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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冥冥中注定这队异界冒险者,是摆在罗凌面前的一盘菜,是要被吃掉的,罗凌也就是刚想到或许可以借助魔物袭扰的机会一举俘获这帮人,几头能暴魔便从罗凌斜对面两百余米外的苎麻田里站起了身形,用它们那流火般橘红的眸子,不怀好意的盯着三十余米外的冒险者们,噗噗!打着响鼻,鼻间喷涌的,不是白气,而是一团团翻卷的火焰,绿色的。
能暴魔天生的臭脾气,天生的不讲理,它们有时候会毫不留情的杀掉其他比它们弱小的魔物,原因仅仅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让它们不爽。它们无畏无惧,以杀戮为业,并且象狼一样记仇,往往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而最麻烦的是,这些家伙并非蛮干型的选手,它们的团队合作能力可圈可点,并且懂得耐着性子,等待最佳的下手时机。据说魔物版的千里走单骑就发生在能暴魔身上。
抖抖身上的雪,甩甩短尾巴“哞”几头能暴魔边小跑边发出悠长的雄叫。它们在招呼同类,显然它们已经看出,点子比较扎手。
冒险者们也发现了能暴魔,罗凌远远的看见他们在相互交谈,可能是在讨论要如何对付这些始终晃悠在它们不远处,既不肯进一步上前攻击,也不肯轻易离去的魔物。可惜这些人说的语种罗凌从未听过,只是觉得叽里咕噜的十分绕口,听着毫无美感。
能暴魔的雄吼低沉但浑厚,有几分似牛叫,可以传至极远,尤其是在这种寂静之夜。
大约只是五六分钟,极远处已然传来了同类的回应。显然,这片小冲击平原,是它们的场子。
没有理会几头露面的能暴魔,只是明显加快了行进速度埋头的冒险者们在前行了20余分钟后,便不得不面对两拨能暴魔的虎视眈眈了。
似乎知道能暴魔的难缠,罗凌只听那将自己的面孔缩在兜帽里的女性法师、在极短的时间内咏出一段呓语般的声音,随后,她右手中灿亮的法杖顶端分流出几股水蓝色的魔光,分别罩在几个冒险者身上,形成一层笼罩全身的淡淡蓝韵。
虽然术的施展方式不同,但罗凌看是能看的出,那是‘能量护甲’,而且段位不低。“以这个世界人类幸存者的角度看,应该是法师导师以上的水准。”罗凌暗自做着评估。“在先行突击致晕或法力耗尽之前,这是个很麻烦的对手。”
在第一次施法结束后两分钟,那女法师再度施法,这次,她的法杖顶端闪烁起的是银色的璀璨光芒,同样分流而出,为冒险者们高举的武器上镀上了如水银流动般的白芒。罗凌知道,攻防加护,冒险者们这是要发动攻击了,可他还拿不准对方究竟有几分战斗的诚意。或许法师这样做,只是希望能暴魔们看在眼里,知难而退。
不过,罗凌还是早早做好了战斗准备,他的甲胄此刻已经褪下收起,并且在十多分钟前就悄悄完成了魔化变身。
与不熟悉的敌人战斗,他素来谨慎,哪怕经过他的评估,对方要逊色于他很多,真要出出手,他也往往会全力以赴。罗凌认为,无缘无故的托大是愚蠢的,既然目的是俘获,能在敌人完全展开实力前将其制服,才是大善。
目的决定性质,现在不是战技切磋,而是成王败寇,有阴沟翻船的可能。况且,要想最大限度获取利益,就要最快速度将敌人捕俘,抓野兽,抓奴隶,都是这个道理。
冒险者们魔法加持的动作让气氛更加的紧张起来,出于谨慎和进一步诱敌,能暴魔们紧跑几步,拉大了跟冒险者之间的距离,这可以让它们更从容的应对冒险者的突然发难,另外,如果冒险者真的发动攻势的话,能暴魔们会立即采取分而歼之的战术。这是包括被俘的菜鸟狩魔人们都能看的出来的。
毫无疑问,现在对局势最担忧的就是这些成了阶下囚的菜鸟。他们知道,自己的安全系数如今已完全取决于异域来的冒险者们对他们的重视程度,如果冒险者们认为牺牲一两个奴隶也无所谓的话,那么,这种同魔物的僵持很可能会继续下去,直到能暴魔们自认为可以放手一搏,或者最终耐不住性子群起而攻。
一旦那时,他们这些武器被缴,能力被封,双手被缚的人,恐怕很难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过能暴魔的冲撞扑咬。弱者的下场往往就是如此,他们总是被牺牲阶层的典型代表。
哞哞能暴魔仍在雄吼,大有在冒险者一行进入山林前,将远处近处所有同类都召来之势。
随着第三拨能暴魔的出现,罗凌估摸着冒险者们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了,能暴魔实际上已经有四拨,大约30余头,三拨在明,一拨一直潜伏在暗处,可能是准备在冒险者被引而分散的情况下,直接袭击队伍。
但以冒险者们的实力,罗凌认为,他们应该已发现了暗中缀着的那几头魔物。
能暴魔的不断增多,让冒险者一行的危险几率一再攀高。罗凌相信,如果让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那么,他们的收获品,就真的危险了,毕竟,这些冒险者还没有强悍到一个人同时顶住数个能暴魔不同方向的穿插。在失去了战斗先机的情况下,为了自身安危,他们必然不会硬顶,那么被拴成一串蚂蚱的狩魔人,下场可想而知。
“死了的奴隶是不值钱的,甚至伤残了也会导致价格大跌,这应该是各地通用的道理。异域的冒险者们大概不会让眼看到手的财富化成泡影吧?”
