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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解张贤要做什么,都不说话。
张贤眉头一展,突然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金爷拿去看了!”
豁牙金正站在一边,歪着头打量着张贤,忽听张贤这么一叫,顿时一愣,说道:“什么?我拿去了?我拿你的纸干啥玩意儿?”
张贤迎上一步,说道:“金爷,你好大的忘性,你摸一摸你怀中,是不是有一张折成几折的纸呢?”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识豁牙金这个流氓,见张贤找他要纸,哄的一声都笑了。
豁牙金骂道:“妈了的巴子!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纸。”骂归骂,豁牙金还是一探手向自己怀中摸去,手上一顿,有些愣住,真的从怀中拽出一条折得正正方方的白纸。
豁牙金倒吸一口凉气,哼道:“什么时候弄的?真邪门了!”
张贤走到豁牙金身前,笑道:“金爷,还请把纸还我吧。”
豁牙金哭笑不得,把纸递了上去,哼道:“拿去拿去。怎么回事,弄得老子像你量活的了。”量活的,就是指魔术师安排在场下的助手和托。
众人哈哈大笑,连连鼓掌,叫道好!好!
张贤把纸收回,退回场中,将纸打开一半,露出毛笔书写的字迹。
张贤指着纸上的字说道:“德宝楼赵光姚。”并出示给四周的人看。
众人都看得清楚,那纸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德宝楼赵光姚六个大字,正是刚才第一个报出名号的。
“咦!”人群一片惊叹。
张贤又向下指,看着纸上的文字念道:“庆云轩常宝梁。”
“咦!”人群惊叹,又是对了。
随后的常兴斋刘培仁,安乐居孙承德也都对了,连顺序都没有错。
众人惊叹连连,这也太巧了吧,这个张贤怎么知道这些人会说话,甚至连顺序都不错?
张贤指向最下一行字,说道:“旺风楼陈在国。”
有巴不得看到张贤“抛托”的人,立即大声叫道:“错了错了!陈国陈老板,你可是写的陈在国!错了错了!”
张贤看了看,愁道:“嘿!真的错了?看来我的梦有些不准?”
众人看着张贤,都看他怎么对付。
张贤把纸翻过来,亮出另一面,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念道:“有人说陈国写成了陈在国。”
“哄”的一声,凡是看到纸上所写的内容的人,都大叫起来,这一番变的,实在出人意料,不禁都露出惊喜的神色,交头接耳。
张贤把纸上的字,亮出来走了一圈,给众人看毕,用手在这行字下面一抹,顿时现出新的一行字来。
张贤大声念道:“有人从屋顶掉下。”
众人可奇怪了,都左右看了看,哪有人从屋顶掉下?
原来张贤所处的地方,街道狭窄,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有看热闹的人挤不进去,便爬到对面的屋顶,坐在上面向下观望。
众人刚刚看了两眼,只听哎呀一声,一个刚刚爬上屋顶的人,没有扒稳,一下子从屋顶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
鸦雀无声,这次谁都说不出话,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掉下来的那人“哎呦:几声,气呼呼地站起来,却看到所有人都扭头看着他,上下打量。这个从墙上摔下的人不知何意,叫道:“干嘛干嘛,我从墙上掉下来了,你们这样看我干什么,我又没偷没抢的。”
张贤微笑不语,手在纸上一划,又现出一条文字。
众人赶忙看过去,张贤看着字高声道:“陈国陈老板举起了左手。”
众人听清楚看清楚了,都朝陈国看去。
陈国双手垂着,早就瞪大了眼睛,自己举起了左手?怎么可能,我就不举能如何?
陈国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身上不舒服,所有人都侧着头牢牢地盯着他。陈国冷汗直冒,只觉得左手微微发抖,竟不听使唤地向上举起,最后高举过头。
众人哗的一下,雷鸣般地赞叹:“好!”陈国脸色发青,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赶忙用右手一把将自己的左手拽下来,牢牢按住。二毛在陈国身后忙道:“陈老板,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国低骂:“住嘴!我当然是真的!”
张贤还是微微一笑,手在纸上一抹,再现出一条文字。
张贤念道:“表演结束,大家使劲地鼓掌叫好。”
欢声雷动,好多人不住叫好,把手都拍红了,哪里还管张贤是不是预测出来的。
张贤把纸折起,捏在手中,对着众人抱拳行礼。
“好!好!”叫好声、掌声仍然经久不绝。
陈国笑不出来,还是牢牢地抓着自己的左手腕,看着眼前的张贤,简直无法相信张贤刚才真的是戏法,这个张贤,难道真的会法术?
张贤答谢了众人,手中一抖,那张纸顿时不见了踪影,换成了一张巨大的丝巾。这丝巾乃是彩色,正中画着一个黑白的五行八卦图,四周则五彩缤纷,无数彩条彩团环绕着八卦,说是彩云,又不像彩云,反正看着眼花缭乱。
众人“咦了“一声,停下掌声、叫好声,眼都不敢眨地看着张贤要玩什么新鲜的把戏。
张贤面色猛然凝重起来,说道:“大家请安静,现在我要斗胆尝试一个中国古戏法,能够成功全靠运气,请大家切勿说话,不要走动,不然我抛托了,大家就不能看到这个古戏法的风采了。”
张贤的话,有无形的力量,围观众人顿时紧闭双唇,大气都不敢出。
张贤把手中的彩色丝巾抖开,盖在自己肩头,向场地中间走了几步,慢慢坐下,正在自己画成的半圆中间。
张贤不言不语,把彩色丝巾盖在自己头上,从头到脚全部都藏在丝巾下。这丝巾一点光都不透,只能看到丝巾下有张贤一个人形轮廓。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地中落针可闻。
张贤在丝巾下不断蠕动着身子,好像正慢慢地躺下,却又不像,那丝巾之下像不止有一个张贤,更像多出了几个孩童一般,在张贤身边乱拱。
丝巾下张贤的轮廓越来越不明显,那丝巾铺在地上,波浪形地不断滚动,始终覆盖着地面,不露一点缝隙,而丝巾下的轮廓却越来越降低,逐渐低到根本不容一个人藏身在下。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嗓子里啊啊低嘶,却没有人发得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