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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你主动吻上我
我发现
我已不知不觉为你牵挂——
高承鑫
之后的几天,对于旅橙来说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她照例天天为高承鑫准备着“爱心水果盒”时不时地还为他泡些水果茶、煮点绿豆汤。所不同的是,高承鑫都会和她一起分享这些,和她聊着家常。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和高承鑫在一起时,她仍是丑态不断,不是撞到桌子,就是把茶杯碰倒弄湿了文件,让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而那时她就会脸红红的,低着头不愿看他那满脸的笑容,也只有那时她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讨厌!
他们之间的变化,同事们也都看在眼里,挪揄在嘴上,尤以同事甲、乙、丙、丁四人为最。
“小橙,恭喜你呀!”同事甲不是很真诚地笑着她。
“看不出小橙还很有手段嘛!敝不得那天老大搂着你”同事乙不改那张超级损嘴。
“要好好把握。”同事丙一派长辈关怀晚辈的样子。
“一切都还刚刚开始。”同事丁说着只有自己能懂的话。
不过,这一些小插曲一点都不能影响旅橙的好心情。每天晚上,她做梦都会笑哩——当然是梦到高承鑫的缘故。
又到了周末,旅橙在家里哼着歌,切着水果。因为给高承鑫做水果盒的关系,每日吃水果已成了一种习惯。
这时,电话声响起。
会是高承鑫打来的吗?她充满了期待,虽然明知电话那端看不到,仍整了整衣服。
“我是旅橙,哪位?”她兴奋地、甜甜地说。
“丫头,是你吗?”段江在电话那头充满怀疑,什么时候听过橙橙这么甜这么柔地接电话了?
“原来是哥哥呀。”她一听是段江,就没精打采了,没有了聊天的心思“有啥事啊?”
“臭丫头!你希望是谁?在等谁的电话呀?”段某人敏锐地察觉到她前后口气的差异,开着玩笑“不会是等高承鑫吧?”
bingo!旅橙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不过好在那头看不到。
“可恶的坏哥哥,你又笑我!”她躲躲闪闪地不正面回答他。
“是吗?我是坏哥哥?明天我要去阿承他们家,本来想叫你和我一块去的,不过既然我是坏哥哥,那我就”他逗着她。
“啊!我说错话了。带我去嘛,好哥哥”她转得真快。
“那个啊我考虑考虑告诉我,你是不是等‘他’的电话?”段某人最喜欢捉弄这个可爱的表妹了。
“是啦是啦。”迫于恶势力,旅橙只得承认,在心里小声骂着,好可恶的表哥“明天要带我去呦!”
“喷喷,有进展!”段江不理会她的请求“你和他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约会?”虽然他认为以他对高承鑫的了解,凡事讲效率的高承鑫是不可能会和他那个傻丫头约会的,但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有啦有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哥!明天的事”
“不会是真的吧?!”电话那端传来下巴掉了的声音“丫头,你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让他和你约会的啊?”
哼!他居然这么不相信她的魅力,真是好讨厌呦!
“先答应明天早上九点半到我家楼下来接我,我就告诉你!”其实她可是很聪明的,只是偶尔会有些小迷糊罢了,当然这都是旅橙自己认为的。
“会讨价还价了?小丫头。”段江调侃着,不过他真的是非常想知道原因“好,我答应你,说吧!”
“呵呵呵我怎么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呢当然是我魅力无穷,所以他才想和我约会呀!扮,你的思想太邪恶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是——吗?”段江的口气充满着怀疑。
“当然是这样了!”旅橙气鼓鼓的“我要是会随随便便就告诉你是我主动吻承鑫的,我就不用活了,想拐我还早得很”
啊——天啊!她捂住嘴,懊恼得不得了,她竟然把这个都告诉他了。真是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听到电话里传来段江的笑声,旅橙那种沮丧的感觉更深了,好想找块豆腐撞死呀!
段江在那头快笑到地上了,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个宝。看她平时个性羞羞怯怯的,没想到做出来的事这么厉害,呃这么色,这么大胆。做了不要紧,竟然还蠢蠢呆呆地告诉他,天啊,真是太好笑了!
