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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
黄昏时分的美丽海滩上,彩霞满天,风光秀丽,海风徐徐。
“嘿咻!嘿咻”雄壮威武的口号声伴随着响亮的口哨由远而近传来,整齐有力的跑步声,恍若带着千军万马的威力,瞬间通过海滩。
正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的夏艳噘起红唇,纤纤手指挪开盖在脸上的大草帽,娇嗔道:“不会是有一群大象在乱跑吧?”
千娇百媚的电眼循声一看,是一群高头大马的男子,个个光着上身,汗水在他们结实的背肌上闪烁发亮,他们在海滩的另一端集合,随着领头的男子的口哨声做起伏地挺身操。
“哇!”夏艳发出惊叹,仰起俏脸问一旁的老管家。“贺管家,他们是谁啊?是不是军队?”
“小姐,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一脸皱纹的老管家频频以巾帕拭汗,倾下身来回话。
夏艳轻轻摇头,暗叹口气。这老管家是爷爷指派在她身边随她出国度假的,美其名是侍候她,其实是来监视她,除了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怕她逃跑,其他的问题全都一问三不知,要不得的是在这三十几度的高温之下,他老人家还坚持穿着拘谨的管家制服,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宁愿热也不换上短衫,说什么他得维持夏家的体统,简直就是老古板一个。
“小姐你今天才来所以不知道,他们是来自台湾的巨鼎保全公司的保全人员,来岛上集训,已经一星期了,也住在饭店里。”送来果汁的侍女听得懂华语,回答了她。
“喔。”夏艳无奈地一笑,接来冰凉的果汁喝了一口,还是侍女比老古板管家上道。
其实她会来此地度假,最主要的原因是想逃开爷爷紧迫盯人的逼婚,爷爷要她一满二十岁后,就嫁给印尼富商奎氏企业的第二代老板奎彭远,说什么是为了她好,清楚她不是经营饭店的料,最好是找个好人家尽早嫁了,将来饭店可以由奎彭远帮着经营管理。
但她并不这么认为,爷爷根本不了解她,她对做生意是没兴趣,但她可以找专业人才来帮忙经营,用不着赔上自己的一生。
那个奎彭远每次见到她总是笑得色迷迷的,说话也不投机,她一见他只想躲起来,岂会愿意到人生地不熟的印尼跟他共度一生?
她实在办不到啊!
她不想牺牲婚姻,嫁给一个完全没感情的人,那比下地狱还可怕!
她愈想情绪愈是低落,很苦恼不知要怎么跟爷爷说他才会懂她的想法?
她放下果汁,心情郁闷地摘下草帽,起身把浴巾披上肩头,神不思属地往饭店里走,三点式泳装下的雪白肌肤被阳光晒得嫣红,引来不少倾慕的目光。
“小姐,你要去哪里?”老管家大步地急追上她。
“去洗澡,你也要跟吗?”夏艳甩了老管家,迳自跑进了饭店里,脚步匆忙中,也不知是谁擦撞到她,浴巾掉到了地上,她连忙侧身想捡。
“抱歉。”道歉的声音浑厚低沉,高大的男子迅捷地蹲下身,拾起她的浴巾送到她面前。
“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夏艳心情正烦闷,管不了到底他们之间是谁先撞了谁,很直接地就迁怒于他。
“我说抱歉了。”蓝拓相信自己已经涸仆气地说过,她不可能没听到。
“我不接受。”夏艳故意找碴,懒懒地瞥着这个陌生却好看的家伙,他短发俐落,配合着刚毅的脸型,古铜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性格的唇,看上去很有威势又沉稳,他炯然锐利的眼睛在她开口后露出一抹纳闷神色,唇抿得很紧,像是不同意她这句话,但谁要他倒楣。
