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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听到新的比赛规则后,有一种要昏倒的感觉。
“各位!再重复一次!今天的比赛,应安卓美公主的特别要求,参赛者请叼着肘子从容发箭”典礼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确保自身确实安全之后,继续宣布“射程为五十米,吃肘子最快并且环数最多的人获胜”
无数冷箭叮当乱响,还有整张弓破空飞来,典礼官趴在地上抱着头大声喊:“吃不完的人或是肘子落地的人算弃权!”
时光倒流一夜,安卓美公主大叫:“什么?你不参加?”
年特:“虽然我对自己的箭法很满意,但是有不少人箭法比我更好。”
“不可能!”
“不骗你!比如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罗杰,他的力量不如我,但是发箭的速度远在我之上,恐怕还懂魔法箭”
“也是叼着肘子练的吗?”
“不!只是”年特不知道怎么说好,安卓美公主却扭头走掉了,一面喃喃说着:“我得另想办法”
此刻,射箭场乱成一团,罗杰愤怒地喊着:“什么公主啊?速射加分没有了?我绝伦的连珠箭法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我的重箭远射项目也没有了!”
“跑动项目也”
“我威力无比的魔法箭”
“岂有此理!”
“教皇大人!”
“荒谬!”
“以诺人!我走了!”
“开什么玩笑!”
“公主算什么!”
“你们吵什么!”安卓美公主突然出现,乌黑如同流云的头发紥成一只大辫子甩在胸前,英气勃勃的大眼睛,挺拔俏丽的鼻子,嫣红的双唇,雪白的脖颈,贴身的皮甲,深深的乳沟,细细的纤腰,让人想入非非的臀部,雪白笔直的大腿
十万人一起安静了。
“传统项目并没有取消,只是我不参加而已。只不过对那些无趣项目的参赛者我也一样感到无趣!呶,没有人参加最好!”“开什么玩笑!”罗杰义愤填膺站了出来“追随公主是骑士的天职!公主殿下都参加,你们还有异议!”说完已经在挨着公主的箭道站好,拿起油乎乎的肘子
望着一百条箭道在两秒钟内全部站满,教皇无可奈何:“我就知道会这样!就当是送给神的愉快节日吧!”
“可是教皇大人!这明显是哈马斯在笼络人心!”
“呵,你们不要瞎操心。”教皇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又不是年年有女儿可嫁,到最后只能是让更多的人失望。米蕾妮娅今天也不打算来吗?”
“对我们有米蕾妮娅小姐!”神官们喊了起来,如同皮条客“米蕾妮娅小姐只要站上去就足够了!”
“这算什么呀!”罗杰头昏眼花,虽然怀疑肘子里有微量麻药,但还是要啃下去,最后啃得只剩一根骨头,射到第十三只箭竟然会脱靶。观众倒是兴高采烈,比赛变成什么样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好看。
啃肘子大赛和射箭比赛同时举行倒是个难得的场面,何况公主也是一样樱桃小嘴里叼着一个硕大的肘子。问题是公主好像吃得很快,而且箭法奇准,似乎平时就是这样的。
“公主殿下以绝对优势获胜!幼狮罗杰第二!雨克郡弓箭学院桑德拉斯第三!圣堂之箭布莱第四名!以上为出线者”
“谢谢大家!我好开心”安卓美公主眉开眼笑,巧盼嫣兮,不住挥手,场中口哨声欢呼声乱响,反正很热闹就是。
众位参赛选手垂头丧气:“不用谢!你高兴就好啦!”
