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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的白玫瑰脑袋全化作浆糊黏在一块,她实在是想不出最好的理由向伍千章解释她的行为,看看腕间的手表,中午十二点十七分,她痛苦地翻翻白眼,下午她又没课,而这个时候回家好像很危险,要是不小心被伍千章撞个正着,她拿什么理由来解释?烦啊!
长这么大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有家归不得,要等伍千章不在家少说也要等到下午三、四点以后的事上这么长的时间叫她到哪去啊?白玫瑰苦恼起来。
不经意地头一抬,她的视线无巧不巧地撞上有八层楼高的学校总图书馆,有了!她兴奋起来,不如去总图书馆看几本书消磨消磨时间,再说还有冷气可以吹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的脚飞快往学校总图书馆方向而去
享受着头顶上的冷气,白玫瑰手里拿了几本书,很闲适地为自己找了张看起来不错的沙发椅坐下,把其他的书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她专心地阅读起其中一本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白玫瑰抬起头来转动僵硬的颈子时,有位女孩子在她面前站走,朝她微微一笑,轻声地喊道“学长!”
白玫瑰诧异地瞪入眼,她叫她学长?有没有搞错?仅管如此她还是强压下心中那份疑问,很直觉,心平气和地回应“学妹有事吗?”
“学长,上回我给你演唱会的票你有去看吗?”那女孩很高兴地身子一扭,大刺刺地就往白玫瑰身旁的空位坐下。
白玫瑰不安地挪挪身体“演唱会的票?”不明所以她呐呐地反问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子。
“哎呀!学长,你忘啦!我上回不是有拿一封信给你吗?里面还有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啊!”说着,她的身体又朝白玫瑰贴过去。
经她一说,白玫瑰顿时想起好像有这回事,几个星期前她好像有拿张演唱会的票去狠狠捞了一笔“呃!你说的演唱会是不是上个月的啊?”
她很用力点头“没错!就是那场演唱会,本来我也要去的,可是刚好临时有事不能去只好忍痛把票给了我朋友,实在很抱歉,学长,你有没有很失望没有看到我?”
“啊!”白玫瑰真的是想不出什么话出来应对,老实说,到底是谁的演唱会她自己也不知道,早在她拿到票的隔天她就高价的把演唱会的票给脱手了,至于写信给她并给她票的人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啦!“哦!还好啦!”睁眼说瞎话,白玫瑰假装她真有去演唱会的模样“不过演唱会真的很精采,谢谢你的票。”她在心里补允,感谢你的票让我的荷包肥了不少。
“真的?!我就知道学长你一定会喜欢那场演唱会。”女孩子的眼睛晶亮起来,她的神情表达着很满足的模样。
瞄见她高兴的神情,白玫瑰顿时傻了,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但是去敲破纯情少女的美梦似乎是最歹毒的作法,总不能把一个人高高捧上天际后再恶狠狠地将她摔下吧?!这种残忍的事她真的做不出来。
“嗯。”无意识地白玫瑰轻声应着她。
“学长,那下次如果再有演唱会我找你一起去看好不好?”陶醉中的女孩丝毫感受不到白玫瑰内心的烦恼,一迳地说下去“学长,你比较喜欢谁跟我讲,如果有那个人的演唱会,有办法的话让帮你留个几张。”
听到她的话白玫瑰满脸惊愕“啊?”她的心里猛喊惨,心情指数持续猛跌,伍千章的事她已经觉得有够难解决了,眼前这个女孩子让她顿时觉得肩膀沉重了起来,她不禁在内心里大喊今天真的不是上图书馆的好日子。
“对了,学长,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谇不及防的,女孩仰头很期待地看着白玫瑰,她的手贴上白玫瑰的上臂。
此刻的白玫瑰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天晓得她叫何名字?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无巧不巧地在图书馆里给撞得正着。“哦!你的名字——”把尾音拖个老长,哎!完了,她怎叫得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再说这人写给自己的情书早不知被她给塞到哪个角落去了!
意想不到的,那女孩子飞快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学长叫我陈秀真,记起来了没有?”
“哦!有这个印象嘛,只是临时叫我想出个名字真的是有点想不大起来。”
“学长,这次一定要记起来哦!还有,以后就叫我小真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子叫我。”挪挪**,陈秀真得寸进尺,又靠近白玫瑰,但这回她并没那么顺利,白玫瑰直觉地退了开来,抽出放在臀部的几本书。“学长,你来很久了啊?看这么多书。”
陈秀真的话突然给了白玫瑰一个提示,她故意抬起手看着腕间的手表“这么晚了啊,我等等还有事,对不起,我想我得先走了。”一把抢走陈秀真手中的书,白玫瑰站了起来“下回有空再聊了,不好意思,小真。”白玫瑰朝陈秀真挥挥手“再见了。”
陈秀真见状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只好很不情愿地挥下“再见了,学长。”
***-
待台上讲课的教授喊下课,白玫瑰就急忙背起她的包包,翻开的课本也顾不得收进书包里,就拿在手里,快速地奔离教室。
她现在真的很怕会遇到陈秀真,陈秀真自从那回在图书馆与她不期而遇并交谈过以后,不知打哪弄到她的课表,现在只要陈秀真没课,陈秀真一定就会跑到她上课的教室外面等,实在令她有够困扰,偏偏自己又不好意思跟陈秀真明说,只有极力忍受陈秀真这种黏人的追求方式。
等走到离她上课的部栋大楼约有几十公尺远的地方后,白玫瑰一敢稍稍放慢脚步,微微喘息着,她调整呼吸的速度,还好今天没有遇到陈秀真,白玫瑰庆幸着今天教授提早下课,让她有机会赶快离开教室,否则今天如果再遇到陈秀真,她真不知该怎么应付。
偏偏老天爷像是存心与她作对,对面而来的竟然就是她欲躲之而后快的陈秀真,才拾起脚要往前走的白玫瑰傻了眼,她千算万算就是忘了陈秀真是商学系的,而再前面过去不就是商学系吗?
