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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华灯初上。
许晚没有去机场接机, 韩寄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在厨房打鸡蛋, 筷子和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韩寄换了鞋,车钥匙随手一扔, 倚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晚的动作。
“不是荷包蛋吗?”他问。
许晚吓了一跳,控诉道:“你进门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韩寄摸摸鼻子,笑的轻描淡写“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这点警惕性?”
许晚难得地翻了个白眼,理不直气也壮“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进得来啊。”
韩寄还是笑“也是。”
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再在门外加个红外线什么的, 最好再配两个保镖?
不然可怎么放心。
最后许晚还是被韩寄赶出了厨房,端着面出去的时候许晚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他看。
韩寄扬了扬下巴,眼角笑意渐深, “愣着干什么, 去拿筷子。”
“哦。”许晚应了一声, 踢着拖鞋往厨房走。
吃面条的时候许晚有点心不在焉, 心里想的是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可是父亲还在医院,韩寄应该也不知道她生日, 要不要告诉他呢?
许晚一根面条吃了好几分钟,韩寄实在看不过去拿筷子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许晚:“没什么。”
韩寄挑眉, “工作上的事?”
“不是。”许晚摇头,睁着眼说瞎话“刚刚在想爸爸什么时候出院。”
韩寄也不戳穿她“想知道等会问问连旭,不过出院不着急。”
“嗯,我想着快过年了,到时候肯定得在家里过。”
“那是当然。”韩寄顿了一下问许晚“说到过年,到时候去见见我爷爷?”
许晚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开口:“好。”
出了趟差,团团似乎有点不认识韩寄了,蹲在沙发边上斜眼看韩寄,不太友善。
韩寄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漫不经心地开口“它该去打疫苗了吧?”
许晚抱着笔记本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闻言抬头“啊”了一声“我把这事儿忘了,正好明天周六就带它去吧。”
团团眨着眼睛看看韩寄再看看许晚,没明白。
“那明天得早点起了,下午还得去趟医院。”
韩寄心疼许晚最近医院公司两头跑“不用,你多睡会,上去我带它去就可以了,中午我们早点吃了饭再去医院。”
许晚心里挣扎了一下“行。”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许晚揉着眼睛走到客厅,整个公寓空空荡荡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许晚了然。
她一向浅眠今天居然也没被吵醒,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韩寄动作太轻。
伸着懒腰走到卫生间,洗漱台上已经挤好了牙膏。
许晚一边刷牙一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洗完脸又嘶哑咧嘴地做了几个鬼脸。
餐桌上放了保温杯,打开果然是粥。
许晚去厨房拿了碗倒出来,一边喝一边给木绵绵发短信:起了吗,今天天气真好。
木绵绵:天气挺好,心情不好。
许晚:?
木绵绵:我妈让我去相亲。
许晚“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回了一个加油。
也就是刷了几页微博的功夫韩寄就带着团团回来了,昨晚还生龙活虎的团团这次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一进门就往许晚脚边钻,嘴里还呜呜地叫着。
许晚只当它是第一次打针太害怕,抱起来安抚地顺着毛。
团团泪眼汪汪地看着许晚,半晌后朝着韩寄叫了一声。
也不是很凶,仿佛是不敢。
“它怎么啦?吓成这样?”许晚心疼地叫着团团的名字“乖啊,打针是必须的,晚上给你吃好吃的。”
团团:汪!
团团不依不饶。
韩寄一个眼神过来,团团缩了缩脖子,不敢叫了,只小声呜咽着。
许晚有点疑惑,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好像去了一次宠物医院团团开始怕韩寄了?
韩寄在许晚旁边坐下,不顾团团抗拒的小眼神执意把它抱过来,叹口气轻轻摇头“不就是打了个针洗了个澡做了一次驱虫,这么胆小以后绝育可怎么办。”
许晚:
“对了。”许晚决定转移话题,顺便从韩寄手里解救了吓的瑟瑟发抖的团团。
韩寄轻轻地“嗯”了一声,等着许晚的下文。
许晚组织了一下语言“下午去医院,你可能不用以我上司的身份去了。”
韩寄只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他盯着许晚,一秒、两秒
眼里的笑意早就压不住了,开口却有意逗她两下“怎么,打算辞职?”
许晚:?
“我的意思是——”许晚急了,坐直身体“我已经和我爸妈说过了,你现在是以准女婿的身份去见我爸妈。”
她一本正经,韩寄却再也憋不住了。
低低地笑了两下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晚晚。
“什么?”许晚现在的智商明显不在线。
韩寄不再逗她,侧身吻上了许晚。
缠绵着,像是在对待他的稀世珍宝,又仿佛控制不住一般,想要的更多。
半晌后韩寄微微拉开了距离,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印着许晚微喘的模样,他哑着声音“我爱你,晚晚。”
许母不知道准女婿要来,完全没有准备。
加上知道了韩寄和许晚的关系以及韩寄的身份,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倒是韩寄神色如常,淡笑间微微弯腰“阿姨。”
许母看了韩寄半晌,叫了声小寄,终是认可般地点点头“你来了。”
半生操劳,如今只希望老伴健康长寿,女儿平安顺遂,纵使心里怕女儿高攀以后顾及不到,现如今看着韩寄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何不活在当下。
周六周日两天休息的很好,许晚周一上班的时候精神饱满,而木绵绵和她完全相反,拉着脸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许晚走过去喊她“绵绵你磨蹭什么呢,开早会了。”
“知道了。”还是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许晚打量着她试探着问“相亲不顺利?”
木绵绵一张脸瞬间拉的更长了“可别提了,我简直怀疑我那姑姑和我有仇。”
“小晚,绵绵,快点吧,大家等你们呢。”
“啊,不好意思,马上到。”
“没事没事的,还没开始呢。”
木绵绵吐吐舌头,挽着许晚的胳膊“你现在可是免死金牌了,我得好好抱紧你的大腿。”
“免死金牌?”
“对啊,你看现在集团里有人敢高声和你说一句话吗?都怕得罪你,那可是直接得罪了集团最高层。”
木绵绵说的是事实,许晚却因为这两句话愣神了很长时间。
是啊,如果嫁给韩寄,她还适合在致远工作吗?
致远高层却被通知取消了今天的早会,顶楼办公室里,集团律师恭恭敬敬地递给韩寄一沓材料。
“韩总,这是您要的婚前协议和赠与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