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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出远门了吗?”看着相公忙碌地准备行李,郁真心中极度不安地问着。
她担心只要他一出门,那个人又会来騒扰她那一颗已经极度不安的心,这让她不由得更加地想紧紧黏在相公的身边。
“是啊!这次要去的地方会远一点。”一边忙着手边的工作,他一边抽空回答妻子的问题。
蚌性耿直的林得宽,并没有发觉到妻子的异样,只是平板直接地回答她的问题。
看这样毫无心机的相公,郁真心慌地走过去,抢过了相公正在折迭的衣物,用力地摔在床上之后,才转过头来,用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通向他叫喊着:“从我们一入白府开始,你的心就全部摆在公事上,对我已经冷淡了许多,你知道吗?”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现在她本身所面临的难题,她再也顾虑不了那么多。
望着几乎从不生气的妻子,今天竟然会这么的反常,让得宽关心地大手一伸,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部,语气温柔地问着:“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的心烦呢?”
埋在他怀中的头先摇了摇,才哽咽地回答他说:“我只是很孤单、也很寂寞,谁教你都没有空闲理我!”
看着妻子撒娇的模样,得宽耐着性子对她解释着:“为夫的不是故意对你冷漠,只是我初次接触到商场镑方面的工作,必定有很多地方还不懂;今天难得有人愿意带领我去了解各方面的问题,你说,我能不尽心地去做好每一件事吗?更重要的是,这样我才不会辜负青弟他的苦心安排啊!”听相公提到白奉青,郁真的心更乱了!难道他一点都没有想到。白奉青一切的作为都是有目的的吗?不由得,她抬起了一双已经发红的眼睛,恳求地说道:“这次不要去好吗?多留点时间陪我,要不然的话,我”那颗已经迷失的心,让她难以启齿,只能语焉不详地点到为止。
谤本就无法体会妻子此时心中的慌乱,林得宽还是一心以公事为重。“这恐怕不行!先不论这次行程的重要性,可它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这让我无法”
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郁真已经先耐不住地喊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懂什么重不重要,我也不管它有多少的学习机会,我只知道,我需要你,我现在就需要你。”
急切的语气是这么的无助,终于让得宽正视到此时妻子心中的无奈与焦虑,虽然不晓得原因,但依然出口轻哄着她说:“要不然,你不妨就跟我一起同行吧!只是旅程中的辛苦是在所难免的,你自信能忍受得了吗?”
相公的提议也未必不可行,郁真冷静地细思着,想想这也是个方法。
相信自己离开这里一阵子之后白奉青那一颗深情执着的心,也应该能冷却下来。不再考虑,她急切地点头同意。
“既然这么说定了,那就有劳娘子替我俩准备准备要出远门的行李吧!”安抚了妻子的心,得宽终于可以放心,所以这准备行李的工作,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妻子的身上。
擦干了泪水,郁真高兴地点着头。
看到妻子那张娇丽的容颜上终于露出些许的笑容,不由让得宽安心地一笑,宠爱地捏了捏妻子的俏鼻,温柔地对她一笑。
他的笑,安抚了郁真一颗傍徨慌乱的心,终于她释然了。转过身,开始动手整理起两人的行李,得宽也体贴地在一旁帮忙。
此时达成共识的夫妻俩正同心协力地准备这次要出门的行李,却不知屋外已经有人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自有他的打算。
白府庄严的大门口,林家夫妇两人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相公,你不是说有人会来带领我们同行的吗?为什么我俩在这边等了那么久,却还不见半个人影出现呢?”想不通怎么会是这种情形,郁真终于忍不住疑惑地问着。
“这我也不知,这种情形我倒是不曾碰过。”只因每次出门,白府的总管都会先他一步等在这边,今天这种情形倒是第一次发生呢!
“相公,你想我们是不是要进去找人问问看呢?否则只在这边干等也不是办法啊!”担心出门的时间拖得太晚,到时耽误了公事可不妙!
