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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懵懵的从杜子腾的公寓出来后,司默失魂落魄的打车去了司氏。
初冬,晌午的阳光温和的从车窗外投射进来,她头倚着车窗,目光没有焦距的凝视着窗外,暖暖的光蕴在僵硬的脸颊上,像个镀了层金的娃娃般令人感到移不开目光。
到底该怎么办呢?该如何跟爸爸司镇海去说呢?
这两天司镇海见她没有动静,一直在催促她来找杜子腾。本来她还信心满满的以为这次杜子腾也会像以往一样,只不过耍了一个小伎俩,逼她就范而已,然而事实是他放弃了。
有些不适应,有种被遗弃的落魄,或许杜子腾说的对,她的言行在他的面前,真的太理所应当了,总以为他会在原地等着自己去祈求,他会设定条件等着她去交易,他会摆好姿态等着嘲讽她的失败。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闷闷的,似乎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把杜子腾这个混蛋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当今天,这根稻草不能用了,他不愿意管她了,她的心头才会浮上这种被遗弃的失落感。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司氏,付了款,司默下车后,无精打采朝着大门口走去,刚走两步就看到司镇海的助理匆匆茫茫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他看见司默礼貌的点头打招呼,随意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
原来司镇海今天中午有饭局,但是不知道遗落了什么重要的文件,所以才会遣助理快速的返回了公司拿文件。
司默微微颔首,并未多说什么,也没心思去说些什么,只是嘱托他看着司镇海,别让司镇海喝太多的酒。
坐着电梯直达了司镇海的办公室,司默跟秘书说了一声,便兀自走了进去。一般中午的饭局不会耽搁太久,她打算在办公室里等司镇海。
也许昨天晚上窝在沙发上没睡好的缘故,等着等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的撞开,司默才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
“我爸爸他怎么了?”司默见助理和秘书搀扶着司镇海摇摇晃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满身的酒气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够闻到,她赶紧站了起来,奔过去帮忙把司镇海放置在了她刚才休息的沙发上。
“还不是为了新公司的事情,司总这几天都忙着进行人情交际,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酒局,有时晚上都喝好几场,托关系找门子,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可以合作,”助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回答,“再这么喝下去,司总的身体非垮了不行,年轻人都受不了这么折腾。”
“我会劝爸爸的,你们先出去工作吧,”听了助理的话,司默的心中是思绪万千,她这个女儿果然很没有用,如果此刻司宸在就好了,那样的话司宸还可以帮上司镇海的忙,而她自己,似乎除了跟着发愁什么都帮不上。
司镇海始终醉酒昏睡,司默从里面的休息间拿了一条毛巾,打湿后替司镇海擦了擦脸,她便一直呆坐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司默突然站了起来,轻咬了一下嘴唇,长睫低下垂复又抬起,似乎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拿起背包,她出了司氏门口,打车又返回了杜子腾的公寓。
只有他能够帮助司氏,这是毋庸置疑的,她还是得回去求他帮忙,如果他对她已经失去的兴趣,那么她就用其他条件去跟他交换。都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就算是厚着脸皮,她也要再去试一试。
很快,她就到了杜子腾公寓的门口,抬手刚要去敲,倏然她又停下了动作。
转身,她靠着墙根,蹲了下来,静默的等待。
半个多小时后,公寓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保姆样子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拿着一个菜篮子,像是要出去卖菜。
一开门见到蹲在门口的司默,她微微怔忪,“这位小姐,你找我们先生吗?他现在在家,我可以去给你询问一声。”
然而,还没等她返回身进去,只见杜子腾从里面捂着肚子走了出来,见到中年妇女两腿跨在门槛上又回来的样子,淡淡的问了一句,“刘嫂,你不是去卖菜吗?怎么还不走?”
“先生,门口有一位小姐,她不说话,也不走,就蹲在门外,”
杜子腾蹙了蹙眉,迈着缓慢的步子朝着门口走来,当越过中年妇女,目光触及到司默无助的表情后,他顿住了脚步,有些犹疑,但很快他又继续朝着门口走来。
“你怎么在这蹲着?是一直没走还是走了又回来了?”
听着杜子腾毫无起伏的话语,司默抿了抿唇,抬起头,对上杜子腾审视的目光,哀伤的回答,“走了又回来了,因为除了你这,我真的无路可走。”
杜子腾并未被司默悲伤的表情打动,唇角牵扯出一抹半弧,自嘲的冷哼一声,“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我还是你无可奈何下的最后选择?”
说完,他让中年妇女先去买菜,然后对着司默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你还是先进来吧,你穿的太少,小心在外面冻感冒了。”
然而,他走出去好几步,也听不见身后的动静,不禁扭回头拧着眉心看向还蹲在门外的司默,轻声低叱,“你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还得我请你进来吗?”
“我不是不想进去,只是——”她的声调好似委屈的娇嗔,微微低沉的声音逶迤出一抹难掩的羞涩,手扶着墙壁,司默稍稍用力,勉强的朝前迈了一步,低头嘀咕,“只是人家腿都蹲麻了,没法站起来而已。”
这次她必须放低姿态求他,自己的身上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制着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除了用条件去吸引他,用锲而不舍的精神去打动他,她还必须想办法博得他的同情。
所以,从进门开始,她就要演好自己的弱者角色。
“用我帮你吗?”杜子腾很是鄙视的瞪了一眼行走起来跟机器人似的司默后,撑着身体做势要去门口帮她。
司默赶紧劝慰他坐下,其实她的腿没那么麻,不过做做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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