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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快的时候，当事人可能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席央央只记得自己前一秒咬着慕子铭，都尝到了他献血的味道，都被打了，还不啃松口。
还有空想了下，啊，原来，他的血也是热的，并不是冷的。
接下来，身后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仿佛是什么东西拖走了慕子铭，因为慕子铭的手还在他的嘴里，就顺带把她也往后拖了下。
这股力道来的太突然，太大，她都来不及松开口。
于是，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自己嘴里有一块皮。
人皮……
慕子铭的。
肾上腺激素让她整个人站在路边发抖，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不远处被人揍来揍去的慕子铭，脑海里一片空白。
路人传来尖叫声，有人掏出了手机拨打110，旁边的餐厅里陆陆续续有人跑了出来。
好半天，好半天，席央央都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变，仿佛灵魂脱离了肉体，没有知觉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有人走到了她面前，掏出了面巾纸帮她擦了擦嘴，还跟她说：“吐。”
她就像机器人得到了指令，真的吐了一口，把嘴里的人皮给吐掉了。
等灵魂飘回到身体里，知觉恢复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警察局里了。
席央央往四周看了看，胜总，刘导坐在她旁边。
她挣扎了下，还是伸手拽了拽刘导的衣袖，见刘导扭头朝自己看过来，她小声的问：“慕子铭呢？”
“慕总，被送进医院了。”
几秒后，她又问：“那，年总呢？”
刘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喏，那里面呢。”
席央央双眼盯着那道门，很想自己双眼能透视，看清里面的一切。
一旁的胜总小声提醒道：“央央，年总已经给律师打了电话。在律师来之前，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对警察说。”
他的意思很明确，现在是年总打了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不要给年总带来麻烦。
席央央心里乱极了，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不一会儿，警察真的过来把席央央叫到了小黑屋里，开始进行询问。
席央央只回答了姓名、年龄等个人基本信息，等对方问到事情的起因经过什么的，她就一遍遍重复道：“没有律师在场，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警察刚刚审问过年北琛，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自然也不敢为难席央央，见她什么都不说，就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推门离去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席央央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仅存的一点力气渐渐消散，她累的趴在了桌子上。
睡不着，想不通，乱糟糟。
嘎吱——
门声响起，她下意识的坐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壮胆，大声的又说了一句：“没有律师在场，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不用你回答问题。”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从旁边传来，席央央转过头，只见年北琛倚在门口，面带浅浅的微笑看着她。
儒雅，矜贵，根本不像刚刚打过架的样子，只是白衬衫微微有些脏而已。
“我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席央央先是一愣，继而松了口气，心底的恐惧和担忧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作为一个从不作奸犯科的良好市民，对进警察局这种地方，还是觉得挺害怕的。
席央央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根本没注意，她趴在桌子上那么久，双腿早就麻了。
这一走——
“呃……”伴随着失声低呼，她整个人朝前扑去。
年北琛抢了一步，在她跌倒之前抱住了她，一只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一只手揽着她的肩。
席央央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一股好闻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涌入了她的鼻腔里，瞬间将先前闻到的香水味的记忆冲散。
她立即回过神，作势要推开他。
年北琛向后推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没有彻底放开她，而是改成了绅士扶。
“腿麻了？”
席央央点了点头：“抱歉。”
“这又不能怪你。”年北琛说着，又改成单手扶她，然后微微弯腰，另外一只手落在了她小腿肚上。
席央央一惊，条件反射的想躲，他的手已经捏着她的小腿肚往下撸去，一下，二下，然后换成了另外一条腿，一下，二下。
他这才又站直：“动一动。好点没？”
席央央动了动，真的好多了。
“以后腿麻了都可以这么弄。”他松开了她：“我们走吧。”
席央央默默不语的跟在他身后。
她还穿着早上他送她的红裙和风衣，风衣很长，穿上后，她只露出小半截脚踝，但其实，她还算是光着腿。
刚才，他的手是直接落在她的肌肤上的，那有劲的力道，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腿上。
他做这个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让人看不出一点邪念。
所以，她不敢也不愿，把他往歪了想。
走到警察局门外，年北琛对等着的胜总和刘导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和央央都是海城的，我送她回去。”
“那麻烦年总了。”
年北琛，席央央，慕子铭，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胜总和刘导不是不好奇，可是，谁也不敢多问。
年北琛的宾利旁还站着二个人，其中一个，席央央认识，他是年北琛的司机，另外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年近四十的男人，她以前在杂志上见过，是海城有名的律师。
司机打开了后车门，年北琛示意她上车。
席央央犹豫了片刻，坐了进去。
年北琛紧随其后坐到了她旁边，司机和律师坐到了前面。
车子缓缓启动。
年北琛递给了席央央一瓶水：“你还要涑下口吗？”
席央央摇了摇头，刚才在警察局，她涑过了。
年北琛还是把水放到了她手里，还把早上那条她盖过的毛毯放在了她腿上：“你睡一会儿吧。”
席央央用毛毯包住了自己，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沉住气，小声的向年北琛问了：“你……你怎么会和慕子铭打起来？”
“是我打了慕子铭。”
年北琛纠正道。
“呃……你……你怎么打了慕子铭……”
席央央本来想问，你为什么打了慕子铭，等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她不敢这么问了。
你怎么打了慕子铭，你为什么打了慕子铭，差别很大吗？
她为什么就不敢直接问为什么呢？是害怕得到什么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