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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因祸得福
沐执事离开之际,李鸿也在圣殿的安排下,换了一个地方安置。新后授命孙飞霜确认李鸿疗伤之处,随即带着满凤芝与冯孟升返回暂居的偏殿。
回到偏殿,新后也不知会新皇,领着两人便直入内室。确定附近没有其他杂役之后,新后才回过头,沉着脸对满凤芝说:“怎么回事?”
满凤芝也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她虽然不敢隐瞒新后,却不大愿意在冯孟升面前细说,不禁望了冯孟升两眼,露出几许迟疑。
新后轻叹一口气说:“你擅自在圣殿动手伤了圣殿的人,难道真想赔上一命?我刚刚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但李鸿一醒,谎言就拆穿了,只能让孟升先一步去疏通看看,所以他也得知道事情的始末。”
赔命倒是小事,问题是对不起南极洲的栽培、新后的提携。满凤芝无奈下终于说:“我以为他记忆力尚未复元,跟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后来发现他其实已经痊愈,我气极下全力出手,却忘了他的武功不适合在仓促间运用,收手不及所以伤了他。”
“全力出手?”新后有些意外,满凤芝全力出手,李鸿没防范之下居然没死?满凤芝何尝不意外,点点头没吭声。
新后微微皱眉,跟着说:“不该说的话又是哪方面的?”
满凤芝脸稍微红了红,低声说:“一些我私人的小事。”
新后与冯孟升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满凤芝会找人说“私人的小事”已是一奇,对象会选择李鸿更是奇中之奇,至于记忆力丧失的误会虽然可以理解,但毕竟有些多此一举。
新后沉吟半晌二逅才缓缓说:“凤芝,难道你对他真有情意?“
“当然不是。”满凤芝忙摇头说:“新后别误会。”
“若真如此的话,也不是坏事。”新后望着满凤芝,柔声说:“也过了数十年了,你”“新后!”满凤芝忍不住打断了新后的话,摇头说:“真的的不是这样。”
毕竟有冯孟升一个大男人杵在一旁,新后也不好多问,她转头对冯孟升说:“这件事情,等李鸿清醒,圣殿必然会追问,此刻不能横生枝节,你可有把握说服李鸿不追究此事?”
原来要自己帮这个忙?冯孟升仔细思索获得的资讯,终于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听凤芝姊这么说,李鸿该不是有心欺骗,所以他亦必心中有愧,只要今日之伤没有终生之憾,加上我在一旁缓颊,李鸿该不会仰仗圣殿之力处理。”
新后目光一凝说:“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宁愿自己复仇?”
一般情况,李鸿的反应确实会是如此,但这两人关系颇为古怪,冯孟升深感难以作答,望了满凤芝一眼才说:“这要看凤芝姊与他的关系了,我未能确认,不敢妄断。”
这下焦点又回到满凤芝身上。她误伤李鸿本已苦闷,接着还听到一连串让人又羞又窘的推测,现在连冯孟升这小子都说这种风凉话?满凤芝火气一扬,沉下脸说:“只要不牵涉到南极洲,我随他处置。”
“胡说什么!”新后怫然说:“怎能让你随他处置?”
新后这一发怒,满凤芝自然不敢答腔,不过瞧她坚毅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新后一时也不急着劝说,沉吟说:“若我将功力凝集主脉,不格挡闪避,以肉身挨你全力一掌,虽不至像他这般狼狈,但也必受伤损若圣殿真有办法让他功力尽复,南极洲除我之外,恐怕无人可抗”
此时孙飞霜正推门而人,向新后施礼说:“新后,我回来了。”
“嗯。他安置在哪儿?”新后说。
“迁入主殿下层治疗。”孙飞霜似有些不快,说“说什么不便让人探视。”
“孟升去试试。”新后向冯孟升说:“虽然他三、五日内该不会清醒,但先弄清楚能不能探视,再考虑怎么应对。”
听来颇有不妙之处,新后不会是想一劳永逸,干脆杀了李鸿吧?不过冯孟升自己也急着想了解李鸿的状态,他当即向新后施礼告辞,寻找沐执事去了。冯孟升几经探问,没想到不只没能见到李鸿,连沐执事也找不着。等候片刻之后,一些圣殿中的随侍见冯孟升十分有礼,好心告知他沐执事正向圣主报告此事,请他暂且回返,他们会转达冯孟升的请求。
冯孟升无奈之下只好回飞,谗知新后,新后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冯孟升养神准备明日的会议。
冯孟升无奈返回房间,却有圣殿随侍传讯过来,说新大陆大武士雪梅来访,希望能与他一会,这下冯孟升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急忙又飘了出去。
雪梅此时正在殿门处等候,见冯孟升现身,她上下打量冯孟升几眼后,才挤出一抹笑容说:“你们果真都大有进步。”
自己算是最差的一个吧,冯孟升苦笑一下说:“雪梅小姐真是好久没和您说话了。”
“嗯。”雪梅目光四面转转说:“这儿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这话提醒了冯孟升,与雪梅私下交谈,被人经过看到恐怕颇有不便,他迟疑一下说:“圣殿后山似乎一向无人居住,我们到那儿谈可好?”
雪梅点点头,与冯孟升两人相继离地,往后山飘飞而去。
短短的路途中,雪梅一直沉默不语,冯孟升满怀心事也没开口,两人落地之后,冯孟升才说:“刚刚听到消息,李鸿送去圣殿下层治疗了。”
“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雪梅问。
“身躯有内劲护体,虽受重伤,似乎并无大碍,但他四肢似乎受损十分严重”冯孟升说着说着,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气剑心诀本是雪梅传给李鸿的,加上顶头上司也是修练这一套功夫,雪梅自然知道李鸿的身体状态,她忧心地说:“能治好吗?”
“听沐执事口气似有希望,但机会不大。”冯孟升忧愁地说:“而且这样的重伤,想治好一定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听罢,雪梅沉思片刻才说:“我向你请教一事。”
冯孟升知道雪梅特地前来,绝不只为问这两句话,当下回答:“雪梅小姐请说。”
“上次在外空,听圣主提起,才知道你们所修练的柱国先修是来自圣殿,但我们实在想不透,既然如此,你们当时怎么会毫无武技的待在贺如半岛?”雪梅苦笑说:“难道当时你们骗了我?”
这可真是说来话长了,而且牵涉的人事物太多,也未必适合细谈。冯孟升思考片刻后才说:“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我们也真不知道后来会这么发展,我们当时确实身无武技,只练过柱国先修。”
“我愿意相信你们。”雪梅轻叹说:“但皇都许多人并不相信,而且确实有许多的不合理处,找不出理由。”
不久前的旧大陆冒险,来自皇都的只有吴耀久一人,许多事情皇都中人都只能道听涂说,自然会多有猜忌,日后自己经略东岸,岂不是又增困扰?冯孟升想及此处,不禁有点头疼,摇头说:“雪梅小姐可否说说不合理处?孟升试着解答一二。”
“最重要一点就算有柱国先修之助,你等三人的功力也进展太快。”雪梅说:“不到一年的时间,能练到这种程度,就连圣殿中人修练也没这么快。”
这倒是可以解释,冯孟升当即说:“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各有机运,比如我,就得力于转转壶的传功,并不是单凭自己修练便能达到这种地步的。”
“转转壶?”雪梅楞了楞说:“便是皇储提过的转能妖壶?”
冯孟升点头说:“那是无祖手制之物,可以吸纳、转化、输出能量,更可利用来聚集多人功力培育高手,这也是大云湖有许多高手的原因之。“
“原来如此。“雪梅恍然大悟说:“你们都是经过了这样的过程,所以才大幅提升功力?”
事实上只有自己使用了转转壶,至于赵宽、李鸿功力的来由,冯孟升也没弄清楚,他只能说:“虽不全然,但都是类似的机缘。”
“嗯。”雪梅点头说:“这若能取信于人,问题就少了不少。”
“还有其他问题吗?”冯孟升问。
“你们与皇储交情不错,这事也有人作文章。”雪梅说:“毕竟你们与皇储建立交情,本始于被南极卫统所擒;现在你却与南极洲关系十分密切,虽说今日以客卿身分参与会议,也难免启人疑窦。”
果然是问题不少啊冯孟升颇感难以回答,与吴耀久建立关系,最主要的原因该是吴耀久一心逃离皇都,主动黏着三人不放,但若这么回答,相信的人恐怕不多;而自己如今立场偏向南极洲十分明显,这也辩白不来。
见冯孟升皱眉思索,雪梅苦笑说:“还好只有你一人如此,若赵宽、李鸿也都是南极洲的“客卿”那可更难解释了。”
冯孟升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会留在南极洲,是因为与梦娟相恋。”
“乔卫统?”雪梅似乎还不知此事,她微微一楞才说:真有此事?她她”
“怎么?”冯孟升莫名其妙。
“她就任卫统的时间虽然较短,但”雪梅顿了顿,说:“但也二十多年了啊”
原来是说梦娟太老冯孟升可也不知如何接话,呆了呆才说:“反正功夫到了,都看不大出来心还年轻就好。”毕竟若说到心智,乔梦娟不只不显老,有时还有些儿幼稚,想到此处,冯孟升又不禁暗暗摇头。
哪知雪梅一听仿佛有些惭愧地说:“也是,是我太肤浅了。”
“雪梅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冯孟升忙说:“总之一切都是缘分。”
“嗯。”雪梅露出微笑说:“祝你们幸福到老。”
能幸福到老吗?冯孟升真没什么把握,但此时也只能苦笑说:“谢谢雪梅小姐。”
“不过”二雪梅顿了顿才说:“我没把握能说服每个人,所以你日后还是要小心。”
冯孟升一怔说:“小心什么?”
“你不是打算去建设东岸?”雪梅间。
“是啊。”冯孟升点头。
“王首席同意的前提是,南极洲只以资助者的角度出面,并不能实际参与,不是吗?”见冯孟升点头,雪梅接着说:“所以日后你在东岸,大多时候会是孤身一人,一切务必小心。”
这下冯孟升终于懂了,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寒。东岸的方、莱等家族自己是不放在眼里,但若皇都有人要跟自己为难,那可就麻烦了;南极洲的人按情理不能常留在东岸,合成*人则没有抵御高手的能力,这样一来自己孤掌难鸣,看来只能接受西牙的帮助了但若西牙那方与自己为难呢?只要把自己除去,大云湖众人岂非顺理成章地接下东岸?
“我得回去了。”雪梅惊醒沉思中的冯孟升,微笑说:“你若见到李鸿,告诉他,我很想见见他。”
“我一定跟他说。”冯孟升连忙保证。
雪梅含笑点头,缓缓飘身飞离,冯孟升则刻意停了片刻,将诸般可能性仔细思索后,这才离地腾起,返回居所。
无元五三一年六月二十日李鸿从漫长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黑,除眼睛之外,全身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更不知道身躯是否还存在。
头脑还处在浑沌状态下的李鸿,隔了片刻才慢慢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自己挨了那一掌没死?还是自己已经死了?
这不像是死后的模样。李鸿两眼十分疲乏,睡意又涌了上来,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发生过了,李鸿有些新奇又有些不耐,这种时候有什么好睡的?而且自己早该不须睡眠了啊。
但就算睁开眼睛,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李鸿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不由自主地又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次睡眠的时间并不算长,李鸿再度苏醒,睁开眼睛以前,已经想起上一次清醒的状态,他缓缓睁眼,果然还是一片漆黑。李鸿运足目力四面张望,仍是什么都看不见,但这次与上次有些不同,似乎可以感觉到身躯的部分感受,李鸿体会了一下,发觉仍无法动弹,只好继续四面张望,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当时李鸿被满凤芝一掌打得昏死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伤势的状态,所以此时也没特别注意四肢的感受,不过在漆黑无法视物的状态下,李鸿倒是想起一事,外空那家伙曾经在自己眼睛上动过手脚,说不定在这种环境下会有点帮助。
李鸿当下控制着自己眼部肌肉稍作变化,调来弄去,果然眼前出现了淡淡的光影,勉强能看到四面的状态。
四面妤空旷啊。李鸿上下望望,自己似乎是平躺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因为脑袋无法动弹,单从眼睛往上看,只知道自己在一个空间之中,至于空间有多大,因为目光所及之处尚看不到边际,所以也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李鸿所“看”到的状态,与一般正常状态完全不同,只能判断出上方是平整的壁面,至于是石壁、铁壁还是泥土壁可就分辨不出,不过仔细望去,似乎上方刻着许许多多的字,并不全然光滑。
百无聊赖下,李鸿往上方看去,只见第一行写着:
基础禛行,精气神虚,提息养劲,勿守勿离,五脉畅通,力可伤敌
这是什么?看上去像是一些初级的武学知识,对现在的李鸿来说不是很有帮助,他粗略地看过去,但却发现越到后面越是有趣,似乎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武学至理,只不过其中几乎完全没有修练方式,只有状态的描述,而直到最后一句话“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碍,十尺化厘”似乎正是指一般通顶后得以飞出天外的状态。
这是谁写的?李鸿不禁起了些兴趣,反正现在闲来无事,看看这个也颇觉趣味,只可惜虽勉能看到,但光影黯淡,看得有些吃力。
接下来文字是:“第一步将铁铱铂依重量比三五二之比例,均匀混合成半液半固均匀翻动状态,通入百分之一重的氧气使其部分氧化,成形后再度溶解混入五分之二的金,增其柔性与延展,之后串联其中之电位使平衡,其后置入生体模仿其螺旋结构增殖,切记,电位间之流通不得停止”
这却又换了另一种刻法,似乎不是同一人所为,而且内容不属于武功,更是李鸿完全看不懂的范围,他也就不再细看,继续往下方看去。
接下来却是一连串的掌大图形,画着一个人摆动手脚,还刻着体内的气脉流动方式,似乎是什么招式还是动作,这总该是武功了吧?不过自己手脚内劲不足,学了恐怕也没用。
李鸿正想跳下一段,突然觉得这些动作感觉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岂非赵宽的狂霸七式?原来那功夫也刻在这儿,看来这儿并非都是不传绝学,至少圣殿中,狂霸七式就不只一个人会用。
李鸿自知狂霸七式不合自己的武学,所以更是粗略看过去,目光直溜到图形结束之处,才看到刻着:
“六、七两式不该于世流传,逐步修练之人,恐无六、七两式同施之能,此时能破不能收,损害愈烈,且犹忌施用于地表,然既循狂霸之理而得,弃之可惜,余修抑其效传与四徒东虎,原式留置于此,圣殿后人不得修习外传。”
这与第一段刻字的方式相同,看来是同一个人的手笔李鸿陡然想起,狂霸七式传说中乃无祖创来给四徒叶东虎施用的,看来刻这段的人想必是无祖无疑,所以前面那段也该是无祖刻的?
但什么是“修抑其效”?好像是说创出的招式威力太大,所以无祖改得滥一点才传给叶东虎,这么说来赵宽学的也该是修订版?这可是个好机会,且先把这段东西记熟了,下次把正式版告诉赵宽。
想到这儿,李鸿暂时放下继续读下去的念头,先把看来像是六、七两式的动作与经脉变化,好好记在脑海里,而从开头到这儿,只不过占上方文字的十分之一,更有许多地方是李鸿目光难及之处,看来这上方洞顶,真不知记载了多少圣殿的秘密。
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放在这个地方不得动弹,但既然上面有这堆怪字,想必自己现在仍在圣殿之中无疑,恐怕也被放到地底什么奇怪的角落了,而此处一丝光影也无,圣主必是不想让自己多看上方的文字。正如无祖所言,圣殿后人都不能修习或外传了,怎么能随便让自己看到?
既然如此,也别多看好了,但有关赵宽的却不能不看,而且虽然说对世界会有损害,但少用不就得了?无祖功夫是高明,但这方面似乎有点迂腐,居然传自己徒弟还传修改版,这未免太不够意思。
李鸿一面记忆,一面暗暗批评了无祖几句,隔了片刻才记清楚正确的狂霸六式“天地归无”与第七式“再造浑沌”的施用之法。狂霸七式本是带出体内狂猛气劲运转搭配才能产生效用,李鸿这么看过去,自然分辨不出如何的“天地归无”、又怎么“再造浑沌”;不过从无祖的言语看来,似乎没能一次连发六、七两式,只能用其一会有不可测的后果,这倒是得提醒一下赵宽。
记得赵宽说过,狂霸七式一招比一招耗力,确实有可能发完其中一式却无力再发后式,但修练过程中本该会有个阶段是只能用第六招却用不了第七招,无祖应不是担心这点这么说来,应该是第七招发出之后,必须第六招接着发出?
“再造浑沌”之后必须接着“天地归无”?从招名实在看不出道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武功,李鸿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没继续思量。
好不容易记熟,李鸿也觉得眼睛有些吃力,于是调整回普通状态,闭眼休息片刻,此时突然耳畔传来声音:“原来你已经醒了一阵子,现在该可以说话了,等四肢完全接妥之后,就让你恢复知觉。”
这是圣主的声音?李鸿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可以说话了,刚刚一心注意上方的文字,倒是没发现自己头部五官的功能正渐渐恢复,此时颇有点像当初在外空中被改造的状态呢咦?圣主刚刚说什么?李鸿讶然问:“什么四肢?”
“你的四肢已废。”圣主似乎早就准备好回答此事,他接着说:“为了帮你培养新的四肢,必须将你生机冻结一阵子,才能接上新的四肢,现在已经快完成了。”
自己四肢已废,圣主培养新的四肢?这可让李鸿大吃一惊,他不由自主地想看看自己的手脚,头部却又无法动弹,更不可能挥动手脚了。
圣主接着说:“你新的四肢,与你原先的手脚并无不同,但经脉却十分畅通可比先天气脉,接妥之后,你会感觉得到。”
这岂不是因祸得福?李鸿有些意外,自己专练主脉,四肢等经脉本就少了增益,虽经通顶之后亦有改善,但与体内气脉相较仍颇有不如,才会连满凤芝那二掌都接不下来,可是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好的义肢,能与之前毫无不同,更能使经脉与先天气脉相当,这么说来,岂不是换上这种手脚后就能大幅提升功力?
李鸿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圣主又说:“虽然说经脉畅通,但肌肉却不强壮,得运用真气为辅,逐步锻炼手臂肌肉骨骼与神经,这样以后才能便于应用。”
李鸿越听越迷糊,忍不住说:“这些手脚哪儿来的?”
“复制的。”圣主说:“经由加速培育的办法,产生适用的器官,然后再帮你换上去,只要神经血管肌肉接合完善,不会有任何间题。”
“复制?”李鸿讶异地说:“那为什么经脉特别畅通?”
“不管通顶、天人合一、天人之道,可通称为先天之气,指的都是从宇宙直接纳入能量。”圣主缓缓说:“既称之为先天,这本是人类拥有的能力,但出生之后,一来不明纳气之法,二来聚五谷杂粮肉靡之气,先天之气就渐渐消散,经脉自也无从发展,待已懂人事、明白修练之法,闭锁的体脉只能重新打通,更显辛苦,而复制手脚等法以特殊方式培育,经脉随成长而扩充完整,只待灌入内息即可。”
李鸿还是搞不懂,狐疑地说:“只能复制手脚?”
“各器官都可以复制,但脑部不行,只虚有神经结构,缺乏灵性,不过应该也没人会想换头,那与自杀无异。”圣主顿了顿说:“说到气脉的培育,吃的多,对修练并不好,你有机会当劝劝赵宽。”
趟宽肯听劝就好了。李鸿想摇头叹气才想起自己还不能动,只好说:“我会试试。”
“嗯。”圣主说:“现在你的四肢已经接续了百分之四十,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李鸿一面听圣主说话,心中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又开口说:“我还有个问题。”
圣主倒是颇有耐心地说:“你问。”
“既然这么方便,懂事以后换个身体留下大脑,岂不是都可以练成高手?”李鸿说。
“你说的没错,这种方法,可以让每个人的身体能力提升到最好的状态,若配上适当的修练功法,很快就能大成。”圣主说:“但让天下处处高手并非无祖本意,所以此法只限圣主使用,圣殿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方法,我也希望你别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那怎会用这方法来帮我?”李鸿感到莫名其妙。
圣主迟疑了一下才说:“毕竟你是赵宽的好友,就这么让你四肢尽废也说不过去,而且不是帮你全身替换,主要运集内息的区域没有改变,对你虽有增益,影响并不大最重要的一点,除此之外,你的四肢别无他法可救。”
倒是圣主想了想又说:“为了培育手脚,你的躯体生机已经凝止一个多月,此时选才已然结束,否则总之你仍可加入圣殿,只不过暂时只能接触外围系统的事项
圣主说着说着颇有几分感慨。在他原来的计划中,本准备让李鸿成为他的徒弟,参选入圣殿之后,他又年轻,十分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圣主,自己当初传他心剑之术,也就算不上违反宗法,而他性子单纯,更不会涉入日后的世界变化,但如今一切计划落空,也只能说天意了。
至于下届圣主的人选,为什么不由圣岛中人挑选而属意李鸿,这牵涉到圣主心中担忧的另一个问题,总之如今已成定局,无法扭转。
为了能快速提升圣主武技,圣殿数百年来曾留下许多套秘传的功法,置换身躯配合上柱国先修,是针对原本功力较低的人选所设计的,至于李鸿若真成为下一任圣主是不是需要置换身躯,倒是另一个问题了。
加不加入对李鸿来说倒不是很重要,他比较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已经昏了一个多月,他马上说:“赵宽呢?出定了吗?”