果然,冒险者们突然发动了进攻,那穿甲胄、持双剑的人类战士同迅敏的侏儒配合,杀向数量最多的一拨能暴魔,两个矮人则挥舞中手中的战斧、战锤,冲向了另一拨能暴魔,与此同时,女法师念诵咒语,舞动法杖,魔光乍现,以自身为中心制造了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巨大环形冰墙,俘获的狩猎人们被牛头人从冰墙唯一的入口象赶牛羊牲畜般赶进了冰墙内,然后牛头人手中长柄战斧一横,门神般堵在了入口上。
冒险者们发动攻击的同时,这边的能暴魔们也动了,它们晃动着小象般敦实有力的身体,排散成口袋般的包围网,遥遥等待着冒险者入瓮,然后完成合围。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爬行动物,能暴魔的肢体肌肉群特别强壮发达,这让它们完全可以象一个驼背大汉那样直立着自由行走,象野兽那样四肢着地的奔跑,更多的出于它们的习惯和迷惑敌人的目的。
与大多数壮硕的魔物一样,能暴魔有着粗糙结实的皮肤,不过它们没有外骨骼般的壳甲,而是在身体的要害部位,生有一块块韧性极高的角质块。不论是刀剑还是枪弹,这种‘超级胶皮’都是最难以对付的。所以能暴魔们每次战斗都冲杀的颇为肆无忌惮,更何况,它们还有不止一种类法术傍身。
哇!哇!随着这种有呕吐嫌疑的声音响起,能暴魔从那与暴龙相似的阔嘴中喷出它们那极有代表性的粘痰,绿色的、冒着青烟的、表面有黑色熔岩渣般物质的火球。
罗凌称这种东西为腐炎球,效果类似熔岩炸弹,碰撞会爆,高温燃烧,还具有持续的烧夷效果。嗤一阵炫目的月牙银光闪过,穿甲胄的冒险者手中的双剑连连发出如有实质的气刃。。将两枚迎面而来的腐炎球在空中切碎,大团的绿火爆起,并向地面洒散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甲胄剑男飞身纵过火海,那凌空突击的英姿,十足传奇故事中男主角的气派。
能暴魔自然不会因为对方帅就区别对待,对于那些动不动就凌空飞跃的傻叉,它们从来不会吝啬狠辣的攻击,三头战位合适的能暴魔直接发动时间差攻击,以半秒不到的差距先后跃起扑击,并且辅以它们用的非常顺手的第二种类法术切割刃。
由能暴魔巨爪上发出的切割刃是元素魔法中气系风刃的类法术版本,听声不见形,极易给感应能力差、临敌经验低的对手造成伤害,虽然大多很难直接致命,却也算有效降低对手战斗力的好手段。
可惜论斗气应用,剑男的本领明显要高出能暴魔数筹,双剑舞动起一片灿烂银光,能暴魔的切割刃遇之除了发出一连串风吹剑刃的轻鸣,竟是连其身上能量护甲的一丝波纹都无法掀起。
这时,最先发动的能暴魔的空中扑咬到了,剑男左臂舞动的剑华中突然迸裂十字形的银色剑气,直接切上了这头能暴魔的头身,撕裂败革般的声响中,能暴魔的头胸上被切出巨大的创口。
然而,以能暴魔随随便便就能超过450磅的体重,其发动的冲撞之势毫不亚于一辆开到80迈的雅马哈250,因此即使扣除扑咬的威胁,被这样一块‘飞铁’在空中砸中,同样不是好玩的事。何况下面还是碧火熊熊。
剑男似乎早有安排,他在用剑攻能暴魔的同时,竟然借力让身子在空中稍稍拧换了一下位置,就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变化,让他在攻击之后,成功的与这头能暴魔擦身而过。不止如此,他还利用空中旋转和踩踏,将自己的身体再度拔高了一人左右。
这次拔高让紧随第一头能暴魔其后扑咬的另一头能暴魔扑击一空。而剑男显然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从他脚下空过的能暴魔。就在交错的一刹那,一团黑影从剑男的后背泻落而下,是那侏儒。他一直隐在剑男之后,这时发难,不但快愈电闪,更是在动手的同时,用双脚狠狠的蹬了剑男的肩背一下。