“丢人!”年特庆幸自己没有参加。弓箭比赛就这么变成了欢乐的闹剧,也没有人再嚷着进行传统项目比赛了,因为高手全都中了小麻醉,据说要眩晕到傍晚。
问题是这样一来就没有多少节目好看了,开场刚刚一个小时,年特就随着观众一起兴高采烈散掉,总算见到了公主咬着大肘子的场面,倒也没有人叫喊退票。
“阁下!阁下!”一名扈从远远地隔着人群向他招手,年特心中有些不爽,因为不管是谁派来的,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果然
“我是骑士公会主席瓦尔多大人的扈从,有一封挑战信按照规定送到了骑士公会,要求和您在明天的比赛中碰面,主席大人要我来问您的意思。”
“真够烦人的,为什么找我?”年特现在不喜欢这种称为“决斗”的社交活动“不去!我明天并不打算参加比赛。如果他那么想和我打一架的话,叫他杀到综合赛去。”
“那么我就这么回复主席?还是您亲自去和主席大人打一下招呼?”扈从暗示说“这是个机会,主席很赏识您的才华。”
年特考虑了一下,给了扈从一大把金币作为赏钱,扈从便欢天喜地在前面带路。其实根本没有几步路可带,因为大批观众散场后,骑士公会主席就和几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扈从做了引见,年特向瓦尔多行了礼,另几个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瓦尔多对他的印象并不像扈从说得那么好,甚至可以说没有好感。“年特,”瓦尔多的开场白就是表明立场“我们骑士公会作为中立机构而脱离王国和教会存在。你应该知道,大陆有骑士的地方就有公会组织。”
“是!”年特点头,心中暗骂:“***,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骑士只是个头衔而已!我可以叫武士,剑士,刀客,卖人头的,你管得着吗?”
公会主席点点头,摆着架子:“关于凯迪尔的决斗请求,我本人非常钦佩。向他那样刚刚落败就有勇气公然挑战,真是骑士精神的楷模”
“什么?是凯迪尔?”年特倒是愣住了,他无意中打断了瓦尔多的话头。
瓦尔多对这种失礼体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我会亲自主持,我要求绝对的公平!如果你违反了决斗规定,你就不要再打算当骑士了!”
瓦尔多和几个人拂袖而去,扈从在背后做了个诧异的姿势表示道歉,年特挥挥手表示无所谓,扈从才放心地去了。
“凯迪尔?”年特觉得这人真是后患无穷“我还没说话呢!凯迪尔一定是跟主席说过些什么。这个王八蛋!那倒是要同意决斗了,”年特露出轻蔑地笑“不然打死他,他也进不了综合赛。伍德”
年特很容易就问到伍德的宿舍,在学校里有专门的房舍给高级骑士免费居住,也只有幼师学院承担得起这样优厚的条件。
伍德的优秀表现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奖励,除了独居小院之外,还有很多特殊的训练设备放在院子里,校方每年给他相当的奖学金,提供高级膳食和一切锻炼需求,到他家的时候,扈从正在给他擦皮鞋。
“好靴子!”
“但是很少有机会穿”伍德招呼他坐下“怎么搞的?这么早就来了?比赛不好看吗?”
“不是已经结束了。”年特把关于凯迪尔的事情简单说了“所以,我真的得去买马了!”
“又是那厮?”伍德也挺纳闷“我记得刚打完他没几天,听说你把他打得挺狠的,他吃什么了?”
“大概马战是他的长项吧!”年特只能这么理解“这次我会让他彻底站不起来,待会儿教我两招如何?”
“没问题。”伍德对扈从挥手“别擦了,准备铠甲和马匹。”
“买马就一定要高头大马!”这是伍德的口头禅,他的马就是高得恐怖,他也很高,所以看上去更具有压迫感“我经常去看马,因为要找到一匹称心的好马不太容易。”
“你喜欢收集马匹?”
“也不是,我只有三匹马,不过我很喜欢马匹,看见好马就很开心。我练习时器械损毁很严重,马匹也是,所以三匹马轮换还是需要的!有的牧场主有很聪明的马,好可爱,就是太瘦小了!”
“我现在骑的这匹就很聪明,”年特叹气“可惜在我穿着五十公斤的铠甲之后,它跑起来有点儿力不从心。”
“是啊,我们需要那种特别强壮的马,很不好找,而且光是高大也不行,”伍德深有体会“劣马骑不得”
两个人聊着,策马来到郊外不远的牧场,那个好地方离校园很近,是幼狮得天独厚的条件之一。
伍德介绍说:“这个牧场经常有很多好马,每年都从很多地方收集好马,等着年底马市卖个好价钱,看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伊活老板!是我。”
“伊活!”老板按照驯马人的土方式和伍德打招呼,只是怀里抱着一瓶酒,走起来有点儿摇摇晃晃。
“伊活!”年特也学着打招呼,悄悄和伍德通着信息“他好像喝醉了!”
