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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和奥朵雅拘谨地分坐在铺着兽皮的石床上。
山洞里点了不知名的香,袅袅轻烟,薰着空气有一股迷迭的香气。
喝过米娜调制的含卺酒之后,伊恩总觉得他的身体好热,好想把衣服剥个精光,他感到坐立不安,从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奥朵雅,她娇羞地垂着头,长发遮住大半的脸颊,只看见她胸前有起起伏伏的波浪,这时他的双腿不由地外开,他需要更大的空间容纳急速扩张的欲望。
含卺酒有问题,他虽然想到,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撕裂奥朵雅的衣服之际,奥朵雅反而先扑向他,双颊酡红,眼神狂野,呻吟着说:“吻我,吻我的唇,求求你。”
“先把衣服脱掉,我好热。”伊恩陡地像变了个人似的推开她。
“让我来,我的主人。”奥朵雅也不是原来的她。
合卺酒其实是催情巫酒,它能引发人类对**、最原始最赤luoluo的幻想,对伊恩而言,他是大男人主义者,他的性幻想是当个苏丹国王,拥有众多服从的女奴;而奥朵雅因为先前知道伊恩喜欢林黛玉,所以她的性幻想是配合他的性幻想而生。
现在的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苏丹,一个是低低在下的女奴。
“不,先脱你的,我要欣赏你的身体。”伊恩命令道。
“是的,主人。”奥朵雅轻巧地褪去每一件衣服
结束了马来西亚的冒险之旅,伊恩和奥朵雅回到香港,住进半岛酒店。
伊恩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他不是抓着头发,就是捣着脸,再不然便是远远地避开奥朵雅的视线内,看起来他好像后悔了。非也,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单独地、安静地想一想,该怎么面对未来?
而奥朵雅平静得像朵莲花,始终是微笑,但一语不发。
他们俩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伊恩把烦恼表现在脸上,奥朵雅则是藏在心里,比起伊恩的痛苦,她更多了一层担忧——小扮的生死未卜。
到酒店时已是夜晚,俩人都身心俱疲,再加上睡了三天的石床,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反而不习惯,俩人本来没想要巫山云雨,但却抗拒不了漫漫长夜的诱惑,于是这一夜,又在吟哦的声浪中渡过。
第二天大早伊恩以订机票为由,匆匆忙忙外出,其实以他的人脉,打电话去航空公司就会有专人送票来,可是他却不辞辛劳地自己跑去订票,足见他虽然身躯六尺,却有乌龟的心态。
但伊恩万万没料到,他的离开,却带给奥朵雅致命的危机。
奥朵雅正在洗脸,门铃声忽然响起,随即传来女声:“客房服务。”
“马上来。”奥朵雅擦干脸,不疑有他地打开房门,却被猛地推到地上。
“为什么没照我的话做?”艾佛伦走进来,门外还留两个人把风。
“我没机会下手杀他。”奥朵雅不屈不挠地站起身。
“你说谎。”艾佛伦不怀好意地。“这张床昨晚好像很热闹!”