蓝拓剑眉微微扬起,认真地瞧着眼前的美女,她有着芭比娃娃的魔鬼身材,足以撩动人心的净白肌肤,俏脸上细致的五官天使般无邪可爱,晶亮的双眼带点纯真却又有抹小任性,美中不足的是她似乎很不可理喻,对于有理说不清的女人,他可懒得理,他很忙,是巨鼎保全的负责人,下属还等着他验收集训成果,发证书给合格的保全人员。
“那就算了。”他把浴巾塞还给她,走人。
这人,居然说算了,比她还性格!夏艳把浴巾接在手上,看着他充满男子气概的雄伟背影,突然一阵心惊,她刚刚怎会有胆向他回嘴?这男人高大挺拔,露在短衫外的胳膊强健有力,深具威胁性,远比刚才在沙滩上见到的那群保全人员更强壮
她一定是太阳晒多了,昏头了,想想他大拳一挥,她可能就整个人弹出去,得罪他多划不来
忽地,灵光一闪,打算逃婚的她,正需要像他这样强悍的男人,帮忙她把爷爷和奎彭远甩开,她得想办法把他弄来帮自己的忙。
“呜~~”她抱着肚子,痛苦地蹲下身,顽皮地使小伎俩要他留步。
蓝拓听见了,立即回眸,见她细白的身影蜷缩在地上,第一个念头是,该不会是他太用力伤到她了,但他明明没有使劲,他的一拳足足有五百公斤的冲击力,知道自己的力气大,平常他都会注意自己的举措,还是她太弱不禁风了?可能吗?
“你怎样了?”他大步走回头,倾下身问她。
“你干么那么用力推我,我跟你有什么仇吗?”夏艳呜咽着,表情痛苦,她高中时参加话剧社团,大家都说她演什么像什么,很有演戏的细胞。
“是伤到哪里了?”他怕真是伤了她,拉起她,挪开她抱在肚子上的手,轻触她的肋骨,审视她到底伤到哪儿了?
夏艳差点停止呼吸,她没被人这么抚摩过,更何况他还是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
“我”她突然演不下去,喉头卡住了,这陌生男人粗糙手指滑过的地方,就像有电流通过,教她轻轻颤栗,小脸灼烫嫣红,忘词了。
“什么人胆敢对我家小姐放肆?”老管家远远就见到这一幕,大声斥责。
夏艳抬眼一见到老管家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心想毁了,她还没把人弄到手,老管家就来搅和!急忙之下她两眼一闭,干脆整个人栽在这男人身上。“我好痛你快抱我去医务室。”
蓝拓反射性地钳紧她瘫软的身子,大掌嵌进她柔嫩的肌肤里,那软溜的感觉瞬间激起他心头沉寂已久的騒动。
“快点”她急着甩掉老管家。
“告诉我医务室在哪里?”蓝拓见她眉心紧拧的痛苦模样,抛开杂念,也没时间去管那严厉的老者是谁,抱起她奔进饭店内部。
夏艳哪知道在哪里?她连饭店有没有医务室都不确定。“好像在那里。”她随便指了左边的通道。
蓝拓马上往她指的方向冲去。
她从他宽阔的肩膀往后偷看,老管家跑得喘吁吁,被远远甩在后头。“yes!”她格格笑了,发出小小的欢呼。“你说什么?”蓝拓敏锐地察觉她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严重,而且她指的方向是客房部,没见到医务室。
“没有没有你快进里头。”夏艳见到转角有间房间刚整理过,房门正敞开,立即指使他。
蓝拓在还没确定她没事之前又不能不管她,有点恼怒地跨进里头,怀疑她是利用他在躲那个老者。
夏艳动作很快地溜下他的怀抱,匆匆前去关上门,趴在门板上从窥视孔偷瞄老管家满头是汗的跑过她的眼前。
“好好笑哦!”她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到弯腰。
这下子蓝拓很确定她根本没事,而是利用他,他着火的目光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一身掐得出水来的嫩白肌肤,这难得的美少女竟然那么会恶作剧,甚至瞒过他的利眼,真该给她点训斥。
夏艳甩掉了老管家正沾沾自喜,转过身打算把计划告诉这帅哥,尴尬的意外发生了
“啊!”她的比基尼胸罩竟松脱掉了下来,就在这性格又生猛的男人面前,她免费供应了活色生香的画面。
“你快快闭上眼睛!”她小脸红透,双手捂着胸,不知该如何是好?
