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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两个现在”
汪慕怡逐一看过面前三个姐妹淘,浅笑道:“老样子,分居。”
那天,送奶奶和婆婆上机返美后,回程的路上,她和克谦有好半响都没有说话。
戏演完了,他依约放她回去,她也不多说什么,对于和许梅琳碰面的事,更是只字不提,看着他压抑自己的心情,为她展现男人的风度,尊重她的决定。
在她下车前,他问:“还是朋友吧?”
他的声音很沙哑,她听得出来人其实很舍不得,但她只是点点头,抹开浅浅的微笑,明明眼里写满了依恋,两道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了,还要用这么绅士的态度跟她说话,也真是难为他了。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滚动的喉结,泄漏了他的紧张。
她微微挑了眉,然而在看见他黑眸里的诚恳和希冀后,她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她不是小气的人,给他一点小小的满足,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常克谦,表情很压抑,动作却很激动,收紧了双臂,像是巴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似的,低哑的嗓音还不忘在她耳边殷切叮咛“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吃饭,知道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啼笑皆非的说。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想叮咛你一声,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深情,让她感动得霎时心软,差点就要和他言归于好“嗯。”不过最终她还是强忍住哽咽,轻应一声带过。
这个男人也真是的,这么温柔的叮咛她,分明是想动摇她的心。
终于,他放开了她,放她一个人走下车
当时,她还以为他们暂时不会那么快有联系,可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在信箱里发现他的班表,她故意佯装不解的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你要把你的飞行班表给我?”
“我怕你临时有事找我,又考虑到我可能不在台湾而不敢打电话,所以我干脆把班表列印一份给你,不飞的时候,我一定都会开机,你随时都找得到我。”常克谦保证。
那句“随时都找得到我”化身成为一只小虫,钻进她的心坎里,不断的蠕动着。
“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怎么不按门铃叫我下去拿?”信封上没有写地址、没有贴邮票,显然是他自己投进信箱的。
“今天中午,你那时在上班。”
“喔。”
对喔,瞧她傻的,昨天还没有,今天下班回来就看到班表,想也知道是白天丢进来的,只是,她有点小小的失望,因为没有和他见到面。
不过,她的失望其实很不必要,因为当天晚上,克谦飞完当天最后一趟从香港飞往台北的班机,便迫不及待带着她最爱的美味炒蟹,来到她住的地方,他到的时候,正好有住户开门出来,他便自己走了进去,一口气爬到她住的顶楼,按下她家的电铃。
隔着一道铁门看到屋外的他,她傻眼了,整个人怔愣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秒才回神,走上前帮他开门。
“带了炒蟹给你当宵夜。”
当微温的餐盒顺利送到她手中,常克谦转身就要走,汪慕怡赶紧唤住他“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进来帮我吃?”
她那双闪亮黑眸定定的看着他,看得常克谦心都暖了,他抹唇一笑,欣然应允。
汪慕怡把炒蟹重新热过,小小的屋子里霎时充满浓浓的香气,那鲜美的颜色,光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动,这个晚上,他们并肩届坐在小小的和式桌前,一起享用这盘热腾腾的炒蟹。
她力气小,常克谦二话不说,主动接下处理蟹壳的工作,他完全不在乎自己满手油腻,努力帮她剥去蟹壳,好让她可以尽情享用,当看到她满足的表情,他剥得更卖力了,桌上的蟹壳快速的堆积成一座小山,最后干脆连餐具也省了,他直接把新鲜弹牙的蟹肉喂进她嘴里。
她赧着脸,娇羞的吃下他喂进嘴里的每一口蟹肉,咀嚼的不只是海鲜的鲜甜,还有他的款款情意。
一起享用完宵夜,常克谦又坐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去,那一晚,汪慕怡辗转难眠,只要一想起他专注剥着蟹壳的身影,她的心就会忍不住卜通卜通的狂跳着,想到他看见她吃下时的开心模样,她的眼眶就不自禁发热。
原本,她以为那只是他心血来潮带给她的惊喜,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时间允许,他都会在下班回家前特地绕到她家,为她送上一份热腾腾的宵夜,接着也会接受她的邀请,上楼陪她一起吃。
“最近好像比较不忙?”