噗!嗤凶狠的突刺,侏儒用比他身体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的巨匕,直接在那头倒霉的能暴魔头顶戳了一个血洞,一拧、一转、一划,又接着能暴魔的冲力,在其脊背上剖开一条深达10cm的创口,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方向的开膛破肚。
那能暴魔直接凄吼半声,便抽搐着坠地而去,空中留下大片荧光绿的稠血。
借助侏儒的一蹬之力,剑男于空中一个漂亮的前滚翻,跟他一起滚动的还有双层剃刀般的锐剑,这个动作不但躲过了第三只能暴魔的扑击,更是在其空掠而过时,于肋侧留下两道深达内脏的创伤。
兔起鹰落,电光火石,短短的空中交错,以能暴魔一步差、步步输的结局华丽的结束,为冒险者们的战斗拉开了灿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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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双矮同样战的有声有色,两人的能力是很俗套的冰火两重天,一个浑身燃烧着橘色的烈火,一个浑身焚烧着亮蓝的冰炎。然而,两人的合击却一点都不俗套,极热与极寒的碰撞,两个人竟然可以自如的操控这碰撞时产生的力的倾泻方向。
罗凌见到的第一幕合击,就是两柄拟态飞斧的相撞,那是由很纯粹的炎力和冰力凝成的能量体,两个矮人居然可以将之如同实体的飞斧般掷出,速度快的简直就是传说中黄天霸的金镖,流光一闪,已是百数米之外。小小的飞斧彼此撞击,瞬间爆裂起直径5米的能量波动,同时按预定方向向两边展开总长超过50米的连续爆炸,那效果简直就如同轰炸机投子母炸弹,大的先炸,之后小的一连串,蓝火红炎乱卷,极为震撼。
这对矮人的合作战术同剑男—儒不同,两人从爆发起魔炎开始,就适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遥遥相守,却又各自厮杀,往往是这边嘿!一条地火飞窜,那边哈!一道冰裂延伸,冰火一碰,轰隆!炸裂声震耳欲聋,能量四溢,被波及的魔物不是如同熔岩里打了滚再被扔进冰池的效果,就是冻的半死再投入火海的状态,真正是水深火热,冰火两重。
两拨能暴魔一上的吱哇乱叫,那拨新到的和一直潜踪、开战后直接突袭女法师和牛头人的,遭遇也同样凄惨。静静悬浮在空中的女法师就如同一个固定炮台,一枚枚会拐弯的奥术飞弹,在天空划出浅粉的光轨,以5秒一记的速度不停的飞出并命中目标。其威力跟婴儿胳膊粗细的雷管爆炸及其相似,被炸到的能暴魔尽管本身皮糙肉厚、魔法5%减免,又有着岩石肌肤的类法术护体,仍是被炸的血肉模糊,四百好几十磅的身体能被掀几个跟头,要不就是正在冲锋,直接被炸的一个踉跄,紧接着一溜滚翻出老远。
能暴魔们以腐炎球还击,然而,女法师沿冰环建立了半圆罩的能量护盾,腐炎球击在上边,立刻化作一滩绿火倾泄在冰环上,熊熊燃烧,虽然灼烧的冰环滋滋响,且水汽四溢,然而,女法师似乎有什么魔法装备,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莹蓝色的光环从她身上散开,这光环一旦扩至环型的冰上,那冰便坚硬数分,透亮数分,几次过来,绿火不但未融掉冰环,冰环反倒增高了几分,且晶莹的快成了水晶。
也有能暴魔想打牛头人的主意,然而,它们很快发现,这大块头才真正是铁板一块,因为它根本不是纯种的牛头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头人跟巨魔的祖先杂交出的异种,总之那自我恢复能力足以用恐怖来形容,好不易砍出一道寸深尺长的口子,血光一现,马上开始愈合,过上个十几秒,已经结疤。这家伙不仅恢复力惊人,力气也大的惊人,手里的长柄战斧那斧面简直就是一面菜窖盖,最厚的地方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半尺,结果在牛头人手里,就如同舞动的是张厚纸片般轻松,光是那卷动的劲风,都能将瘦点的人吹一溜跟头。
