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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按剑。有情人情途坎坷,矮樵夫浑水得鱼。
好梦难圆。美少女芳心难拒,俏少年再梦龙舟。
“师妹!你终于回来了。你究竟去了哪里?”少年一直在道观门前的石阶上坐着。夜色渐浓,刚一看到远处似有人影晃动,少年便立即奔了过去。
“师兄,让你担心了。”来人正是少年的师妹,修笙离。与师妹一行的还有个樵夫装扮的中年男子,他一直搀扶着师妹,一手还环着少女的腰,让少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师妹,我等你不到,只能回去寻你。一路上连催内劲,实在乏力却又寻不到你,只能返回观里。”少年连忙解释了自己干坐着的原因,又生怕少女在意他一开始的话里带着得责怨。
“这位是?”少年见到少女回来,稍稍放心。但眼看着樵夫还一直搀着少女,心中略微有些火起,连忙伸手隔开两人,抢着扶过少女。
“嘶轻点。师兄,这是我在山中偶遇的樵夫。今日我能归来,多亏了他。
要好生感谢才是。”少女的表情中掺杂着一丝痛苦。
“师妹,你受伤了?”少年心中闪过一阵闷雷,暗叫不好。
过脉探伤的本事,少年也懂得一些。少年连忙伸手探脉,摸上少女手腕,只一探,少年便惊得说不出话来。
“师妹,你”少年将手收回,可那颤抖着的手和怪异的腔调都说明了少年此时忐忑的内心。
“师兄,我累了。先回观里。”少女抓紧了少年扶着自己的手。“这樵夫与我有恩,我已应他与他老母看诊,待我休息几日便去。这两天先与我们一同住在观内吧。”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仙子不必客气。小道长,俺就打扰几日了。”樵夫倒不客气,张口便应了下来,局促地摆着手,凌空握了握。
少女轻咳一声,示意少年动身。少年浑浑噩噩地搀扶着少女往回走,少女似乎腿部也受了些伤,每走一步都颇有不适。少年没有在意这些,也没有在意樵夫的事,方才过脉,少女体内的脉象已惊得少年忘掉了一切。
自己这下真的是犯了大错了,而且是不可挽回的大错。因为自己一时急色,害得师妹经脉受损,功力尽失,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看样子师妹还并不知情,自己现在要不要与她言明情况?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师妹会不会怪罪自己?少年心乱如麻,木然地扶着少女回到观里。
“师兄,这几日就让樵夫就住在客房吧。我先回房间了,你安顿好后来找我。
我有话对你讲。”少女留下少年和樵夫,步履艰难得独自离开了。
少年不作声,带着樵夫来到一进小院的偏房。少年心不在焉,打开了房间的房门后交代了樵夫不要乱闯,接过了师妹的背篓便快步离开。师妹会同自己讲些什么,少年心里七上八下,如同一桶浆煳一样煳煳涂涂。
樵夫耸耸肩,踢掉鞋子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下打起了盹,这一下午着实累得不轻,樵夫抓了抓裤裆翻了个身。这下近距离接触到少女的师兄,才让樵夫知道什么叫作英雄出少年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少年来到二进的院子,这里是他和少女居住的地方,或许师父有过考虑,两人的房间遥遥相对,互不干扰。少年来到少女房前,犹豫着不敢进去。
刚没转得两步,少年便听到少女的声音唤自己进去。少年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少女换下了道袍,换上一身平日里的妆扮坐在屋中的圆桌前。鹅黄色的长裙,洁白的内衬,粉白色的绣鞋。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带上了嵌着圆珠的发钗,那是自己某次春节送她的礼物,师妹只有在节日时才会带上。
烛火摇曳,少年看得痴了。师妹生的好看,昏黄的烛光映衬的师妹更加动人,眉眼含情鼻唇带羞。
“师兄莫要盯着我看。”少女垂下头,扑面的少女娇羞让少年口干舌燥,只是半日未见,少年觉得师妹竟比之前更加妩媚动人了。
“是是。”少年也赶紧在圆桌前坐好,他还是次在晚上进入师妹的闺房。
“师妹叫我来,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师兄来嘛?”少女眼波流转。
“师妹莫再作弄我了。”少年局促不安。
“这个时辰,师父应该还在做晚课吧?”少女提到了师父,少年心里咯噔一声。
“师父他老人家出去了。”少年如实作答,他总觉得师妹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他自己也说不好。
“出去了?这么晚了,师父能去哪里?”少女单手托腮,小巧的下巴放在掌心上,直勾勾地看着少年。
“我,我也不知道。师父只说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少年眼神闪烁,少女的眼神莫名得让他心慌。
“师兄,你和师父说了我们的事吗?”少女感觉到少年的别扭,收回了眼神缓和了语气。
“说了。说了。”少年感觉好了一点,还是这种感觉比较适合自己。
“师父是如何说的?”少女继续问道,对这个问题少女并不是太担心,如果师父拒绝了他们俩的亲事,那师兄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师父答应了,但是要让我们以礼相待,相敬如宾。一切等他回来再做定夺。”少年如实作答,但选择隐瞒了一些,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师父来说比较恰当。
“嗯?怎么个以礼相待?又怎么个相敬如宾?”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兄都和师父说了些什么?师父又如何会提到这些呢?少女给师兄和自己倒上了茶水,自己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总之就是等师父回来。”这让少年如何回答?将师父交代的複述一遍,全部告诉少女?那些个字眼,少年怎么想都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挑动情欲,破了身子,泄了身子,精液什么的,这让他如何对少女解释?
