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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非同被黑衣人载走之后,行踪成谜,孟长志和金银阁的元老们却反而忐忑不安,毕竟,只要杜非同活着一天,他们就一天睡不安稳。
“我们快点想办法將金银阁的所有现金资产做切割,大家分一分”李元老焦急地道。
“是啊,我们想早点拿到我们自己的那一份”其他的元老齐声道。
金银阁的二楼会议室内,众元老聚集向孟家父子讨款,气氛有些僵冷。
“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吗?金银阁的事业体有多庞大,要把所有现金清算完毕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孟长志解释。
“那是你能力太差,以前杜非同在每次当选首领之后,统计公开所有资产明细只花了三天时间。”李元老忍不住比较。
“你知道什么?未经过正式交接,杜非同那小子把许多资料锁在他的电脑里,想破解他的指纹密码还得请专家来处理,那得花不少时间,更何况,为了不让黑武士团起了疑心,我们的行动得特别小心”孟长志烦乱地低吼。“这根本都是借口。”其他元老哼道。
“你说什么?”孟长志气得变脸。
“好了,你们冷静一点,现在金银阁等于是我们的囊中物,何必着急呢?再说,目前金银阁运作正常,没有人发现任何问题,黑武士团不可能干涉,就算月惊鸿亲自来了,也不见得查得出什么。”孟元老出声安抚双方的情绪。
“可是爸,你觉得那姓齐的小子能相信吗?”孟长志担心地问。
“放心吧!齐少爷想分一杯羹就不会傻到反过来咬我们一口的,因为现在只有我们掌控了金银阁,对他才是最有利的”孟元老冷笑。
“就怕他也想独占金银阁”孟长志总觉得那个姓齐的小子太危险。
“他要的不是金银阁,而是英雄令,齐天王朝应该不缺钱,他要的是英雄令所象征的意义,那颗玉石等于是华人黑道的神器,多少黑帮都想得到它,以提升自己的地位,齐少爷应该也不例外。”孟元老早就看穿齐少爷的意图。
“他如果得到英雄令,我们不就也要听从他了?”孟长志紧张地道。
“哼哼,别急,他想得到英雄令,得先过月惊鸿这一关,到时把所有的过失全赖给姓齐的,六韬馆自然会帮我们对付他的。”孟元老阴险地笑了。
“你这是在玩火,孟老头,可别到时烧到自己。”李元老冷冷地道。
“你懂什么?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才能得利啊!”孟元老冷哼。
“要得利就快点清算总资产!”李元老瞪着孟长志,没心情再耗下去。
“我知道,我已经够快了,你别一直催行不行?”孟长志不悦地反驳。
“哼,我看你的能力有限,需要找人帮忙才行。”李元老暗讽。
“你”孟长志气怒地瞪着他。
这时,孟长志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一看是齐少爷的来电,脸色一变,打开手机“齐少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孟首领,由于金银阁的投资体系太过庞大复杂,我怕你忙不过来,因此,特地派了齐家专属的财务长过去协助。”齐少爷在电话中道。
“财务长?”孟长志一怔。
“罗汉会陪他一起过去,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请务必与他好好合作。”
齐少爷的语气轻稳,不带情绪,可是不知为何听进孟长志耳中却有着一抹诡异的威胁与讪笑。
“这是什么意思?”孟长志怒气暗生,齐少爷是想派人来监控他吗?
“他应该会成为你的好帮手的。”齐少爷说罢随即挂上电话。
孟长志恼火地望着手机,孟元老纳闷地问:“怎么了?齐少爷说了什么?”
“他说他派来一位他们的财务长,会和罗汉一起来”孟长志皱眉。
“财务长?这是什么意思?”孟元老老脸一沉,正想再问清楚,会议室的大门倏地被打开,罗汉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啊,你们在开会啊,打搅了”
“罗先生,听说你带了一个人来。”孟长志堆起虚伪的笑容迎上前。
“是的,我带来了我们的财务长”罗汉古怪地笑着。
“齐家的财务长?想必是个很厉害的财务高手”孟长志奉承地道。
“他是很厉害,不过我想,他的厉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罗汉说着侧身让开,在他身后,有个人缓缓走来。
“哦?是什么我认识的”孟长志笑着抬头,但一看见来人,脸色陡地大变,笑容整个冻结。
不只是他,会议室里所有的元老也都惊骇呆立。
杜非同!齐家的财务长居然是杜非同?