“也好,那我进去找人了,你先在这边稍等一下吧!”听从妻子的建言,得宽转身要再跨进门内寻人。
可是他才刚要跨进一步,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
当那个人出现之际,郁真整张脸都吓白了,可是得宽却恰好相反,他一见来人,即刻欣喜地一步向前,高兴地开口问:“青弟,你也正要出门吗?”
“是啊,大哥这次的行程,就由小弟亲自陪你同往吧!”话是对得宽说的,可是眼神却只专注在得宽身后的住人,眼神中的灼热依然没变,说出口的话也别有一番深长的涵义。
这番涵义,得宽不解,但他身后的郁真却是听得胆战心惊啊!只恨自己不能在此时开口对相公反悔自己的同行。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得宽欣喜不已,他高兴地昂首大笑,用力地拍着奉青的肩膀,说:“好!我们兄弟二人,这阵子都各自忙着个人的事,倒也聚少离多,今日难得的机会能够同行出门。沿途上有青弟你的陪伴,相信此次行程定然会别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别有一番不同的滋味,这一句话,引发了另两人心中不同的感触。
白奉青一心只希望能多点时间陪陪佳人,更希望三人之间能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发生一些能够改变三人关系的事情;另一方面,心中则矛盾地希望林得宽能察觉他的心意,却又担心郁真的境况。
而郁真则心慌地不知该如何去避免这次的行程。
正当她还在苦思良方之际,得宽却已经一手拉着一人,就这么三人一同前行。
二人中的心境,只有得宽一个人是真心的高兴,另二人,却各自怀有各自的心事。无可避免的,郁真忍不住柔眼一瞄,瞄向他的方向,谁知他竟也刚好在看着她。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之际,她先心慌地转开了视线;而他则是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再多看了一会儿她脸上那不可错认的羞意,才满足地跨步而行。
“真儿累了吧!我看我们就暂时在这边稍事休息后再上路。”这一次的休息,不知已经是沿路来的第几次了。
每次只要白奉青看出了郁真脸上的倦意,他就会主动开口提议要休息。
也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的行程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慢上许多。
听到还要休息,得宽不由担心地看了看天色。
看着吊挂在天际边那红通通的落日,他不由担心地想,如果这次再休息的话,那今天晚上肯定必须露宿荒野。“真儿,你还能忍受吗?”妻子是他的,他当然也会关心,可是如果不多赶些路的话,那情况只会更糟。
“可以的。”咬紧了牙关,郁真逞强地道。
仔细地观察着郁真那容颜上不可忽视的倦容,白奉青心中不舍地直皱着眉头反驳说:“瞧瞧你,脸上都已经出现倦容了,还这么的逞强吗?”
“我”
不想成为这两个男人的包袱,郁真就算再苦也会忍受的。可是她的话还没出口,得宽已经先拦在她的前头代她回答。
“青弟,不是我看不出真儿的?郏皇窍窒氯绻颐遣欢喔闲┞返幕埃墙裉焱砩衔颐蔷椭挥新端藁囊暗姆萘恕u庋焕矗换崛谜娑鄱寻。 ?br>
林得宽所说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眼看着郁真那脸苍白的神色,白奉青就不禁地心疼。在无法可想的状况下,他只能紧跟着提议道:“不然这样好了,就由我来背着她走吧!”说完,他真的挡在郁真的前头,半蹲下身子,等她自已跳上他的背部。
望着眼前那副壮硕的背部,郁真为难地看了一眼相公,无声地对他提出求救的讯号。
青弟对自己妻子的关心已经明显得过分,这让得宽渐渐起了疑心。可是转而一想,又安慰自己别那么多疑,看着妻子那一双求救的眼神,他走向前对白奉青说:“还是我来背吧!”