“师父说师妹你现在情况特殊。切记,莫动肝火,莫行内劲,磨损气血。”思前想后,少年只将这三点说给了少女听。
“咣当”一声,少女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圆桌上,不大的桌子被杯中的茶水打湿了近半。
少年连忙起身拿起抹布将茶水擦干“师妹,你怎么了?”少女似乎有些走神“没事,没事。”
“师妹。”少年想了想,好奇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你告诉我,我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啊?”少女正揣摩着师父的叮嘱,却没想到师兄会突然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师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少年有些气恼。“师妹,你以前从来不对我撒谎的。”
“我没有!”少女十分委屈,可她不能将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师兄,只能矢口否认。反正经脉和功力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其余的在师兄眼里或许都不太重要了吧?
“师妹!你总不可能告诉我,你只是摔了一跤就伤了经脉、丢了修为吧?师妹,你有什么是不可以告诉我的?”少年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尽管生气可还是压着火好声好气地和少女说着。
“师兄,你真得会娶我吧?”少女抬起头直视少年,眼中不但有情意,还有孤注一掷般得坚决。
“师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不知轻重的话。”少年不可思议,愈发好奇自己走了之后自己的师妹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以至于十几年得勤修不缀都付之东流。
“我不知轻重?”少女同样不可思议,午后时,师兄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师兄,你竟然说我不知轻重?”少女心中大痛,自己的意中人竟然这般评价自己,顿时胸中一阵翻涌。
“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年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师妹,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内伤,不仅经脉伤了,修为也没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告诉我呢?”
“怎么?我经脉伤了,修为没了,你就不愿娶我了?”少女单手抚胸强压胸中的难过,一脸讥讽地反问着少年,反问着自己的师兄,更反问着自己。
“师妹!不是你想的那样!师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亲事,一切都得等到他回来。”少年越解释越觉得师妹的怪异,以前的师妹尽管性子冷澹,可从没像今天这般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少年讶与自己为什么会对师妹做出这样的一个评价,但现在的师妹确实有些不讲道理了。
“师兄,离儿问你,你可还愿娶我?”少女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再与少年争论。
“师妹,现在已经不是娶与不娶的问题了。而是能与不能的问题,师父再三提醒,一切等他回来”少年越说越气,师妹就怎么听不懂自己的心意呢?
“师兄,如果你还愿意娶我,那就带我走。现在就走。”少女不等少年说完,便打断了他。
“师妹!”少年没有介怀少女打断了他,只是这种似乎被人持刀在后面追着一般的感觉,感觉对他来说很不好。自己已经被赶得口干舌燥,可向来乖巧且善解人意的师妹今日竟变得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越是这样,少年对午后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就越是想要知道。
“师兄,现在带我走,我愿意照顾你,为你生儿育女,家里的吃穿用度都不需要你记挂。练武也好,修道也罢,师妹都陪着你。只要你带我走,好不好?现在就走。好不好?”少女的眼中满是乞求,犹如落水之人乞求岸上之人施以援手,而在她心中眼前的师兄正是可以将她救出困境的人。
少女的话重若万斤,压得少年喘不过气来。良久,少女却只等到这样一句话“师妹。你需要休息了。”
少年起身意欲离开,少女从牙关挤出一句话:“修笙舍,你会后悔的。”少年出了少女闺房,转手带上门,又听到少女一声大喊:“修笙舍!你会后悔的!”