好不容易他才终于止住笑,身上的恶作剧因子又开始发酵,忍不住捉弄恋爱后iq降为负数的旅橙。他懒洋洋地笑着“喷喷,不知阿承有没有被你吓到?不过就算没有,如果我把你从小到大做的那些好事他知道嘿嘿嘿”他让她自行想象。
“”一失言成千古恨哪!不过又想想,要是这个臭表哥把那些事告诉高承鑫,她就坚决否认好了,顺便小小陷害他一下嘿嘿嘿,她有点近墨者黑了。不,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终于捉弄够了,段江身上惟一的一点点兄妹之情起作用了,他换了话题,免得她到时又来个一夜未眠,上次的事高承鑫还特地打电话警告他哩!
“对了,丫头,第一次去人家,别两手空空的,要表现得有礼貌,知道吗?”知道粗心的她常常会忽略这些细节,段江心细地提醒。
“好,知道了。”旅橙漫不经心地答着。有礼貌,她一直都很有礼貌呀!送东西,什么好呢?
“那个我要送什么东西好呢?”
“这个啊高妈妈和高爸爸人都很好,不会在意你送什么的。不过,你可以挑一些别致的东西我想想,上回你不是买了瓶90年代的法国红酒吗?高家人都很喜欢品酒的。”
旅橙虽然酒量不好,但很喜欢买酒和藏酒,而且买的酒都很有品位。
“90年代的法国红酒啊?好吧,我去找找看,谢谢哥!拜拜啦,我还要为明天准备准备呢!”她急着要为明天准备好衣裳,又想起段江的坏记性补充道“别忘了明早九点半到我家楼下来接我喔。”
然后——“啪”旅橙不等他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而电话那头的段表哥看着被挂的电话,不由得笑了。真是个重色轻兄的蠢丫头,从没见她积极地争取饼什么,以前他还为她羞怯的个性发愁呢,没想到一谈起恋爱来,就变得这么大胆,呃还这么好色!说起这个来真是挺丢脸的。或许哪天见到高承鑫去问问看,被强吻的滋味怎么样。不过听高惠馨说高承鑫练过跆拳道而且还挺厉害的,依他对高承鑫的了解,为了他这条“老命”着想,还是算了吧!
旅橙挂了电话,就搬着椅子来到酒柜前。说是酒柜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从外表看那是个衣柜,本来的用途也是个衣柜,因为收藏的酒颇多,而她个性懒散,买回东西就随便乱放,所以一瓶瓶的酒逐渐占据了原来放衣服的空间,现在变为一半是酒,一半是衣服了。
“真是的,我当初干吗要把酒放在这么里面呀,而哥又干吗非要这瓶不可”她不高兴地喃喃着,但手下的工作不停,费力地找着。
她浑然忘了之所以这么难找,是她总把东西乱放才会有这样的成果。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不理他!这么一大堆衣服挡着怎么找呀好烦啊这些衣服怎么会放在这么碍眼的地方呀这个电话怎么还响啊讨厌!吵得她头都痛了
终于旅橙被吵得不耐烦了,起身,拿起电话,口气恶劣地:“喂,哪位?”
“呵呵,看来我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可以听见电话那端低沉的笑声。
她要死了!竟然是高承鑫。
“啊,承鑫,对不起。我我我以为是”她的口气立刻转了,又变为好温柔好甜蜜的,心里飞快地想着要如何解释,扭转自己“恶妇”的形象“那个刚才老有人打错电话好烦所以口气不太好对不起”
完了,她好像越来越会说谎话了!都是表哥把她带坏的——她推卸责任地想。
“没关系。”他顿了顿“我刚刚想起件事忘了说,明天请你来我家,好不好?阿江也会来。”
他居然打电话邀请她去他家耶,她很高兴地说:“好啊。”
“那早上九点半我在你家楼下接你。”他唇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从她的语气他能猜想到她是多么兴高采烈。
“谢谢喔,承鑫啊”她突然想起她早已要段江来接她“对不起,那个哥说他要来接我”虽然很想和承鑫一起去,但为了日后不被段江骂成重色轻兄,只得含泪放弃了。
“呵呵,阿江来接你呀”高承鑫何等聪明,想想便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看来就算他不打这个电话,那个小妮子也会来的,她还真是不放过每一个有利的机会啊,好可爱呀。
“那明天见喽。乖,早早睡个好觉,知道吗?”他关心地叮嘱。
“好。你也要好好休息呀!”她甜甜地说。
“晚安,我的洋娃娃。”那声音是那样低、那样沉、那样好听的,让她心跳加速,怎么睡得着呢?