“他还早。”圣主接着说:“我虽然不能探入他体内查看,但从他的状况看来,顶多刚揣摩出空间孔的真意,现在仍在缓缓释放体内某单一储存点的能量。”
李鸿有些意外,说:“若他拖的太久,内息自动释放岂不是会出问题?“
“这倒是不用太担心。”圣主说:“除了正在关注的特异点之外,他全身内息保持稳定,并非修练状态,增益速度极慢,该不至于有激引释放的风险。”
李鸿脑海中现在还想知道的事情,就是满凤芝后来如何,以及冯孟升是不是去了东岸;但这些间题问圣主也不大对劲,而且今天说的话实在够多了,李鸿想想还是闭上了嘴,沉默下来。
圣主见李鸿没说话,反而开口说:“问了这么多,你却没问我此处为何一片漆黑。”圣主这么一提,李鸿反倒有些儿心虚,停了片刻才说:“没想到问。”
“你知道眼睛没出间题就好。”圣主说:“因为这儿有些不该让你看到的东西,我刻意隔绝了所有光源。”
那自己还该不该看下去呢?李鸿心中一面冲突,一面信口间:“什么不该看的?”
“一些过去留存的纪录,有些是武学,有些是技术。”圣主说:“虽然未必都不能外传,但部分内容确实一有禁忌,只妤如此;有些事情,传出去对世界有害无益。”
既然圣主这么说了,还是别看好了,只看赵宽该会的功夫应该不算过分,而且用那种方式观看,眼睛颇辛苦,李鸿也不再切换眼睛吸收光线的方式,只说:“我明白了。”
“嗯。再过一阵子,你的四肢就会接续完妥机器会自动将你送出此处,沐执事会接手之后的事情。”圣主说:“你的新躯体想要达到最好的状态,还得锻炼一阵子我有空再去看你。”
圣主说完后,四面再度恢复成一片死寂,李鸿此时既然不看上方的文字,又没别的事情可做,只能瞪眼望着一片漆黑发呆,十分无聊,还好他本有定性,忍忍倒也不会捱不下去。
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鸿突然感觉到脸上有微风吹抚,耳中更传来微微的机械声,似乎什么器械正在运作。李鸿呆了片刻才想通,大概自己正被往外移出吧。
又隔了好一阵子,四面逐渐露出了微微的光芒,李鸿也渐渐感受到脖子以下身躯的存在,缓缓移动了一下头部,感觉全身似乎像生了锈一般,果真是很久没动了。
张目四望,果然换了一个地方,这只是间小室,与刚刚看到整大片的壁面大不相同,李鸿没张望多久,注意力回到四肢,果然四肢感觉异常酸软,连要起身都十分吃力,只不过说也奇怪,圣主之前说四肢才刚接上,怎么一点也没有伤口的疼痛感?这种医术还真是神奇。
想起圣主的话,李鸿将内息往四肢送过去,果然经脉十分畅通,甚至比躯体内的主经脉还要通顺,李鸿可真是吃了一惊,这么说来,若全身更换,岂不是更好练功?
不过,若全身更换,之前修练的内息岂不是废掉了?还是圣殿有办法让它跟着跑到新身体去?这方面的机制李鸿弄不分明,反正自己没遇到这个问题,就先不管了。
李鸿将内息运到手足上,以心念控制取代了肌肉的操控,缓缓坐起身来,此时身后门户声响动,李鸿回头一看,果然是沐执事现身。
沐执事一见到李鸿,脸上就堆满笑容,说:“听圣主说一切顺利,恭喜李先生。”
顺利是必然的吧?李鸿心中苦笑,圣殿能够把整个人换掉,只换四肢该算是小事一桩,不过对自己来说,毕竟还是个大恩惠,李鸿点头说:“多谢沐执事关心。”
“应该的。”沐执事说完笑容一收说:“只可惜没赶上选才”
李鸿不久前才听圣主提到,这会儿又听沐执事提起,忍不住说:“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沐执事可以直说,不一定要参加选才吧?”
想要你当下一任圣主,又怎能不经过选才?这话沐执事不好直言,只叹口气说:“此事暂且不提,老夫倒有一事相询。”
“请说。”李鸿说。
“你是如何受伤的?”沐执事脸色一转严肃。
李鸿想起受伤的原因,不由得有些羞愧,摇摇头说:“不提也罢。”
“若牵涉男女之私,老夫也不好多问。”沐执事微笑说:“但若非如此,此事便与圣殿有关,毕竟李先生乃圣殿之客,岂能任人伤害不闻不问?虽然新后已经解释,但仍须向李先生求证。”
李鸿总算懂了。沐执事是说,若满凤芝无端打伤自己,圣殿会帮自己讨公道,但若牵涉男女之私这又是什么意思?自己与满凤芝什么时候有“男女之私”了?
但挨这一掌毕竟是咎由自取,何况自己还因祸得福,倒也不用怪罪满凤芝。李鸿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我自己也有错,不须圣殿出面处理。”
沐执事似乎也不意外,点点头说:“这们说来,新后所言是真,想来满卫统该是气急下未斟酌掌力老夫也是看她似是十分后悔,这才将此事搁置到李先生清醒之后处理。”
满凤芝很后悔?李鸿心中枰然而动,但想想还是没再追问,经过这次事件后,自己该不敢再见满凤芝了,但真的不再见她吗?李鸿头大起来,有些想不清楚了。
沐执事停了片刻接着说:“新的房舍已经备妥,若是可以起身,李先生可以随我来。”
虽然手脚无力,但只要灌注内息便能施用,移动不是问题,但最快的方法还是御使心剑,李鸿分心化念,将十柄心剑送出体外,个个套上自己的躯体,带着自己身躯飘起。经过上次的教训,有事没事还是把心剑穿上身为佳,防身攻敌两相宜。
见李鸿腾起,沐执事没再多言,领着李鸿往外飞,这时无须顾忌,两人速度都快,七转八转不断往上,很快便穿出了圣殿。
此时已是深夜,一飞出灯火通明的圣殿旋见夜空中繁星点点,两人飞近山脚处一间独立的小屋,沐执事这才飘落,推开门领入李鸿说:“老夫参酌圣主之意,仍希望李先生进入圣殿,但还需另寻适当方式,你可先在此修练,等候圣主的指示。”
李鸿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说:“对了,后来他们的会议开的如何?”
沐执事一笑说:“没想到你对此也关心?”
李鸿有点儿尴尬,他确实不怎么在意,只不过此事牵涉到冯孟升,他才稍微留意。
沐执事接着说:“其实政权统合并不简单,一开始只是建立共识,后面还有得谈,下一次的会议在一个月以后,可能选择在东岸进行上次会议,只有建设东岸的事情,算是真可以开始运作的事情。”
那么说来,孟升己经回东岸了?却不知他是不是从家乡买弭城开始建设?李鸿一面思索,一面说:“多谢沐执事。”
“无须客套。”沐执事点头告别说:“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老夫对了,李先生如今光彩耀目,能不出门,还是少出门为上。”
这也是李鸿颇头疼的事情,运集了十柄心剑到体外,整个人亮晃晃的煞是惹眼,但不这么做么若有人突然来袭不就有些儿麻烦?不过除了上次满凤芝的意外,圣岛上应该算很安全,此时也该多锻炼一下四肢。李鸿将心剑又收回体内,运集内息往四肢通去,在房中挥舞着手脚。
新的手脚确实十分适合灌入真气,只不过此处不适合演练外发,否则李鸿已往外轰上几下。
虽然不能发出,但李鸿已经隐隐感觉到,这样的外发劲力虽然顺畅,能大量逼出体内内劲,但没能配合上适当的招式与施劲法门,劲力离掌容易四散,若非鼓出全身功力,可说防身有余攻敌不足。
不过话说回来,攻击直接用心剑不就得了,何必用拳掌?若不是李鸿对近身攻击情有独钟,大概也不会在那方面废神。
当李鸿聚神思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屋外猛爆出三股能量,李鸿心一惊,还不知发生何事,三道强猛的气劲已从不同方位破墙而入,向着他直轰过来。
第二章两情相悦
仓促之间,李鸿并不能确定这三道袭来的气劲有多大威力,只觉得似乎不比满凤芝那一掌还差,只不过发劲位置更远了些,李鸿可以多一点点时间反应。但虽说如此,掌力来自三方合聚,几是避无可避,李鸿心剑已收,闪避无方,两掌往前方猛地一推,同时劲力直灌足跟,往前方飞窜出去。
这一用出全劲,新接手脚的效用立即显现;一股庞然力道往前直涌,不但将正面掌力击散,余势还不断地往外直冲,同时李鸿双足的劲力催逼而出,整个人随着掌力往前直飞。这时,另两道劲力才在他身后汇聚炸散,汹涌的力道往外直迫,不仅将李鸿轰出屋外,这幢小屋也被毁得七零八落。
这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突然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李鸿虽受到后方爆散气劲冲击,但毕竟不是正面硬挡,没有太大的伤害,还没落地,十柄心剑已经运出,分头向着三个力道的来源直冲。
对方却是十分的机警,一击未中立即分三个方向逃逸,李鸿的心剑扑了个空,但对方既然高速飞遁,运集的劲力自然不低,心剑虽然不长眼睛对能量的感应只有更敏锐,当下每人身后各有两把心剑分头追射。李鸿不知是否还有敌人埋伏,所以身上还留下四柄放大的心剑带着他的身躯往上直飘,在夜色中闪耀着光华。李鸿在空中往三方望去,只见三道飞腾迅速的人影,贴地疾掠越飞越快,分向东南西三个方位,李鸿心念一动,往南方那人追了过去。
刚刚那一刹那的能量爆散,当然再次惊动了圣殿,引起一群人从圣殿中穿出,他们自然能感受到李鸿并无大碍,并已向外追击,飞出的人也跟着分向三方飞去。
此时李鸿虽只运用了四把心剑腾空,但他如今内息量大增,四柄心剑的能量已经极高,与对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同时心剑向对方身后急射,迅速飞近脑门。对方感到心剑的逼迫,飞掠间一个翻身,两手只微微一振。心剑上的心念突然察觉到有两股大力分向两心剑迫来,被撞上恐怕又是一次心念巨震,心剑当即绕过对方力道,换个方向攻击。
但那人双手只跟着心剑微动,阻拦的力道立即追着心剑的目标方位,似乎那并非外发掌力,而是属于延伸气劲的一种模式,说得直接一点,仿佛他手中拿着两面看不出形状的大铁牌,不断阻挡着心剑的进攻方位。
对方这一转身,距离不远的李鸿立刻看清对方脸上包着一张布巾,似是不打算露出真面目,而现在他虽是后退飞掠,速度却不比原先慢。
此时另外两方的四柄心剑也已追上那两人,对方使用的格挡之法似乎与眼前这人不同,但也都能顺利逼开心剑。李鸿疑念大起,自己的两柄心剑虽然算不上什么,但能这么轻松挡开的人应该也不多,怎么突然有三个人连袂来找自己麻烦?
眼看此时问话对方也不会理会,李鸿也不开口,又腾出两柄心剑,向着眼前这人射去。四柄心剑分向同时攻击,对方立即有些手忙脚乱,但此时两人已经飞出数公里,下方的房舍越来越多,此人突然往下一折,直穿入一个小屋后方的院落树丛中。心剑反应极快,立即随势往下,但说也奇怪,那人刚离开李鸿视线,浑身气息突然完全消失,心剑在树丛扫了两下,竟是一无所获。
李鸿一楞上,六柄心剑归体,飞身飘下,却见这个院落也不大,被树木遮掩的地方也不多,自己落到地面后几可说一览无遗,但怎么没看到任何人影?
在此同时,李鸿也察觉到又有一方心剑失去对方踪迹,看来他们早已有备,在躲藏的同时收束起全身功力,心剑是依赖能量感应,这么一来自然找不到对象。
但对方这么作,移动的速度自然不会快,更不容易保持安静,另两个也就罢了自己心神往外放,应该能查到这个人的去向,李鸿心神缓缓外透,仔细倾听着四面的声息。
这儿似乎是普通居民居住的地方,李鸿心神外放,很快就感觉到许多人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正在熟睡或运功修练,毕竟刚刚那一下气爆距这儿颇远,功力到一个程度以上的人自有感应,但普通功夫的人就未必能察觉了。
此时心剑追着的最后一人气息也已消失,李鸿将四柄心剑回收,同时上方出现五名圣殿武士,似乎正是为了刚刚的爆震而来。
他们见到李鸿停在草地上,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说:“李先生,您又遭人袭击?”
李鸿不认得这几人,只点了点头,中年人接着说:“我们追到此处,那人的气息突然消失。”
“嗯。”李鸿说:“不知道怎么不见的。”
五人闻言对望一眼,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疑惑其他四人随即四面一散,搜寻附近是否有踪迹,中年人则飞到李鸿身旁说:“李先生,我姓刘,隶属圣殿武士团,在下还没接到你已痊愈的消息。”
李鸿说:“我刚治好,才被送出来。”
“喔?”刘姓中年人目光转向另一面说:“沐执事也来了。”
果然沐执事正破空飞来,他落地之后上下打量李鸿片刻才说:“你没事?”
李鸿摇头说:“这次有挡住。”
“嗯。”沐执事不愿在他人面前细谈李鸿手足之事,转过话题说:“是南极洲的人吗?”
李鸿微微一楞,沐执事还在怀疑南极洲人?满凤芝那一下没打死自己,也不用杀人灭口吧?他摇头说:“功夫不像。”
“沐执事。”刘姓中年人在旁疑惑地说:“南极冰宫中人,怎可能知道李先生已经痊愈?”
沐执事一怔,脸色沉下说:“这么说来”却没说下去。
李鸿却也被刘姓中年人一言提醒,自己才刚离开圣殿密室,沐执事也离开没多久,那三人便出现攻击,若非十分清楚圣殿内部事务之人,怎可能时机抓得这么准,而看来知道自己治愈的人并不多,沐执事想找出凶手应该并不困难。
问题是自己根本没得罪过什么圣殿中的人啊?李鸿想不出道理,只望着沐执事,看他怎么说。
沐执事思索片刻之后,才对中年人说:“刘武士长,这件事情关系复杂,最好别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这人是圣殿的武士长?李鸿颇有几分意外,看来武士团果然是外围组织,这武士长功夫与南极洲几位卫统相较,可能还差上一些,不过圣殿分这么多层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大伙儿都可以练高深的功夫呢?
李鸿思索的时候,刘武士长已经微微躬身说:“属下明白。”
此时那四名圣殿武士,搜寻一阵子似乎没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一个个腾上空中摇头,刘武士长也不多言,向两人施礼后便领队而去,沐执事望着他们远去,转头对李鸿叹了一口气说:“又得帮你找个新地方住了。”
“这样有点麻烦。”李鸿皱眉说:“我去找孟升好了。”
“万万不可。”沐执事睁大眼说:“在圣岛那群人还有点顾忌,你若离开此处,他们无须一击即遁,风险大增。”
若刚刚那三人同心协力的向自己出手,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李鸿却也不觉得自己必败无疑,何况刚刚心剑未出,对方都没能奈何自己?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我也未必打不过他们。”
“老夫明白。”沐执事是圣主心腹,圣主瞒他的事情不多,自然知道李鸿现在又有进益,他思忖了一下才说:“既然如此,可否让老夫先询问圣主,李先生再做决定?”
李鸿其实颇不想间过圣主一声么右圣主开口挽留自己,那可就不大好意思拒绝;但他对自己有恩,又不能这样跑掉。李鸿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好。”
“这样就好。”沐执事松了一口气,微笑前领说:“先去客殿暂息好了,请随我来。”
李鸿一面飞,望望已经恢复平静的圣岛,心中越来越觉得怪异,这许许多多古怪的事情,点也不像名垂千古的圣殿应该发生的事情。刚刚与那三个不明来历的人短短交手片刻,李鸿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已到了与那三人一刹那的交手足以震动天下的程度。当初在钮熬港,赵宽提起全身功力都能引起天下高手注意,何况今日的李鸿?
所以除了圣岛乱了一阵子之外,不远处的南极洲高手群,也清楚感应到那短短一下的冲突,与李鸿有接触的几个卫统,都能感觉得出那是李鸿的气劲,但他们也同时感到不解,李鸿的心剑气劲明明属于紧密不易感应的一类,刚刚那一下能量爆散的气劲却是清楚而无组织,仿佛有点像是心剑爆散状况。
其他的卫统也就罢了,满凤芝心中却是难以平静,李鸿的手脚治好了吗?他遇敌了吗?他若身体未复元,打得过对方吗?思忖半晌,满凤芝终于决定向新后传音,打算去圣岛看看。
满凤芝的心念刚与新后接触,还没开口,新后便传音说:“那是李鸿吗?”
“是。”满凤芝说。
“你想去看看?”新后说。
满凤芝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是。”
新后沉默片刻才说:“他不会对你动手吗?”
满凤芝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李鸿不会对自己翻脸,她脸上不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才突然想起新后见不着,连忙说:“不会。”
“你倒有把握。”新后笑说:“怎么?不是说你对他没感情?难道他迷你?”
焉有此事?就算有也不行。满凤芝心一惊,连忙说:“新后误会了,没有这种事。”
“你那一掌将他打得半死不活,却有把握他不会报复又是怎么一回事?”新后口气轻松地说。
满凤芝这下可答不出来了,她怔了半晌才说:“那我还是不去好了。”
新后思索片刻才说:“凤芝,你要知道,我一向不愿勉强你们。”
“是。”满凤芝有些惭愧地说:“凤芝不该去的,新后无须为难。”
“我问你一个问题。”新后语气温和地说:“当时你说,若他四肢皆废,愿意服侍他一辈子,可是真心话?”
提到这话满凤芝就脸红,她呆了半晌,才一咬牙说:“是。”
新后说:“刚刚他那一下劲力爆起,双手双脚都有施劲,他不只已完全复元,恐怕手脚功夫比以前还高。但你毕竟还是打伤了他,所以”
满凤芝听的又惊又喜,刚刚那一下强烈的能量,居然是李鸿从不擅发劲的手脚所发?他疗伤这一个多月以来,到底又有什么遇合?而且直到此刻,满凤芝才真正确定李鸿的手脚已然治愈,一直挂在心头的烦忧,陡然间消失大半。
既然他身体已然复元,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了,满凤芝打算等新后说到一个段落便表示此意,但新后的话意似乎越来越不对劲。只听新后说:“所以你先去陪他几个月,算是道歉。”
新后怎会对自己下这种命令?满凤芝脸红过耳,又羞又气,自己决定侍奉他一辈子是一回事,被人命令去陪伴又是另一回事,这几乎可算是一种羞辱了。但满凤芝对新后一向尊敬,一时之间,想怒斥又开不了口,只恼得她脸色铁青。
只听新后话锋一转说:“你虽然不爱与人交际,但论到聪敏与细心,并不输给玉哲,而少了些外务的你,功夫也比她修练得更为精深”
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满凤芝讶然中,却听新后说:“刚刚那一下,孟升虽在东大陆,亦必有感应,你说他会怎么做?”
满凤芝楞了楞,终于领悟说:“凤芝明白了。”
“嗯,你把一些事交代给玉哲,这就去吧。”新后不再开口,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满凤芝定了定心,当即传音柳玉哲,将一些自己未处理完的事务说明,期间柳玉哲当然会询问满凤芝的去向,她只含糊地提到要去一趟圣岛,也没再多说;但满凤芝心里有数,刚刚李鸿才爆那一下,自己便去圣岛,柳玉哲必定知道自己的去意,只不过她会不会看出新后的目的,那就很难说了。
飞去圣岛途中,满凤芝一面思索,听说这一个月来冯孟升已在贺如半岛立足,基础建设全面开展下,他夜以继日地忙碌,而合成*人的全力相助也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无数的器械在飞行器运送下不断转向东岸,可说是有史以来自然人与合成*人最为合作无间的一次。
冯孟升在东岸搞得轰轰烈烈,不只是南极洲侧目,更已轰动了整个新大陆,据说东大陆人口正不断往贺如半岛移动,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贺如半岛人数已经激增数倍。
若非合成*人全力支援,以及将民生物资建设列为第一要务,一个月之内增加这么多人口必定会出问题,但就算民生方面没问题,管理上也会有困扰,这时冯孟升需要的正是人才。这种情况下,他突然感受到李鸿的讯息,必定欣喜若狂,就算无法分身亲来,也会传讯相邀。
此时自己既然已伴随着李鸿,理所当然会跟去贺如半岛,至少几个月的时间内,可以名正言顺地帮新后注意那儿的发展。
只不过自己该怎么跟李鸿说?总不能真说来陪他几个月吧?想到这里,满凤
芝不由得脸又红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居然在冯孟升与新后面前说出这种话
南极洲到圣岛不用多久的时间,满凤芝没时间多做考虑,圣岛已在眼前,眼见圣殿武士飞出相迎,满凤芝定下心神,对圣殿武士道出来意,还好封方并未多问,领着她便往圣岛飞。
李鸿听到满凤芝来访,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天不地不怕,这时却不知应该怎么面对满凤芝,按理说被她一掌打个半死不活,该是满凤芝对不起自己,但却是她以为自己装失忆才怒极出手而且,自己当时虽没当面撒谎,但确实也有几分装傻的味道。
所以见到满凤芝之后,该生气还是道歉?