“怎么,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回来吗?”杜非同噙着让人发毛的冷笑,一身有如复仇使者的黑衬衫、黑西装、黑领带,一如他往日的时髦菁英打扮,不但没有丝毫落魄潦倒的模样,反而还神采奕奕,气势逼人。
“你你怎么”孟长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何必那么吃惊呢?我不过是答应和齐少爷合作,此后,我们就是盟友了”杜非同轻笑。
盟友?孟长志和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杜非同真的会和他们一起背叛英雄令?
“现在起,杜非同会將金银阁的资产做清算,你就好好休息吧!”罗汉对孟长志道。
“为什么由他清算?我自己就可以”孟长志急道。
“孟首领拖了一星期了,我们少爷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罗汉冷讽。
“杜非同绝对不安好心,你们不该太相信他!”孟元老沉声道。
“这你们别担心,他已经被少爷打了一剂毒液,如果他敢乱来,就拿不到解葯。”罗汉贼笑着。
少爷又不是笨蛋,之前坚持不合作的杜非同后来竟主动联系,怎么想都有鬼,少爷不做点防护措施怎么行?
众人脸又是一变,杜非同是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一局吗?他的目的是什么?夺回首领之位?还是想占领金银阁?
“我得在三天之内把所有资产盘点清算,不然就会毒发身亡,你最好安静一点,别乱吵。”杜非同低睨着孟长志。
“你一定有什么企图一定有”孟长士心咬牙。
“这都得多亏了你们,你们冻结了我的资产,我才发现,我太需要钱了,没有钱,我比死还痛苦,所以,我决定趁这机会好好捞一笔好了,现在我得进顶楼的办公室去忙了”杜非同意有所指地笑了。
“等等,那办公室是我专属”孟长志怒喝。
“从现在起,你只能待在这里了。”杜非同说着和罗汉互递一个眼神。
孟长志还没回过神,一群齐家部署在金银阁内的武警就突然冲了进来,举枪对准他和其他元老们。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元老惊斥。
“等杜非同把金银阁的资产都整理好,我们就会撤走,到时,你们就能自由了然后,等着接受六韬馆的制裁。”罗汉嘿嘿地咧嘴一笑。
“你”孟长志这才醒悟,齐少爷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他打算和杜非同联手吃掉金银阁,然后把帐赖在他头上!
“这三天,最好别惊动六韬馆,你们的家人都在我手中,谁敢乱来,我就杀他全家。”罗汉恫喝道。
所有元老都吓呆了,到头来,他们的发财梦只是一场空吗?
孟家父子更是面色如土,万万想不到自以为稳操胜算的一局棋会在最后一步被杜非同反將一军,全盘皆输。
“我早说过,你没那个命拥有金银阁,孟长志。”杜非同满脸嘲弄。
“可恶!杜非同,我不会放过你”孟长志低吼。杜非同完全不理会他,带着胜利的微笑,转身走出会议室,搭上电梯直达顶楼,来到他的办公室。
推门走进去,笑容自他嘴角敛去,他在办公室的中间站定,盯着那张自己坐了十年的首领位子。
一切,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可是,他很清楚,金银阁里已有开始崩解的迹象
这也好,总要拆开虚假的表面,才会知道腐烂的部位是哪里,腐烂的程度有多大,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清理,从哪里做切除。
不论是任何脓疮,一次拔除,狠狠痛那么一次,总好过让它一直藏在深处溃烂作怪,那群元老就是金银阁里的脓,他这次非把他们全数清理干净不可。
而齐少爷这个杀伤力太强的细菌,他也將一并清除
杜首领!杜非同首领!你在凡么呆啊?呆得像只木刻的鸡
正沉思中,耳边倏地响起熟悉的叫声,他一惊,猛然回头,却没有半个人影。
他怔了怔,有一两秒的恍神,然后皱起了眉头,啐道:“我是怎么了?那傻丫头早就回台湾去了,怎么可能还会用这种没水准的成语来吵我?”