“晚安,拜拜。”旅橙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又开始陶醉起来。
陶醉了没几分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mygod!难道今晚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给她打电话?又是谁呢?好烦呀
一拿起电话,还没让旅橙有机会恶声恶气一番,电话那头就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亲爱的橙,是我啦!放假这么久,也不想着打个电话找我聚聚。明天早上九点半,我们在你家楼下等你,咱们去郊游!”来电话的正是她高中时的死党——刘凝华,为人非常直爽,由这个电话可见一斑。
“亲爱的华,我也很想你们!”放假后她家到承鑫那里打工了,每天忙着工作和——追男abc计划的实施,根本就忘了和好朋友联系。她是很想和大家聚聚啦,可是明天是去承鑫家耶,这么重要的事。
“可是我打工的那间公司明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没有时间,下次咱们再约,好不好?”上天原谅她小小的谎盲、原谅她不得不重色轻友吧!不过,也没错啊,只是应该是她和她打工的那间公司的老板之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罢了,嘻嘻。
“这样啊”好遗憾的声音“只好下次了。要记得常和我们联系呦!不多说了,我要赶着给其他人打电话了”
就这样,旅橙“重色轻友”地挂了电话,又开始继续翻箱倒柜。
凡分钟后——有了!她终于从衣柜、不,酒柜里的某个角落找出了这瓶90年代的法国红酒,她伸手去拿,因为酒放在柜子的最上层的最里面,所以她够不到。她踮起脚尖,还差一点点。她抬起一条腿,做了个单腿独立的姿式,重新前倾,啊,够到了!
哐——哐——
她还没来及高兴,就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由于摔倒前一手紧紧抓着衣柜,所以连带着衣柜一起倾倒下来。所有的酒——除了她另一手紧紧抱着的90年代的法国红酒——都掉在地上,碎了。酒流出来,浸泡着衣服,整个屋里一片混乱,像发生了一场灾难一样。
天啊——她好可怜好可怜呦!旅橙自艾自怜地感叹着,轻轻揉揉小**,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收拾残局。
一直到夜里一点,她才清扫完一地的碎酒瓶、洗完衣柜里所有的衣服,累得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狗,然后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月光照进屋里,正照在桌上那瓶90年代的法国红酒,这一切的“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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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这个真的很奇怪吗?”旅橙穿着破旧的运动衫、牛仔裤,戴着两个深深黑眼圈,一瘸一拐地站在高家的门口,忐忑不安地问。
昨晚,她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今天她好不容易才找出这件没有“阵亡”在酒中的三年前的旧运动衫和破牛仔裤,勉强穿上。又因为睡得太晚,睡过了头,让段江在楼下等了半个多钟头。当段江看着穿运动衫的她,一瘸一拐地走着,就发了好一顿脾气,也不管她如何解释,就是板着一张脸——事实上,他是听了她解释后脸才变得更臭的。她悄悄后退一大步,担心自己会被这个有暴力倾向的表哥掐死。
“过来!”看着她那小动作,段江更是生气。本来嘛,第一次见高妈高爸,希望她能表现得成熟知礼一些,谁知她竟像故意气他似的,穿着一身运动衫,上面还有一只懒洋洋可爱的猫咪!瞧瞧,这像二十岁的人吗?看起来像只有十六岁似的,说她是高承鑫的女朋友,高妈高爸也不会相信。而当他让她上楼去换衣服时,她竟告诉他她所有的衣服——除了身上穿的这件——都洗了还没干!这也就罢了,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她还火上浇油地埋怨他,说要不是他非要什么90年代的法国红酒,她也不会弄翻衣柜。他真的要气得吐血了,她不是没喝酒吗?怎么还会笨手笨脚的?