李鸿想不清楚,通传消息的随侍也只能在旁皱眉等候,等了半天没见李鸿答覆,那人终于忍不住清咳了一声说:“李先生?”
李鸿一咬牙,该来的躲不过,既然找来就会说出来意,总之随机应变就是了。他当即点说:“请她进来。”
随侍这才摇摇头退出,过不多久,满凤芝终于出现在门前。
李鸿望过去,两人目光一触,同时又避了开去,都有几分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静默了一分钟,似乎都打定了主意不先开口,比起耐性,李鸿终于是输了一筹,又忍了漫长的几秒之后,他终于说:“请进。”
想这么久才回答,岂不是没什么诚意?满凤芝有些不快地说:“若是怪我直说无妨。”
“不是。”李鸿有些神思不定,似乎正想着什么事情,一面说:“我刚刚仔细想了想,我昏迷前,只有一个感觉。”
“嗯?”满凤芝意外地问。
“只有意外的感觉。”李鸿老实地说。
“意外?”满凤芝不禁有点生气地说:“你那样戏弄我,该知道我会气。”
“我知道你会生气。”李鸿尴尬地说:“但没想到差点被你杀了。”
想到李鸿挨的那一掌,满凤芝的气又消了,她白了李鸿一眼说:“跟你说了不是故意的。”
“嗯。”李鸿点点头,又说了一次:“我知道。”
若满凤芝没被新后的嘱咐,两人对话到此,也该是她告辞的时候,毕竟表达了歉意,又探视过李鸿确认无恙,两人正该离得越远越好,可是想到新后的交代,满凤芝羞窘之下,脸又渐渐红了起来。静默之间李鸿却仍一直望着满凤芝,表情与一开始颇有不同,似乎望着她思索着事情。满凤芝偷望了李鸿几眼,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像一开始还会回避彼此目光,慢慢也觉得有些怪异,索性面对着李鸿的眼神,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李鸿的表情,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上,高兴顶多是微笑,不满也只微微皱眉,但此时他的表情中,似乎出现了少见的柔和?满凤芝看着看着,突然心中一惊这样的表情自己见过当时在铁门西云掌下,李鸿就是这么望着自己的。
满凤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刹那间如坐针毡,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逼自己留在原地,这与新后的命令无关,纯粹是女人的直觉。
就在此时,李鸿突然松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一变,轻松地望着满凤芝。
这又算什么?满凤芝心里一紧一松,失望与解脱的情绪同时涌了出来,她咬咬下唇瞪着地面,想骂李鸿两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明白了。”李鸿突然冒出一句话。
满凤芝可吓了一跳,忙将目光转回,只听李鸿接着说:“我喜欢你。”
什么?满凤芝这下整张脸烫红起来,今晚虽然脸红了许多次,还没有一次比这次严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李鸿又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满凤芝好不容易逼出一句话:“你别胡说八道。”
李鸿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我想一直看着你,想知道你的一切,想让你开心,让你欢喜。”
这小伙子脑袋一定没治好。满凤芝猛然站起,说:“你再说我就走了。”眼前情况太过诡异,不管新后下了什么命令,暂时都顾不得了。
“你要走,我还是要说。”李鸿不受威胁,平静地说:“至少现在你明白我了。”
这算人话吗?走到门口的满凤芝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瞪着李鸿说:“到底什么意思?”
“可惜我还不明白你。”李鸿目光中透出深情,露出惋惜,凝望着满凤芝说:“说出来,我轻松多了,对不起让你困扰。”
这满凤芝越想越不对劲这小子难道是觉得说出口才能轻松,索性这么毫无技巧地乱说一场,只图一个自己舒服,根本没打算打动自己?
想到这儿,满凤芝不禁有些火了,她走回座椅坐下,瞅着李鸿直看。
果然李鸿被这么看着,渐渐有些慌张,眼睛转了转,才有些尴尬地说:“你觉得呢?”“觉得什么?”满凤芝回问。
这下轮李鸿脸红,他呆了呆才说:“我刚刚说的话你认为如何?”
“没有技巧可言。”满凤芝摇摇头,望望李鸿满面尴尬的表情,这才微微一笑说:“但蛮感人的。”
“我是说真的。”李鸿急了。
“所以呢?”满凤芝反倒轻松了,她笑望着李鸿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这可问倒李鸿了,他傻了片刻才说:“不知道。”
“你是期望我说我跟你有一样的感觉?”满凤芝顿了顿又说:“还是期望我被你气跑?”
李鸿已经招架不住了,满凤芝这话直说到他心底,他说这番话,虽说并非以气跑满凤芝为目的,但心中确实估计满凤芝会跑,谁知道她不但不跑,还冒出一堆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间题,与自己事前的估计完全不同。
见李鸿轻松神态全失,脸上又是尴尬又是忐忑,满凤芝不禁有点得意,就这么直瞅着李鸿不放,让他难过久些,谁教他刚刚害自己脸红成那副德性?
“你”李鸿站起搓了搓手,在房中走了两步,终于说:“别害我了。”
这话一说满凤芝可真有些莫名其妙,她皱眉说:“谁害你了?”
李鸿迟疑地说:“我确实是认为你会走也认为你不会再来看我”
“我就知道。”满凤芝哼了一声说:“要我避开你,直说就—”
“但是”李鸿打断满凤芝的话,焦急地说:“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我就会想仔仔细细地一直看着你,看你笑,听你说话,但你一离开,就好像突然不见了什么”
满凤芝一怔,说不出话来,只见李鸿满脸为难,千辛万苦地才说完这串话,满凤芝心不禁软了下来。李鸿的个性,与冯孟升、赵宽大不相同,让他说出这串话,也够为难他的了,而且他一定是真心的
满凤芝站起,走到李鸿身旁,直到李鸿呆呆地望过来,她才叹了一口气,低声地说:“其实,我真的”说到一半,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李鸿脑中血液一冲,猛一把抓住满凤芝的肩膀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说什么?”
满凤芝脸上潮红未褪,挣扎许久才羞涩地说:“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否则怎会常找你说话?”
李鸿欣喜之下心神大乱,内息一个不听话,刚接上的手脚一软往下直跌,满凤芝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挽住说:“你干什么?”
“我”李鸿连忙气灌手脚站直,回拥着满凤芝说:“我万万没想到你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满凤芝心一甜,轻吻了吻李鸿的唇。李鸿脑中一阵迷乱,呆滞半秒之后,猛一个用力回吻满凤芝,吸吮着她的丰唇,两人的身体也跟着紧贴在一起。无元五三一年六月十日**偎在李鸿怀中的满凤芝,半闭着眼睛上享受着尚未完全退去的**余韵。几十年没这种经验了,这新鲜陌生又全身舒畅的感受,原来是这么的甜美。好不容易,神智慢慢回到可以思考的状态,满凤芝慵懒地轻嗯了一声,又往李鸿怀中挤了挤。
对李鸿来说,这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经孙飞霜的洗礼之后,李鸿对女人的身躯已经有一定的了解,虽称不上老手,却也不乏经验,但两情相悦情况下共赴**还算是第一次,与以往纯粹的肉欲真是完全不同。李鸿力尽之后,心满意足地紧搂着满凤芝,深怕一不小心,怀中的佳人就这么不见了。
“李鸿。”满凤芝从鼻子中轻哼出一声。
“嗯?”李鸿陶醉在喜悦之中,乐陶陶地回应。
“答应我。”满凤芝睁开眼睛,望着李鸿说:“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李鸿吃了一惊,讶异地说:“为什么?”他满心喜悦正想找人说呢,尤其想找赵宽和冯孟升好好说个痛快。
“答应我好吗?”满凤芝目光中露出恳求。
见到满凤芝的神情,李鸿可心疼了,忙说:“好,不跟任何人说。”
满凤芝露出笑容,又偎入李鸿怀中,这才低声说:“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跟以前一样私下,就随你了。”
是害羞吗?李鸿想不透,叹口气说:“你希望这样,就这样吧可是”
满凤芝一怔说:“嗯?”
“你不愿意”李鸿有些失望地说:“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满凤芝摇头说:“我怎能嫁给你。”
“为什么不行?”李鸿瞪大眼睛说:“相爱、成婚、生孩子,不都是这吗?”
“我不能嫁给你,更不想生孩子。”满凤芝轻噘着唇说:“这样,你不喜欢我了?”
李鸿连忙说:“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懂。”
“如果你还爱我,就别管这么多。”满凤芝轻抚着李鸿的胸口说:“只要知道,我对你也是真心的:难道还不够?”
这时候要李鸿再把手臂砍掉说不定都不会皱皱眉头,何况只是保密和不生孩子?
李鸿连忙点头说:“一切依你。”
“我真的没想到”满凤芝心满意足,轻轻地说:“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快乐的一天。”
李鸿此时除了欢喜,脑海中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东西,更不会再有意见。
第三章携手北飞
虽说两人都无须睡眠,但就算一晚上都赖在床上,能做的事情也不少,两人直厮混到天明,满凤芝才松开拥抱李鸿一夜的双臂,先一步起床着装。
李鸿见状跟着爬起,快手快脚地穿妥了衣物,见缓缓着装的满凤芝还有七、八件零零碎碎的衣物没穿上身,李鸿不禁有些狐疑,昨晚脱下的时候,怎没发现那身衣服竟这等麻烦?
满凤芝发现李鸿站在一旁呆看,她白了李鸿一眼,啐了一声说:“尽瞧什么?”
李鸿一呆,连忙转身,不敢多看。
满凤芝却也没想到随口一句话效果这么好,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鸿更是一头雾水,但毕竟仍不敢转头。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满凤芝笑着呼唤,李鸿才敢转头,只见满凤芝穿戴整齐,眉目带笑地望着自己,李鸿不禁又痴了。
“来,我有话跟你说。”满凤芝向李鸿招了招手,在屋侧一张长椅坐下。
李鸿连忙跟了过去,在一旁乖乖坐下。若是昨日,李鸿当然不敢坐她身旁,不过今日关系大不相同,能挤在一起当然不想分开。
“我问你。”满凤芝说:“那个胖子呢?”
“赵胖子在闭关。”李鸿老实地说:“他身体有些问题得解决。”
满凤芝不知此事,讶异地问:“要多久时间?”
“可能很久。”李鸿说。
满凤芝安心了些。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与李鸿的关系。一般外人还好瞒。那个鬼头鬼脑的胖子却不容易骗过,他恰在这时闭关倒是个好消息,但出关之后是不是又一次功力大进?这些年轻人真是满身谜团想了想,满凤芝又说:“我来之前新后放了我几个月的假。”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李鸿本不知满凤芝能停留多久,心中正暗暗担心,没想到她居然上月几个月的假期!。这岂不是代表这几个月能天天守着她。
见李鸿喜上眉梢的模样。满凤芝也感到快慰。她甜甜一笑说:“瞧你高兴成那副德性。”
李鸿除了傻笑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找们这段时间可以在一起。”满凤芝望着李鸿说:“但我不想待在圣殿”
“我们去找孟升。”李鸿忙说:“他应该需要人”
发现进展如此顺利。满凤芝突然有些罪恶感这算不算是骗李鸿?自己虽然想完成新后的指示。但绝不是因此才陪他上床但若非新后的交代。这一晚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眼见满凤芝微微皱眉,李鸿担心地揽她入怀说:“怎么了?你不想见孟升,那就不去找他。”
“不是。”满凤芝摇摇头,轻握着李鸿另一只手。柔声说:“我们去东岸看看也不错。”
“对啊。”李鸿十分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你以前虽然去过买弭城。但一定没好好逛过,现在那儿不知道被孟升弄得怎么样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去帮他忙。”
满凤芝点点头,只嗯了一声。
李鸿察觉她似想说什么却又停下,正想发问。却见满凤芝红唇轻颤。一双明睁水汪汪地望着自己,忍不住低头吭含满凤芝的唇。直尝了个饱。两人又腻了好一阵子。
李鸿突然放下满凤芝,猛一个跳起大嚷说:“我好开心!我好开心!”
满凤芝先是吃了一惊,听清李鸿的话语后不禁又喜又羞,连忙轻说:“别嚷嚷,会让人听到。”
李鸿一笑翻回满凤芝身旁,抱起满凤芝在空中转圈。满凤芝一面搂了李鸿的脖子,一面不禁格格笑了出来,两人转了半天,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吃了一惊,目光一对望,满凤芝连忙挣脱李鸿的怀抱,旋身飘掠回长椅端正地坐下,一板脸,又是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样。
李鸿的欢喜可没这么容易隐敛,他从心神感知,已知敲门的是圣殿中武功平庸的随侍杂役,谅他也察觉不出屋内的变化李鸿一把拉开门,笑嘻嘻地说:“什么事?”
那人微微施了一礼之后说:“李先生,东大陆冯孟升先生、皇都雪梅大武士。同时传讯找您,另外,沐执事交代,您与他们谈妥之后,请随沐执事见圣主一面。”
同时传讯?李鸿有些讶异,他们约好的吗?自己是正想找孟升,雪梅会主动找自己倒是稀奇不过这时心情正好,他懒得多想,点头说:“好啊:怎么与他们谈?”
“这儿房中并未装备收发仪器:请随我来。”他一面说,目光一面好奇地打量了满凤芝一眼,他不是昨晚接引满凤芝的那位,是以对李鸿房中出现这么一个冷面美女颇感讶异,而且,只不过才看了两眼,便被满凤芝冷冽的回蹬了一眼,他连忙转头不敢多看,迳自领路去了。
李鸿此时回头望望满凤芝说:“一起去?”
满凤芝脸色柔和了些,轻轻摇头说:“你去,我等你。”
“我尽快回来。”李鸿点头说罢,大步跟着随侍的脚步离开。
一路上,从随侍的口中,李鸿才知道圣殿有所谓的公务时间,冯孟升与雪梅都是时间一到便往这儿发讯,所以才会恰好同时传到,当然也能深夜传讯过来,但除非急事,这样颇有几分失礼,至于如满凤芝一样亲身到访,情况又颇有不同。
李鸿到了装有收发仪器的地方,随侍指点了控制方式后便即离开,李鸿接下来要做的决定便是先接谁的来讯。
见两个讯号显示灯不断闪动,李鸿权衡一下,先接通了冯孟升的来讯。画面闪出冯孟升的身影,他目光望着另一面,双手放在桌面,不知正忙些什么。
当然他随即听到讯号接通的声音,回过头来望见李鸿,他上下打量片刻,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说:“你没事?”
“没事。”李鸿点头说:“雪梅也找我,你先等我片刻。”
冯孟升一怔,随即爽快地说:“好,反正我正在看计划资料,你与她聊完再切换过来。”
“好。”李鸿切过另一面,画面闪了两闪,雪梅的面容才出现在画面中。
这与冯孟升的全身投射又有不同,可能是携带式的收发器,李鸿在皇都曾见过,只不过从未使用过,他见到雪梅,笑说:“找我?”
以前似乎从没见过李鸿笑得如此开心,雪梅一怔说:“你心情真好一切都好吗?”
“是啊,心情很好,一切都好。”李鸿只恨不能见人就说,傻笑片刻后才说:“你呢?”
雪梅反而突然觉得满脸笑容的李鸿有些陌生,她尴尬地笑了笑说:“上次听说你受伤,昨晚又感觉到你的气息,想问问你是不是一切无恙。”
雪梅对自己真的不错。李鸿面色一正,点头说:“我已经完全好了,真的谢谢你。”
“那”雪梅突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只好说:“没事就好,有空来皇都坐坐。”
“等等。”李鸿连忙说:“我有话想说。”
“嗯?”雪梅颇意外。
“当时的一切,我很感激你。”李鸿说“需要我帮忙时,跟我说。”
雪梅强笑说:“别在意,再见了。”
“再见。”心情正佳的李鸿,没能察觉雪梅话语中的那股落寞高兴地将频道切换到冯孟升那儿,并告知冯孟升即将与满凤芝一同前往东岸。
冯孟升得知满凤芝也将同行十分讶异,见李鸿喜上眉梢的模样更是心中大为犯疑,不过旁敲侧击地问上两句,李鸿倒是否认得一干二净。冯孟升手边仍有事情得忙,也只好把这个问题搁下,告知李鸿找自己的方式后,便结束了对话。
李鸿正想回房,陡然想起还得随沐执事找圣主,经过一番通传,约二十分钟后,李鸿随着沐执事到了圣殿深处,晋见圣主。
见到圣主,李鸿当即提出要离开圣岛的要求。
圣主果然如沐执事所言,表达了挽留之意,若是昨日的李鸿,可能还会考虑答应,但此时一方面是冯孟升热情相邀,更重要的是满凤芝不愿意留在圣岛;若这时圣主端出什么奇怪的武学相诱,李鸿说不定还会自我挣扎一番,但圣主见李鸿去意甚坚。并未多作挽留,任李鸿自决。
李鸿自然马上回去告诉满凤芝这个好消息,满凤芝听了也颇感快慰,当即传音告知新后自己将随李鸿前赴东岸,只不过言谈间难免有些支支吾吾,那也不用多提。两人当下不再耽搁,携手飞离圣岛。往北直飞买弭城。
满凤芝本是卫统中的佼佼者自不待言。李鸿现在是更有过之,两人不断加速飞高,越过赤道之后才缓缓折向下落、顷刻间贺如半岛美丽的海岸线已在眼前:不用李鸿指引,满凤芝已经看出两人的目的地位置。
距冯孟升所言,为建设有便,选择了他们当初放弃的旧市镇直接兴建,随着各类建设的完工,并拆除那座那座市镇,当初放弃的地点,毕竟是千百年来的原始位置,本身就有不凡的地理优势,只不过当时众人科技水准不足,体会不出优点。
而合成*人果然能力不凡,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在买弭城原址建起一整座的新都会,笔直的大道将都市划分成一块块区间,一直建设到海岸边,特殊的是离海越远的大楼越高,使每栋大楼的房顶都能尽览海岸风光。
远远望去,整个市镇仿佛是座三分之一的扇形锥,最高的市政大楼就在扇柄顶端,也就是离岸最远的地方,距冯孟升所言,他暂时办公之处,就定在那儿。
李鸿拉着满凤芝往那栋大楼直飞,飞到近处,才发现市镇不只如此。在市政大楼之后,是整片散出去的工业区,占地广大但较为低矮的工厂如卫星一般地往外延伸,至于原来的买弭城,早已不见踪影。
两人远远看清大楼顶端之时。李鸿正打算运心念往下呼唤冯孟升,突然发觉满凤芝扯了扯自己,他转过头,只见满凤芝对自己歉意的一笑,将手轻抽开,往旁飞开了数公尺。
李鸿这才想起,满凤芝不愿外人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他谅解地点了点头,跟着往下散出心念,寻找冯孟升的位置。
没想到找了半晌,还没能找到冯孟升,李鸿一楞回头说“他跑了。”
“也许去忙了。”满凤芝微笑说:“他应该会有交代。”跟着她望望大楼顶端,示意李鸿留意。
李鸿仔细看过去,发现大楼顶门口附近,站了两个值班守卫的卫兵,只要向那两人询问应该就能知道冯孟升的去向,李鸿不再迟疑,马上向着楼顶飘落。
这是一幢圆形的大楼,两人落下才发觉,布置成花园的楼顶,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有着小型的哨站,里面似乎也都有轮值的守卫,看来冯孟升倒也不是胡乱建设,许多小地方都已经上了轨道。
两人刚飘下,守卫已经趋前迎接,一面施礼说:“李二爷、满卫统。”
此人似乎有些儿面熟,李鸿讶然说“你是?”
“我是简哲,以前跟随过三位爷。”自称简哲的守卫恭声说:“冯大爷有事离开,嘱附我在此等候李二爷。”
简哲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不过以前手下有几百名,又由二人分别统领,没听过也不奇怪,李鸿点头说:“孟升怎么交代?”