半是懊恼自己怎没想清楚,笨得没想到要绕远路,这下近到了总不好意思故意装作没看见吧!
白玫瑰神经绷紧了,咬牙忍痛,不管了!撞见就撞见,也只好自认倒楣,低下头,她硬是往前走,等着被陈秀真给叫住。
出乎意料,陈秀真正忙着和与她同行的夥伴们聊天,没有看到她,迎面与白玫瑰隔着两个同学擦肩而过。
白玫瑰暗自窃喜,至少这次她是闪过陈秀真了。
***
才一跨进大门,白玫瑰就后悔了,谁料得到伍千章竟然端坐在客厅里。
“你没去公司啊?”厚着脸皮,白玫瑰问他,她希望在这个时间不管是白水仙也好,伍千春也好,她们之间其中一个人已经回来了,那至少她还有机会闪躲掉伍千章。“水仙跟千春都还没回来吗?”
她警戒地看着他,目光测量着由她门前站立的地方距通往房间的甬道的远近,更算让着她有多少时间可以躲进房间里,将伍千章阻挡在门外的可能。
默不作声,伍千章只是静静地冷眼观看白玫瑰落在他身上及甬道之间游移不定的目光“千春昨天她有说过今天下班后要跟同事去喝茶,晚一点才会回来,水仙才刚出去,说跟同学约好要一起去逛夜中。”
“喔!”有点失望,看来她以为的救兵全弃她而去了,现在的她只能自力救济了,白玫瑰垂下头沮丧地想。
在瞬间眼皮才一眨,伍千章的身影昂然地挺立在她面前,突然出声问她“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不只是被伍千章的快速移动吓着,白玫瑰甚至还被伍千章的话震住,她连连退了几步“你不去公司吗?”她顾左右而言他,特意想转移伍千章的话题。
“我特地留下来等你的。”他随着她往后移的身影向她逼近“你最近可真忙啊!玫瑰。”
“呃——呵呵”白玫瑰随着他的逼近又连退几步“我最近真的是很忙,没办法,不晓得为什么最近事情突然多了很多,我”巨人的阴影使她停顿,忘了她接下来该讲什么话来摆脱伍千章。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没头没尾,他冒出这样一句话出来。
退到最后,白玫瑰的背部直抵着坚硬的墙壁,她再也没路可退了。“啊?”白玫瑰为之呆愣,她抬高头,呆呆注视伍千章,不明白为何他会没头没尾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接下来白玫瑰整个人被圈住了,伍千章的双臂左右夹攻地圈住白玫瑰,不让白玫瑰有逃脱的机会。“这几天我想了很多问题,你知道的,当一个男人在事业有成后就会想到成家,尤其是适婚年龄的男人,一旦出现了认为适合的对象更是绝不可能放过大好机会的。”
伍千章的话更让白玫瑰错愕,她以为他特地留在家里等她,是要她还清她欠他的解释。可是他的话听起来又好像有点怪怪。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你是说你想找个女人结婚?”她探进他深邃的眼底。
“你想,我该找个怎样的女人才适合我呢?”闲适伸出一只手,伍千章拨拨散落在她额前的一绺发丝“你觉得呢?”