“小江,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妇人出来,上前就给了段江一个大拥抱“早早就听见你的停车声,怎么?不想来啊?你这个臭小子!”
段江怒气冲冲的脸立刻变为满脸笑容,变脸速度之快让旅橙瞠目结舌。
然后,那名美丽的妇人打量一下旅橙,热情地说:“这是你女朋友吗?好可爱呀好漂亮呀!不过臭小子,你怎么诱拐这么小的女孩子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不该带她来!段江无奈地笑笑,搂着旅橙的肩为她介绍:“高妈妈,你别乱说话呀!传出去别说我泡不到mm,让我家二老知道,我就别想活了。这是我表妹,叫旅橙,别看她一张娃娃脸,今年可是二十的人了。”
“看不出你这个臭小子还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怎么不早点带过来让高妈妈瞧瞧呢?”高妈妈热情地拉住旅橙的手。
段江被高妈妈损了一下,也不生气,这在高家可是常有的事。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神秘地看着高妈妈说:“今天带橙橙来可不是因为她是我妹妹,呵呵,我可是给阿承送女朋友过来哩!”
高妈妈露出惊讶的笑容,这下更是围着旅橙左瞧瞧,右看看。旅橙羞怯的天性抬头,一时手足无措。
段江看出了旅橙的尴尬,微微一笑,为她们继续介绍:“橙橙,这是高妈妈。别惊讶,高妈妈看起来是很年轻啦,不过她现在都快六十的人了”
没等他说完,高妈妈就狠狠地送上一拳,愤愤地说:“臭小子,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不能说的吗?”
由于缺少睡眠而头痛,接下来是如何发展的,旅橙已经模模糊糊了。没想到这就是高妈妈,看起来这么年轻美丽还有些暴力倾向,好奇怪耶。高妈妈和表哥的关系很好,不知道高妈妈会不会喜欢她
啊——好痛!段江在背后捏了旅橙一下,把她从神游中唤醒,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是坐在一个有着夏威夷般热情风格的客厅里。两盆高大的、她叫不出名字的绿叶植物,大而柔软得可以把人陷进去的淡黄色皮沙发,几幅疑似野兽派的油画,还有一架钢琴。咦?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为啥高妈妈满脸笑容地看着她,而表哥则那么凶地用眼瞪她,她有做错了什么吗?
“橙橙,高妈妈和我正聊你那瓶90年代的法国红酒呢!”段江危险而轻柔地提醒她。
“喔。”旅橙这才想起要送给高妈妈的礼物,正被紧紧攥在手上,连忙把酒送上前,说道:“高妈妈,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真是瓶好酒!我真是很喜欢。”高妈妈接过酒,像孩子一般开心“以前我就在电视上看过这个牌子的酒,可等我订时却卖完了,一直都觉得好遗憾呢!”
然后她拉着旅橙的手起身,热情地说:“小承去接他姐姐了,一会儿才回来。我带你去看看我这些年收藏的酒和酒瓶,都很不错呢!”说着不等旅橙回答,便拉着她走了。
高妈妈带旅橙来到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可爱房间,里面只有三个书柜,剩下的两面墙上钉满了一个一个的格子,摆买了各式各样的酒瓶。虽然旅橙也很喜欢藏酒,但从没有一下子看过这么多,各个国家的特色名酒,各式各样的酒瓶高妈妈兴高采烈地向她介绍,像遇到知己般。后来她才从谈话中得知高妈妈祖上是造酒世家,在国外开了个酒厂,高妈妈还是其中的一个小鄙东呢!
