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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兮眼睛一亮嘻嘻笑道:“那你就给顾姐姐和庄姐姐算一算吧,钱就不用还了,这样好不好?”
风君子:“被你们抓住把柄了,只能这样了,那今天就算一卦吧,算的准不准我可不敢保证。”
白少流:“只要风先生尽力,我等感激不尽!”
风君子站起身来,挥手道:“其它人都躲远点别偷听,庄茹和顾影站这就行。”小白领着其余几人跑到了远远的海边,没有听风君子在说什么。
风君子首先问庄茹:“你为什么想要找这青春之泉?说你心中最直接的念头。”
庄茹低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小白,可他要娶我,我自然是打心底里愿意的,但我终究”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有点说不下去了。
风君子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人间的夫妻就是这样,小白既然要娶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切。其实他不应该告诉你这么多的,带你来就是个错误,而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又要嫁给他,就要面对这种选择,否则还不如算了。”
庄茹弱弱的说:“此时此地发现自己看不见青春之泉,我突然想明白了,凡人终会老去,但有这一世厮守足已,小白不弃我,我又何必自怜呢?有没有青春之泉并不重要,我遇上他,与青春之泉并无关系。”
风君子:“真的想明白了?”
庄茹抬头道:“我真的想明白了,谢谢先生!”
风君子点点头又转向顾影道:“顾影,唉,你呀!”
顾影有些不安的问道:“风前辈何故叹息?有什么话尽管直说。风君子:“小白碰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就像清尘碰到小白一样。净白莲台大法有十二品莲台化身,你只取其一。你是不是对小白说过这样的话?”
顾影微微有些脸红:“风先生怎么会知道?”
风君子:“我不知道,我是猜的,看来我猜中了!”
顾影:“请问有什么不对吗?”风君子:“据我所知小白修成的第一品化身,是当年那个纯真初遇的少年,却被清尘一枪斩灭。我问你。假如小白也修成一品化身与你相见,你会不会斩灭?”
顾影沉吟良久,这才缓缓答道:“我不会。”
风君子:“方才你说话时心念犹豫,干脆一些回答,会还是不会。或者就是犹豫难决?说出心中地答案。”
顾影闭上眼睛又想了想。睁眼很坚决的点头道:“不会!”
风君子追问:“清尘这么做了,而你不会?”
顾影:“是的,我不会,我不是清尘。”
风君子还在追问:“真的不会吗?清尘能看见青春之泉,而你看不见。尽管如此,你也不会那么做?”
顾影突然笑了:“是真的,刚才风先生发问时我答不上来,因为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问题,当时确实没想明白。先生所言点中我地心思,清尘能见而我不能见,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那样做。此时我想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
风君子一摊双手,对顾影和庄茹道:“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地了。”
这时阿芙忒娜上前一步,拍了风君子的手臂一下:“好了。可以了!顾影、庄茹。你们看一眼那边吧。”说话间手指青春之泉的方向。
顾影与庄茹不由自主转头望去,身体一下僵住了。眼中露出惊叹的神采,齐声呼道:“青春之泉!”
听见这呼声,远处海边上的众人一起跑了过来。洛兮高兴地一把抱住顾影:“顾姐姐,你也看到了,真是太好了!”小白挽住庄茹的手臂柔声道:“其实我如果什么都不告诉你,你第一眼就会看见的。”
众人欢声一片,风君子却皱着眉头冲小白招了招手,小白走过去问:“风先生还有何吩咐?”
“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风君子在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上捡起一本很厚的笔记本,递到小白手里。
这是什么修行秘籍吗?看样子是一本笔记,小白很好奇也有些激动的打开第一页,看见上面的六个大字却愣住了:“志虚国策十论?你怎么给我这个?”
风君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是我这些年来在人间思考地一些事情,都汇集记录在此。白少流,你学的就是世间法,交给你很合适。想过将来还要做什么吗?我建议你好好干,有机会去竞选志虚国总统!”这句话一开口周围地人全愣住了。
小白飞快的一伸手把本子又塞回到风君子手中,头摇地象拨浪鼓一般:“您还是拿回去吧,我可没这个打算,正想过几年舒服日子呢。”
阿芙忒娜对风君子笑道:“我早说过,这种事他不会听你地,小白志不可夺。风君子叹气:“在网上,小白两个字可是骂人的话。”
白少流一耸肩:“那也无所谓,反正我就叫小白。”
“小白总有一天会成为老白,到那时你再想想,这本国策就留在这里。”风君子一挥手,笔记本飞了出去落在小木屋中地架子上。他弯腰拿起黑如意,脚下旋云升起冲天而去,身影很快不见,天空还有声音传来:“这青春之泉在眼中,也在人心欲念中,曾经看见也可能迷失,曾经不见也可以见到,常来看看总有好处!今天的事不必谢我,就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听说那一葫芦闻仙醉还没喝完,过年的时候,带到芜城给我。”
顾影走到阿芙忒娜身边问:“维纳老师,风先生怎么一个人走了?”阿芙忒娜拣起地上那张仙人指路的幌子卷了起来,微笑道:“他回家过节了。”
白少流也问:“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阿芙忒娜:“我就在此地,他是听说你们来找青春之泉,赶到这里等侯的,恰好遇见我。”
白少流:“看时间。风先生也该回家吃饭了。”
阿芙忒娜:“你怎知方才遇见的风君子不是他的化身?”
