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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终于来了。
陆玄望着跪在地上的霍起,这个本来就面色苍白的少年,此刻头发蓬乱,双眼泛红,神情憔悴,显然这几天被陆玄传授他的古曲“十面埋伏”影响很深。
七天,每一天向陆玄习武的欲望都在高涨,心魔的鼓动之下,他已经达到了极限。
霍起从在霍家出生起,一直都是养尊处优,因为母亲难产而生,也许是为了弥补他从小没有得到的母爱,父亲霍忆华可以说对他是宠得无以加复,家中的下人自然也一个个对他百依百顺。
所以霍起一直是非常骄傲的,虽然他大多时候因为教养而彬彬有礼,但在他的思维意识中,除了自己的父亲霍忆华与老师武神雷亚斯,还有那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鲁玄,别的人都不值一提。
一开始,他自然没有把陆玄这个钢琴家庭教师放在眼里,就算在游戏中心,陆玄虽然对他施以援手,他也只是激动,而没有感激,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别人为他付出,自己坦然接受的模式。
钢琴课时“态度诚挚”向陆玄要求习武的他,兴奋之余,也只是把陆玄当成了可以习武的工具,所谓的“尊敬”与“发自肺腑之言”都是他习惯的伪装。
但七天之后,被陆玄“古曲”带起心魔的他,已经御下了骄傲、轻视、利用等心态,只求能真正的学到陆玄的武技,除此之外,已经无力再有别的念头。
陆玄看着俯身在脚下的霍起,像一只丧失了抵抗力,脑中只剩下唯一执念的野兽。
“你确定要向我学武技。”陆玄走向了临海的窗户,背对霍起。
“我确定。”一直跪着的霍起低着头。
“以你的天赋,做我的徒弟倒也够资格,嗯,我可以考虑教你武功。”陆玄望着远方地海平线淡淡的说道。
“多谢老师。”
“你错了。”陆玄皱起了眉头。
“老师,我哪里错了。”
“我只向徒弟传授武技。不会向学生出售武技,在中国人的传统里,师傅跟老师是两种概念。”陆玄沉声说道。
“师傅,请传授弟子武功吧。”跪在地上的霍起反应倒是非常快。
“嗯,要叫我师傅,必须等拜我为师之后,要拜我为师很简单,只要行拜师之礼,三拜九叩完成即可。”陆玄开始列乔乔之前与他商量好的条件。
“绝对没有问题。”霍起急忙应声道。
“那就好。现在要说的是,要想当我的徒弟最基本的一个要求。”
“您请说。”
“我的徒弟,绝对不能是别人地弟子,也就是说,他只能有我一个师傅,只能学我武技,绝不允许学我的武技的同时。还向别人学习武技。”陆玄厉声说道。
本来还指望,用老师与师傅模糊概念。让陆玄忽略雷亚期的存在,蒙混过关的霍起顿时征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只是”霍起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陆玄冷冷的问道。
“只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跟雷亚斯习武了。”霍起咬着牙说出了“真相。”
“这个无妨。”
“真地没有关系。”霍起血红的双眼亮了。
“只要你叛出师门,宣布与雷亚斯再无师徒关系,我就可以收你为徒弟。传授你地武技。”早有准备的陆玄脱口而出。
“背叛雷亚斯老师。”霍起目瞪口呆地望向陆玄。
陆玄也望向惊愕的霍起,平静的说“不管你要背叛谁,都与我无关。如果你要当我的徒弟,没有别地选择,叛出原来的师门。”
“这这怎么可能。”霍起不住摇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显然很清楚叛出师门的严重性,特别是背叛武神雷亚斯,想起雷亚斯教他吐纳之术时,严厉的模样,霍起都觉得一股恐怖地压力罩了过来,要背叛武神,后果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怎么,你不愿意当我的弟子?”陆玄继续给自己的“未来徒弟”施加压力。
霍起一下沉默了,背叛雷亚斯,不仅仅是背叛一个武技老师这么简单,这些年,雷亚斯借助霍家的影响力,已经渐渐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虽然霍忆华从来不跟雷起提到这些东西,但聪明的霍起,对自己周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雷亚斯的势力虽然说与霍家抗衡还相去甚远,但已经不容小觑了。
背叛雷亚斯,除了不能再向他学习武技之外,霍家与雷亚斯集团的关系恐怕也要从此斩断,分裂之后,反目成仇恐怕也难免。
“如果,你没有兴趣的话,那我们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说,向我习武这件事,开始今天的钢琴课吧。”陆玄转过身来,准备走向钢琴。
“等一等”霍起听到陆玄说,以后再也不能提向他习武,顿时急了,弥漫在他身体里,学液中,向陆玄习武的欲望,几乎完全占据了他的意识。
“嗯。”“背叛雷亚斯老师。”
“你还称呼他为老师?”
“我说的是背叛雷雷亚斯,我愿意。”
“你愿意背叛雷亚斯。”一直面若寒霜的陆玄,眼中带上了些许嘉之色。
“是的,只要您能传授我武技,我愿意背叛雷亚斯,不过”霍起为难的说道。
“你还有别的条件。”陆玄眼中寒光一闪。
“我没有别的条件,只是我虽然愿意从雷亚斯门下叛出,但我父亲恐怕不会答应,雷亚斯老雷亚斯是他让我拜的师,没有我父亲的同意,我肯定不能擅自决定。”
听着霍起的每一句话,陆玄不得不佩服乔乔,从夺徒计划开始,乔乔就清晰的预料到了每一个步骤会发生的事,甚至在某些关键条件列出之后,霍起的反应。
这些人情世故,是在逻辑之外的部分,也是陆玄目前无法掌握的部分。
“嗯,这个很简单。”陆玄淡淡的说道。
“简单?”
“对,你去说服你的父亲就好了。”
“不可能的,这件事,如果由我去说服父亲,失败率是百分之一百。”霍起黯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