“睡同一张床不代表我有时间杀他,而是”奥朵雅话还没完。
“狡辩!”艾佛伦出其不意地掴了奥朵雅一巴掌。
“我没杀他,是因为他技术太好,让我没办法杀他。”奥朵雅咬紧牙根。
“他真有那么好?”艾佛伦的蓝眼睛里燃起一小簇火焰。
“是的。”奥朵雅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犯了大错。
“依我看,你是因为爱上他,所以下不了手。”艾佛伦冷笑。
“不是,我”奥朵雅感到寒冷,血液仿佛凝固了。
“你是他喜欢的样子,他八成爱上你了。”艾佛伦自言自语。
“他才不爱我,他是个专情的人,他爱的是雀喜儿。”奥朵雅澄清。
“色男人会专情!真是天大的笑话!”艾佛伦一阵狂笑。
“是真的,他连做梦都会喊雀喜儿的名字。”奥朵雅越描越黑。
“两情相悦,正合我的意。”艾佛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
“你想干什么?”奥朵雅屏住呼吸。
“把你从他身边抢走。”艾佛伦用另一只手捣住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药水味,使奥朵雅顿时丧失知觉,等到她醒来时,人坐在椅子上,但她的双手背在身后反绑,她的双脚分别被绑在椅脚上,嘴巴还塞了一块布,不过她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反而担心一旁的轮椅。
小扮不在轮椅上,会在哪里呢?奥朵雅感到一阵椎心痛。
“我小扮呢?”艾佛伦一拿出塞布,奥朵雅马上恶狠狠的问。
“死了。”艾佛伦毫不在乎的说。
“连一个双脚残废的人你都不放过,你会有报应的。”奥朵雅咬牙切齿。
“他是自杀,从头到尾我就没杀他的打算。”艾佛伦闷哼一声。
“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老天就会放你一马,你作梦!他被你害成那个样子,死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奥朵雅的眼睛虽然被泪水蒙住,但仍透着怒光。“但是你,艾佛伦,你注定要下油锅。”
“下油锅算什么,我现在活着比死还痛苦。”艾佛伦咕咕哝哝。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死!”奥朵雅落井下石的说。
“我想死,不过我更想让伊恩先我而死,我要他陪葬。”艾佛伦一脸狰狞。
“他不会来送死的。”奥朵雅虚张声势的说。
“我们等着看。”艾佛伦丝毫不受影响。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你不如现在杀了我吧。”奥朵雅激怒道。
“想激我没那么容易,你是我的王牌,我怎么舍得杀你。”
“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决斗,抓女人做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从来就不稀罕做英雄,只要能报仇,做狗熊也无所谓。”艾佛伦咭笑。
“亏你还自称恶魔,原来你的本质是禽兽。”奥朵雅揶揄道。
“你骂吧,看在古纳万曾经助了我一臂之力”艾佛伦努了努嘴。
“胡说,小扮才不会助纣为虐。”奥朵雅快气炸了。
“是天意让他成了我的帮凶。”艾佛伦咧着嘴说:“当年在酒店遇见他时,我穷魄潦倒,他走投无路,两人同是皇族后裔,又同样被人追杀,但我这个人有侠义心,到瑞士去帮他报仇,我把瑞士银行总裁的那根用剪刀一公分一公分的剪,才剪了一公分,那家伙就把你们家的钱都吐给了我。”
“你得到那么多钱,为什么不放过我小扮?”奥朵雅忿然。
“要不是杀手组织办事不力,害我钱没了,我也不会把他当出气筒。”
“你禽兽不如,恩将仇报。”奥朵雅破口大骂。
“更妙的是,你居然跟圣龙和伊恩一夥,所以我说古纳万”
“住嘴!”奥朵雅冷不防地,啐了一大口口水在艾佛伦得意洋洋的脸上。
“贱女人!”艾佛伦失去理智地朝奥朵雅拳打脚踢。
“你打死我最好。”奥朵雅一脸殉难者的骨气。
“糟糕!”艾佛伦正要伸手检查她的伤势。
“不要碰我!”奥朵雅尖叫。
“女人——令人恶心的低级动物!”艾佛伦一脸不屑。
“你妈不是女人嘛!”奥朵雅牙尖嘴利。
“你敢污辱我妈,我就叫外面那两个男人强暴你。”艾佛伦大怒。
“算你狠。”奥朵雅紧抿着唇线,不再出声。
她沉静,不表示屈服在他的yin威下,而是在沉思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人不聪明,口才不好,到今天她才明白爱使她人变聪明,口才变好,而且还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她心里很清楚伊恩一定会来,她必须想办法说服艾佛伦放弃杀伊恩的念头。
艾佛伦口口声声他活得比死还痛苦,这说明了他不认为死是人类最大的恐惧,或许她可以举他的例子,替伊恩争取到一丝活命的机会。
“你杀了我没关系,但你杀伊恩,可就笨死了。”奥朵雅讥讽。
“怎么说?”艾佛伦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油桶。
“因为死太便宜他了,你应该让他尝到你所受的痛苦。”奥朵雅煽动。
“你的建议很好,不过——我最讨厌听女人的话。”艾佛伦不改初衷地。“看在你是古纳万妹妹的份上,我会让你多活几天。”
“我不会感谢你的。”奥朵雅铁青着脸。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要怎么对付你心爱的男人?”艾佛伦怪笑。
“不想知道,反正你不会成功的。”奥朵雅感到毛骨悚然。
“我偏要让你知道,我对他的床上技术十分好奇。”艾佛伦舔了舔唇。
“变态!大变态!烂变态!”奥朵雅痛心疾首。
艾佛伦是何等聪明,连阎罗王都不能将他骗进地狱,何况是奥朵雅!
