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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酒鬼,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烟鬼了吧。自从上高中起,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一直的在抽烟。有时候看到关于戒烟的宣传片的时候,也是怕的要命。真的想把自己的肺从胸膛里掏出来,好好的端详端详,然后好好的清洗一番,再塞回去,然后在剩下的时光里,再不抽一根烟,重新作回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可是人不知道,这戒烟实在是世上最容易干的一件事情,因为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就开始,又可以随时随地的结束。一个抽烟的男人,没有经历过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戒烟的过程呢?所以准确的讲,戒烟不难,难在成功。
酒的发明成功,人倒是容易想见当时的情形。放在一处的苹果或者粮食,被主人遗忘了,时间久了,再去寻找的时候,发现霉了时候居然也闻见了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或者改变历史的人在此刻出现,做第一个“喝酒”的人,于是乎酒开始了漫漫的与人类文明生活为伴的数千年光阴。可是烟呢?我老是在猜测,究竟这最早发现烟草的人具有多么强烈的好奇心与创造力,又具有多么敏感有力的触觉器官呀。难道是偶然点燃的野生烟草的所发出的一缕轻烟,就那么悠悠忽忽的钻入了他的鼻孔,令他精神大振,然后时常的去有意的闻,直到终于有一天豁出了胆子,就直接的拿了于口腔上吸食了不成?不管先前的情形是如何样吧,这个人彻底的变化了从此以后的人类生活的面貌。于是我们今天,到处可以看见吞云吐雾之人,在公园的椅子上,在办公室里,在茶馆里,甚至在火车汽车上。这些人点起一根烟来,或者浅尝轻吹,或者深吸长吐,无不露出一种无比的满足来,好象随着那飘散的烟雾,灵魂也得到了宁静。
文人多爱抽烟。学文的人的思维是与学理的人截然不同的。世界的法则与操作方式在这两类人看来,是大大异样的。学理的人谈到抽烟,立马斩钉截铁的告诉你;一支香烟里面究竟是含了3000还是2800种已验明的有害物质,它们都会伤害到你身上的那些器官,导致你将来的某一天,会死于何种疾病,或者一支香烟里的尼古丁,会毒死1头牛还是2头牛。或者香烟头的温度有660还是670度,几容易引发无意的火灾。他们是理性至上的,既然有如此的认识与判断,自然不会吸烟了。或者说他们的自然科学的知识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血液之中,令他们就算拿起一根烟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也没有多么好的心思去体尝其中的美妙了。可是学文的人不同,他们面对先前的这些关于香烟的控诉时,大多懒的理会,他们甚至不愿意去想象把人的肺从鲜活的肉体里拿出来再去看其上的颜色这样没有诗意的,大杀风景的场景。他们深信不疑的就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阳光散漫的下午,一杯茶的热气,与手指间上缠绕的烟雾缭绕,在书房里的光线下,形成了多么美好的生活的图象,还有比这个更令人陶醉的东西吗?林语堂爱抽烟,他在生活的艺术一书中提到,在夏日的下午,与家人一起围坐在草地上,口中叼着一只烟斗,真的不知道,究竟带给人愉悦的,是烟斗还是那庸懒的气氛。鲁迅爱抽烟,周海婴说,父亲早上从来很少吃早饭,只是抽几支香烟,喝几杯茶罢了。闻一多爱抽烟,居然在大学的课堂上讲课的时候,也是口含香烟,侃侃而谈的。香烟,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成了与食物一样重要的东西。
有一则故事说,病人到了大夫那里,似乎得了重病,不费大力气是不容易治愈的。于是大夫就问了:喝酒吗?答:不喝。抽烟吗?答:不抽。喜欢女人吗?答:不太喜欢。于是大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那你还是回去吧,治这个病有什么用?这故事自然是享乐主义者们编出来欺骗自己与嘲讽有生活原则的人的,但也无不充满了幽默。对于人性深刻认识的幽默。这个大夫恐怕也是一个大大的酒鬼烟鬼甚至色鬼了吧,不然,断断不会开出这样离奇的方子。但是可见,香烟在某些人的心目当中,已然到了如此优先的位置,可以和女人和酒相比了,连水和面包的事情提也不提的。
香烟从根本上讲,还是欲望的产物。他既不能维持生存,又不能带来显著的好处。肯定的倒是它一定会损害我们的身体,只是欲望,促使着人们还是不舍昼夜,不顾生死的在抽它。西方人的观点,抽烟还是嘴巴欲望的集中体现。比如断奶迟的人,吸烟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是因为还在渴望着母亲的奶头的缘故。这个意义上讲,吸烟与接吻倒是走到了一起,同种欲望的不同体现罢了。可惜啊,那发明这理论的人也是个吸烟者,最后还死于口腔癌,嘲弄还是喜剧还是巧合,让人久久的回味不已。
现在的女士抽烟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除了缓解压力的借口外,实际上香烟可以真的作到的效果是防止她们发胖,可以保持苗条的身材。我认识几个搞舞蹈的女孩子,几乎都抽烟,我问为何?都一言不发,只是站起来炫她们那婀娜多姿的形体,这还不够吗?可是我私下也在琢磨,身材就算好了,可是被整日的烟熏着,皮肤能保持的如同身材一样好吗?至少牙齿不会再如同象以前那么的洁白如玉了吧。明目皓齿,一直是女孩子最完美的形象,牙若黄了,人何以堪?再其次,就算牙与身材都保持好了,那口中的气味怎么办,我想与一个烟灰缸亲吻,应该不是多么令人愉悦与神往的经历吧。
就这么说着说着香烟的坏处,而且许多的人都这么说,男人女人仍然在抽烟,夜以继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也这么说着说着,又点上了一支香烟。 2004。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