蓝拓对上她花容失色的小脸,立即背过身去,忍不住嗤笑。
“我看你根本就没事。”即使闭上眼了,他也忘不了她的美丽,她有着引人犯罪的好身材,粉嫩浑圆的酥胸,洁白如玉的肌肤
她没空回答,手忙脚乱地系上松脱的系绳,手指因过度紧张而打颤。
“那老头是谁?”他背对着她问。
“他是我家的老管家。”夏艳希望他别突然转过头来。
“你这样耍着他玩,真是不乖!”也耍了他,挺可恶的,但他竟无法对她生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她声音也发抖了,愈急手愈笨,愈是弄不好。
“要我帮忙吗?”蓝拓没耐心再等她,他要走了。
“不要!”她坚决。
“我走了,你慢慢来。”
他转过身,涸扑制地不去看她,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不想跟她暧昧不明地滞留在此,他还有正事要办。
“等等,你不会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吧?”她紧拉着系绳,也不敢瞧着他看,发生这么大的糗事,她没脸见人了。
“我看到了什么?”蓝拓捉弄地问,脚步没有停留地走向门口。
她被他嘲弄的语气激得害羞又气恼,一上前,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
“你现在还不能走!”她还没有达到目的,他怎么可以走?
“你想干么?”他直视她胀红的脸、羞窘的眼神,努力不往下看,难道她真的不知道挽留一个男人对她而言是件很危险的事吗?像她这么诱人的女子,任何人只要自制力差一点都会想吃上一口。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她因紧张而嗫嚅。
“早说。”他伸手,以为她要他帮着系上比基尼的细绳。
“不是这个”她吓得拉紧绳子,退后一步,整个人贴在门上。
他止步,耐心用光,下颚紧绷地冷睨她。“那是哪个?”仙人跳?跟他搏斗?还是要再耍他一遍?他不容她胡来。
“你转过去,等我弄好再说好吗?你这样看着我我会紧张。”不只紧张,她会脸红到爆血管,而且她没这么低声下气地请求过任何人,唯独这个她认为有能力保护得了她的人,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错过他,虽然他看起来挺大牌的。
蓝拓不想等她,他得走人,但她都已经客气地拜托他了
他勉为其难地转过身去,等着她。
她很快地系好绳子,小小声地说:“我好了。”
他面向她粉颈低垂,害羞的小女人模样,心口忽然一窒,他不是个容易动摇的人,应该说她太撩人,光看着她就惹得他浑身躁热,血脉贲张,但仅限于她的外表,她骨子里装的是什么鬼他可还不了,总归一句话,她得感谢他不是色狼。
“快说吧!”
“我可以雇用你来保护我吗?”
“你为何认为我可以保护你?”蓝拓眉宇一扬。
“直觉,你浑身充满力量。”
他还以为她知道他是巨鼎保全公司的负责人。“那得谢谢你的恭维了,但我不能受雇于你。”他拒绝了。
“为什么?”她很失望。
“雇用我的金额你恐怕付不起。”
“你说要多少?”她有钱。
“一天五十万。”他出身于野战部队,曾是国安局最精良的特务人员,退役后自创保全公司,业务区域遍及东南亚,通常必须要他亲自出马保护的,都是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人,包括政要、富商,但她看来不像生命受到胁迫。
夏艳梦碎了,一天五十万她的确是付不出来,她银行里只有一千万零用钱,虽然是家业的继承人,却也还没真的继承,而且现在算起还有一百八十天她才二十岁,在婚期之前她的钱就会被他吸干了。
“你怎么这么贵?算便宜点嘛!我付得起一天十万,要是可以的话,请你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别让任何人接近我。”由他当保镳,不准爷爷向她逼婚,不准奎彭远再来騒扰她,这是最完美的,她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我考虑考虑。”这是他推辞的客套说法。
总之他不接她的案子,一来价钱不符,二来他察觉她眼神十分坚定澄澈,并没有生命受迫害的强烈不安神色,不需要人特别保护,而且她说话的内容空洞,毫无重点,完全看不出有保护的需要。
“让开吧,小姐。”他真的得走了。
夏艳苦苦霸占着门不放他走,着急地问:“多久有答案,你是住在这里的房客吗?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到哪里可以找得到你?”