等到她和高妈妈从房间出来时,大家已围着餐桌坐好,就等着她们了。高承鑫旁边坐着一个男子,不,是女子!只是那女子一头像小男生的短发和脸上的英气,容易让人误会她的性别。她大概就是承鑫的姐姐吧,她想。然后,高爸爸端着菜来了,看样子这一顿丰盛的饭菜都是高爸爸做的。
“小橙,你怎么了?”高承鑫的眉拧了起来。
她昨晚还答应他要好好睡觉,今天就变得这么憔悴,让他担心不已。
“啊——我昨晚大扫除”旅橙编着蹩脚的谎话,那满脸通红的样子,让熟知她的高承鑫一看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有什么事一会儿你们小两口再说,现在先吃饭。”段江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把事情打混了过去。
恰巧高惠馨岔开了话题:“妈,你可出来了!又拉着我们的小客人去看你那堆酒瓶献宝呀!”短发女子语带埋怨地说“您再这么热情,人家以后都不敢来了!”
“怎么会?小橙儿可很喜欢品酒呢!我那堆宝贝只给识货的人看呢,小惠你就算想看也没你的分!”高妈妈拉着旅橙的手,让她坐在与高承鑫对面的那个座位上,热情地为她介绍:“来来来,认识一下。她就是小江的妹妹,也是小承的女朋友——小橙儿,很可爱,是不是?小橙儿,这个不肖女是我大女儿——小惠,这位是你高爸爸,手艺很不错,要多一吃一点呦”
在旅橙自我介绍后,高妈妈就坚持叫她“小橙儿”了,这么幼稚的称呼,让人听了真是有够丢脸的!旅橙头低得快跑到桌子底下去了。不过还好,高承鑫被高妈妈叫做“小承”而高惠馨被叫做“小惠”而且一叫就是二十几年,连段江都不能幸免,那才够悲惨的呢!
高惠馨一听旅橙是她那个木头弟弟的女朋友,立刻多看了两眼,害得旅橙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你是阿承的女朋友啊,以后阿承如果欺负你就告诉大姐呦!”高惠馨转向旅橙“真没想到阿江那人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
对于高家两个女人的热情,高承鑫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没有插嘴。在这个家呆了二十多年,受益最深的就是懂得“沉默是金”的深刻含义。
“喂、喂、喂,怎么可以这么说?啊!好痛”段江不满地抗议着,被高惠馨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一脚。
“对了,今天我和小惠一人做了一道菜,你尝尝看谁做的好吃?”高妈妈趁段江和高惠馨恶斗之机,端了两盘黑糊糊的菜让旅橙品尝。
高家的女人都不擅长下厨,可偏偏又对厨技狂热不已,两人总喜欢一争长短。每回高家有客人来,她们都会各做一道菜,非要来客尝尝是谁做得好。如果说高妈妈做得好,高惠馨就一定要来客再细细尝一尝;如果说高惠馨做得好,高妈妈就一定要来客再细细品一品。最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被逼着把两盘菜吃完。当年段江就没少吃苦头。
一时间,旅橙发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尤其是高妈妈和惠馨姐虽然极力收敛急切维持满脸笑容,但仍是——好可怕呦!看来不吃是不行了。她尽可能少地各夹了点菜放进嘴里,不敢细细分辨味道,强忍着吞了下去。一股恶心感涌上来,好半天她才使自己没吐出来。
“都很喜欢呀,高妈妈和惠馨姐的菜都很好吃呢!”呜,好可怕的东西,可是除了这么说,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提尝菜的事,这对母女对人是很热情的。她觉得他们真是非常有趣的一家人,高惠馨像高妈妈——她们有着无限的热情,彼此喜欢逗嘴;高承鑫则更像高爸爸,斯文不太爱说话。之前听高妈妈谈起客厅的布局,她才知道那两盆热带植物是高爸爸养的,仿意大利沙发是高妈妈喜欢的,几幅野兽振的画作是高惠馨的收藏,而那架钢琴则是高承鑫以前常玩的——据高妈妈说他在初中时钢琴就达到八级的水平了,好厉害!
“是吗?”高惠馨不甘心得到这样的答案“要不要再尝尝看?”