提振了精神,他在座位坐下,打开电脑,按上指纹,正等着进入机密资料系统,那该死的声音又响起。
对不起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呆了一下:心整个揪紧了將近三秒,才用力摇头,把那魔音甩掉。
“shit!尹适可!你给我闭嘴!”他抬头对着空气咒骂一声,抓梳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敲着键盘。
金银阁就要起风暴了,他还有好多事得做,干嘛还老是想着那家伙?
不过是一个愚蠢、无知、没脑袋、老是让他生气的单细胞生物,凭什么害他为她浪费心思?
啧,臭丫头,滚远一点,别再来烦我。
他在心里无声地咒骂,然后,吸口气,专注心神,盯着电脑画面,开始动手执行他的除脓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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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适可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肋骨愈合了,伤口也早就结痂,可是她的心,却依然持续抽痛着。
秦首领的葯很有效,但治不好她的心病,她央着他给特效葯,他却笑着摇摇头,告诉她,他什么葯都有,就是没有心葯。
她不懂什么“新葯”还是“旧葯”她只知道,再这么痛下去,她宁可死了,也比现在好过一些。
可是,就是死不了啊!没事身子长得这么硬朗,要死,也不容易
唉!这就是小静主人说的“痛不欲生”吧?痛到不想活下去,这种事她之前老想下透,现在明白了,才知道有多苦。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的男人,这还算爱情吗?为什么明知杜非同不想再见到她,她却更加想念他?这种不平衡的单向感情,怎么会是爱情?
可是,如果不是爱情,她的这份痛楚,又叫做什么?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想到杜非同冰冷的声音,泪又从眼眶溢出,滴落在她早就湿了一片的枕头上。
“你没骨气,没出息,尹适可,人家不想见你,你干嘛还对他念念不忘?你是笨蛋吗不准再想他了,他就算快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她掩住脸,说着说着又哭了。
也不知哪来这么多的水,仿佛积蓄在体内二十二个看着,如今才找到理由一次流个够。
就在她抽抽噎噎间,外头隐约传来大中、大正紧张的对话声,声音很轻,很低,但她耳力超好,听得一清二楚。
“杜非同回金银阁了,听说他和齐天王朝的人联手,打算侵吞金银阁”
她一怔,倏地坐起,整个人吓傻了。
他们在说什么?
“我以前就觉得他太过功利现实,早晚有一天会背叛,果然,看吧,他杀了姜宗望元老,又杀了首领后选人汪建山,那个野心分子最终目标就是金银阁”
“刚才小姐就得到最新讯息,新任首领孟长志和金银阁所有元老全部遭到软禁,而金银阁名下的现金和股票正在迅速转出,资金流向正是齐家的帐户”
“什么?他竟然做出这种事?可恶,这样我们六韬馆可不能坐视不管!”
“没错,小姐已下了动员令,要求黑武士团成员全力缉捕杜非同,她甚至决定亲自前往美国坐阵,缉捕杜非同”
“背叛主人的人都得死,这是英雄令下的铁律,我看杜非同也活不久了。”
“嘘,小声点,这件事可不能让适可知道。”
“对对对,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肯定天下大乱”
大中、大正的声音远去,尹适可则靠在房门上,惊骇无力地喘息着,久久动弹不得。
杜非同和齐少爷联手?怎么可能?如果他要背叛,就不需要费心逃出那个监牢了,不是吗?
她不相信杜非同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有哪里搞错了,一定
不行!她得去美国一趟,去问清楚情况,或者杜非同有什么苦衷,也许被胁迫,也许不得已,万一小姐在不清不楚之下杀了他
一想到此,她突然惊悚地颤抖一下,马上匆忙换上黑色劲装,抓起自己的黑布包,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停住。
杜非同根本不想见到她,她去了,又能怎样?说不定只会自取其辱而已。
但不去她会更难受啊!