“你问题挺多的。”他没见过有人像她这么会格格缠。
“请回答我。”她就是不肯放弃。
“我没有那个义务。”
“你有你撞到我。”她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你挺会耍赖的。”他挑起眉,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特别容忍她,就只因她长得特别美吗?
“你到底要考虑多久呢?”她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厚着脸皮问。
他胸中了然,会对她特别宽待,是因她眼底的乞求和担忧,也许他有必要抽空听她再说仔细点,毕竟在没有充分了解个案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答应出勤务的,况且目前他也真的没有空档,即便是接了案子也会交给手下来做,尤其是她的案子她太容易让人分神,而他不做没把握的事。
“今晚我会忙到很晚,明天一早会离开这里回台湾,你可以在台北的巨鼎保全公司找得到我,我是负责人,若是你真需要人保护,我会派手下给你。”他耐心详细地回答她。
夏艳小嘴张得开开的,很吃惊。“原来你是外面那群保全的头儿!难怪了,你看起来强壮得就像是无敌铁金刚,我真是慧眼识英雄,可是先说好了,我不要别人,就指定你。”她很开心自己真的是找对人了。
“你到底几岁?”蓝拓很想笑,她的话听来有股幼嫩的傻劲。
“十九。”
这女生足足小他八岁。“有谁要对你不利吗?”
“有个老头要把我堆进火坑”她必须说得夸张一点,好让他记住,其实真正的意思是她爷爷要逼她嫁,没有爱的婚姻就是她所谓的火坑。“莎士比亚说人的灵肉是可以自主的。”
蓝拓一愣,怀疑莎士比亚曾这么说过,审视她说话时晶亮的双眼绽着顽皮的神采,他判断她肯定鬼灵精很难缠,说的百分之百是假话,偏偏她长得这么娇艳欲滴,可爱动人,教人很难对她说重话。
“芭比娃娃,依我看,你并不需要别人帮你,以你的程度一定可以帮自己度过难关。”他不再跟她瞎耗,拉开门,大步走离。
夏艳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要是能帮自己还要找上他吗?
但还好,她已知道他的公司,回台湾再去找他杀价,她很中意他来当自己的保镳,他冷静自持的神态、金刚般的强健体格,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也注意到了,刚才自己不幸在他面前裸露时,他的目光是克制的,马上就有礼的背过身去,表现得很君子,像他这样的无敌铁金刚才是她心中的理想对象,奎彭远不是,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让她有触电的感觉,而对他她居然有。
“想哪儿去了?!”她咬着红唇,拍拍自己的脑袋,要自己清醒点。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她竟忘了问他。
下次见面一定得问他,还有,一定要跟他杀价。
她再度点燃希望之火,绝不放弃自由。
两星期后,台北夏家位在山间的豪宅
“爷,你找我什么事?”晚间六点夏艳才从泰国回来,就被爷爷传唤到他房里的起居室。
“艳儿,奎家一直等我回覆他们消息,你出去散心也大半个月了,决定好二十岁就嫁过去了吗?”夏谨老太爷问唯一的孙女,儿子和媳妇都在英国发生船难过世了,留下唯一的孙女,没有其他的男丁可以传承香火,而奎家和夏家是知交,他和奎家商量好了,他们答应将来夏艳生的男孩,过继一个给夏家传后。
这样敦厚的情谊是难脑粕贵的,否则夏家就要绝后了,他的想法都是为夏家好。
“还没,哪有那么快。”夏艳摇摇头,她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我听老管家说,你在泰国度假还跑给他追,他跑得心脏病差点发作,饭店还劳师动众的到处找你,最后你竟然在房间里。”
