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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相。”田光禄蹒着步子,走上前来,那手上明黄的圣旨刚一现,堂内就如砸开了锅一般。两个月前,养生堂小神医得了皇上一道圣旨,到现在,这姑苏城里街头巷尾都还在津津乐道。如今,三个月时间不到,又现出一道圣旨。不管是给谁的,只要是在这大堂里拿出来,那连府,多少也能沾些光。
众人心思都还在转,连益一个点头,向着田光禄道了声:“请。”
那略微有些高的嗓音一出,“圣旨到”三字,字字喊得都很有气势。拿着圣旨的手在众人面前一抖,堂内堂外,便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连相之女,秀外慧中,品貌端正,知书达理,才艺不凡,乃我荣国女子之典范。特封,荣国御赐熙善郡主,赐嫁与齐国三皇子,令,右相连益操办,择日完婚。钦赐!”
跪着一地的人总算是明白了那圣旨背后的隐情,先前或嫉妒,或不屑,或羡慕,或冷眼旁观的人此刻都是幸灾乐祸。大宅院的门那是那么好进的。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高呼,只留得连翘一人还直直得跪在前面。
“连小姐。”田光禄一脸笑意,两只不大的眼睛直直盯着连翘:“请接旨吧。”
十指丹蔻,紧握成拳,陷入掌中。这圣旨,给谁的,猜不透么。连小姐?哼,那秀外慧中,品貌端正,知书达理,才艺不凡的连小姐怕是另有其人吧。果真算计得巧妙。连益揣着这样一道圣旨回姑苏祭祖,又将在外的南苑小姐接了回来,期间未和人透露半分。一见面二话不说,先宣了圣旨。这样,纵使这南苑小姐心有不愿也只能接了圣旨认了命。试问,谁还能扛得起抗旨不尊的罪名。
连益算计得巧妙,却终归还有料算不到的事。她是连府南苑不受待见的小姐没错,可她也是连翘,是养生堂堂堂当家,是神医门‘小神医’。连益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圣旨在她眼里,不过一块布而已。
粉色身影一动,不是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得接过圣旨,而是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一地哗然。
堂里堂外,那连府最有权势的当家人和荣国位高权重的连右相,领着一群人还跪在地上。堂里。站着的只有两人。手捧圣旨的姑苏知府田光禄田大人,和刚得了名分又得圣旨的连府小姐。
“连小姐。”见着连翘一声不响站了起来,不道万岁也不接旨,那田大人非但不怒,反而是方才的一脸笑意,丝毫不变。众人心里诧异。这情景不该是大喊“放肆”然后将还站着的那人拿下么?
“连小姐。”田光禄脸上又是一笑:“接旨吧。”
“田大人。”透着清冷的嗓音响起。连翘自进门总算是开了口,说出了第一句话:“这圣旨该是让该接的人来接吧。”
“连小姐,不就是该接的人么。”还是那笑,看的连翘心中无名怒火。
“大胆,还不跪下接旨,休得无礼。”连翘斜瞟一眼。一脸冷漠,双眉紧皱。连大人,连右相,你这般都是为了你的女儿么?那你有当我是什么?路人么?
“彩珊,不得无礼。”一旁连显也开了口。先前见这女子,只觉得她冷清,如今看来,怕是不那么简单。最奇怪的,便是田大人对她的态度,两人仿佛早就认识。
“彩珊?”一声冷笑:“谁是彩珊?”
“你……。”连益一指直指连翘,一脸怒容,看来,是自己小瞧自己这个十四年不闻不问的女儿了:“你敢不接圣旨?你敢抗旨?”
连显一拉连益衣摆,可连益话已出口。这抗旨罪名一旦作实,这女子命将不保不说,连这连府也会受到牵连。
“哼。”一声轻哼,满是不屑:“不接有如何。抗旨又如何。”字字如雷,炸在这连府大堂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曾想,这女子胆量如此之大,当着宣旨的朝廷命官的面公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不是把自己往刀刃上送么。
“你……。”连益一指仍指着连翘,怒目瞪眼,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怎样?”连翘脸上一派泰然,就这样弯着身子,将脸凑到连益面前,轻声一声呼唤:“连~相~爷。”
心里一丝冷笑,怕是无人会猜到,十四年来,女儿对父亲说的第一句话,第一声称呼,不是爹爹,不是父亲,而是,相爷!何其,讽刺。
“连相,莫急,莫急。”田光禄凑到前来,连翘盯着那一脸的笑意。嘴角一勾,轻声一唤:“田大人。”
田光禄一个转头,看着连翘,却不经意间打了个冷战:“小姐请讲。”
连翘踏着步子,绕着田光禄身边转了半圈,“田大人,莫不是想拿我怎样?”
“不敢,不敢。”田光禄一声讪笑,手上将圣旨一收,一手握着,几步踏到连翘身侧,低头当着这一屋子跪着的人,在连翘耳旁轻语了一句。
田光禄一句说完,又几步退开。却见连翘一脸愤然,怒瞪着他手上圣旨,一字一度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威胁我?”
从先前见到田光禄,连翘就在猜测,他能见着她仍旧一脸笑意,那便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田光禄在她身边说得不多,只三个字。‘养生堂’。
“不敢,不敢。”
连翘看着田光禄一声冷笑:“田大人,既然你知道,那也该是知道,这,威胁不了我。”
“是,是。所以下官也不敢威胁。”田光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着怀里一淘,手一摊开,现出里面两样玉器。“下官只是提醒,提醒。”
那两样玉器,一个,是通体碧玉拇指大小的玉戒,戒上一个奇怪纹路的图案刻着。另一个,是一块染血碧玉佩,双鱼形状,鱼嘴很大,含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珍珠,样式却只有一半,显然是一对对玉里的其中一支。
东西一现,连翘一双眼里便透出寒意。
“连彩珊接旨。”字字从牙缝挤出,连翘一手抓过圣旨,手上用力,恨不得那布是纸,就这样将它抓破。
粉色衣摆一甩,连翘踏着步子,转身,离去。堂内堂外仍旧跪着一地的人,望着那身影出了大堂,出了连府,出了视线。
身影不见,为首的连显连益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见了一份探究两份诧异三份深虑。
给读者的话:
又晚了~又晚了。某果举着盾牌飘过,继续去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