“冯大爷嘱咐先领两位到他的居所暂歇,他很快就会赶回来。”简哲说:“两位请随我来。”
跟着简哲踏入房顶那堂皇的大门上,众人循阶梯而下,转过一个宽敞的厅堂,再下一层,转过廊道是个十余公尺宽的中庭,简哲推开南向的房门,领着两人进入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之中。
说空荡荡其实也不全然,周围还是放了几张零散的座椅,有的在房屋角落,有的放在大幅的落地窗前,只不过因为屋中空间极大,依然给人空旷的感觉。
“冯大爷忙于建设,没时间仔细布置自己的居所,他特别交代我向两位致歉。”简哲又说。
看来孟升总算是找到有兴趣的事情了。李鸿不禁有几分感慨,对于安排与推动计划,冯孟升一直都有满满的精力,建设东岸这等大事,必让冯孟升全身是劲,难怪连居家环境都没打理了。
简哲领着两人往厅侧西面转去,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房门说:“大爷就住在那儿,他说这儿还有五间空房,二爷与满卫统可以任选房间休息,我会立即去准备家具送来。”
李鸿对于住哪儿并不是这么在意,他正想表示无所谓,却见满凤芝巳经打开房门观看,李鸿当即闭上嘴,等满凤芝决定。
一扇扇房门打开,里面倒是一样的格局,这五间房都面向正南,除遥望南方大海之外,下方的整个城镇更是一览无遗,满凤芝这才回身说:“都好。”
“那么,我这就去准备。”简哲正要向两人施礼退开,通往外面廊道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冯孟升开心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终于到了?太好了。”简哲一听,脚步也停了下来。
李鸿与满凤芝回过头,见冯孟升随即飘到身旁,一面迅速地说-“这边我一直没时间去打理,也没人肯帮我做主,你们来了就好,一起安置一下。”
李鸿呵呵一笑说。“我不在乎这些,现在这样很好了。”
“我来打点好了。”满凤芝笑说:“现代化的家具也有生产吗?”
见满凤芝居然主动帮忙,冯孟升微微一楞才说“当然有,食衣住行样样不缺,这样才能让人乐于居住,凤芝姐愿意帮忙就太好了,我派人陪你去挑选简哲!”
“是。”简哲连忙应声。
“这件事由你负责。”冯孟升说:“不可怠慢。”简哲连忙又应了声是。
满凤芝望向简哲说:“这便去吗?”
“由卫统做主。”简哲说:“若满卫统想稍作休息的话,我可以晚些儿再来。”
“现在就走一趟。”满凤芝向冯孟升点了点头,跟着瞟了李鸿一眼,一扬首飘出门外,简哲只好连忙跟了出去。
两人一去入生荡荡的大厅中,只剩下李鸿与冯孟升两人对望,冯孟升疑惑地望了望李鸿才说:“凤芝姐是怎么了?”
李鸿大感心虚,脸色一正说“什么怎么了?”
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李鸿又不善作伪,冯孟升哪会看不出他言不由衷,而李鸿不愿解释,更一让冯孟升心中犯疑,他皱着眉望着李鸿片刻才说:“你们”
李鸿不知遵该怎么应付下去,眼见冯孟升还想追问,连忙打岔说:“你不是要我来帮忙吗?要帮什么忙?”
这倒是重要的事情。冯孟升将心中的狐疑先搁在一旁,点头说:“跟我来,我跟你说明。”一面领着李鸿走出大厅,穿过中庭廊道,到了另一个东面门户前,将门一推,里面是个无窗的厅房,四面墙壁排满了各种各样李鸿看不懂的仪器。
这房中一角有张大桌,显示着贺如半岛的地形图,冯孟升领着李鸿走到桌旁,按下桌旁一个枢纽,地图上立即显示出许许多多闪动的绿、红小点,冯孟升指着说:“这是现在管制人力与人口的配置图,每个绿点代表一百人,是随人体能源显示自动显示,另外每个红点代表一组五到十人的巡逻小组,其中小组长执勤时会与电脑连线,显示出小组所在的位置。”
李鸿仔细一看,果然绿点与红点的移动方式不大相同,他指着一个红点蜻集的地方说:“这儿是”
“巡逻中队兼中城分队管制中心。”冯孟升点着地形图说“距离我们这栋大楼不远。”
“那橘色的点呢?”李鸿突然看到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小队长。”冯孟升说“分别管理各区域,显示的是他们的位置,并不代表巡逻队的人数,蓝色的则是分队长,一共五位,分别管理港口区、中城、东城、西城、工业区,现在他们五人都是直接向我负责,以后就麻烦你了,职衔暂定为巡逻队总队长兼买弭城中队长。”
“喔?”好长的称谓。李鸿怔了怔才发现果然还有五个蓝点,看标志都留在各地区主要的建筑物中,他沉吟一下才说:“巡逻队做什么的?”
“巡逻队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持治安跟以前我们的管里模式不大一样,不过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冯孟升望向李鸿说:“现在主要的任务都是防范非法入境”
“入境需要管制吗?”李鸿颇为意外地插口,这与冯孟升以往所言不大相同。
“需要做身份登记以及工作安排。”冯孟升一笑说:“都市中的居住人口需适当的安置,否则生活品质会大幅下降,而且工业区生产的民生用品量也得与人口成长密切配合,所以不能不做安排,而且我们并不想把所有贺如半岛的人口都引入买弭城,欧连市和迅尔城的计划都已经推动,到时也许要许多的移入人口啊。”
李鸿点头说:“莱家族都没有意见?”
“皇都既然点头,他们哪还敢有意见。”冯孟升呵呵一笑说:“我安排他们几个首脑负责创造研发类的事情,比如新设计的窗户、门板之类的,这些电脑比较不在行。”
李鸿不禁想笑,当年为所欲为的莱家族,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他摇摇头说:“那你还忙些什么?”
“一时也说不完么这两天在拓展工业区计划。”冯孟升切过一个按钮,每个工厂的土方显示出各式各样的符号,标示着工厂的类别,冯孟升指着一个多边形符号说:“这代表工厂已经完全自动化,在拓展工厂与自动化过程,太快太慢都不好,必须十分小心,至于产能也必须仔细调整,将物力利用到最佳程度。”
李鸿愕然说“不是全部自动化最好吗?”
冯孟升一笑说:“那样一来,人不就没工作做了?”
“没工作也很好啊。”李鸿直觉地说。
冯孟升摇摇头说“整天无所事事入容易出问题,大云湖的做法是用娱乐艺术来引导人们的心思,但我认为这个方法不好控制,还不如保持一部分的工酬机制、自由经济,对大多数人来说才是好事,而且若真的大多数人民不用做事就能快乐过日子,岂不是没人愿意来巡逻队工作了?”
李鸿从没思考过这方面的事,听冯孟升这么说也没有意见,只点头说:“你自己决定吧。”
“说到大云湖。”冯孟升顿了顿说:“西牙有派几个人来帮忙,这几日我请他们去协调方家族有关出入境的事情,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李鸿说:“西牙也肯帮忙,这样说来他人不错。”
冯孟升知道李鸿没什么心机,也不多谈,只笑笑说:“希望如此,对了,有件事情想跟你讨论。”他一面说,一面看了看手腕上的小器械,似乎是在看时间。
“什么事?”李鸿顿了顿又说:“你若有事先走无妨。”
“还可以说几分钟。”冯孟升顿了顿说:“气剑心诀运行主脉的方式,似乎是顺应人体原始脉向,所以男女修练,会自然产生阴阳之别,比如男性就较偏刚阳,不过修练到足以自然运行的境界之后,阳极又会生阴,使阳中带阴,威力更增,女的亦是如此。
这件事李鸿倒不知道,而自有这套武学之后,也只有几个男子练过,根本没听说有女子练过,而且过去每个修练的人都各有机缘,很快就冲过了纯阳的时期,未必十分清楚曾有过这样的阶段。
冯孟升没等李鸿说话,突然一转话题说:“我和合成*人合作建设的事情,你知道吗?”
李鸿忍不住张大嘴说:“原来如此,我才在想你怎会盖大楼我本以为是南极洲帮忙。”
天底下可能只有李鸿不知道吧?冯孟升不禁苦笑,当初就是察觉每个政体都已经看透,合成*人索性化暗为明,直接运送各种大型机械过来帮忙,贝弭城才能在一个月内有如此规模,冯孟升正想解释,李鸿已经接着说:“能帮我讨一个繁类讯号关联器吗?我拿去还给五世。”
冯孟升怔说:“还给五世?你说的是无皇五世?”
“对啊。”李鸿说“当初他请合成*人救我,把那东西给了合成*人,但他似乎需要那东西,这件事也拖了很久”
凭冯孟升与合成*人的关系,讨一个东西当然不难,但冯孟升叹口气说:“原来你还不知道,五世已在八天前过世了。”
李鸿一怔,不禁想到雪梅今日清晨的模样,难怪那时总觉得她似乎有股淡淡的愁,自己那时心情太好,却没注意到此事她也许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吧?怎么又不肯说呢?
冯孟升见李鸿收起了笑容,他拍拍李鸿的肩膀说:“听说五世最后制出的飞行生化兽卓卡,十分优秀,功能比合成*人设计的还要先进,他是在卓卡陪伴下安然辞世,应该没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只能希望如此了,李鸿叹口气,心中却有了决定,晚些儿有空还得找一次雪梅。
“我刚刚提到合成*人,是因为合成*人除了经脉之外,对人体十分的了解。”冯孟升说:“他们说大脑下方有个地方很特殊,若以阴阳混劲导入,可以让人十分愉悦,还有些特殊的功效但怎么样在初成之前产生相反劲力我就想不出来,有空帮我想。“这你当时不是提到过,以雪魂心法就可以产生阴劲?”提到武功李鸿就来劲。“但雪魂心法只能增加阴劲与寒劲。”冯孟升摇头说:“我不全然是要产生阴劲,比如女子修练此心诀,需要增加的就变成阳劲。”
“哦”李鸿明白冯孟升的困扰所在,点头说:“这么说来确实不能单用雪魂心法,如果男女用不同的方式呢?比如女的就参考赵胖的刚猛功夫。”
“我也想过这个方式。”冯孟升摇头说“但两种功夫法门差异过大,不容易统合在一个脉络之下,直接调整成另一种配合修练的法门比较妥当。”
那可就难办了,李鸿思索片刻,依然没能想出个好办法,冯孟升又望望时间,摇摇头说:“我非走不可了,其实这件事情该与梦娟讨论,她们的雪舞心法阴中蕴阳,正合我所需。”
李鸿讶异地说:“雪魂不就是脱胎于雪舞吗?你不是最清楚。”
“是啊。”冯孟升说:“但雪魂因为本是计划给男子修练,已经把阳刚部分压抑了,所以只要知道蕴阳的方式就好了,不过梦娟对于我和合成*人合作之事颇为不满,最近通讯老是吵架,没法问到这些。”
事实上,却是乔梦娟有些察觉到冯孟升与萝伦厮混的蛛丝马迹,最近正打翻了好大一缸醋坛子,冯孟升根本不敢去南极洲见她;而乔梦娟正火大,自也不肯来东岸,冯孟升虽然估计乔梦娟必定没有真凭实据,只要自己去哄哄就能大事化小,但最近实在分不开身,也只好先搁着。
李鸿想想说:“不然我帮你问间凤芝好了。”
李鸿愿意主动问满凤芝?冯孟升又是一怔,隔了一会儿才说“也好,不过别提到合成*人的事情,说我修练雪魂心法上有点困扰就好了。”
“嗯。”李鸿点点头,没表示异议。
“我先走了。”冯孟升领着李鸿出门,望望他的手腕说“你先休息片刻,会儿我派五个分队长来找你对了,你也该配上收发机了。”
“收发机?”李鸿摇头说:“传音就是了,干嘛用什么机?”李鸿可是十分讨厌按钮。冯孟升一面朗笑一面飘起,摇头说:“传音得先找到人啊;收发机不用,而且传音比较不礼貌,对方未必任何时候都适合与你对话,不是吗?”
说完冯孟升已经飞到出口,他向李鸿挥挥手,直穿出两层,飘身飞出大楼。
李鸿想想也有道理,若自己找到机会与满凤芝亲热时,冯孟升突然把心神探过来,那可就尴尬得一塌糊涂,看来真得带上那种东西。
李鸿回房不久,满凤芝飘然而返,两人没能说上几句话,一艘艘浮空飞艇便飘来落地窗外,几个技工进来将窗户卸下,从客厅开始布置起来。
只不过转眼的功夫,整个空间焕然一新,各种地毯灯光桌椅柜橱将整个空间布置得美轮美奂,尤其客厅中一张奇大的长桌,更是拆下两扇落地窗才搬了进来,四面放置了二十张座椅,似乎是用来给人开会的。
靠东一面,则布置成餐饮之处,西面一角,摆设着大型的立体投射天讯音响器材,李鸿看得眼花撩乱,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闪来闪去碍手碍脚,最后终于躲到一间没人的房间去清静。
因为冯孟升并没特别交代,所以满凤芝除了客厅的摆设之外,只增购了两间房的物品,而李鸿与满凤芝房间的物件又完全不同可见她花了心思,毕竟满凤芝身为女性这一次打算住上几个月,当然不能随随便便。
四面安置到一半,满凤芝已经发现李鸿悄悄溜开,她想到李鸿的傻样,心中不知为何甜甜的直想笑,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流露喜悦,只好强忍着笑意,不过眉眼嘴角间流泄出的甜意,仍让不少搬运人员忍不住偷瞧。
好不容易一切处理妥当,搬运人员安装好窗户,搭乘着自动控制的空浮飞艇离去,满凤芝这才到李鸿躲起的地方找人。
两人目光一对,李鸿只能干笑说:“弄好了?”
满凤芝笑着点点头走近,两人拥吻片刻,满凤芝才拉着李鸿走入大厅,面说“不过都是大件的,一些小摆设,日用品,还得另外添购。”
李鸿放眼望去,见四面感觉已经全然不同,崭新的家具让他只觉得眼花撩乱,李鸿呆了呆才突然一惊说:“这些是不是得花很多钱?你带着这么多钱?”
搀着李鸿右臂的满凤芝,左手食指一点李鸿额头,轻笑说“傻瓜,孟升可是这边的最高首长,这些东西哪还需要钱?”
这样吗?李鸿虽然安心些许,但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这似乎与冯孟升当初口中的未来社会不大相同,不过他似乎计划十分周详,想必有经过些许调整,只是自己不明白而已。
李鸿不再烦恼那件事情,转与满凤芝叙述冯孟升的嘱托。还没说到雪舞心法的问题,单只提到管理巡逻队员之事时,满凤芝便露出三分兴趣,一面听一面询问了李鸿几句话,这才发觉李鸿全无实际经验,满凤芝当下花容失色,连忙把数十年管理部队的经验全盘托出,给李鸿恶补一番。
不过这样恶补自然无法立竿见影,门口的收发器旋即传来五位分队长来访的消息,满凤芝无奈之下,只好与李鸿约好名义上暂且兼任副总队长的职务,得以旁听与出主意。
南极洲虽属议会政治,但因全民习武,管理都市一样由以新后为首的禁卫军负责,小小的买弭城对她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听完五位分队长的报告之后,满凤芝三言两语直入核心,说得五人满头大汗,俯首听命。
也在开会的同时,两人才知道冯孟升设置的巡逻队编制依序是总队、大队、中队、分队、小队、组,个城市的最高编制只到中队长,迆么说来,大队长岂不是得负责整个贺如半岛的防务?那么总队长呢?
满凤芝心中暗暗吃惊,单从编制,已经可以看出冯孟升的野心,正所谓树大招风,自己与李鸿负责巡逻队,恐怕不会轻松,而他直接给李鸿安上总队长的称号,也算是够信任李鸿了。
开完会,满凤芝打铁趁热,当即建议李鸿随五位分队长四面巡视一遍,李鸿当然只能点头,五人更不敢有意见,只能领着两人将整个买弭城逛上一趟,细说各般防务事项。
这五人,李鸿倒是没有一个认识的,听说都是原来莱家军的外姓子弟,虽然功夫不错,却一直无法受到重用,这才为冯孟升所吸收;不过李鸿却感到有些意外,五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当初的子弟兵,那么那些人都被冯孟升安插到哪儿去了?
李鸿一面看一面胡思乱想,满凤芝却是十分认真。她为了让五人心服,这才在会议中插嘴。事实上她宁愿李鸿建立自己的权威,所以这趟巡视,满凤芝只把看到的诸般问题放在心中,打算私下告知李鸿,再由他出面处置,只不过这有些儿不符满凤芝的个性,看到不对之处,往往得咬牙隐忍下来,此为美中不足之处。
五个分队长的想法却又不同,他们刚刚费尽心思的报告,被那冷面美艳副总队长批评得一无是处已大为丧气,本以为这趟更会吃上不少排头,倒没想到两位顶头上司居然一言不发地飞完全程?也许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吃吃排头就没事了。
直到返回巡逻中队队部,五人才渐渐定下了心,没想到离去之前,满副总队长居然交代午夜前还得来开一次会,五人虽大感不妙,也只能闷声去了。当晚,经过-一度恶补的李鸿,总算在五位分队长前,板起脸拿出一个针对旧缺点改进的管理方式,五人虽想抗辩,但抬头便看到总队长、副总队长两张扑克面孔相互辉映,直到会议结束,谁也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冯孟升得知李鸿安排满凤芝当副总队长,思想之余也大表赞同,他本对李鸿管理巡逻队有几分不安,此时可说完全放心。
此后数日,李鸿便在满凤芝的教导下,逐渐熟稔巡逻队的事务,两人的腕型收发机也在冯孟升嘱咐之下送来;至于雪舞心法之事,满凤芝倒是并不避忌,毕竟雪魂、雪舞同出一源,冯孟升想知道的也不过一、两个小诀窍而已,不牵涉雪舞心法最重要的奥秘之处。
冯孟升得知之后十分高兴,也更加忙碌,与两人联系的次数相对越少,后几日,李鸿与冯孟升的联系,居然多是藉由收发机,连面也没碰上几次,似乎是忙到没回家的时间,这市政中心顶楼,反而变成李鸿与满凤芝爱的密巢。
第四章欧连晚宴
无元五三一年七月十三日
真是艰辛啊。神思内守的赵宽,一面运行内息,一面暗暗叫苦,这次闭关分为几个阶段,尤以现在最为辛苦,开始前圣主虽然给足了心理建设,但当事到临头,赵宽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抱怨,其中最常痛骂的,当然是远在外空的六号无疑。
这个地方不见天日,深刻入定时也不知时光流逝,所以赵宽并不知道已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一开始深刻体会空间跳跃孔的特质,已经十分费工夫,总算圣主对此颇有经验,虽然不易言传,总还是帮了不小的忙,赵宽体内体外寻觅半天,才渐渐感觉出充塞在天上地下无数的微细小孔。
赵宽并未通顶,对外在空间变化本无法这么深刻体会,若不是这儿隔绝所有外扰,加上圣主的指引,说不定闭一辈子关也弄不出所以然来,能够成功体悟,多少还是有点运气。
那些小孔,用微细已不足以形容,几与物质最小单元相差无几,连空气都穿不过去,一般人又怎么能感知得到?
但赵宽好不容易能体会之后,问题却又出现了,那些细孔虽然到处都是,但彼此之间仍有一段颇远的距离,单是这个空间中也不过两、三个在其中浮移,自己体内怎么会刚好有?
这一点圣主可也没弄清楚,自然帮不上忙,但圣主保证有人曾在体内开辟此空间孔,也就是说,该有办法引入其一,并将之稳定下来,赵宽自己东试西试不得要领,最后索性出定,浮到其中一个跳跃孔的位置,将那一点安置在丹田处,这才继续胡搞。
这个办法是移动自己的身躯去配合那个空间点,但怎么能让空间点与自身紧密结合,却是谁也不明白,圣主提到过去的记载,依赖的是药物,人体本身如何能达到这种效果,连圣主也猜之不透。
赵宽只好先不管结合的问题,先想办法把跳跃孔扩大,这才能逐渐散出自己的能量,这么一来,就算日后跳跃孔不能用,至少能把体内的能量宣泄完毕。
至于拓展跳跃孔,圣主倒是知道原理,不过说来简单,由最小扩开,却需要极为大量的能量,很快地趟宽就有体内内息不足的趋势,接着就是选择性的释放内息,这就是现在大费工夫的事,赵宽一面要小心别让内息释出影响到全身,跟着又得控制内息作用于跳跃孔。
复杂的地方,在于让泄出内息与扩充使用内息,要与释出内息达到平衡,过与不及都会出现不可测的后果,所以虽然外头发生了许多事情,赵宽却就这么闭关静守,动也不动。直过了一个多月,他才尝试着圣主所指导的法门,逐步化解特异点外的黑暗能量,将体内各特异点内息,散出第一波。
赵宽本想散完一波后尝试停止,因为这一波内息散出的动作,除胸口五个特异点没作处理之外,其他三十一个特异点内息都将缓缓释出,使自己体内的三十六特异点成为相同状态。说不定此时停下,能恢复到六号原本设计的状态,只不过得飞出外空,问问六号确认才安心。
当赵宽释出最后一个特异点能量并将之缓缓送入跳跃孔之后,躯体内的内息渐感不足,这时当是尝试收功的时候了,赵宽在空中缓缓挪移尝试着带动跳跃孔,但跳跃孔却不随着躯体转换位置。此时,若真的胡乱移动,必然会被迫脱离跳跃孔,不知道会对身躯有什么损害,而且这种奇怪的孔洞己经扩大,留在空间之中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坏处。
赵宽心念一转,既然圣主说这是一种更快速的通顶方式,那么自己此时回聚能量,封住跳跃孔,岂不是得以解决眼前的问题?当下赵宽缓缓催动内息运转,吸纳内劲,果然从空间跳跃孔的另一面,冲入汹涌的能量,催入全身上下,直达所有细胞。赵宽只觉得全身一阵舒畅,仿佛被换了一个身躯一般,十分舒畅,连空间跳跃孔都被那似乎无穷无尽的能量所迫,变得更加通畅。
引入的同时,赵宽对外界的感受也突然产生了变化,对许多能量感应产生体会,那又是一种新鲜的感受,可惜此时没时间细细体会,也不知道那些体会的感觉,是来自周围的空间,还是跳跃孔另一端的异世界。
此时内息活泼自在,身躯又经过那股来自外界的能量调整,在释放内劲的冲击下,经脉再度扩张。赵宽一面凝集真气,心中一面暗喜,这次看来功力增进不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施出狂霸七式第五招“威服天下”?
