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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云只觉得极其丢脸,还是在一个孩子面前丢脸:“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宣然拉着他的手腕冲进去,眼角带笑:“做鬼十年了,我们吓吓他们!”
魏长云被她拽着,又见到适才令鬼不忍直视的画面,干脆鬼音入耳:“母后……你好狠的心啊……母后……”
宣然在旁边为他打气:“对,就是这样,我看话本子和说书先生都这么叫的,继续啊!”
而后她在殿内弄出各种怪异的声响配合魏长云,诡异的风声伴着忽明忽暗的烛火,配上魏长云幽怨低沉的嗓音,原本暧昧的氛围变得恐怖。
魏长云忽然贴近樊艺的脸:“樊大人,好久不见~”
樊艺被吓得连滚带爬,翻在地上一直后退:“瑞王殿下,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微臣害的您啊……”
束晴床下摸出那柄匕首在空中一通乱挥:“魏长云,死了就去投胎,否则哀家拜托白马寺的住持,叫你再死一次!”
魏长云的心仿佛又有了人的痛感:“母后,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樊艺趁机提上裤子逃走,宣然别过脸不想看他。
束晴见到魏长云与太祖帝相像八成、与高祖帝五成像的脸,满眼的怨毒:“为什么?因为厌恶你,魏斌那个祸害每次都折腾得我死去活来,怀了你,又遇到难产,害得我丢了半条命,你们魏家没一个是好东西!”
魏长云跟宣然都懵了:“父皇有虐待人的嗜好吗?”
束晴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她说的才不是虐待,是她无法满足魏斌的欲望,而魏斌又对她这副年轻的身子着了魔般不依不饶。
从那以后她渐渐讨厌习武之人,觉得他们粗鄙淫秽:“你一个到死都是童子的货知道什么!”
魏长云好似明白了,听王嬷嬷说父皇疼爱母后,每夜母后侍寝都是睡到日晒三竿。
父皇从不允许宫人打扰她,现下母后的意思很明确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强壮的男人……
或者说在那一阶段,母后不喜欢甚至讨厌父皇这样的男人。
加上因为自己害母后走了一趟鬼门关,讨厌就变成了厌恶,有了魏襄替代自己,偏心也变成了偏爱。
再后来,他们站在了政权的对立面,母后早就恨不得自己去死了,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做的不够好,以为自己不够优秀,没想到是因为太过耀眼,掩盖了魏襄的光芒。
宣然在母子之间来回观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魏长云与束晴难得的异口同声:“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宣然负气飞走:“大人有什么了不起,你能来找你娘,我还不能去吓唬我那狼心狗肺的爹了!”
魏长云急忙追出去:“路淼今日宴请凌云寺主持的师弟慧心参加他长子的及冠礼,你不能过去!”
宣然不知道这档子事儿,赶到路府时被阵法罩住不得脱身,魏长云想去拉她,被她躲开:“你快走,别管我!”
他有心无力,正想去山里找那个牛鼻子老道,自己也被一道金光锁住。
慧心一脸奸相,笑得猥琐:“瑞王殿下,贫僧等候您多日了,可见这宣家丫头对您而言的确不一般啊!”
魏长云觉得自己已然麻木:“是母后让你来的?”
慧心捻着佛珠,一副假模假样的大慈大悲相:“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您影响了皇上日理万机,处理国政,太皇太后早就命贫僧捉拿你了。宣四小姐,您扰乱自己生身父亲的寿宴已是大逆不道了,如今又来祸害自己亲弟弟,可谓……”
宣然当了鬼之后没那么大的压力,性格也是放飞自我:“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脑子坏掉了,魏襄日理万机?他是在女人身上日理万机吧?不对,他现在报废了,是用鞭子和玉-势日理万机呢!路淼杀了宣府五口人,包括我在内,气死了我娘亲,早早在外面养了狐狸精!别跟我提亲弟,我姓宣,我跟他不是一家人,你喜欢送给你啊!”
魏长云算是开了眼界,第一次听人骂脏话骂的如此痛快:“说得好!”
慧心面露凶光,念咒将二鬼的魂魄震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老衲对不住了。”
取出两根金色钉子模样的法器,分别在头顶百会穴拍入,世界陷入黑暗,两只虚弱的鬼影在狭小的空间内挣扎,最后失去神智,不再有任何动静。
我看见那不分黑白的老秃驴将他们交给了路淼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路淼又去找了道士,痛哭流涕说自己被恶鬼缠身。
那位得道高人摇头拒绝:“施主没有说实话,你身负血债尚未偿还,利用生死门封住轮回的请求,恕贫道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