“不!”白奉青没有细思地就直接开口反驳了他,跟着才缓了缓口气,解释着说:“我练过武,身体状况会比较好一点,背个人走也不会太累;反观大哥你,虽然也是身强体壮,可是毕竟是文人出身,体力方面必然也差我一截。两相比较之下,还是由我来背会比较好一点,这样我们赶起路来也会比较快速的。”
他所说的话虽是事实,而且还有几分的道理。可是妻子是自己的,再怎么样,也不该由他来背啊!但看他是这么的热心,如果真拒绝了,岂不是让他难下台吗?
当三人坚持不下、场面难堪之际,郁真咬着才说:“相公,真儿还忍受得了,还是让我自已走吧!”说完,不等他们二人再发表意见,径自先行而去。
身后的两个男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也只能无声地跟进。
好不容易,三人终于来到下榻的客栈,郁真真的是累惨了,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就这么上床去梦周公。
两个男人也各自怀着心思,沉默地用完晚餐之后,就这么各自回房安寝。
回到房间的得宽,望着妻子那张因疲倦而熟睡的脸庞,心底深处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疑团,想摇醒自己的妻子向她追问个明白,但又担心她身体上的疲惫,所以只能隐忍而作罢。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闭上眼睛想入睡,可是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今天一天下来,他们三人相处的种种。
奉青眼神中的灼热是这么的难以否定;还有他对妻子的过度关心,是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种种事实的真相,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现在他的眼前,他就算再迟钝、再耿直,也不能再装傻下去了!
问题是,自己的妻子对这一份感情,心中所抱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呢?是虽然感动,但却无心接受?抑或是想到此,他倏地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熟睡的妻子。
真儿,你变了吗?你对我的那份感情,是否如当初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坚定与不悔呢?倘若你真变了的话,那叫我林得宽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一夜,纵然是满身的疲惫,但因为心事重重使得他一夜无眠,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而今晚的白奉青,也同样的无眠,一样的睁眼到破晓时分;所不同的是,他在天刚亮的时刻,即整装走出客栈的大门,至于他出门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奇怪!都已经到了用餐的时刻,怎么到现在还不见青弟的人影呢?”一早,林家夫妇两人,双双梳洗整装完毕,下楼到客栈的大厅正准备用早餐之际,却依然未见同行的白奉吉他人影的出现。这种反常的状况,让林得宽不解地自语着。
“青第可能是还没起床吧!不如就劳烦相公亲自走一趟,上去催他一催。”对这种异常的状况,郁真也同样地不解,于是热心地如此建言着。
可是她不开口还好,她这一开口,却惹来了相公一个极富深意的眼光。
这一眼,让郁真顿时满头雾水地愣在那儿,不知自己这样的说法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否则为何会招来相公如此的眼光?
“怎么了?难道我这么说错了吗?”因为不懂相公为何以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所以郁真开口问着。
“你”很关心青弟吗?这句话,他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可是心中的疑问却彷如一张黑幕,正紧紧地罩住自己的心头,让他的心境笼罩着黑暗的沉闷,而不见任何的光明。
抬头细细地观察着妻子的神色,看她那脸坦荡的神情,他不禁谨慎地自省着,难道真是他自己的多疑吗?
如果真是自己的多疑,那现下他如此地误会自己的妻子,就真是不该!所以他腼腆地一笑,跟妻子解释着:“刚刚我起来的时候,有顺便走过去敲青弟的房门,怎知他并不在房内。我是想,他要出门并没有告知于我,那应当也会跟你通告一声才是啊!”不想让夫妻俩的感情徒惹是非,所以他还是选择避重就轻地回答。只在心中暗暗地告诫自己,从今而后,定然不再对妻子起任何的疑心。
“是吗?可是他也并没有对我交代他的行踪啊!况且我还比你晚起床,再如何,也不该是我会知道他的踪迹吧!”刚刚相公的神色显然并不是如此的轻松,为何现下却如此地欲盖弥彰呢?这种情形。让郁真的心觉得难过万分。
只道,从何时起,他们夫妻之间也开始有了谎言与欺瞒的存在?