但当赵宽内息聚集完毕,打算重新封孔的时候,刚开始运作,赵宽便发现自己体内蕴藏的内息不足以封闭跳跃孔;刚刚开辟可是靠着三十六个特异点逐步散发,内息涌入之际又再度扩大,现在的体内内息怎么算都不够二这又该如何是好?
如今不封孔就不能动弹,但若要封孔,又得再度释放特异点内息,不只躯体会再一次受到冲击,跳跃孔说不定还会变得更大,而且又不能只释放一个便停止,必须要三十六个点全部释放一遍,才有机会达成新的平衡,更得在内息释放完之前,达成封孔的目的。
哪有这么刚好的事情?会释放多少内息也拿不准,封孔要多少内息也没概念,看样子想以这种状况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只能这般把内息散光为止?就算散光也动弹不得啊只好希望无祖保佑,下一次释放完毕的那一刹那,能恰好将跳跃孔封闭妥当。
只怪没早想到这点。赵宽叫苦连天之余,只好再度转换内息走向,先送出体内内息,再跟着继续散发特异点内息。这波释放,可让赵宽吃足了苦头,他虽然早知特异点蕴藏的内息,一波比一波强劲、质纯、大量,上次释放胸口内息,躯体经脉并未调整,如今经脉容纳状态等于已差了两次,当然越来越难容纳,但仍没想到只其中一点的能量就几乎挤满全身,当能量一出,跳跃孔却来不及释出,全身经脉立即暴涨欲裂,尤其首当其冲的丹田,若非赵宽先一步送出大部分体内内息,加上前一波回涌能量将躯体改造强化,这一关恐怕就迈不过去。
难怪六号说连续两次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自己只不过提早释放第二波内息的十六分之一就这么难过了,若是全身一起来,那可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那第一波、第四波呢?
这次释放结束同时封锁跳跃孔的计划若不能成功,看样子自己是非爆炸不可了。
李鸿在满凤芝的协助下,就这么在买弭城度过了半个多月,一切也渐渐上了轨道。
听说冯孟升计划将北方大港迅尔城发展成更大型的工业都市,日后将生产供应东大陆东南角大部分的都市建设组件,中部的欧连市更将成为贺如半岛的商业与政治中心,买弭城则先以维持平衡为首要目标,跟着将结合海景资源,往休闲育乐发展,所以冯孟升停留在买弭城的时间越来越少。
随着新城市逐渐建立,巡逻队也不断培育新人往外抽调,李鸿与满凤芝也开始为了各级主管的人选伤透脑筋,若是缓缓扩张,还能逐渐培育提拔,现在这般大举增加编制,怎么来得及了解每一个主管的能力?还好满凤芝自有一套管理的方式,纵然不能马上选出最适当的人才,总能利用制度防范于未然,不至出什么大错,相对地也更显忙碌,而随着李鸿逐步熟练、渐能独当一面,两人相聚时间也跟着慢慢减少。
巡逻队的扩编本是冯孟升最头疼的事情,取代统治权的同时,巡逻队也演变成新政权的唯一武力,管理的手法更足以影响民心向背,他可不放心随便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所以纵然李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只能让他接手此事。
没想到李鸿不知道施出了什么法宝,让经验丰富的满凤芝愿意屈就在他之下,担任副总队长一职,两人合作无间将各城治理得妥妥当当。治安一稳定,各种法令与建设就容易推行,眼见进度逐渐超前原先的计划,冯孟升不禁大叹好运。
今日三人难得有个一同见面的机会,原因是欧连市市政大楼即将启用,当晚将举办一个庆祝餐会,三人身为要员,自然是非参加不可,冯孟升身为主办人,特别提醒两人早一步抵达,要领两人先参观欧连市市政大楼。
所以两人在午后将重要事务处理告一段落,当即连袂飞往欧连市,三人一碰面,冯孟升兴致勃勃地拉着两人往空中直飞,一面解说着四面的建设状况。
欧连市附近处处湖泊,风景十分优美,一区区风格不同的建筑物,在湖泊之间分别聚集,整体感觉与买弭市大不相同,格外多了一种闲适的气氛,只可惜尚未施工完毕,许多地方仍有巨大的机械轰轰运作,增加了一些不协调的音响,不过这些机械,当晚都会暂停,以免破坏了晚上的餐会。
当冯孟升介绍到一个段落的时候,满凤芝沉吟说:“这些也都是合成*人的设计?”
这段日子,满凤芝不只是当个副总队长便罢,她早已探清,举凡建设局、工业局、交通局等技术官僚的单位,虽然名义上都是冯孟升统筹,事实上几乎都由合成*人实际操作,冯孟升最主要的功能,其实一就是被擡出来接受欢呼。不过他却也不只是享受名利,看得出来他花了不少心神了解,眼光与见识比几个月前已经进步不少,不过他和合成*人的合作关系到底如何,还是十分难说。
反正也瞒不了人。冯孟升点头苦笑说:“这儿的人,连怎么盖大楼都不懂,怎么懂设计大楼?”
满凤芝横了冯孟升一眼说:“合成*人保留的知识与技术真不少。”
“是啊。”冯孟升说:“所以等这三个城市暂时都稳定下来,下一步就是教育局的教材编纂了。”
满凤芝不置可否,没再介意。
冯孟升似乎也不想多谈此事,笑说”我们去看看日后的新居吧,凤芝姐和李鸿什么时候搬过来?”
李鸿摇头说:“不急。”他不是很想搬离买弭城,反正贺如半岛也没多大,只要提劲一飞,到哪儿都很快,住在买弭城还有机会和满凤芝亲匿,搬来这儿可就未必方便了。
“我不用住进这栋大楼。”满凤芝冷冷地说:“巡逻队已经稳定下来,我也该卸下这个职务,回南极去一趟。”
李鸿没听说过这档事,可真是大大吃了一惊,他讶异地说:“凤芝,你不是放假吗?”
满凤芝忍不住用力瞪了李鸿一眼,这小子就是不善作伪,若是以前,自己这么冷冰冰地说话,李鸿绝不可能接话自讨没趣,现在却满脸热情地追问不休,冯孟升又不是瞎了眼,不起疑才怪。
但只要自己扮得像,冯孟升总猜不出自己的变化,满凤芝神色不变,说:“虽然是放假,但过了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
“还会回来吧?”冯孟升忙说:“那就先别提卸职这件事,至于住不住这儿,当然只是小事。”
“不。”满凤芝摇头说:“我希望你今晚餐会上一开始就向来宾提出此事,回来后的事情,回来再说。”
这么仓促就决定了?冯孟升与李鸿可真是大吃一惊,楞楞地看着满凤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李鸿是大惊下不知如何开口,冯孟升想法却又不同,若李鸿当真能应付,满凤芝去职其实也是件好事,毕竟满凤芝身为南极洲卫统,极容易产生争议,只不过他绝不会主动提出此事,今日听到满凤芝提起,还是十分意外。
“反正看看无妨,不是要带我们先逛逛?”满凤芝不打算多谈这件事情,否则李鸿万一忍不住多话,那可就不好遮掩。
冯孟升呆了呆,才领着两人往市政大楼飞,一面说:“这个城将是未来贺如半岛的中枢,所以市政大楼比买弭城的还大。”
两人随着冯孟升飞入大楼,果然这儿的空间更为宽阔,冯孟升指点着原本预计让两人居住的地方。满凤芝还没什么反应,李鸿却已经大皱眉头。这儿因为空间更宽阔,冯孟升直接为两人各安排一个单位,不再如之前共用客厅空间,这么一来,反而将两人隔开了,李鸿只会更不愿搬来此处。
而且此刻李鸿一点逛的心情也没有,满凤芝毫无来由地突然说要走,教他怎么定得下心?更别提搬不搬来此处的事情。
合成*人建立的房宅,自然全盘自动化,整体说来,几乎比皇都、大云湖等地还要先进,一些防范措施也十分严谨,不过因为尚未启用,加上今晚举办餐会,一些辨识功能并未全面启用,所以二人进出还不算麻烦。
空荡荡的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冯孟升接着领两人前往连结各市政中心的都市状况管控区,这可比买弭城那个小小的方桌大多了,一个长十公尺,宽五公尺的大方块,显示了整个贺如半岛的立体投影模型,还能随着操控转换显示范围大小,只要待在这儿,便能很方便地掌握整个贺如半岛的情势。
“今天会有哪些外宾?”三人逛到一半,满凤芝一顿突然说:“有邀南极洲吗?”
“当然,南极、皇都、大云湖、圣岛都依惯例发帖。”冯孟升一怔说:“但他们通常都只传讯致意凤芝姐的意思是?”
“刚离开南极洲、破出虚空往北飞的,该是玛莉安。”满凤芝说:“西方皇都那面似乎也有些动静。”
虽说三人都能远查,但天下高手何其多,就算修练功法有时也会爆出强大能量,除非涌出极大的冲突能量,或性质、地点特异引人注目,一般感到其他地方有能量施放都不会太花心思,何况只是破空飞行;满凤芝是恰好与玛莉安相熟,才会注意到此事。
冯孟升一击掌“对啊,欧连市身为中枢,与买弭市情况不同,他们会来也不奇怪我得去交代一下,你们到处走走,我马上回来。”
冯孟升一去,李鸿马上拉着满凤芝的手说:“凤芝,刚刚”
“我该先离开一阵子。”满凤芝明白李鸿的问题,柔声说“这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告诉我,我想知道。”李鸿认真地说。
“真像个大孩子。”满凤芝轻抚李鸿的脸,无奈地笑了笑说“这栋大楼的落成庆祝,在某些意义上,象征着孟升已经全盘接收了莱家军的地盘。”
怎么扯到这儿去了,李鸿一怔,只听满凤芝接着说:“无论他对方家族地盘有没有野心,这儿完全建设好,少说也要一年半载,这时首先会面对的,就是南极洲人口以及大云湖人口的迁入问题。”
南极洲李鸿还有点猜想得到,但他却没想过大云湖的事情,他讶异地说:“大云湖?”
“否则西牙为什么要派人来协助?”满凤芝沉吟说“皇都也会想了解这件事,尤其是南极洲这一面。”
李鸿事实上没想到这么多,但这时他不禁猜测皇都会派什么样的人来,雪梅会不会是其中之一?话说回来,西方这两日倒是常常爆出强大能量,又不像打架,仿佛许多高手突然都起了练功的兴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时侯,我若还是副总队长,一方面会增加西大陆皇都那儿的疑心,二来我任此职,并末征求新后同意,卸职回去一趟,可以省去一些猜疑。”满凤芝紧了紧李鸿的手,微微一笑说:“我尽量想办法回来陪你,好吗?”
李鸿虽然不愿,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满凤芝说的理由合情合理,自己怎能阻拦?但万一她没回来呢?李鸿几乎无法想像那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满凤芝心中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没说出来。从新后的指示来看,只要自己报备一声,绝不会排斥自己在此地担任管理工作,尤其是掌握全区状况的巡逻队,但日后若南极洲与冯、李产生冲突呢?满凤芝绝不愿意李鸿以为自己此刻与他在一起,目的是为了混入贺如半岛的新政权。
眼见李鸿垂头丧气,满凤芝既心感也心疼,连忙温言软语地好声安慰。才说没两句,突然感觉到冯孟升接近的气劲,让两人同时一惊,满凤芝连忙放开李鸿的手,退开两步。
两人关系必须守密之事,满凤芝不只一次告诫,李鸿自然不敢不遵,他勉强收起愁容,望向飞近的冯孟升,却见冯孟升脸色颇为沉重,似乎正考量着什么事情。
满凤芝也注意到冯孟升的神情不对,他与李鸿对望一眼,还是李鸿开口说:“怎么了?”
“刚刚接到一个消息。”冯孟升沉吟说:“今晚的餐会,方家族有闹事的计划。”
自己听错了吗?李鸿眉头皱起说:“‘方’家族?”
“我也觉得奇怪。”冯孟升摇摇头说:“但消息来源又颇可靠,所以我想不透。”冯孟升的消息当然来自合成*人,除非面对高手,合成*人打探消息的能耐可称天下无双,方家族又没有什么高人,消息自然可靠。
间题是功夫境界差异到一个程度,人多已显示不出优势,方家族就算是倾巢来犯,恐怕还不够李鸿或冯孟升一个人杀,他们就算不知两人如今的实力,也该知道堂堂南极卫统满凤芝现在身在此处,何况还有大云湖的高手在场,更别提其他来宾的实一力他们若当真来犯,只能说是被猪油蒙了心纯粹找死。
这下连满凤芝也想不透了。她沉声说:“就算消息为真,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我们都该不会有大碍,但得小心波及其他市民总之今晚巡逻队还是多派些人手警戒。”说完目光望着李鸿,看他的反应。
李鸿望望满凤芝,叹了一口气,这才使用收发机向几位分队长下令,调派更多的人手前来防范。
冯孟升看在眼里心里有数,关于卸任一事,满凤芝已劝服了李鸿,不过想来也颇奇怪,这两人关系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好?说男女之情又不明显,说友情又有点儿暧昧,莫非满凤芝当初在圣岛的那一掌,隐含着什么控制人心的奇怪效果,连圣殿都瞒在鼓里?
经过这番折腾,餐会开始的时间也将近了,冯孟升身为主持人,自然得先到场打点,满凤芝却是估计玛莉安即将赶到,打算先一步迎接,她这么一去,李鸿无所事事,只好跟着冯孟升去招待客人。
过不久,宾客渐渐抵达,这场晚宴的主要宾客,除了外宾之外,主要就是贺如半岛的高级管理人员,当然也有不少合成*人穿梭其中,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先到的人们,已在悠扬的乐声中,在市政大楼三楼的大厅中自在的或站或坐,宴饮闲谈。而门外则有许多媒体记者实况转播今晚餐会状况,估计直到冯孟升上台发表言论之后,才会逐渐散去。
李鸿一向不大与人交际,尤其自与满凤芝交往之后,更少与人接触,此时他除了与负责安全管制的巡逻队保持联系之外,没与任何人谈话,一双眼睛直望着门口,只等着满凤芝回来。
冯孟升自然完全不同,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可说如鱼得水,从以往的生涩到如今的熟练,合成*人的帮助自然不少,但也得对此有天份,有心经营才能有如今的成就。这时他眼见厅口飘入两人,冯孟升眼睛二兄,迎上笑说:“两位忙到现在才到?”
望着厅门的李鸿自然也看到那两人进门,李鸿对这两人并不陌生,他们正是大云湖派来帮忙的菲丝与妮佛,也就是大云湖八大高手中的两位女子。得知西牙派的都是女人,李鸿就暗暗摇头,揣度八成西牙已经看透了冯孟升,虽然两女中只有菲丝较具姿色,但只要是女人冯孟升就拉不下脸,一样有效。
这段时间,冯孟升多请两女与东大陆各军协商,出现在贺如半岛的次数并不多,当然如今日这种庆祝晚会,两人一定会到达。
此时菲丝见冯孟升迎来,也跟着绽出笑容说:“冯特长,刚刚得到消息,西牙可能会来,还有那顽皮的小若丝,听说心情好多了,可能也会跟过来,特别先向您报告一声。”
特长是“特区首长”的简称,贺如半岛如经已经被称之为贺如特区,却不知是合成*人还是冯孟升自己的主意。
冯孟升听到西牙会来,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朗笑说:“西牙前辈愿意来真是太妤了,孟升正好向他老人家多多请教。”
菲丝笑容微敛跟着说:“若丝自外空战中失去兄长,一直提不起精神,西牙知道她十分崇敬冯特长,特别把她带来,希望特长能开导开导她。”
冯孟升只能点头说:“我当尽力而为。”
两人这段对话,都是用普通音量说话,声音虽然不高,听到的人却不少,西牙会来的事情,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大厅,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在场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西牙,却是久闻其名,想到今日能见到本人,不由得都有些兴奋。
此时满凤芝伴着玛莉安正好走进厅门,身后还一堆记者追着发问,冯孟升与菲丝连忙相迎,在人群中立时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来不只西牙会来,南极洲新后之女也已抵达此处,却不知皇都那儿会有谁来?
冯孟升心中自然也对此颇为期待,虽然这些人的抵达,代表了今日将会有好一阵子辛苦的折冲谈判,但相对也给足了自己面子,更代表了各政权对“贺如特区”的态度,整体说来,还是利多于弊。
既然新后没来,南极洲迁移的事情,今日该还不会搬上台面,马上要面对的只有大云湖一族,不过这个问题,冯孟升已有解决之道,倒不用太过担心。
算算时间,玛莉安都已经赶到,皇都若是有人抵达,差不多也该到了,但却不知为何迟迟未至,本该走上高台宣布晚宴开始的冯孟升不禁有些头疼,自己该先上去主持,还是等到皇都中人抵达?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派人了,岂不是又白等了?
正迟疑间,门口却突然出现一个长袍老人,众人目光转去,不禁都有些意外。现时正当盛暑,那位老者却穿着一袭厚袍,虽说功夫稍加修练便能寒暑不侵,但一般来说大多会选择较轻薄的材料穿着,这位老者如此打扮看起来实在颇有几分怪异。
冯孟升此时正与满凤芝、玛莉安、菲丝等人叙话,目光瞟过去见那位老者直立在厅口,冷漠地扫视厅中众人,心中不禁有些狐疑,这老人功夫虽然不错,但比厅中的高手可差了老大一截,怎敢用这副嘴脸闯来?难道正是那话儿来了?
门口巡逻队员当然也不识此人,询问之际,老人从怀中取出请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往内踏入,守门的一看请帖没错,也不敢多问,乖乖退了开来。
此时刚巧也望向厅口的妮佛,却是轻噫一声说:“这不是方家二老吗?”
“扫海棍”方章?当然也有发帖给方家族,只不过从没想到当真会来,众人目光同时望了过去,菲丝率先往前迎上,和气地说:“方老也来了?”
冯孟升却没见过方章,当初纽熬港一役,只见到方家第二代七雄之一“神枪”方康伟,以及第三代十三英中的几位,三人已经无路可逃,自然用不着第一代的二老出面。而回返东岸后,几次与方家洽谈,都是菲丝与妮佛两人远行,所以冯孟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久闻其名的方家二老之一。
不过若是方家不来则矣,既然来了二老中的老大“定东枪”方景又为何没出现?冯孟升一面思索,一面迎上说:“原来是方老当面,欢迎之至。”
同一瞬间,冯孟升向李鸿施了一个眼色,李鸿会意地从内门处退了出去,一面将心剑化成*人形包覆躯体飞出厅外防范,一面利用收发机与各巡逻队通话,督促加强防务。
“这位就是贺如特区首长,冯先生。”此时菲丝正善解人意地为冯方两人介绍。
方章冷冷地点了点头,开口说:“冯特长。”
“不敢。”冯孟升虚引说:“方老请进。”
“无须客套。”方章摇摇头说:“老夫来此,只是询问一件事情,问完便走。”
此时敏感的记者群早已经把大门塞住,一个个脑袋直往这儿伸,简便的摄影机更是高高举起,深怕错过了任何镜头。
方章可有点不给面子,何况冯孟升心中早知方家将来闹事,他脸色微微一沉说:“既是如此,方老请说。”
“请间冯特长三个问题。”方章说:“第一,买弭、迅尔、欧连三都,建设规模极大,均可容纳数百万人,但贺如半岛如今总人口其实一不到百万,请问何解?”
这间题谁都知道,但却谁也答不出口,如此庞大的建设当然是准备引入东大陆其他区域的人口,但这话在方章面前说出口,明摆着抢对方人民,可真不好解释。
望瞭望方章身后的记者群,冯孟升微微笑说:“方老,这儿不仅是大都市,更是舒适的、进步的、现代化、高生活品质的都市,人们可以享有数百年前机械文明时代进步的科技生活,但又不用担心科技带来的缺点,这样的城市,会有多少人想来住,实在是让人拿不准,我们只能做到最妥善的准备,免得日后人口过多时后悔。”
方章冷笑一声,接着说:“老夫的第二个问题,是想请问冯特长,为何这半个月,方家各大城市,不断有人宣扬这儿的建设,怂恿人口南迁?”
冯孟升心知肚明,这该是合成*人无孔不入的宣传能力所导致,而且也是计划中的步骤,否则城市建这么大却无人居住,岂不成了笑话?但面对方章和媒体,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冯孟升苦笑摇头说:“方老这问题未免牵强。”
方章脸色微变说:“如何牵强?”
“孟升请教方老。”冯孟升手往外一扫,肃容说:“这儿的建设,方老觉得如何?”