“哪儿的话!”老板划着八字走过来“不过是一瓶酒,我认得啊,反正你们有钱就有好马!”
伍德皱着眉头:“老板,有没有我这样的好马?还要最好的!”
“啊,这不是黑旋风嘛。”老板不知道是在说马还是在说伍德的绰号,年特估计是说马,因为伍德的马没有踢他,应该是认识他。
老板挥舞着酒瓶:“谁要马?你要?呃他要?有的是,你们走运了!跟我来看伊尔莎!和你的眉毛正相配!”
“听起来是母马!”年特正和伍德窃窃私语,老板却回过头来:“什么话!我会卖给你们母马吗?伊尔莎是最强壮的公马!”
伍德:“他的听力总是这么好,我们还是跟他过去吧。”
年特和伍德拴好马,迅速追上牧场主。牧场主晕头转向带着他们在马厩绕了一大圈,终于还是找到了伊尔莎的地盘。
“就是这里!伊尔莎,”老板递过一根胡萝卜“给它胡萝卜它就会喜欢你,伊尔莎最喜欢吃胡萝卜!跟我来!里面有点儿黑”
年特和伍德跟着走了进去,这间马厩特别大,里面确实有点儿黑,年特手里拿着胡萝卜:“乖伊尔莎?”
砰!喀嚓!嘣!“哎哟!”
“咿”
三个人一起飞了出来,给马厩的墙另开了一扇门。幸好是先踢中了穿着铠甲的伍德,年特连马的颜色都没瞅见,就脸朝下趴在了泥里,伍德压在他身上,铠甲正面有铁掌印,老板摔得五眼青,坐在地上发蒙,但是似乎酒已经醒了。
年特:“我不喜欢它的毛色,有没有别的?”
牧场主:“有一匹母马华莎,和这匹是一匹马生的,是真正的好马,你愿不愿意看一看?”
“母马?”
“母马。”
年特还是信了,因为华莎的毛色非常漂亮,是一匹非常高大强壮的赤骝,此外脾气非常不错。牧场主非常疼爱的样子把它牵了过来,它吃了胡萝卜便轻轻舔年特的脸。
年特非常满意:“真是好马!但是会不会太温顺了?”
“它的温顺仅限于人。”牧场主回答“这是我把它单养的原因,它非常讨厌公马,因为作为母马它不但漂亮,而且太高了,一般的公马一靠近它,它就咬!而且,它真是一匹勇敢果断的好母马,就像我们的公主一样。”
“您见过安卓美?”年特一想起来就笑了,就冲着评语他也想把马买下来,就算不能打仗,这马也实在讨人喜欢。年特用七百金币牵走了华莎,伍德似乎对刚才的伊尔莎非常感兴趣,要牧场主帮他留下来好好驯驯。
牧场主做了好买卖,但是仍对华莎恋恋不舍。他这会儿比较清醒,便提醒伍德了:“伊尔莎过于狂暴,适合决斗,不适合打仗和远行,要调教还真的需要些时间,恐怕至少要半年。”
年特现在急着离开了,他骑着华莎,比以前明显高了很多,有一种雄壮的感觉,真的不输给公马,而且平稳。看来华莎在马中确实是美丽,自己的旧马和伍德的黑骏马都很想靠过来,但是一有亲昵举动就会被咬,到最后巴巴地保持着距离,要年特拉着才敢靠近。
“哈哈,”伍德十分开心“要是打着半截,你的马咬了对方的马”
“明天你就会看见了。”年特对华莎喜欢得不得了“我要最好的鞍子,全套马具,还需要什么?”
“毯子,马在半夜容易着凉。”伍德突然想起了正事“还是先找杆顺手的骑士枪试试它的反应比较重要,按照骑士决斗规定,默认第一轮武器为骑士枪,双方都要使用骑士枪。”
“哦,对,对!”年特几乎把买马的目的忘了,只想找把梳子整天拢华莎的鬃毛“先吃午饭吧,我请客。”
伍德看看太阳:“还有时间,食堂要开饭了!走!能抢到红烧肉明天你就能赢!”