“因为冰岛火山爆发,所以很多班机都取消了。”
“喔。”如果她说她想感激那座火山,是不是会被很多人臭骂一顿?
好几次,他们舍不得分开又不好明说,就这么天南海北的瞎聊着,一耗就耗到凌晨,他担心她隔天要上班,这么晚睡会很累,她则是不放心他这么晚、这么累还要开车回家,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有来找她,就会留下来过夜。
屋里的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常克谦只好克难的在床边打地铺,等隔天早上再和她一起出门。
不知不觉中,她的漱口杯里已经多了一支蓝色的牙刷,和她的粉红色牙刷靠在一起,他的简易刮胡刀,就摆在她的洗面乳旁边,她甚至帮他买了他的专属枕头,只为了让他下一次留宿时,能够睡得舒服些
那种感觉,就仿佛回到刚开始交往的热恋期。
他放着舒舒服服的家不住,三天两头往她这儿跑,汪慕怡尽管嘴上笑他傻,心里却感动不已。
他再度成功的制约了她的人生,让她每天都期待着他的到来;每天都期待着他为自己张罗的宵夜;期待着他的陪伴
许梅琳没有说错,被重新追求的感觉真的很棒!
几天后,浴室的水龙头无预警的坏掉,喷得满浴室都是水,甚至还淹到房间里,吓得汪慕怡手足无措,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打电话给常克谦,用带着鼻音的哭嗓道:“克谦,快来帮帮我,屋子里快要淹水了!”她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似的,越说哭意越浓。
那时,常克谦正在航医中心参加例行的体检,一接到电话,他脸色骤变,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眼光,急忙撇下眼前的事,先去五金行替她买了新的水龙头,接着飞车赶往她的住处。
一上楼,就看见她浑身湿答答的狼狈模样,头发滴着水,两只眼睛红通通的,他心疼的一把抱住她,并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定心的一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衣服会弄湿。
“别哭,我来了。”安慰完她,他连忙脱掉鞋袜、挽起袖子,赶紧进去浴室救灾,神情异常认真,但仍不忘叮咛她“快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忙了好半天,他也一身狼狈,浓密的短头滴着水,衬衫、裤子更是没有一处是干的,可他顺利的帮她换好水龙头,也帮她擦干地板上的积水,成了她的英雄。
应该说,他一直都是她的英雄,打从在垦丁的海边,他为素昧平生的她冲进水里,替她捡回被风吹落海的帽子,他这辈子就注定是她心目中唯一的英雄。
在她的教促下,他脱去一身的湿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因为她住的地方没有他的衣物,他只能用大浴巾,克难的往腰间一围。
她帮他把衣服洗干净还脱了水,但一时半刻还干不了,汪慕怡便拿出吹风机,坐在床上慢慢的帮他逐一吹干。
他跟着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模样,真的觉得好幸福。
然而不久之后,当汪慕怡知道他为了她,不顾自己还在体检就跑了出来,她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
“这样没关系吗?万一没有顺利完成体检,你会被停飞的,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她很担心,担心会害他丢了最爱的飞行工作。
他亲昵的圈着她的肩膀,安抚她紧张的情绪。“没事的,我会处理。”
“怎么会没事!万一被惩处了怎么办?”汪慕怡突然好后悔自己打了那通电话。
他拍怕她的手,试图让她放松一点。“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满脑子只挂念着你。”对于自己义无反顾的疯狂行动力,他也忍不住笑了。
“还笑,真是个傻瓜!”她又气又感动的捶他一拳。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一手轻抚着她娇嫩的脸颊,感性的字眼便无预警的从他那张性感的双唇中逸出“只要是为了你,就算变成笨蛋我也不在乎。”
话落,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水润双眸怔怔的凝望着他,汪慕怡心软得一塌糊涂,没等他再开口,她倏地跪起身,两只纤细的手臂攀住他的后颈,主动欺上前吻住他。
结婚大半年来,他们每一次的亲密,都是由常克谦主动引导,这还是汪慕怡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尽管生涩,却很诱人。