方章微微一怔,两眼斜望上方说:“这是靠合成*人建设而成的,那又如何?”
“难道这儿的建设,不值得他人推崇与赞美?”冯孟升说:“说句自夸的话,当今天下都市,能比得上贺如三城的没有几个,任何地方有人推崇赞美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方老今日怎能以此为题,询问孟升?”
连着两个问题,都被冯孟升轻松打发掉,方章似乎有些意外,更有些愤怒,事实上,冯孟升当然是避重就轻。吸引对方人口之事,可以做,却不能当面直说,毕竟有恃强淩弱之嫌,何况冯孟升为了日后的选战,如今正不断对人民放出正面消息,怎能在媒体上露出霸道的一面?
当然,媒体释出的画面,冯孟升依然有控制的能力,但此时早确定了实况转播,若中途有变化,难免启人疑窦,何况还有外人在场,更得谨慎应对。
方章迟疑了片刻,蓦然仰天大笑说:“好,就算你都有道理,老夫就问你最后个问题。”
冯孟升望瞭望厅中西侧,见李鸿对自己点了点头,代表四周巡逻队已布防完成,就算防不了高手,至少可以抑制对方鼓动一般人民,他放心的回头说:“方老请说,孟升必坦诚以对。”
方章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才说:“当着你的记者群,老夫此刻亲自向你询问,你可有将方家并入贺如特区管辖的念头或计划?”
方章的前两个问题,虽然没这么直接,问的其实是同样的问题,只不过这次的问法,更是**裸不易闪避,冯孟升若说没有,日后当然是缚手缚脚,但“有”又绝不能说出,只能想办法闪过重点回答。
但冯孟升除了考量有或没有之外,心中闪过了更多的念头。方章明知不是敌手,这般撕破脸,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破坏自己的名声吗?难道他们不知只要自己没真拿下方家族,在强势媒体操控下,绝不用担心人民的态度。
换个角度说,若方章成功地让人民相信自己有野心,自己又怎还会有顾忌?
冯孟升越想越是不对,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方章的言语,方章忍不住大声说:“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吗?”
这声唤回了冯孟升,他微笑说:“方老请稍安勿躁,本人只是颇有几分疑惑,不明白方老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方章没想到冯孟升有此一问,他怔了怔才说:“当然是实话。”
“正如方老所言。”冯孟升说:贺如二城规模如此庞大,贺如半岛人口却还待成长,取下方家族又有何用呢?”
说到这儿,冯孟升回头一指菲丝与妮佛说:“本人也曾请菲丝小姐与妮佛小姐与两老洽谈,表示日后愿意协助建设方家族的城市,当日若两老应允,如今岂需担心贺如三城太过进步?”
菲丝此时也开口说:“方老若心意改变,冯特长想必依然愿意大力支援。”
方章此时反而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冯孟升说:“如果老夫没有会错意,冯特长的意思是对方家军管辖区域,绝无染指之意?”
这么硬碰硬地问过来,可就真的很难回答了,冯孟升正沉吟间,门外突有人朗声说:“方副军长,您可真是说笑话了。”
众人目光转过,菲丝首先大喜说:“西牙来了。”
方章可也没见过西牙,但西牙出世时的天地异变,稍有修练之人无不大惊,后来更得知西牙在外空一战中展露了好大的威风,不久前更促成皇都、南极洲和议,除实力难测的圣殿之外,己称得上是天下第二高手,不由得方章不心惊。
论功夫,甭说西牙,方章连冯孟升也远远不及,但总还能以老卖老,可是面对着坐关百年的西牙,当今世上比他老的人可没几个,方章一时之间不知应如何面对,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西牙这一出现,门口的媒体记者目光全部转了过去,但也不知他怎么一飘,已然闪现在厅中,举手轻拍着方章的肩膀说:“如今天下虽未一统,但也只分南极与皇都两大政权,各军区只是皇都授权管理,贺如半岛今日之建设,也是皇都所授意,无论贵地建设与否,怎谈得上染指与否?”
见西牙转眼间擡出一个大道理,冯孟升心中不禁大喜,连忙说:“西牙前辈所言甚是,方老当真是误会了。”
但一说完,冯孟升却又不禁暗叹,这般临急反应自己还是颇有不足,若今日赵宽在此,绝不需西牙帮忙说这番话。
方章却更是大惊失色,他心知自己功力低微,与这些跺脚可动天下人无法相较,况且西牙这么突然闪现身旁的功夫,已然超过他理解范围之内。方章怔了半晌,退离西牙两步才说:“好,总之方家百年经营都只是笑话一场。”
冯孟升心思急转,看来方章已经无话可说,而李鸿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可知方家亦并未派其他人在场外捣乱,莫非合成*人探得方家闹场之事,只不过是来问这三个问题而已?那似乎又太过简单了。
冯孟升正思索间,方章惨笑一声,转头面对记者说:“今日方某所言一切想必天下人都看在眼中,孰是孰非,就交给诸位评论,老夫已无话可说,今日来此,乃方章自己的决定,无人指使,亦与任何人无涉。”
话一说完,方章掌蕴内劲,缓缓向着自己胸口按去。
这一掌蕴含的力道并不大,不足以毁伤身躯,所以也没人拦阻方章,但他好端端地拍自己这一掌做什么?场中能感受体外能量的人,心中不禁泛起狐疑。然而就在方章掌力拍上胸口的那一刹那“波”地一声碎响传出。
只见方章全身陡然大放刺眼白光,让人无法直视,同时一股强大刚猛的爆散能量陡然往四面八方集散。
方章哪有这种功力?所有人同时吃了一惊,在这一瞬间运起全身功力防身。但那股能量与一般功夫大不相同,并非相准了特定目标,而是向着四面八方轰然爆开。厅口那群记者首先化为飞灰,大厅厅口亦被能量逼得往外爆裂,随着能量不断外冲,破坏的范围迅速扩大,几乎要吞没整个欧连市
第五章巨魔再现
冯孟升、西牙等人距离厅口既近,自然是首当其冲,冯孟升心知自己已然来不及拔剑防范,全身气劲立即往外鼓出,正准备捱上一下,却见这一瞬间西牙正前方闪出一大片能量气壁,耀眼的强光乱流立即顺着气壁反射四散,光壁后的冯孟升、菲丝等人,在这一瞬间都受到了屏障。
除西牙之外,天底下恐怕没几个人能来得及防范这么近距离的暴击而无损,方章哪会有这么强的功夫?
冯孟升目光直望过去,在强光中,已经看不清方章的身影,但强大的能量仍不断外爆,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彷佛被抽干,透过气壁的强光彷佛能将自己皮肤煮熟一般强烈,更有无数的微扰感不断打击自己的护身气劲。
这这不只是能量,还有如当初在外空中抵御射线的感受,这不是功夫莫非是什么机械文明的微反应类爆弹?冯孟升心一惊,全身内劲毫不保留地外散,一面往后疾飞,能阻挡多少射线就阻挡多少。
在厅门外上空飞行的李鸿,得知巡逻队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后,就觉得该没自己的事情,在空中飞行时,心中却老想着满凤芝,想找机会询问她回返南极洲的事情,直到西牙出现,他的注意力才稍微转移,当然,也随即看到厅口爆出强光的过程。
李鸿陡然发觉眼前整个大楼,以厅口为中心点被爆散的力道扯碎拉散,强大的能量带着无数的高速粉粒爆出,那股强猛的力道更是汹涌地向着自己扑来,李鸿体形心剑早已附在躯体之外,没有安全顾虑,但在强大的能量爆散下,却一时之间感受不到满凤芝的能量,李鸿情急心慌,御气往前便冲。
哪知这一飘身,身形不进反退,那一股强猛的力道往外直迸,李鸿虽然被心剑包覆,足以抵挡这强猛的破坏力,但此时速度尚未提升,自然也不容易突破能量前进,反而被推得直往后飞。
于此同时,李鸿见到整个市政大楼彷佛化成飞灰一般地往外直散,而爆力还在不断地往外扩张,光芒所及之处,所有建筑物化为粉尘往外飞散,在强光的照耀下,任何东西都看不分明,而凶猛的能量乱流飞扰,更让李鸿失去能量感应的能力,只能随着那股力道不断地往外翻飞。
在短短的一瞬间,李鸿也不知道自己翻滚出了多远,隔了片刻,周围强光由白而红,由红转橙,跟着突然成为一片漆黑,四面全是飘飞的烟尘,别说无法呼吸,连方向都不能分辨。不过此时外推力道已然大减,李鸿一个转身,往高空直飞出去。
好不容易脱出烟尘,只见空中月光洒下,李鸿胸怀一舒,四面张望下,却见东方数千公尺外熟悉的紫光闪现,正向着自己飞射过来。李鸿再不迟疑,心剑御体急冲,在两方即将相遇之前,只见李鸿心剑陡然离体飞射,自身却扑入那道紫光中,与满凤芝在空中紧紧相拥,为对方担忧的心情才稍稍安定下来。
李鸿与满凤芝巨变之下彼此关切,不由得露出了真情,分由不同方向飞近的玛莉安与冯孟升可真是大吃一惊,谁也说不出话来,而冯孟升吃惊之余更是恍然大悟,许多疑惑在一瞬间解开,只不过李鸿怎能打动这冰山美人,却是一个难解的疑惑。
与李鸿紧紧相拥的满凤芝心神逐渐宁定,陡然醒起身旁有人,不由得脸庞发烧,急急将李鸿推出光圈,李鸿一楞下御气腾起,纳回心剑,也只能尴尬地笑笑,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冯孟升见到李、满两人亲昵的神态固然吃惊,但望着下方那片翻腾的沙云,更令他心神大乱。那绝不是人类的能量所导致,方章更没有这种能耐,但说到凭科技能力制出这种武器,除合成*人之外,更没有其它人办得到;可是今日这一爆,真不知损伤了多少合成*人,又怎么可能与合成*人有关?
下方现在虽然看不清楚,但从沙爆的范围可以看出,欧连市中心的建筑物必已完全破坏,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伤亡,一定距离以外的合成*人当能抵挡这样的能量与射线,但当时在厅中的合成*人巳只怕全部毁失。合成*人的记忆虽然不断备份储存,但受互不侵犯条约所限,不得重新制造生产,所以死了一个就少一个,今日当真是损失惨重。
至于建设这更是令人头疼的问题了,一个城市的建立,需要的各种矿产物资何其多,在这么短时间建立起三座大城市,几乎已耗掉了合成*人数百年下来所囤积的资源,纵然合成*人开采、提炼、生产的能力十分有效率,想将这座城市重建,可得多花上好一阵子功夫,这么一来,环环相扣的整个计划就得重盘考虑。
接下来就是人才的问题了,贺如半岛的管理阶层今日可说齐聚一堂,与爆源这么接近的情况下,能存活的恐怕只有寥寥数人,今日可真是被人一网打尽,经过今日之难,特区政府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运作?
而这种武器的威力强大,一般东岸人民绝无法抵抗,下方的巨大粉尘团之内,恐怕没剩下多少活人,若不查明事情真相,以后怎还有人敢迁来贺如半岛?
冯孟升一转念便想到了几个棘手的问题,心惊心慌之下,眉头不禁紧紧地皱在起,跟着他念头一转,暗想东岸科技一向落后,方章绝不可能制出这种武器上一必然有人在后操控,但那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竟用这种手段毁去自己的心血渐渐地他惊惶渐去,怒火却缓缓生起,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不停。
而四人既然聚在一处,分别飞往不同方向躲避的菲丝、妮佛也跟着掠了过来,两人脸上也都是骇然之色,望着冯孟升的表情,众人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沙尘中突然一阵翻滚,又一个人缓缓飘出,向着众人飞来,正是刚刚独挡一面的西牙。
他直待到此刻才飞身而出,想必对里面的情况最为了解,冯孟升见状,忍不住开口询问:“西牙前辈,里面里面”话到中途,冯孟升终于还是说不下去。
“当真是惨祸。”西牙脸色也十分沉重,叹了一口气说:“老夫直待到那股能量散尽,这才散出心神体会,市政大楼周遭已无任何生命存活,沙尘笼罩的范围中,约有三分之一的建筑物完全消失,其它受毁损的也不计其数真不知道,方章为何施出如此毒辣的手段?”
冯孟升虽然早已心底有数,但听到西牙亲口说出下方的惨况,仍像是被人重重地朝胸口打了一拳般,他咬咬牙说:“这事当然要找方家问个清楚。”
就在此时,突然又有两股强大的能量南北爆起,众人一楞间,脸色同时大变,那两股爆散能量,莫非是买弭城与迅尔城?
萝伦正在买弭城啊冯孟升刹时浑身一冷,心血下沉,无法控御周身能量地往下直摔,李鸿连忙施劲搀扶,但心中却也是暗暗叫苦,对方居然三城同时下手,冯孟升这两个月的辛苦,可说尽付东流,难怪他无法支持。
满凤芝此时脸红未褪,看都不敢看玛莉安,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咬咬下唇,望向李鸿说:“我先去迅尔城看看那儿的状况。”迅尔城与方家接壤,若方家更有诡谋,此城首当其冲,当然得去预作防范。
李鸿立即醒悟接口说:“我等会儿也去一趟,你小心些。”
满凤芝点点头,再偷瞄了玛莉安一眼,这才带起一道紫光往北直飞。
李鸿正烦恼手中冯孟升该如何处理之际,却见冯孟升浑身紫光陡然大现,重新又飘了起来,正咬牙说:“我没问题,你跟凤芝姊去。”
当此情景,李鸿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轻叹一声,御使心剑破空,直飞迅尔城。
眼见满凤芝、李鸿相继飞去,菲丝跟着说:“冯特长,我与妮佛下去看看。”
冯孟升点点头,心知爆炸中心固然无人能活,但周围恐怕有不少人重伤待救,此时并非懊悔的时机,只能尽快救死扶伤,之后再谈重建与复仇。
“冯贤侄。”西牙缓缓说:“老夫已传讯众人来援,此处还需贤侄主持,切勿忧痛过度。”
冯孟升微微一楞,抬头望向西牙还没说话,玛莉安也跟着说:“西牙前辈说的不错,现在需要的是人力支持,新后已然下令部队北飞,不久之后,梦娟、飞霜将领两千部队前来协助。”
冯孟升除了点头还能说些什么?这两方人手一来,只怕就不会走了,但这时救人第一,难不成还为了争权夺利,拒绝他们的协助?纵然拒绝,难道又有作用?徒然自取其辱而已。
此时西方又传来破空能量震荡感,冯孟升转头望去,却见西方遥远处出现两个小点,看来是皇都的高手,倒是来得刚好,会不会他们也派个几万人来帮忙,顺便把自己架空?
冯孟升心中苦笑的同时,也渐渐起了疑念,皇都若是派人参与餐会,不该此时才到,若是派人协助救伤,却又来得太快了,莫非这次的事故,与皇都有什么关系?
冯孟升越想越对,此处的建设,首先感受到权力动摇的当然是东岸的各军区,但相对也将影响到皇都的管治,而若新大陆与路南一族都迁来此处,不论是谁掌权,对皇都都不是个好消息,他们确实有可能阴谋破坏,想到此处,冯孟升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对方飞行速度甚快,没过多久,两人面目可辨,来的人众人并不陌生,乃皇都大武士中的巴特西、李凤两人。
只见两人一面缓缓飘来,一面望着下方还未平复的尘烟,脸上都是讶异,直到凝定空中,巴特西才向空中三人施礼说:“原来真是合成*人的核爆类武器?”
“不是核爆。”玛莉安摇头说:“核爆威力较大,相对地,残留辐射较严重,这是合成*人另行研发出来的武器,除爆源中央外,其它地方散溢出的辐射能不多,对环境残留的破坏力较小。”
南极洲在新皇二世的时代,曾与合成*人打过几场硬仗,对于合成*人后期研发的武器,南极洲较皇都所知更多,当时南极洲曾打到合成*人节节败退,直到托庇于皇都。可惜天不假年,新皇二世突然过世,这件事情便延迟下来,直到去年南极洲才再度入侵旧大陆,却没想到合成*人改弦更张,在旧大陆布满了改造怪物以及难以穿越的单向跳跃壁,反而让南极洲部队吃尽了苦头,到最后更除有限的几位高手外,几乎是全军覆没。
冯孟升这时已经暗暗怀疑对方,但表面功夫仍不能不作,他压抑住愤怒,缓缓地说:“既是要事,便烦请巴特西大武士告知。”
巴特西往下望了望,神色间似乎颇有些迷惑,隔了片刻转回头说:“这件事情,与康勾森林的事情有关,与今日贵地事情相比,称不上紧急冯特长还是先忙这儿的事情吧,王首席适才也传下命令,准备派部队支持这儿的重建。”
康勾森林?冯孟升微微一怔,颇有几分意外,他思忖片刻,突然向众人施礼说:“多谢诸位帮助,孟升铭感于心,此时须与合成*人取得联系,才能清楚掌握损伤状态,孟升先行告退。”话说完,冯孟升向南方直飞而去,得先弄清楚萝伦有没有出事。
见冯孟升陡然飞离,场中人都有些意外,众人彼此互望了一眼,玛莉安首先说:“南极部队即将抵达,我也先走一步。”她向众人微微颔首,随即跟着往南飞。
见两人先后离开,西牙向巴特西微微一笑说:“老夫也先离开了。”
“且慢。”巴特西叫住西牙说:“可否请前辈西岸一行?首席有事相求。”
西牙这下可真有几分意外了,王崇献便算是功力不如自己,但西岸高手众多“求”这一字绝不容易让他出口,到底西岸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当时赵宽决定在那波内息释放的最后,同时封住跳跃孔,虽然一点把握也没有,却也是唯一的机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赵宽想出了个机会比较大的法子,就是在这次散出特异点内息的过程中,一面试着将跳跃孔封小,一面缓缓往外释出能量,也许最后体内留存的能量,足以封住微小的跳跃孔;只不过这么一来,释放的速度就变得更加缓慢。
顶过头一趟冲击后,接着就是将内息往外送重复三十五次,才能把这一波能量释放殆尽,不过每次受冲击的地方都不相同,也等于是将全身经脉调整一次。但三十六特异点能量乃分次释出,经脉调整的幅度,当然不如六号的原始计划。
这次足足释放了半年多,这段时间中,每一次释放特异点后,赵宽就只能这么呆呆地等待内息释出,这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赵宽又不能胡思乱想,引动体内的真气动荡,只好凝神在内息之中,体会内息的变化,也算是专心息念的一种法门。
体悟的过程中,趟宽似乎感觉到,内息在体内,似乎不全然是引入引出,彷佛有极少部分的内息,在微微地变化着,怎么样的变化,又还不能清晰地说出,若是平常,赵宽根本懒得注意这种小细节,此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赵宽这才聚精会神地观察,想搞清楚那儿是怎么回事。
渐渐地,赵宽似乎弄懂了那儿的事情,也不禁回想起圣主的言语。
圣主几次提过,建立了与外连通的管道之后,极难封闭,自己虽借着特异点释出内息,有机会达到封闭的目的,但如果没能让体内自成天地,生生不息,封住跳跃孔反而等于走回头路,但自己又没找到带着跳跃孔到处跑的法门,岂不是只能恢复到之前以后天方式缓缓凝集内息的状态?
若是没体会过先天的妙处也就罢了,赵宽却已经尝到了甜头,当时决定引入能量时,那种滔滔不绝汹涌挤入的感受,岂是后天能比?
当然赵宽不知借着体内跳跃孔涌入的速度,比一般通顶的速度更快上不少,他只知道,要比跳跃孔还快只有一个法门,那就是六号所言的,体悟出有无之道,在体内自成世界,也就是圣主所说的自生“天地之源”
本来赵宽根本没练那功夫的念头,毕竟那听起来就像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经过半年的观察内息,赵宽隐隐然发觉,体内的内息,在微细无法察觉之处,其实也不断作着能量的变化,有些能量就这么陡然消失,也有些能量无端端地出现,只不过这都是十分细微的变化,若非长久观察根本无法体会。但当确实观察到之后,赵宽可以肯定,那种境界确实是有,只不知道能不能达成。
无论如何,就算要达成,也得把跳跃孔封了起来再说,若是成功封住跳跃孔,要不要去想办法达成还可以好好商量讨论,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现在已经恢复安全,还不如别再胡搞,就这么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轻松一些。
到了今日,总算在万分小心下,赵宽成功地在释出最后一个特异点能量时,封锁住空间跳跃孔。他仔细感知片刻,确定跳跃孔已经恢复成原来的状态,赵宽不再担忧,从空中缓缓飘落。
真不知道这趟坐了多久?赵宽不禁摸了摸肚子,身子一开始动作,首先有反应的当然是机能停止许久的胃。赵宽连忙东张西望,想找出呼唤圣主的方法。他东敲敲西打打,却是找不出什么可以通知的机关,只好将心神往外送,想找到圣主的下落。
但赵宽毕竟尚未气通天地,能量外传一段距离,联系的能力就逐渐丧失,专注一个方向还好,搜寻的能力却不大足够,加上这儿深处地底,一时之间,也不容易找到人。
无法可施下,赵宽只好坐着发呆,还好这儿的任何状态会定时向上传报,赵宽并没有等多久,房中便突然出现圣主有些惊喜的声音说:“完成了吗?没完成?”却是圣主神思一接近,立即发现赵宽并未转成先天状态。
赵宽说:“跳跃孔不肯跟着我跑而且也不能一直释放下去,经脉承受不了,不过我把三十六个特异点的能量散出了两波,而且让它们保持相同状态,说不定解决了问题。”
圣主沉默了片刻,才说:“有关经脉容量的事情,倒是有解决的办法,不过你现在出关也是恰好,新大陆那儿需要你的支持。”
赵宽一怔说:“什么?”