“啊?红烧肉?”
幼师学院的著名伙食红烧肉,多少骑士为它流下悔恨的口水。
有一首诗歌是这样叙述的:
心中一直都有这块肉。
白蔼蔼的蒸汽,和被芬芳包围的殿堂。
一直都是记忆中的土地,
期待和回味,
闪烁在为她痴狂的面容上,
一切的关键都在口中。
当钟声响起,你只能凝望着千万人的背影,
饥肠辘辘,回忆着那曾经属于你的位置,
你的心会这样说,
当星光照耀着冰河中的长毛象,度过一万年的恒久时光,
会有人从历史中找到我们为之战斗的痕迹。
但关于我的片段,饥饿又空虚,
我只能望着那神圣的地方叹息,
无法描述的大地!
从别人的掌缝间,
从富有弹性和色泽的一小段肌肤,
宛如处*女,
我认出了她的名字,
红烧肉!
“你可以横冲直撞,但是不能抢夺。你有三种武功可以炫耀,但是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占领卖红烧肉的窗口,那个窄小但是神圣的地方。
你的要领是:一、不要让人拉下马,只要在马上,就能独占窗口;二、不顾一切挤进去,如果你的马肯跟着你,就可以练到人马合一,今后战场的混乱只是小场面;三、准备好零钱,大师傅很没有耐心”
年特耐心听着伍德的沿路讲解,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没有人直接等在门口?”
伍德说:“因为防守不如进攻安全,特别是成为众矢之的时,去得早不如”
年特没有时间记住伍德的每一句话,午饭的钟声敲响,通往食堂的铁门缓缓打开,华莎浑身的毛突然乍了起来,大地微微颤抖,所有的门似乎同时受到了剧烈地冲击。
大师傅的声音洪钟一样准时传来:“开饭”
“冲啊”人潮如同水坝打开了豁口,两条腿的和六条腿的互不相让,敲击着饭盆为自己助威。
伍德拨马冲上山头以免被卷入洪流。年特有些手忙脚乱:“走!走”华莎踏着小跳步,突然背后一声“闪开!”一匹奔马擦肩而过,年特的披风呼啦一声只剩下半截,另外半截挂在对方马鞍上飘着,瞬间湮没在马蹄带起的尘土之中。
“快!快!”年特很喜欢那条披风,但是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
一匹巨马从背后发出恐怖的嘶鸣追来,马甲和骑士的重铠发出沉重的激荡声,年特一扭头,黑甲重骑兵队刚从操场回来,斜背在肩头的狼牙棒越来越近“当!”年特得到了一个难得的经验,混战的时候不要随便回头。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踢了华莎一脚,华莎突然生气了,不用年特催促就跟在后面飞奔起来,年特坐稳,脑门多了一个包,但是不影响战斗力,发觉自己处在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速度适中,前面还有重骑兵开道。
一个中级骑士和他并驾齐驱,看上去挺眼生。那人突然问道:“你想吃什么?”
“红烧肉,啊!”年特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一拳打在他面门,然后加速奔驰。
“可恶!”年特没有落马,华莎似乎已经明白这是一场残忍的战争了,明白得最慢的是年特本人。华莎只用了几秒钟就追上那人,马头经过时那人伸手拉华莎的缰绳,年特一鞭抽在他手上,然后拎起他的腿把他掀了下去。后面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惨叫夹杂着痛骂,随即被马嘶声湮没。
年特在马背上一身冷汗:“以后再到食堂一定要穿全身铠甲、带好头盔!”