“这不行啊!虽然数量上占着优势,可能暴魔们跟这些冒险者们比,不专业啊!冒险者明显游刃有余,这让我的突袭未必就能直接见效!”罗凌在暗中观察了两三分钟,就皱起了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三十多头能暴魔已经死了六个,半数带伤。“怪不得冒险者们一直不急,原来是不够人家打。”
呜嗷一阵如同狂风途径幽暗洞穴的低沉声音响起,瞬间散布整个战场,那极具穿透力的声响直透人心,正在战斗的冒险者们就感觉刚从桑拿间出来被人冷不丁浇了桶冰水般,寒意直渗体内,让肌肉抽搐,让神经如同过电,让骨头都打颤,就连意志精纯的女法师萨贝瑞,也在那一刻感到了心弦的急剧震颤。
“马库斯的呼号!”博闻的萨贝瑞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
就在这一刻,尖锐的破风声响起,一片乌黑的矢影如云遮日,如雨而落,目标正是萨贝瑞和牛头人黑蹄所在的冰环区域。
嗤嗤嗤嗤箭矢的力道强的可怕,数度冰力叠加的冰墙竟然有龟裂的现象,并且,里边夹杂着一些力量奇大的,甚至可以破冰半尺,萨贝瑞的中型能量护盾,光芒闪烁的就如同迪厅里的镭射,一波箭雨就让能量护盾的防御总额衰减了三分之二,而当萨贝瑞看清箭矢的真面目,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是苎麻杆,被魔能异化成半死不活状态、坚迂铁石的苎麻杆。”隐于苎麻田中的罗凌略带残忍的一笑,身周两百多触手般的藤蔓,继续卷起地里的苎麻杆,不停的抛射,时不时还自己用手投射一两只。他就是要给萨贝瑞制造压力,也等于给对方全部冒险者制造压力。毕竟,萨贝瑞可以借法术逃脱,牛头人借那门板般的斧子面当盾牌也能保全,可狩魔人就没那种能力和运气了。
“甘心眼睁睁看着巨额财产打水漂吗?”
剑男—儒、以及矮人兄弟看到萨贝瑞那边能量盾的光芒闪的如同有光雨频落,知道遇到了麻烦,急忙往回赶,他们的夜视距离有限,只有接近一些才能明白怎么回事。趁这机会,能暴魔们集体向罗凌所在的位置移动。这是‘马库斯的呼号’产生的效力。
罗凌在一次激战后,从死去的恶魔身上获得了一件道具,一个古拙的小号角,牛角形状,最粗的地方也不过鸡蛋粗细,长度10cm左右,握在手里只剩号嘴和一小截号身。相当长的时间后,罗凌才发现了其用处,召唤魔物,并有一定的震慑能力。这号角只有在他变身后黑暗能量浓郁的情况下才能吹响,罗凌始终相信这玩意还有驱使魔物的能力,只是他不知道方法。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可以凭借自己变身后高等恶魔的身份连唬带蒙的让普通魔物短时间内遵从他的意志,他甚至用这件道具,配合一些诈术,跟一个档次低下的恶魔领主攀谈过一番。于是,每回罗凌打算装神弄鬼时,就会想起它。
残余的能暴魔们聚集到了罗凌身边,象这团包裹在滚荡而不散的黑烟中,只露出一双放射着紫色冰屑般眸光的眼睛和无数舞动的触须的高等恶魔低吼,似乎是在诉说它们的遭遇和愤怒的心情。
罗凌是个冒牌货,他那点饲养役使魔物的知识,仅来源于基地中职业学院传授的低级召唤师的基础理论。根本驾驭不了能暴魔这个级别的魔物。不过不要紧,罗凌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也不准背对能暴魔下复杂命令,排兵布阵对敌,他只是想试试新获得的毒素是否好使。
罗凌自己都知道,虽然他现在拥有了寒冰地狱和荆棘地狱的狱印,可他到现在为止,仍是基本无法发挥这两个狱印所带来的力量。无他,相关知识和技能太少。如果说仅仅是施展个冰锥、冰枪、冰盾、冰风暴、寒冰射线,那么寒冰地狱带给罗凌的冰系术力加成,倒是能让他当个冰法师了,可如果千辛万苦获得的狱印,仅仅是带来这样的变化,那简直就太对不起他的辛苦搜集了。
