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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眼里又惊又喜,随即又很惋惜。
柳玉熙继续说道:“但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她故意滑到,甚至借口去佛堂偷香炉灰,每次回来都生生咽下去。”
顾庸的脸色有些难看,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气愤。
“后来,这事儿被大娘发现了,你对娘亲这么好,在大娘眼里,更是觉得,我一个养子,你都视同亲子,更何况娘亲真的生了你的孩子,她的孩子又将置于何地。于是,大娘给娘亲送来了一碗莲子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想娘亲当时是心知肚明的吧!所以她很爽快地吃下了,并且为不用偷偷打掉孩子而苦恼。但是,大娘的手太狠了,娘亲小产,流了很多血。当时,娘亲身边只有我和她的贴身婢女,大娘把我们困在院子里,我们只能看着母亲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
“但是,娘亲挺过来了,身子却毁了,她变得很虚弱。大娘怕这件事被查出来,不准我们去请大夫,也不准我们出去。接下来的两个月,娘亲卧病在床,直到去世。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具棺材。大娘告诉你,娘亲是病死的。”
闻言,顾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那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十岁,声音便有些颤抖,“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娘亲一死,你连做戏也懒得做了,你总是把我撇开,除了奔丧的时候让我出席,其他时间,你都不让我见你。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你。因为娘亲,根本不想让你插手。她早就不想活了,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她借由这次堕胎,解脱了!你也给了她一份假象,你说会好好照顾我,她信了,所以,她去的,心安理得。她永远都不知道,她委曲求全,托付终身的是怎样一个伪君子,也不知道你真正的嘴脸有多么恶心。不过,我宁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至少不会那么难过。”
“有一点,我必须替娘亲说清楚,她不爱你,从一开始同意嫁给你,到死的那一刻,她一点儿都不爱你!你每次在她房里过夜,第二日,她都会拼命地清洗自己。她总是问我,她这样是不是很脏!她说,她既期望有一天能见到我爹,又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遇见。因为太爱他,所以,只想留给他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因为怀了你的孩子,让她彻底否定了自己,觉得自己不洁,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所以,害死她的人,不仅是你的夫人,还有你这个元凶!你还想让我认贼作父,真是可笑!”
柳玉熙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甚至说得上平静,偏生只让人觉得冷,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顾庸愣在原地,眼神呆滞。
这些陈年旧事,对他来说太震惊,也太难接受了,心痛和悔恨让他心力交瘁,无法自持!
到底是真的喜爱,也曾以为自己一颗痴心终得回报,虽然有时候会疑惑,那个美丽的女人太容易接受他,但他一直幻想,她是爱自己的。
如今,幻想破灭,残忍的事实,给予了他毁灭性的打击!
柳玉熙瞥他一眼,掀帘而出!
走出数十米,便听得身后,顾明惊慌失措的呼声,“老爷,你怎么了,老爷!老爷晕过去了!快,快将马车赶去太医院!”
柳玉熙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嘴角的笑容夹杂着几分冷,几分悲,凉薄得让人心疼。
晕过去了么,但愿,你长睡不复醒!
他身边的人,或许认为他是个与世无争,乃至于心地善良的人。事实上,他是心存善念,不会伤及无辜,不会贪赃枉法,但是,他对于仇人,从来不心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柳玉熙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那些成堆的公文他没有看完,都是以往或者的现在的督察史弹劾朝中官员的奏折,或者收集的一些资料。这些有利于他了解朝中人的举动,乃至于方便日后的工作,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完。
但他今天,想回家了,想看看那张清秀温和的脸,想听听她温柔的声音,那会让他觉得很安心,并且,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动力!
也许是因为顾庸的事情,转变了他的情绪,但是,刺激了顾庸,他没有从中得到多少喜悦,反倒有种莫名的伤感。他这个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并不是使仇人痛苦了,自己就能得到快乐,复仇,从来不是一种得到快乐的方式。他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给死者一个公道,生者一份心安。
今天过后,他和顾庸算是彻底断了父子关系,乃至于日后反目成仇,也不奇怪。他不介意,也不害怕,这件事,他早就想做了。只是,以前顾及笑笑,后来,则被人陷害,几欲垂死,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很明确,在朝中取得一席之地,不是以贪污受贿,与浊流为伍,换来高位。而是先明哲保身,再寻一方清流,不愧天地,不愧百姓,无愧自己,不愧她。
也许这条路很难走,但是,想到她那么辛苦才能救一个人,他又怎么好以权位去害人呢!
柳玉熙回来的时候,家里正在用晚饭,李大夫,张伯,阿保都在,唯独不见常笑。
阿保见柳玉熙回来了,忙不迭回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张伯显得很高兴,“少主子,难得你回来,一定饿了吧,赶快坐下,吃点儿饭!”
柳玉熙在桌边儿坐了,问道:“怎不见笑笑!”
几人面面相觑,李大夫首先开口,“前两日,她托人带来一封信,说是城外有个病危患者,需要她照顾,一时走不开,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让我们不要担心。”
柳玉熙皱眉,“送信的是个什么人?”
“是个年轻人,长得挺正气的,就是面相有点儿冷,本来想问点儿什么的,谁知道他交了信就走,我连个口儿都来不及开呢!”
张伯开口道:“当时我不在前院儿,不过,听老李形容,倒是有点儿像一个人,像是以前小姐带我们去求医时,遇到的那个穆公子的下人。不过,我也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