食堂的大门近了,许多没有骑马的同学穿着步兵皮甲分成两拨小心地让出中路靠墙根站着。年特跟着前面的马队疾驰而过,终于明白伍德的意思了,先到的人要承受所有人的袭击,如果正好挡在中间被马队一冲,不用说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所有的人都要红烧肉吧?”年特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身后杀声四起,步兵同学们已经包抄了过来,见骑士就往马下拉,什么等级、先后,在这里打人有理。
“刚才在前面不对,现在是落后的遭殃?”年特学着别的骑士的样子,带马原地转圈,用脚踹开靠近的同学。一个骑士大叫着被好几只手一起拽了下来,瞬间浑身都是脚印,挣扎着要站起来,马却已经自己跑了。然后这位大哥迅速改变了阵营,加入步兵的行列袭击骑马的人。
年特扫了他一眼的功夫,被人抱住了腿,年特一惊,华莎嘶叫着尥蹶子乱踢,张嘴乱咬,群众纷纷逃走。年特用力插对方的眼睛,再将他踹倒在地,尽量往骑士集中的地方靠拢。在食堂前部骑士比较集中,他们排成整齐的纵队保持距离,有默契地防御。年特跟他们一起占据了一席之地,随着口令抬腿乱踹,用马匹将靠近的步兵挡在外面。
“红烧肉红烧肉”
年特一面激战一面寻找卖红烧肉的窗口,看着窗口的菜谱,反正骑士集中的地方大概就是肉食供应的地方。
“大排,土豆牛肉,鸡块”有人靠近,一脚踹去没有踹倒,年特定睛一看吃饭还带着盾牌?
大师傅的声音传来:“红烧肉这边!排好队!”
骑士们立刻开始自相残杀,有人离得近,刚刚掏出钱就被推落马下,马也被挤到一边,不骑马的浑水摸鱼往窗口靠近。
“这是什么世界?”年特终于觉悟了“华莎,我们上吧?”
华莎扭头望了他一眼,一声长嘶。年特大喝:“都给我滚开!”
人马直立猛跃,华莎的前蹄踏在挡路的马屁股上,将对方连人带马踢倒。年特拽起拿盾牌的同学砸向人堆,一肘将旁边的骑士击落马下。一个人一拳打来,年特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怀中,又扔下去砸另一个人。一时间势不可挡,突然有人认出:“是兔子骑士!”
顿时很多人气馁了,攻击他的人少了很多,年特一路往前挤,敢有人靠过来就推落马下,华莎又咬又踢,终于窗口近在眼前了!那镶着铁条的坚实窗口像是城墙垛口,年特横过马占好位置,看着前面的骑士从窗口端出满满的一饭盒香喷喷的红烧肉满脸微笑地凯旋,突然发觉什么地方不对。
大师傅:“饭盆?”
年特:“啊?没带”
“滚!”一把油乎乎的大勺狠狠砸在年特鼻子上,年特灰溜溜地走了,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华莎也垂着头,似乎感到一起丢脸很没面子。
“哈哈哈”伍德笑得几乎断气“对不起,我也忘了”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到过窗口,年特没有擦掉鼻子上的油,实在是狼狈,特别是望着伍德桌子上一大碗红烧肉和各色素菜“你?”
“哈哈哈!我不用排队的!来来,一起吃!”
年特算是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受气也要当扈从了,给高级骑士取菜的时候自己也跟着沾光。他们吃饭的时候几个扈从在旁边开了张小桌,俨然也有红烧肉。
伍德笑个不停,年特擦了脸,也觉得自己很滑稽:“不过,这可真是锻炼人哪!”
“是啊!”伍德说着递过一瓶酒“很多老毕业生现在是有名的骑士,回忆时都和我说,打仗的时候全靠着每天抢饭的实力,在乱军中落马多少次都安然无恙地爬起来。怎么样?马也磨合了吧?”