罗凌明白,只有跟他最得意的技巧有机结合,这种狱印获得的力量才算真正发挥了效用,否则,就只能是为了掩饰身份而装样子用用。到目前为止,在战斗方面,寒冰狱印的力量罗凌只会最纯粹的一种应用,在安顺街基地b1区跟团子战斗时,他就是用了那种纯粹的力量,这种简陋的运用无疑是种浪费,就好像发明了火药,却只用于直接的燃烧。罗凌急需相关技能的充实,来让这力量更好的为他服务。辅助方面,魔力脬是唯一一个让他受益颇多的法门。光有力量而不懂得运用,后果就是这么尴尬。
另一个更早获得的狱印,荆棘狱印,同样是让他又喜又愁,喜的是原来就有放血毒这种歹毒的毒性效果,且自身毒免疫能力大大提高。忧的是,这该死的荆棘地狱的战技比寒冰地狱的更麻烦,不但对使用的法门有要求,还对配合的道具有要求。一个荆棘地狱的高手,基本等于同位面植物学家,罗凌以前搜集的藤蔓种子,除了能四下疯长,开点半香不臭的小花,美化个环境、净化个空气,屁用没有。如果不是跟团子那一战中收集了点团子和章鱼女遗下的残枝断叶,将团子和章鱼女战斗的点滴牢记,在疗伤的几个月时间里反复推敲,他至今还是一个只知道用狱印的力量养花的二傻。不知道第六狱的恶魔大君如过听说掌握了他这狱狱印的某人只能做个称职的花匠,会作何感想。
如今,他总算把章鱼女操控荆棘蔓的那点本事仿了个两三成,虽然一堆藤蔓搞的如同着火的麻绳点,千头万绪的让他眼晕,可总算有那么点意思了,如同臂使还不敢指望,简单的一些动作还是可以做到的。那么,继承自章鱼女的兴奋毒用于实战是个什么概念呢?罗凌准备试一试。
无论是放血毒,还是兴奋毒,都统称为血毒,因为这类毒素都是经由拥有者有意识的控制狱印之力,在自己的血液中栽培出来的。毒素的毒性高低和数量多寡,跟拥有者的该系力量成正比,越强大,毒性越猛,培育的毒素最大上限越高。
触须变是注射器,噗滋一下轻触即离,能暴魔们也不过是觉得如同被大马蜂蛰了一下,最剧烈的疼痛仅仅只一下。
然而,恐怖的事才马上开始。
认真观察的罗凌发现,被注入五毫克的兴奋毒的能暴魔,两到三秒之后,开始出现兴奋征兆,表现为流口涎、呼吸急促、浑身颤抖,随着毒素进一步的蔓延融合,能暴魔的心核跳动频率和血液流通速度较之原来翻了1。5倍,皮肤开始变色,后背肩胛处那些斜茬芦管状的骨管,开始以极高速吸取空气中的魔能。然后,能暴魔因兴奋而改变行姿,全部人立而起,眼睛凶光大胜,爪趾的尖锐变得更加光亮,至此,能暴魔完全进入毒性控制第二阶段。
十余个注射了五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恰恰迎上了逼近的冒险者,剑男—儒、矮人兄弟,四人联袂压来。他们在援护萨贝瑞的路上就看清了同伴是遭受了何种攻击,对付这种暴风骤雨似的远程攻击施放者,最佳,不让对方有时间拉开距离用远程攻击,所以四个人根本就没向萨贝瑞靠拢,中途直接折向,奔往罗凌这边。
唤魔、注毒、派遣迎敌,罗凌做的是一气呵成,冒险者们尚未接近,十余头能暴魔就跟疯了一样冲杀了过来,
注射了毒素的能暴魔攻击方式没变,但狠辣程度却大大增加,腐炎球改成了三连吐,爪上的切割刃也舞成了片,动作更是快愈鬼魅,整体战斗水平提高了1。5倍。最可怕的变得根本不知道痛,越是伤痕累累,越是兴奋异常,顶着皮厚死命攻击,那感觉,似乎只要拉下对方一小片衣襟就算胜利。
冒险者们的压力马上增加了,战斗直接白热化,冒险者们全力以赴仍是占不到丝毫上风。
“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之前的战斗已经离底线不远,看来,确实是懂得狮子搏兔的老鸟。”罗凌以藤蔓触须移动,看上去像只幽灵飘忽于苎麻地间。“上!”他给注射了十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们下达了进攻令。