白少流一指阿芙忒娜手中的幌子:“看见这个招牌,就知道是风先生本人。”
阿芙忒娜笑了:“说地没错,有此物在手,我也不必长留此地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告辞了!”她并没有召唤出天使的羽翼。而是随着海风飘飞而起,金色的卷发在空中舒扬渐渐远去。芜城九连山脉相传有九片蜿蜒相望的山区,世俗中所见地却只有昭亭、飞尽、白莽、留陵、妙门、齐云六峰。其中飞尽峰最高,主峰顶上有一块巨大地飞尽岩,左右石翼伸出状如玄鸟展翅直欲破空而去。巨石中间却很平坦,如玄鸟之背可容几人对坐。坐在飞尽岩上可摇瞰芜城人烟,远远相对的昭亭山峰峦秀色也尽收眼底。
这里山势险峻人迹罕至,也是一处绝佳的隐居修行之所。想当年有个叫七叶的修行人,离开终南派来到芜城,在这飞尽岩上修得出神入化大神通。下山后在忘情宫之会上夺得神器呈风节威震天下,随后又夺玄冥道场立海南一派,成就一代宗师功业。
七叶野心勃勃欲夺天下之志以君临。与昆仑最年轻的大宗师风君子相约在昭亭山决战,被风君子喝破五衰削尽福报杀了他。并以诛心锁捆住元神打入轮回世世为驴,也是那一战暴露了风君子身为在世仙人地秘密。风君子也从此封印神识混迹红尘。七叶从出飞尽到登昭亭。世事风云几多激荡,然而从此处看去。不过是跨越了一座山峰,令人唏嘘感慨。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当年的风君子只有十七岁,而如今人已壮年,两鬓白发早生,在阳光下银光点点。这一天是大年初一,远处芜城张灯结彩不时有爆竹烟花添佳节喜庆,风君子独坐在飞尽岩上,身边放着一个雪白莹润的葫芦和两只玉杯,手摇一把洒金白云扇。他没有远眺芜城人烟景象,而是望着秀美昭亭出神,眼中有落寞与期待之意。
其时风轻云淡,风君子突然似被什么动静打搅,朝飞尽岩下朗声问了一句:“枯荣新岁,鹤驾何来?”
“闲云飞尽,见立地仙山。”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随着话音有一人飘然登上飞尽岩来到近前,正是冈比底斯教廷新任教皇约格。
风君子笑道:“原来是教皇陛下,您可不是闲云!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请见谅!”话虽说的客气但人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
约格看着他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不是以教皇的身份来此。我说风君子,大冬天打扇子,你不觉得冷吗?”他径自在风君子对面坐了下来。
风君子:“携风有雅趣,与寒暑无拘。我说约格,你手上地扳指很精雅啊,比教皇的戒指还漂亮。”
约格左手戴着象征教皇地位地戒指,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连亭送他地蝶纹扳指形法器银梭,他抚摩着银梭道:“百炼成绕指,化刚柔一器。风君子,你怎会在今日独坐飞尽?”
风君子:“想当年就在此处,我手持黑如意开口欲收七叶为徒,却碰了一鼻子灰。约格瞪了他一眼:“哦?你还记得!感觉丢不丢人?”
风君子一笑:“有什么好丢人地?我又不是人!要说丢,倒是丢了一头驴。”
约格倒不生气,也笑道:“你我之间不必斗口舌了,想当年三山论道时机锋已尽。”
风君子拿起雪葫芦点头道:“对,今日已不必论道斗法,真想斗那就斗酒吧。这葫芦里还有八百斤闻仙醉,你我不用神通,谁放倒谁都够了!来来来,这是得自西昆仑闻醉山仙府的琼玉斗光杯,用来盛这闻仙醉再妙不过,你地运气真不错。”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约格接过葫芦斟酒:“多谢忘情公子赐酒,我再给你满上,敬你一杯。”
风君子:“你让我不必客气,自己怎么又客气了?”