她抵着他的额头,从他浓黑的双眉一路落下轻盈的啄吻,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虔诚与柔情
她不必刻意勾引他,光是这几枚清纯的吻,就能将他搔惹得异常燥热,他眸光炙烈的望着她,呼吸霎时变得沉重,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因为用力过度,臂膀上的青筋暴突,肌肉更是紧绷。
他得用尽所有意志力,才能勉强压制住身体里那股汹涌不安的躁动,终于,他的手率先投降,迫不及待的环上她纤细的腰,果不其然,那柔软的曲线瞬间击溃他的理智,让他情不自禁的贪婪游走抚摸
那是她的温度,掌心下传来的全是她身体的热度,虽然隔着薄薄衣料,但他没有忘却衣物下的肌肤,是如此的细嫩柔滑。
“慕怡,如果你不想,那你最好快点离开我!”他沙哑的警告,两只眼睛凝聚着火焰,看起来又热又灼人,仿佛有什么更疯狂的事即将爆发。
她停止亲吻他,抿唇不语,用盛满柔情的目光凝视着他,许久,花一般娇嫩的唇瓣先弯起优美的弧度,若有似无的蠕了蠕,一道甜美的轻嗓便在他耳边响起——“如果我说我想呢?”
她的话,像是点燃他这堆干草的火种,那妩媚的姿态,唤醒了常克谦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血液里的细胞也跟着激昂振奋,他眸光浓黯,灼烫的双手抓过她,不由分说先给她一记缠绵激吻。
她穿着一件套头长版居家服,常克谦也不客气,还在癫狂的吻着她的同时,双手已经急躁的连一秒钟也不肯等待,霸道的从下摆钻了进去,从她的双腿一路往上探索,让自己的掌心完全紧贴着她娇嫩的肌肤。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那么细嫩,那么柔软,那么的教人爱不释手。
他们的呼吸融合了彼此的气味,有女人的柔软香甜,也有男人刚强爽列,当他迫不及待的撩高她的居家服时,她也乖顺的高举双手,让他可以顺利褪去她的衣服。
不出多久,跪坐在他面前的她,已然是个赤裸的精灵,在他毫不掩饰的热切注视下,迸射出炫目的光彩。
当两副身躯结合的瞬间,他们都不可遏止的发出满足的叹息,男人粗糙的体肤紧贴着她的柔滑,在每一次的碰触之下,不可思议的迷人感觉,就像无数的火花般,一次又一次的点燃。
他感受到她的柔软与润泽,她也感受到他的力道与强悍。
他专注的凝视身下的她,舍不得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与表情,她的蹙眉、她的舒眉、她的咬唇、她的迷乱眼神在在都让他更加兴奋,更狂更欢。
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反覆在她身上寻找那醉人的感觉,从一开始的迫切激狂,到后来的温存磨人,她听着他沉重的吐纳,感受他汗水滴在身上的温烫,当经历几次无可言喻的欢愉后,他终于像个大孩子般,神情餍足的伏在她身上。
怕压疼了她,他搂着她翻转身躯,让她枕在他身上,大手来回抚摸她光滑的背脊,又轻又柔,充满爱怜。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依偎,直到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但谁也不想离开彼此,去打开那盏不需要的灯,黑暗中,尽管四周安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跟心跳,但他们既不害怕也不旁徨,全心的享受前所未有的安稳。
“还好吗,有没有弄疼你?”他们有好一阵子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享受身体的快乐,怕她吃不消,也怕自己太沉溺快乐,而忘了体贴她的感受。
汪慕怡摇摇头,过了一会,她鼓起勇气,低轻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害羞的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他带着笑意,低声教促。
她娇嗔不依,说什么都不肯再讲第二次,把烫红的小脸直往他胸膛埋。
很舒服,被他这样热烈的爱着,她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她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那么强烈的侵略,她却仿佛漂浮在一个玄妙的异次元空间里,有点晕眩飘飘然,舒服极了!
虽然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但彼此之间有着满满的情感,那是热烈中的男女才懂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