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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你好，我是虞不眠，你是许闹吗？
许闹表情无比震惊：弟弟虞不觉，妹妹虞不晓的虞不眠？
秦帅一脸稀奇：“怎么了？”
许闹把微信给我们一看：“呐。”
虞不眠刚发过来的消息让我们全部原地石化：是，我做了一个梦，很多内容和细节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世界很乱，有人带我妹回到家，醒来手机就多了一个新好友，还是我主动加的，所以问问。
许闹改了对方备注：有事？
虞不眠：没有，就是感觉很神奇，可以互相认识一下吗？
许闹再三确定对方信息：你零一年，弟弟零七年，妹妹一四年？
虞不眠：没错，我22属蛇，阿觉16属猪，晓晓9岁属马。
我有点慌：“该不会……九年后真的有末世吧？”
渠漫的神情真是一言难尽：“但愿别，知道穿书的情况下活了十年，如果现实生活是这样子，那不如直接噶！”
虞不眠：冒昧问一下你多大，梦里你好像是未成年的样子……
许闹打字手速超级快：三十一。
虞不眠：那就好，不然我要劝你写作业了。
许闹微微一笑：省得你操心。
虞不眠：你倒是让人放心，我的老班长可就让人头疼了……唉，膝盖伤不好恢复，他倒霉催的伤了两次，现在每天做康复治疗都有点走火入魔了……真是糟心！
许闹的膝盖有老寒腿，知道受凉后疼得走不动道有多难受，不知不觉也有点关心对方：他的两个膝盖都有伤吗？
虞不眠：两次左膝，但偏偏两次都是同一个地方。第一次住院半月，恢复俩月。第二次住了一个月，恢复了仨月。
虞不眠：第三次就是过年从家里回来上班，路上又出了车祸，右小腿断了。每次看他逛一圈公园就满头汗，心里挺不好受的，本来没有受伤可以进……不说了！
秦帅看着聊天记录，语气也有几分惋惜：“看来他的班长还不错，没受伤应该可以进神剑。可惜跟我哥一样运气不好，考核后伤上加伤，只能带伤退役了。”
我明白了：“去年有特种兵选拔赛？”
秦帅没有答复，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选拔赛没有固定的时间，我是根据他的年龄和第二次受伤时间推算的。”
许闹看向秦帅，眼中的神采晦暗不明，好一会儿才低头打字：每个优秀的人失去最在意的荣誉和能力，或多或少都会有难过、失落、以及遗憾。
秦帅手臂搭在许闹肩上，面上勾起释怀的笑意，柳叶眼有浓郁的满足，语气有毫不掩饰的小雀跃：“如你所说，虽然三道伤让我失去了上一线的机会，但一想起跟同志们齐心协力铲除了盘踞三十年的祸害，还是满心骄傲的。”
顾唯一却知道她的轻描淡写有多不易，当年秦帅在IcU躺了七天，跟顾弦是同一个医院，她去看过秦帅，翻阅了她的病历，为她的生命力折服。
渠漫想到三年半前在秦帅身上看到的十三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尤其是左胸上方那道贯穿伤，背后可怖的芒星状伤疤让莫清茶抱着她做了一夜噩梦。
于是，渠漫的话没有夸赞，只有心疼：“拿命换的一等功，当然值得骄傲！”
顾唯一同样难以忘记，他们一家人飞到春城总院时，秦毅一身军装在手术室外站的笔直，然后越来越焦躁，原地走动转圈。
许闹右手握住肩膀上自然垂下仍有薄茧的修长手指，额头贴在秦帅腮边：“那可是一场持续三十个小时的手术，一个工作班子从医生到护士都累瘫了。”
顾唯一的语调不急不缓：“是啊，我哥都出手术室了，秦帅还在抢救。秦大哥在手术室外等得焦灼揪心，栾队长满头冷汗，怕跟秦将军不好交代。”
她的叙述像秦帅旺盛的生命力：“你的血压升了降，降了升，心电图从高到低，甚至两次变成了直线，手术室响起了尖锐刺耳的鸣笛，在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下又有了小小的波形和声音，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你在生命线顽强挣扎。”
顾唯一说着带了欣慰的笑意：“当你被救回来推出手术室，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赵主任当场晕倒，林护士长也被送去挂葡萄糖。”
包间音乐早被苏若水按了暂停，顾唯一的叙述让我们都跟着提起了心，又缓缓放回去，许闹的小说里秦帅只跟她简单说过，顾唯一完全是侧面烘托，让人更加共情。
许闹是摸过秦帅那些伤疤的，坐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右手放在她的左肩偏下，左手放在她的右小腿外侧，额头轻轻靠在秦帅右肩窝：“秦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