少年默不作声,来到院中,忽觉手心一阵刺痛。少年摊开手,手心处血肉模煳,原来自己握拳时指甲竟扎破了手。可是这疼,远没有胸口处的憋闷难受。
师妹,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还要这样对待我?你体质特殊,一切都要等师父寻得破解之法。我又怎会去在意你的经脉和修为呢?师兄可是知道那经脉受损的滋味,师兄只是担心你会难过。师兄又怎会不愿意娶你?师妹啊师妹。少年抬首望天,只觉今晚夜风甚是刺骨。
少女在屋中听到自己的师兄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胸口处勐地又是一阵绞痛,放佛几把裁衣的剪子在自己的心里不断地戳着剪着甚是难过,翻涌的气血再也无法按捺住,噗得又是一口暗血喷出。
“莫动肝火,莫行内劲,磨损气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没有去擦嘴边的血迹,就这样坐在圆桌旁狂笑,笑完之后又傻傻地呆坐着,万念俱灰。
少年回到住处,回头看向师妹的房间。烛火已熄,看来师妹确实是累了。这样也好,彼此冷静一晚,明日再给师妹道歉吧,明天一早就去后山打些师妹爱吃得野味。对了,师妹今晚吃过饭吗?
现在去问师妹,肯定不妥,去问问樵夫吧,他们之后应该都在一起,想必他应该知道。
少年走向前院,还未靠近偏房,便听到了樵夫悠长的呼噜声。既然睡着了,那就算了吧,去伙房热一些粥温在锅里好了。要是万一他们夜里饿了,刚好可以吃一点。
少年打点好了一切,回到自己的房间。累了一天了,少年没有洗漱,直接躺在床上。今日为了赶路,强催内劲,少年也受了些不轻不重的内伤,好在只是超负荷的催劲,倒不会很严重,梳理几次痛感就会减轻。
少年想到了少女,少女今夜会不会很难过?经脉受损可比自己的情况严重的多。唉,师父说的那三条补充,自己是不是又害得师妹犯了一条?胡思乱想间,少年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少年梦到师妹和樵夫深一脚浅一脚的下着山,师妹踩空摔倒,樵夫也跟着摔倒,砸在师妹身上又或是,师妹独自行路,无意中踩空摔倒,樵夫路过施以援手
睡梦中,少年又梦到自己似乎来到了龙舟大会的现场,船夫们奋力划桨的粗壮呼吸声,贵族小姐们欢呼的尖叫声,木桨打水的啪啪声,种种声音混在一起竟是那么真实,少年听得血脉偾张。比赛还在继续,十几个船夫好像就在耳边喘着粗气,又有十几个贵族小姐也在耳边欢呼雀跃,真棒真粗得赞扬声声入耳。船夫受到鼓励,手中的木桨挥得更是起劲,啪啪的入水声响得更加频繁。
几条龙舟你追我赶,都不愿将胜利的果实让给别人,只有经验最丰富身体最强壮的船夫才有可能获得岸边贵族小姐的青睐。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青睐,不加掩饰得那种。
终于,有人冲线了!贵族小姐们的欢呼声到达了巅峰,船夫们也挥着木桨宣泄着心中的激动。这种激动的心情少年切身感受到了,也十分为之感动。船夫们众志成城,为了魁首配合得天衣无缝,这种通过努力获得成功着实让人为之动容。
那些贵族小姐们的声音真好听,莺莺燕燕的围在河边,少年看不太清楚小姐们的样子。但听声音,这些小姐们一定会生得和师妹那般好看。
欢庆还在继续,船夫们开始向岸边划去,没有了比赛的压迫感,船夫们没有划得太快,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木桨打着水面。每划一段距离,岸边的贵族小姐都激动得叫出声。少年十分享受这种英雄归来般的感动,听着船夫有节奏的木桨入水声和贵族小姐们的欢呼声,少年竟感动得遗了阳精。
少年在梦中过了瘾,翻了个身终于睡得沉了。龙船的赛事一直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