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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蓦……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留不住你……”冉君青抱着浑身是血的爱人,绝望地泪流满面,“我明明已经提前等着了,明明带了朋友一起回来啊,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浣青衣忍着剧痛笑道:“傻不傻……就算你回来了……也是在已定的结局……怎么会有所改变呢……”
如今冉君青的百年法力恢复了半成,原身的面容也变成了冉君青的样子,说话间活活呕出一口血:“纵然依旧不会改变……也不是为了回来亲眼看着你走的……”
浣青衣咳出满嘴的血沫子,抚摸那张千年不变的脸,已分不清回忆和现实:“前两世都是我送你离开……上一世和这一世换你送我……我们也算扯平了……”
冉君青轻轻抚着她的胸口顺气:“好,扯平了。”
浣青衣像斗嘴赢了的孩子勾起唇角:“那个给我报信的报童……是卖花女孩的弟弟……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冉君青知道她的生命到了尽头,满口答应并承诺:“好,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冬日海风吹过来,最后坚持的树叶萧萧而下,仅剩空枝随风摇摆。
浣青衣怕冷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掉出一块玉佩,呢喃细语般:“叶子……别难过了……我已经不疼了……不疼了……不惮通宵坐……因……”
冉君青抱紧了她的身体,仿佛浣青衣的最后一丝气息将他的生气也带走了,木然地自言自语:“不惮通宵坐,因思聚首难。帘疏霜气薄,烛短漏声残。载见一回老,相逢各尽欢。殷勤今夜酒,莫使后期寒。”
念完这首明代魏之璜的《冬夜同陈康候秦京集毕康侯楼共用寒字》,冉君青痴笑起来,攥着浣青衣的相思引,紧了紧渐渐冰冷的遗体:“傻瓜,这首诗写的是友情!但,我们是真的聚首难……”
最后一句话,在憾恨中伴着温热的泪水被狂风吹散,刮去了天边。
而另一边,一男一女明显初识不久,很是客气,男的中枪倒在血泊,目光涣散:“东方姑娘……我想家了……麻烦你……哼一下家乡的小调……送我一程吧……谢谢你了……”
复姓东方的女子扶他依靠自己的身体,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打拍子,柔柔的嗓音带着对故土的思念:“山林钟鼎未谋身,不觉生秋鬓。汉水秦关古今恨,谩劳神,何须斗大黄金印。渔樵近邻,田园随分。甘作武陵人。”
这是元代任昱的《越调·小桃红》,昨夜我刚听浣青衣哼过。
都说民国爱情十有九悲,可其实很多男女根本来不及相爱就成了炮灰,化作历史的眼泪。
活下来的人,有的成了丰碑,有的成为玫瑰。
旁边两个男人应是与男子相识已久,此刻痛哭流涕,从附近借来洋镐和铁锨去村子的小山坡上挖土坑。
忙碌了一个时辰,一切完成,我砍了旁边的树干一分为二,想用包里的颜料上色写字。
冉君青突然拿过去:“你不知道怎么写,我来。”
只见两块木头上分别写了两行字——发妻第五蓦五世浣青衣之墓,付林海之墓。
五世,中间畜生道,暮悠远和银灯浅是为了救主人陈星河一起葬身火海,所以的确是前两世她送他走,后两世他送她去。
“以前觉得暮悠远这名字挺好听,现在觉得谐音就是‘木有缘’啊?”我不知道怎么劝人,一通胡说八道,“没有缘分,不强求!”
冉君青抱起浣青衣的身形一震,沉默许久,将遗体放入土坑,一把一把洒着土:“或许你是对的,我不该强求。等回去,如果阿蓦依然没有记忆,就不必再告诉她还有我的存在。”
我像是被噎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到时候再说吧。”
给东方铃、杨睿和蔡蜀河分别包扎了擦伤,我们几个处理了血迹才离开。
走之前,冉君青给浣青衣的凝聚一层结界,浣青衣的魂魄可以出来,但生人勿近,不会有人打扰她。
冉君青走在前面:“大丫和二毛还在戏班旁边的巷子,我们去接他们走。”
隔天我跟冉君青就利用障眼法协助几人离开青岛,二毛叫东方铃“铃娘姐姐”被东方铃一个脑瓜崩说自己已经改名儿开始新的人生了,不准再叫以前的旧名。
我一直不清楚浣青衣他们保护的是谁,直到几年后成为地--下--党--员,与他们秘密接头完成任务。
这几年值得高兴的是在1922年小鬼子迫于其他国家的压力,将齐鲁之地归还给华国,青岛终于回来。
小日本撤离一天后,我给四只鬼下达了狙杀令,藤井一郎等人都死了,只留下三个头头和一半士兵。
为什么不继续呢?因为火力密集,鬼直接物理消失,我只能猥琐发育。
果然,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