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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重回首“302”人数风流!“302”是我们上师院时宿舍的牌号,见证了我们弟兄的许多美事。妾成群的教授可谓最体面的人样。
教授姓韩,又称麦尔,个头情欠165,体重伤感160,是我们“302”最出众的一个。他妻妾成群,叫我们羡慕死了。要不是担心他年龄最小,头大学问好,弟兄们嫉妒得非揍他不可。得罪不起哟,学问上的事你不得不看他的脸。尤其班里的女生,美其名曰讨教,实乃感情仓库阳性失缺的求助。久而久之,韩教授麦尔妻妾成群。
妻妾成群,你拉我拽,我们的韩教授、可不想挂起红灯笼理出她们的顺序。教授毕竟是教授,涵养可真好,他的神箭从不无故伤人。反正谁来就是谁,一视同仁。这样大度无私,有时也增加了他不少烦恼。躺在床上一展腰的工夫,不时有女孩来骚扰。走了穿红的,来了穿绿的。“302”“可怜光彩生门户”
光彩是光彩,嫉妒归嫉妒,教授受罪也活该。我们弟兄对教授共同的感情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美女临门,他总是打不起精神来,徒有羡鱼之情,而无行动之举。没有附加动作,话不多,片言只语正象舞台上作“三句半”节目的后半句。深刻了,却见冷重,不合语境,杀了风景。待时过境迁,悔之晚矣,自个儿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思服”一番!
种种迹象表明教授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为帮教授的忙,我们费了许多劲,劳过不少神。从软件硬件两方面入手,作了周密的策划和布置。理论上我们探察出、国家授予“教授”头衔政策的许多缺陷,就是过于分门别类专业化“同而不和”酿成教授高职低能,不适应生活,不人性。极不人道!
就这样,病症找到了,药方也用过,但收效甚微。以后的日子弟兄们只好跟着教授那“纷吾既有此内美兮,任秋蘭以为佩。汩与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的长吁短叹,和曰:“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悲其悲。
不过,对弟兄们的旁敲侧击,教授也进行过深刻的反思。我曾经偷看过他的一篇日记,其中几句:“居西厢而心寒兮,望红楼而思良机。感红娘之惠兮,愧无君瑞之胆魄。有缘千里相会兮,无缘摩肩不相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以求索”看得出他决心抚壮而弃秽,乘骐骥以驰骋。倒霉的是,美女来得一大群,教授临阵着慌,不知把神箭发给谁。尽管弟兄们在他每次出征前都替他壮行:“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次次的,他总是给我们“302”丢人。不说自己狗熊,过后还有一打一打的理由。那理论高深得非让你打一辈子光杆不成!比如,曾经一次,只差那么一点,就那么那么一点,急得我们给他浇了不少油,可他一句:“恩格斯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气得我们以牙还牙:“恩格斯说,道德的婚姻应该是一见钟情的爱情?!”除了责他骂他敲打他,我们只好叹息他没生活在“原始社会”又没赶上“共产主义”
就这样,教授妻妾成群,徒有其名,不见其实。平时的日子,他倒也快活“红袖添香”“杏花春雨”“三宫六院”幻想得再美“万恶淫为首,愿迹不愿心”道貌岸然,落个谦谦君子,舍鱼而得熊掌也。
舍鱼而得熊掌也!发生在教授身上的“不幸事”过后总使我们快活。那时候,我们“302”没了教授,弟兄们就好比跌入一个时光倒退千万年的“黑洞”不知现世男女身上彼此还有那么美的诱惑。他可懂得太多了!特别是他大侃男女“那个事”绘声绘色,想入非非:什么要有宋祖英的身段,董文华的皱纹,李玲玉的嗓门,等等乌七八糟一堆。真他妈的比啊q还q,q得哥们心里漾得半晚睡不着,很不能转世投胎做个贾宝玉。子曰:“不愤不发,不悱不启”头天晚上的启发式讲授,第二天睁开眼,教授还要检查我们的作业。“你们昨晚梦到什么了?”先问老大,再提名老二老三一个个地问遍,待我们忙不迭的回答“没有没有”之后,教授不愠不火,慢条斯理地说,他梦见了班上的某美女。就这样教授今晚梦张三,明晚梦李四,红颜知己真不少!“302”的笑声天天不断。
最使人羡慕不已的是临毕业那段日子,教授的身边“仙之人兮列如麻”围住教授水泄不通。见天下午五点半,班里的女孩几乎倾巢出动“302”窗下你喊“教授”他呼“麦尔”纷纷投果——请吃饭的干活!羡慕得我们真佩服教授身上蕴有那么多的雄性激素!教授也不作假,不问错对“有求必应”天天混得肚圆,从不买单,仿佛他还生长在原始的母系社会。往好里说,则彰显了我们“302”的男性自尊。所以对教授的“遭遇”我们弟兄一半脸哭一半脸笑。
眼看着离校的日子一天天迫近,为了给教授送一个一辈子珍藏的大大的毕业礼物,几个弟兄挺身而出帮他和另一个美女接了头。女孩温柔,说话含蓄,声东击西说自己准备答应某男,看得出大有奋不顾身的架势。教授脑袋也有缝,欲擒故纵,一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调滑了点,不料,弄巧成拙,羞得那美女粉泪盈盈,走了,走了,结果是“妹妹找哥泪花流”
不思悔改,可恶可恶的教授“遇难”后总是来几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我们只得和曰“所谓伊人,近在咫尺,举手不劳,光杆一条”以警其醒。
教授不愧教授,很有气度的,怨天而已,从不尤人。我们弟兄最终祝愿他、待有朝一日发迹后,实现他“三宫六院”的美梦!
毕业后我去过他那里,已经作了父亲的他,止谈风月,大侃“做丈夫的责任”已经堕落成一个十足的家庭主男。只是他的妻子老是怀疑他、那时一定是“妻妾成群”还拷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