“上来再说。”圣主说:“我马上过去。”跟着圣主气息消散,似乎是离开了。
此时上方封闭的开口缓缓开启,赵宽哪还客气,当即御气往上直飞,飘到上方那看似控制室的地方。
没等待多久,圣主便闪入房中,他上下打量赵宽一阵子,才说:“饿了吧?”
真是善解人意啊!赵宽咧开嘴直点头,面说:“有吃的喝的吗?”
他老早就想开口讨食,不过闭关前才被圣主好好训过,一时不敢放肆,没想到圣主自己提出,那当然实话实说。
“这儿只有合成食品。”圣主和蔼地笑笑说:“稍等。”
圣主转过身去,按了一些按钮,随即回头说:“有件事情,我很难决断。”
看样子食物没这么快就送来,赵宽只好干吞了两口口水,一面应付着圣主的话说:“什么事情?”
“你现在三十六特异点的状态虽然相同,但经脉拓张程度却与那位原先计划的不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将问题解决了。”圣主说。
“我打算找他问问。”赵宽笑说:“他该不会躲我。”
“问问那位当然最保险,但是”圣主迟疑了一下才说:“你离开圣殿之后,恐怕就不能再回来闭关修练了,天下未必还有个这么安全的地方最好是一次处理完成,否则”
一次处理完成难道又要教自己下去再闭一次?趟宽可有点怕了,而且他也不觉得练功夫一定得在圣殿才安全,当即耸耸肩说:“不能回来就不能回来吧。”
圣主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才说:“除了释放出部分内息之外,这次长久的闭关,也是个体会己身状态的好机会,有什么心得吗?”
赵宽本想向圣主求教自己体会到的内息滋生微观状态,但听圣主的口气,似乎十分想让自己闭关到大功告成,此时自己若是一说,恐怕就出不去了,而且新大陆那儿出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赵宽当即说:“为了带动跳跃孔,白花了不少心力,看来是一事无成。”事实上这方面赵宽反而没怎么花心思,此时当然是绝口不提。
圣主似乎颇为失望,开了几次口,却又是欲言又止。赵宽正不知圣主哪儿出毛病的时候,一旁墙壁突然开了一个方孔,送出了一个颇大的食盘以及一个盛满了红色液体的水杯,食盘上摆着根手臂粗细的白色棍状物体,看起来似乎颇有弹性,还向上微腾着热气。
看样子食物到了,赵宽目光转向圣主,圣主当即点头说:“吃吧。”
不用圣主说第二遍,赵宽端起水杯,先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只觉得这饮料甘香不甜腻,十分解渴,这么说来,那跟大棍子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赵宽一把抓起那根白柱,将那物送到鼻端嗅了嗅,不再考虑,大口咬将下去。
见赵宽狼吞虎咽的模样,圣主莞尔笑说:“看样子真的饿着你了。”
“嗯嗯。”赵宽满嘴东西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圣主见状,摇摇头说:“你天性自由自在,硬让你留在这儿,也过得不快乐,等你吃完,我将三十六丹球化聚之法传授与你,你这就去吧。”
“呃?”赵宽呆了呆,想说话又说不出口,连忙把口中食物囫围吞下,开口说:“去哪?去新大陆?”
“嗯。”圣主点头说:“听说巨魔怕你?”
赵宽大吃一惊,连食物都忘了吃,两眼瞪大说:“什么?关巨魔什么事,巨魔不是都死光了吗?”
圣主摇摇头说:“当时射线侵入,康勾森林周围确实变成一片死域,但组合巨魔的微组织,具有重组聚合再生的能力,除非化为飞灰,否则就算穿透破坏要害,也会慢慢复元。”
难怪当初被圣主穿入核心的巨魔,过了一阵子又活了过来,这么说来,康勾森林那群巨魔没死,天下岂不是大乱了?赵宽想想又觉得不对,连忙说:“巨魔不是都习惯待在康勾森林吗?别去理他们就好了啊。”
“因为合成*人置入巨魔体内的控制机制,当时已经被射线毁了。”圣主说:“重组之后,巨魔已是自由之身,经过了近一年的休养,他们终于闯出旧大陆。”
“我曾用‘翻江倒海’杀过一只,所以其它的有些怕我。”赵宽皱起眉头说“但那是巨魔落单时候偷袭得手,他们既然具有智慧,又能互相传讯,第二次恐怕不容易成功西牙呢?他对付巨魔很轻松。”
赵宽还记得西牙那时在第二空间中,轻而易举的把巨魔搓来揉去,有他在,巨魔有什么好怕的?
没想到圣主却摇摇头说:“你不明白,西牙境界虽高,顶多是自保无虞,却不易杀死巨魔,巨魔共有二十余只,这段时间分从不同方位侵袭新大陆,就算是西牙,也只能叹分身乏术还好数名高手汇聚仍能抵挡一只巨魔,除了一开始因猝不及防西岸死伤了不少人之外,后来并没有太严重的损失。”
赵宽陡然又想起一事,他歪着头望向圣主说:“那个沈执事呢?他的功夫比我还高,又会狂霸七式,定能把巨魔杀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要等到我出来?”一面又啃了一大口食物。
听到沈执事的名字,圣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顿了顿才说:“圣殿之外的人们只要还能应付,圣殿就不能出面,这是无祖留下的规矩。”
又是规矩。赵宽扮了个鬼脸,叹口气说:“就看看我出去之后能做什么吧。”
圣主点头说:“等你吃完,我就传你化合丹球之法,你找时间修练妥当之后,体内丹球便会融成一片,不只功力大进,也再无力散的缺点,不过这个法门,你绝不能再传给他人。”
所谓他人,当然指的是李鸿与冯孟升,赵宽颇有些为难地说:“不跟他们说,有点不好意思呢还是我也别学算了?”
圣主不禁好笑,他拍拍赵宽的肩膀说:“你放心,他们没学,只不过运使真气时没你顺畅如意、容纳量也小了些,倒也不是对身体有什么坏处但你学会后,若那些特异点还有问题,你日后存活的机会就又大了些,这可大不相同。”
赵宽抓抓脑袋说:“我学当然不吃亏啦,但让他们学学不是也不错?”
圣主笑说:“冯孟升的政治主张乃压低世界武技水平,他本人功夫太高强反而少了说服力,没有好处,至于李鸿他的性子单纯容易受人利用,功夫越高,日后危害越大,不可不防。”
圣主这话也是有道理。赵宽抓抓脑袋说:“好吧,反正他们都通顶了,就我一个人不行,也不大公平。”
圣主接着说:“等你练妥了统合之法,也许也许勉强可以施出第五招,但这功夫威力太大,绝不可轻用。”
赵宽颇有几分意外,本以为如今的自己已差不多可以使用第五招了,没想到在圣主的眼中,就算是统合完毕之后还未必可施?看来狂霸七式的第五招,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使用的功夫,却不知道当能施用的时候,会具有多大的威力?
无元五三二年四月二十一日
赵宽离开圣殿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他得知巨魔正在攻击西岸,而冯孟升与李鸿此时都在贺如半岛建设,他当然选择先去一趟东岸,毕竟从老友那儿,比较能得到较完整的消息。
随着飞行速度逐渐提高,赵宽浑身内劲也开始加速运转,这趟坐功的效果渐渐展现,更精粹的内息在身躯内不断运行,带来的又是另一种舒适的感觉。
一直练功夫其实也不错啊。赵宽偷笑了两声,这次闭关发呆,天下再乱也乱不到自己头上,若是以前,恐怕老早就被找去打怪物了,看样子该找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想休息就去躲起来。
赵宽一转念又想,虽说当初曾要李鸿别去帮忙孟升,但他毕竟还是去了,李鸿功力已高,又足堪信任,必然成为孟升的一大帮手。相对地,孟升与其它势力合作的意愿自然会降低,虽说更能掌握自己的实力,但也较容易产生冲突,若不是巨魔搞得西岸大乱,他们这半年多未必这么轻松。
但南极洲呢?赵宽心中颇有几分狐疑,圣主似不愿多谈外事,自己也不好意思多问,不过从他的口气听来,孟升他们在贺如半岛也是弄得有声有色,似乎南极洲也没插手这可就颇一让人意外了,新后就算是深谋远虑,但当贺如半岛建设到一个程度,若孟升没作部分的权力分享,总也会逐渐摊牌吧?看来孟升倒真是进步不少,连这一点也安排妥当了。
赵宽正思忖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遥远处似有能量正追蹑着自己的方位,他微微一楞,心念延伸过去,认清那人时,赵宽苦笑摇摇头,逐渐减速,等待着那人追来。
过没多久,地平线那端出现了一抹紫光破空飞来,对方也感到赵宽减速,相应地放缓了速度。
渐渐地,彼此面目可辨,赵宽望着对方,见紫光中对方身形娉婷依旧,乌黑柔顺的长发飘洒至腰,美目流转,笑容可掬地望着自己,赵宽蓦然涌起了感触,轻吁了口气说:“好久不见了玉哲。”
来人正是柳玉哲,她上下望着赵宽片刻,突然噗嗤一笑说:“胖宽,你瘦了些,闭关这么辛苦吗?”
赵宽倒是还没好好打量过自己的模样,他以为柳玉哲在说笑,抓抓头说:“闭关坐着不动哪会变瘦?”
“你就变瘦了啊。”柳玉哲探手捏了捏赵宽的肚子说:“看,肥油少了一圈,怪了你到底有没有迈入天人之道?”
“没啊。”赵宽摇摇头,突然一楞说:“迈入天人之道会减肥的啊?”
“练成天人之境,往往会经历身躯调整的过程。”柳玉哲望着赵宽笑说:“不该有、不需要太多的东西会减少,新陈代谢的机制也会变化。”
也许是那时通出跳跃孔的效果吧?不过现在跳跃孔再度封闭,自己又没瘦上多少,想来日后会重新胖起,倒也不用太过在意。赵宽呵呵一笑说:“难怪你们一个个身材都很好,我还以为南极高手选徒弟的时候也注意外貌呢。”
柳玉哲笑啐了一声,有些调皮地望着赵宽,媚目流转片刻,突然呢声说:“你想不想我?”
这女人又打什么主意?赵宽上下望着柳玉哲,没立即开口说话。
柳玉哲被赵宽看得颇有些不自在,她笑容微敛,有些委屈地说:“当时人家真的很忙,你一走就留在皇都不回来,我”
实在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赵宽呵呵一笑说:“我没怪你。”
“真的?”柳玉哲直瞅着赵宽问。
“真的。”赵宽用力点头。
“那”柳玉哲转过身子,低着头说:“你不爱我了?”
赵宽这下可胡涂了,他飘到柳玉哲面前,捧着她柔美的脸蛋晃了晃说:“你被雷打到了吗?”
柳玉哲脸一红,推开赵宽说:“死胖宽,你胡说什么!”
“不然怎么怪怪的。”赵宽瞪眼说:“什么爱不爱的,你以前可不会冒出这种话来。”
“这么久没见了,人家想你啊。”柳玉哲美目泛红,有些委屈地说。
一定有地方不对劲。赵宽心中泛起狐疑。他倒不是怀疑柳玉哲想玩弄什么骗自己的把戏,但好端端地她性子怎么突然产生变化?若说回南极洲事情太多,所以忙疯了,这也未免说不过去
但此时不适合询问,赵宽轻搂着柳玉哲说:“好、好乖,别哭别哭,胖子也想你。”
“谁哭了。”柳玉哲轻推了赵宽,一把没推开,也不推了,她轻声说:“你你要去贺如半岛吗?”
“嗯。”赵宽点头说:“听说孟升和李鸿都在那儿。”
“我和你一起去梦娟也在那儿。”柳玉哲顿了顿,突然噗嗤一笑说:“她在追杀孟升。”
“啥?”赵宽大吃一惊说:“他们闹翻了?”仔细一看,见柳玉哲的表情似乎不是很认真,赵宽心安一半,但仍有些迷惑。
“不是我要说。”柳玉哲哼了一声说:“孟升什么人不好勾搭,跑去和合成女人厮混,若我是梦娟也会生气。”
看样子是捉奸在床之类的事情。赵宽搂着柳玉哲继续往北飞,一面干笑说:“我不会和合成女人勾搭,你不用急着生气。”
柳玉哲咬咬唇,瞟了赵宽一眼说:“别人都说合成女人功夫最好,你不想试试吗?”说到后面,脸庞微微泛红,直是娇艳欲滴。
柳玉哲今日特别迷人,似乎真打算重拾往日恋情,赵宽心中虽然犯疑,但口中却一点不提,只笑呵呵地说:“你准我试吗?”
“当然不准。”柳玉哲嗔说:“那种女人”
“怎么?”赵宽倒不知道柳玉哲对合成女子的看法。
“不说了。”柳玉哲脸又红了。
赵宽倒是被引起了好奇心,用力紧了紧柳玉哲说:“说啦说啦,别卖关子。”
“那种是专门作来应付男人的”柳玉哲红着脸低声说:“不知道跟多少人脏死了。”
脏?赵宽抓抓头说:“她们会洗干净吧。”
“不是这个问题啦。”柳玉哲嘟起小嘴说:“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若是那个就再也不准碰我。”
“那我怎么舍得。”赵宽嘿嘿直笑说:“所以一定不会的。”
柳玉哲虽是啐了一声,心底倒是甜甜的。
两人相拥而飞,速度也慢不到哪儿去,过不久,飞越了广大的南大陆,经过库波岛群,贺如半岛已在眼前,赵宽带着柳玉哲,向着半岛南端那美丽而先进的城市买弭城直飞过去。
第六章激战西海
赵宽自然不知道九个月前,买弭城曾被爆弹毁去大半,如今是重建之后的模样,他与柳玉哲才在空中打量片刻,北方一道奇快的身影已破空冲来,正是功力大进的李鸿。
两人久别后相逢,都十分高兴,拍拍打打地闹了片刻,赵宽才注意到,李鸿的服装与过去大不相同,笔挺合身的衣裤一色纯白,胸前一排钮扣与腰带是深邃的宝石蓝,配上黑色的皮制短靴,看来十分英挺。
除了衣装之外,李鸿腰间悬挂着一把长约半公尺的窄短剑,除银线滚麻编织缠绕的剑把外,剑鞘上更闪耀着少见的淡蓝色金属光泽,却不知短剑拔出又会是什么模样?
见赵宽上下打量自己,李鸿不自在地说:“看什么?”
“谁帮你选的衣服?”赵宽嘿嘿两声说:“腰边还挂把短剑?你又不用剑,是装饰品吗?”
李鸿呆了呆才说:“随便找来的。”
“胖宽,你不觉得加上这柄剑,整体感觉才不单调吗?”柳玉哲噗嗤一笑说:“要我猜的话,我猜一定是凤芝姊选的。”
满凤芝?赵宽胡涂地望向李鸿,却见李鸿俊脸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赵宽瞪大眼说:“呃你你和那个冰块堆成的大姊”
“没有,别乱说。”李鸿猛摇头,但眼睛却骨溜溜地乱转。
柳玉哲一拉赵宽,传音说:“凤芝姊不肯承认,别逼他了。”
当时欧连市被爆弹所毁,脱身后,李、满两人情急忘形下空中相拥,虽被冯孟升与玛莉安撞见,但事后满凤芝却坚不承认此事,弄得大家没法,也只好装作不知,但李鸿私下难免被开两句玩笑,他也只能认命。
李鸿当然知道柳玉哲偷偷摸摸地说什么,他更是尴尬,吞了一口口水才说:“孟升人在迅尔城忙,他要我们到欧连市等他碰面。”
赵宽听见柳玉哲的传音,心中了解了大半,此时有柳玉哲在侧,他也不追究李鸿欺瞒之罪,只呵呵一笑说:“你们倒是都留在东岸,西岸不是打得天昏地暗吗?”
“一面走一面说吧。”李鸿领着两人飘落,带到买弭城新建的市政中心,一面把这段时间的变化缓缓说了出来。
当时贺如三城同时被机械文明时代的爆弹所毁,众人忙着救死扶伤之际,冯孟升也正计划着如何报复方家族的行动,但随着西岸派来的救援队赶至,消息跟着传来,众人才知道西岸前几日突遭巨魔侵犯,死伤无数,多亏五大军区所有高手齐出防范,才把巨魔赶回帕西菲洋。但无论高手多少,巨魔老是打不死,过了两日,众人渐感不易支持,终于动了向西牙求助的念头。
当时受困康勾森林的人群,除了吴耀久之外,没半个西岸的高手,所以他们其实也不清楚该怎么对付巨魔,王崇献虽然在合成*人邀请下曾约略见识,但也没找出对付的法门;而西牙能耐有目共睹,大云湖又是高手众多,他们自然想到要求助于西牙。
西牙得讯后,义不容辞地带领大云湖高手群协助,连菲丝与妮佛都找了回去,大云湖高手数量虽然远不如西岸五大军区,但一个个功力都十分深厚,何况还有超尘拔俗的西牙,众人合力之下,总算挡住了巨魔。
挡归挡,灭可是灭不了,这时大云湖众人不禁想起当初赵宽吓跑巨魔的往事,于是辗转找到圣殿,没料到他们寻去之际,赵宽虽已闭关两月,却一点出关的消息也无,皇都那面询问了几次,也只能放弃这个方案。
不过这么一来,东岸这儿倒是平平静静地过了半年多,无人闻问,让冯孟升与合成*人专心建设,过了半年,慢慢重复旧观,人口也再度聚集,至于南极洲与新大陆约期举办的统合高峰会,自然也搁置下来。
说到这儿,免不了要提当时贺如三城被毁去大半的往事,赵宽听了自然是大皱眉头,见李鸿说到一个段落,他便插口说:“后来找出主使者了吗?”
李鸿还没答话,柳玉哲已经接口笑说:“当时南极部队派了两千人来协助救难,之后玛莉安、凤芝姊索性配合孟升把方家军领头的十几个人通通抓了来,严刑拷打,但一直没问出道理,后来孟升把他们讨了去,不知如何处理听说你们当初被方家欺负过?”
孟升把他们讨去公报私仇吗?赵宽苦笑说:“过去也只是小冲突,孟升不至于把他们通通杀了吧?”
“不知道。”柳玉哲说完停了片刻,突然一笑说:“胖宽闲不下来了。”
赵宽微微一楞,他功力虽然已超过柳玉哲,但感应能力比柳玉哲还有不如,一时间不明所指,但李鸿却不同,他已然讶异地说:“他们来的还真快,看来真的十分吃紧。”
“当然吃紧。”柳玉哲苦笑摇摇头。
“你们是说东岸吗?”赵宽脑袋转了转,已经知道他们的意思,而他毕竟只是感知稍弱,论起功力已能察觉远处变化,被这么一提示,心念已经开始往东方探去。
李鸿点点头说:“东岸有人正赶来,有雪梅、还有舒家那位。”
舒家哪位?赵宽猛然醒悟说:“舒继勋?”
柳玉哲妙目望去,喟然一笑说:“李鸿功夫也比我高多了,我还没能分辨出那两人的功夫性质。”
李鸿倒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如何谦逊,只好罢了。
赵宽此时目光转向柳玉哲,疑惑地说:“大云湖有十几个高手,东岸也有一堆,加上王崇献、罗方、西牙这三个怪物,就算杀不了巨魔,轮流防守也不至于吃紧啊?”
这话自然是针对柳玉哲刚刚那句“当然吃紧”而来,柳玉哲怔了怔,柔笑说:“我只是猜的。”
不大对劲。赵宽心中疑念未解,但李鸿在旁,总不好把柳玉哲一把搂到怀中搔痒逼问,此事只好先放在一旁。赵宽沉吟一下说:“他们没找过兹克多吗?”
兹克多?柳玉哲叹声说:“对啊!怎么没想到找那位前辈?他的功夫也是刚猛一路,可能杀得了巨魔。”
“该有找去。”李鸿摇头说:“半个多月前曾出现了他的气劲。”
柳玉哲一怔说:“我倒没注意到怎会拖到这个时候才找到他?”
这个间题当然谁也回答不了。赵宽思忖片刻说:“这么说兹克多也没能解决?他们这么急着来,想必不能拖延,我迎上去好了,这就去东岸看看。”
李鸿一怔说:“你不与孟升碰个面?”