约格:“有话想请教,只是奇怪你今日怎么没摆上仙人指路的招牌?”
风君子:“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摆摊算命的半仙也得放假过年啊!你我有什么话就问吧。何必仙人指路?今日虽然无菜,但自古妙语声闻皆可下酒,一句一杯。”
约格饮了一杯问道:“我挣脱诛心锁,却换了这副炉鼎成了冈比底斯教皇,你事先想到了吗?”
风君子:“未曾想。但在我所愿之中。恭喜你,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我也问你,彼处所求缘法与昆仑有何异趣?”
约格:“你最近在梦中常与维纳小姐讨论神学,那么一定知道圣经中诺亚方舟的故事吧?”
风君子:“这你也知道了?你要是这么问,不是无谓多喝酒吗?”
约格神色不变又问了一句:“你在志虚长大,不可能没有听说过鲧禹治水的传说吧?”
风君子呵呵笑了:“此言甚妙,当与你同饮此杯。”两人举杯对饮而尽,风君子又问:“自古开宗者以善恶劝世规徒。而有后人立教,你既为一教之皇。能答这善恶由来吗?”
约格反问:“你是问无名还是有名?”
风君子:“先从无名。”
约格:“有私,生息轮回者为生;知我。可行逆天者为灵。自世上生灵知有我时起。即知趋避,以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斯为独欲之心亦是蒙昧源流。”
风君子淡淡一笑:“答得倒挺顺,若没有最后一句,活脱脱就是当年七叶,但错了两个字。”
约格喝了一杯酒,也一笑:“是有两字不妥,应作利我者为善、害我者为恶,既然始出无名,当无善我、恶我之说。”
风君子也喝了一杯酒问:“名成之后呢?”
约格:“既然名成,则有规度在心,以此规度量知他人何行善我、何行恶我,善恶之名抽离而出,为世间众人规度,不复为我独欲利害之心,至此蒙昧省醒,始可谈人间修行。”
风君子:“你说出这番话,我当浮一大白!”他又喝了一杯。
约格:“这酒好,你就抢着喝吗?我也问你世上狼吃羊,本无善恶,何解?”
风君子:“此为世间法则而非人心规度,狼不比羊更强大也未必活的更好,蚊虫尚可吸虎狼之血,生息轮回而已。若引世间法而比,狼奔突求食,如同人劳作求酬,羊或葬身狼吻,如同人有老病祸变之苦,不可比之于人间善恶之行。你我非狼羊,狼羊不通灵也未能谈及人间修行,世人也多有不省而自误者。约格,你问偏了。”
约格笑:“是啊,我问偏了,自罚一杯!不过我也知道世上妖精通灵为什么都要化成人的样子了?再从前言,善恶从无名到有名,有何变?
风君子:“由世间规度洗炼独欲之心,而证来源本心,这一关不悟尽,则跳不出这轮回。我问你,假如当年世上还有七叶,你如何与自我相处?”
约格苦笑:“我就是被你这个诛心锁这么锁住地,想想也冤啊,我若没有化身神通,你的仙术也锁不住我。”风君子也苦笑:“你若没有化身五五大神通,我用的着花那么大代价吗?何必施什么仙术?高射炮是用来打飞机的,自然打不着蚊子。你就别喊冤啦,来,喝酒喝酒。”
喝着喝着两人都微有醉意,风君子眯着眼睛又问:“约格老弟,你知道何为教吗?就是你在冈比底斯的那个什么教,还有九林禅院那三个老光头信地那个什么教。”
约格:“刚才谈世间规度,皆出同源,却因时因世而变而进,然其终究之路指向何方?这些你问我干什么,怎么不去问阿芙忒娜?”约格答了一半突然觉得风君子地话有点多。
风君子:“呵呵,多问一句不是能多喝一杯酒吗?我再问你,当大劫来临。绝灭者为谁?”
约格端着杯子有些得意的答道:“我告诉你是恐龙!”
风君子正在喝酒,听见这句话一口酒喷出来差点没呛着,指着约格道:“这么说话可不是你当年的风格,跟谁学的?”
约格摸了模耳朵:“好像是和小白学的。”
风君子:“白少流是你地门下传人,却没有正式拜师?”
约格:“其实说起来。我和小白是互为师友。没有他,我脱不了诛心锁。等大年初三,我还要去小白村看看。”
风君子一挥手:“是应该回去看看,那是你曾经战斗过地地方。”
约格把他的手臂打落:“风君子,怎么喝了酒你就越说越歪了?今天本来是我想请教你。怎么你问的怪话比我还多?哪有仙人的样子?”