没骨气,没出息,都没关系,她只要他平安,只要能帮上他一点点忙,只要能帮他一点点
心头—紧,她不再迟疑,转回去將柜子上小静主人在夜市买来送她的小免面具戴上,才开门闪出去,展开灵巧的轻功,跃上屋顶,翻出傅宅。
这样,杜非同就不算看见她了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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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旧金山
杜非同坐在电脑前,按着键盘,随着他指尖敲下,金银阁几个帐户里的庞大金额就不断地汇出,流向齐家的户头。
三天来,他已將金银阁所属的一大半现金拨了出去,藉由各种正当或非正当的管道,稳当地放入齐少爷的口袋里。
现在,齐少爷应该已经得到讯息了吧?
果然,手机马上响起,他嘴角一勾,打开手机,萤幕上马上出现齐少爷那张淡漠平板的脸孔。
“你做得很好,杜非同。”
“当然,因为我是职业级的天才。”他哼笑。
“可是还有金银阁旗下各公司的股份和不动产”齐少爷又道。
“那不是三天能完成转手的,而且,依照协议,你得先给我解葯。”杜非同要求。三天时限已到,不服解葯,他必死无疑。
“怎么,你怕死吗?”齐少爷难得地语气里有着揶揄。
“当然怕,怕死了。”他自嘲。
“比缺钱还怕吗?”
“是的,没命,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的确”齐少爷不知在想什么,顿了一下,才道:“葯我已叫罗汉送过去了,他很快就会到了。”
“好,我等他。”他说罢,关上手机,脸色却沉了下来。
齐少爷发现了吗?那小子很聪明,会不会已经察觉他的计画和布局了
感觉似乎不太妙,他的行动得快一点才行
他皱着眉头,很快地又敲起键盘,进入股票交易市场,点入他要找的几支股票,盯住鄙价,看着上头的数字缓缓下跌,眼中精光一闪。
懊出手了!他冷忖,在键盘上输入一个暗号。
就在这一刻,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闪进一个黑衣人影,他一惊,马上转换画面,接着,就听见那个熟悉得让他快抓狂的声音。
“杜杜首领,我把外面看守的摆平了,你要不要快点逃走”
他一怔,慢慢抬起头,来人虽然戴着一个可笑的兔子面具,可是看在他眼里却是那张最近莫名其妙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的圆脸
他愣了好几秒,突然一阵失笑。
“疯了,我看我是真的疯了,不只有幻听,还有幻觉”他摇着头,低下头,无力又恼火地揉着眉心。
“杜杜首领,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有人伤害你”那声音又响起。
“该死的!尹适可,不要再吵我了行不行!”他受不了了,火大地抬头怒喝。
“嗄?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我明明表里不一啊?明明外表和里面是不一样的啊”那人惊慌地用手捂住脸。
他愣了愣,瞪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笨身影,熟悉的傻动作,还有熟悉的蠢成语这不是幻影!尹适可尹适可真的就在他面前!这个呆子居然又跑到金银阁来了!
惊诧错愕地倒抽一口气,他一把抓下那个蠢到爆的兔子面具,破口大骂:“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我听说你出了点状况想来帮你”尹适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
“谁要你来多事?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吗?”他板起脸,盯着她的脸,又惊又气又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波动。
伤呢?好了吗?肋骨呢?愈合了吗?才不过十天,她不待在台湾养伤,又来金银阁干什么?这里马上就要大乱了,她根本不该来的!
尹适可瑟缩了一下,赶忙又戴上面具,低着头嗫嚅道:“我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所以我有戴这个啊!戴着这个你就看不见我的脸”
“你白痴啊?笨蛋啊?我不想见到的是你这个人,不只有脸,包括你的手,你的脚,你的蠢话,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再见到!”他再度打掉面具,低声咒骂。
他的话好伤人,可是她还挺得住,还挺得住
“可可是你有危险大家都误会你是背叛者小姐甚至要亲自来对付你,我好担心”她咽下喉间的酸楚,焦急地道。
“谁说是误会?我的确和齐少爷联手想吃掉金银阁,你知道事成之后,我能获得多少财富吗?”他冷笑。
“不,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的,虽然你很爱钱,又没什么节操,脾气又不好,可是我还是相信你”她认真地看着他。
“你”他胸口一窒,不知该生气,还是感激。这个傻瓜!简直傻到骨髓里去了,她的脑袋肯定坏了!