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受骗,否则没有人能动他的歪脑筋。
他现在要去打一通电话给伊恩,一通电话而已,他却要坐飞机到上海去打,原因无他,让伊恩误以为他已经把奥朵雅绑架到海的另一岸,这样一来,就算伊恩找钤木拓介也没用了。他已探听清楚钤木拓介的实力遍及亚洲,所以他用这招最起码可以分散铃木拓介三分之二的手下到中国大陆。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马,在香港挨家挨户找人,至少要耗费五、六天的时间,就算找到舢舨,到那时候奥朵雅恐怕已经在大油桶里香消玉殒。
他打算跟伊恩约在半岛酒店见,不过他会事先在房间装上摇控炸弹。
同归于尽,是他报仇唯一的方法。
“好久不见,伊恩。”艾佛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奥朵雅人呢?”伊恩戴了一副眼镜,站在门口,不轻易移动位置。
“不告诉你。”艾佛伦看着伊恩好看的俊脸,不由地心跳加快。
“不守信用的混蛋。”伊恩大声咆哮。
“站在门口干嘛,过来坐,我又不会咬你。”艾佛伦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你到底说不说?”伊恩走进,攫住他的肩膀,高举着坚硬的拳头。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她也能活命。”艾佛伦眨着眼笑。
伊恩仿佛摸到细菌般放开手,眉头蹙着,毫不掩饰他对同性恋嫌恶的感觉。
对伊恩的表情,艾佛伦不以为忤,事实上他一直在脑海中寻找伊恩多年前的模样,当年的青涩变成熟了,浓重的男性气息使他感到兴奋,他真想摸摸他粗糙的短髭,整理他凌乱的头发,脱掉他身上的衣服
他很庆幸穿上最锺意的薄荷绿休闲服,白色长裤,以及一条围巾,使他看起来也很英俊,最重要的是,他今天选对了香水,麝香的味道。这种动物**的分泌物据说能增强**,他不安地夹紧双腿,感觉到自己下身蠕动起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设法控制住蔓延太快的欲望。
他略微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奥朵雅必须死,凡是他的情敌都要死,但他会骗伊恩,用他的身体交换她的自由,只要伊恩肯与他共枕七天,他就放奥朵雅的灵魂自由,至于她的身体经过七天不吃不喝,到时候恐怕已经开始腐烂了。
伊恩是他的,他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如果伊恩不答应,同归于尽,仍是他最后的手段。
“我们之间的仇恨,没必要牵连奥朵雅。”伊恩一边说一边打量房间。
“有必要,我们之间的导火线就是由爱开始。”艾佛伦不动声色。
“艾佛伦你错了,我并不爱奥朵”伊恩想解释,却被艾佛伦笑声阻断。
“你这么急着否认,无异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艾佛伦调侃。
“我爱的是我的未婚妻,雀喜儿,你抓错人了。”伊恩冷静反驳。
“你是色男人,一次爱两个女人不算什么!”艾佛伦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也许,你连男人也不放过!”
“shit!”说他喜欢男人,简直是污辱,伊恩气得七窍生烟。
“失去至爱的滋味如何?”艾佛伦以为伊恩是被说中因而恼羞成怒。
“你真是伟大,到现在还爱着梅尔耶夫。”伊恩冷笑。
“因为我还没遇到让我心仪的男人。”艾佛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梅尔耶夫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伊恩恶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不管梅尔耶夫,我只知道你杀了他,血债血还。”艾佛伦强词夺理。
“他喝童子的血养颜,至少杀了二十名幼童,那些孩童的血谁还?”
