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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朗用手帕捂住微微上扬的唇角,眼神似带得意的看着薛远。
“皇上,微臣对皇上,对大乾一片忠心。”
“不错,国公爷不过是一时失误,兴武卫不交给国公爷,难道交给你们这群只会打嘴皮仗的?”
“大月在边境虎视眈眈,平南王更是在金陵蓄势以待。皇上,如果真的处置国公爷才真是自毁长城呀!还请皇上不要轻信谗言。”
朝堂上,你来我往,双方势力斗得个旗鼓相当。
“好了,你们吵的这脑门疼。”沈朗知道凭借通州失利不能拿薛远怎么样?但必要的敲打还是要有的。
“定国公一心为国,偶有失利,也在所难免。这样吧,就罚定国公,闭门思过三月,罚奉一年,兴武卫暂时交由原指挥使代管,三月之后,再由国公统管。”
“定国公,朕如此处罚你可服气?”
“微臣遵命。”薛远就是再不服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反驳沈朗的意见。
“除此之外,谢少师还给朕和国公带来一个好消息。”
薛远不明所以,“不知皇上所指的是何事?”
“国公剿匪期间,薛烨被匪徒所刺身亡,朕也深感痛心。不过好在谢少师替国公爷将薛定非世子给寻回来了,这样定国公后继有人,朕也安心了。”
沈朗这一番操作,让朝堂众人纷纷讨论起来。
要知道,薛定非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乱党带走,如今回来不知道是福是祸?
“皇上,您是如何确定薛定非的身份?”薛远疑惑。
“让人把薛定非带上来吧,这次剿匪多亏薛定非帮着谢少师,否则也不能轻易破坏平南王的计划。”沈朗解释,“薛定非身在敌营,心向我大乾,是难得的忠勇之辈。”
薛定非早就候在门外,听到太监传召,立刻就进来了。
经过一番问询,薛远暂时确定薛定非的身份,不过他心头始终带着几分疑虑,对此,人也亲近不起来。
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已经死了一个,活着的总归更值钱一些!
他心头还有几分疑惑,皇上,到底知不知道龙子流产一事?
他回来之后曾经想要见到太后一面,可太后并未允准,总归他心头有几分不安的感觉。
这种直觉在战场上救过他好几次!
沈朗册封薛定非为忠勇校尉,又奖励了他不少金银,薛定非大喜。
沈玠下朝以后直接回家,他先去拜见了谢危。
“还有多谢先生在奏折当中为沈玠说好话,要不然皇兄这次肯定会生气的。”
“王爷不怪我,连累王爷就好了。”谢危脸色仍旧苍白难看,“我考虑许久,这次受伤可能跟平南王的余孽有关。平南王蓄谋已久,在京中,不知布置了多少暗手和谍子。这次我去通州,破坏了平南王的谋划,恐怕回来以后就被他们盯上了。”
“平南王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这次多亏先生筹谋,才没让他计划得逞。”沈玠不禁感叹。
“这次我还是尽快回到谢府养伤为好,万一连累王爷,谢某万死难辞其罪。”
“先不说先生的伤势,不宜移动,再者说先生本是为国操劳,沈玠照顾先生求之不得。若是没有这点担当,以后怎么有脸舔居王位。”沈玠伸手。“先生在这里放心养伤,沈玠既然已经知道各种内情,运会护卫好先生安全,绝不让逆党得逞。”
“王爷高义。”谢危笑着点头。
“只是王爷已经成婚,王妃会不会介意?”
“不会的,雪宁多蒙先生教导,一向尊敬先生,待先生如师如父,能照顾先生,她肯定很开心。”
如师如父,听到这个词,谢危笑笑。“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王爷了!”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就当自己家好了。”
“别的都还好说,只是我这个爱琴如命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谢危苦笑,“往日里我教授的这些学生当中,唯有宁二的琴艺还算凑合。不知道能否,每日让宁二过来为我弹奏几首曲子。”
谢少师爱琴之名满朝皆知,沈玠虽然感到有些意外,还是答应下来。
“能得到先生的指点,想必雪宁也是愿意的。”
晚间,姜雪宁诧异的说:“你让我给谢危弹琴?!”
“嗯,”沈玠放下茶杯,“今日上朝的时候,皇兄专门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谢少师,让他早日康复。谢少师在咱府中被刺客刺伤,不仅不怪罪,还上书专门向皇上说明缘由。之后我去拜见他,他为了不连累我们,说要搬出王府,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答应。”
“这……如果谢少师在府中住不惯,搬去熟悉的地方,可能恢复的更好。”姜雪宁试探着说。
“雪宁,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你,不过谢少师既然已经开口,作为师长,我们实在不好拒绝。”沈玠握住她的手,“你就帮帮为夫好吗?”
那是帮不帮的问题吗?那是引狼入室!
尽管姜雪宁在心里直言拒绝,面上却终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推辞。
“好!”
沈玠这几日要忙着将刺客揪出来,时常不在府中。
姜雪宁抱着琴站在谢危门口,踟蹰一番,被剑书请了进去。
“先生好算计,明知道王爷心软,还故意为难他。”
“怎么心疼了?”谢危脸色冷淡,“是他没脑子,将自己的妻子随意推到别的男人房中,你确定他真的在乎你吗?”
“他是真的把你当成师长,未曾想过你心思龌龊罢了。”
“既然你说我心思龌龊,我何必只担其名不履其实?”
“过来!”他命令道。
“谢危,你别太过分。”姜雪宁脚步像是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帮我换药。”他浓黑的眸子逐渐色深,“否则我会让伤口挣开更厉害,好的更慢一些。”
姜雪宁真没想过他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脸颊鼓起一个圆润的弧度,可爱的跟只小河豚一样。
沉默一瞬,她还是认命的端起换药的盘子,“我的手法可没轻没重,等会疼了,你可别叫唤。”
“你当我还是孩子吗?”
“对了,还要麻烦你帮我脱去外衣,我这只手实在无力。”谢危说的坦然,仿若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