么在意?这样不是更好吗?事实证明,我的存在对狄洛一点儿影响也没有,那是不是表示我根本可以不存在?那我就可以早早离开去找婆婆了!”
“想都别想!”一具身影无声无息的走至亚沙身后,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让亚沙吓了一跳。
“你吓人呀!”亚沙反射性的跳开他所笼罩的范围,一手抚着心口,想起了他刚才说的话,马上杏眼圆瞠。“你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了。”狄洛闲闲的走向另一边,像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他忍住笑意,故作正经的开口:“亚沙,去准备热水,本王子要沐浴。”
果然,亚沙瞪大了双眼,努力消化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
“我说伟大的王子,您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要我伺候吧?有不会自己洗澡的王子吗?”
“当然有。”狄洛笑笑的走近她,轻捏了下她的俏鼻,亚沙却马上跳了开去。“本王子就是好命到连洗澡都得有人随侍在一旁,替我加水、擦背什么的,我说亚沙,你是本王子‘贴身’的小厮,这种分内的小事你不会故意忘记吧?”他学亚沙的口气反问回去。
“贴身?!”没空理会他语气中的嘲弄,亚沙只注意到他说的“贴身小厮”几个字。“王子的话显然一点儿也不符合实际的情形,您一整天不见人影,我哪知道您上哪儿去了!”说是您身边的小厮,大概也没人会信。您其实并不需要我留在这里,为什么又强迫我非得留下来不可呢?”说到后来,不知是挑衅居多,或者自伤多一些。
狄洛听着,双眸想自她低垂的眼中看出她真正的情绪。或许她不过是个十七岁大的孩子,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便离开了她原本熟悉的生存形态,一下子便要她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摸索,又没一个稍微认识的人陪着她自己是太野蛮了吗?但要自己任她就这么离开,狄洛又有着莫名的不舍。这女孩真的让他迷惑了,乍见她紫眸的悸动至今仍让他沉醉。
“以后不会了,不论我到哪儿,一定带着你。”狄洛低柔的说,伸出手轻抚亚沙的脸,却不期然地沾上些许的黑粉。但亚沙比他更快发觉到,一旋身便往浴房冲去。
“我去准备热水。”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人影。
黑粉?!狄洛笑了。
亚沙,在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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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留亚沙在一旁伺候着,但想到方才她眼中的那股倔强及脆弱,狄洛便不强迫了。今天已经刺激她够多,还是以后再说吧!
但他们还是有得吵。
“我不要跟您住在一起。”不妥协的叫喊来自亚沙的抗议。
“那你想睡在哪里呢?”狄洛闲闲的反问,似乎已经习惯了凡事都要和她唇枪舌剑一番才能取得共识。
“我我可以睡在外头。”反正不要和他在同一间寝宫里就对了!
“那昨夜你为什么就可以呢?”
“那是将就!”亚沙打定了主意。“昨夜只是暂时的,既然从今以后我都要在这里生活,您没有理由要我在‘您的寝宫’里打地铺。”
“我有说要你打地铺吗?”他邪邪的靠近。“身为仆人能和主人睡在同一间寝宫、同一张舒适的床上,应该是莫大的荣幸吧?”
亚沙惊吓得差点跳起来。
“王子,您堂堂尊贵的身份,不会连一张床、一条被子都给不起吧?”
“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她咕哝着“要是哪天您带了谁回来过夜,到时候我连回避都来不及。”
“我从没允许过任何人在我的寝宫里过夜,你是头一个。”语气虽仍是戏谑,眼神却认真无比。但亚沙显然没注意到。
“谁信呀?!南加斯国王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狄洛王子风流出了名、对女人一向来者不拒,说您没带过任何女人回来过夜,那绝对是‘谎话’。”亚沙大声的加重最后两个字。
“你好像对我这个主人有很多的不满?”他似笑非笑。
“岂敢。”
“你这样子还叫不敢,我看全天下就没人敢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居然已快清晨了。狄洛在心里微叹口气,要是以后每天都和今晚一样,那他可得在白天好好的养精蓄锐,否则哪应付得了这个伶牙俐齿的仆人?“看来,你还没学会什么叫服从。”他脸上的表情转为坏坏的笑容,令亚沙的心漏跳了一拍,随即警觉地盯着他,深恐他做出什么不良的举动来。
“我不是不知道‘服从’,我只是据理力争。”亚沙辩解道。
就是这样倔强、不肯认输的性格,让狄洛在初见她时就决定要留下她。那时狄洛还犹疑着是否不妥,毕竟“他”是男孩,而自己也没特殊的僻好。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竟是个女子,不论她的美丑、不论她究竟是何许人物,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走。
至于这般的笃定来自什么原因,狄洛不想深究,也许正是为了有机会每天练习自己的口才吧!
