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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半天,拿到资料。
内陆保镖才去派出所开了亲友关系证明。
等到下午医院上班,叶观澜拿着证明去询问顾雪芙的情况。
咨询员一看,立即给容路打了电话。
偏这时候,容路已经换了班,在休息。只是他没回家,就在医院安排的临时值班室小床上休息。
电话一直震动,咨询员暗暗紧张。
她也看出这两男人不是好打发的主儿,尤其那个模样俊俏得过分,不怎么说话,但随行的男人总是一副下属请示的姿态面对他的漂亮男人。
容医生,你要是再不回,我只能……
“啊,抱歉,负责人现在有点忙。我再帮你们联系,你们可以先在那边的等候区,等一下。”
“需要多久?”叶观澜冷冷出声,目光直凝着女咨询员,一副不给出合理回复就要追究到底的样子。
女咨询员感觉鸭梨山大,继续使出自己的职业必杀技:拖字诀。
微笑,八颗牙,“同志,请体谅一下。医务人员都很忙,现在又正好是早上的查房时间。估计是正在忙,我再打几个电话,您们就在那边等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的男士求助。
内陆保镖知道本地医院的情况,便低声安抚叶观澜。
叶观澜看女咨询员,对方已经去解答其他人的疑问了。
他皱了下眉头,只能去等候区。
国内公立医院多,眼下是没有叶大少可以财权势走快捷通道的空间。
叶观澜挑了位置,是面向咨询台的方向。
女咨询员一抬头,就感觉到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戳得人心头一个咯噔。
赶紧接着打容路的电话。
中途,保镖又负责催促了两三次。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容路出现了。
容路一眼认出叶观澜,也是当年他参加过叶家的小少爷的成年宴会,远远地窥了一眼,没有跟着家人上前攀交说话。
私下里见过两次,叶观澜身边的异性多过同性,一副花蝴蝶的风流相。
爱在蜜田里扑腾的叶少,和爱玩刀子周身冷光镶边的容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没想到泯城这个小地方,给撞上了。
容路看到来人,冷着脸道,“人都死了,才一泼泼地朝医院扑,是几个意思?之前给家属打电话,家属不来认领尸体,现在过了几个月,要等着你们来那尸体都臭了。结果来的也不是家属,你们是顾雪芙什么人?想干嘛?”
他这是明知故问。
但叶观澜听得如闻雷鸣,等待的滋味不好,终于有消息了,就被人这么刺生生地戳心窝子的不适感。
他不是顾雪芙的家属,可……也依然觉得心烧脸热,忏悔之意无法自欺。
“抱歉。我只想知道,顾小姐的遗体是否已经被人认领走了,是不是霍家的人?”
“是。”
容路性子冷狠,才没给叶观澜半点儿心理准备,果断承认了。
他也没说错,的确是霍宙礼那头老牛啃了人家嫩草。
没人注意,他上衣兜里的手机镜头正对着叶观澜。
那里悄悄开着个录像,把叶观澜的表情动作,都拍得清清楚楚。
哦,他累死累活一个夜班起来还要替人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留些证据,回头才能多讨些辛苦出演费啊!
叶观澜一听,五指都收紧了。
“那,你们知道……”
“不知道。霍家人也是拿着亲属关系证明来的,带走了人,之后怎么处理的,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保镖见自家少爷的脸色太难看,忙问,“能透露一下,霍家人是霍芸女士吗?还是霍家的代理人?”
容路一个瞪眼过去,“你们当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能随便透露人家私人信息吗?!有能耐的,自己去查。没能耐的,就找警察。”
这,这话说得?!
怪难听的,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要是成了刑事案件,叶观澜是可以去报警,请求警方介入的话,就能查询医院的资料了。
对于普通人,医院是不可能透露这些信息的。
叶观澜要再强求,就是违反规定,闹下去就不体面了。
这并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叶观澜暂时是没有能耐查到什么东西的了。
内陆保镖很清楚当地的规则,忙劝着叶观澜离开。
叶观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容路没给他机会,手一揣兜,转身走人。
“这个医生,好像我在哪里见过。”
“啊?叶少,您多虑了,这边的医护人员的确很忙。我看那位医生眼圈儿都是乌的,估计是熬了夜才起来的。”
“不,我真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去查查看。”
“这……”
内陆保镖觉得自家老板有点儿魔怔,但给钱的是大爷,只得去挂号处找容路的照片。
没找到。
再问咨询员,咨询员不乐意了,“我们容医生是急救科的主任,没有在门诊坐诊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保镖忙忽悠了两句圆场话儿,离开了。
叶观澜不满意,硬要查容路。
保镖只能悄摸到急诊中心,偷拍了一张容路的照片,发给港区保镖那队去查人。
“叶少,咱们左右是确定了人是给霍家接走的。霍家在明面上,也是有公墓的,就在羊城。这条线是可以查查的……”
保镖安抚性地说了几个方案。
叶观澜心烦意乱,突然说,“我口渴了,你去买点水果来。”
“哦,好。”
保镖下车时,路边驶过一辆出租车,是刚从高铁站出来的,车上载着的正是彻底放暑假出来浪的言佩佩和言小弟两人。
保镖晃过一眼,猛然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但出租车很快开远了。
他甩甩头,觉得自己是受叶观澜影响,见谁都有疑心。
可这明明就是他们八杆子打不着的内陆,十几亿同胞呢,哪可能碰到所谓的熟人?
言家姐弟俩,跟着顾雪芙给的定位,一路驶向今天的扶农现场。
“快来,这里有全球各地的水果。姐请你们免费吃!”
顾雪芙开的视频能话,身后一片绿果果的大西瓜,红镶黑子,看着可水灵儿可口了。
言佩佩惊讶,“啊,姐,水果糖份那么大,你不控糖了?”
言小弟积极响应,“姐,你才是我亲姐。让大瓜们等着我,我都快成干死的鱼了!”
等两人到达导航目的地时,一眼望去全是仓库,哪里有瓜?
里里外外都显得空荡荡的,正午的阳光把白晃晃的地皮晒得冒烟儿,都没啥人。
有铺面开着,人都懒 洋洋躲屋里吹大风扇。
就,完全想象不出顾雪芙所说的,全球各地水果的排面儿。
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