“我有跑给他追吗?我本来就跟他说要回房间洗澡,是他年纪大健忘症发作了吧!”夏艳说得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唉!他年纪大了,看管不了你了。”夏谨了解孙女并不想嫁人,常有反抗的举动,耍得老仆团团转还算是小case,他最担心害怕的是她真跑掉了,离家出走不回来,那他计划的传承大业就毁了。
“爷,没想到你也有同感,老管家真的年纪老大不小了,你最好放他退休回家养老才对啊!”夏艳一脸恳切地建议。
“我看你是随时都有想逃跑的念头。”
“您哪只眼睛看到的?”她并不承认。
夏谨不苟同地摇头,心底已有主张。“我会想办法看住你的,你别动歪念头。”
“爷的手下都是些老弱残兵,年纪一大把的,要看住我其实应该找个体力好点的才行,老叫那些老仆人看着我,对他们实在太不人道了。”夏艳表达不出内心的无奈,忧闷地说:“我其实很想再升学。”
“嫁人也可以升学,不是问题。”
“我也很想去当明星,现在流行的星光大道常常都办歌唱大赛”她的高见没机会发表,活生生被爷爷的严斥打断。
“明星就是戏子,你是夏氏的孙女,抛头露面当戏子像什么话!”夏谨被激怒了。
“爷思想真是老旧、封建、八股得可以了。”夏艳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
“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老太爷重重地拍了下椅臂。
“对,爷说的都对,我说的全是屁。”夏艳忍不住哭着奔出去。
夏谨又气又痛心地按铃唤来家中老女仆,老女仆慌忙赶到,他马上指使。“快给我跟着艳儿,别让她一个人出门,她很可能会逃家。”
“是。”老女仆加紧脚步下楼去跟着孙小姐。
夏谨坐到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心底的苦孙女总是无法了解,也许世代真的不同了,沟通有困难,但他绝不轻易妥协,夏家香火势必得延续下去。要是她想逃婚,他是不可能放纵的,今晚就要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得逞。
“小姐,你停一停啊!”老女仆来不及追上夏艳,她已开车狂飙出宽广的庭院。
夏艳从车的后视镜看着追逐她的老女仆,心中真的很悲哀,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一点自由也没有,这车上也有卫星追踪器,爷爷可以掌握她的行踪。
她需要的是充分的自由,自己安排的人生啊!她也想像平常人那样,和自己心爱的人谈恋爱,再步入礼堂结婚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爷总是搞不懂?
车到了大马路上,她放慢了车速,情绪不佳又愁没地方可去,令她无所适从
铃
她的手机响了,她戴上蓝芽耳机接听。“小艳,你在哪里?我哥从军中放假回来,也把女朋友带回来了,就在家里开订婚派对,很多亲戚朋友都来了,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快来凑热闹啊!”来电的是黄碧茵,她的同学。
夏艳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热闹喧腾,她正需要那样的气氛来缓解内心的纷扰,暂时逃避所有的烦恼。
“好,我一会儿就到。”她有了方向,车往黄碧茵家里开去。
到了黄家,天色已微暗,从院子里就听见大宅里头热闹的声音,她把车停在院子的角落,拿了一包随身携带的面纸下车,熟稔地沿着大屋的草坪绕到后院,她得先去洗手间一趟,洗去脸上的泪痕,欢欢快喜的见人才行。
接近后院时她嗅到空气中飘散的烟味,本能地朝树下那个制造空气污染的人看去,她双眼亮燃出意外的惊喜。
“是你!”