“你走,马上滚出金银阁”他恼怒地抓住她的手,正想把她撵走,倏地,门外响起了罗汉的声音。
“咦?看守的人怎么不见了?”
糟,时间还没到!他脸色一变,瞥了一眼电脑,这时可不能让罗汉起疑心。
情急之下,他猛然脱扯自己的领带和衬衫,背对着门,將尹适可拉进怀里,拨散她的头发,低头朝她的唇一阵狂吻。
尹适可吓傻了,整个人就这么被搂得紧紧的,吻得死死的。
门在这时被推开,罗汉走了进来,一看见杜非同和一个女子吻得难分难舍,怔了怔,停下脚步,随即堆起了解的讪笑,又慢慢退出去。
“呵呵,贪财又好色的男人,要对付就容易多了”
刚刚,从少爷那里得知杜非同只花三天就轻易將金银阁资产转移到齐家户头,他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坚持要招揽杜非同,原来,要拿下金银阁,就非得靠杜非同不可,这个人不但是个商业奇才,更熟悉各种金钱游戏,不论是正规方法,还是偏邪路数,他都有办法把钱玩弄在手掌心,操控自如。
只是,惊叹之余,他同时也怀疑,这种狡猾的人真的会乖乖的和少爷合作吗?
但现在看他一副色急的样子,他却放心不少,七情六欲强烈的男人,不难操纵,怕的就像是少爷那种完全看不出情绪的人,那种人才是可怕。
將解葯又塞回口袋,他诡异地笑了,少爷说这解葯务必给杜非同服下,依他看,不用给也没关系了,反正,不管给不给解葯,杜非同都活不久了。
“走吧!也该动手了”罗汉朝身后的手下说着,一起往会议室移动。
杜非同不确定是否骗过了罗汉,因此不敢马上就放开尹适可,他紧攫住她的唇,狂吸猛吮,吻得急切又野蛮,好像真的欲火焚身,难以克制。
尹适可则早已经头晕目眩了,从来没被这样吻过,她只觉得灵魂快要升天,身体也变得虚浮无力,而唇间传来的热力,又让她的胸口胀向几乎要爆开,就要把她炸成粉碎
可是可是在这喘不过气来的瞬间,她的心痛却意外地治愈了
或者,杜非同的吻,就是她的“新葯”吗?只因为认定了他,所以能伤她的只有他,能救她的也只有他
她闭上眼睛,悸动又欢快,只希望他就这么一直吻下去,把她吻死都没关系。
片刻过去,罗汉没再出现,按理说,杜非同也该放开她了,可是,他却迟迟无法停止,她柔软憨态的双唇仿佛有着什么魔力,紧紧地吸住了他,他放不开,也醒不过来,莫名其妙地就陷在里头,总觉得永远吻不够
不自觉伸入舌尖**,近乎疯狂地吸卷着她的濡沫气息,在她温顺的迎合中,他的意志也节节崩散,原该推开她的双臂,反而违背他的理智,急遽收拢,她的身体整个贴紧了他,丰满的**隔着衣服顶着他的胸膛,两人的下半身暧昧地偎靠着,惹得他全身燥热狂烧,手自然地来回摩挲着她的细腰圆臀,回忆她那令人屏息销魂的胴体曲线,情欲高张,欲火,瞬间爆燃
最后,是电脑发出的哔哔声响惊醒了杜非同,他的意识倏地被拉回现实,猛地推开她,瞪着她痴迷如醉的酡红脸庞,心头如狂风席卷,呼吸粗沉急促,一时调不回来。
“你你就不会拒绝我吗?”他嘶哑地斥骂。
“啊?”她整个人还溺在激情的狂吻中,根本说不出话来。
“啊什么啊?你有没有羞耻心?我如果不收手,你就傻傻地一直被我吻下去吗?”他愈看愈有气,这呆子是谁吻她都好吗?不会说不要吗?不会喊停吗?她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就
“可是是你啊”“什么?”他一愣。
“因为是你”她羞红着脸道。正因为他是杜非同,是她爱的人啊,她怎么拒绝呢?她很喜欢他吻她啊他呆了呆,整颗心被她简单的回答深深撼动着。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怎样都没关系吗?是吗?”他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思。”她痴傻地对着他点点头。
这笨蛋!