“中国有句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他是为了爱我才这么做。”
“我本来以为梅尔耶夫是变态,原来你才是变态王。”伊恩嗤之以鼻。
“真可惜,我以为你懂爱情,原来你一窍不通。”艾佛伦挑眉。
“他根本不值得你爱,他曾经勾引过我。”伊恩轻蔑道。
“你胡说,我才不会被你骗。”艾佛伦阴惊地笑。
“你的鼠蹊部曾被你老子踹过。”伊恩冷酷的揭发他的隐私。
“你怎么知道?”艾佛伦脸色发白,像被吸血鬼狠咬了一口似的。
“梅尔耶夫说的,他还说你因此而很难**。”伊恩嘲笑。
“才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它翘起来。”艾佛伦羞愧地想挖个地洞钻。
“所以梅尔耶夫说,你最喜欢吹喇叭。”伊恩忍不住爆笑出来。
“让我痛苦,你会自食恶果。”艾佛伦紧咬牙根的说。
“我只是要你明白,梅尔耶夫是个大嘴巴。”伊恩加以解释:“天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也许你们圈内人都听过,我劝你别再想替他报仇的事,他可能背着你,给你戴了上百顶绿帽也说不定。”
“他负我,他竟敢负我”艾佛伦嘴唇微微颤抖。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杀了他。”伊恩加油添醋。
“难道天下的男人全都是负心汉?”艾佛伦眼睛潮湿。
“满街都是。”伊恩画蛇添足。“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枝草。”
“对,我一定会遇到好男人。”艾佛伦瞟了伊恩一眼。
“我懒得跟你废话,你究竟交不交出奥朵雅?”伊恩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
“只要你取代梅尔耶夫,我就放她一条生路。”艾佛伦露出野心。
“你说什么?”伊恩的胃一阵紧缩。
难怪艾佛伦对他不停地抛媚眼,原来他对他有意思!
可恶的同性恋,居然敢对他提出后庭花的要求,伊恩脸色阴沉,捏着拳头,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但他迟迟没采取行动,棱角分明的脸孔上有一种压抑的神情,使他看上去像有一道裂痕的雕像,但这裂痕反而让他更有男子气概。
艾佛伦看了呼吸急促,心旌动摇,不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像等待对方出招的斗鸡,都想在一招之内占上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期的风暴并没降临,艾佛伦知道自己抓到伊恩的弱点,伊恩不敢杀他,杀了他,奥朵雅就得陪葬,他赢了一半,另一半是他要伊恩见识他床上功夫,他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懂得取悦男人的技巧。
女人只懂得躺着享受,不像他让男人躺着享受。
“考虑清楚了没?”艾佛伦小声问。
“这”伊恩脸上出现犹豫不决的表情。
“只要七天,你会发现我比女人更能让你快乐。”艾佛伦站起身。
“你真的会放奥朵雅自由?”伊恩脸上有松动的现象。
“我要的是你,她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艾佛伦像捕蝇纸般黏上去。
“但我要的是她。”伊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他衣内的炸弹摇控器。
“你怎么知道?”艾佛伦连退好几步,退到窗户边。
“你难道没发现我今天和过去有不一样的地方?”伊恩解除炸弹危机。
“眼镜!”艾佛伦惊叫一声。
“是维思尔高科技的液晶体穿透眼镜,全世界只有十副,这副是暗天皇组织的,它让我很清楚地看见你的身上有什么诡计。”
艾佛伦打开窗户,以胜利的语气回道:“我没有输,我不会输的。”
“艾佛伦”伊恩想冲上前去。
“不要靠过来。”艾佛伦跨出一只脚。
“你想干什么?”伊恩想用聊天的方式拖延时间。
“死。”艾佛伦简洁的说。
“奥朵雅是不是在上海?”伊恩低声下气的问。
“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你痛苦。”艾佛伦冷狠的说。
“你太傻了,梅尔耶夫背叛你,你居然还要为他殉情!”伊恩沉声。
“你错了,我是要去地狱找梅尔耶夫算帐。”艾佛伦纵身一跃。
伊恩虽然已经赶到窗口,但只抓到空气和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