还要吃那些菜?旅橙本来憔悴的脸色更苍白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高承鑫不忍旅橙再受苦,开口了:“吃饭吧!爸做了这么好的菜,再说下去就凉了。”
“是啊是啊,高爸爸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我光是闻着就食欲大开了!”段江也帮腔“嘿嘿要不我先开动好了!”
于是,一顿温馨的午饭开动了。高妈妈时不时和高惠馨逗逗嘴,和高爸爸聊聊天,再对段江练练嗓子;段江在高家没有一点不自在,常常使高妈妈一阵阵地笑个不停;而高承鑫和旅橙的目光偶尔在空中相遇,旅橙脸红红的,食不知味。
“小橙儿,原来你在小承那里打工呀!”高妈妈正和段江聊着,突然转向旅橙问道“小承对你还好吗?”
“是啊,有啥事尽管说,我会为你扁他的!”高惠馨这时也插进来一腿,说话的内容充满着血腥暴力色彩。
“承鑫对我很好啦”旅橙还没说完,就被高妈妈打断了。
“好到什么程度呀?”高妈妈暧昧地冲旅橙一笑,而高惠馨则是满脸好奇地看着她。
旅橙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绵羊,正面对着两只大灰狼。高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好”还有什么“程度”吗?她可怜兮兮地向高承鑫看去。
“没那回事,你们不要想歪了。”高承鑫接收到旅橙求助的目光,淡淡地开口了。
他了解他的母亲和姐姐,她们两人联手,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他轻轻叹口气,或许不该请旅橙来,她的气色真是太不好了。他担心地想,不知她昨晚到底在做什么,把自己身体搞得那么差。
高承鑫的话把高妈妈和高惠馨的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两人的眼光像x光似的盯着他不放,想看出个究竟。高承鑫不动声色,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他们困扰似的悠闲自得地吃着饭菜。
旅橙舒了口气,终于能放松下来吃口饭了。她感激地向高承鑫望去,他真是个体贴的好人,多亏他在。
高妈妈知道从高承鑫那里得不到什么“内幕消息”了,于是,脑筋一转,计上心头。
“小橙儿,一会儿你帮小承洗碗好吗?小承笨手笨脚的,你知道,一个男人做起家事总不如我们女人”高妈妈一脸为难地对旅橙说。
才怪!斑家一向是男人做家事,高家的女人才笨手笨脚哩!斑承鑫淡淡地扫了高妈妈一眼,看得她心虚地低下头。
“好啊,没问题。”旅橙很高兴能和高承鑫独处,而且还能避开可怕的——呃,是热情的高家母女。
“小橙儿,你真是好心!”高妈妈的奸计得逞,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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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橙,昨天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糟?”高承鑫一脸严肃地看着旅橙。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不小心把所有的酒都摔了,酒把衣服都弄脏了,我要清扫和洗衣服,就睡得晚了”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也亏了高承鑫厉害,竟能从她毫无头绪的话里了解了个大概。
“怎么这么大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进屋睡一下吧!”他心疼地说。
“没事啦,我可以刷碗呢!”她希望能在他面前改变自己笨手笨脚的坏印象。
高承鑫无可奈何地看着旅橙抢过水池里的碗。忽然,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后,一扭头,发现厨房门口偷听的三个人。
“承鑫,我昨天不小心告诉哥我们在电影院我强吻”她想向他说她失言的事,却被他用一个stop的手势打断。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以后再说。”门外有那几个偷听者,怎么能告诉他们两人的甜蜜情事呀?!
“承鑫,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说,可是啊”旅橙急着向他解释,一个失手,正在刷的一个精美瓷盘就这样碎了。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她有点欲哭无泪了,瞧瞧她做了些什么?!天啊,她惹的乱子还不够多吗?难道这些天都是她的黑煞日?
“没关系,一个盘子而已,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他窃笑着,这是高妈妈和高惠馨最喜欢的一套餐具,坏了也好!让外面那些偷听者吃点苦头,谁让他们要设计偷听的?
“我我平时刷碗很利落的,从没”
她一心急,又失手毁掉了一个盘子。
他看了看,微笑,真是很好!两个了,够外面的人心疼的。只是这个小妮子一脸的自责,让他于心不忍。可当着一群偷听者的面,他又不能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可恶!