一团火莫名地烧灼着整个胸腔,他居然兴起了想抱她再狂吻一次的冲动,如果再不赶走她的话,他很可能会真的失控
“可惜的是,我一点都不想对你怎么样,光看到你那张脸,我就倒胃口!”他暗暗握紧拳头,只能借着恶劣的语气来克制自己。
“啊?”她仿如挨了一棍,脸上的红潮尽退。
“啧吻了你会不会被传染了笨病啊?都是你乱跑进来,差点就坏了我的计画,我不得已才吻你真是,恶心死了”他说着还刻意用衣袖擦着嘴角。
尹适可怔怔地看着他,不懂他刚刚那样吻她并不像讨厌她啊!为什么现在又
“对对不起”心又痛了,痛得要命,痛得想死。
“现在,给你一分钟,马上滚出金银阁!出去!”他别开头,不客气地驱赶。
电脑上收到的确认回函,表示交易成功,齐少爷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可是我不能走,小姐马上就要到了,她一来,你很可能会死”她红着眼眶急道。
“这件事不用你管,出去!”他寒着脸喝道。
“我不要!我一定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她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走。
“你这种受过伤的身体怎么保护我?肋骨断了,还被枪打穿过,你现在连挡子弹的用处都没有了!”他瞪着眼,气得俊脸扭曲。
“肋骨有好几根,只断一根,不算什么,肚子被枪打穿,还有胸,还有手脚,还有其他部位可以帮你挡子弹,别说一颗,一百颗都没问题”她吸口气,忍住心痛,大声地道。
他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她要这么顽强固执?为什么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乖乖地走开,放他一马?为什么非要他感动,逼得他不得不正视她?
“你就这么爱我?爱到为我死都不怕?”他拧眉。
“不怕。”她毫无惧色。
他的心抽了一下,呼吸,断了三秒。
“但我怕。”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怕什么?我又不求你什么?如果死了也不会缠着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她一脸酸楚,泪在眼眶中打转。
怕我会心疼,怕会心痛,怕会心动。
他没有出声,可是他的心如此回答。
“总之,我不需要你,你走。”他脸如冰,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大门拖去。
“我不走”她一个灵巧的挣脱,闪到一旁。
“尹适可!”他气急地大吼。就在此时,金银阁的警铃大作,他皱起眉头“啧,开始了吗真快”
“什么开始了?发生什么事了?”尹适可惊道。
他还未开口,门就被撞开,孟长志带着一群金银阁警卫冲了进来。
尹适可见状,急着將杜非同拉到身后,但他却不领情,轻轻甩开她的手,昂然挺直地站在原地。
“杜非同!你逃不了了。”孟长志一脸恶狠地瞪着杜非同。
“我并没有要逃啊!相反的,该逃的人是你们吧?”杜非同哼道。
罗汉得到了钱,就马上把孟长志放了,无非是要制造金银阁的内斗和混乱,现在,他和齐少爷一定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吧?啧,真阴险
“哼,你还有胆子放肆?你和齐少爷联手,出卖了金银阁,我已通知黑武士团和六韬馆,现在,你插翅也难飞了。”孟长志又恨又气,他知道,如今能挽救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杜非同,让他当替死鬼好交差。
“啧啧,真正的叛徒明明是你们哪,居然还有脸缉捕我。”杜非同只感到可笑。
“住口!你亲手將金银阁一大半的资产全交给了齐天王朝,简直罪无可恕,我以金银阁现任首领身分下令,格杀勿论!”孟长志暴怒,挥手下令。
警卫们得令,全都举枪对准他。
杜非同拧着肩,正伤脑筋如何拖点时间,尹适可却已看不下去,跳上前大声斥责。
“住手!你才是真正坏蛋!贝结外人的不就是你和你家老头吗?居然颠倒黑白是非,你这种人不配当金银阁首领!”