“解决了再回来便是”赵宽皱眉说:“巨魔侵犯西岸之事有些怪怪的地方,得去问问清楚。”
李鸿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与赵宽分手,他楞了楞才说:“我这儿一时分不开身,而且还有件事情该跟你说。”李鸿想起了圣殿中看到的“正版”狂霸六、七式,颇想早点告知赵宽。
“你先忙你的。”赵宽呵呵笑说:“反正打巨魔你的功夫暂时用不着,若是我也打不过,当然马上逃命,会来你这儿避难的。”
“我陪你去。”柳玉哲柔声说:“南极洲一直没出什么力,也该去看看。”
“走。”赵宽向李鸿打过招呼,与柳玉哲飞出屋外,向着东方飞去。
两人提起气劲往高空直飞,相信对方也会察觉,自然不会错过,此时两方仍有段距离,赵宽得空,望望柳玉哲突然笑说:“冰美人怎与变态鸿有一腿的?”
“真难听”柳玉哲忍不住笑,噗嗤一声说:“就知道你忍不住会问。”
“当然啦。”赵宽哼哼说:“三兄弟都被你们南极美人拐到手,感觉不大划算。”
“死胖子、臭胖子。”柳玉哲不禁咬牙嗔说:“谁逼你来着?”
“所以说拐不是说抢。”赵宽笑说:“天下谁能挡得住柳美女的诱惑?胖子认输是理所当然,不过李鸿和满大姐两人都是闷葫芦,这葫芦怎么打破的,胖子倒是迷糊了。”
被赵宽又损又捧的柳玉哲牙痒痒的又气不起来,只能瞪赵宽两眼,这才说:“其实谁也不知道。凤芝姐还不肯承认呢,但久了我们也慢慢看得出来,而且你不觉得李鸿现在好相处多了?”
“真没想到那变态也有开窍的一天。”赵宽哈哈笑说:“倒真得感谢你家大姐了。”
“也许跟那次凤芝姐击伤李鸿有关吧。”柳玉哲想了想说。
这事赵宽可不知道,连忙询问,当他弄清的时候,远方已经勉能看见两个正急速飞来的小点,赵宽与柳玉哲同时减速,准备与对方相会。
对方当然也得减速,所以相会还得一小段时间,赵宽正想接着发问,耳边突然传来雪梅的声音:“赵宽?”
急成这样?赵宽大感不妙,望望柳玉哲也变了脸色,心知她同时听到传音,赵宽当即送出气劲传讯:“雪美女,情况如何?”
“你们别减速,追上来。”雪梅快捷地说:“一面飞,一面说。”话一说完,她与舒继勋爆出功力,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弧,转向往回飞。
赵宽与柳玉哲只好相应加速,正不知道该不该发问时,雪梅的传音再入耳中“你已知道巨魔的事情?是来帮忙的?”
赵宽吞了一口口水说:“我帮得上忙吗?”
“希望赵先生能再度惊退巨魔。”舒继勋接口说:“巨魔又有变化了。”
“连兹克多都没辄?”这才是赵宽最关心的事情,若连他也对付不了,自己哪有办法?
“本来有效的”雪梅顿了顿说:“但巨魔吃了几次亏却没离开,后来聚在一处,无法落手。”
这正是自己当时担心的,赵宽皱眉说:“一次太多只,谁也没办法对付。”
“不只是这样。”雪梅叹声说:“去看了就知道了,现在只能尽量把巨魔引开皇都,一面把人往内地迁,但引巨魔的人还是很危险。”
当时把巨魔往北引去撞怪物堆,并不会很危险啊?赵宽与柳玉哲对视一眼,心知必然还有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但看来真得当场看到状态才能明白。赵宽也不追问,再度提高几分劲飞行。
两人渐渐追上雪梅与舒继勋,赵宽心念一动,对着舒继勋说:“舒家人都好吗?”
舒继勋怔了怔才说:“赵先生问的是先离开的那群子侄?”
赵宽点头说:“对啊,他们都好吗?”
“多蒙赵先生关注。”舒继勋笑说:“他们现在都还住在南岛,等这儿事了,大长老准备领他们迁移回旧大陆。”
赵宽点点头,没继续问下去,却见身旁柳玉哲正促狭地望着自己,赵宽干笑两声说:“只问两句,不用吃醋吧?”
“谁有功夫吃你的醋。”柳玉哲一脸不在乎地说:“想找师妹就去找啊。”不过目光转啊转的,没多久转回赵宽脸上,又赏了他一个白眼。
赵宽抓抓脑袋说:“我倒真的得找她一次,有些师傅的遗物在她那儿。”说到这儿,赵宽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沐执事当时说要去拿金币,却不知道拿了没有?
柳玉哲见赵宽陷入沉思,倒也不再开玩笑,她心念一转,往东岸延伸出去,片刻后却轻呼一声说:“怎会如此?”
“啥?”赵宽被唤回神来。
柳玉哲没回答赵宽的话,讶异地望着雪梅说:“这样四面围困,岂不是把巨魔越逼越紧,更不容易打散?”
原来她心念延伸过去了?赵宽顺着柳玉哲的心神方位延伸,果然感受到东岸外海空中,有不少人正提起强大气劲似乎推挡着什么东西,而看他们的方位,似乎是上上下下的将对方整个包围起来,这么多高手,对付的当然不只是三五只巨魔,也难怪柳玉哲会这么询问。
雪梅苦笑摇头说:“不是我们想把巨魔聚合,是他们自己聚合起来了,不管是首席、罗前首席、西牙前辈、兹克多前辈,都无法将他们击散,听说巨魔对你有惧念,希望你来之后能将巨魔惊散,才有可能分别击破。”
什么?赵宽与柳玉哲惊讶地对视一眼,脑海中浮现了大上二、三十倍后的巨魔形状,柳玉哲倒抽一口凉气说:“这该如何对付?”
难怪兹克多无法应付,就算自己练成狂霸七式的第五招,恐怕也杀灭不了聚合成一团的巨魔吧?何况如今功力可能还不及施用第五招若巨魔已经不怕自己,那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过没多久,四人飞越皇都,气劲爆散处越显分明,远远已能望见外海中不断爆出各式光焰,更有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往外散溢,狂乱的劲风急滚,沉闷而连续的爆响声声撞入人心,下方的海面不断往外泛出汹涌巨浪,外围还有一批功力较次的高手,专门运劲化散气劲、抚平浪涛,否则皇都只在数十公里外,难免会受到影响。
赵宽放眼望去不禁骇然,大云湖众高手、苏胆、李凤等人也不过站在外围,那内圈又是哪些人?
那儿不断爆出耀目光影,看是看不清楚,赵宽只能感应到里面似乎有王崇献、罗方、舒家大长老等人的气劲,兹克多与西牙此时似乎并不在其中,另外还有些稍逊一筹的高手,似乎当时在外空出现过,也许是其它几个军团的顶尖人物吧?
赵宽等人在接近外围的时候停了下来,几个相熟的人们见面,自然便点首为礼,但看众人脸上的表情,都交杂着期待与怀疑。赵宽心中有数,大多数人期望自己能解决眼前的困境,但又不大相信自己有此能力。
这也怪不得他们,连自己都觉得没信心,他们又能有多少期望?
雪悔望望状态说:“我们离开前兹克多前辈还在,可能暂时回皇都休养了。”
柳玉哲接口说:“这几日就这么一直与巨魔拚斗吗?”
“嗯。”雪梅点点头说:“既然无法消灭,只好困住他们,他们也不是真的毫无损伤,却总是来得及修复,只能寄望他们无法补充养分的情况下,最后能毁了他们。”
这也是个办法,赵宽这才安心了些,若是把希望都寄托到自己身上,恐怕是不大乐观。赵宽当即说:“我直接冲进去试试吗?”
雪梅点点头说:“千万小心些。”
“谢谢雪美女的关心。”赵宽这一安心,口中又不安分了,嘿嘿笑说:“若是我打不过他们,可不能怪我立刻往外跑。”
雪梅苦笑说:“谁也打不过巨魔,怎会有人怪你呢?”
赵宽点点头,正要聚气之时,突然停下动作,回头对柳玉哲说:“你别接近。”
柳玉哲心一甜,微笑说:“我会照顾自己的。”
“不。”赵宽笑说:“我若是没力了,可得靠你抱我逃命,现在省点力。”
“死胖宽。”柳玉哲白了赵宽一眼,嗔说:“谁要抱着你跑,重死了。”
赵宽朗声一笑,全身七彩光华倏然爆散,带出一道彩色光虹往战团直飞,他这一接近,与巨魔缠战的人们自有感应,众人纷纷让出了一个空间,往外散溢的流光不再扰目,这才看清了巨魔的模样,赵宽心中不禁微微一沉,暗叹确实有些不妙。
在劲力中央不断受击的巨魔,可不只是原本的二十倍大小而已,还是当初所有功能的大集合。原本的巨魔已经十分庞大,如今简直是个巨大的空中堡垒,又像个高达数十公尺的大肉山,中央部分翻翻滚滚不断蠕动。肉山上,数百支刀锋在上方晃动,下方则激出气流稳定他空中的身躯,众人劲力击上之际,刀臂便算有所折损,也很难完全破坏,而巨魔随即将刀臂收回本体,旋即又吐出一支新的,简直是没完没了。
而且巨魔浑身躯体不断地变化,随着袭来的气劲前后变形,有时倏然收缩后涨出,迫使四面众人无法逼近,突然爆出伸长的刀臂,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只能以气劲远袭,对他能造成的伤害越显不足。
现在围攻臣魔的,一共有八人,舒家大长老是其中一位,另有四、五名赵宽不认识的高手,他们对臣魔的攻击几乎都没什么效果,主要在帮王崇献与罗方防护袭来的攻击,以及阻拦巨魔的去向。
罗方这时还是挥舞着绽放金红晨光的创世剑,每一剑延伸出的晨曦剑气都能深深砍入巨魔躯体之中,但巨魔被击之处虽深深陷入成一条长的裂口,过没几秒又缓缓融合起来,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真的受到伤害。
至于另一面,主要是王崇献攻击。他的攻击方式又是另一种,只见他飞得远远的,身外流光急转,倏忽间穿出一股白色光华,有如一道闪电般直射入巨魔身躯,随即一股强大的能量在巨魔躯体中猛然爆出,巨魔受击之处瞬间炸出一个宽大的凹坑,整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另一侧飞退。
但是巨魔似乎也无所谓,只见他周围组织翻翻滚滚的又将凹坑填满,一面向着王崇献迫去,但还没接触到王崇献,心剑却又再度激射飞出,又将巨魔炸回原位。
这两人施出的攻击力都比自己还大,却都没法损伤巨魔,赵宽更没信心了。虽说“翻江倒海”足以迫的巨魔无路可退,但当初磨耗掉一只巨魔就耗了自己大半功力,现在可是二、三十倍大,怎么算也不可能有效。
但是来都来了赵宽深吸一口气,身子在半空中旋扭施掌,一道彩色光河随即爆然而出,向着正中央直轰出去。
这道彩焰掌力爆出耀目光华,直冲巨魔,巨魔空中挥舞的数道刀臂首当其冲,爆裂的同时跟着急缩,而赵宽则掌力未停,继续催动,直轰向巨魔身躯,巨魔躯体立即随着爆散劲力拉扯撕裂,只见巨魔一个急缩,突然中央出现一个大洞上让赵宽的力道就这么穿了出去。
这家伙果然怕赵宽的掌力?柳玉哲微微一喜,却见身旁的雪梅依然皱着眉头,他正想发问,雪梅已经开口说:“巨魔也曾这样躲兹克多前辈的掌力。”
这么说是没用了?那还不如叫赵宽离开,两人开心地过一段日子再说。柳玉哲正想呼唤,却见中空的巨魔突然大片地变形,向着赵宽猛包了过去。
赵宽掌力打空之际,自然立即收束力道,以免浪费内力,他正期望巨魔如舒继勋等人所言,惊吓散出四方逃命,没想到巨魔居然大举反扑;赵宽连忙运足“立地金刚”护身,一面迅速飞退。
因赵宽来自东方,这一面本是防守最严的一面,可以让巨魔往西面的无边大海跑,却绝不能让他冲到岸上去,若战场移到皇都,人民必受牵连,所以当赵宽第二次出掌的同时,防守东面的所有高手群,同时各施奇技,轰击巨魔,不让他往东行。
这样的动作,众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以往巨魔受击,都是一面变形一面退回,但这次却不如预期,只见巨魔陡然爆出十余支尖锐的巨柱,顺着各人劲力的缝隙穿入,去向仍是包裹着赵宽。
赵宽连忙加劲飞逃,同时一颗光球急轰,炸往追的最快的一根巨柱,巨柱虽被炸退,其它的巨柱却已然穿出包围圈,只见穿出的巨柱顶端在半空中画出弧形转向汇聚,又组成一团,而人圈中的巨魔则在这一瞬间爆散开来,顺着飞出的巨柱方向外冲,在人群之外重新组合。
这又是怎么回事?巨魔怎么一瞬间就突破了人墙?赵宽正发楞时,却见重组的巨魔在空中蠕动成形,刀臂又一只只冒了出来,随即方向一转,向着自己急追。
这么大只撞来怎么应付?赵宽怪叫一声,连忙回头逃命,巨魔衔尾急追,数道刀臂已经先一步爆伸,直穿赵宽。
巨魔不只记得自己,还想报仇。赵宽暗叫糟糕,当下一转方向,往高空直飞出去。
与巨魔相抗数月的众高手们,却是首次见到巨魔以这样的形式穿出人墙,不少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任巨魔这么快速穿过自己身旁,还好巨魔似乎一心脱困,没顺手攻击,否则当场就会有不少人遭殃。
巨魔一心脱困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攻击赵宽,见赵宽往空中直飞,巨魔猛然爆出气流急追,身躯也逐渐变化成流线型,减少空气的阻力。
赵宽经过这半年多的坐关,总不是一事无成,至少内力的质量大幅提高,相对速度也增加不少,巨魔体积一大,速度更慢,远远地被赵宽甩开,又被众人包围起来。
柳玉哲此时已经飞到赵宽身旁,见巨魔被阻住,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怪物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是。
柳玉哲正想说话,却见赵宽皱着眉直望下方,她跟着转过目光,不由得又是一惊。巨魔此时竟不断地往上突破,连王崇献、罗方等人都颇有些不易拦阻,只见巨魔似乎不顾身躯受损,一面不断变形一面往上挪移,看来只想找赵宽麻烦;这下赵宽不禁傻眼,看样子自己是来错了。
巨魔如果不顾受击伤损,整个身躯变形往外乱冲乱射,天底下恐怕还没人拦阻的住,只见战团越打越高,离赵宽停身之处也越来越近,这么一来,拦阻的人们反而更容易陷入危险。赵宽看势不对,大声说:“胖子跑远些好了,大伙儿加油。”当下拉着柳玉哲,往西方高空直飞出去。
在众人暗骂声中,赵宽与柳玉哲一去老远,直飞到远出数十公里、看不到战团的地方,两人才缓下身来,赵宽轻吁了一口气说:“这家伙还会记仇呢。”
“看来你真的杀过一只。”柳玉哲瞅着赵宽,嘟起小嘴说:“都不肯告诉人家。”
赵宽见柳玉哲娇媚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拥到怀中重重吻了一口,这才咂咂嘴说:“还不是偷袭得手的,有什么好说?”
柳玉哲被吻的浑身发软,她搂着赵宽的短颈,软软地贴在赵宽身上,呢声说:“胖宽我我”
赵宽不是木头人,见柳玉哲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禁也加速起来,但他脑海中毕竟仍有一丝清明,自己闭关前与后,柳玉哲态度未免差异太大,实在是不生疑也难,问题是她也算够了解自己,明白不可能借着情爱从自己这儿骗取到什么东西,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宽望着柳玉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但这般望着柳玉哲的目光,已能让她从迷醉中清醒。柳玉哲缓缓飞浮起身,不再紧贴着赵宽,但两手仍搂着赵宽的脖子,两人耳鬓厮磨、对望片刻后,柳玉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缓缓地说:“胖宽我不想解释,只想跟你开心地在一起,好吗?”
说到这儿,就不用再说了。赵宽虽是点点头不再追问,心中却更为担心,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柳玉哲不肯说虽有她的考虑,但自己还是得想法子弄明白,说不定能帮上忙。
柳玉哲见赵宽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她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腻着赵宽说:“胖宽,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赵宽眨眨眼说:“好像不是好事。”
“讨厌!”柳玉哲嗔说:“哪有人这样的?”
“好啦”赵宽呵呵笑说:“你问吧。”
但柳玉哲反而别扭起来,红着脸有些说不出话,赵宽正想开玩笑时,两人身旁突然冒出声音:“赵贤侄,柳卫统。”
这声音来得毫无预兆,两人同时一怔,稍稍分开些许,赵宽这才开口说:“西牙前辈?”此声音正是来自西牙,否则天下间任何一人御使心念传音来此,事前两人总会有所感应,只有西牙能这么来无影去无踪。
见赵宽回话,西牙接着说:“适才贤侄抵达,老夫恰好返回皇都略作休养,没能见到贤侄狂霸七式大显神威,实感可惜。”
大显什么神威,逃命很威风吗?赵宽忍住笑意,回话说:“不敢不敢,胖子脚下抹油溜之大吉才是真的。”
柳玉哲听了好笑,又不好出声,忍不住掐了赵宽肚子一把,以示抗议。
西牙似乎颇感难以接话,顿了顿才说:“巨魔被贤侄一激,似乎颇难稳定,正不断往皇都接近,众人合力虽勉能抵御,但已颇感吃力。”
原来自己还坏了事?赵宽睁大眼说:“那不是糟糕了?”
“挡住巨魔前进不易,想甩去巨魔追击却不难西牙似乎有些难以措词,隔了片刻才说:“所以”
赵宽与柳玉哲却同时懂了,赵宽不欲让西牙为难,当即接话说:“我明白了,这就去。”
柳玉哲却微颦秀眉,轻声说:“很危险的。”
西牙当即说:“老夫当随赵贤侄一行,必尽全力保障贤侄不出任何意外。”
“多谢啦,走吧。”赵宽呵呵一笑,拉着柳玉哲,重新往东方的海岸飞去。这趟摆明得引着巨魔乱跑,却不知道得跑到什么时候?
赵宽与柳玉哲向着能量冲突处接近,果然发现此时与适才大不相同,巨魔疯了一般地往东方海岸直冲,刀臂倏出倏入有如电闪,除了罗方、兹克多与西牙三人尚能与抗,其它人无不避得远远的,至于王崇献,他是无须接近便能攻击,倒不算在内。
不过就这四人连手,也足以惊天动地,当时对付外空异物塔托格安,四人也未尝连手,但巨魔攻击力虽远不如塔托格安,但耐击与复元能力恐怕是远有过之,这么庞大的身躯一路往东撞去,还真的阻之不住。
眼见东岸已近在眼前,再不出面,巨魔还真的会撞向皇都,赵宽叹了一口气,两手上举,往外摊出,光彩爆现猬集成球,一招五成劲的“气拥如山”向着巨魔身后轰了过去。
这球硬生生轰到了巨魔身上,只见彩光急爆之下,巨魔身后被炸凹了一个口子,巨魔往东的势道果然一停,突然转身向着赵宽直飞,十来支柱状刀臂先一步往外急射,从四面八方冲向赵宽。
赵宽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不过这次速度刻意放慢了些,准备钓着巨魔跑。
巨魔果然追了过来,赵宽一面飞,面对柳玉哲传音说:“我带这家伙去外空看看,说不定它不习惯真空。”
这倒是个好主意。柳玉哲点头回传:“说不定有用呢。”
“你先飞远些。”赵宽一面飞,一面说:“到了外空,等会儿我出全力轰他一次,若是杀不了它,得靠你救命。”
柳玉哲一惊说:“这样风险太大了。”
“总不能让他一直追吧?”赵宽吐吐舌头说:“他可是闹了皇都几个月了。”
柳玉哲无奈之下只好点头,飘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从另一个角度,远远盯着赵宽。
赵宽对柳玉哲交代完毕,已经飞出了数千公尺,巨魔依然追个不休,在巨魔之后,则是一大群追着巨魔的高手群,不过他们可不急着赶到前方来,毕竟巨魔离皇都越远越好,只有西牙率先飞到赵宽身边,履行他不久前的承诺。
很快地,赵宽已经冲出外空,不用回头,他就知道巨魔离自己不远,看来巨魔并不惧怕外空的环境,只能跟他拼一下试试了。
赵宽运足真气,倏然回身,让身体随势而飘,同时双手在身前交错,一大片七彩光华当即往外铺天盖地的散出,而这股气劲也随着他的移动方向往后飞飘,看来像是宇宙中一大片急飞的七色云彩。
曾在康勾森林共患难的,几乎都见识过赵宽这一招,他们立即缓下速度,一面招呼着其它人减速,若被赵宽的掌力包住,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西牙倒是没看过此招,不过以他的修为而论,单看出手已知后续的变化,他当即随着赵宽的去势飞行,随时准备接应。
巨魔这次是找赵宽算帐,当然不畏惧赵宽的气劲,当即一头扑入云海;赵宽观准时机,两臂猛然由下方勾起“翻江倒海”之势已成,只见庞大的云海往上急包,当场将巨魔牢牢裹住,强大的七彩刚猛气劲,由外而内的一连串引爆,直轰巨魔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