这七八头能暴魔已经不光是流口涎、皮肤变色那么简单,在经历如同酒醉的10秒之后,它们的表皮开始燃烧,燃烧的是由破裂的血管渗出的绿血,它们的筋肉开始膨胀,那肌肉群蠕动的模样就如同幽游白书中户愚吕-弟100%魔化时的样子,就连它们的骨头也变得血红,那肩胛上伸出于体外,用于吸取魔能的特殊器官骨管,竟然如同荫血,且如玉般光润。
这些能暴魔已经完全颠覆了平日的形象,它们更像是恶魔大军中的主力精英血战魔,充满了嗜血、狂暴的杀戮之气,嗷嗷的吼着扑向敌人,就连类法术能力也融合变异,它们不再以独立施放的形式出现,而是融合在能暴魔的每一个扑咬挥扫的动作中,燃烧着绿炎的切割刃,随爪而出,完美的就象高位剑士的斗剑连击技在持续发动。
这批能暴魔的加入,立刻逆转了战局,即使牛头人加入了战斗,法师时不时以魔法协助,仍是形势危机。罗凌能看的出来,冒险者们已经越过了底线,在以伤势换取胜利,也就是说,他们在透支体能,这种加大身体负荷,导致身体全面受损的办法虽然可以换来一时的超越自身等级的战斗力,但在事后却往往需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并且,这种战斗力极不稳定,也不会持续太久。跟他的兴奋毒的性质很接近。
罗凌已经看到,两头之前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之后又注射了十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已经是强弩之末,它们一边战斗,一边排泄,大小一齐开,身上的绿火燃烧的仿佛是篝火堆,火是烧的挺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到了崩溃边缘。
果然,又过了一分多些,那两头能暴魔在一个攻击动作结束后,仆倒于地,就没再起来,象堆烂柴般在雪地里呼呼的焚着绿火,消耗着最后一点血肉。又过了不到四分钟,那些注射兴奋毒十毫克的,即使当初毫无伤势的,也已耗尽了潜在战力,同样、大小便失禁,身上的绿炎成了大篝火,没多久,纷纷死去。
倒是那些注射了五毫克的现在变成了主力,虽然多有损伤,但冒险者们同样被消耗的战力十剩二三,倒是继续斗了个势均力敌。
“兴奋毒真是一种歹毒的毒素,可以最大程度的挖掘被注入毒素者的战力价值,哪怕是一只家鼠,都能在注入后咬伤猫,歹毒啊”就在罗凌感叹兴奋毒的性质和潜在价值时,从南边偏西方向,又来了七八头能暴魔。
“很好,法师和牛头人的战力似乎还有所保留,这几头能暴魔正好派上用场,继续试毒!剂量再度提升,15毫克!”
于是,当兴奋毒发作后,新来的几头能暴魔直接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球,肩胛上的骨管发出呜呜的如若鬼哭的声音,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魔能,直直的冲向萨贝瑞以寒冰之力不断淬炼的、如同水晶壁般的冰环。
轰!轰!一连串地动山摇的爆炸,强悍的威力甚至在爆炸时释放出能量波动形成的光环,那瑰丽的、夹着无数冰屑的大捧绿色魔光,怕是遥在百里之外,都能看的见。
萨贝瑞已经仅了最大的努力补救,甚至为此吐了口血,可惜,冰环仍是被彻底炸碎,第二次支起的能量护盾也完全被毁,虽然伤势不重,可包括七狩魔人在内,在爆炸后已是人人带伤,狼狈之极。
“能暴魔,真的因为魔能而爆掉了自己。看来,这种魔物的使用量,如果是以强力战斗为需要目的的话,6-9毫克比较合适。否则,过犹不及。”罗凌简单的总结了下经验,目光落在已经打到尾声的战场上。
“该我上场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将突袭贯彻到底吧!”罗凌嘴角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