“是吗?那他到底会跑到哪里了呢?”正当他在那儿喃喃自语地自问着,身后却传来一个意外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去为我三人准备代步的工具。”一进门,就见到郁真与得宽所坐的位置,白奉青欣喜地上前,却刚好听到得宽的问题,所以顺口回答了他。
回答完之后,他毫不避嫌地走到郁真的身旁,直接一坐,就坐在邻近着她的椅子上。
他这样的举止,再次惹得得宽心中不悦,但碍于礼貌,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强颜欢笑地问他:“喔!你准备了什么样的代步工具呢?”
只见此时的白奉青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端起碗,在还没开口回答得宽的问题之前,他先体贴地夹了一口菜往郁真的碗里一放,然后才带着笑容、简单地回答他:“马车。”
白奉青今天这所有的举止非但全都是蓄意的,也是明白地在跟林得宽宣示,宣示他对郁真的那份感情。
昨晚白奉青经过一夜的思考,深感他们三人间的关系,这样不清不明地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心中打定主意,既然郁真这方面是这么的执着于得宽,那他就大胆地借着人情的压力,让得宽知道他对郁真的那份情意。想借着深厚的人情压力,硬要逼得宽相让。
毕竟这是他林得宽在三人初识的时候,大胆所下的誓言。“只要他自奉青有任何的需要,他林得宽必定竭力而行,否则宁愿遭受天打雷劈的责罚”
现下的他,唯一能想的办法就是硬逼得宽去实践自已的诺言,至于往后的发展,就看命运如何去安排了!
他这样明白的举止,让得宽心中的怀疑再次悄悄地爬了上来。只是这次得宽更加明确地确定自己的怀疑。
望着眼前妻子愣愣地看着碗内的那口菜,兀自发着呆的模样,得宽的心,感到了一股窒息的难过。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对白奉青还是有了感觉。
面对妻子以及义弟这类似背叛的行为,让他情何以堪啊!得宽只是更加茫然而不知所措。
这时的他,实在是不知该开口向白奉青说些什么话,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眼前这与他称兄道弟的好义弟,以及他所挚爱的妻子。
无言地拿起筷子扒入一口稀饭,但那入了口的稀饭,滋味却是这般的苦涩,让他硬在喉口,想吞下都觉得困难。
望着眼前那一口菜,郁真难堪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整颗心更是慌得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丈夫。
她只能无声地低着头,慢慢地扒一口饭吃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但从始至终,她都畏缩地低着头,努力回避着眼前这两个男子的眼光。
也因如此,她忽略了丈夫眼中的苦,更无视于白奉青眼神中的那丝狡诈。
看着仍兀自沉思的夫妻两人,他从他们脸上的变化得知他们心中的转折,这模样,竟让他扬起一丝丝得意,只因为眼前这般的情景,正往他心中所设计的模式在进行着。
就这样,在场的三人怀着他们各自的思想,安静地吃着这难咽的早餐,就这么暗潮汹涌地开始他们的这一天。
这趟行程,终于即将接近了尾声。
表面上,他们是相安无事,而且这次出外的目的也大功告成;眼看这所有的一切,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快的场面。但事实上,却隐含了无数的玄机。只因为存在他们三人之中的那股情感,是这么的难解。
沿途之上,白奉青对郁真是猛献态热,对她的关心、对她的体贴、对她的照顾,远远都胜过于林得宽之上。
对这样的情形,林得宽纵然有满腹的不服、不甘与心酸,可是迫于白奉青对他个人的人情压力,所以只能无奈地隐忍着、不敢轻易出口抗议。
而郁真虽然身受着白奉青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却感到万分的为难。但眼看自己的丈夫对这种暧昧的关系,却是连一句话也没有出口询问与驳斥,这情景更让郁真的心痛苦万分!