年特点头,果然是瞬间人马合一,就像是被模子压过。他望望马棚,华莎一匹马占用了整个马槽,伍德的黑骏马和两外几匹都缩在墙角不敢抢食,也算是好男不和女斗。
伍德对扈从们说:“先别吃了,到仓库把重马枪都取来!”扈从们二话不说,毫无怨言地拉上马飞奔而去,似乎对伍德除了畏惧外还非常佩服。
年特知道在幼狮学院里伍德的实力绝对是前五名,不敢说数一数二,也绝对是名列前茅。他们都很骄傲,所以年特虽然很想知道有没有人更厉害,却不敢问。
伍德喜欢黑色,他的穿戴用品基调全部都是黑色。黑色的铠甲,黑马,黑斗篷,黑斧头,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刷牙缸和礼服年特印象最深的是那把黑色的骑士枪,伍德单臂挥舞着宛如天神。
“其实这样的骑士枪我有一百二十杆,我一次就订做了两百杆,到现在坏了大概八十杆。这种枪并不是很结实,也没有必要特别结实,因为一般来说只有机会刺出一枪,惟一的要领就是一枪一命,如果不能,枪就成了累赘,还是不要太结实的好。”
年特仔细听着,想起刚才食堂里的混乱,和真正的战场应该是十分相似。如果冲起来,真正能发挥威力的只有一击而已,不论得手与否,都会深陷重围,被敌人所纠缠,也许会有很多敌人像食堂里一样想把你从马上掀下来,长长的骑士枪难以继续使用,只怕都是要丢弃的。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费隆。”伍德说的就是在步战赛中一起出线的选手,年特认得是头一次到操场时,看到欺负罗德罗的扈从挨打,而让大家觉得很过瘾的那个骑士,真是记忆犹新。
“费隆真是力大无穷,膂力惊人,而且,他和我不同,”伍德介绍的时候也很佩服“他的耐力特别地持久,我的爆发力不错,但是费隆可以把沉重的精钢骑士枪像竹竿一样抡上一整天,防御时稳如泰山,是个例外。”
“很可惜没有见到过。”年特知道费隆出线后不打算再次出场了,他这个人脾气出名的暴躁,不喜欢瞎忙活。
伍德说着:“以后大家熟了会有很多机会吧。”扈从们回来了,带了整套的重马枪,用马车拉着,长短不一,重量粗细各异,按重量分成几捆,大概有两百七八十杆,杆杆不同。伍德的意思主要是让年特挑选适合自己的型号“这些是标准,在外购买或是比赛时借用都要知道标准,一说对方就知道该给你什么了。”
年特一杆一杆掂量着,至少有三十种不同的形状,有尖端锐利的,有枪身粗实的,有镔铁打造成细长的,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一般大家会有两三种款式在不同情况下使用,但是我只喜欢一种。”伍德嘿嘿笑着掂量自己的爱枪,似乎这一把很久没有折断了,把手有些油亮。
年特:“我的眼花了!”
伍德凭空蹲在地上拿着枪给他做示范:“先挑重量,用胳膊撑起来感觉枪尖能不能平稳地跟随视线瞄准那边的墙刺刺,感觉一下弯臂冲击注意不要拆了我的墙!承力点在手肘关节,发力点在腰,先蹲着感觉一下重心好!”年特觉得像是在蹲茅房:“姿势有点儿傻!”
伍德立刻大叫:“什么话!骑上马之后简直帅死人!那些小妹妹会尖叫!”
“你肯定?”年特按着伍德的指点渐入佳境,但是不骑马的时候怎么看也觉得像是在拉屎,或者是无病呻吟。再摆了两百多个姿势之后,终于把比较顺手的一款挑出来了,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特色的一款骑士刺枪,坡度平缓,长短适中,普通但也是可以做出最多难度动作的一种。
伍德点点头:“很多人青睐这种标准枪,特别是身体力量比较均衡的。如果你的臂力比较大,还可以考虑加长一号的六号刺枪,但是对膂力的发挥就稍打折扣,我们到操场练练,你可以感觉多一些。”
于是扈从带着重量适合的枪和一些用具一起到操场去了。这几天因为比赛的关系,很多人养精蓄锐,操场很空旷。旁边的管理处库房就有练习用的设备,包括没有枪尖的练习枪和靶子,还有一个奇怪的绞台。
年特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这是干什么的?”
伍德说:“绞手台。”
年特显然会错了意:“绞首台?是勒死人用的?摆在这里干吗?”
“不是有人用你就知道,今天你最好不要用到它。”伍德给他示范了一下基本动作,说了说要领“速度、力量、把握瞬间,就这些,但是要用一生体会,有些人有天赋,你一定要有,不然明天就惨了。面对光辉骑士的时候,胜负只在瞬间。如果瞬间没有搞定,还有两个选择,一、快跑;二、用最快的速度换武器!”