“住口,尹适可!”杜非同大惊,急忙喝止。
“你这死丫头!你处处维护杜非同,一颗心全向着他,说起来你也算是共犯,我今天就顺便替月惊鸿首领收拾你!”孟长志森然地瞪着她,接着转向警卫道:“两个都别留活口,动手。”
警卫们几乎是马上就开枪,杜非同骇然,根本无处可躲,但尹适可却在这刹那间,將他扑倒,闪过子弹,接着众人眼睛一闪,就发现孟长志已落入尹适可手中,脖子被勒住,肉身正好成为她和杜非同的防弹板,
“不不要开枪!”孟长志吓得惊叫。
警卫们马上停手,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没看清楚尹适可是怎么出手的。
“让开,我们要出去。”尹适可对着警卫们道。
“你们逃不了的,黑武士已全面进驻,你的师兄们已经包抄上楼了。”孟长志冷笑。
“哼,上次我就逃出去过,这次也难不倒我。”尹适可挟着他移向门口。
杜非同跟在她身后,脸色微变,因为他发现尹适可的汗流得特别多,气息也有点乱。
警卫们缓缓让开,气氛剑拔弩张。
门口让出一条路,尹适可慢慢移向电梯,杜非同按了按键,当电梯门一开,她猛地將孟长志往警卫们推撞,拉起杜非同的手就冲进去。
电梯门合上时,传来几声枪响,以及孟长志的咒骂声。
“你疯啦!身体又没有完全好,你逞什么强?”一进入安全空间,杜非同忍不住开骂。
“什么?”尹适可喘着气,愣愣地问。
“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像吃了火葯一样。
镜子?她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样子很正常啊!脸还是一定圆,一点都没有比较瘦
突然,她呆住了,镜中,杜非同正用一种她从没看过的眼神望着她的背后,那眼神,有心疼,有温柔,有关切,还有一些让她心跳加速、但又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东西
她霍地转头,想再看个仔细,但他已换回严厉不悦的表情。
“等一下你在三十楼出去,走逃生楼梯离开,别再跟着我,听到了吗?”他说着很快按下三十楼的数字键。
原来,是错觉啊可是,就算是一瞬间的错觉,她也满足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怒喝。
“没有我,你逃不出去的”她看着他。
“我根本不用逃,我要等月惊鸿过来。”他沉声道。
“小姐来了你就会没命的”她急道。
“她不来,我才会没命。”他说着抬头望着楼层数字,他相信,月惊鸿应该已快到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打开接听,只听得罗汉得意的狂笑声。
“杜非同,被自己人追杀的感觉很刺激吧?要不要我去救你啊?”
“你还真狠哪,过河拆桥,而且连解葯也不给”杜非同冷哼。
“少爷其实是要给你解葯的,可是我想想,不需要浪费了,反正你就快死了嘛!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哈哈”“哼。”“对了,为了增加戏剧性效果,我那些伪装成金银阁武警的手下,正帮你屠杀你的成员呢!听听,这惨叫声很有震撼效果吧?他们都以为是你下的命令哩”罗汉还刻意把手机拿开,好让他听见凄厉的叫喊声。
他脸色一凛,眼神飙过一丝冰芒。
果然计画还是起了变化,他忘了將罗汉的残忍估算进去,事情变得有点麻烦了。
“你打算留下来看热闹是吧?”他冷冷地道。
“当然。”
“很好,还有出压轴的,你等着瞧。”他说完马上关上手机。
“你刚刚说什么解葯?”尹适可担心地问。
“不关你的事。”
“你中毒了吗?”她又追问。
三十楼到了,电梯停下,门一开,杜非同就將她往外推。
“你走!”
“不!要走一起走!搭电梯太危险”她反手扣住他的手,想一起把他拉出电梯。
“尹适可,你到底要缠我到什么时候?你没有自尊心吗?没有羞耻心吗?”他气得甩开她的手,冲着她大骂。
“没有。”她答得干脆。
“你”他简直快被气死。
“快点,楼梯间在那里”她还想拉他,指着左前方,但话未说完,脸色突然大变。
黑武士成员正从那里窜了进来,一见到她,都大吃一惊。
“适可,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师兄惊怒大吼。“我”她呆了呆,还没回答,就听见电梯门关上的声音,猛回头,才发现电梯门正在关上,而杜非同就在里头。
“等等杜非同!”她急着上前想拦阻,却只来得及看见他的微笑。
第一次对她的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