心思转了几转,狄洛想休息了,这种协调问题可以日后再慢慢研究,现在
“你要自己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
“什么?!”
没给亚沙弄清楚疑问的时间,狄洛一把搂起她就往寝宫里走去,在倒上床的同时将亚沙一并抱上床,拉过被子盖上她,也制住了她的反抗。
“睡觉。”狄洛眼睛一闭,当真睡觉去也。
“狄洛,你怎么可以这样!”亚沙的抗议声不绝。
真可悲,她的挣扎对狄洛来说从来没有任何效用,就连对方睡着了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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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加斯国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在前些日子的祭祀大典之后,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大事。但两名王子显然替沉闷的王宫带来不少乐趣,先是维克王子看上一名舞者,本想强留下那名舞者为妾,结果人家却是有夫之妇,菲尼尔王为此气得将维克王子关在宫殿里好生反省,没有他的命令,王子不得擅自踏出宫殿半步。再来那位永远韵事不绝的狄洛王子就比较没什么大动向,除了新收了一名小厮之外,依然与美人牵扯不清,对他人所在意的王位之事不屑一顾。”
“哦!”奥图尔国的国王欧特鲁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一个只知追逐美人、一个有心为王却没有能耐,看来南加斯国的气数真的是尽了,连上天都在帮他啊!他扬起唇角,冷冷的笑了。“查出上次破坏计划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他低下头回答。
“还没?!”欧特鲁的语调明白彰示着愤怒。派了这么多人潜进南加斯国,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他养这些人有什么用?
“启禀陛下,那个人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就没再出现过,而我们派出的人再度潜回迈锡城,至今行动都非常顺利,没被任何人察觉,也未受到任何监视,臣以为那人应是不会再出现了。也许他受了重伤已经身亡,而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对抗陛下及奥图尔国的强盛,无异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太过轻敌就容易遭受失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本王要万无一失的计划,一击即成的功业,而不是靠着猜测与运气获得侥幸。格勒,本王的行事作风你应该相当明白,为何还要犯本王的忌讳?”
榜勒惶恐的跪下。
“陛下饶命,微臣以后绝不再犯,请陛下宽恕。”
“起来吧!”欧特鲁一手抚着他的爱鸟黑鸦,一边状似无意的轻言带过。他思考着,也许他该亲自去一趟南加斯国,探一探王宫内的虚实。
“陛下?!”格勒小心的觑着欧特鲁的表情。
“格勒,你说本王亲自去趟南加斯如何?”
“陛陛下!”格勒吓了一跳,国王亲自去一趟南加斯国也太危险了吧!
“很吃惊是吗?”欧特鲁笑了,对于世人所以为的“危险”不以为意。“以菲尼尔王的行事作风,绝不会料到我是别有目的,而南加斯的臣民在多年的安逸之后,必然也不会猜测到有人会再掀起战事,那么我以敦睦为名亲自前往迈锡城拜访,菲尼尔王又怎能料到其他呢?”
榜勒一听,心中对欧特鲁的深谋远虑感到心寒,幸好他是欧特鲁的臣子而非敌人,否则他恐怕一辈子都睡不安枕。
“陛下言下有理,但微臣有一事不解,请陛下恕臣直言。”
“说。”
“陛下,若我国进击南加斯国,塞卡其顿王国出兵援助南加斯,或趁我军出兵时袭击我国,那我国该如何应对?”
欧特鲁微微一笑,这一点如此重要,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塞卡其顿王国才刚结束一场内乱,如今国内局势仍须整顿,新任的凯德文国王如今还埋首于国事无暇他顾,若非其下有第一家族伊勒那斯护侍着,他的王位恐怕早就不保,所以短期内他绝无法顾及他国的事。
“你一定也疑惑为何我不趁寒卡其顿仍混乱时拿下它?有两点原因,一者塞卡其顿国力一向强盛,他们在军备上远远胜过南加斯国,有伊勒那斯家族在,要攻下寒卡其顿并不容易。二者久闻伊勒那斯家族的善战,本王倒想领教一下是否真如传言般战无不克,能够胜得了从无败绩的卫斯雷,才是人生一大快事呀!”他纵声大笑,仿若已能预见那时的情景。
榜勒却从心底升起无限的寒颤,陛下当真是狂妄不可一世!他的残酷无情、喜怒无常让每个跟随在他身边的臣子日日提心吊胆,深恐一个不小心就成了陛下圣谕下的冤魂。但他的本事与果断却是历任以来所仅见,他的能耐绝对可以带给奥图尔国更强盛的未来,为了后代子孙这是值得的、值得的,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