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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明天要结婚的缘故,我整晚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直到公鸡打鸣时,才迷迷糊的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短暂的美梦。
梦中的我,又恢复了以前的工作。摇身一变——竟成了“pandeg”驻本地的“总经理”顶替牟总退休后的空位。莉莉也被我调到身边,任我的贴身秘书。平时在工作之余,还可以找机会在办公室里“嗨咻”一下;念在黄毛丫头最初对我有照顾,特把她升为销售部的经理;至于那个娘娘腔嘛,立马让他滚蛋!
可这个变态不服气,跑到办公室耍无赖。你大爷的!哥们儿撸胳膊、挽袖子,想要痛扁他一顿——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新郎官起床吧哎别再睡了快点起来啊”
切!“新郎官”起床——关我鸟事!我接着要继续抡拳——哎呀!我就感到自己的左脸,在不断受到“掌击”!而娘娘腔他——却站在原地没动!?
呼腾一下,我坐起身来。
“我靠!你可算醒了睡得真是——”小鑫话没有说完,便咽了下去。因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忌讳说“死”之类不吉利的话。大智和伟哥,也站在一旁坏笑着。
“强哥,你心真大!今天当新郎官了——还能睡得这么香!”伟哥临时换了词儿说道。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对他怒道:“昨晚我听你打呼噜一直听到凌晨五点,我这才睡了一个多小时——这就叫睡得香啊!?”我也临时改词啦。
昨天下午,他们仨人一块和我回到老家。大智和小鑫睡在我那屋临时搭的大床上(前一晚,婚床不让睡人),我和伟哥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都得怪小鑫!谁让他和我抢床睡来着。”本来是定好伟哥要睡床的,结果临睡之前却被小鑫给霸占了。
“呵呵你们几个都快洗洗脸吧?俺给你们打得‘荷包蛋’。”母亲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从屋门外倒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母亲是个好客的人,对我带回来的朋友就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看待。我也以有这样的母亲,而倍感自豪!
“我靠!小强,你看这‘蛋黄’的颜色多么黄啊!?一看你妈这蛋——就有营养!”小鑫说完之后,一口就把荷包蛋咬成“残月”状。
“诶?你小子说话能不能把话给说全啊?什么‘你妈这蛋’——应该说:是我妈下的蛋不是不是,真被你气糊涂了是‘我妈养的鸡——下的蛋’!”小鑫和伟哥听后,都笑喷了——那大智为什么没有笑呢?因为大智就坐在他们俩的对面,他正忙着擦他脸上的“蛋黄”呢!
吃完早晚后,院子里就开始热闹起来。村里一些过来帮忙的人,开始络绎不绝地来到我们家。父母还有姐姐,开始穿梭于屋里屋外——给这些人伺候着烟茶。好让他们心情舒畅后,再去伺候今天要来的宾客。
“大智,我爹刚才和我说:‘结婚典礼’所有的一切——他都安排妥当了,你只负责协调‘我家大门以外’的事情就行了。”我满脸堆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了。”大智表现得很是深沉。
“嘿嘿大智你真是能装,大爷不是说都准备妥当了嘛——我看你,今天也就是顶了一个‘假军师’的虚职罢了。”小鑫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智刚想要和他理论一番,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喂你好,我就是卢大智,哦你是王师傅,是嘛你们现在已经到‘付家庄’了。行,你先稍等一下,我先问问他,嗯好。”(我事先已把大智的手机号,告诉了我的老丈人)
他挂完电话后,先冲我说道:“你老丈人工厂的那个王师傅,已经领着‘十辆车’到村头了。”然后,他又把头扭向小鑫继续说道:“这位撒军师,你看这下一步该怎么办呀?”
小鑫快速地眨巴了七八下眼皮,然后瞪着一双小眼睛很不屑的说道:切!这有什么好办的,叫他们在村头——原地待命!这不很简单嘛!”