年特问道:“为什么?他们会怎么做?”
伍德说:“很难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为了不受伤,年特只能配合马匹试一试感觉,真的像伍德说的,找找让小姑娘尖叫的姿势而已,至于有没有天赋,实在是谈不上。年特只知道怒吼着瞄准了冲过去,越准越好,越快越好。
“哟,刚开始学吗?”有人过来打招呼“用一下绞手架,我的扈从受伤了。”
年特一听绞手架,赶紧多看了两眼,受伤的扈从也是在练习基本技术,整个胳膊都肿了。旁边的人帮他把手固定在绞手架上,他自己也尽量用力拉紧绞手架顶端的铁环。旁边的人转动绞盘,他的胳臂就被用力拉长较劲,皮带勒得咯吱咯吱响,本人自然也疼得大叫。
“治疗挫伤的快速方法。”年特看得眼都直了,伍德继续说“所以我叫你今天不要太认真,今天用了这个明天你就不用干什么了。这个时候,神官不会帮你治疗的,他们会偏袒圣堂的选手,借口肚子疼或是不在家”
凯迪尔也在准备着,圣堂学院的光辉骑士们都在准备着,为了一年一度的光荣或是耻辱,反正要迎来重要的一天。
没有呐喊,没有流汗,他们脸色发白,整天跪在光辉圣堂里。他们沐浴得闪闪发光,衣服也被薰衣草薰得通透,这是他们脸色发白的主要原因。
凯迪尔如同雕像,到午夜十二点他都会保持不动。祈祷,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轻松而恭敬。勇者之剑在他的膝头,神官撒上的露水还没有干,凯迪尔无意中凝望着,那露珠渐渐变成红色,血的颜色。
“如果神也认定我可以报仇雪恨,我就是正义的”
与光辉骑士的痛苦和饥饿不同,幼狮骑士们在聚餐。年特做东邀请所有的高级骑士来教室里联谊,这样对他们班来说是决好的机会可以向高年级求教。
“哈哈”年特和伍德互拍着肩膀,有人笑出眼泪,天字一班的教室像是联欢会,鸡腿和水果摆在地上,小姑娘们花枝招展,扭着臀部走来走去。
阿滋:“以上是我的秋季时装设计!”
磨刀米尔西走到西瓜堆面前,突然剑光一闪,所有的西瓜整整齐齐分成八瓣,很多高级骑士也叫好。霍华德一只手举着盆栽,另一只手将三把椅子像是小丑的杂耍棒一样玩起来,灵敏的程度令人惊叹,又激起一阵掌声。
“嗯,”赛伦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子,如果他手里放下那个盆栽的话,两只手不知道会有多快,说不定比斯芬克还快。”
“呵呵,没有我快。”斯芬克同样抛着一把钱袋,足有十几个“他的钱袋就在里面。”
说话的时候,斯芬克和霍华德站到一起,突然开始交叉抛送手里的钱袋和椅子,大小物件来回穿插却丝毫不乱,霍华德始终一只手抱紧盆栽不放,面带微笑游刃有余。众人大声喝彩的时候,都不免对他的盆栽感到有些好奇。
霍华德也许是在训练自己的手臂灵敏技巧,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离开那盆栽,就是睡觉和上厕所都一定带在身边的。年特虽然好奇,但是霍华德从来都不肯解释。他们只好把那盆栽当作霍华德的超级宠物对待,而霍华德自己曾经微笑着说那是他的兄弟。
谈笑中,倨傲的高级骑士们和他们的距离不免拉近了许多,干什么的都有,有的在掰腕子,有的在谈女人。阿滋的女佣队服务周到,每个人都很快活。本城三霸在和一些有地位的家伙相互拉拢,葡萄酒桶痛快地架在桌子上,琥珀色的酒泉发出动听的声响从酒杯里溢出来,服装表演也渐入**。
“好啊再来!”每个人都东倒西歪“喝明天叫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