想问丈夫为何这样的宽容?更想问丈夫,是否对她的那一份心已经不再存在了?但每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狠狠地吞下。
曾有几次,负气的地想接受白奉青对她的那一份心意;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荒谬、幼雅,所以作罢。
另一方面的白奉青,则充分地享受这次的行程,他眼看着得宽他们夫妻俩日益渐淡的感情,他的心就更加地狂喜。
在自己的家中,那种看得到却爱不到的苦,到了今日都得偿所愿,这让他不由窃喜地暗自计划着他和郁真往后的美好未来。
三人间那种紧张的关系日益扩大;夫妻两人间的窒碍,更是日复一日逐渐地加深。
这日,三人在回程上,来到了一个僻野的荒郊,三人也都取得了共识,同意在此稍事休息,然后再继续赶路。
手上拿着丝帕,轻摇着一丝丝的风息,想将自己浑身的燠热稍稍煽去。
这时的郁真眼下一望,白奉青正在照顾着拉车的马匹;而自己的相公,则拿着水壶,无声地想径自去寻找水源。
不想再让他们夫妻俩的关系更加地恶化,她悄悄地起身跟进,往得宽的方向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想找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将问题摊开来直言。
她更想问清楚相公的心意,问他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在看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刚刚还在忙着照顾马匹的白奉青。
虽然表面上,白奉青是很专心地在照顾着马匹;但他的眼角,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毫不放松地盯紧郁真的一举一动,也悄悄地注意着林得宽的动向。
当他看到得宽拿着水壶要去取水之际,原来心中打算等他走远,他要再一次的对郁真倾诉心中的情意,为他自己所设计的一切,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是事情却出乎意料的,她竟然跟着得宽的身后一起离去。
此时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自己多日来的苦心安排以及心血白费,所以抛下了拉车的马匹,他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查探情形。
好不容易,终于寻得了一处干净的水源,林得宽弯下腰来,将手中的水壶打开。正当要装水的时候,从水中的倒影,他看到郁真的身影竟然出现在水中。
掩住心中的惊讶,他站起身并回过头来,默默地注视着她,想等她自己开口跟他说话。
“难道你看到我,却是什么话也不说的吗?”丈夫的沉默,让郁真的心更加地难过,所以此时的她,正带着满脸凄苦的神情,哀伤地问着他。
妻子的痛苦,他看在眼底,也痛在心底,这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地上前抱着她、安慰着她。
但一个脚步才刚要跨出,一双手臂才刚要伸出,脑中却呈现出她可能背叛的念头。这让他所有的动作,全部在一时之间煞然停住。
“你要我说什么呢?”忍住自己所有的动作,却几乎要忍不住自己蠢动的那一颗心,此时的他,语气虽然冷漠,但握拳的力道却是沉重的。
“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问我,我要你说什么!”盈盈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语气的痛苦再也忍不住地哽咽在喉底。一口燠闷的气息就这么憋在胸口,上下不得。
“难道你对于我们这次行程所发生的一切,以及你的态度,都没有需要辩解的地方吗?难道你就这么默许白奉青的一切作为吗?还有,你到底把我郁真摆在什么地方啊?”
哽咽的语气,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让她句句出口的问题,都是撕心的吶喊;情绪上的激动,更让她差点上不来胸中的那一口闷气。
听到妻子这样的问题,林得宽这几日来忍下的那一口怨气终于破口而出,他步步逼近着妻子,凝重地对她反问:“你要我辩解什么?我又默许了奉青的什么行为?还有就是你郁真又把我林得宽摆在什么样的地位了?啊?”
语气的犀利,还有眼神中那不曾见过的冷峻,都是她所陌生的。
因为这样,她僵在那里,檀口微张,晶莹的大眼不停地流着泪水。
两人间所有一切的争执,全在这个时刻停止了。
四周鸟叫虫鸣的声音,对他们俩来说是听而不见的。
他激动地喘着气,而她则是拼命地流着泪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曾经是她所深爱的丈夫。
他变了!他真的是变了!忽而,一声声狂猛的笑声,从她的口中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