“‘原地待命’你是让‘新郎’,还有我们这些要去迎亲的人像赶‘公车’一样——跑到村头去坐车吗!?”大智一边摇着把破蒲扇,一边对小鑫质问道。
“呃”小鑫被问得哑口无言。
大智摇头笑了笑,然后拿起电话又给王师傅打了过去:让其先领着四辆车进村,会派一个小眼睛的男子(小鑫)在大路上接应,其余车辆“村头待命”小鑫很不爽地,领下了这道“军令”
小鑫前脚刚走,我的另一个伴郎,还有负责录像的李师傅后脚也来了。一个是我姨家的表弟,一个是我父亲镇上的“教友”
这时,母亲拿着一个红色的方便袋过来,把它交给了大智。叮嘱大智:袋子里装着很多个用红纸叠的小红包,每个小红包里面都包着两枚一角钱的硬币。每过一个路口或是有桥的地方,都要扔下一个红包;等到返程时,要也照旧去做。
她还交代:因为她不知道,去儿媳妇家一路上要经过多少个路口、多少座桥,也只能是估摸着准备了一些。所以,让大智在去的路上省着用,回来时才可浪费一些——但绝不能,把余下的红包再带家里来。
我估计,母亲叠这些红包一定是背着父亲干的。
她还要继续嘱咐些什么,却被大智给打断了。大智告诉她:如果现在,再不出发去“迎亲”的话——很有可能,就耽误了“十一点”过门的时辰。如此一来,母亲不再絮叨了——笑呵呵地去了院子里。
李师傅把dv掏出来,让刚进屋的小鑫来举着“氖灯”给他当副手。我还有两位伴郎,都按照“李导演”所口述的情节生涩地表演着——
于是乎,哥们儿笔挺的西装,让表弟给拽皱了;不紧不松的领带,让伟哥又勒紧了两扣。我挨个与他俩热情握手,彼此微笑着寒暄上两句;那个爱抢镜的小鑫,居然举着个灯上前与我握手——直烤得我满脑门儿淌汗!
镜头一切:我站在父母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告诉二老:说他们的儿子,这次不是去抢亲而是去迎亲的,希望双亲在家安心等候就是了。母亲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说着李师傅交给她的台词:今天你一定要——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把媳妇接过来!
哥们儿总感觉,这句话里边多少有点“抢亲”的味道。
我这个新郎官儿,在一帮人的簇拥之下走出家门。来到“一号大奔”的车门前驻足,然后擎起一束手捧花——冲着李师傅“呲牙咧嘴”了三四秒钟后,终于上了婚车。立刻,周围鞭炮齐鸣——
李师傅参加农村的婚礼已有上百次,可以说,算称得上“半个司仪”了。这不禁让我有些佩服父亲,没想到他竟也有精明的一面。可到后来,哥们儿发现——我错了。
李师傅和大智,坐在一辆面包车上。一个是“边走边录”另一个则是过一个路口——就抛下一个“小红包”小鑫嫌那辆面包车颠腚,最后赖在了副驾驶座位上;两个伴郎,一边一个护我左右。伟哥不知何时带上一副墨镜,活脱脱就是一个打手的模样。搞得哥们儿我,好像不是去迎亲——而是要到“码头谈判”的!
十辆大奔外加一辆面包,浩浩荡荡朝市区方向驶去
一路上算是比较顺利,只是那辆面包车被甩丢了好几回。多亏车上还有个大智,在莉莉家旁边的一条大路上——它又回归了大部队。
迎亲的小队伍,以我为首直奔“八楼”
此时,莉莉家中也已聚集了一些宾客。老丈人满脸欢喜,把我和两位伴郎让到客厅的沙发上。今天的丈母娘,也换掉了平日里的“黑屏脸”——笑容可掬。她还热情地迎上前,给负责押车的两个小男孩分发着糖果。当时,真是让哥们儿倍感惊讶!
莉莉此时在楼上的闺房里,至今并未露面。
按照迎亲程序,我待会要带着迎亲小分队前去敲门——迎她出来。当然,是先要向门缝里塞“开门费”的。哥们儿早有准备,西服兜里揣了一沓“大红包”每个红包里边,都装着一张崭新的“一元大钞”!
这时候的李师傅,当看到茶几上摆满了“瓜果梨桃”之后,便又进入了“司仪”的角色之中。他命令小鑫把“氖灯”再次点亮,自己手持dv开始拍摄——他一边拍一边指使着两个伴郎,不停地往我口中塞着“瓜果梨头”!还不许让我自己动手,只管抻着脖子张嘴吃就行。
迎亲小队,一个个看得哈哈大笑。可莉莉这边的宾客,一个个却看得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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