那人竟是她在半个月前遇到的无敌铁金刚。他倚在树下,黝黑的眼直勾勾地回视着她,不同的是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和那天相遇时帅气的劲装相较,此刻的他除了帅、有个性外,还很优雅,像个英俊的夜魔。
“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蓝拓淡声问,欣赏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美得令人眩目,夜色中她是唯一能牵动他视线的光芒。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你偷偷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放着你的雇主不管,自己躲在这里制造空气污染啊?”她俏皮地笑了。以为他是担任屋里某个人的保镳,黄家是军人世家,认识很多政商名流。
“我是来作客,不是出任务,我同学订婚。你来做什么?”蓝拓熄了烟,朝她走来,两人在后院的灯下看清了对方的脸。
“我当然也来作客,我同学邀我来的。”她被他看得心神摇晃。
“你是黄俊杰的同学?”他发现她脸上醉人的红云,目光更加无法转移,明知她不是俊杰的同学,却还故意问她,就为了多看她一眼。
“才不是,我是杰哥妹妹的同学,我才没那么老呢!”夏艳很认真地回答他,看来他是黄家大哥的同学了,这世界真的是小小小啊!
“原来你和碧茵是同学,我记得你十九岁,是没那么老,穿衣服的模样也挺漂亮的,可惜你哭过了。”他很直接的赞美,没有一丁点恶意。
夏艳脸红了,心像被针刺到,全把他的话当恶意,他分明是还记得她掉比基尼的糗事,她还以为他是君子咧!
“不干你的事。”她羞窘地掉头就走。
他不知她是怎么了,他说错了什么吗?见她走得急,面纸都掉到地上了,他拾了起来追上她。
“喂!”见她头也不回,他只好出声唤她。
她走得更急,他扯住她。
“你想干么?色狼!”她一脸防卫地骂道。
“你的面纸掉了。”蓝拓被指责得很冤枉。
夏艳低垂着头,糗到极点,使劲地从他手上抽回面纸,连声谢也不想说。
“你力气挺大的。”他说。
她脑子好热,羞恼得昏头了,抡起小拳就往他胸膛猛捶。“这才叫力气大啦你这色狼”她捶得自己手发疼,羞窘万分,甩头走人,霎时没看清楚屋子转角的台阶,脚步踉跄地跌了下去。
“噢!”她惊呼。蓝拓瞠目,瞧着她心一阵疼,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无缘无故揍了他,却自己跌倒,他真怕要是上前扶她,她可能还会再补上一拳。但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个性,他还是上前去扶她一把。
“你没事吧?”他好意地问。
“走开!”她疼得快站不稳,今晚她事事不顺心,就连他说的每句话听来都不安好心了。
“你站好了,我就走开。”他声音低低的,却温柔得教她心颤。
她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神深深的,有抹笑意,她不禁又把他的笑看成不怀好意,心急地甩开他的手。
“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她飞快地跑离他的视线,本来是非他来保护不可,现在一切免谈,她无法忍受他永远把她看成没穿衣服的样子,台北市有很多保全,她才不要巴着他咧!
蓝拓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后门,心里发笑,她的一举一动都如此逗人,挺耐人寻味的女孩,他真是想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但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很难说,台北就这么点大
他犹记得在泰国时她说过,她需要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却也没见她到保全公司找过他,不知现在她的情形如何了?刚才一见到她时,她明显是哭过了,为什么而哭?他真想知道有缘会再见吧!
现在他时间有限,必须告辞了,今晚他还有要务在身,得先去向主人致意道别。
他缓步进屋,走向黄俊杰。
夏艳在洗手间里把脸洗干净了,仔细把脸擦干,正要进入黄家厅堂时第一眼看见的又是无敌铁金刚,他特别高,要不注意到他其实很难,而他正在和黄家大哥说话,正踟蹰着要不要进客厅时,他竟和黄家大哥挥手,黄大哥送他到门口
他要走了!
确实,他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莫名地感到空虚,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巴不得他走,但心里却又有份不舍
“小艳,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来来,你还没吃饭吧!我知道你吃东西一定要配新鲜果汁,那边的餐台有很多现打的西瓜汁哦!”黄碧茵热情地拉着她走向餐台。
“太好了。”夏艳挤出笑脸,随她而去,就暂且什么都不要想吧!所有的事都留到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再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