太亲密了,白玫瑰在心中大喊,但她又好希望他的手不要放开“你要我帮你找个好对象?是吗?”她开始觉得唇干舌燥起来,或许她应该和他保特点距离才对,终究她还是不敢开口。
“你以为呢?”伍千章没放开她的头发,还是持续地拨弄着。
此时白玫瑰恍如掉人爱情的泥泞中不可自拔,随即她播播头,摇散这荒谬无稽的想可笑想法,他跟她向来是水火不容的,每每只要碰在一起都会唇枪舌剑一番。
“我想想有没有适合你的人选,帮你介绍好吗?”白玫瑰发觉她好像快站不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有这种奇怪的影响?她在心里纳闷着。
“不好。”伍千章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依旧闲闲地撩接着她的秀发。
“不好?那”白玫瑰乱了,她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存心吊她胃口,伍千章默默不语紧盯着她的眼瞳,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慢慢由喉间说出话来,可他没有立即全部脱口而出,而是慢慢一句一句,边仔细注视白玫瑰的反应,边说“我觉得——”他的手终于放掉她的秀发,就在白玫瑰以为可以松口气时,他悬在半空中的手却再度落下,只不过这回是换到她的脸颊上“你好像满适合我需要的条件。”
听完他的话白玫瑰的脚软掉了,她顺着墙壁身体直挺挺地往下滑去。“你——不要——开——玩笑了。”她是坐在地板上说完最后一个字。
不以为意,伍千章跨下身子“我会是开玩笑的吗?”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我要你嫁给我。”他的眼里竟不可思议地堆满柔情似水。
“我们适合吗?”白玫瑰全身无力,缓缓地吐出疑问。
伍千章的头缓缓朝她凑近“我们哪里不适合了?”他谇不及防地占有她的唇,不给她有讲话的余地。过了好久“你会答应的。”他满足地抬起来,柔声道。
是的,他就是算准了白玫瑰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是白玫瑰自己理亏在前,她没有立场来反抗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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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选择,白玫瑰在自知理亏的情况下只能任由伍千章处置。
现在的情况正是全灌由伍千章主导,白玫瑰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呆呆坐在一旁,伍千章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
在伍千章说完今天来的目的后,家里的客厅一片肃静。
白玫瑰偷偷瞄一眼白浩柏,已经好久没看过她大哥生气的样子,她几乎已经忘了把白浩柏惹恼的后果了。白浩柏脸色阴沉得吓人,紧抿住的双唇代表他现在正处于盛怒之中,眉头拱成山形,脸部肌肉绷得僵硬。有一刻她想起伍千章被她惹恼时,最常显露在脸上的表情,跟她大哥比起来根本小巫见大巫,她大哥的脸上表情比伍千章的更严厉好几倍,也更可怕好几倍。
自家六个孩子中的老大白浩柏算是那种少年老成的人,在国中时期便独自扛下教育弟妹的重责大任,他做事认真而负责,打国小、国中仍至离开校园他永远是稳站领导者的地位,从班长、社团社长、学生会主席他做事有条有理,他的冷静超平常人,办事很少出差错,在他学生生涯最高层阶段,他曾独自一个人搅下五个材团的社长,学生会会长、全国大学学生总会长,他对事务的笃驭能力是无人能出其右。
这应该算是他天生的本能吧!无论起到哪里他领导者的气势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发挥出来,就连在自已家他甚至也掌握整个家庭的领导权,不只他底下的弟、妹们,就是他的父母也是一样对他的话惟命是从。
今年二十一岁的白浩柏单身,虽年纪轻轻但他的经历可算是战绩辉煌,打学校毕业之后便入主自家的颂集团,因学生时代已在颂集团的各个部门挂名实际从事公司业务,故而打从学校旱业便直接由经理级做起,不到一年时间便坐上总经理的宝座,开始正式掌管整个颂集团。近几年整个颂集团皆由他一个人在管理,而他们的父母也乐见其成,放手让他独揽大局,父亲白明南现几乎已退居幕后,不再过问公司的事。
长兄如父是他们白家的其实写照,早熟的白浩柏有人犯错时他绝不宽待,处罚是在所难免的,所以白浩柏的话比他们父、母的话来得有用,他讲一句胜过父、母请十句,往往他只要稍稍使一个眼色,就可以指挥自己的弟妹行动。
白浩柏严厉地瞪视伍千章,伍千章则眨也不眨地回瞪他,双方无言的交流已好长一段时间,期间没有人开口,其他人也就没有敢开口讲半句话。
白浩柏一一扫视过他所有这整个屋子里的人“玫瑰。”他终于打破沉默“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这一叫白玫瑰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头压得更低,不敢看向白浩柏,说真的,她宁愿此刻面对的是她父、母,而不是大哥白浩柏,至少你不会觉得有这么大的压力。“大哥,我想低气压呃,我是说千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因为爸妈不在嘛!所以想跟先跟你商量”
“玫瑰,你知不知道结婚是件很重大的事情?”
“大哥,我知道啊。”很出乎白玫瑰意料的,白浩柏的口气竟是如此平静,没有动怒的迹象。
“你要结婚,可是你学校方面要怎么办?总不可能办休学吧?”
经白浩柏提醒,白玫瑰想起当初伍千章在对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她为何笨得没有用她还是学生的借口逼他打消这个主意?她的如意算盘在心中快乐地拨动起来,反正能拖则拖,等她大学毕业早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喽!那么久的事情谁料得准中间又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说不定她运气一来就逃过伍千章逼婚这一劫了。
似乎伍千章看透她的想法,他抢先白玫瑰一步,说出她的想法“这个请你放心,玫瑰的学业方面不会荒废的。”
白浩柏仔细观察伍千章说话的神情及态度,他非常明白这个男人完全是认真的“关于这件事,伍先生”
“叫我千章就好。”伍千章打断他的话。
“好,千章,这件事因为不是我所能决定,我得先转告我的父母看他们的意见如何,所以暂时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
“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点,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娶到玫瑰的。”