风君子带醉而笑:“和你,不必多言了,再谈只有天条了。”
约格:“我听说你在教堂门口摆摊算命,还和一个警察谈天条,说什么不可拟己心为天心,不可在世自称神,不可欺夺他人之信。这三条,是天条。是真有其事还是你自己随口杜撰的?”
风君子:“待会儿你下山后。到芜城找个卖水果地关大嫂问问,就知道真假了。”
约格:“到大街上找个大嫂问天条?真有你地。我这就去问问。”
风君子:“这就去吗,不喝酒啦?”
约格站起身来:“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其实你今天真正要等地人不是我,她就快来了。我不打搅了。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不是一直在人间混吗,怎会知道天条,难不成也是问了卖水果的大嫂?”
风君子拿起葫芦直接对嘴吹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如果我告诉你,这天条也可能是我定下地,你能相信吗?”
约格怔住了,站在那里看了风君子半天,终于释然道:“不敢不信又不敢相信,就当你是说醉话,而我没听见。告辞了,请受我一拜!”
他说完后对风君子以师礼下拜,风君子一摆手:“受你这一拜,可真不容易,你去吧。”
约格走后,风君子独坐饮酒,手持雪葫芦细细的抿,不似在饮酒倒像在品茶,眼神望着不知名地远方,不知在期待什么。
“公子,山间风冷而壶中酒烈,还是少饮为佳。”身后有女子地话语传来,如山风微送来的天籁之音。风君子放下酒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看见了她。这女子身着碧绿色古典宫装长裙,云鬓高挑眉目如画,不知何时已婷婷袅袅站在飞尽岩上。很难形容看见她是什么感觉,她很美,非常美,但是在面前你却不会只注意她地容颜,仿佛觉得这天地之间一草一木峰峦万物在这一瞬间都充满了奇异的神韵。她走来,就像穿越这红尘被唤醒的千年一梦,又似这天地山川间最清灵的一抹云烟。
风君子出神了,就这么看着她忘记了答话。那女子被他看的有些羞意,微微低首道:“我在昭亭山中听闻公子论道,颇有所得,特来向公子致谢。”
风君子一指远处地昭亭:“那么远,你也听得见?”他的语气很轻柔,柔和中带着怜爱之意。绿衣女子款款答道:“实不相瞒,我非人,乃是昭亭山神木林中千年草木精灵,得山神庇佑,于今日修炼成形,化形而出恰闻公子论道,特来现身相见。”
风君子:“你为何要叫我公子?”
绿衣女子:“山神对我说公子在飞尽峰上,要我去见他。公子,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风君子不答却喃喃自语:“看见你,我这是醉了吗?”
绿衣女子:“公子眼中确有醉意,待小女子煮茶为你醒酒。”她一挥裙袖,飞尽岩上凭空多了一张桌案,桌上有一个红泥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把精巧地铜壶,旁边还有一把紫气红云砂。她变戏法一样的凭空变出这些东西,而风君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中醉意更浓。
壶中水滚,冲入紫砂之中,绿衣女子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粉青釉,倒上一杯茶,不知不觉四周已茗香环绕,女子芊芊双手奉上:“公子,请用茶!公子方才与人论善恶,有谈及草木通灵与人间修行之语,对小女子多有点化,谨以此茶为谢。”
风君子接过粉青釉品了一口,端着茶杯道:“其实,我们刚才并非在论善恶。”绿衣女子有疑问之色:“那你们在谈论什么?”
风君子幽幽道:“太上有云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我们刚才所论,都是在解这一句。你扎根昭亭山千年有余,春风化雨落叶成泥,秉天地灵机而润万物,这不也是你地修行吗?”
绿衣女子:“今日化形而出,就闻公子指点太上之言,我之幸遇也。”
风君子:“难道你记不起这些?不知道以前有人曾与你细细讲解。”
绿衣女子低头:“我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没有人为我讲过。”
风君子面露微笑:“这也无妨,我可以再从头与你讲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女子抬头:“我没有名字。”
“不,你有名字的,这杯中佳茗,就曾因你而得名。”说完这句话风君子看着她,她也看着风君子,面前人似曾相识。一阵山风吹来,拨动了风君子地发丝,鬓角额间的白发在阳光下银光闪闪,这点点银光竟随风被吹走,纷纷扬扬飞舞漫天,化作了满山飞雪。
片片雪花飘舞,晶莹剔透中映射出她的绿衣碧色
人欲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