“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个盘子又毁了,旅橙呆呆地看着第三个被她毁掉的盘子,已是说不出话来。
他仿佛听到外面传来心碎的声音了,再次微笑。不过,可怜的小橙,不忍她再过度自责,也为了他妈妈、姐姐的那些无辜的盘子着想,还是让外面那群偷听者现形吧!
他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猛地拉开门,然后——满意地听到三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啊!妈,你又长胖了吧?压在我身上好重呀”被高妈妈压在身下的高惠馨喊着。
“这话该我说吧?惠姐,我是最底层的劳苦大众哪!”被高妈妈和高惠馨压在最底层的段江嚷着。
“谁胖啊?”高妈妈不满地说,随手拿起一旁的锅,使之和高惠馨、段江的脑袋做了一次“亲密”接触(非常公平,两人各挨了重重一下),才慢慢悠悠地起来。好不容易一身狼狈的三个人起来了,发现高承鑫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看得他们全身发毛,一动不敢动,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啊——高妈妈,对不起!啊——好痛”旅橙看到高妈妈,先是惊讶,等再想起她闯下的祸事,连忙想处理那些摔毁的碎片,却不小心被碎片弄伤了手指,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立刻流出血来。呜她好可怜,出了这么多丑,又好痛
不过,这一声惊呼解救了被“罚站”的三个人。
“小承,你快带小橙儿去包扎一下,这里留给我们整理”这回,高妈妈可不是认错后好心想给小两口创造机会,而是准备召开“三人会议”
不用高妈妈说,高承鑫已在旅橙一声惊呼后,冲到她身边,然后搂着她上楼去了。
“这才像我的弟弟嘛!有个性!”高惠馨吹了声口哨,一脸自豪地说,忘了刚才是谁把她瞪得傻傻的。
“阿承真是够狡猾的”段江猜测高承鑫早就发现他们在偷听了。
高妈妈看着离去的两人,迟迟才露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语:“原来是好到这种程度。我那三个瓷盘——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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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鑫,这真没什么的啊好痛啊”高承鑫不理旅橙的抗议,拿出一个大大的医药箱,用酒精棉在伤口上消毒,换来旅橙可怜兮兮的惊呼。“下次要小心,知道吗?”知道外面没有人,他放心地卸下那副一号面孔,温柔而又心疼地看着她说。
“那你不生气了?”旅橙小心翼翼的,问着她失言告诉段江她强吻他的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了,你这让人担心的丫头呀!不过,下不为例。”天知道他该生什么气,他根本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不这么说,谁知道她会再闯出多少祸,让自己受多少苦。
“承鑫,你好好喔我保证不会再犯了啊好痛轻一点啦”趁着她不注意,他继续用酒精为她轻洗伤口,惹来她又一声痛呼。“好了,我给你包扎一下。”他拿出纱布。
旅橙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坚毅的下巴,性感的嘴唇,忍不住轻而快地吻了上去,然后快速离开,开心地笑了。
“你这丫头!”高承鑫给她包扎完后,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印上了一个缠绵的热吻,让两人一时忘了何时何地。
等旅橙脑子清醒后,才为时已晚地想起,好像他俩之间仅有的三次亲吻都是她主动的耶!
好——丢——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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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承鑫带旅橙上药时,三人也不闲着,热火朝天地进行“厨房会议”三人一致认为高承鑫和旅橙需要别人来推他们一把,于是三人决定要“日行一善”促成好事。
目标确定了,剩下的就是该怎么做了。
“我看就这样吧”高妈妈出谋划策。
“这这太蠢了吧?”段江怎么也不相信高妈妈会想到这样的馊主意。
“这能行吗?”高惠馨也充满着怀疑。
高妈妈拿锅子一人敲了一下,然后——统一意见了!
“姜还是老的辣,信我者——永生!”高妈妈高呼。段江和高惠馨趴在地上,相视一个苦笑。
这时,正在屋里上药的高承鑫和旅橙双双忍不住打了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