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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徐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被摄影。
所以关于他的摄像，少之又少，这给昼夜1号模仿的难度系数又加大了几分。
等红绿灯的时候，盛柠柠拿出手机，点开她之前搜过到的周清徐生前的一些录像。
是在公开场合，记者拍下来的。
一些是记者会，还有一些是集团的年会上。
她把手机丢给昼夜，说道：“你把这些视频都看一下，这是周清徐在公众场合的样子，记住他的动作和说话方式，好好模仿。”
“是，主人。”
他机械性的重复着话，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一个视频一个视频的查看。
四十分钟的路程，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延迟了十分钟才抵达超市门口。
车停在了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
盛柠柠这才转头去看昼夜。
他正低头认真的看着最后一个视频，不看眼神，光看皮囊的话，跟周清徐毫无差别。
直到手机里的视频播放键自动停了下来，他关闭屏幕，将手机还给了盛柠柠。
盛柠柠也不知道他看进去了多少，问道：“看完了？”
他点了点头。
她把相册打开，里面有一个私密的视频，是她跟周清徐拍的。
也是唯一一个。
是她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仗着寿星公的身份，死皮赖脸的缠着周清徐拍的。
没想到这个视频竟然也成为了素材。
她点开，递给昼夜。
“这是私底下的周清徐，在比较熟的人面前才会这样。”
昼夜垂眸，视线落在视频上。
视频里的女孩皮肤白净，笑容甜美，微红的脸颊上被抹了一点奶油蛋糕。
她对着摄像头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后面是，当当当当……清徐哥哥！”
视频的镜头偏了偏，让出了一个位置，将她身后的周清徐拍了下来。
他容貌俊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似乎喝了点酒，眼神迷蒙，神色微醺。
“知道清徐哥哥送我的十九岁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女孩杏眼弯成了小月牙，声音有些亢奋：“是一艘游艇啊！游艇啊！谁家好人过个生日还能收到游艇的啊！”
周清徐笑容宠溺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喜欢吗？”
女孩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讲话带着一点娇气，“游艇耶，谁不喜欢呢！那我就谢谢周大少爷的礼物哦！”
她回过头去看他，笑的花枝乱颤，镜头顺着她的角度变得有些抖。
“那你明年生日怎么办，我可没钱买游艇送你啊。”
“不用！”
“说嘛，你想要什么？”
镜头里的周清徐专注的看着她，声音蕴着笑意，“我只要柠柠开心就好。”
视频录到这里，戛然而止。
空气沉默了一秒，她默默的收回了手机。
盛柠柠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没有。
他只是转过头安静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
“主人要验收成果吗？”
她顿了顿，疑惑的挑眉望他。
他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眸光微敛，竟然有几分人类应有的神色。
她愣了一下。
那黑色瞳仁此时清浅透亮像是溢着光的琥珀石，看她的时候竟然生出几分柔情。
他薄唇微抿，声音有些低沉：“柠柠。”
短短的几秒内，盛柠柠彻底被他的演技惊诧到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真的以为，周清徐回来了。
昼夜的声音失了清冷，多了几分热情，“柠柠跟周清徐是什么关系？”
他在用周清徐的声音和神态去质问她。
这种感觉就很诡异，盛柠柠好像被问住了，“兄……兄妹。”
男人弯了弯唇，脸上的冰雪逐渐融化，露出清冷的笑意。
他体温比寻常人要冷些，大掌抚上了她腮上嫩肉，粗粝的指腹加重了皮肤刮擦的触感。
却像电流一样窜流至她全身。
“真的只是兄妹这么简单？柠柠不喜欢哥哥吗？”
她怔了一下，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轻佻的动作，怒道：“昼夜，你放肆了。”
他任由她抓，神态自若，“主人，我在模仿周清徐。”
“周清徐不会对我做出这种动作。”
黑黢黢的眼珠转过来看她，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弯，淡笑：“主人，周清徐对您有欲望。”
他说过，仿生机器人擅长观察人类。
周清徐深藏不露的那点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呢。
盛柠柠被他直白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忍不住低斥道：“你不要在公众场合讲这种话。”
“主人也喜欢他？”
“我没有！”
“所以，主人……您是周清徐的情人吗？”
“不是。是兄妹，我对他只有尊敬。”她咬牙否认，冷声警告：“你过界了。”
两人四目交接，她在他脸上捕捉到古怪笑意。
“抱歉，主人。”
“你笑是什么意思，你不信？”
“我相信主人。”
盛柠柠有些烦躁，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买菜去！”
再拖延下去，天就要黑了。
昼夜听到指令，也下了车，跟在她身后。
进了超市，人很少。
盛柠柠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她挑了一些肉类，和比较容易储藏的蔬菜，还有些水果。
昼夜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在她挑拣东西的时候，把车接到了自己手里。
盛柠柠挑了盒冻虾往购物车里扔，掀起眼眸看他，想要抢回车，“周清徐不会做这些。”
他看着她，淡声道：“周清徐不会在外人面前做这些，但是在你面前会。”
“你不要妄自揣测周清徐的想法。”
“主人，模仿一个人就必须揣测对方的想法，越精准越像。”
盛柠柠被怼的无话可说。
他很淡然的反问：“那你觉得如果是他站在这里，他会让你推这个车吗？”
可她跟周清徐在一起最多的地方是实验室，并不是超市，她也不知道周清徐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举动。
盛柠柠看了一眼昼夜，咽下了所有话，行，就让他自由发挥。
她心中默念，把他当成人就行，不要再去想他是个机器人的事情，这样也许自己心里能好接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